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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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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声说:“师尊,以徒儿之命,能否换得天下太平?”
  素琴依旧是不言不语。
  心岸笑。
  “师尊,盖这生存于世,百年寿命已是难得。何况徒儿如今百余年已过,尚存年轻容颜,身体康健,比之外人可谓是大幸也。”
  “心岸……”素琴嗫嚅了句不知何从说起。
  心岸洒脱一笑,“这盘棋徒儿愿意陪你去下,这颗棋子不惧生死。”
  他淡淡的鞠个躬,轻声说:“徒儿还需准备些下山事宜,先行告退。”
  两相无言。
  一切是命。心岸苦笑。转身便走,手中紧紧锁着自己的那把宝剑,有些话当面说并不合适,而心岸却是明知前方是什么,要按着素秦指的绝路,走下去。
  阳光有些刺眼,烟霞山上那折弯了腰的峰头已是抬眼便能看见。
  前两日就觉着这方天空气象不对,后与素秦师傅的话再一核实,便更能确定,已经有一个大阴谋正牢牢的套在他们的身上。
  显然,若他不去,它就会来,这已经是身不由己的轮回。
  当日将关门弟子叫上,留了些话与那出游未回的长歌长老,自己便携着剑下了青牛山,在朝露夜霜那小亭子待了片刻,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这里。
  或许将近中元节,烟霞山下的小镇集市已成张袂成阴的态势,三两成群的结伴而行。心岸思量了下时间,这两日连夜赶路,到现在来了山脚小镇,已是有些精力透支,毕竟没了仙力修为,恐怕也难维持辟谷太久,但一念及那尚不知情形如何的朝露,未免又有些急躁。
  若说只要这一成行,以后所有的演算都与自己息息相关,反倒是没有了原先那般清晰。好在是有些事情已经明朗,反倒云淡风清的很。
  这时市井人烟,葱葱郁郁。做个凡人,挺好。
  “霍。”心岸自己正迷迷瞪瞪的走着,突然感觉顶心一凉,周身透湿。
  楼上探出个宛若花月又灵巧明慧的笑颜,手中挽了白玉瓷瓶,闲闲的说:“一壶好酒本应入喉清爽,却不小心好了别人的衣裳。”
  “惜……惜芳!”
  心岸瞪大了眼,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着实难料。
  惜芳挂在二楼之上,笑的没心没肝的,招了招手说:“呆心岸,快上来。”
  心岸微愣,面上显出丝无奈,才点点头抬脚走进了这家如意酒楼。
  如意酒楼颇有几分仙灵气萦绕于内,明明是杀生五谷的修罗场,却不见丝毫的铜臭、血腥味。连个小二都俊俏可人的紧,一路将心岸领到了二楼。
  二楼精致典雅,上好的檀香木小围栏将座位分开,形成了雅间的格局。惜芳正坐在其中一间,晃着手中的酒壶,对心岸招了招手。
  “哟,原来这小娘子是有了情哥哥了,难怪对我们这边不理不睬的。”
  “不对啊,这不是个道士嘛?难不成道士还跑到酒楼来偷腥来了?”
  “啧,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事都有。赵公子你说稀奇不稀奇。”
  身后忽然一阵哄笑,心岸微愣,朝后看去。
  那雅间之内端坐着几个男人,当中更有位戴镶宝珠冠,着锦衣玉带的公子,唇红齿白的,看着就是个未经受过任何风雨的富家子弟,也忒招摇。
  惜芳充耳不闻,拉着心岸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倒了盏茶,搁在他面前。
  “惜芳?”眼瞧着心岸的手微微一动,惜芳居然笑眯眯的按住。
  那双黑眸,清澈动人,不含一丝一毫杂质,心岸一想到即将前行的未知路,不觉心底一滞,又是不知从何说起。
  惜芳轻声笑:“自小伊耆师傅就告诉我,凡人如蝼蚁,切莫与其计较,只是无知的人一多,就有些烦恼。原本很喜爱这家如意酒店自来的一股清灵,这下倒好,被污的一干二净。”
  话刚落音,方才几人见这二人被说的一无是处居然还在忍心吞声,就真当了好欺负的主,所以互相使了个眼色,除了那白白净净的富家公子,其他几人都站了起来,朝着心岸与惜芳的桌子走来。
  茶杯搁置在古木香的桌上,咯噔一声,惜芳叹了口气:“真是庸人自扰之。”
  “小娘子,我家赵大公子相邀,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位兄台印堂发黑,不是好面相呀,心岸捧起茶,轻轻吹了口气。
  “想我等谁不给三分颜色,劝你们好好思量,别让我等动起手来,可就别怨你这情哥哥命薄,也别怪不怜香惜玉啊……”
  这位呢,恶相尽出,下辈子看来是投不出好胎来了。
  下一个人还待说话,惜芳脸色变了,心岸反倒忽然一笑,按住了惜芳,密送了句话:“嘘,看个好戏。”
  他豁然站起,把旁边几人都吓得后退几步。然后他抱拳说:“诸位,我有话说。”
  大踏步几下,忽然移到了那位端坐在原处看好戏的大富贵赵公子面前,把突然扔在后方的几个喽啰吓的够呛,以为心岸要施什么声东击西之招,慌忙围拢了上来。
  唇红齿白,有几分与那白面馒头相仿。这小白面馒头前世估计修了不小的福分,今生养尊处优瞧着就活挺好。
  “赵大公子,在下粗学过一些卜算之法,不知有没兴趣……”
  小白面馒头立刻抬手,优雅的持着扇子在心岸的手上轻轻一点,几分羞涩的扯开了唇,“啊……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对这些方面很感兴趣……只是这位道士先生,你说你会算,但我不信赵啊,哈?”
  方才那恶相尽出的男人粗声粗气的说:“我才是赵公子,你面前坐的这位是蓝小侯爷;好大的胆子,还敢要替蓝小侯爷算命?”
  惜芳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旋即是茶碗磕在桌上的咯噔声,咯噔咯噔的挤在心岸心上,让他脸上也显出了几分苦笑。
  “小侯爷,既然如此,权且作为娱乐,让在下与您试试可好?”
  蓝小馒头抬眼看了看心岸,连忙垂下头,居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赵公子看其如此态度,连忙掀开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到小白面馒头面前。
  他的手细细长长的,与这白面馒头颇显富态的脸轩轾分明,然后桌上勾出了个铁画银钩的好字:“凤凰。”
  心岸说:“好字。”
  “有何解?”蓝小馒头的脸虽然丰满了些,双眸却清澈透底,灼灼生辉,望着心岸。
  “昔年司马相如一首《凤求凰》,使得卓文君不顾一切与其厮守终身……”心岸皱眉思忖片刻,后语却不续。
  蓝小馒头追问:“还有呢?”
  心岸心中颔首,好一个志存高远的少年。又皇,又皇……
  “怕是蓝小侯爷……并不姓蓝吧。”心岸正色,那几位富家公子哗然,反倒是蓝小馒头面不红气不喘,方显出几分大家气色。
  惜芳终于按捺不住,凑了过来,被心岸这玄虚给唬住的不仅仅是她自己,原先那几位恶相尽出的少爷公子的,居然没了声息,都静静的听着心岸接下去会如何说。
  “于情上,希冀抛却自身荣华与对方相厮守;于官财上,却又心有旁骛,不忍抛却如今所有。古有凤凰折翼,终成大业者。蓝小侯爷怕是自己走进了一个围城,却未发觉,背后才是一片晴朗。”
  蓝小馒头挥着自己的扇子,苦笑说:“道长有所不知,古往今来,陷此拘泥之中的人,不仅仅蓝某一人。”
  “已上山城又上楼,使君高宴最风流。佳节本该多歌舞,却与友人话昔游。”
  蓝小馒头念着心岸说的这句诗,至最后一句时候,扇子缓缓放在桌上,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惜芳此刻有些憋不住笑了,可戏要演足,她满脸怪相的伸手,在蓝小馒头肩上轻轻的敲了敲,递了块帕子过去。
  蓝小馒头抽泣着接过帕子,觉着扑鼻芬香,不觉心情微好,红着个眼睛说:“道长不知,在下也是不得已,不得已啊……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哪个都不愿意放……”
  心岸再一微笑,高深莫测的。
  “那在下再与蓝小侯爷说最后一句:观您面相,也是大富大贵者,却需防小人害命。结交友人之时,三思而后行。”
  蓝小侯爷微微一愣。
  别了众人,二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惜芳一想起方才那所谓的赵公子明明暗暗的面色便觉暗爽在心。作为天上排不上什么名号的仙女,总归肯定是能教训得了刚才那几个混蛋的,但是心岸如此手段,让他们吃了个闷亏还不敢说出口,更不能动手,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飘飘然出了酒楼。
  于是惜芳笑的格外灿烂,问心岸:“你刚才那套话胡编乱造的的确太好啦。”
  心岸这才摇头说:“还真不是,我断的是十年后的命数。”
  “哦?”
  “如今他尚且年幼,长成人之后怕是人前显赫。若能居身端正,必有一番大作为。而于情之一途,十年之后功成名就,如凤凰飞天,却只能与友人话往昔情事。”
  “咦……这么说,要是我们都能待在凡间,怕你这神算子的名号就要九州传扬了。”惜芳边跳边说。
  “那自然不是。”心岸笑,“又不是江湖骗子,真神通者从不妄谈天机。”
  惜芳回首。徐徐晚风之下,心岸挺直着背望着远处的烟霞山。正是烟过霞染时候,如青莲出凡尘,风姿清雅,只是那眸中的忧色愈重。
  这世上最像神仙的人,却落得如此命数。
  惜芳扭头,握紧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结尾,另外,会单独给网络完结写几个特别的番外,实体版没有收录的(咳咳咳,当然,我也希望大家可以去当当卓越啊,搜索一下白露为霜霜华浓,购买一套回家收藏,支持一下~这篇文写到现在,是我最满意的文之一,算是很下心血了),姑凉们如果有想看番外的,可以留言。待全文完结后,会单独写出来~

  第六十九回 生不起,死不对

  “两位两位……”身后传来脚步声声;却是刚才被一顿侃说的两眼泪汪汪的蓝小馒头一行人。见他们急急匆匆的跑着;惜芳的脸色微变,“这是还要纠缠不休?”
  “不是不是,请莫要误解。”蓝小馒头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还是有几分可爱的。“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关……”
  关你何事四字还未出口,心岸却抢先回答:“烟霞山。”
  惜芳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蓝小馒头却是喜笑颜开。
  “在下想请二位去我的府邸住上几日;先生有这神通;在下实在是想请先生再帮忙看看家宅尽尽地主之谊。烟霞山离此已是极近;几日之后哪怕由在下着人送二位过去都可。”蓝小馒头眼圈还红红的,表情却诚挚的很。
  “在下此去烟霞山有些急事,怕是……”心岸盘算着时间,婉言谢绝。
  这回倒是惜芳笑眯眯的回答:“我看可以;心岸你说呢?蓝小侯爷这么热心,不如我们就去几日吧。”
  心岸沉默不语。
  惜芳扯着他的袖子,又轻声哀求了遍:“不过是几日嘛,我还挺想去人间的宅子里感受感受的。”
  蓝小馒头在一旁好奇的应和了句:“这位姑娘说话虽然奇怪了些,不过道长看她这般想去,不如就应了呗。”
  心岸无奈颔首。余了几人去寻马车来接惜芳、心岸,忙忙碌碌的,好不热闹。
  几日……也就这几日光景了吧。
  蓝小馒头人很热情,府邸也足够奢华。
  连绵环山怀抱着偌大的府邸,仿若一脚入世一脚出世的隐士,坐落在繁华城镇与青山绿水之间。喧嚣不进于耳,却又能临近生灵。山高数丈,垂下银练条条,汇聚成门前一汪生生不息的碧绿圆塘,塘中躺着数朵娇花,莲吐幽香,摇曳生姿,宅前青石墙旁几树苍柏倚着葱葱郁郁的紫藤花,莫不是自然修饰出的美景,与这府邸完美的融为一体。
  心岸感慨:“依山面水,俯临平原。着实不错。”
  蓝小馒头笑呵呵的道:“我府中其实就有位上人,这临镇别宅便是他所选地方,很是不错吧。”
  心岸点头,“自古便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如今这宅邸左右护山环抱,案山拱揖相迎,水泽清透灵动弯弓抱穴,不愧是一处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
  “玄虚上人的确是位大神仙。”蓝小馒头心花怒放,随后引路,马上便有几个家丁推开大门,几人慢慢的向府中走去。
  心岸接问:“那不知这位玄虚上人是否还在小侯爷家中?在下也好一晓其神通广大。”
  “上人十年前是与我父亲相交,在家中指点迷津,盘旋月余之后便自离去。只是这位上人煞是厉害,居然算出十年后自有另一位大神通者路过此地,还与我爹说,务必留下这位神人。”蓝小侯爷颇为害羞的挠了挠头,“若非老父已然离世,若非突然想起此事,恐怕还真是错过了你这位大神通。”
  心岸连忙拱手:“非也非也。在下也不过有微末技学,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蓝小侯爷持扇抬手:“二位请。”
  夜间时分,心岸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下去。闭上眼便是白日里的一幕一幕,这蓝小侯爷的府当真颇有玄机,格局严谨,处处都显示出了布局的章法,但越是这样他的心中便越是惴惴,一想起与自己同来的惜芳,却更加的焦虑。
  往常的心岸最是静的下来,如今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里,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往往善卜卦者都有种非常人的直觉,他立刻端坐在床上,伸手掐算起来。
  蓝小侯爷的的确确的热情招待极尽地主之谊,请教了一日的卜算玄妙,也毫无破绽。
  再往前推,严密的布局,宝地的择地,老侯爷的墓穴……一切一切,其实……都来自那位玄虚上人。
  不仅如此,他还指明了自己的到来……
  是他?!
  豁然睁开眼,心岸下床,抽出自己的宝剑,推开门站在了庭中。
  “玄虚上人,不知可否得空相见?”
  风过而息。无人应和。
  已是子夜时分,月朗星稀之余,只有这一柄宝剑在散着银光。夜风徐徐,鸣蝉相合,园中的假山白沙静悄悄的伫立在前方,月光之下就如同一头猛兽,冷冷的盯着面前渺小的心岸。
  何为命?
  唯有此刻独一人之时,才会生出几分飘渺的感觉。
  心岸幼时富贵,却无一分富家子弟的习惯,克己律人,心性上乘。而须臾百年,受到的苦楚却不可计算。
  即便是承袭了再多的仙术又有何用?到头来救得了天下人,也救不得自己。
  吱呀一声门响,在寂静的夜中却有些刺耳,然后惜芳就看见持剑立于庭中的心岸,忽然轻呼一声,扑了过来。
  那双素白的胳膊正紧紧的围在自己的腰间,往事赫然掠过,终于落得身后之人。
  怕是这世间,全心全意为着自己的,只有这一人了……
  “惜芳?”
  “不要走,心岸大哥……你不要去……”
  惜芳的声音颤抖着,生怕自己紧紧锁着的人,下一刻就挣破了自己的藩篱,朝着那个女子所在的地方奔去。
  “傻瓜,我能去哪里?”心岸软言安慰,一手轻轻覆在了惜芳的腕上,微微使劲,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两两相望。
  她已是哭的梨花带雨,曾经喜笑颜开的眉眼委屈的纠在一起,却还是执着的扑在了心岸怀中,牢牢的抓着他死死不放。
  “你平生自创的最厉害的剑招乃是十方一念,十方世界唯有一念,谁都知道……谁都知道,这世间一念是谁。但是我不希望你去,你明白么?”
  心岸没有回话,掌中的宝剑飒飒生辉。
  “惜芳已经没有亲人了,若你再去了,惜芳的人生还有什么念想?心岸大哥……求你……不要去啊……”
  心岸长叹了口气,一手抬起,轻轻抹去惜芳脸上的泪,轻声说:“人已入瓮,要走谈何容易?”
  “十方一念只是心岸此生所感,并非你想的那般。心岸一直都将露儿当做最亲的妹妹,从未有过其他念想。你别多想了。”心岸微微笑,终于情势逆转,让惜芳面红耳赤。
  “你们女孩子啊……真不知道小脑子里想些什么,还要我表几回白?快去睡吧。”他软言安慰着。
  “真不会走?”惜芳不信,红着眼圈抬头看他。
  “不会。”心岸抚着她的发间,这般温柔如水的行径教惜芳不知所措,“心岸此生不知何时是苦海尽头,唯有一人,一直在努力的将我送往彼岸,从不会抛,只是……”
  “只是什么!”惜芳着急了,跳着脚问。
  “只是你不该下来的……”
  “我不懂,我只知道若我不来,你就要去……”
  “惜芳,你知道我一直最喜爱你的是什么?”心岸忽而正色,唬的惜芳一愣一愣的。“心地善良,天性纯真,不为外事所扰。”
  惜芳的脸苦了下来。
  “即便是没有心岸这一层,你若是知晓露儿他们正处于危险之中,也不思解救之法?而是一味绊住我的前行,可知这等做法,即便是伊耆师傅在,怕也是不愿意看的。”
  “我……如果可以,我自然是会全力以赴!”惜芳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顿着脚,咬碎银牙,才期期艾艾的回了一句:“我是怕你死。”
  泪水再度滑下,“明知是死,却还要去,你到底有多傻……可即便如此,惜芳只恐怕生死相接的那一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她抬头微笑,旋即苦笑,说:“让我陪着你,可好?”
  心岸沉默,终于是败在了惜芳那双似水眸中,心中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叹了口气说:“好,我答应你,夜深了去睡吧,”
  惜芳缓缓点了点头,又伸手笼了笼衣服,有些凉意,扭头看了看依旧挺直着背伫立在庭中的心岸,才一步一回头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心岸说的对,于私情上,她偏心着自己心间的独一无二的这个人,才愧对了朝露。不过这种时候谁也说不得谁,自私也好嫉妒也罢,她只想留住心岸的命。
  素秦师傅说,如果没有人去阻止,赴这黄泉的只有心岸。
  结果一打开门泪水就潸潸而下,她说:“不怕……不要怕……不过是转世轮回再找一次……可是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和衣躺下,闭上眼便是那持剑而立的傲然背影,惜芳幽幽叹了口气,却在一阵芬芳花香之中,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只觉四围冷寂,一潭寒泉滚着凉意,而自己好像就站在泉中高台之上。
  怎么……?惜芳本就胆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豁然站起,朝着前方走去,一走就把自己撞的生疼。
  “诶哟!”抚着额头上的肿起的红包,惜芳嘟囔了句:“什么鬼地方?”
  她大声喊了句:“心岸大哥!”
  明明方才还在睡着,心岸还守在庭中,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待在这么个不明不白的地方。就在她大喊的那一刻,四周皆亮,方觉原来自己被扔在了个囚笼中。
  雾霭顿起,心岸还是站在原地。一柄长剑明辉闪烁,她又喊了句。
  心岸回头,温柔的笑了笑,说:“露儿,看师兄为你,最后舞一次十方一念。”
  心突地一跳。
  那柄剑似玄机万千,牵动了十方世界的花花草草,生灵之气勃发而聚,幽幽一念,天旋地转,风起云涌。
  天空之中一只巨手从上而下。
  惜芳瞳眸瞬时放大,一声尖叫溢出喉咙。
  依旧是夜深天黑,惜芳抹去额上的汗,摸了摸身上,也是湿透全身,方才……方才她看见了什么。那只手直穿入心岸的心肺,将那颗心活生生的掏了出来,血溅而出染满了自己脚下的泉水。
  虽然是个梦,但依旧将惜芳吓的够呛。这比刚才自己赫然醒来身在囚笼之中还要可怕。
  套上衣裳,正要起身,才惊觉身畔的桌案之上居然端坐着一个人。
  此人比之任何一个女子还要美艳动人,芙蓉如面柳如眉,素若九秋之菊,却又有一股妖冶之气通体流淌,呼之欲出。眼波流动间,更是惊心动魄的灵动。惜芳见过最美最妖孽的人莫过于夙白,然则夙白因修而为仙,那股妖孽之气自能收敛几分,行动之下更显风流。而面前之人,则已是邪气侵染,最是那淡淡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你是谁?”嗓中刚要发话,却似乎被浓浓花香给堵了回去,你娘亲的香成这德性刚才自己和心岸都没察觉,这到底是什么脑子?谈恋爱当真会谈傻掉。
  不过那人只是笑了笑,然后声音低哑的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要么是你要么是心岸,迟早天地永隔。”
  “你……心岸怎么了?”惜芳慌张跌下床,脑中反复的是那梦中残忍的一幕……难道,难道那是真的?
  一手挡在她的面前,将大门与她分隔开来。
  “他还没事。念旧情上,我让你们这两个小情人相处了这么久,也算不错了对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意欲何为?我们无冤无仇,又何苦这般苦苦针对?”惜芳直视着面前的人,他真的好美,但眼尾的流光也让人觉着心惊肉跳。
  “我什么人都不是,哦不对,我连个人都不是……”最后一字重重顿下,这男子展颜一笑,“这么算来我师傅对我还不错,把你一前一后的送过来。大餐在前,还在想怎么动刀,太苦恼了,哎……”
  惜芳后退一步,将袖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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