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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作者:苡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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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嘱咐你们一句,那便是无论怎么都要先保全自己。”如玥知道她们的本意,也确实不忍心责怪。若不是真为自己忧困,又有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犯险?
  三人齐刷刷的仰起头,与如玥对视:“奴婢/奴才谨遵教诲,铭记于心。”
  “都起来吧,冬天地气凉,跪坏了膝盖。”如玥的心因为宽容稍微释怀。
  芩儿默默起身,脸色也缓和了些:“小主,只是方才喜塔腊大人出手相助,这才使得慎刑司的奴才们没有为难奴婢,您我们要不要谢谢他。”
  “谢是必然要谢的,只是也不急在这一时。时辰也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这一大早的当真是过得心惊肉跳。”如玥着透进窗棂的柔和阳光,惋惜道:“可惜了这样难得冬日暖阳,竟没有心思停下来。”
  “奴婢,这就去备肩舆,陪着小主您边走边。”沛双见如玥的心情有所好转,喜滋滋道。
  来到储秀宫的时候,皇后正与贵妃、诚妃、春贵人叙话。
  如玥只睨了春贵人一眼,便知她并未将早晨的事告知皇后。毕竟方才打永寿宫出来,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儿再,衣裳也换了妆容也补了,到底是一副妩媚可人的样子。
  吓唬人的这一套谁不会呢,可是这个春贵人未免也掩饰的太好了。
  如玥更加肯定,春贵人必然向贵妃投诚了,就凭她的心性,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好功夫。身后有人指点,她不过就是悉数照做罢了。
  芩儿冲撞春贵人,这事说起来,不过是如玥管教不严之过,连春贵人也难逃针对蓄意之嫌,且如今人都已经回来了,想要闹大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也必然是贵妃舍弃不予追究的直接原因吧!
  “如贵人今儿是不是来的晚了些?”贵妃佯装说笑,眼却有挑衅的意味。“臣妾迟来,只因亲手准备了些点心敬奉于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明明是贵妃问话,如玥向皇后回了话。眼神只轻微的瞥过贵妃的面庞,甚至未做须臾停留。
  “你有心了。”皇后过芩儿与沛双手敬奉的点心,满意笑道:“自打本宫病愈,胃口也大好起来。可惜御膳房的那些糕点,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样,着竟不如如贵人做的精巧。本宫着就很喜欢,如玥你有心了。”
  春贵人别过脸去,轻蔑一笑,转回头时,笑容里多了几分隐忍滋味:“如玥妹妹向来心思精巧,这也难怪早先莹嫔娘娘单单挑了她,研习什么推拿之术。这会儿,想来妹妹手上的功夫已经不错了吧?”
  无端的提起这一茬,明显是春贵人想要令如玥难。旁人的奚落倒也不算什么,若是连自己都不能坦然面对,只怕会更令人瞧不起。
  如玥玩味一笑,与春贵人目光相对,语调多有自谦之意:“如玥愚笨,到底是不堪用的。不然莹嫔娘娘也不会嫌恶了臣妾。”
  “倒也是呢。”贵妃掩住口笑道:“莹嫔的龙裔,转眼近六个月了。虽说并非头一次成孕,身子也异常金贵。身边伺候的人更得精细才行。”
  “有劳贵妃记挂。”莹嫔闻声而来,正停在贵妃身前。高高隆起的腹部,惹来在场数人的侧目。芩儿一个激灵,竟发觉跟在莹嫔身后的竟然是慎刑司服役的翠点。心庆幸今日一早的计策并没有施行,否则这会儿必然牵累了自家小主。
  “沁莹怎么也来了。你身子才好一点,皇上不是有恩旨免去你的晨昏定省么?”皇后关询道。莹嫔上前一步,轻柔的向皇后施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袭儿,去扶莹嫔起身。”皇后和颜悦色,淡淡的笑着。翠点上前一步,柔声道:“不劳皇后娘娘身边的袭儿姑姑动手。”说着话,眼尾扫了如玥一眼。
  如玥知道,翠点不过是意欲泄愤吧。毕竟是受了自己的牵累,翠点被关进慎刑司服役也足有五月。
  沛双着不自觉心怨恼,想起翠点当日在承乾宫欺辱自家小主,而自己却没有跟着挡着,就觉得心头不是滋味。只是碍于当着众位主子的面,也不好发作,回头正对上芩儿镇定的目光,沛双的双拳又攥得更紧了些。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莹嫔还没坐稳,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宫婢就闯了进来,像是受了惊,没好气的乱嚷乱叫。
  “住口,皇上娘娘面前岂容你污言秽语。德宝呢?怎么也不拦着点。”袭儿虎着脸斥责道:“这是哪个宫里的婢女竟然这么没规矩。”
  莹嫔仔细一,竟然是自己宫里的紫水。“紫水,你不好好在宫里当差,一大早的跑到皇后娘娘的储秀宫乱嚷嚷什么?”
  这倒是有趣了,如玥隐了笑意,只不语。不知这承乾宫,今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是莹嫔宫里的紫水?”皇后喃喃道:“这样大呼小叫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只管说就好,当心惊了你家小主。”
  “是呀,说吧!”贵妃皮笑肉不笑,眼皮垂下遮住流转的眸光。
  紫水畏畏缩缩的跪倒在众妃嫔央,抬眼睨了莹嫔一眼。有听皇后娘娘与贵妃催促道,怯生生垂下头去:“紫娟她溺毙在承乾宫的鱼池里了,早晨瞧见的时候,人都冻在冰面下……”
  “什么?”莹嫔蹭的站了起身:“昨个儿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溺毙在鱼池里说死就死了?”“说什么呢你这是。”贵妃作势啐道:“一道早起的,莹嫔你还有着身孕,什么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气。”
  莹嫔满心的嫌恶:“此事发生在承乾宫,还请皇后娘娘容臣妾细细查问,再来回禀。”“不必。”皇后拦下莹嫔,吩咐身边的袭儿道:“你带人过去瞧瞧,处理好了再来知会本宫。”
  待袭儿退下,皇后才轻描淡写对莹嫔道:“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只管先处理了也就是了。你身子贵重,哪里能让这样的事儿冲撞了自己。还是留在本宫这里说说话,等奴才们办妥了再回宫不迟。”
  “谢皇后娘娘垂爱。”莹嫔兴味而笑,缓缓坐下了身子。怎么她也不似当真是着急此事的样子,如玥又了皇后,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对来。
  但凡事经不住细心推敲,如玥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串联在一起来想,又觉得好似有什么启发。贵妃设计,让简嫔残害莹嫔的龙胎,再把干系推到自己身上。
  哪知道莹嫔吉人自有天相,而自己又摆了简嫔一道。
  如今简嫔打入冷宫再也不能为乱了,事情也总算是了解了,却又怎么知道这个时候承乾宫会突然溺毙了宫嫔。
  这人还是在水下面发觉的,已经结成了冰。
  想到这里,如玥不自觉的翘起了唇角,若非是莹嫔的主意,谁敢明目张胆的去她宫里杀人,当真是不怕被皇上发现,也打发了去冷宫么?
  可是好端端的,这莹嫔为何要杀一个宫婢,孕不避讳冲撞了自己。
  也就是说,必然是这紫娟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
  遇皇后目光相遇时,如玥不难发觉皇后眼的沉稳。可见,她心也是有数的。

第六十五章:口舌
  袭儿去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回来。
  贵妃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住的拨弄着手上的一枚翡翠戒指。莹嫔倒还算镇定,目光也显得惬意坦然,丝毫没有半点焦虑与忧心。
  皇后得明白,只问如玥道:“适才听了紫水的话,倒让本宫想起前不久永寿宫也殁了个小宫婢,叫什么来着?”
  “回娘娘的话,叫紫菱。”如玥答话的时候,眼尾情不自禁的抡起一道精光,迅速的划过贵妃与莹嫔的面庞。最终停至皇后微微有些红润的面庞上:“是小厨房打下手的粗使宫婢,劳皇后娘娘记挂着,是她的福气。”
  “可不是么,奴婢就是奴婢,没有了也就没有。此等小事,又何须皇后娘娘操心。”贵妃顺着如玥的话来说,不过是想借故脱身:“臣妾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还有好些事儿要张罗呢,就不陪皇后说话了。”
  “唔,也好,你且去吧!”皇后摆了摆手,示意贵妃跪安,继续问如玥道:“后宫诸事不顺,本宫有心做场法事以安人心,如贵人可觉得此时可妥当。”
  莹嫔觉得有些奇怪,向来是妃嫔有事请皇后的主意,怎么这会子反倒是皇后问起了如贵人的主意?
  “娘娘是后宫之主,为后宫凭添祥和之气也是分内之事。如贵人会有什么异议?”莹嫔似随意,可所言分明是指责如玥有僭越之心。“怎么就连什么时日也要问过如贵人的意见?”
  “莹嫔娘娘有所不知,日前皇后娘娘让臣妾亲手抄写缝制了经幡。定是娘娘怕臣妾粗手粗脚,耽误了吉日,才有此一问。”说真的,如玥明白这是皇后在试探莹嫔给她。
  经过种种往事,莹嫔早已不再甘心手皇后的驱使与摆布了,由此等小事即可出。
  必然,这也是皇后再给如玥提醒,万万不可草率轻信了莹嫔。
  如玥忽然觉得后宫就如同湖面,只要有清风掠过,大家同在一个平面,必然泛起波光粼粼。好似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众人,恐怕就连方才春贵人大闹永寿宫,皇后也心有数。
  “春贵人怎么不说话?”皇后瞧着春贵人一直闷着头,不似往常话多,反而奇怪。
  “臣妾不过是在想,谁敢这么大的胆子,动莹嫔娘娘宫里的婢女。且还是在娘娘如此金贵之时。”春贵人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着莹嫔高高隆起的腹部,似能穿宫衣一般,十分之渴望的到腹的龙裔是男是女。
  “难为春贵人这样担忧本宫宫里的事。”莹嫔故意直了直腰背,翠点紧忙伸手来揉:“娘娘腰酸了吧?让奴婢仔细给您揉揉,解解酸乏也是好的。”
  莹嫔淡然的“嗯”了一声,才对春贵人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宫婢是遭人害了,说不定是天黑路滑,她自己掉下水也未知可否呢。何况冬夜殿门房门都掩的紧,听不见呼救也是常有的事。”
  “自然,莹嫔娘娘说的在理。”如玥也接茬道:“更何况,保不齐是池水太冷,人掉下去已经给这钻心的凉意冻晕了,连呼救也不能了。一夜的功夫,人不就冻在了冰底下么,正好也是跟着严冬有干系。”
  皇后阖眼,微叹一声:“总归是这人死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不伤及莹嫔的胎,也就是功德圆满了。”
  莹嫔高高昂起头,双手托住腹部:“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不过臣妾相信,这龙裔是皇上的血脉,区区一介宫婢,必然伤不了她分毫。再者说,谁都知道皇后娘娘身边的袭儿姑姑办事利索,自然是最能体谅皇后娘娘的心意。娘娘又何必劳神呢,不值当。”
  如玥怔怔的着莹嫔的腹部出神,那里有个鲜活的小生命,是她的夫君与莹嫔的骨血。心里说不出的羡慕,何时才能轮到自己有这样的好福气。
  纵然成为众矢之的,纵然引来六宫妃嫔侧目,可那个孩子,到底是切切实实的躺在自己腹。
  拼尽全力,也要护住她平安。
  如玥走神,莹嫔的心思却细腻。“方才春贵人说什么?紫娟是被人推了下水的,这话听着蹊跷,本宫不明白,你又是何以得知的?”
  莹嫔的双眉轻轻挑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这样天真无邪的面庞,却偏说去无比恶毒的话来:“难不成是春贵人你,推了本宫宫里的紫娟不成?不然,你又怎么会笑得的这样清楚?”
  “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啊!”春贵人不敢顶撞有孕在身的莹嫔,毕竟人人都知晓莹嫔胎动不久,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岂非要皇上将自己打入冷宫。遂跪倒在地,连连向皇后诉冤:“臣妾与那个紫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好端端的推她做什么。更何况,莹嫔娘娘宫首位森严,其实臣妾想进就进的。”
  眼着春贵人唬得花容失色,皇后心里抱怨这女子够傻得,无非是莹嫔自己做的事,意欲节外生枝的逗逗她罢了。她竟也不出来。
  然而皇后就是皇后,必得是公正严明,端方大雅。即便是心里再不喜欢哪个妃嫔都好,都不能宣之于口,不能显露半分。这才是贵重的身份,母仪天下的气度。
  于是乎皇后脸上却露出宽厚的神色:“春贵人起来吧,莹嫔不过一句玩笑的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春贵人委屈的睨了莹嫔一眼,又狠狠剜过如玥恬静的面庞,破涕为笑对皇后道:“是臣妾冒失了,谢娘娘提点。”
  “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美景,不想在皇后宫里也能见。”莹嫔掩住口鼻,讥讽道:“只是这春贵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到底比那些个晴雨的景致好的多。”
  皇后含了笑意在唇边,远远见着诚妃与袭儿一并进了殿。“都办妥了么?”
  袭儿先施礼,后答话:“娘娘放心,那宫婢并无外伤,想来是不慎失足。奴婢已经处理好了,莹嫔娘娘也可以安心回宫了。”
  “那就好。”莹嫔得意一笑:“还是借了如贵人的吉言,果真是她自己不当心的缘故。如贵人还真是神机妙算呢!”
  如玥谦和一笑,自谦道:“莹嫔娘娘谬赞了,臣妾不过是想着娘娘处事间宽仁和善。倘若是在你宫里出了事,那必然不是天灾就是意外。若非如此,娘娘您眼里容不得沙子,又岂会纵容默许呢!”
  “哼!”莹嫔冷哼了一声,生生扭过脸去。
  皇后嘱咐道:“既然事情已经处置了,莹嫔你腰膝酸软,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如今你有孕,实在不易迁宫劳师动众,伤神伤身。若是心里忌讳,只管叫人封了那池子也就是了。待到你诞育龙子,坐蓐期满,本宫自会向皇上请恩旨,准你迁宫居住。到时候,你在想想,哪一宫更和你心意。”
  良久没有动作的沛双,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冷宫”两字,幸而她与芩儿已经退至了殿门处,并不能给旁人瞧去了心思。
  莹嫔翩然起身,恭敬朝皇后施礼:“多谢皇后美意。只不过,这紫禁城之内,哪里是没有死过人的。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就无谓在这些小事上浪费精力。”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皇后微微颔首:“行了,你回去歇着吧。”莹嫔轻微施礼,挑衅似的睨了如玥一眼:“臣妾告退。”
  眼见着莹嫔与翠点退了下去,诚妃才道:“臣妾也去敲过那紫娟了,的确是没有什么外伤。可你们说奇怪不奇怪,那丫头跌进池水里的时候,怀里竟裹着好些石块。”
  这句话一出口,多有冷场的意味。
  皇后的眉宇凝结的给外深邃,好半晌才开口:“这些话,你们听过就尽数忘了。旁人面前再不可多言只言片语。”
  如玥并诚妃、春贵人齐齐跪拜于皇后凤座之下:“臣妾自当铭记在心,绝不会透露只言片语。”
  如玥与诚妃倒是真叫人放心,可偏偏这个春贵人就不好说了。不过也罢了,后宫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一想皇后也总算是安心了些:“罢了你们都跪安吧。折腾了这样一个早晨,本宫也乏了。”
  “是!”三人跪安,才走出正殿,诚妃就握住了如玥的手。“若是无事,妹妹可愿去我那里坐坐?”
  如玥微微颔首:“早就听说诚妃娘娘的景仁宫,富丽堂皇,臣妾有幸能坐上一坐,也是臣妾的福气。”
  春贵人撇了撇嘴,很不情愿的向诚妃告别:“那嫔妾就不打扰娘娘与如贵人叙话,臣妾告退了。”诚妃“嗯”了一声算是允诺,春贵人走远了,才笑出了声:“妹妹可知,这春贵人几欲三番的向贵妃投诚,却不料总是被贵妃白眼。不过眼下,来贵妃也是实在无人可用了,竟然饥不择食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样心思匮乏之人,换做是我,断然是不敢用的。”
  如玥和婉而笑,赞道:“姐姐的心总是最敞亮的,但凡后宫有事,除了皇后娘娘,也就属姐姐您得清晰了。”
  “好了,咱们还是回宫再说吧,大冷的天,冻着了。”诚妃与如玥齐头并肩说笑着,朝景仁宫而去。

第六十六章:无力
  景阳宫隶属东六宫范畴,乃东西六宫最冷清的宫苑。
  虽然以西以南各有钟萃宫、永和宫相互依衬,到底也没有沾染旁人宫里的热闹气。
  如玥才走进去,就觉得一股子的霜冷气袭面而来,不自觉的心房一缩。
  二进院落走至底,就是三间宫苑。诚妃挽着如玥的手,由明间的正门进去。灿笑道:“我这里冷清的很,皇上些许日子难得来一回,让妹妹见笑了。”
  如玥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却觉得姐姐这里清净的很,好似能抛开诸事烦扰,让人自在。”
  诚妃幽幽一叹,示意如玥坐好,才苦笑着说:“有头发的,谁又愿意当秃子。话虽粗俗,理儿确实如此。皇上眼里,早已没有我了……”
  “姐姐。”如玥轻轻唤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高高在上的诚妃尚且如此境遇,更别说那些位份更低的宫嫔了。
  “嗨,你瞧我,好端端的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诚妃到底是经过事的人,好些东西也得透彻。后宫的女子素来苦命,得不得宠是一方面,能不能固宠又是另外的说头了。
  “你可觉得紫娟死的蹊跷?”诚妃目光坦然与如玥相对,她也想知道,究竟如玥到底有几分聪慧。
  “失足落水实在是意外,无人能预料之事。又怎会预先在怀里裹了石块呢?”如玥虽知悉诚妃的用意,但也没有一次将心的疑虑说清楚。
  毕竟身在后宫之,如何亲近的关系,也实在不必全盘托出自己的心思。
  “据我所知,自翠点被扭送进了慎刑司,跟在莹嫔身侧侍候的,也就是今日来报信儿的紫水,还有溺毙的那个紫娟。”诚妃似有意提点了一句。
  如玥故作豁然开朗:“既是身边之人,必然是晓得了什么才会失足吧!”
  诚妃把话头扯远了些,忧心忡忡道:“古往今来,多少妃嫔为争宠而无所不用其极。可到头来人老色衰,能稳固自己地位的,不过还是要依仗皇家血脉。”
  “姐姐这话说的在理,臣妾也觉的妃嫔长久的福气大抵如此。”如玥微微赧红的脸颊,映在诚妃眼,美不胜收。
  “倘若胎动,损伤了胎儿,恐怕也唯有御医与近身的宫婢才知晓吧?”诚妃话峰一转,挑明了疑虑,如玥反而不好装糊涂了。
  “姐姐是说……那龙裔,或许根本就没有保住……为固宠而欺君这未免……她不至于这般糊涂吧?”如玥眉心蹙紧复又松缓了些:“若是果真,那岂不是太冒险了?”
  “有人察觉那便是欺君之罪,若无人发觉,那便是母凭子贵了!”诚妃兴味颇浓,啼笑不已。
  如玥垂首,只做沉思状。诚妃说这话,难道仅仅是想挑起自己争斗之心么?还是根本就是想借刀杀人利用自己除掉莹嫔这颗眼钉?
  自然,无论是哪一种,其实都不必理会。
  莹嫔遭人嫉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入宫前凭借的是皇后的庇护,此时依仗的是腹的皇嗣。说到底也是福泽深厚,根本不必急于一时。
  “妹妹尝尝我这里的茉莉花茶吧!”诚妃唤了娉儿呈上香茗:“虽然不贵重,却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思。”
  娉儿笑嘻嘻道:“这茶原是我们院子里种的茉莉花制成的,从种植到收成制茶,一捧土一滴水都是娘娘亲力亲为的,这份心意又岂会有不贵重之说?”
  “娘娘蕙质兰心,这茶果然格外清新。”如玥呷了一口,赞道:“好似身在茉莉花丛一般,令人飘然欲仙。”
  “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是终日无聊打发时辰罢了。”诚妃虽然说着自谦的话,到底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之色:“妹妹若是喜欢,我让人包些送到你宫里去。”
  “那如玥就却之不恭了。”如玥恬淡一笑,眉眼间添了一抹宁静。好似嗅着茉莉花的清幽心头也平缓了些,那些缠绕妖娆的烦心事儿,竟都随着袅袅飘散的茶气隐隐离去。
  这一份难得的松快到底融化了如玥的心。
  “启禀诚妃娘娘,永寿宫的乐喜儿求见。”诚妃宫里的小太监隔着门通报。
  “请进来。”诚妃睨了如玥一眼,吩咐道。
  ”给诚妃娘娘请安。”乐喜儿恭敬的朝诚妃行礼,这才向如玥请安。
  “何事?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诚妃笑问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这会儿正在永寿宫候着,常公公吩咐了奴才来请小主回宫。”乐喜儿恭顺的回着话,言谈多有谦卑之意。
  纵然乐喜儿不是格外精明的奴才,也知道过分的得意对自己小主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遂由始至终都没有过多的喜悦之色,仅仅是坦坦然然的回了话而已。
  “呦,这可是顶要紧的事儿呢。娉儿,快,去备车辇。总不能让皇上久候不是。”诚妃一脸的喜悦:“那我也就不多留妹妹了。”
  如玥起身向诚妃施礼,谢道:“有劳姐姐这样周全,如玥日后再来谢您。”诚妃摆了摆手,坦然道:“都是自家姐妹,你又何须这般客气,快去吧。”
  诚妃送了如玥坐上车辇,这才转身扶着娉儿的手回宫。
  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很少踏足后宫,来也必是如玥与淳贵人处。虽然淳贵人侍寝的次数竟要比如玥多些,但明眼人都能瞧出,皇上到底还是在意如贵人的。
  “娉儿,你说,皇上有多久没来过咱们这里了?”如玥的车辇走远了,诚妃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散去。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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