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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作者:疏影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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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个人是汲望月,她躲不掉,亦是不想躲。

    “我爱……”她抿了抿有些干的唇,望着眼前妖娆得有些迫人的男人。

    他截住她未说完的话,那已然*发的欲望瞬间撤离开了她。

    朵澜大大地被骇到,不知哪里做得不对,一个“你”字噎在喉咙里,像是一口甜腻的酥糖,咽不下

    吐不出,如鲠在喉。

    “你好好休息。”望月起身,竟是没有半丝留恋与疼惜。

    说罢,急急出手,在朵澜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点了她的睡穴。

    朵澜不甘,却躲不过,大眼眨了几下,终抵不过困意,皱着一双细眉,幽幽睡去。

    屋子静下来,桌上燃着凝神的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周遭。

    望月和衣上床,轻轻靠在朵澜身畔,生怕碰到她胸口,侧过身来细细看她。

    她的唇微微张着,鼻息间还残留着姜汤的味道。

    眼前的人儿,和记忆中的她越发重合起来……

    望月止不住心底深处泛起的一阵痛意,凑近她看她睡中的眉眼,忍不住伸手去*。

    “倩儿,是……是你么……”他喃喃,眼神渺远。

    他掌中有一层薄薄的茧,练武所致。朵澜肌肤*,被他的手拂过脸颊,她轻轻“唔”了一声,唇

    瓣张得更开,左手抬起,欲拍开他。

    望月顺势握住她的手,顿觉掌中滑腻温热一片,心里柔软,低下头压住朵澜的唇。

    他一只手撑在朵澜身边,免得自己*她,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手。

    一吻绵长,他的舌灵活,钻入她的口腔,细细勾勒着她的贝齿,唇齿间沾满了她的味道。

    许久,他略略仰起头,眼神变得悠远迷离,身下人儿唇色鲜红,*动人,沾染了一丝他的口水,

    愈发显得饱满起来。

    朵澜方才感到呼吸不畅,望月一离开她的唇,她马上急促了吸了几口气,胸前起伏了一阵子。

    他二人之间只隔了一条薄薄的丝被,望月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动,刚压下的火气又有些翻腾,

    触目皆是她的雪白肌肤,锁骨上方一颗小小的痣更是衬得夺目。

    望月重眯起了眼睛,低头去*那颗小小的痣。

    他用牙齿轻轻啄起一小块肌肤,慢慢地在齿间摩擦,接着用唇来来回回地吸着。

    那颗痣被他吸得微微发红,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望月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满足,顺着脖子继续往*连蜿蜒。

    朵澜刚服的那颗丹药加了不少宁神安眠的药材,这一觉睡得实,只觉得颈间又痒又疼,不禁轻声呜

    咽起来,说不出的难过。

    那*声音虽低,望月还是听到了。

    身子一震,似被拉回现实,他赶忙抬起头,注意她的神色。

    看她绞着眉头,他赶紧轻轻翻*,老老实实躺在她身侧,只是不舍得收回两人交握的手。

    睡吧,我的朵朵。

    我的。

卷一 含苞 020

    一觉好眠,朵澜纤长的睫毛眨动几下,终于还是醒了。

    夕阳的光从半开的窗里斜射进来,不远处,瀑布飞流,依旧哗哗作响。

    身畔的床铺还是温热的,说明他刚走。

    朵澜伸手,指尖一寸寸划过他躺过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情绪一下涌上心头。

    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往,十四岁以前,谜一样的记忆被剥离,可她不在乎,只因她睁开的第一眼,见到的是他。

    那样高不可攀的一个男人,弯下腰,细致妩媚的眉眼里流动的俱是宠爱。

    他说,你叫叶朵澜,是个孤儿,但是以后我可以叫你穿锦衣,吃玉食。

    她接过那碗浓稠的黑色汤汁,在他灼灼的注视下一饮而尽,然后听见自己软软的童音。

    她说,好。

    往事浮上心头,她一颤,这才惊觉,隔了个五年,一切大不一样。

    她的心思,仿若被层层包裹的丝茧,她不主动去讲,亦没人肯探寻。

    起身,下床,朵澜踩上粉紫色的绣鞋,她拉紧了薄衫。

    一头华发早就凌乱,披散在背上,像是披了件柔软的黑色披风。

    想到寒烟那阴鸷的眼,香川的笑里藏刀,她不免后脊发凉。

    似乎验证了心里那抹隐隐的担忧,木屋的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敲。

    那力道,朵澜晓得,应该是天弃,心想他怎么又回来了?

    清清嗓子,朵澜懒懒应了一声,“门没锁,进来。”

    木门“吱嘎”一声响了,一个人影闪身进来,快得带起一阵风。

    站在窗前的朵澜微微皱眉,天弃何时这般毛躁了?

    刚欲开口,来人先出手,一把扯过她的肩头,恨声道:“你这个小妖精,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大惊,朵澜慌忙转身,正对上香川不善的眸子。

    而天弃,正一脸担忧地看向屋里,朵澜叹气,挥手无声地安慰他,自己没事。

    天弃点头,身子一闪,再次消失在暗处。

    见对自己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香川怒意更炽,他热而重的鼻息喷在她颈窝处,呼哧呼哧地压下来。

    “香川少爷,您怎么来了?”

    朵澜故作惊讶,刻意忽略到他眼中的怒火。

    “我怎么来了?”

    他猛地推开她,将她一把推到床边,欺身而上,将半个*在她细削的腰肢上。

    “我来了你倒是不愿意了,那他呢?”

    朵澜脸色微变,仍是负隅顽抗着,浮上一丝茫然,“您说笑了,哪个他,什么他,这里现在不就是只您一个男……”

    他大手一探,罩*的高耸,没有施力,只是嘴角露出深深的讥讽,“朵朵,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还会睁眼说瞎话了!”

    说罢,他再不听任何解释,手掌收拢,任那柔软在掌中大力挤压着,不断变换着形状,漆黑的眼底里,痛恨与疼惜交错。

    “唔……啊……”

    朵澜吃痛,两只小手一齐去推他,无奈被他压得死死,整个上半身都被他牢牢压制住。

    她无奈,只得用垂在地上的两条细腿去踹他。

    困兽之斗,怕也不过如此。

    他不放开,故意一捏,再一提,饱满而柔软的雪白被向上拉扯着,花蕾突出,像是一座尖尖的锥塔。

    一下、两下……朵澜已被他揉捏得胸肉胀痛,而且两个人此时的姿势又实在暧昧难堪,她不禁呜咽起来。

    被她不重不轻地踢了几脚,香川终于收了手,懒洋洋地支起一只手,斜着眼睛看着几欲落泪的朵澜。

    那楚楚可怜而又万分无助的神情,不仅没有唤来男人的爱怜,反而激起了他的占有欲望和折磨*。

    那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沿着她自然的曲线在轻快地*,在朵澜微微颤抖的身子上,他好似在抚弄一张名贵的古琴,神情那样专注。

    就在朵澜以为,这是性格多变的三少爷新想出来的整人法子的时候,汲香川忽然起身了!

    他阴阴一笑,笑里都是说不清的阴恻,“朵朵,我想起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叶朵澜在他清澈的眼里,在他纯黑色的瞳孔里,看见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朵澜第一个反应是逃跑,顾不得衣衫凌乱,她一个鹞子翻身,娇小的身子腾起,直直向门口冲去。

    香川似乎早就料到,并不显得急迫,只是飞速出手,在半空中虚晃了几下手指。

    只见朵澜的身子,忽如断线的风筝,像被箭射中一般,遥遥地飘落下来。

    隔空点穴,原来,并不如传说中那样唯美好看。

    “呀……”

    她无力地跌落,胸前好似被重拳猛击,试着一提气,全身的真气似乎都凝滞了。

    由着香川含笑接住自己,朵澜终于知道,再次惹上贪玩的三少爷,这次她是躲不掉了。

    “这样才乖。”

    看出了她的认命,也感到了她不再挣扎,香川甚是满意,抱着她几步重又回到床上。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平躺放好,自己也三两下除了鞋,半跪在床上,凑上脸,笑嘻嘻地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儿。

    朵澜无声地转过头去,大眼里盈盈地涌上泪,终于在浅浅的眼窝处,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思绪飘远,汲寒烟虽暴躁,汲望月虽阴狠,但对自己,还算适可而止。

    然,这个阴晴难预料,常常挂着温润笑容的翩翩公子汲香川,却是条不折不扣的狐狸。

    来到弃命山庄后,私下里,在汲望月和汲寒烟触碰不到的时间空间里,朵澜俨然成了他的独宠玩偶、爱欲禁脔。

    他想知道十指连心是什么滋味,便用竹签刺透她的葱白手指;他想知道心有余悸是怎么回事,便将她五花大绑,从万丈山峦一把推下……

    他想……他还想……

    只可惜朵澜命大,所以他的鬼主意总是一个接一个,永无止境。

    果然,他审视了她好久,却没来得半分心疼,手缓缓往下,一直捏住她纤细的脚踝。

    猛地,他两只手使劲,用力分开了她紧紧闭合的两条笔直纤细的腿儿!

    “啊……”

    朵澜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得大叫,原本合上的眼睛,此刻也惊恐地大张,满含恐惧。

    *几乎被他扯成“一”字形,她过人的柔软肢体使得他随心所欲地摆弄着她,摆出各种淫靡的姿势来。

    朵澜虽未经人事,但到底是个女儿家,知道这大敞的姿势有多难看有多暧昧。

    她死命扭着,一双手下意识地按住香川的手,用力地抠下去!

    “咝!”

    香川痛得嘴里一响,难以置信地看着挣扎的朵澜,只见自己手背上,赫然是几条血印子。

    他原本就恼怒,这下彷佛被彻底刺激到,当即抽下她腰间的一条粉色*,一手按住她,一手在她乱动乱挥的双手上绕了几圈,用嘴咬着丝带的一头,打了个死结儿。

    “小野猫还会挠人了?”

    他起身,咻咻质问道,“他教的?”

    朵澜只觉得手腕处火辣辣地疼,那丝带本是江南最上乘的绸缎裁剪而成,以织造得针脚紧密而闻名。她来回磨蹭,竟是动不了它分毫,倒只是磨红了肌肤。

    香川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古怪的法子第一次便用到朵澜身上,毕竟,她身子还弱。

    之前,他甚至动了“恻隐之心”,打算在庄里找个不听话的丫头,在她身上先试验一试。

    不过,他现在完全*了先前的这一念头。

    此时,羞愤交加的朵澜,只觉得*处一凉,她大惊,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去看。

    原来,香川扯开了她的上衣,露出她一截雪白腰肢,连带着,那平坦光滑的*,也顿时*无疑。

    她因为恐惧而轻扭着,那小巧的,圆圆的肚脐眼儿,也跟着微微开合着颤动。

    “香、香川少爷……求你……”

    朵澜脑子里“嗡”一声,未干的泪痕上又再次覆上新的泪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终于战栗着开口求饶。

    “香川少爷……不要……功力会锐减……”

    她搬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被汲家收养,不就是为了将她培养成最好的杀手么?!

    如果无故破身,那么她一直修炼的媚杀之术,也会随之大大削弱,那样,她就没有了任何可用之处,不是么。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香川阴冷出声,凉薄的话语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儿希望。

    “谁说让女人痛苦,就一定要让她失身了?哈哈,朵朵,看来我对你的调教之路,还尚远啊……”

    痛苦?

    调教?

    他在说什么?

    朵澜微微干裂的唇翕动着,脑子里似乎响过一个又一个的炸雷。

    她并不完全懂他话里的意思,可他眼里那种完完全全的占有和毁灭的决心,她,看懂了……

卷一 含苞 021

    是谁在耳边喧嚣着?

    是谁,是谁……

    她只看见,香川俊朗的脸上,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笑容,是最凶猛的野兽在接近食物时,贪婪而狂妄的神情……

    朵澜蜷起身子,一寸寸往角落里蹭着,十只手指的骨节早已泛白,死命地拽着身下的床单,那上好的料子在她掌中纠结,被她手心的冷汗打湿,揉皱。

    望月亲手燃的那炉香,此刻刚好燃尽,颇有余香绕梁之意,淡白色的烟雾轻娆,幽香久散不去。

    香川吸吸鼻子,笑得似乎更加温良无害起来,手指触上朵澜微凉,布满湿痕的脸,狰狞道:“你和望月还真是好兴致啊,怎么,袅袅幽香,翩翩佳人?”

    说完,他卡住她细长的颈子,眸子变得发红,另一只手迅速地在她脐下三寸之处,重重点了一下。

    “啊……”朵澜痛得缩起身子,被缚住的双手下意识地去护住小肚子。

    还不等她问出疑惑,香川已然好意相告:“别心急,等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你就知道什么叫‘*’了,嘿嘿。”

    说完,他竟放松对她的钳制,手一松,斜躺在她身侧,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朵澜无声地眨着眼,她还不懂,他那*的笑里,究竟是包藏着什么祸心。

    果然,他说完只片刻,一种*的疼痛自*慢慢升腾而起,那痛像是被一根长长的线牵引着,一下、一下,好似在线的另一头,有人在扯着。

    与此同时,她全身的温度开始急速上升,不多时,她已面红耳赤起来。

    朵澜怔忡住,难道伤寒还未好,那姜汤竟如此不管用么……

    痛得就连十只白*嫩的小脚趾都疼得紧缩起来,她不敢呼痛,生怕她的叫喊勾来香川更加肆虐的耍弄。

    虽是玩心正炽,可香川到底也吃不准接下来会怎样,他盯着正忍着痛的朵澜。

    只见她执拗地用贝齿咬着粉红柔软的下唇,强烈的痛感使她连把自己的唇咬破出血都尚不自知。

    “逞强!”

    他恨恨,掰开她的牙齿,不叫她继续凌虐自己。

    “啊……唔……”

    被撬开牙关的朵澜,再也忍不住,一丝吟叫逸出口,额上顿时冷汗涔涔,眼睛逐渐失神涣散起来。

    她不怕疼,以前练功,再疼也经历过;可是,为什么有一种酸麻的胀痛感,从骨头的深处,一丝一毫地渗出来,那感觉就好像是在三九寒冬,把全身都浸在刺骨的冰水里。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可怕的词。

    噬骨。

    这是汲家人惩罚家中不守妇道的女眷,而惯用的法子。

    她也只是曾经,从庄里上了年纪的下人口中偶然听过一次。如今庄里仅有的汲家人便只有望月三兄弟,而且他们都尚未娶亲,故而没有女眷,更遑论不守妇道。

    她眼中显出一丝悲愤来,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身为奴才,就要被主子们这般折磨,这般凌辱不成么?

    看得出她已在忍耐的尽头处徘徊,香川神色多变起来。

    这是噬骨,没错。

    先是疼,然后便是……

    他闲暇时在庄里的藏书阁消磨时间,无意间在家规的末页上见到这一条特殊的责罚手段,当即偷偷默诵了下来。

    只是不料,竟是这般难以忍受,朵澜自进得庄来,向来隐忍,又是最能吃苦,故而仅用了五年时间,就一跃成了庄里最顶尖的高手。

    看来,还真是很痛,很痛呢……

    陷在巨大痛苦和愤怒的朵澜,此刻无暇分心去审思香川心中所想,她要自救,要脱离苦海!

    暗暗施力,她试图用汹涌的真气冲开穴道。

    却又是香川快了一步,闲闲开口:“没用的,如果你想用真气,不妨试试。”

    朵澜诧异,果真一试。

    “嗷……”

    她痛得如野兽一样,悲鸣一声,体内那真气刚一汇聚在脐下三寸,就好似被一个无底的漩涡全数吸进,同时,巨大的反噬力狠狠撞上穴位!

    “不仅这样,而且,你的每一个穴位都已经开始偏离一寸了呦,像是挪移了一样,所以你别想冲开穴道。”

    汲香川善意地提醒着,他俊美的脸上正朱唇展笑,露出两排碎玉的牙齿。

    此时正是红日刚落,暮色未浓之际,然而,他却像极了来自黑暗世界深处的恶魔。

    少顷,那痛似乎到了极致,到了顶点,朵澜动了动手指,那种沁入四肢百骸的痛,那种到达指尖的痛,似乎消失了……

    来不及窃喜,敏感的她,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汲香川,怎么可能就这么如此轻易地放过她;而几百年来豪宅里惩罚女子的苦痛,又岂是这么轻浅的?!

    果然,缓缓上升的闷郁之感占据了前胸几大要穴,噬骨的疼痛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种难耐的痒!

    那种痒,不同于皮肤的搔痒,而是仿佛蠓虫已渗入血脉,直透骨髓,连心田都被噬咬着!

    香川抱着胳膊,站在床畔,勾起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噬骨,不一定就是疼啊,还有可能,是痒。”

卷一 含苞 022

    “朵朵,你好些了么?”

    耳畔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和缓。

    叶朵澜缓缓睁开疲乏的双眼,那薄如蝉翼的一层眼睫似有千斤重,若不是那声声呼唤太过急切执着,她实在不愿醒过来。

    那一瞬,眼前景象犹如初醒,继而朦胧地沉淀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男人单薄而忧愁的身影。

    他展开那原本蹙着的一双浓而黑的眉,弯下腰不悦地轻问:“你是谁?”

    是啊,我是谁?!

    朵澜拧着眉,好半天,才将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画面,和现实中的眼前景象分离开来。

    原来,那只是梦一般的碎片影像。

    身侧的人却是急了,一把抚*放在薄被上的手,细细摩挲着,再次急道:“朵朵,好些了么?哪里痛,告诉我。”

    仔细辨认了许久,失焦的眼神这才对上眼前焦急万分的人影,是汲寒烟。

    朵澜动了动唇,顿觉咽喉一片火辣,竟是说不出话来。

    汲寒烟转过头去,向不远处的下人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倒水?!”

    须臾,怯怯的小丫鬟捧了水杯过来,汲寒烟却不假人手,自己兀自接了过来,试了试温度,这才一手撑起朵澜,柔声道:“朵朵,喝水。”

    身子只略略一动,脑后便传来了针扎般的刺痛感,她“哎呀”一声,推开寒烟的手,自己抚上那痛处。

    除了痛,触手所及之处,手下的触感没有什么不同,她疑惑地眨眨眼,垂手不语。

    寒烟却也不恼,将那水杯放在手边,转手去拉下朵澜的手,耐心解释道:“你受了风寒,不要乱动。大哥来看过了,没有大碍,但也要好生休养。”

    朵澜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那痛只短暂一闪而过,半信半疑地盯着眼前男子那有些青黑的眼眶,他,是一直在照顾自己么?

    *无礼的汲寒烟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刻,而表面恭谨善良的汲香川,私底下却那样混账变态。

    那,望月呢,望月呢?

    叶朵澜环视了一圈,只有刚才端水,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在角落里候着,其余人,全都不见。

    寒烟似乎猜到什么,扶着她半坐好,又掖了掖被角,这才缓缓开口:“香川这回是过分了,大哥已经把他送到了死人谷面壁思过,至于你的那三个暗卫,算是失职,全都在后院领了赏,每人三十杖。”

    朵澜一时怔忡住,天弃、天厌和天妒,又一次因为自己而受了责罚,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暗道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主子。

    寒烟仔细地审视着她的神情,不知是放心还是怎么,暗自松了一口气。

    噬骨的折磨,像是一场梦。

    可那日,在朵澜脑中飞速闪过的片段,竟如一池搅乱的春水,再也拼不起来任何影像。

    她一如既往,像是只受了伤也不敢呜咽的幼兽,低低地垂下了头,泪痕只是隐在湿润的眼角。

    戏台上最风光的戏子,怕也比不得她的能忍与会演,筋疲力尽,只为隐藏起本能的恨意。

    这是什么世道,这又是什么江湖,连恨一个人,都没有资格,都只能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柔顺姿态。

    寒烟起身,低声哄了她几句,便说要亲自取来给她一直煲着的汤药。

    朵澜抬眼,顺势望过去,闪烁的烛光,把他的影子拉长,异常的狰狞,竟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握紧了小小的拳。

    她想,死人谷是么,真好,那地方,常年不见有人去,当真是,死在那里,也没人知晓。

    与此同时,听雨阁内,望月眸色平和,用指肚揩去那已然干涸的血渍,将那根弯曲得不像样的金针,悄悄纳于怀中。

卷一 含苞 023

    死人谷,并不是一个谷,它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坐落在弃命山庄后山处的一个地方。

    但它,毕竟有一个骇人的名字,因为这乃是山庄之中,有人触犯家法后必到的责罚地。

    这是一座死谷,谷中俱是双人合抱的古松巨木,枝干密集,十分茂盛,一片苍翠。

    茂林的深处,模糊地现出一座老宅,在夜空的光芒中,高大的墙反射着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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