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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霜华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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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送过来。大餐在前,还在想怎么动刀,太苦恼了,哎……”
  惜芳后退一步,将袖里短剑牢牢握在手中,藏在袖里明暗交错。
  心心相印。
  阴阳相合。
  男子的声音魅惑不已,丝丝幽幽的窜入耳中。
  “若说相救心岸的方法,倒也不是没有,你可愿意听?”
  惜芳警惕的看着对方,自然不可能信这种人说的话。
  “呵呵,别这样,我当然不是善人,也不可能给你提什么好办法。就是想提个醒。”他的身影也与袖里短剑一般,明明暗暗,眼见着就要消失不见了。
  “你二人必须天地永隔,这是你们的命数,谁活谁死对我并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短剑携着凉风飒飒,直刺向面前当人,“砰”的一声整个窗户被掀翻在地,花散漫天,等到人去之时,地上已满是淡淡的紫花。阴圭在大院之中追击了半晌,终是无功而返,旋风过处,皆是紫花片片,却连半个人影也未见着。
  “混蛋,你给我回来!”
  一声尖叫,惜芳坐起身,才惊觉方才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
  先是取心之梦,再是那奇怪的人,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也不像梦。
  那阴圭实实在在的从中庭飞回了自己手中,半片紫花也没有见到,只有心岸跳窗而进,颇为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
  惜芳摇头不语,只是愁苦的皱着眉头,而心岸抚着心口说:“一直守在这庭中,没被别人涉陷害死,反倒差点被这短剑给灭绝。好险好险。”
  “啊?受伤了没有?”
  “没有。”心岸摇了摇头。
  “说来也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有异物相侵,却始终没有那玄虚上人的生息。”心岸自顾自的说,眼神之中甚是迷惘。
  玄虚上人?难道……是梦里那个媚眼如丝的男人?他究竟是谁?是人、是妖、还是已经丧失理智的魔障?
  惜芳一把抓住心岸的胳膊,颇为紧张的说:“既然这样,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没有用,我们已经入瓮,想离开哪里是那么简单?”
  “都怪我……一定要跟着蓝小馒头来这里。”当时只是想拖他留住不要去烟霞山,哪里会晓得彼此也会成为对方的目标。原来根本不用去烟霞山,也根本不用去救朝露,这一切都是幌子,都是迷障。
  而他们被重重掩藏在其中,却至今连对方的模样、名姓都不知。太可笑了。
  心岸说:“不怪你。这已经……是我们师徒三人之间的决斗了。”
  “什么?”惜芳瞪大了眼睛。
  点了点头,心岸也不再隐瞒太多,轻声解释:“我的卜算之法都来自于素秦师尊,而在我之上,与素秦师尊牵扯更多的,还有一位叫紫洛的师兄。当年师尊逐我出门,莫沉上神送我至青云观前,我已经知晓了这个结局。紫洛师兄怕是已经活了过来……这些弥天障法,多年的埋伏,都是他设下的吧……”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不说素秦上师一手将其抚养成人,百般呵护,即便是死也是思念至深,教人心酸。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心岸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摊在惜芳面前。
  上书八字:帝君魂、至情花、玄鱼泪、凡人心。
  “这是……”惜芳念了一遍,又再看了眼心岸,满眼的疑虑。
  “以师尊之能,恐怕早就推演出来,我自认能力上不太足,但到今日若还不明了,那便有负师尊教诲了。”
  心岸持笔,在帝君、花、玄鱼、心这几个字上轻轻的圈住,回身再坐在惜芳身畔,递给了她。
  “往昔素秦师尊曾说,此生除却紫洛将不会再收徒,自从紫洛师兄回来后,恐怕素秦师尊也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境地。”
  “可是我不懂。为何素秦师傅还不出现……明明那个人已经变了不是?他根本连个人都不是。”惜芳蹙着眉,将那纸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心岸有些意外,何时惜芳居然知道紫洛师兄,还说出了似曾见过的感觉。
  “你……见过……?”
  惜芳矢口否认,“没有。”
  沉默半晌,夜间的梦再度浮上心头,那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观感让她的背脊都渗出了点点细汗。
  “我只是在想,要夺人命的、逼人上死路的又是如何良善的人做的出来的。”惜芳吐出心中憋闷的那口气,才缓缓道:“自遇见你们一行人来,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不懂的,还需要你替我好好解惑……”
  是啊,就因为遇见这行人,才把她也拖入了这条命运的长河,这般想,还不若孤独的守着那天上灵台,享万世寿命。
  想那多做什么。呵。心岸垂首,
  “所以说,当我解出这个谜团的时候,其实已经身入其中不能自拔。”心岸索性说个明白,“露儿便是那玄鱼泪;夙白就是那朵至情花。终于我自己,恐怕是那凡人心,当这四个物事集在一起的时候,将会比血扉灵丹还要逆天。”
  “那……是什么?”惜芳听见那凡人心时候,心口也在隐隐作痛,她明白了紫洛在梦中与自己说的意思,终于明了了。
  你与他,必须阴阳两隔。
  “哪怕是在转世中的人,也会让其神魂再现。”心岸轻轻握住惜芳的手,“所以,这是条死路,无路可走的死路。”
  “难道没有一丝希望了?”惜芳的心凉透了,一想到梦中那幕,便痛得喘不过气。
  “紫洛已经将此线埋了那么久,我已经在努力了……原本天界修行,却还是因为他,回了凡间。在卜算一路上,终究是输的极惨。即便此番我不下山,他一直隐蔽不出,凡间也会因此大乱,所以我必须出来……引蛇出洞……”
  早前露儿他们寻找苍术路上,整个西南边陲小镇之上如此多人的心都被掏去,也有了答案,因为他们要寻找凡人心,却又没有寻得合适的凡人心。
  但凡是人,就有贪嗔痴怨,就有七情六欲,像心岸这般纯然的,少之又少。
  所以他必须离开青牛山而不能待在原地,否则祸端引上山,他就会成为整个青云观的罪人。不若将自己抛之于外,反倒更加明朗。
  “可是素琴师傅如此高的法力,也算不出对方藏匿的地点或者是他们是谁?”
  “你为何不想,发展至此,九重天上居然无人反应?”心岸一问,惜芳张口结舌。
  他苦笑,缓缓摇头。
  心岸是素琴师尊手中那枚棋,然则这些人又何尝不是九重天上预谋已久的棋子……
  惜芳忽而无奈笑了,埋在心岸的怀中,轻声说:“也罢,活着死了,都是我的心岸。”
  泪水轻轻滑落,她必须救他,必须……此生只有自己唯一挂心着他,便要负尽所有,为他求得一线生机。
  夜早已深沉,四野只闻蝉鸣蛙叫。
  心岸起身,替她细细拭去额上的汗,“睡吧,我在你旁边守着。”
  惜芳苦笑,一把揪住心岸的衣服。
  “怎么?”
  她红了脸,诺诺的说:“心岸大哥……今夜你就不要走了。”
  “我原本就不走啊。”心岸坐在一旁椅子上,温柔的笑。
  “不是……”惜芳凑了过去,忽然吻上了心岸的唇。
  相守就那么难?相遇就那么晚?
  若果再给一次机会,惜芳爱的还是心岸,从不后悔。哪怕时间再短,只要曾经彼此拥有过又有何妨?
  惜芳明白了,为何紫洛说的阴阳相隔。
  因为明明是天上的仙,却有一颗思凡的心。惜芳的心,也可以替了心岸。
  她眸中含泪,执着的吻着。
  但凡女子,心尖尖处都有一个人,这个人定不是伴你终生的人,却能教你,一念即痛。
  此生不能相伴,那便求来生,求现在。
  她哽咽着,揪着心岸的衣襟,轻声说:“即使是死路,惜芳也要陪你,此生此世不会再有他人,求你……答应了我罢。”
  青丝瀑地,黄衫落地。那张娇俏的容颜上,流露出的深情,叫人动容。
  心岸起手,落了床上的帐。覆在惜芳身上时候,只温柔的说:“第一次会疼,不要紧张。”
  全身心爱着的人,又怎么会怕痛。只是心岸清心寡欲一辈子,此刻才是最紧张的。
  毕竟里是在他人的家中,惜芳也很明白,即便是最痛的那一刻,也把尖叫吞回了腹中。
  屋外还是蛙鸣阵阵,屋内也是低低缱绻的呻吟。
  生不起,死不对……
  恐怕是心岸与惜芳此刻最好的写照。

  第七十章 情深至此

  院中;那幽深的夜里;鬼魅的人影晃过,徒留声轻笑。
  看在或曾同门的份上,给你们这对冤家点相处时间。明日过午,一个、一个,都要落网了。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一日一日的光景便这般过去;而终于在某个白日到来的时候;朝露也渐渐醒转。
  犹自记得睡过去之前;夙白说:不过是从此相逢是路人。
  她睁眼,居然已经可以看见了,但是顿感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夙白……夙白哪里去了……
  她慌忙下了石床;合拢了衣襟,朝着洞外踉跄的跑去。朗朗白日,乾坤扭转。师尊……夙白……可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兀自仓皇。
  回转了□内真气,惊觉不但毫无减退,反倒是越发精进。难道是夙白把此生修为全部度给了自己?手中困龙赦灵瓶已然不见,想来也是被他匆忙带走。一念之下几欲吐血,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她匆忙掐诀腾空,站在云端之上观望,哪一个是夙白,他可能去了哪里。从此相逢是路人,原以为只有她与师尊,而念及夙白,却忽然有些酸楚。的确,这妖孽,从来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好,所以她不能就这般任由他去,如果因为自己,让他落入险境就更加不可能。
  眼光及处,却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不觉呆住。
  那是师尊莫沉,一身紫袍伫立在原处,面目安祥,旁边站着的便是那位前世的冤孽天香。
  原来……师尊醒了,只是他寻到了凤瑶,他再也不需要朝露,也不需要惦记那个追随而来的昭华。
  即便是早些相遇又如何,即便是早些交心又如何。当今生遇到前世的因缘,还是会败而退之。她犹自念着方才拼尽全部救了自己的夙白,可是师尊呢?他是否还能想起,哭尽此生将他那一抹魂魄拉回来的朝露?
  不要哭,不要哭……再哭就是对不起夙白……对不起那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男人。
  朝露深吸了几口气,将那涌上的眼泪强自咽了回去。
  再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师尊。
  他与天香,当真合当,当真合当的很呐。
  想来此刻,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吧。心底一酸,她扭过头去,再不看那令人痛楚的一幕。却又有些舍不得,站了半晌终于还是轻轻转身,再看一眼,权作告别。
  那一瞬她忽然僵直了身子,因为那双常常淡然而又温和的眸子,朝着自己所立方向看来。
  流光转世,前生今日。从此后,再无牵连。
  直起身板,朝露朝着他,轻轻的说:“师尊,再见。”
  天香见莫沉的目光忽然转了别处,不由好奇的问:“怎么?发生了什么?”
  莫沉微微一愣,始终觉着看见那着云间那着了身百花裙的时候,有一种期许却也有种爱怜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走了下神。”
  朝露顿足,朝着方才感知的方向飞去。
  心如止水,过往的一切,早若烟云飘散。而现在,还有那么多的谜团等着自己去探知。她需要找到夙白,那个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究竟曾有几回,认真注视过他?
  细想夙白此人,无非在行止上有些无端,却终究算到最后,还是……还是因为心里有个她。蓦然回首,那个在九重天上的白衣儒将,那个在花前月下极尽妖娆的嗜血妖孽,那个终归正道的水仙公子……
  洛无极、夙白。无极之处皆是白。心念一动,朝露僵在了原地,不觉心头泛酸。你这是何苦呢?本可以守着自己的大好名头生生世世,又何必遁入凡世,任尘染之后,还归素白。始终昭华还是不懂洛无极的心,可是朝露却懂了。
  目光及处,却有一穹窿形的光球隐隐在远处来回闪烁,而飘来了众多孽障嘈杂的声音。
  “你说老大让我们抓了他是做什么?”
  “这怎么知道,不过长的还是足够美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大……嘿嘿……”
  “啪”一声,不知二人是不是打起架来,就听其中一人狠狠的说:“不准玷污老大你个混球。”
  朝露无暇顾及那两人争吵声,而是细细的朝着那方向看去。
  有些模糊,自从她哭过万颗玄鱼泪后,即便是夙白将一身修为度给了她,也还是没有再还复那双清明的眼睛。她近了些、再近了些。
  忽然是血涌上头,勃然大怒。
  穹窿圆球之中浮动着的那人,虽被华光笼罩看不清全身,却还是能捕捉到,那隐约现出的面上的痛苦表情。
  这一幕已是让朝露不可抑制的放出手中的无影剑,无影无形,风过则息,那围着夙白的几个妖魔压根还没反应便被旋风掀翻在地。
  朝露飞遁而去,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开,自己站在了穹窿外,瞬间瞳眸变大。
  朝露此生,还真未曾见过这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浑身散发着腐臭的味道,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口中骂骂咧咧的说:“哪个?哪个混蛋敢踢你爷爷?”
  “就是你们面前的姑奶奶。”朝露瞪着眼睛,后退了几步,与那穹窿空壁紧紧相靠,护着身后的夙白。耳听着他细微的喘息声,藏着压抑的痛苦,不觉心惊肉跳起来,夙白被怎么了?一想之下更是着火,恶上心头,只想拿这几个小妖魔出气。
  但是朝露此生也算是不染血腥,真正杀人的时候基本没有。偶尔跟随莫沉后头捡捡遗漏打打小怪,所以鼻息间尽是敌人压进的臭味,豁然,天空阴霾雷云滚滚,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征兆,颇为不祥。
  朝露知晓,若是不开杀戒,恐怕她与夙白没那么好命能逃脱。所以咬了咬牙,身子腾空拔起,右手同时挥出,无影剑剑锋撂过,顿时血飞漫天。那些个妖魔还未反应,只觉身周一片气机连动,连什么法器都看不见,便已然是身首分离,一命呜呼。
  朝露喘着气跳了下来,落地之时压根连满地的尸体都不敢看,直接扑向那穹窿圆球,一剑斩下,夙白终于从中逃脱而出,却像纸片一样缓缓落下。
  朝露慌了神,连剑都来不及收便跪在地上,接住夙白,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的悲鸣出来。
  她已没有了泪,但她还有心。
  夙白为了她,究竟做到了哪一步。看他如今,面若金纸,气若游丝,一头青丝,垂至腰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状态虚弱至极,教朝露泫然欲泣。
  “夙白……夙白……”
  她轻声唤着。
  她与师尊说过,从此相逢是路人。
  夙白与她说了,从此相逢是路人。
  夙白微微喘息了声,幽幽醒来,双眸相对的那刻,他却偏离了开来。
  他……他还认得自己!
  “夙白,夙白你还好么?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朝露努力的将夙白的身子往上提,意图带着他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走吧。”他目光清澈,没有一丝迟疑,撑在身后岩石上,缓缓站起。
  “你……让我走?”朝露咬唇,眸中闪现的是颇为可怜的神色,两个最亲的人若是都这般离自己而去,那她活在此生还有什么意义。
  瞧她露出这等表情,夙白的心赫然软了,不觉自嘲的笑了笑:“原本想直接忘掉你算了,终归还是舍不得。”
  “我……”情深如此,要如何评说。朝露只好哑口无言,呐呐的说:“我们走吧……”
  “你走。”夙白很坚决,拂开她的手,靠在山壁旁,曾经意气风发的水仙公子,依旧是含着颇为妖孽的笑,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阴云密布,暗沉苍穹之下,狂风怒号,显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风暴,足以毁灭世间的蝼蚁苍生,而他的声音是愈来愈低。
  “离我越远越好。”
  朝露拼命摇头,捉住夙白的手,生怕下一刻他便离开,实则此时他早已没了力气,只余了些无奈在心头,听着面前这女子一句一字的说:“我不要和你分开。”
  换做往日,他可以当这是撒娇,可以当这是示好,也可以当这是宽慰。现在的夙白,却知晓这里头包含的同情有多少,不觉苦笑:“执着,是因为不想别离;放下,是因为必须别离。你我缘尽于此,走吧……”
  执着放下,那一颗心却从未变过。若放了往日,她是避之不及,现在他要推她离开。
  左右,换了个态势。夙白心里舒坦了些。
  朝露急了,憋红了脸跺脚说:“如今除非你有力气赶我走,否则我是死也不会走的。”
  夙白长叹:“你这是何苦,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了?”
  哎,眼瞧着自己真是赶不走这小东西,夙白只好摊手说:“我是走不动了,得有个人抱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调笑。走。”
  一股黑色旋风从远处及了近处。朝露情急之下,拼劲全力扯住夙白,腾跃上空。朝着反方向飞去。
  “最近总被追,太倒霉了。可是谁能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朝露乘着逃跑的间隙,喘了口气说话。
  夙白没说话,而是闭目养神。成了拖累之人始终不是他所想,只是他也在思索这其中的玄机。明明天界早应该知晓此事,却为何迟迟按兵不动,此中必有玄机。他细细琢磨着,心中总有一层薄雾弥漫。
  这唯一通晓了此事的两人,一为莫沉,此刻已忘却前尘;二为心岸,正在路上即将与他们汇合。
  而夙白睁开双眸之时,却忽然咦了声。
  朝露问:“怎么了?”
  他颔首示前:“你看。”

  第七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

  一脉青山;郁郁葱葱;黑风席卷蔓延,逼着他们行进的方向居然是——花前月下?
  怎么会!
  朝露张大了嘴,哑然半晌,回头看去,半片天空已是黑风血云交加;雷电齐鸣;恰似末世降临之征兆。诶哟你娘亲的太可怕了。
  眼瞧着脚下便是养育了自己的青山;她心道我绝对不能惹麻烦到这里;更不能毁掉夙白当年的记忆,所以她深吸了口气,哪怕自己此刻再累,也是要往别的方向逃开。
  夙白低头;忽然哀戚的笑了。
  “来不及了……”
  他是何等人,算前后再看地势,就已知晓,对方所设叫做:天雷地动阵。步步为营,以天然之力引人入瓮。而这种手法,般般是需要用一条生魂为祭,此生魂当是将死不死,将活却又活不得的人最为合适。他们,好狠的手段,好强的心机。想当年的花情真是坏了十颗心都赶不上这等妖人。
  他甫一说完此话,朝露便一声惊呼,两人的身子在上空飓风强压之下,生生的坠到花前月下当中。
  “砰”一声巨响,从内而外窜出万千藤蔓,豁然展开,将二人牢牢锁在了天雷地动阵眼当中。朝露想要斩断藤蔓向外冲去,却被夙白一把拦住。
  他说:“别动,缓缓,这里很危险。”
  “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年的花前月下,繁花朵朵,墙头垂柳,院落葱翠,一派生机。而如今的花前月下,却是死气沉沉的荒郊枯草堆叠成山,放眼望去没个活物,甚至就在不远处还躺着几具被随意丢弃的尸骨,死地,恰如死地。
  而困住朝露与夙白的大阵之外,正逐渐裂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朝露煞白了脸,紧紧抓着身畔的夙白。即便是此刻他法力全无,却给人如此大的安全感,如今的眼前一切,都让她有一种末日之感,而无能为力是她此刻的心情,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原属于自己的,一点一点剥离。
  喘了口气,她直视着阴风阵阵的前方,云雾缭绕之中似乎显示出淡淡的人影,流风下掀起的衣袂,隐隐透着银白色的云纹。此人是谁?他意欲何为?他是那日设下局来困住师尊与自己的那个男人么?
  她轻声说:“不知道这次又是要做什么?”
  夙白掐了把她水嫩的脸蛋,苦笑说:“还能有什么?要你的命或者要我的命吧。”
  “诶呀,死过一次的人,真有点不是很在乎了。”朝露故作轻松的却又颇为担忧的看着夙白,委实不舍。
  “这么说,共赴黄泉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夙白苦笑,捉住朝露的手,稳稳当当的。
  “啊哈,小情人在作别了?”那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在他们几乎以为要看见此人真面目的时候,任由枯柳挡住了身子,若隐若现在其后,阴阴的笑着。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来了,也困住了我们,索性也别这么藏着了吧。”夙白起身,提高了音量,反倒是朝露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她觉着此刻的夙白就像是豁出去了般,原先孱弱的感觉瞬间消弭,仿若回到他花前月下花情那无法无天的感觉,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对方呵了声,“藏成习惯了,要一下子光明点颇有些困难。”
  话刚落音,他的脚微微一点,整个人已然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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