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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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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到了如今,眼见着她拥有得比风念念越来越多,风念念难道真的不会嫉妒?

    呵,恐怕只是表面平静,私底下,恨她入骨罢。

    一如,今晚请了西陵枫过府,指不定,在背后说她什么,挑拨什么呢?

    毕竟,当年,属于她和西陵枫的那些懵懂过往,风念念终是察觉一二的。

    而有其母必有其女,风念念和大娘一样,都是口是心非,面慈心狠的人。

    她的娘亲,正是在姿色衰老,父亲不怜惜的情形下,恰逢奶奶病重,被大娘逼着往京郊的庵堂出家祈福!

    从那时开始,她有娘,等于没了娘。

    这么多年,即便她做到了太后的尊位,能随心将娘从庵堂接出,可,当她入宫不久,即得到回家省亲的机会时,她曾去过庵堂,看到的,只是心如槁灰的娘,那样的娘,早在庵堂香火的浸润中,失去了对俗世一切的牵绊,也包括对她的。

    她永远忘记不了,娘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空洞,没有一丝关于昔日的母爱拳拳。

    而她呢?再怎样怨着父亲,哪怕位分越来越尊贵,始终,还是不能彻底断去父女的关系,因为,愈到高位,对于前朝的依赖便愈是盘缠得再分不开。

    本来,对于风念念进宫选秀,她曾担心过,因为,握住权力久了,她怕父亲的一个转变,反会使她成为空有虚名的太后。

    最后呢?

    她却仍成了最可笑的那一人。

    一如现在,可笑得很。

    在曾经心爱男子跟前,迫不及待地,发落了自己骨血相连的妹妹。

    原来,人愈站得高,便愈是能品到孑然一身的孤独,也便是在内心无法做到平衡的妥协。

    没有人,能例外。

    “嫔妾谢太后恩典。”风念念的声音再是平静地响起。

    这份平静只烘托出风初初再做不到平静。

    她不在理堂内的俩人,转身朝向堂外走去,可,在经过西陵枫身旁时,恰清晰地听到西陵枫话语虽轻,却似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割在她心口的话语:

    “今日是臣和胥府二千金的大婚之日,是以,若臣的夫人受到任何牵连,臣定也不能置身事外。”

    “你也逼我?”她停了步子,不顾风念念在场,只从齿间问出这句话。

    “臣不敢,臣的意思,是希望太后不必顾念任何事,包括臣……”

    她没有想到后半句话会是这句,她以为,连西陵枫定是受了风念念的唆使,都不站了她这边,却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

    这般说,只让她同时品到了难耐和动容。

    他是娶了胥雪沁,哪怕,因着胥府出事,他立刻休妻,西陵夙都不会说什么,可,他却是明显不愿这么去做。

    这点,是让她难耐的。

    而动容,则是,即便他不愿卸下那份责任,可,他竟是愿意为她牺牲一切,也不去阻了她的行事。

    看似矛盾的两面,何尝不是她和他的关系,一直都是这般矛盾和尴尬呢?

    “哀家自有决断……”仅说出这句话,风初初拂袖,朝外走去。

    这一晚,许是她不该来,可,她若不来,她清楚,自己绝是做不到像风念念一样表面的不计较。

    不过,如今来了,却也是好的。

    至少,她终于送风念念去了慈云庵,纵然,当年,她母亲落发出家,和风念念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母债女偿,又未尝不可呢?

    她径直步入夜色深沉中,临了,却还是吩咐出一句:

    “夜太深了,请闲散侯早回府,免得传出去,反是节外生枝。”

    一语落,她再不回头,步上肩辇。

    而西陵枫站在彼处,脸上的神色是晦暗莫名的,风念念走了几步,到他身后,声音很轻,仅她和他二人可闻:

    “有句话,或许我不该说,但,姐姐似乎已经变了……变得开始伤害身边的人,侯爷,有些事,即便求了她,恐怕,只会是适得其反。”

    “我知道……”西陵枫淡淡地说出这一句。

    所以他自愿一并落罪,只为了,他更瞧得清楚,在这些之后,风初初想要的是什么,而那,是他给不起的。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这句话,是他允过的,可如今,除了她自个能伤害到自个外,他想,再没有人会去伤害到她。

    所以,她想要他允诺出这句,他就说了,惟独心里明白,有些什么,终究不仅回不去,也都走到了尽头。

    可惜,方才那句话,她听不出他的本意,他亦从她的言辞里,知悉,若是要保住什么,只怕,唯有一条路罢了。

    凝向外面的苍穹,天际又飘起飞絮般的雪花来,这个冬天,雪下了好几场,每一场雪,都只让这座帝都越来越冷……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本来一个人睡一张如此温暖的床榻,奕茗应该是睡得安稳的,毕竟,哪怕西陵夙中途回来,她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然,今晚,在西陵夙离开后,她却并没有入睡,只倚在床上,瞧着四周那些悬挂着的花灯。

    花灯把殿堂照得亮如白昼,以往,她侍寝的时候,也早习惯了这样亮堂的环境,包括自己宫里,每晚哪怕入眠,都会按着宫里的规矩点上少许的烛火,所以,那些灯光虽不是导致她无法入眠的缘由,但,那花灯,终是根蒂所在。

    因为,上面绘着的仕女,那栩栩如生的样子,哪怕,她闭上眼睛,不去瞧,都会一一映现出来。

    而这些映现,只基于先前,她仅匆匆瞧了一眼,便是烙进了脑海中。

    她的手抚上额际,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她想要的,一如,彼时的流泪,又何尝是她想要的呢?

    突然间,她很怕,怕这样的感觉,这样熟悉,却越来越难以抗拒的感觉。

    深深吸进一口气,摒退所有的思绪,唯有思绪陷入空白里,她才能不去多想。

    在这一隅空间,听不到更漏声,是以,她亦不知道,此时是几更天,唯一能确定的,是应该夜已很深,而从海公公亲自来禀也能瞧出,仪瀛宫宫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又怎会劳动海公公来此呢。

    只是再大的事,都不是她如今该去关心的。

    将厚厚的锦被拉起,不再去瞧那些让她越来越难受的额花灯。

    是的,难受,在彼时的动容后,心底,有的,是越来越没法忽略的难受。

    将脸埋进锦被中,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极轻的步子声响起,她甫要抬起脸时,锦被却已然被人掀开,映入眼底的是西陵夙略显疲惫的气色。

    她只和他的目光在空气里对视了那么一瞬,便敛了眸光,将身子朝里让了一让,腾出位置给他。

    而他却并没有上榻,仅是继续睨着她,半晌,才缓缓道:

    “胥贵姬并没有真的怀有子嗣……”

    这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她是惊讶的。

    胥贵姬假怀子嗣?

    犹记得,那一日,在慈云庵,她曾扶过胥贵姬。

    她的脉相明明是怀孕的滚珠脉,纵然,是有药物能改变脉相,只是,这些改变,即便连医术精湛如太医都能蒙混过去,可惟独,却是蒙混不过未晞谷的人。

    源于,这种改变脉相的药草调配,本就是未晞谷独门的法子。

    彼时,喜碧能改变她的脉相,如今想来,该是曾经师从未晞谷的人,并且,应该只会是师叔香芒门下的弟子,毕竟她的师父仅收了她一名徒弟。

    现在,她瞧得清楚的,喜碧对太后的忠心。而在她离开谷底那数十年中,师叔门下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清楚的只是,师叔收徒至今,全都是在谷外培养,除了最早收的赤砂、银鱼、橙橘三人之外,这数日年来,并没有再多的徒弟进入谷中。

    是学艺不精,抑或是师叔不愿更多人进入山谷,就不得而知了。

    而对于师从萧楠的她来说,对这个法子,当然晓得。

    是以,这一刻,她能确定胥贵姬并没有讹称有孕,这般想时,却是直接说出了口:

    “她的身孕是真的……”

    “呵,是提醒朕,你本是神医萧楠的徒弟,还是,冷宫始终你是的选择呢?”

    这一句话,将这一晚来,愈渐融洽的气氛再次引入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可,这一次,她并不顶针相对,仅是转了言辞:

    “冷宫至少比那后宫清静。”

    不管是不是和喜碧有关,这件事,无非是鹬蚌相争,而她却不屑去做那渔翁。

    这宫里的争斗,只让她觉到厌烦。

    “看来,你果真是不想出去,不过也好,在这里孕育子嗣,反倒是周全。”西陵夙语意转冷地说出这一句,复道,“白日里,朕不在,你可以歇在此处。”

    他话语背后的意思她是懂的,歇在此处,自然是比外面的殿宇要好。

    不仅温暖,这里的烛火供应亦都是不用受克扣的。

    可,对于这样奢华的生活,她却是要慢慢的戒去,如果,只是说如果,她还有机会能远离这帝宫,重返未晞谷,那的生活,也是清减的。

    “不用了,我只会在每晚才会到这。”说完这句话,她的眸光始终没有凝向他,她怕凝向他的时候,自己眼底的那些东西就再藏不住。

    而一旦心软,后果如何,不是她所敢去想的。

    她侧脸的剪影,在那纱幔上,投下些许的阴影,在这些阴影间,她没有瞧到,他的眉心有些许的蹙紧。

    一如,此刻,伺候范挽的宫女烟儿,也没有瞧到主子颦紧的眉心。

    自昨晚以来,皇上已是连续翻了两晚的牌,歇在华阳宫中。

    只是,这两晚,说怪不怪,她们这些华阳宫的宫女,在皇上御驾到来前,却都是不得随伺在旁的。只能在卯时,皇上上朝后,方能到内殿来伺候。

    今日,是第二晚,相较于第一晚,主子的神色是更不见喜悦的。

    是的,倘若说,昨日一早,范挽的神色,不过是平静,今日,分明带了一丝的惆怅,然,这丝惆怅,却是在范挽抬起眼眸瞧到是她时,悉数的敛去:

    “伺候本宫洗漱。”

    “是,娘娘。”烟儿应声,她是尚宫局才遣来伺候范挽的宫女,只因着范挽先前的宫女满了二十五岁,得允出宫,于是,方另遣了她来。

    而在那之前,她是伺候苏贵姬,只可惜苏贵姬获罪,被打入冷宫,数日前,又逝在了冷宫,主仆的情分一场,她化了些许的锡箔,权作尽了心。

    如今,不管怎样,她想好好伺候着眼前的主子,虽然不过是容华,但,范挽无论容貌,还是家世背景,都是不错的,日后必有出头之日,更重要的是,范挽的脾气极好,这对于她们做宫女来说,不啻是最重要的。

    一如现在,她似乎进来得不是时候,范挽却没有一点见怪,仅是起身,让她伺候着洗漱。

    洗漱间,范挽在接过棉巾,覆到脸上时,眼底,终是有些湿润的。

    从那一日,西陵夙召她到雨露殿,只让她沏茶开始,及至,在其后的一晚,虽然翻了她的牌,御驾亲临华阳宫,但,在她进入内殿时,竟换上太监的服饰,径直从华阳宫的后门出去,而她清楚,西陵夙去的是什么地方。

    因为清楚,才会有难受。

    包括昨晚元宵佳节,西陵夙似饮多了酒的缘故,提前退席,实则在退席后就翻了她的牌子,这一翻牌,西陵夙却是并没有再来到华阳宫,只是,帝辇象征性地驶到华阳宫的门口停下。

    只得她独自一人空守着内殿的清冷,纵如此,纵被后宫其他嫔妃暗地里嫉妒,她却是说无可说,还得配合着西陵夙继续演下去。

    是啊,是演。

    看似夜夜隆宠,恰不过是个给后宫诸妃瞧的幌子。

    这般地尴尬,说不得,也不得去说的。

    只现在,她将棉巾收起,听着外面的彤史又在彤史册上,仔细记录着正月十五,言容华侍寝,仅能将颦紧的眉心,化做唇角的浅笑。

    如果难受,她相信笑容,是最好抵消难受的法子。

    然,不管怎样,或许,她该去一趟冷宫,于是,在众宫人退去后,她只让烟儿给她找来一套宫女的服饰及一些干果点心,放在几个餐盒中,并让烟儿提着餐盒,陪同直往冷宫而去。

    要进冷宫并不算难,各宫嫔位的主子都有腰牌,平日里,若有打赏冷宫中人的,凭着这块腰牌,即可畅行无阻。

    当然,冷宫的管事芳云姑姑未必是认得她的,素来,她在宫里,亦算是低调行事的嫔妃。

    而现在,扮做宫女,也免去了因着表面圣宠,被六宫留意的情况下,若是知晓她去往冷宫,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赏赐些吃食,恐怕,都会被别有用心的揣测下去,无论揣测出什么结果,无疑只会让西陵夙不悦。

    于是只拿了腰牌,在芳云允准后,将一些吃食拿进冷宫,挨着宫殿发放,如此,自然而然到了最里面那座殿宇——外表瞧上去,是最败落,也是位置最不好的一处殿宇。

    但,那三晚,西陵夙该都是歇在了此处罢。

    在进去之前,她还是轻叩了一下殿门,却是一名瞧上去并不眼生的宫女开了殿门,只一眼,她便认出了那名宫女是谁,恰是先前伺候钦圣夫人的千湄,不曾想,这样一名宫女不仅伺候了这位采女,甚至在采女被废黜至冷宫后,亦跟来了这里,瞧上去,是不寻常的,但,有些事,若一早就洞悉了,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

    一如现在,范挽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压抑,只是淡然若水地道:

    “给茗姑娘带了些吃食来,还请这位姑娘通传一下。”

    说出这句话时,范挽还是稍低了下脸,可,刚刚那一瞬,她瞧清千湄的同时,千湄也该瞧得清楚她。

    这样,并不是她所愿的。

    毕竟,千湄理该是西陵夙的人,奉了西陵夙的旨意,才会到这里。

    但,显见现在的情况,是避无可避的。

    果然——

    “你——”千湄说出这一字。

    却听得殿内的有女子淡淡的声音传来:

    “拿进来罢。”

    奕茗坐在椅子上,在冷宫的白天,她最喜欢坐在靠近阳光的地方,哪怕,由于这处殿宇位于最西面,每每到了下午才有些许的阳光投射进来,可,她还是喜欢坐在哪怕只有一丝阳光的地方,那些许光芒照射到她的身上,暖融的感觉是她喜欢的。

    而只在刚刚,听到殿宇外传来女子的声音,纵然隔了两年的时间,却是不难听出来是范挽的声音。

    源于,不管任何时候,范挽的声音总是那样怯懦。

    纵然怯懦,这名女子自入宫后,其实,也开始懂得主动为自个谋取些什么,一如,那次的茶艺献演一般。

    思绪甫过,范挽,已然行到殿内,穿着宫女服饰的范挽,在稍稍环顾四周后,只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殿内的窗台旁。

    这里的简陋是出乎她意料的,除了椅子之外,连一张像样的几案都没有,靠床榻那边,放着一张不知什么年代的破落几案,上面,却是堆放了杂物。

    真是简陋。

    而,那名采女就安然地坐在这简陋的环境中,半眯起眼睛,在些许薄凉的阳光下,样子是悠然自得的——宫里最难见的悠然自得。

    “放着好了,谢谢你家主子。”奕茗只做没有认出是范挽,语意还是淡淡的。

    “是。”范挽的指尖离开那些食盒,却没有立刻离开,近距离地瞧着采女,真的和昔日的钦圣夫人是相似的。

    “这点心,要蘸着特制的酱料,才好用呢。”她亲手打开食盒的盖子,只将里面的佳肴一一摆放出来。

    只这一摆,奕茗却是瞧到,那食盒里的糕点,竟是做成了枫叶的形状。

    枫叶是未晞谷的标志,虽然,是极其常见的一种植物,然,未晞谷的枫叶却是六瓣的样式,正中,则是一未字。

    而,眼下,这盒糕点,同样是这种形状,也就是说,范挽莫非是未晞谷的人?

    奕茗的目光一紧,如此说来,范挽说要学箫,莫非,不过也是一道部署——

    让萧楠正式再次走进她生命的部署。

    她抬起眼眸,与范挽的眸光在空气中对接。只这一对视,她的语意悠缓:

    “千湄,暂时先退下。”

    她的吩咐,千湄自然是遵从的,只退出殿去,复关阖上殿门。

    “是,我是为未晞谷办过事。时至今日,也没有必要瞒着了。”

    只凭着那糕点的样式,终究是可以挑开说了。

    “未晞谷的谷主曾有恩我们范家,祖父应允过,不论何时,只要未晞谷主以枫叶相诏,我们范家无论怎样,都会尽力襄助。所以,彼时,才有了我学箫那一事。为了让你能做我的司寝,在这上面,没少许银子给能说话的人。而当你真成了我的司寝,父亲告诉我,不论如何,是不可以和你去争的,当时,我也不想去争,但,可,在这深宫里,不是不争,就是好的。如果得不到帝君的垂怜,境遇会有多凄惨,没有经历的人,是无法想象的。这些,父亲不会懂,父亲只知道,还谷主的恩情……”

    所谓的恩情,是十一年前,恰逢老家永州瘟疫,当时,她的祖父是永州的知府,见生灵涂炭,心下不忍,恰逢未晞谷前任谷主巡游至此,前任谷主悲天悯人,施医救了永州剩下的子民。从而,祖父主动传下了这一道家训,若未晞谷有事,以枫叶令牌相诏,范氏一族必鼎力襄助。

    于是,她不仅因着门庭的关系,必须入宫,入了宫后,还得为他人做嫁衣裳。

    包括那一次的茶艺,也是瞒着父亲方去做的。

    哪怕,父亲也知道,圣恩对后宫女子的重要,可放在祖父的家训跟前,却都是不被重视的。

    其实,说穿了,一入宫闱,能靠得,也唯有自个,毕竟,在同届入宫的女子中,父亲的官位并不算是显赫的。

    所以,今日,她来了这。

    因为,早在茗采女甫随皇上进宫后没多久,父亲就托人捎来口信,让她多加照应。

    纵没有说明茗采女的身份,她又是何其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茗采女的真正身份是谁。

    虽然,彼时,父亲仅她暗中照拂,可,发生了采女被废黜冷宫这样的事,‘暗中照拂’还有用吗?

    而在父亲没有来得及做出对应之策,后宫乃至前朝又盛传开银狐之说,终是让父亲更为惆怅。

    对于这些,今日,她也算是在风声稍过些后,遵着父亲的意思,前来略加‘照拂’。

    只这‘照拂’的本意,却并非仅仅是‘照拂’。

    “恩情?”奕茗低低说出这俩字,“还恩情是最累的。从今日开始,不必再为我去做什么,这份恩情,就到这为止罢。”

    “不是你说为止就能为止的。”范挽的声音是涩苦的,“你知道吗,这几日,看上去,皇上夜夜翻了我的牌,实际呢?却是来了这儿。这样的日子,我承认,我会痛苦,可痛苦,又有什么用呢?我至始至终,还是口拙,样子也比不过你,注定,只能这样下去……”

    语音甫落,范挽的声音终是由涩苦转为了哽咽。

    “不用多久,我就不会是你的困扰。若你还信我,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待。”奕茗的语音还是波澜不惊的。

    当初,那一句,‘这宫里,我想,总归是要去信一个人,才是好的’,却还是被记得的。

    而话语,虽然仍被记得,可这样的奕茗,确是和记忆中的她,不再一样了。

    只这句话,对于范挽来说,莫过是入了耳,进了心的。

    和她来此的目的,是相似的,只是,这层相似,竟是这么快,就达到了。

    虽然,这话里也透着些许的不对劲。

    “为什么?”她干脆问出这句,眼底满是疑惑。

    “别问为什么,安心地等下去,你会如愿。”顿了一顿,复问,“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奕茗的话语虽淡,心底的波澜终究是起了些许。

    虽然,不啻又是场交易,可,彼此都能得到所要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她的孩子,总要在这宫里,找到一个依靠。

    无疑,范挽的性子,是最好的托付。

    这些,纵然,并非是她该去想的,自有西陵夙安排,可,她却不能不去想。

    源于,这些日子,她没有做任何的防范,按着医理,怀得帝嗣,该是不难的事。

    而,彼时,再怎样对西陵夙不屑,甚至答应他这个交易时,她仍用不少理由让自己去接受,可临到头,哪怕还没有孕得子嗣,心里,忽然,湮出不舍来。

    只是,这份不舍得,究竟是孩子,还是其他呢?

    她不愿意去多想。

    只希望,这一次的自欺欺人,能够长久一些。

    “真的?”范挽眼底的疑惑转变成了不可思议,在得到奕茗颔首时,她终是问了下一句,“那,你要我帮你什么事?”

    “你父亲是否有将我在冷宫的事告知未晞谷?”一直在寻未晞谷的人,不曾想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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