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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作者:莲兮莲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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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你呢?”
  阿霜摇了下头,随即将视线移到那垂死的巫师身上。
  “你等会儿,我们要尽快结果他。一会儿必定会有士兵被引过来。”说完,九尾狐便走向那一动不动的十五。
  正在此时,迦南却倏然见那原本奄奄一息的红色雌狐倏然有了动作。她尖叫一声“主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阿霜,利爪上沾染着拼尽一切的杀意。
  迦南慌忙撞到阿霜身上,将九尾狐撞到了一边,然而红狐的利爪已经到了面前。迦南脑中茫然,本能地躲闪,忽然感觉到左眼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脑中一懵,昏了过去。
  。
  。
  。
  迦南是被左眼传来的一阵痒痛唤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了那树枝编织而成的床铺上方的镂空木雕,却总觉得视野有点儿不对劲。
  他动了动身体,感觉四肢都被柔软的被褥包裹,没有什么病痛的感觉。恍恍惚惚的,他将手放到脸上,却猛然一怔。
  他左半边的眼睛被重重纱布包裹着,轻轻一碰,便是尖锐的刺痛。
  他终于知道视野中的那种委和感是什么了。他左边的眼睛被包扎着,眼皮一动便疼得他龇牙咧嘴。这种痛楚令人心慌,他想起来昏迷前他被那娇娜袭击了,而且,伤的似乎就是左眼。
  此时有门扉响动的声音传来,迦南转过脸来,看到伪装成连晨的海洹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摆放着瓶瓶罐罐和纱布。见他醒了,海洹脚步顿了一下,那一瞬间露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神色。
  就好像是混杂了心疼和痛苦的矛盾表情,怪异的很。
  不过这表情只有一瞬,很快他便恢复了如常的海氏招牌冰山脸,将托盘放到床边那木雕的玫瑰花枝托起的木桌上,然后坐到迦南旁边,淡淡说了句,“我来给你换药。”
  海洹把手放到迦南左眼的纱布上,手腕却一下子被迦南抓住了。
  迦南盯着他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海洹有些木然地看着他,“瞎了。”
  迦南仅存的右眼呆愣愣的,好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
  “你为了救那只九尾狐,被五尾狐妖抓瞎了。”海洹补充了一句,然后便继续手下的动作,用极其轻柔,轻柔到温柔的力度,一点一点拆开他的纱布,以至于如遭雷蚀的少年,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迦南呆了一会儿,却眨了眨眼睛,没了下文。海洹原以为他怎么也会大哭一场,却没想到对方是这样平平静静的,什么表示也没有。
  最后垫在眼睛上的染血的纱布被拿了下来。迦南原本的眼睛上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痕。那样深的痕迹,即便痊愈,也必定是一道永不可磨灭的疤痕。
  海洹的手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什么要为你的仆从牺牲到这种地步?”海洹轻声问。
  迦南的右眼转向他,抿抿嘴,“他对我很重要。”
  “他只是你的仆从。”
  “海洹,我不知道你。但我觉得,要是能有人为我赴汤蹈火,冒着生命危险守护我的话,我一定要对他很好很好。”迦南一副接受命运一般的释然,“尤其是他一个那么厉害的妖,却得被我这么个废柴束缚着。”
  海洹猛地转开头。弄得迦南觉得今天的海洹怪怪的。半晌,海洹才将头转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眼睛却似乎有点儿发红。
  “你眼睛怎么了?”迦南问。
  海洹有些狼狈似的,“没什么,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迦南竟然还笑了两声,可是刚一笑就疼得他一吸气。
  “你知道么,有时候你真是很蠢。”海洹说,“你知不知道九尾狐妖能活上千万年,即便你死了他仍然会继续活着。你对他来说或许最后什么都不是,干嘛不简简单单维持主仆的关系呢?”
  他这番话,说得迦南又有点难过了,他垂下眸子,哑着嗓子,“可能吧。不过我活着的时候他心里有我,也挺不错的。就算是大荒神最后都渐渐被世人遗忘了,我也不指望能在谁心里永垂不朽。”
  海洹不再说话了。他用极尽温柔的动作将药膏涂抹到迦南的眼睑上,然后将干净的纱布一层一层缠上去。
  迦南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揪住海洹的衣角,“对了!那个名叫十五的巫师呢?还有阿霜呢?他有没有受伤?我们暴露了吗?”
  海洹轻声叹气,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然后站起身,从附近的梳洗台上拿了一只小镜子,凑到迦南面前。
  迦南的右眼一下子瞪大了。
  那张脸,除去刚刚换上的纱布,是那个名叫十五的巫师!
  “你昏过去不久阿霜便通知我去救你。当时是夜间戒严的时刻,所以你们的打斗虽然弄出了动静,但也没有立刻引来太多士兵。那狐狸把当时闻风赶到的羽人都杀了。我用变形术把你变成了那个巫师的样子,把那巫师的尸体变成了你的样子,然后叫来了护卫队,说你是巫咸族的巫师用变形术伪装成混入羽民国的,十五发现了你,与你搏斗的过程中受了重伤,但成功把你和你的灵兽五尾狐妖杀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暴露,阿霜也没事。”海洹用最精简的语言把这其中复杂曲折的变故快速叙述完了,便又转身端来一碗散着草药味的药汤,“喝药。”
  迦南被海洹扶起来,半靠在他怀里,乖乖把药喝了,然后还不放心的问,“难道你要我扮装成十五?可是十五是离孤的手下啊!会不会太招摇了?”
  海洹扶着他躺了回去,站起身来,“你睡觉吧。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第 30 章

  迦南在床上躺了三天,便又开始下床走动了。他的左眼上仍然缠着纱布,海洹是用草药术为他疗伤的,其中包括一味用杜松子和白葡萄酒制成的止痛药,另一味则是用响尾草和睡莲调制而成的生肌膏,这两种药方搭配在一起相辅相成,没几天迦南原本血淋淋的左眼睑便愈合得剩下一道疤痕。娇娜袭击而来的时候迦南有尽力避开,所以除去受伤严重的眼睑,眼珠的损伤仅限于角膜,没有必要摘除眼球。为了防止眼球萎缩,海洹又用银针将某种药物刺入他的眼睛中,每天坚持三次,如此一个月下来才停止。
  迦南不明白海洹干嘛要这么执着地要让他的眼睛能够看起来跟没受损的时候一样。反正都看不见了,而且又有那么狰狞的一道疤,肯定要用眼罩盖起来的。
  与此同时,迦南也自然而然地发现了海洹对草药术也颇有造诣。这样一来,他这样一个跟迦南年纪相仿的十七岁少年身上已经具备了祝福诅咒术、召唤术、结界术、变形术和草药术这五种巫术的知识。就算是对于天才来说也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水准了。迦南忍不住问海洹,他平日里是不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光学习巫术了。海洹也没否认,只淡淡说了句“平日里喜欢看书,看多了就懂了”便草草唬弄了过去。
  由于“十五”受伤严重,通天城允许梧潭和子优两位侍僧在双树城多逗留一月。这期间,羽民国和轩辕国之间僵持的局面也有了重大的转变。除了已经同羽民国结盟的一些羽人小国比如卵民国、讙头国以及苗民国之外,鲛人忽然从轩辕国以东临海沿岸进攻,一夜之间便夺去了南方三座主要城市。鲛人和人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然而近两千年来由于人类开始打造大量的船只企图出海去寻访海外的大陆进行贸易,向海中排放陆上的废弃物,大量捕杀海洋中的鱼类,已经令鲛人们日渐不满。加上鲛人深居海洋深处,平日里鲜少见到,而他们流出的眼泪却能凝成一种华美非常的珍珠,他们的歌喉又是任何种族都无法比拟的绝美,所以人类时常会捉捕迷路或落单的鲛人,在地下市场里出售为奴隶,卖给荒淫无度的权贵们享乐。轩辕国曾经明令禁止捕捉鲛人的行为,但随着年月的逝去,这条法令如今是名存实亡,人类与鲛人的贸易往来也早已断了,如今鲛人与人类的积怨被羽民国派去的使者挑了起来,鲛人的精神领袖海神应龙允诺与羽民结盟,这次的袭击恐怕就是在表明立场。
  如今轩辕国腹背受敌,其他的人类盟国却都按兵不动没什么表示,情况相当危急。
  这日那位名叫梧潭的无相侍僧忽然来找迦南,说是前来探病,外加有要事相商。迦南心中一阵紧张,担心自己伪装的不好进而露馅。海洹见他心神不宁,便出言安慰,“你不必担心,我给你施的变形术是取用十五的心脏上的一部分血肉混合符咒施在你身上的,你现在连内脏的形状都跟十五一模一样。”
  迦南听傻了,“你是说……你当时给我吃了他的心脏?!”
  “只是用针挑出的一小块而已。”
  迦南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才吃过的午饭都在一个劲儿往上涌。他赶紧喝了一大口茶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可就算我长得像,万一性格什么的装不像怎么办啊?”
  海洹仍然是那副淡定的样子,“这种噬心术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如果你进入冥想状态的话,连性格都能和你扮装的人一模一样。但是要注意不可以进入太久,否则迷失自我的话,你就会完全变成他了。”
  真的么?是不是这么牛逼啊?虽然噬心术这种变形术迦南也听说过,那是变形术当中十分难学的一门法术,就连十分有经验的成年巫师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而且此种巫术太过阴毒,是以被模仿者的死亡为代价的,族规中说过不到非常时刻不得使用此种巫术。
  海洹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连这种巫术都精通?
  没有时间多说了,门外的走廊上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迦南连忙令自己进入冥想状态,逐渐地,一种暗含着愤怒和毁灭的欲望的怪异心情从意识某处浮现出来,变得渐渐明晰。那是某种由于身体残缺而产生的对整个世界,对自身命运的憎恨和厌恶,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令人窒息的黑暗。奇怪的是这种原本不属于他的人格对于迦南来说却十分熟悉,熟悉到理所当然。这令他恍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模仿十五,而是在扮演着自己一般。
  离孤是现如今的右贤者最尊敬看重的幕僚,而十五作为离孤的属下,地位并不比无相侍僧逊色多少,此番十五受伤,梧潭本应马上前来探望,但由于梧潭自身十分厌恶失去信仰的人类,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们一向视为旁门左道的邪恶巫师,实在不肯拉下身份去看望他。但是子优侍僧却劝他一定要拉下脸皮来,毕竟十五这回是跟他一起出来的,要是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梧潭都不去看望也太说不过去,回去后万一十五跟离孤打小报告,他们在右贤者那里也不好交代。
  梧潭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须发皆白,面色平和,身上穿着素净的侍僧袍,手里持着高位侍僧常常拿着的手杖。他由侍者引着沿着盘绕着树干蜿蜒的阶梯拾级而上,十五居住的屋宇便被架筑在较高处的树枝上,宛如选在枝桠间的筑巢。然而那屋宇檐角玲珑,铺着紫色的琉璃瓦顶,门窗上都镂刻着精美的曼陀罗木雕,趁着上方雄木那蓝绿色的树叶,颇有种梦幻般的幽魅。
  推开正屋的门进去,却见十五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这巫师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病弱样子,左眼被白色的绷带包着,听见他进来,便挂上那惯常虚假的温吞笑容,“梧潭猊下,大驾光临真是折杀晚辈了。”
  梧潭保持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高高在上的风范,身上散发的是那种侍僧特有的凛然庄严的气势,“先生为捉奸细身受重伤,贫僧本应即刻前来探望,无奈公事繁忙来不及,今日才得空闲。还望先生海涵。”
  这一番话说下来明里在道歉,实则在暗讽十五这个闲人每天无所事事,自己却是废寝忘食日理万机。蔑视之意不言而喻。
  十五却不生气,轻咳两声,面上扔带笑意,语气轻忽飘渺的好像被风一吹就散了,“不妨事,原本就是小伤,子优猊下还派了连晨师父来,把我这个病秧子倒是越养越胖了。”
  说着,梧潭才注意到默默立在房间一角恭顺地垂着头的连晨。虽然对方只是初果的品位,但原本应该侍奉大荒神的侍僧竟被派来服侍这个人类巫师,令得他心中愈发气结了。他不明白为何右贤者会如此重视离孤和他的部下们。现如今的羽民国真是越来越堕落了,羽皇成日里饮酒作乐不问政事,左贤者又患了绝症奄奄一息,整个羽民国的政务都由右贤者一人把持着。而这个右贤者一直都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想他梧潭原本德高望重,在通天城待得好好的,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右贤者被派到双树城这种靠近边疆的偏僻之地。
  梧潭被让到上座,他见那病秧子虽然瞎了一只眼睛,却不见有多难过的样子,如此洒脱,倒也真令他升起几分敬佩。“没想到人类竟然这么大胆,派探子混入我们羽民国,看来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扮装成侍僧的目的何在。”
  十五说,“扮成侍僧,多半跟离孤大人有关吧?”
  梧潭挑眉,“何以见得?”
  “我想大人应该知道,离孤打人跟巫咸族以前的故事。”
  “这是自然,那已经是四千年前的事了。”
  “即便已经是四千年前,巫咸族和离孤大人那一战太过惨烈,想必仍然心有余悸吧?”十五说着,又咳了两声。
  梧潭拈着他的胡子,“你是说,人类派巫师混入羽民国,是要去刺杀离孤?”
  “猊下,贫僧以为刺杀倒不一定。说不定只是混进来收集些情报。”连晨忽然出声道。
  梧潭听罢觉得有理。毕竟如果这个离孤不是沽名钓誉而是真的活了四千年的怪物,那么也绝不是一两个刺客能奈何得了的。
  他心下忽然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妨利用那些前来刺探的巫师,探一探那离孤的底细。想来自己被贬黜到双树城也多半是因为自己曾向右贤者进言,离孤此人是否是货真价实的疯巫师还不一定,应该予以试探。那之后不久自己就被随随便便调配到此,说什么与轩辕国对峙的非常时期,前线的战士们需要他来赐福抚慰,其实还不是被离孤得知后,用了什么诡计把他支走,省得碍事。
  心下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轩辕国既然派了人伪装成乐驹,难保他们没有同时派出其他的巫师。这样的话,我们该将此事上报右贤者,多增派人手保护离孤先生的安全才是。”
  十五却低低笑了两声,笑声有些飘忽,有些阴糁糁的,“猊下多虑了,离孤大人岂是那么容易被伤到的。此事到底会怎样发展现在还难下定论,不如再观察观察吧。”
  十五这样说正和梧潭心意。他又与十五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梧潭一走,迦南立马就从冥想里出来了,整个人几乎瘫在椅子上,“妈呀……吓死我了……”
  “连晨”见他夸张的样子,忍不住从眼角泻出几分笑意,“怕什么?你做的很好。”
  “那是你的噬心术牛逼啊……”迦南现在一想自己吃了十五的心脏,还是会觉得胃里泛酸水般一阵阵恶心。
  “你觉得梧潭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看起来很慈祥的样子。”
  “你没看出来,他对离孤和右贤者颇有微词么?”海洹若有所思地看着梧潭离开的方向,
  迦南也隐约感觉到了。刚才在意识中的时候,他冥冥感知到了对方的情感波动,在提到离孤的时候对方释出了强烈的厌恶,而且他阻止梧潭上报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坚持,看来真是跟那离孤有过节。
  “这是一个机会。”海洹说着,忽然看向迦南,“你跟我说过,萨洛让你用魅术融合召唤术来控制离孤的灵石碎片,你可有想过修炼魅术?”
  迦南啊了一声,“怎么可能?我哪有修炼魅术的资本啊?”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
  “你看修炼魅术的一个个都会女的,而且都是大美女,就算是男的也得长成奂清那样才行吧?”
  海洹却轻摇一下头颅,说道,“你错了,魅术最讲求的是探知对方的精神活动,并且用自身的精神去影响扰乱对方的意识。虽然外表会令人起贪爱或欲念之心,从而使精神上的弱点更容易暴露,但不必有太出色的外貌一样可以魅惑人心。”
  “就算是这样,我难道真的要违反十大禁条之首吗?太冒险了吧……”
  “我并没有让你去融合魅术和召唤术。”海洹说道,“照目前的状况,我们大概很快就会见到离孤。而离孤的专精巫术虽然是召唤术,但实际上他在魅术上更有天分,后来更是对魅术着迷,变成了喜欢玩弄人精神意识的可怕人物。所以如果我们面对的真是离孤,你若没有对魅术最基本的防卫能力,就算我再怎样也难以让你全身而退。”
  迦南一听,心中愈发紧张了。意识被十五入侵时那惨痛的经历令他立马出了一身冷汗。
  “那……我听你的。”
  。
  。
  。
  魅术乃是由鸿蒙之初巫咸族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所创。传闻她并无绝色美貌,甚至幼年时因为相貌平平,在家族中颇不受宠爱。然而她似乎天生就对于人的情感波动非常敏感,而且进入冥想后能感知到别人的潜意识。后来她的恋人被族中第一美人夺去,她愤恨之下,开始研习魅惑控制人心的方法,并且在十年后脱胎换骨,任何人只要和她的眼眸对上,便会从身心沦为她的奴仆,出生入死肝脑涂地也不过为博她盈盈一笑。
  修习魅术之人常常因为太过迷恋控制别人的感觉而变得阴邪怪异,有些时候因为太过于沉浸在别人的意识中,导致丢失自我,最后反而被别人的意识吞噬。所以要修炼此法,必须有极强的自制力才可以。
  迦南现在看到海洹对魅术也如此精通,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但一丝疑云还是渐渐在他心中成型。海洹真的只是个简单的十七岁少年么?一个人到底要聪明到什么地步,才可以在少年时便对几乎每一种巫术都有相当的造诣?
  入夜后,一轮玄月悬挂在雌树的梢头,流银般的颜色缀满青蓝色的树叶。迦南和海洹面对面盘坐在从房间延伸出来的平台上,清风吹动两人的发丝。此时万籁俱寂,众人都已沉睡,他二人身上变形术的时效暂时过了,便都现出本来的面貌来。迦南偷偷看着月色流淌在海洹的眉梢眼角,那一头黑发恍若蒙上一层银白,愈发清丽如梦。迦南不明白一个男生怎么可以给人这么圣洁的感觉,令他这样仰望着,向往着,却也无可奈何着。
  好在上天赐给他一个阿霜。阿霜和海洹的感觉这样相似,令迦南偷偷感到一些对阿霜的罪恶感。
  是把阿霜当成海洹的替身了么?但感觉又不是这样。。。
  “不要走神。”海洹忽然说话了。迦南心里一慌,连忙收敛心神,努力进入冥想。
  闭上眼睛,能感觉到的便只剩下月光照在皮肤上安静的清凉,和海洹飘在耳际的声音。
  恍惚,怎么竟有些像是阿霜在对他说话似的。。。
  “试着找到我的意识,这是第一步。找到我后,我会试图入侵你的意识,你要尽量将我推出去,或者不要让我找到你的意识。放心,就算我入侵了你的意识,也不会进入太深。我们只是练习。”
  迦南点点头,忘了海洹根本看不见。
  沉入冥想,他在一片苍茫中茫然四顾,四方烟云弥漫,恍然一片虚无,只有他孤身一人。他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人的意识。
  倏然,他感觉整个灵体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摄住,头颅剧痛,仿佛在被什么强行入侵者。他大叫起来,拼命挣扎,却阻止不了对方的入侵。
  半刻后,他忽然从冥想中挣扎出来,大口喘息着,几乎是趴在地面上。而海洹则在他对面坐着,样态跟刚才别无二致。
  “还好么?”海洹问了句。
  迦南平静了下心绪,知道海洹并没有真的入侵他的意识。恐惧的感觉稍稍减退,他便说道,“没事了,再来。”
  第二次,仍然是相似的茫然无措,相似的被入侵的恐惧。迦南冷汗直流,再次清醒过来。海洹见他如此,说了句,“你还记得你在沼泽里是怎么找到那些巴蛇幼蛇的灵识的么?”
  迦南感觉左眼一阵阵发疼,用手整了整绷带,“我……我当时也不知道……”
  “不要找,用你的灵魂去感觉。世间万物的灵体之间都是有联系的。”
  有联系的吗?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意识可能会被别人看到,他就恐惧非常。十五那青白的面孔又浮现在记忆里,令他控制不住地慌了神。
  “不用害怕。我在你身边,你是安全的。”手上一阵透着冰凉的温热,迦南一愣,却陷入了海洹近在咫尺的黑瞳里。
  别害怕,我在你身边,这是阿霜也对他说过的话。迦南感觉心间狠狠一阵颤抖,整个人都愣住了。
  海洹却蓦然退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重新打坐,“再来。”
  这一次迦南尝试着按照海洹说的,不再茫然寻找,而是试图去感觉。然而仍然是一头雾水,什么也感觉不到。最后又是筋疲力竭地从冥想里挣扎出来。如此一夜,他一次一次陷入冥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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