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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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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许久没有见他的缘故吗?

    她的手蜷在宽大的袖笼下,十指交错着,能握到一手的冰凉。

    所幸,待帝君坐定后,司膳司开始奉膳,而精心准备的夜宴以极其清雅的一曲高山流水开场,在骤然云雾袅绕的台中央,一丽影袅娜的映现,远远望去,恰如九天仙子。

    隔着云雾,没有人瞧得清那人的面容,唯有蒹葭知道,那仙子,正是曾经看上去不起眼范容华。

    可,现在,范容华一改往日怯懦的样子,高雅镇定地坐在云雾中,皓腕轻抒,伴着高山流水的乐音,缓缓按着蒹葭教授的茶艺进行着。

    是的,茶艺。

    若将沏茶美化,那无疑是赏心悦目的,一如,现在的范容华一样,姿态娴雅、神态祥和,欣赏着她的沏茶,或许,不用品到那茶,便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而待到那茶一一沏好,由身着翠绿衣裙的宫女奉上来时,更是令人惊艳的。

    源于,每盏茶都不尽相同,却都是以花为料,用花烹之。

    “今晚是中秋夜宴,开宴前,饮以花茶,最是裨益的。”范挽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响起,淡定,从容。

    随后,这些茶按着顺序,先一一奉到各位娘娘手中。

    胥贵姬的是一雕着玫瑰的琉璃杯,里面的茶汤也泛着贵瑰红的色泽。

    “这是用玫瑰加苹果花烹制的茶,能让娘娘肌肤白皙,滋补气血。”范挽在云雾后,莺声细语地道。

    胥贵姬肤色不白,每每都要用大量的蕊粉遮挡,这样的茶自然是得当的。

    胥贵姬微微一笑,抬起那茶:

    “那本宫就先尝了。”

    浅抿一口,果然齿颊留香,带点玫瑰的馥郁,又有苹果的清新。

    安贵姬的是一雕着淡黄色小花的琉璃杯,里面的茶汤颜色较深。

    “这是用桂花,加上菩提子花烹制而成,能让娘娘脾胃调和,身心舒畅。”

    安贵姬平素一直肠胃不好,每每都让太医开了方子,调理肠胃,这样的茶也是配她的。

    安贵姬执起茶盏,先闻一闻,旋即只道:

    “多谢。”

    便豪迈地一饮而尽。

    言容华的是一碧绿色的茶盏,最是小巧可爱,里面的茶汤颜色也十分清新。

    “这是薄荷、金盏花烹制的茶汤,能让娘娘清爽提神,解热下火。”

    言婕妤个性冲动,火气自然也大,一个夏日,脸上总是偶有生疮,为这个没私下多觅方子,如今听说这茶有这般功效,喜滋滋地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还挺好喝的呢,凉凉的。”

    最后,宫女端着一盏洁白晶莹的茶盏行至蒹葭处,蒹葭没有想到,她也会有。毕竟,她只告诉了范挽,各宫娘娘适宜相配的茶。

    而惟独她的这道茶,她没有将自个的喜好告诉范挽,显然是范挽自个领悟后配的。

    “这是柑橙花苞,配上茉莉烹制而成的茶,晚上饮用,可让娘娘一夜安枕。”

    蒹葭执起那茶盏,难道,她睡眠欠安,连范挽都瞧了出来,执起的刹那,能觉到旁边有一束犀利的眸光朝她睨来,这眸光让她执盏的手微微颤了一颤,她强作镇定,颔首一笑:

    “有劳范容华了。”

    接着,轻啜慢饮,借着饮茶,掩去她神色间的一丝窘迫。

    宫女手中的茶奉完,范容华才姗姗站起,从云雾深处走来,其实,早在方才上茶时,众人已断定是范挽,想不到,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如今,为了赢得圣意,都出奇斗巧。

    现在,范挽一袭雪色长裙曳地,娉婷地行至西陵夙跟前,她皓白似雪的手上,托着一雕成九龙腾飞的金色茶盏,里面的茶汤颜色也是金色的:

    “嫔妾参见皇上。”

    她施施然跪腹于地,将茶盏奉置额心:

    “皇上,这是用贡菊、枸杞、甘草烹制的茶汤,能清肝明目,最适合皇上日理万机后饮用。”

    西陵夙慵懒地笑着,从她的手上,执起那盏茶,轻抿一口,这一口内,除了贡菊的清新、枸杞的柔美、甘草的香甜浸和在一起,应该还有一缕淡淡,沁入心脾的百花香。

    因为,这是采集了夏夜百花蕊上的露水做的茶汤,自然会带有这股味道。

    而这百花露水的采撷,是蒹葭先前,每每晚上不用陪他演戏时,散步御花园时,吩咐宫女一并收集的,总想着,能有泡茶的一日,毕竟百花露水为烹茶之水,比那无根水更是纯净,却没有想到,兜了一圈,恰还是给他用的。

    心下百转,已听得西陵夙笑赞了一句:

    “想不到范容华心思这么细腻,熟谙宫内每个人的喜好,真是值得嘉许啊。”

    这话里背后的意思,只让坐在他身侧的她,起了些许的冷汗。

    犹记起,那日用茯苓粥缓解他和翔王的矛盾,他对她的警告之言仍历历在耳,今晚,她又僭越了,还是借着范容华的手。

    想来,他对她必存了更深的计较。

    是的,这宫里,只有她出身卑微,是茶农的女儿,会这些茶艺,是自然的,教授了范挽,来吸引君恩,落进他的眼中,便是场计较。

    可,她亦知道,这些许的计较并不能折损范挽今晚出色的表现,不管压轴的那出是谁,范挽今晚第一个出场所占的先机,必能让其今后少许得些帝恩,而这些许,对于范挽来说,已是足够了罢。

    思绪纷纷,手中的茶已然凉却,千湄擅作主张,替她收了,其余诸妃终是纷纷献艺台前。

    或歌,或舞,或弹筝,无非都是宫闱里常见的才艺,却也是不可或缺的才艺。

    因为常见,所以不算怎么出彩。

    因为不可或缺,所以皆得了赏赐。

    眼见着诸妃都献完才艺,襄助中秋的雅兴,惟独蒹葭只端坐在台侧,丝毫没有上去献艺的准备,当然,西陵夙从尚宫局呈上来的单子上,也知道,她没有准备。

    他仅是在等待最后一出压轴戏上台时,薄唇含笑,将蒹葭默然低首的样子悉数收进眼底,她就这么坐在旁边,着了一袭从来没有着过的盛妆。

    是的,以往按着坤国的典制,册封夫人金印,会有隆重繁琐的仪式,可,她的册封,却只是一道两宫颁下的诏书,至于仪式,他当时并没有给她,因为,彼时,她不过是他和太后之间制衡的一步棋,一步不能忽略,但,又被不屑的棋子。

    余光睨去,她尖尖的下巴,似乎比回宫时更见清瘦,包括司衣司定制的锦裙,穿在身上,因太过合身的缘故,都显得她太瘦太瘦。

    这大半月,他刻意的冷落,伴随后宫有关她失贞宫外的传闻迭起时,她仍能静默地撑到现在,甚至还在这样一场本能引起他注意的宴席,将机会让给别人,她到底是怎样想的,只让他愈渐不耐起来。

    仿似察觉到他的眸光,她的手在捧起酒盏时,微微滞了一下,上了红色唇脂的樱唇凑到盏边,轻轻抿了一口,却是呛咳了起来,纵然她很小心翼翼,但,分心的缘故,还是让她引起了下面诸妃的留意。

    不过,诸妃的留意很快便被台上吸引,那临水的花汀上,骤然,被一圈红色的宫灯所燃映,那花汀上,恰盛开了,朵朵绯艳的鲜花。

    众妃中,除了胥贵姬,没有人见过这种花,那样妖娆,也那样绝美,连牡丹都无法比拟,却鲜艳似血。

    胥贵姬知道,这花本该是雪色的花瓣,因着那宫灯的照拂,才会现出血般的色泽来,可,这样的色泽,加上这样的花印进蒹葭眼中时,她的心,好像被一根极细极细的丝线缠过,随着每一次呼吸,这缠绕便更深地勒紧她的心房,直到透不过气来。

    她的手因太过用力,青铜的盏壁在她的手心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一如,她的心,疼痛到,也开始呻吟。

    闭上眼睛,她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疼痛,听到有极轻柔的箫声响起,那么空灵,那么悠扬,熟悉的旋律,如同清泉涤过她的心扉,也将那缠紧的丝线渐渐松去。

    箫,又是箫,睁开眼睛,那血色的花海里,却端坐着一名身着玄衣的女子,女子的侧面是美极的,让人讶叹上苍竟会如此不吝啬地将一切美好都赋予这张侧脸上。

    女子没有梳任何的发髻,只将那如缎的黑发披着,用一根同色的丝带束起,只衬得她玉肌生雪,与那绝对的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不是那些红,在中秋之夜,着这样的素色献艺,明显是逾矩的,只是因着那红,这素黑,便也添了分外的浮华。

    一首萧曲,静静地吹着,在场的众妃听不出是什么曲目,仅知道让人的心境都恢复平和,倘若说,汝嫣若的箫音,能让百鸟朝凰,光霁齐开,蒹葭的箫音带着轻灵悠远,带了些许的惆意,那这玄衣女子的箫音则更多了一份沉淀,让人听来,在心境平和之余,有幽幽的思情弥漫。

    没有人会想到,压轴的才艺,不过是一曲朴实无华的箫曲,可当这箫曲吹响的刹那,时间,仿似就停滞了流动。

    蒹葭的心不再疼痛,这首箫曲很熟悉,可她一点都记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听过,待到几个回旋,叠音乍现时,眸底有不可遏制的雾气浮现,她借着低头品酒,只将这滴泪坠落在酒盏中。

    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在今晚,却做不到淡然。

    箫曲总有吹完的一刻,余音袅袅间,那女子方从花丛里站起,侧面的她已是美极,转身,不卑不亢的抬起螓首时,她的容貌更是让众妃惊艳的。

    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眼前的女子,能形容的,仅是她很美很美。

    莫非,她就是圣华公主?

    而她只是施施然地行礼,甫启唇,语音也是平淡的:

    “参见皇上。”

    “公主的箫曲果然是赏心悦目。”西陵夙微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听箫,却用上赏心悦目四个字,其意不言而喻。

    而这公主二字,自然更印证了诸妃的揣测。

    西陵夙缓缓起身,步至台阶下,伸手,将奕翾从花汀搀入殿内。那淡淡的月华,映着红红的宫灯,照在他和她的周身,却是让人只联想起神仙眷侣四个字。

    一个俊美无俦,一个娇艳无双,只这景,配这俪人双双,都是合了月圆人圆的意思。

    当然,没有人在这时能揣测出,为什么,不过半月间,圣华公主就从锦国余辇起兵的率领人,变成了帝君的宴上客,甚至于,还极有可能纳入后宫,而那圣华公主,面对灭国仇人,竟愿献艺宴前,没有丝毫的戾气,也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

    但眼见着,帝君携起圣华公主的手,走回上席,蒹葭欲待起身,准备退到一旁,让出自个的位置,但西陵夙却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让她不由得起也不是,坐也不是,两难间,西陵夙已牵着圣华公主的手,径直坐到他那一席,并且圣华公主的位置恰好在西陵夙和蒹葭的当中。

    这个举止,落进诸妃的眼中,神色各异。

    胥贵姬只是笑盈盈地率先在帝君入坐后,举盏相贺。

    安贵姬见坐在她身旁的胥贵姬起身,也只得站起,一并相贺,但却脸带几分酒意,醉意醺醺。

    言婕妤见两位贵姬都站起来,也忙跟着一并举盏相祝。

    范挽自从献完艺,一直有些神不守舍,眼见着西陵夙牵起公主的手,脸色更是苍白,此刻,恢复怯懦的样子,执了盏,起身祝酒。

    台下,四妃起祝,蒹葭在侧位,自然也该起身,她是最晚起身的,端起酒盏,只俯低脸,说着那些冠冕的套话。

    西陵夙带笑饮下祝酒,圣华公主却是漠然地坐在西陵夙的身侧,不说话,也不喝酒,好像一切与她无关,甚是傲慢。

    酒祝完,最后是司膳司奉来的月饼。菱形的饼身,颜色却不似往年般千篇一律,而是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司膳介绍着各款月饼,原来都是以花汁入料,所以色彩纷呈。

    待到司膳介绍完月饼,伺候在帝君侧的邓公公突然开口,说出的话,显然是出人意料的:

    “今日,彤史将一枚玉佩放在其中一块月饼中。哪位娘娘有幸用到那块月饼,今晚,自然就是哪位娘娘得蒙圣恩。”

    这句话,在出人意料之外,更是让人惊喜的。

    按照坤朝祖制,但凡佳节,帝君都会歇于皇后的凤仪宫,然,如今,中宫要在两年后方会入宫,这就使得这些佳节,不再成为其他嫔妃的冷落日,尤其今晚,本以为谁的才艺出众,方能得到帝君的临幸,没有想到,竟是这个法子。

    而,司膳让宫女端来的月饼,只有五块。看来,最具威胁的圣华公主显然还并不是帝君准备临幸的女人。

    那五块月饼的颜色,分别是粉、明黄、黄、蓝、红、白。到底那块里面有玉佩,就着外面看,却是看不出的。

    宫女率先端去给蒹葭择选,毕竟她的位分最高,先行择选,也无可厚非,蒹葭淡淡一笑,却道:

    “让诸位妹妹先选吧。”

    这语一出,听上去,可真是贤良淑德,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她贤良淑德,恐怕,更多的是,是以为她‘失贞’在先,即便中了玉佩,也不得皇上待见,倒不如,博个贤名。

    而,这半月,她在这宫里,也实是这么做的。

    胥贵姬谦让了一番,最终还是比安贵姬率先拿了一块黄色的月饼,那明晃晃的颜色,看上去就很醒目,再者,帝君的龙袍不也是这种颜色么?虽然,为了避嫌,这月饼的黄做得还是淡了些许。

    安贵姬酒意最浓,只随便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红色,顺手放在一旁也不以为意。

    言婕妤看着剩下的三色月饼,蹙眉想了一下,方决定选那块蓝色的,谁都知道西陵夙除了明黄的正袍外,最喜着的不就是淡蓝的便袍么?

    转到范容华这,只剩下粉和白两色,范容华想了一下,躬身朝向蒹葭:

    “还请娘娘先选,嫔妾看过去,倒是哪个色都好呢。”

    她口拙,说的话却更显得诚意,但,蒹葭仅是笑道:

    “本宫既然说了,容华若不先选,倒是本宫言而无信了。”

    范挽这才勉为其难地挑了一个粉色,剩下的那白色月饼自然便是奉给了蒹葭。

    待各位娘娘选完,司膳另外呈了一款透明的月饼予西陵夙,西陵夙吩咐眉妩切开,与圣华公主竟是一人一半。

    这个暧昧的举止,至少让言容华食月饼而不知味,只把那月饼吭哧吭哧几口吃完,才发现,里面除了馅料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胥贵姬用得很是斯文,亲自将月饼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切得很细,直到切完最后一块,都没有硬物的阻力,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她本来用得就少,如此,只象征性地用了一块,再没有兴致用完剩下的。

    范挽用得很慢,但,再慢,她都清楚,这个月饼里并没有那块玉佩,只是,有些木然地吃着,连那味道都辨不出来。

    安贵姬只醉心那一杯杯佳酿上,她本将门虎女,自然对酒随了安太尉的样子,然而,平素在宫里,是得不到这样畅饮机会的,是以,倒是忽略了本就不怎么喜欢的月饼。

    蒹葭看着那块月饼,她的胃口最近很是清减,只咬了一口,本来还在想怎么用完,却突然发现,贝齿好像被什么硬物咯到,凭着齿间的感觉,竟是玉佩。

    她极慢地咬下这一口,一边思绪纷纷,显见,西陵夙对她很是冷漠,若今晚玉佩在她这,固然,碍着方才宣布的规矩,西陵夙不得不翻她的牌,可,这恐怕只会成为她的不是,倒不如——

    她环顾台下,将诸妃的神色收入眼底,旋即有了主意,她不动声色地将玉佩一并咬下,借着喝茶,将玉佩放进杯盏内,随后在宫女上前添茶时,故作不小心,只将茶盏碰翻到地上。

    地上铺着极软的毡毯,自然玉佩是不会碎的,也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响,不过是让她得以自然地在宫女上前收拾杯盏前,将玉佩掩入裙裾底。

    做这一切时,西陵夙并没有睨向她,毕竟她和他的当中隔了一位圣华公主。

    这,倒也好。

    接着,继续默默地用完月饼:

    “看来,今日的玉佩是在诸位妹妹那了。”她温和的说出这句话,望向台下的诸妃。

    “嫔妾没有福分,玉佩不在嫔妾这呢。”胥贵姬得体的先行开口。

    “也不在嫔妾这。”言婕妤接着道,复瞧了一眼旁边的范挽,又道,“看来,容华妹妹也没有呢。”

    这般说下来,众人都凝注于安贵姬桌上那唯一一个没有动过的月饼上。

    “如此,倒是安妹妹中的了呢。”蒹葭未待安贵姬开口,抢先道,“恭喜皇上,如此中秋佳节,月圆,人圆。”

    昔日,在灵堂之上,她记得独独安贵姬站了出来,相助于她,不管安贵姬这么做,是单纯想帮她,还是太尉一门忠心的缘故,并且自那之后,俩人也没有过多来往,可,她记着安贵姬的好。

    纵然今日,将玉佩之说给安贵姬,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份好。

    而,西陵夙随着她这一语,隔了圣华公主,仍笑得妖孽无比,那潋滟的眸光,抵过中秋的圆月。

    他缓缓起身,行到蒹葭身旁,蒹葭有些愕然,忙要退让,却发现足下踩着玉佩,竟是退让不得的。

    西陵夙笑得愈发灿若桃李,他唇红齿白地笑睨着蒹葭:

    “爱妃足下不知是什么?”

    下面诸妃隔着几案,看不清蒹葭的足下,但凭借这一语,也隐约猜出了什么。

    “看来爱妃甚是粗心,竟是连玉佩掉落,都没有察觉。”西陵夙淡淡一语,只叫蒹葭进退不得。

    她仅能移步,挪开裙裾,下面,赫然是一块晶莹圆润的玉佩。邓公公紧走几步,赶紧把那玉佩拾起:

    “恭喜夫人,这玉佩原是在夫人这呢。”

    “是啊,本宫真是糊涂。”蒹葭讪讪地道,她窘迫的神色悉数收进西陵夙眼底,而台下诸妃皆识趣地起身行礼,意味着宴席的尾声。

    蒹葭不知道是怎么出得宴厅,似乎是被西陵夙拥住出得宴厅,并登上他的帝辇,晚风隔着帐幔一吹,她的思绪才稍稍归拢,诸妃早各自回宫,圣华公主不知去了哪,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并没有随西陵夙的帝辇而走,眼下,惟独她和西陵夙坐在了一起,并且坐得很近,西陵夙的手一直若有似无的揽住她,惟独他的唇边没有丝毫的笑意,冷月在他俊美的脸上罩了一层薄霜,一如他的手心,哪怕隔着锦裙,似乎都是冰凉的。

    帝辇一直行到乾曌宫,方才停下,她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宫人的跪拜间,步进这座不算陌生的殿宇,再随他来到寝殿。

    是的,是寝殿,而并非嫔妃承恩的雨露殿。

    跟在他身后,她甚至不敢抬起脸来,但,这一次,她同样不会再撞到他,在他停下步子时,她也很得体地停了下来。

    殿内很安静,源于,所有宫女太监在他进殿时,都被摒退,连彤史都不得进殿。

    只余他和她,就着点点儿臂粗的蛟龙烛,还有空气里熏的龙涎香萦绕,丝丝缕缕间,仿似他的气息包围般,让她愈发低下脸去。

    “爱妃似乎连侍寝的规矩都快忘了……”悠悠启唇,话语是含笑的,那笑俨然不过是嗤笑。

    “皇上恕罪。”

    是啊,不过才几个月,半年都没到,她怎么把太后昔日教诲她学的都忘得干净,忙近身上前,纤手才覆上他的盘龙扣,却未料他的手却就势覆在她的手上:

    “恕罪?爱妃要朕恕的是爱妃忘了规矩的罪,还是自作主张的罪?”倘若说,前两字,他还说得云淡风轻,那后半句恰是带了锋芒的意味。

    她自然清楚,这锋芒意指什么,她确是自作主张了。

    传授范挽茶艺,意为博得圣宠,此为一。

    将玉佩藏而不报,反转予安贵姬,此为二。

    这两桩都是她自作了主张,自以为凭此便能让圣恩临幸于她人,而这,却也是帝王的忌讳。

    这些,她都清楚,可,她又能如何?

    难道,明知道他厌烦着她,她还眼巴巴地凑上前去么?

    再如何卑微,她总有最后的自尊想要留下。

    可,如今,显见,是让他对她更起了罅隙。

    此刻,他的手覆着她的,她挣不脱,却也是不能沉默的:

    “皇上,臣妾只是想龙心大悦,并无其他不该有的念头,还请皇上明鉴。”

    “如此说来,爱妃倒是全为了朕着想?”他凑近她,薄唇几乎就要贴到她的琼鼻上,那一低首的温柔,说的,概莫就是这样吧?

    只这么近地瞧着,她静好的样子,是让人迷醉的。

    而,在这步步为局中,能要这份迷醉么?

    “是。”她低声应出这句话,觉到他的手微松了一松,得以继续将他的盘龙扣解开。当褪去那白色的云纹中衣,他精壮的胸膛映进她低垂的眸底时,不期然地,她的心,如同那一次一样,又开始隐隐作疼。

    但,眼下,容不得她去细想为什么会疼痛,再想,或许都是没有用的。

    云纱坠地,是她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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