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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再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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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偏着头想了想便笑道:“今儿个晚上几乎无风,他是占了天时的。在这等条件下,单我现在琢磨着便有好几种。比如将白磷点在烛芯上,再在四周燃起几根火把待它自燃,这般无火自动的场面应有几分神奇的。又比如搓几根引线一一接在灯芯上,到时一并点燃引线,嗤嗤声齐响,却也甚是壮观。——不过么,咱们嘴上说说容易,这位林公子能将这胜景分毫不错地展现在咱们面前,确实可见用心良苦。”边说边笑着负手点头,似是赞叹这位看起来极重实际的林公子也能起了如此有情致的心思。然而待话说完又状似无意地看着安晴,好像极在乎她是什么反应。
安晴低着头听他说完,便抿着嘴赞他道:“你肚子里的鬼主意倒也真多。”
“那是,若论歪门邪道,又有谁能强过我去?”裴靖见她面色如常便松了一口气,展颜一笑,又重新抱起她上马,道:“去夜市看看吧,今日那里定是热闹得紧的,我请你吃糖人儿?”
安晴嗯了一声,极自然地抱着他细腰,又将脸贴在他胸膛靠着,柔声道:“下山路难走,慢些呀。”
裴靖忙不迭地答应一声,索性半松了缰绳,溜溜达达地引马下山。
清风朗月,又有软玉温香在怀,裴靖深深呼吸,心底不禁有了个很俗气的愿望。
安晴听着他怦怦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无穷的热力,不由把脸藏在他胸前,偷偷笑了。
第六十章
今日是元宵佳节,夜市的热闹程度自然更胜往日,正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除了满目的琳琅灯饰外,便数街上穿着各式盛装的游人最是引人注意。各式的姹紫嫣红摩肩擦踵,笑语欢声不绝。
上次裴靖和安晴来夜市时还是仲夏,现下转眼间已是半年过去,两人的关系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因此两人见着这相似的景色心中便都是感慨万千。裴靖将马寄在路口的客栈后,便牵起安晴的手笑道:“今晚人多,你走在里面,有什么一定要叫我,省得咱俩走散了。”
安晴笑睨他一眼,打趣道:“裴哥哥,我要吃糖人儿!”
裴靖呵呵低笑,迅速伸手捏了捏她脸颊,又挤眉弄眼道:“好呀小妹妹,乖乖跟哥哥走呀,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这等拼脸皮的比试总归是安晴先败下阵来的,只这一句,她便已摇头搓着手臂讨饶道:“已是这么冷了,你便莫要再让我觉着打心眼里一阵阵地发寒罢!”
裴靖听了含羞带怨地瞥她一眼,拧眉低声道:“冤家,点火的是你,还在怪人家烧得不够旺,灭得不够快!”这话加上这语调,便极容易就让人往歪路上拐了,安晴自然也有些不自在,忙低声啐道:“这么多人呢,你玩笑起来怎也不分个场合。”
裴靖笑眯眯地凑近她低语:“莫担心,正是因为人多热闹,才不会有人注意到咱们的。——换了是阳儿你,会注意到现下在那边摊子上合吃一碗馄饨的一对男女么?”
安晴依他描述飞速地看了一眼,便失笑着推他一把,怪他多管闲事,又好奇道:“你莫非是生了一双贼眼么?怎的隔着这许多人你却仍能注意到街对面的动静?”说着又笑,“怕只是蒙的吧?那你说,现下在你左方炸糕摊旁坐着的大娘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裳?”
“不是大娘,是个年轻的公子,穿着……”裴靖皱皱眉头,偏着头想想,“青的吧。”
其实是蓝色,但也差不离了。安晴不由惊诧莫名,若不是人多抹不开面子,她此时便定要扳过他脑袋看个究竟了。裴靖被她面上丰富的表情逗得大笑,笑过后又是得意万分地解释:“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要是风哥来,便连颜色也能分毫不差的。——你没听他说过?这般粗粗一看便将周遭景物记忆于心的本事有个诨名,叫做横扫千军,指的也差不多便是战场上的本领。顾名思义,于战场之上有了这般本事便会制胜于先,届时若是能够临危不乱,便是以一当十也是能的。只这门功夫初练时极苦,不光眼睛遭罪,用心太过,晚上还会做恶梦。那些练功的日子当真是恶心死我了,不过这本事学成了,倒也风光得很。”
安晴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你上次套圈……?”
裴靖含笑点头,又笑着问她:“怎样,要不要今儿个再去找找他,将上次的琉璃灯凑成一对儿呀?”
安晴听着这建议也颇为心动,然而只一瞬便又泄气,道:“他今日不知来不来呢,便是来了,见着咱二人未必就没有印象了,到时他若是不肯白白又损失一个琉璃灯,执意拦着咱俩岂不是扫兴。还是随缘罢,说不得便能从别处得着那另一只了呢?”说是这样说,然而她当日得着那盏灯之后便已细细看过,那琉璃灯是手工制的,所刻的花样也甚是独特,虽然是梅花的样式,但那股子内蕴傲骨又不失秀丽的风姿,便是安晴自认颇擅丹青也不由暗暗赞叹,道一句难得。也由此心知,若她不能从那守摊人手里配齐了这一套,说不定便就此永远错过了。
她暗叹一声可惜,然而转念又觉着射虎一事本是兴之所至,若是当真为了什么赏头却也显得俗气了,于是将这事弃之脑后,任由裴靖拉着自己于人群中穿梭,而她则专负责左顾右盼,享受夜市的热闹美妙。
行走间,安晴蓦地瞥见一对熟悉的身影,忙脚下一顿,拉着裴靖笑道:“卖的这手串很好看,陪我看看呀?”
裴靖依言转头,与安晴笑吟吟地站在摊前把玩着手串,又任由她与货郎讨价还价了半天,磨得人家受不住,便宜了两个铜钱卖给安晴一对檀木珠子串的小串子。安晴玩着串珠喜不自禁,自己在腕上套了一串后,又将裴靖的那一串别在他前襟衣扣上,笑道:“也算是个装饰罢,今儿晚上莫要拆下来呀!”
裴靖捏着串子哭笑不得:“娘子,没必要看着他俩便赏我个这么特别的装饰吧?”
安晴瞪他一眼:“不说话又没人把你当哑巴,非得给捅破了么?再说了,这串子怎么了,别在衣裳上不是挺好看?”喝得裴靖忙做出一副小媳妇状,低着头连连称是。然而待住了一会,又是安晴先憋不住笑道:“他俩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裴靖笑笑:“缪真身边连个丫鬟都没跟着,想是跟家人走散了,魏大哥又离得她那么远,应该只是路上碰上,顺便护送罢了。”
安晴先是点头,又摇头笑道:“你是只观其表了,看缪真那姿势,身子向着魏郢头又稍稍别过去,定是心里对他有一丝好感,又顾着女儿家的矜持才会如此的。然而两人又是何时发展到这一步的?”说完不待裴靖回答便掩口失笑,摇头自嘲道,“唉,果然是岁数到了么,连说话的语气都很有些三姑六婆的风骨了。”
裴靖转头重新握住她手,微笑道:“女人的天性不就是好分析打探这些事?这又关年龄什么事了,你十二三岁的时候便晓得在我耳边说这个姑娘那个妹妹与我如何般配、又在何时的表现是铁定对我有意思了,这样看来,阳儿你还是退步了呢?”
安晴失笑,然而不待她再说什么,裴靖便已拉着她手大步走到一处光亮的地方问她:“怎么指甲断了?这般的不小心!”
安晴低头一看,果然右手小指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擦着根部断了大半,只剩一点与指甲下的嫩肉连着。断了的地方因为粘着肉,已渗出丝丝血迹来。许是因为天冷,她倒是不觉着疼,只感到有些麻痒,于是甩了甩手笑道:“不过是断了而已,回去剪掉就是了,左是不碍事的。”
裴靖捏着她指尖瞪她一眼:“不成,跟我过来,在这儿等着!”说着便将她撂在一处店家的门口,自己进去了片刻,便又出来对着一头雾水的安晴虎着脸道,“伸手。”
安晴乖乖伸出手,裴靖从袖里掏出只小巧的剪刀来,将断掉指甲不贴肉的部分仔细剪掉,又摸出个小瓶,将她手简单清洗了一下,直把安晴疼得连连皱眉:“这是酒?”此时她方想起来才抬头看看那家店面的招牌,然而一见之下却是有些失望,不过是间普通的小吃店罢了。趁她愣神的功夫,裴靖又抽出卷细细的纱布将安晴的指尖包成个小棒槌,这才笑道:“好啦,这样妥帖包着,回去以后别碰水,过个几天便长好啦。”
安晴苦笑不已,问他:“酒是做酒酿的,那这纱布呢?莫非是人家垫蒸笼的?”
“唔……刚巧有新的,我叫他趁着沸水又给我烫了下再简单甩干才拿出来的,管用就成嘛。”裴靖讪讪一笑,支吾着回答。
安晴闻闻自己被裹成棒槌的指尖取笑道:“我觉着我的手上插了个大号的酒酿圆子。”又看看裴靖忐忑的表情,拉起他手安慰地笑道,“裴少爷也了不起,能瞬间便想出对应的法子,还能顺利寻齐了东西已是不易。由此看来,裴少爷在落霞混实是屈才了呀,应该去做一位横刀立马的将军才是!”这本是句玩笑话,然而当话出口她却也迷糊起来,忙问他,“你小时确是有想去参军的意思么?怎的挽弓射箭骑术眼力都练得炉火纯青?若不是有这个心思,你是断然不必费这个力气的。”
裴靖一愣,手下无意识地婆娑着她手背,面上难得现出几分羞涩来,含混道:“我爹娘望子成龙呗,我是被逼无奈。”
“瞎说。”安晴一口否定,“裴叔和裴姨还都盼着你能满腹经纶呢,单教你书法的先生便不知换了多少个,然而你现在那一手字不还是一样的没谱?若不是一笔一划的,哪能上不了台面。”
裴靖支支吾吾:“那不一样,我天生好动,骑射和书法比起来,自然是前者更对我胃口。”
“裴大少。”安晴是打定主意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松了他手叉着胳膊笑吟吟地问他,“你要是执意要编谎呢,我也一定奉陪,定样样数数地一个个谎话给你拆过去。我倒是要看看,你小时候的事还有哪件能瞒过我了。”说着又凑近他低笑道,“某人的糗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不知要我从哪件说起?是三岁偷喝酒半夜撒酒疯呢,还是五岁误吃了胭脂搞得……”
裴靖忙捂住她嘴,讨饶道:“我说我说,只有一条,你莫要笑我!”
安晴忙拉开他手赌咒发誓:“绝对不笑。”
裴靖无奈地看她一眼,那神情分明是对她的誓言极不信的,然而眼下形势却由不得他说个不字,待沉默片刻,他才低声道:“我少年时……嗯,想着,若是你答应同我走,被什么无聊的人挡住便不好了,于是狠下了番功夫……没想到那人这么的不开眼!”短短一句话说得艰难无比,待到最后,他索性恨恨撇过头去不看她。
安晴一愣,而后便又是苦笑连连:“我何德何能……”竟让你用心至此?
裴靖倒是迅速恢复了常态,又拉起她手嬉皮笑脸道:“冤家,奴可是跟定你啦,你可不许负了人家呀!”
安晴也第一次没有笑,而是看着他一双含笑的丹凤眼,郑重地答应一声:“嗯。”
“……什么?”裴靖倒是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便盯着她追问。
安晴摇头浅笑:“没什么。”
裴靖又哪肯这般容易就放过她,连连追问未果之后,他便仗着此处人少,搓着手桀桀坏笑:“阳儿再不说,我便要动手了啊!”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听得身旁有人热情招呼:“公子、夫人!好巧又在这里碰上两位了,还认得小子么?”
裴靖被晃了这么一招,险些憋闷得吐出一口血来,然而待转身一看,来人却是之前在夜市碰着的那位守摊人,不由心里的郁郁一扫而空,又暗叹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忙堆起满面的笑来同他寒暄:“原来是小哥你,怎么,趁着元夕再来设上几个迷难为我们一番?”
那守摊人连连摇手笑道:“不啦,小子本是无根之萍,落霞虽好,我却没有长久度日的心思。在这里过了个热闹年之后,小子便寻思着再到别处去看看啦。只这最后一夜还能见着公子与贤伉俪,确实除缘分一词之外,再无别个辞藻可以形容。”说着又冲安晴一笑,“不知夫人对我那盏琉璃灯可还喜欢?”
安晴含笑轻福:“那灯做工精巧,确是不可多得的佳物,妾时常把玩,委实喜欢得紧。”
那守摊人点点头笑道:“这便是最好了。夫人手上那盏琉璃灯原是一对,分为雌雄二灯。当日我将那灯送与夫人之后,回去便有些后悔,直怪自己太过小气了。尊夫妇伉俪情深,小子怎的就做出这等拆散雌雄灯的蠢事来!今日得见两位,小子在落霞的牵挂也算是彻底了了。这盏灯还望公子笑纳,莫让它与雌灯天各一方,动若参商。”说着便从肩上挎着的包裹里拎出个拳头大小的琉璃灯来,上头刻着一只青翅白身的仙鹤,于云间自在振翅翱翔。骄梅傲鹤,端的是天作之合。
裴靖接过来道了谢,又从袖中摸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塞到他手里。
这次守摊人没有拒绝,他笑着将那张银票收入怀中,又拱手道:“公子和夫人夫唱妇随,真真是羡煞旁人,小子没这等福分,只好借献灯的机会讨得一杯迟来的喜酒,也算是给小子未来的姻缘沾沾喜气罢!”说罢又冲裴靖和安晴拱手告辞,便就此转身走了。
裴靖拈着小灯冲安晴挑眉一笑:“我们一人一只,恰好是一对。”这话自然有几许调笑的意味。
安晴看了他一眼,也微低着头笑道:“可不就是一对么,连这么小的几率都能撞上,除了叹一句缘分天定,却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便这般认了罢!”
裴靖一愣,继而大喜过望,抓着她手原地顿足,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安晴于是柔声笑道:“咱出来也是有些时候了,便就此回吧,省得裴叔拦不住裴姨,到时你回家又给你一顿狠的。”
裴靖笑出一排小白牙来,除了点头称是已失去了其他的表情的反应。安晴既如此建议,他便忙忙地带她牵马出来,打道回府。
这股子喜洋洋的傻气到了顾府角门处仍是没被他消磨干净,裴靖抱安晴下马,又站在原地傻笑道:“回去罢,我在这看着你,待你进门了我再走。”
安晴抿嘴一笑,低着头踟蹰半晌,突凑上去在裴靖唇上轻轻一吻,而后便掩面疾走,匆忙进了门。
裴靖嘴角咧得更大,晕晕乎乎、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呆了有一盏茶的时辰,才脚步虚浮地上马,扬鞭回府。他满腔的喜气无人倾诉,却也无处消除,上了马之后便再也忍不住,顿时化作一声声清啸溢出胸臆。
含秋一边给安晴打散头发一边皱眉抱怨道:“这是谁家的浪荡子?又不是在郊外,学那些个狼嚎做什么?”
安晴抿着嘴低头浅笑,轻轻附和道:“就是的。”
第六十一章
过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落霞便接连迎来两场热闹的喜事。
首先便是冯家嫁女,范家道说急于求娶丹枫为他家久病的老爷子冲喜,刚过了年便准备着迎娶的事宜。然而因为范家在临县,丹枫也是在临县成亲,落霞众人虽好奇却也只看得到冯家为丹枫准备的嫁妆而已。成批的奁箱浩浩荡荡地在落霞大街小巷穿了个遍,以此来证明冯家对待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并不仓促,然而有心人却发觉,许多奁箱并没将竹杠压得太弯,纵是只是丝绢一类都不致如此,想是里头并没有什么值钱的货色。于是便有那些个多嘴多舌又自认精明的人嚼舌根子,道这些箱子怕也只是抬出来充数罢了,里头究竟装了什么,估计只有范冯两家晓得。
三月十五,是范家为这门亲事订的吉日,宜嫁娶祭祀,移徙安床。
因都是落霞的大户,裴顾惠王等等几家都特特选了合适的礼物去临县观礼,安晴自然也陪着顾家二老千里迢迢地去了。婚礼上范家喜气洋洋,连据说久病的范老爷子都被用胡床抬着出来受了新人一礼,乐得眉毛眼睛都挤成了一团,当真有些痊愈的意思。然而这些安晴都不关注,她一双眼只盯着盖着盖头的丹枫,一身大红嫁衣的她被两个喜娘架着走这里站那里,浑似个牵线傀儡一般,跟身边人高马大的喜娘比起来更显得她娇小无助,满身的孤零同场上的气氛格格不入得紧。安晴看着看着难免产生几分兔死狐悲的情绪来,忙低下眼睛不忍再看。
顾夫人却轻拍她手背,低声道:“阳儿莫要被外头的传言给骗了,瞧瞧那新郎倌的神色呀。”
安晴依言抬眼,看那新郎倌满面红光,嘴角无时无刻不带着抹笑意,眼角眉梢险些就要飞出去了。这神情怎样也不像是奉了媒妁之言,为了冲喜才匆匆娶个不认识的姑娘过门的人该有的,倒像是终于得偿所愿了一般。
安晴心下奇怪,不由咦了一声,顾夫人假意轻咳,同她含笑低语道:“不管实情究竟是怎样,这新郎倌心里怕都是十二万分的愿意的。只要丹枫肯放下过去的心结,她以后未必就过得不好了。你不必替她担心,纵是她日后被婆家排挤、生活艰难也不是你的错。再说,她那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总要有人有事好好磨一磨,才能磨出个安心过日子的妇人的。”
安晴听了心里虽不是滋味,却仍宽慰自己道,自己是太过操心了,人家的事自有人家的人来担心,又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管这个闲事?于是也便整肃心情,重换上副言笑晏晏的面孔应对众人。
裴夫人似也约略清楚她家那小子和新嫁娘之间的恩怨纠葛,是以这日裴靖没来,裴夫人倒也没什么失望或是怪罪的意思,依旧同各位夫人聊得开心,只顺口解释裴靖忙着接手家里生意走不开便罢了。安晴见她如此安排反而松了一口气:婚礼大概是最易让三姑六婆们动拉郎配心思的场所了,若是裴夫人着力同人探讨谁家的姑娘不错还未找着合适的人家时,裴靖突然拉下脸来……那还真是一场好戏了。
然而这场好戏却终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一场劫数。
四月二十日,落梅便也出嫁了。
因柳老爷子仍在任上,且上回为了向王家提亲冒险出了属地,此次却是再也抽不出身了。因柳总兵寻思着左右在柳家或是在落霞都要缺席,倒不如卖个现成的面子,教王家不必绕远,直接在落霞成亲,再回柳家老家祭祖便是,婚礼上便由柳夫人独当一面。如此安排王家自然没有异议,小柳更不会说些什么。许是行伍之人天生将这些个俗礼看得轻些,柳家谁都没觉着在女方家行礼有什么不对,且定下日子之后,小柳在南疆的大哥竟也请了假赶来了。长兄如父,王家自然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两家人喜气洋洋地凑在一处商量着筹办喜事的事宜,竟是越处越满意了,王老爷子甚至还问人打听小柳下头还有什么兄弟没,寻思着将家里头的落英也一并定了终身,并在得着个没有的回答后,还啧啧感叹了半天。
王家和柳家家里都算雄厚,是以两家沉甸甸的奁箱都教落霞人大开了眼界,也将冯家的嫁妆结结实实地比了下去。许是王家还顾着两家那一点情面,不肯让冯家太过难堪,奁箱的数量倒是跟冯家相差不多。只那箱子外面描金绘朵的,端得是做工精致,叫有些人不由酸溜溜地叹一句:银子怕是都花在箱子上了罢!然而却是任谁都知道这话太假,先不说柳家究竟是何身份,以王家的家底,对这个一向宠爱的大女儿是决计不会手软的。
到了婚礼当日,王家又让落霞人大大惊诧一番。
王家作为落霞当地大户,首次嫁女自然宾客云集,安晴和裴靖只能隔着人流遥遥对看一眼便俱都被身旁人分去了心神。——本来便是如此的,王家嫁女,又有几人是存了真心道贺的心思?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各自为政地扩展巩固人脉,顺便看看热闹罢了。于此各家都是心知肚明,忙于奔走却又乐此不疲。
然而这些俗套在新嫁娘进门之后便全部宣告落幕。众人盯着盖着盖头,袅袅婷婷的新娘子俱都微张了嘴巴,目送落梅一步步走到堂前,又在喜娘的搀扶下款款下拜才慢慢缓过神来。而那些个家里有适龄的小子的家里不由都暗叹一句:如此佳人,怎的就便宜了个外来的小子!
不得不承认,落梅能获得如此惊艳的效果,除了自身条件甚佳之外,安晴为她张罗的嫁衣也起到了不小的助力。——落梅年纪虽轻,然而身量却已长得差不多,再加上薄肩细腰,站得又挺拔,是以向来很有亭亭玉立的意味。因此安晴为她制嫁衣时便也因人而变,特地挑了窄袖紧身的曲裾深衣为款。通身紧窄的衣衫却在绕身三周之后于她身后铺了几尺长的一道后裾,后摆上火红的锦缎上金凤傲然振翅,翩然欲飞,仿佛带着火焰的金色尾羽向上延伸,恰到好处地贴在曲裾边缘,环绕落梅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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