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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再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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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驿站再换两人来时乘的马车,到得顾府正好净街鼓开敲。
  顾夫人从厅中迎出来,焦急却并不担心:“玩到这么晚,心都要野了!”又转向裴靖,板起脸来语带嗔怪,“福官,不是顾姨说你。说是晚膳即回,可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这样,顾姨可就不放心你了!”
  安晴忙帮裴靖说话:“娘,是我玩得忘了时间。”
  顾夫人脸色稍缓,见安晴确实眼角眉梢透着股子开心,心里也觉着欢喜。于是既往不咎,同裴靖客气道别,又催他赶在鼓停快些回去云云。待他出了门,母女二人才自搀扶着慢慢往回。
  安晴突然来了少女时的兴致,挽着顾夫人手臂详细地说着一路见闻,只隐去自己丢脸大哭的糗事。
  顾夫人脸现忧色:“阳儿,福官该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安晴一愣,随即失笑:“怎么会?他小我那么许多!”
  想了想又补充:“娘也不是没见过福官对四位小姐的样子,——他就是这样子,对女子体贴温柔,想多了恐怕只是徒增烦扰。何况前面还有个现成的例子。”指的是丹枫一事。
  顾夫人回想裴靖待人的情形,不由也是点头赞同:“说得倒也是……”
  自那日以后,裴靖竟仿佛凭空消失了。
  顾夫人愈发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迟钝啊……啧啧~~~╮(╯_╰)╭




第十五章

  裴靖连着几日未曾上门,顾夫人不由有些担心:“阳儿,你和福官闹别扭了?”
  安晴失笑:“娘,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们又会因为什么闹别扭?可能是他自己有事。”
  “况且,人家肯来店里帮忙几日,我已是万分感激,现在一切已筹备得差不多,他不再插手,许是不想落人话柄。”
  顾夫人想想也点头:“倒也是,你那毕竟是间坤店,他不好日日去那消磨的。”
  又叹气:“他不来,家里也不热闹。”
  安晴深深觉得自己失宠了。
  
  裴靖不来,裴夫人倒是来了。
  一来坐下,安晴便觉得她眼底有些忧郁,不时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几次张口,终究还是寻个由头让顾夫人挥退了下人问她:“阳儿可曾想过再找户人家?”
  安晴想起自己在裴靖怀里大哭的狼狈模样,不由脸上一热:“裴姨若是认识什么合适的人家,处处看也是好的。只是……”
  只是不能再远嫁。
  只是家里亲戚不要太复杂。
  只是,只是她要先一一了解清楚那人的情况,才做决定。
  像她这样的女人,想要再嫁,实是不应该再提这样多的要求,只是她再不想委屈自己。
  若是再嫁仍是不好,她当初是为了什么出了沈家?若真如此,还不如就维持现状。
  裴夫人脸现喜色,拉着安晴的手又絮絮念了几番莫要委屈自己的话,接着和顾夫人说了些体己的话,用了午膳才回。
  顾夫人十分欣慰:“你裴姨办事牢靠,有她为你张罗,定能觅得良人!”那神色,好像已看到乘龙快婿站在她面前。
  安晴哭笑不得:“娘!”
  弃妇再嫁,谈何容易!
  虽然落霞民风开明,弃妇觅得良人的例子也并不鲜见,但像她这样不肯低就,相亲一事实属不易。
  年龄相当的男子多爱找年龄小些的女子,如花容颜,纵使日日相对也不生腻。
  像她这般条件,只能在三十左右,欲寻填房的男人中寻觅。即便是这样,条件稍好些的亦不肯迁就,宁愿去寻出身低些的黄花大闺女。
  条件差的,她又不肯。
  
  几经张罗,裴夫人终于给她带了个信。
  明日未时,逐溪茶楼,丙字间。
  逐溪茶楼在落霞很是有名,它是家专门经营相亲生意的乾坤店。最有特色的莫过于内设的乾坤间,男客由外街大门入,女客由内院角门入,各走一条走廊,由东西两边分别进入乾坤间。每间茶室的正中间都隔有一道纱帐,垂角牢牢钉死在草垫上,令房间两边不能互通,也教女客安心。
  
  安晴和环茵进到丙字间时,透过纱帘看到对面已然坐了个男人。
  男人见她们进来,忙起身迎候。
  安晴歉然一笑:“久等了。”
  “没有,是在下来得太早。”
  两边落座,男人先开口:“在下不知媒人如何介绍,但恐怕所言多有不实。敝姓林,单名一个非字,时年三十整。去年丧妻,膝下育有一女,现年五岁。在下在落霞除了一位做买办的表叔之外,再无其他亲人,名下有几百亩薄田和一处商号。不知巴蜀茶庄这个字号,小姐有没有听说过。”
  安晴含笑点头,面上带了适当的讶异敬佩:“竟是公子的店?”多说便嫌着假了,单她的神情便已足够。
  环茵也将安晴的条件简略说了。
  双方都还算满意。
  安晴颇有顾虑:“公子若是属意开枝散叶,儿女成行,妾恐怕会耽误了公子。况且……妾恐怕并无容人之量。”环茵刚刚约略说过,她之前的相公停妻再娶。
  林非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已有一女,且视她为掌上明珠。若上天令我命中无子,过继一个便是,何况顾小姐年纪尚轻。况且,在下也自觉没有享齐人之福的勇气。”
  她已嫁过一次,他还肯称她小姐。就凭这个称呼,环茵看他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柔和:“先生的条件,找个年轻的小姐也是可以的。”她心直口快,自要替安晴问个明白。
  林非自嘲:“猜人心思,是年轻人的专利。我上次婚姻便不太顺利。——抱歉,在下本不该说亡妻不是。但她的病,与她颇多猜疑,心思沉重关系甚大。我本不是个细心之人,有些事情若不直说,在下并不明白。”点到为止。
  怀春少女的心思,本以为天下人都该明白得清清楚楚,于是一再暗示,偏偏碰上个榆木疙瘩,几番试探,良人都半点不知。
  于是以为自己所托非人,郁结心中,竟成痼疾。
  既然能力所限,不如找个经历过风雨的,省事,省心。
  安晴微笑,这男人并不难看,说话也不惹人厌,想法似乎也正直,应该是个居家过日子的良伴。
  只是她看他仍是个陌生人一般,心跳不会过速,双颊不会发热,二人对视时也不会莫名惊惶。
  感情这件事,如同买东西,进了五金店的铺子,便不要奢求能够淘到极品景泰蓝。
  两人各自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天气,说说落霞最近的变化,说到相关的话题了,一盘一带,问出些对方的状况。
  茶已经换过一壶。
  “和顾小姐闲聊很是轻松,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见?”林非结过茶钱,又特特补上这一句,大概就是满意了。
  安晴微笑:“妾也有间铺子要照顾,还是再约吧。”想了想又有些反悔,于是补上一句,“过了立夏便能闲上一阵,恐怕先生的茶庄也是同理。”
  林非也笑了:“是。那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回了家,裴夫人竟然也在。
  “印象如何?”两位娘亲都很着急,安晴一踏进前厅两人便风风火火地迎上来,说不清谁快谁慢。
  安晴忙忙安抚,微笑着将见面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两句,才柔声讲了自己的想法:“不讨厌,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裴夫人松了口气:“那就接着处处看,了解多了说不定就觉着好了,这样更稳妥些。”
  安晴心中黯然,是,她的第一桩婚事就是不够了解,所以才这样不稳妥。面上却依旧微笑:“裴姨说的是。”
  “下次什么时候见?”
  “总要立夏之后了,之前店里都忙,恐怕见面也没什么心情。”
  顾夫人脸上掠过一丝失望:“那倒是。只是还是太久了。”
  “娘!”安晴笑着挽住她,“他又不是菜,会放着馊掉。若只这么几天就有了变数,您放心我再同他接触?”
  顾夫人于是释然:“对,还是稳妥些好。”转头去问裴夫人,“最近裴靖总也不来。”
  裴夫人扯出一个笑来:“他啊,跟他二舅去南洋走船了,这一去总要一两个月才回的。”
  走船?安晴胡思乱想,不是裴夫人念得太猛,他躲出去避风头了吧?想象了一下这画面,莫名觉得好笑。莫非裴夫人因他走了,才有劲没处使地瞄到她身上来?哎呀,真是罪过罪过,人家一片好心,她却以小人之心度起君子之腹来。
  她忙肃了肃面容,听顾夫人同裴夫人抱怨:“走这么久?你倒也放心!这孩子,走之前也不来同我们家安晴说一声,害我还以为两个孩子闹了别扭。”
  “嗐,这孩子向来有一出没一出的,说风就是雨,不用管他。”
  安晴见再不讨论她,便知趣告退,留两位夫人天南海北地闲聊。
  
  次日,环茵一脸笑意地捧来个小罐给安晴看。
  安晴纳闷:“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是满满一罐晒干的玫瑰,环茵献宝似的:“林公子送的,说是昨日谈天说到你畏寒怕冷,这玫瑰花茶对女人最好,每日饮用必定有所裨益。”
  安晴笑笑:“他倒有心。”嘱咐环茵回他一盒自家做的小点心,用家里的精致食盒装了,又写了封致谢的花笺,一并交予送茶来的小厮带回。
  环茵不忘揶揄她:“小姐风采不减当年。”
  “不过是一罐茶而已,喝得好了,相亲不成,他倒还多个忠实的客户。”安晴淡然一笑,似是全没放在心上。
  “小姐莫要妄自菲薄,在环茵看来,小姐比这罐茶要金贵多了!”
  再接下去,这话便是无益了。安晴只得瞪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地转身去看账本。
  环茵已快手快脚地泡上一壶,倒了一杯给她:“小姐尝尝林公子心意。”
  心意酸甜可口,安晴十分满意:“给娘分一半拿去,也叫她尝尝新。”
  环茵答应了又笑,故意凑到她身边神秘地问:“小姐,要告诉她,这是林公子送的么?”
  安晴一口茶含在嘴里,险些岔了气:“天啊,千万别,饶了我吧。”
  环茵忍笑退出,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了闻风而动的顾夫人:“听说昨天那位林公子送了东西来?”不待回答便又问,“什么这么香?”
  环茵适时出卖了安晴,将茶罐捧到顾夫人眼前,献宝似的举给她看:“那位林公子的心意。”
  顾夫人十分惊喜:“看来那位林公子对你很看重!”
  安晴笑笑,十分平静:“看不看重我不清楚,现在我只知他礼数十分周到。”
  顾夫人笑容满面:“再处处再处处,娘也多托人打听打听,看看这人风评如何。”说着便转头往外走,脚步匆匆,准是立即要托人打听了。环茵紧随其后,不忘扭头冲安晴扮了个鬼脸。
  安晴哭笑不得,这么大人了,性子还如此活泼,真是难得。
  
  用完晚膳,安晴陪顾老爷下棋。
  顾老爷斟酌着问:“听说……昨日见面的公子对你印象不错?”
  安晴失笑,从小起,她讲给母亲听的话,全部能在父亲这里“听说”到。小时还觉得烦,现在只余无限温馨。
  她待落下一子才柔声回答:“算是吧,今早送来一罐花茶,我回他了盒家里做的点心。”
  “不管是不是客套,有这份心也算难得。”顾老爷咂咂嘴,也跟着落下一子,胡子里藏着个得意的笑容,“算他眼力好!”
  “……恩。”安晴十分无奈,只得含糊着应过去,做出副一心研究棋局的样子。
  顾老爷打蛇随棍上:“总归是落霞的本地人,若是他以后敢欺负你……”
  “爹!”安晴嗔道,“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顾老爷呵呵笑,提了一小片黑子出去:“其实我瞧着裴家的那孩子也不错。”
  安晴被他老爹气乐了:“爹,我跟裴靖差了几岁?”
  “三……四岁吧,记不清了,女大三抱金砖,再说你们又知根知底的……”
  “爹!”
  “哎?我还没说完呢。福官这孩子从小就懂事……”
  “爹,是七岁,不是三岁!”安晴捻着黑子,皱眉苦笑。
  顾老爷十分郁闷:“可我还是觉得裴靖好。”
  “那您就认他做干儿子吧,我看娘也挺疼他。”
  顾老爷扁着嘴半晌:“要不,让你娘跟裴夫人说说?”
  安晴又好笑又感动,天下的爹娘都拿自己孩子当宝,我家宝贝天下第一,公主王子算什么东西,哪比得上我家闺女一根寒毛?:“人家裴靖身后跟着大把女孩,裴夫人挑都挑花了眼,我们不去凑这个热闹,好不好?”
  顾老爷活似个老小孩,兀自嘟嘟囔囔:“真没眼力,我家多好的闺女!”
  安晴无奈,只得顺着他说:“那是我看不上他,他太年轻了,没什么定性,身边又有好几个姑娘围着,以后气都气不过来呢。”
  “那是你没眼力!”
  “……”
  “那个林公子,能有裴靖一半好,你就可以嫁他。”顾老爷再提了一大片黑子,吹胡子瞪眼地,“赢了,听我的!”
  安晴深深地觉得,自己彻底失宠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人到情多情转薄”是俺本来想起的章节名,可惜是七个字……俺这个没文化的,只能砍掉俩字……v_v
默默流泪,为毛留言越来越少捏……莫非……挠墙




第十六章

  安晴最近很喜欢去店里闲坐。
  无他,只因顾夫人最近也染上了裴夫人的毛病,没事便爱扯着她说林公子这个魏公子那个,好似两位公子都已同她山盟海誓,只要她点一点头,不日便可被迎娶过门一般。
  她渐渐开始理解裴靖的苦衷:她既不能装作没听见,顾夫人会一遍遍念到她回应为止;也不能反对,啊呀呀,那简直要惹出一场辩论会来。唯有日日寻理由躲出去,图得个耳根清净。
  纵是如此,顾夫人也常常打发含夏含秋来寻她,一会要她给林公子带些点心过去,一会要她给魏郢送几件日常用得到的东西,说辞也是千篇一律意味深长:林魏公子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你便多费些心思,也算替娘分担家事了。
  把安晴苦得,私下里没少央着媳妇们替她隐瞒她根本没给两人送任何东西一事。
  一来二去的,安晴在店里几乎成了惊弓之鸟,一见内院角门有人进出便心悸半晌。
  
  今日店里却迎来位稀客。
  一顶青尼小轿停在内院,李老板被直接引到了里屋奉茶。
  安晴热络地同她寒暄:“夫人难得有空,今日拨冗来小店一坐,真是蓬荜生辉。”又亲自为她奉上香茶。
  李老板笑吟吟地坐下:“当日实在有事,不瞒你说,连那帖子我都是几日后才得见。当时走船在外,去了沈家一趟。”
  安晴也陪着坐下,听了这话后,面上波澜不惊,一手擎着茶碗盖撇着茶渣,好似什么都没听见。环茵同媳妇们使了个眼色,悄悄退出了。
  李老板约略猜到她心中所想,忙放软了声音道:“妹子,你别紧张,我不是因为你的事去的,关于你,我什么都没提。其实还真是赶巧,沈家的木材又要拖延,请我去一趟商量个日期和价格。但说实话,我本不必去的这么赶。”
  她又爽朗一笑:“不怕你笑话,妹子,我天生就是这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驴脾气,当初那样对你,我心里觉得对不住,又实在是气那个负心汉。说实话,人这一辈子,难免行差踏错,或者对不住什么人。要真有这事,大方认了,要么道歉,要么坦然一错到底,我李黄黛月都赞他一句真汉子。可似他家这般,明明是自己做错,却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便觉得意气难平,非得找回这场子才觉得天理昭昭!”
  安晴笑:“夫人……”
  “还是叫婶子吧!”
  “婶子,我心里自然有恨。但是,我跟他,好歹也有些夫妻情分。——不怕婶子笑话,每当梦到我在沈家受到的那些个委屈的时候,醒来后我都恨不得将他生吃入肚,或令整个沈家痛哭流涕。但这于我又有什么用呢,我那七年的时光左右是回不来了。”生命里最好的七年,要怎样才能挽回?
  李老板轻拍她手背:“妹子,你先听我说完。”
  “那个戏子,进了沈家之后,确实为沈家添了丁,不过那孩子福薄,没出月子就没了。那戏子便指他家有人暗中做法,咒死了沈家独苗,闹得昏天黑地的,我去时他们正在办道场。沈庭也没心思和我说生意上的事,还跟我感叹妹子你是多么贤惠,说后悔之前不该对你那般冷淡。还说,你若是有心回去,他定上落霞来接你。这些时日,只当是你回了娘家。”
  何止是昏天黑地,李老板去时,沈庭那一房险些要被吵吵嚷嚷的女人们合伙给拆个干净。沈老太太同沈娉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进前厅指着白百合的鼻子便开始跳着脚大骂,全不顾她这个外人还在一边。白百合也不回嘴,只拉着沈庭一个劲地哭,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说出的话却是对沈家姑婆明褒暗贬的,砸到地上能把青石砖蚀出一个坑来。饶是李夫人这样惯于直来直去的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不对,但沈庭只是锁着眉,着下人将二位沈氏“请”出大厅,却留着白百合陪在他身边。
  沈庭同她说出“回了娘家”这样的话时,李老板分明看到白百合嘴角轻抿,而后立即挂上一副贤惠的微笑轻声附和道:“夫君说得是,姐姐只是心里转不过来这个弯而已。女儿家讲究个出嫁从夫,为夫家开枝散叶是我们的本分,怎会因为这个就记恨上夫君呢?相公早该将姐姐接回来的,——想必姐姐在娘家,也是对相公思念得紧吧?”
  一席话,把顾安晴说得仿佛是无理胡闹,心胸狭窄的悍妇一般。李老板暗自皱眉,心想若是要她选,她也是宁肯自弃,也不要与这个每时每刻都站在戏台上的戏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她没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李老板叹了口气:“话我是转告给你了,做何决定,还要妹子你自己看着办。”说着一双眼便在她脸上上下逡巡。
  安晴呵地冷笑一声,微垂了头不言语,摆明了不愿接这话茬。
  李老板却误会她动了心,忙忙拉住她手,急道:“妹子,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让嫂子这心里犯怵啊?”
  安晴拗不过她,于是冷声道:“嫂子,您要是真心实意地向着我,就别再拿沈家的事来同我糟心了。他们的想什么做什么,生了什么人死了什么人,早在一年半前便跟我没了关系。”这便是把话说死了。
  他要她走,她悄无声息地走了。现在他觉出她的好来,要她回去,她便要二话不说地滚回去,继续忍气吞声地做她的沈顾安晴?
  安晴挑眉一笑:“泥人也有个土性儿,我顾安晴虽不聪明,但也不笨,掉过的坑,是断不会再掉第二回的。再者,他沈家之前是以七年无所出为由休的我,现在状况并没有任何不同,他沈家若能断了纳妾的心才是笑话!”
  “这才是婶子的好妹子!”李老板十分欣喜,抓住她手一阵猛摇,“方才婶子还真怕你想不开,巴巴又要跑回去受气!”
  安晴自然不明白她心中所想,被摇得有些发愣:“婶子?”
  李老板揽过她肩头来,絮絮道:“妹子啊,听婶子说,咱女人虽然自小被教导着以夫为天,但离了男人也未必比之前活得差!那些叫唤着不行不行的,实是自己先觉着不行了,给自己找好了不尽力的借口,才事事不行,到得最后甘做菟丝子,依附着别人生活,这才叫人给看轻了!”
  “依我说啊,什么男尊女卑,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他们男人怕咱们,编出来的瞎话!所以我平日就爱待在落霞,舒坦!什么沈家堡啊,南洋啊,一边待着去吧!——实话跟你说了吧,听了他这话,我一碗茶就泼他脚上了!什么叫只当你回了趟娘家啊?合着这一遭还成了他对你天大的包容了?我当时还真想使点坏来着,但被我家大管家劝住了。”
  “他说啊,我现在是打着妹妹你的旗号去的,若是你有意破镜重圆,我这一闹腾,你们成了以后我便平白做了恶人。就算你没有这意思吧,沈家念你的罪名便又多了一条,我何苦好心办坏事来着?我一想,也是,所以赶紧回来问问你,要是你真想着跟那个沈庭重新过到一块去,我值当不认识你们。要不是……婶子我倒要跟你提个醒儿。”
  李老板凑近了她耳边低语:“沈庭同我说,至多一两个月,他便要过来落霞一趟,处理一些事宜,到时再来拜会我。我觉着,他总要来见你一面才罢休的。可他纳的那个戏子却不是个善茬,就算那姓沈的顾念着同你多年的夫妻情分,好聚好散,我怕那戏子总也要给你找些事端出来的。”话到此为止,又含笑解释,“婶子也是听着这样的风声,同你透个气,也让你有个准备,好过他一头扎过来,寻你了个措手不及不是?”
  安晴强笑道:“让婶子费心了。”
  话既已带到,李老板也不是个愿意闲聊的人,又说了几句寒暄的场面话便要告辞了,安晴规规矩矩地将她送出小院,看她坐上了软轿才回。
  回到里屋,自然越想越是气闷厌烦,看左右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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