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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传奇之封三娘-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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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梳头的丫头道,“小姐以往都不在意这些,今日怎么。。。。。。”

    另外一个丫头用肘部捅了捅她,闷笑道,“府中客人诸多,小姐只是不想失礼罢了。那位方御医长得儒雅俊秀,家世也与小姐匹配。。。。。。”

    前者恍然大悟,对着铜镜里的十一道,“方御医不辞辛劳主动提出出宫来治疗狂行的疫病,还不为名利所动拒绝了公主的婚事,他年少英俊,这次若能治好疫病,皇上肯定多加嘉奖,京中已有不少贵族小姐眼巴巴盯着他呢,眼下他正住在府中,和老爷老往甚密,小姐真的是好眼光。”

    她们的话十一只捡了要紧的听,其中大意便是,这位方御医是出宫来医治疫病的。不知道为何,她见到这位方御医,便觉得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连温和的声音也听着熟悉。并且,他昨日扶封三娘那一下,举止甚为亲昵,封三娘容貌无双,他又儒雅俊秀,这两人站在一起甚为赏心悦目。

    “阿离回来了吗?”十一侧首问。

    “还没有。”丫头回。

    十一皱眉,纤细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在梳妆台敲击。

    已经修书派人去带她回来,为何会迟迟不归?

    “叫阿六再带书信去凌云山脚找她,务必速去速回。”十一吩咐。

    丫头点头应下。

    打点好一切,十一随着众丫头出门,外头日光正好,为这薄凉的初秋稍稍带了些暖意。十一深吸一口气,踏着满地碎絮,款款朝着范十郎居室走去。

    范十郎无辜蒙难,原因不明,青面人身份亦不明了,这一切事情犹如千丝万缕交缠在一起,让人理不清头绪。

    来到范十郎所住的东房,见到门外有两个大汉在把手,十一略一皱眉,那两个大汉凶神恶煞,未曾在府中见过,是谁从府外请的人?为何不知会自己一声?

    那两个大汉见十一来,亦不阻拦,目视前方,魁梧的身躯足高十一一个头,犹如两尊石佛立在门边。

    “哥哥——”十一推门便道,见到里面场景后却是一愣。

    一人一袭青衣侧坐在床榻边缘,以手搭脉,神色内敛,听见外头来人也不作声,只是抬起左手阻拦她的靠近。

    十一顿在原地,静静地等着。她此刻才能毫无顾忌地去打量这个叫做方正良的御医。她不常见到御医,却早就听闻方家是世代行医,在朝中早有悬壶济世之名,这方正良想必也得了祖祖辈辈的真传,年纪轻轻就入了太医院,现在更得皇帝器重,连公主都要指于他。

    只是这人生的未免太过邪魅,细长眉毛细长眼睛,笑的时候只是右唇角轻轻勾起,说不出的邪气。

    “令兄服了我的安神散,现在还在休息。”在十一神游间,方正良噙着笑缓缓起身,手藏在了宽大的袖袍里,见十一才回神,他扬着嘴角继续道,“令兄受到了惊吓,不宜见外人,需要好好调养方能再观后效。”

    “我的兄长,还能恢复从前的样子的吗?”十一抬眉问。

    方正良回头看了范十郎一眼。若他睡着,还能像往常一样,若是醒来,便如三岁孩童。

    “令兄是否能恢复,方某也说不准。或许突然会好了,又或许会一直都不好。”

    十一抿了抿嘴,“京城中的疫病究竟怎么回事,可有法子预防?”

    “小姐尽量呆在府中,不要出门,否则后果难料。”方正良乌黑的双瞳忽而定在十一身上,敛起神色,接着外面的光仔仔细细看了十一一会儿又道,“范小姐,请恕在下无礼,能否为小姐搭脉?”

    十一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坐在桌前,将手伸出放在他摆在桌上的垫子之上。方正良按住了她的脉搏,方才轻松的神色一扫而去,代之以严峻之态,他严肃道,“小姐是否时常有心悸之感,伴之以呼吸急促困难,偶有晕眩之状,手足麻痹,四肢无力,时常昏睡?”

    十一回答道,“是,可能医治?”

    方正良默然摇头,“无法可医。”

    十一反而飒然一笑,“辛苦方御医。”

    方正良惊讶道,“你早知道性命不久?”

    十一再点头。

    方正良摇头感慨,“难得小姐如此心胸,让诸多男儿自愧不如。恕在下直言,小姐只怕只有□年寿命,若是再忧心,恐怕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症状会越来越明显,这是小姐以前落下的病根,重病难愈呀。”

    十一瞪大眼睛,“□年?!”

    “嗯。”方正良重重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转瞬即逝,“而且小姐的病状非同一般,方某行医以来都未曾见过,倒是从一些古籍之中窥探一二,依照古籍记载,小姐此病,乃是妖物邪气入体所致。。。。。。”

    他话还未完,便见十一面色一沉,冷冷地抽回手收回袖中。十一转身立起,背对着方正良,语态冷冷地道,“方御医,此话不能再说,也不能对别人说。”

    方正良一愣,稍后颔首道,“方某知道。”

    十一接着说,“兄长的病就交给御医了。”

    “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

    “嗯。”十一拉开门,踏着沉重的脚步出去。屋外,有人立在大院之中,一袭月白衣裳,如水一般的晨光,在她衣襟周围勾勒出清淡的影子,光影交叠,让她的层次分分叠叠,越发衬得她身形如玉。

    恍惚间,十一仿佛看见了雾气迷蒙的一潭秋水之间,她端坐在水中,身后是百顷长瀑,水声隆隆,她却巍然不动,闭着双眼,盘膝打坐。

    封三娘缓缓回头,见到的正是在出神的十一。

    十一看着她绝美面庞,脑海中只单单冒出一个词——静如秋月。

 ☆、 不问自明

    “红玉离开了。”封三娘视线定在迎面的十一身上;“她只留下一封信。”说罢,她将怀中的信交给十一。

    十一接过信件;字迹虽然歪歪斜斜;但还算端正;视线在信上迅速一扫问,“玉皇山寻故?我怎从未听说过玉皇山;她去那儿欲寻何人;她难道连告别都来不及?”

    封三娘宽大的袖袍迎风鼓动,发尾随风轻轻扬着,轻描淡写地道,“玉皇山在中原之境,地势险峻,甚少人知道此山。红玉去那儿是为了见一个故友。不与我们告别,是因为她知道我会阻止她。”

    十一问,“既是故友,何故阻止?”

    封三娘睨着她道,“因为这个故人,恰是我的仇人。”她略去了一句话,她口中所谓的“仇”是因紫湛挖了十一的心,“若红玉见了她必将百般维护,那样只会让我处于两难之间。况且——”她说到这里停住,不愿再说下去。轻仰头看着到处飘舞的柳絮,一片落在了她的肩上,柳絮甚白,她身上的衣裳则是月牙,虽出于同脉,但毕竟是不同的白色。

    犹如紫湛与她,虽同是灵狐修炼,但紫湛走的似乎是与自己不同的道路。依照紫湛的性子,未必能红玉放在心里,红玉这样去找她,定要伤痕累累。封三娘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不会告知红玉紫湛所处之地,况且人妖相恋,其祸无穷,自己和十一尚且走的这般艰难,她真的不想让紫湛再来经历一次。

    但现在红玉已知紫湛下落,是何人告知她的?

    封三娘视线缓缓从十一身上挪开,落到她身后来的一人,此人青色长衣,他从屋中走出,站在十一身边对二人行礼。

    “范小姐,令兄现在情况平稳,方某晚上再来请脉。现在方某出府去寻找治疗疫病的方子,日后再摆茶与两位姑娘畅聊,在下告辞。还有,两位姑娘若是没事不要出门走动,免得染上疫病。”方正良温声细语道。

    “方御医幸苦。”十一款款回礼,余光却瞥着封三娘,封三娘看方正良的时候,眼底总有敌意。

    “分内之事。”方正良拱手答毕,匆匆从角门出。

    封三娘和十一立在原处,待看不见方正良后,两人不自觉地面面相觑。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十一清理了嗓子微笑道,“你先说。”

    封三娘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十一一眼,然后在十一以为她要先开口的时候,她却转过身,侧对着十一面朝路边一棵杨柳,十一看不见的是,她右唇角带起的笑。

    十一不解其意,原以为是她先表明心意就该先对自己示好才是,怎么反倒又似平常一般冷冷淡淡地?她忍不住跟了过去,站在封三娘身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瞪着她。封三娘手执拂柳,意态安详,饶是侧面,已是明艳动人,十一心动不已。

    “你说你不是凡人,那你的真身是?”十一想到此处问。

    封三娘樱唇轻启道,“我的真身是一只四尾灵狐。”

    “四尾灵狐?”十一回忆道,“古籍《山海经》中有记载,青丘国的灵狐都具有灵性,叫声似婴儿啼哭,而九尾天狐的血液能够治疗百病,且灵狐化为人身的话,妖美非常。”十一边说边偷偷瞄,上上下下打量着封三娘,一边心想她果然配得起“妖美”二字。

    而尾巴。。。。。。

    十一瞄向三娘的臀部,那儿空空如也,都说妖狐的尾巴藏不了,十一有一种冲动想撩起裙摆看上一看,但心知如此做甚为失礼,不免为自己方才的想法轻敲了下脑门。

    这么龌龊。。。。。。

    封三娘奇怪地看着她,十一的脸色在霎那间变化很快,此刻又自己捶着自己的脑袋,她是否吓傻了?“我便来自青丘国。”

    十一为遮掩心迹,伸手去折杨柳——折柳折柳,即为“挽留”,她是要留人,她已打定主意留住封三娘,稍稳住心神,带着一丝颤音问,“昨夜你所说之话——可是认真的?”

    许久等不到回应,十一的心蓦然一沉,刚想委婉地替二人开脱的时候,却觉身旁有人靠的极近极近。

    余光能看见那抹月白,鼻间能闻见她身上的幽兰草清香。

    “什么话?”她在身边淡淡地问。

    十一的耳边吹过一股燥热的风,呼吸忽而变得急促,一抹绯红染上了脸颊,“就是——喜欢我的话。。。。。。”她越说越小声,低着头,简直就像要在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封三娘的气息越来越近,十一知道此刻回头看她,定会落个亲密无间。

    封三娘难得主动,她知道十一的性子,若是此刻不迫她一迫,恐怕日后这家伙还会想逃。十一的心思千回百转,计较无数,总会因为这个或者那个理由来回避她,虽不知道藏在她心中回避自己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但此刻她好像不用再顾虑了。好不容易等她打定了主意敞开心扉,就绝不可再轻易放开她。

    如此想罢,封三娘伸手揽住十一纤腰,让她正面对着自己,四目交接之下,她不躲不避,她就是要看看,话说到了如此地步,十一还能如何躲开?

    但令封三娘想到不到的是,十一竟突然伸出手勾住自己的脖子,封三娘一愣,稍后眯着狐狸眼睛眼睁睁看着十一笨拙而迅速地亲过自己的脸颊,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十一自个儿羞地满脸通红,压低着头不敢再看自己的反应。

    “噗哧——”封三娘憋不住一声娇笑,十一抬头看她,见到她如斯明艳笑容,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忽听东边房间一连串响动,十一和三娘同时往那儿望去。

    “啊啊!”屋子里传出一阵怪叫,伴随着猛烈撞击声。十一瞳孔骤然一缩,扭头便冲着屋子跑去。外面的大汉也听见了动静,打开了门,一个大汉拉住十一,另外一个闯了进去。十一这边被牵扯着,那头身子直往里面探。

    只见范十郎双手被反捆在背后,一身白色里衣,瞪着血色双目,眼里布满了血丝,一次又一次朝着门那边撞去,即使磕地头破血流,他也像是感觉不到头痛一般一次又一次撞击。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头发散乱,像是发了狂。

    “哥哥!”十一喊。

    “十一,他神志失常,不要靠近。”封三娘亦按住十一的肩膀说。

    十一回头望她,带着一丝希望,“他真的没有救了吗?”

    “啊!”范十郎发出痛苦的叫喊,仿佛野兽一般,眼里冒出凶残的光,张开的嘴巴能够看见血红的牙印,表情狰狞恐怖,他一张口便咬住了大汉的胳膊,大汉哇地叫了一声,再拉开的时候,已经撕开了一寸肉,顿时鲜血淋漓。范十郎的嘴上也沾了血迹,更是阴森。原本拉着十一的壮汉松开了十一赶了过去,想要扯开范十郎和同伴,但范十郎此刻平添了不少力气,硬是一个拐脚就将此人扫翻在地,再跃起,冲着那人压下,胳膊肘一捅,只听大汉闷哼一声,头一歪便不醒人事。

    范十郎抬头瞪向门口的十一,眼如铜铃,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声。

    十一正想与他说话,想将他的神志唤回一些,却见白影一道迅速掠到范十郎边上,范十郎回头张口就要去咬,那白影已经高抬手,在后头一记手刀利落地将范十郎击晕在地。

    十一此刻才冲过去,扶着范十郎。

    “他会晕多久?”

    “一刻。”封三娘站在边上答。

    十一抱住范十郎的头,下巴抵在他的头顶,默然闭上眼睛,脸上隐然有悲戚神色。

    “十一。。。。。。”封三娘俯身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眼睛望向范十郎,他的印堂发黑,双目肿胀发红,似是身中剧毒。

    难道是方正良?

    “我会叫人用铁链将哥哥锁好。。。。。。”十一放下范十郎,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竟会神志时常,时而像三岁孩童,时而又像凶恶猛兽,为了不让他伤害到他自己,也为了不让他伤害到别人,只能将他牢牢锁住。

    十一的指节捏得骨节泛白,猛然一下捶地,人俯在那儿,牙齿咬得紧紧地,声音暗哑道,“他毕竟是人,是我的哥哥,可我却要将他像野兽一般捆着。。。。。。看着他痛苦地发狂,听着他痛苦地嘶吼。。。。。。”她越说越小声,直到最后一字不发。

    封三娘单膝蹲在她的面前,伸过手,将她轻轻拉入怀中,十一自然地窝进她的怀里,封三娘下巴靠在她的头发之上,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当年母亲在自己眼前被活生生地烧死之后,自己也是这般的心情,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亲人在自己的面前惨死。

    十一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脸埋在三娘怀中低声哽咽,手紧紧揪住三娘的衣襟,肩膀微微抖着。

    封三娘感觉到胸前的一片温热,知道是她在流泪,犹豫再三道,“世间只有两个人能救范十郎。”

    十一抬头,对上她的眸子,双眼红着,两颊上带着一片润泽,那是流过泪的痕迹。她恍惚了一阵,终于松开揪住三娘衣襟的手问,“谁,谁能救哥哥?”她的语速变得快而急促。

    封三娘看着她,“一个就是红玉去找的故人,紫湛。另外一个就是居住在你府中的御医方正良。”

    “紫湛和方正良。。。。。。”

    “紫湛远在万水千山,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出山来搭救范十郎;而方正良——若我猜的没错,我们所见的青面人十有八九便是他,人若是他害的,或许便知道怎么去解救,只是——”

    “只是若是他害的,就定然不会出手去解救。”十一接口道,“方正良若就是青面人,他想要做什么?”

    封三娘摇头,“我也不知。”

    十一抹去眼角泪痕,坚定道,“不管他有什么图谋,我都会设法救哥哥。”

    封三娘看着她,“既然如此,让我帮你。”

 ☆、 白狐问情

    一天未见竹送和白玉;问过府中丫头,这才知道此二人不甘寂寞;自红玉出走之后亦出门逛街去了。

    据府中下人绘声绘色地阐述;此二人出门前打了个赌;赌谁能找到最好吃的食物,只可惜二人都忘了下赌注。

    十一吩咐人用上好的揉青铜铁链将范十郎锁在房间之中;窗户皆用木条钉好;再以黑幔垂之,使其密不透风,只留下几个小小的透气孔,让范十郎的居所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囚牢。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十一立在范十郎门前沉默许久,她默然地看着封好的大门,眼里几种情绪交杂而过。

    范十郎于她而言,是至亲至信之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简直生不如死。闭目便回想起听闻母亲逝世时候的场景,母亲在自己因病昏睡的时候就死了,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得,十一心痛不已。

    手捂住胸口,十一感到一阵一阵窒息的疼,心脏的某块地方在不住地抽动着,颤抖着,仿佛有一根银线吊着心脏的某块肉,而银线的另外一头有人在用力地拉扯。

    嘶——

    十一皱眉弯腰,一双手扶住了她,那人关切地看着十一的脸问,“哪里疼痛?”

    十一抬眼看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事情,只是一时头晕罢了。”

    封三娘没有那么容易被她欺骗,十一的脸色此刻已经铁青,她扶正了十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一边轻拍着她的脊背道,“不要为难自己,什么事情说出来,有我和你一起分担。”

    十一鼻间一涩,泪眼婆娑地从下方看着封三娘的下颚,声音尽量放得平稳道,“三娘,若有一日我不得不离开你,你怎么办?”

    封三娘变色道,“你为何要离开?”

    “只是假如,人有生老病死,也有旦夕祸福,万一我因为这些事情不得不离开你,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会不会很想念我?”十一微微闭上眼睛,安妥地重新靠在封三娘肩膀上,封三娘身形苗条,肩膀上也都没有肉,十一靠着不太舒服,但还是靠着,总觉得这样才能离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一直能够这样靠到天地变色,地老天荒。

    从十年的寿命,到不到十年的寿命,十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够活的多久。她只想把握这最后的机会与心爱之人好好爱一场,但也怕,离开了自己,她会难过。

    十一不想让封三娘难过,但怎样才能让她不难过?

    等待了半晌,只听封三娘用她那四平八稳的平静声音缓缓地说,“我不会想那么久远,我只知道在能够触碰到你的日子里,好好地过好每一天,不要留下遗憾。”

    她望着前方,但好似看得很远。

    往事像是一幅幅画的极为细腻的画,一个个从封三娘眼前轮换而过。从遥远的青鼓垒山,再到宁波府,又换到了天一阁范氏兄妹的画卷,还有陈雀儿的那一声娇滴滴的“公子”,直至康亲王所挖的冰窖内那已经死去的女子。。。。。。

    好像从来没有人能陪她走到最后,一路上伤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人。有些人在走远,有些人在靠近,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的最终归宿。

    封三娘抱着十一的手紧了紧,似乎是不舍得让十一偷偷溜走。

    十一睁目仰头看她,见她一脸严肃,微微一笑道,“三娘,你会飞吗?”

    “会腾云之术。”

    “可以带我飞吗?”

    封三娘点头,恍惚间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她曾经带十一去过,便是疗伤圣地——寒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十一欣然答应。

    丫头过来找人的时候,再也在府中见不到此二人,问过门口守卫,也未见小姐和封姑娘出门,心里实在奇怪至极。她纳闷的望天,天上白云朵朵,似乎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再揉了揉眼睛,那天上已无方才奇怪的东西,丫头遂轻敲额头,继续去别处寻十一与三娘。

    竹送和白玉回来的时候,天已近暮,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留下一道长长的天堑之光。他们一人一手一串糖葫芦,悠哉悠哉地回府,却在门口听到身后动静相互一望,再朝着门口一座石狮子处看去,只见一个头戴书生巾气息奄奄的人坐靠在石狮子,意识已经是半昏迷。

    竹送和白玉再对视一眼,同时认出了此人是谁。

    竹送道,“见鬼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玉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道,“你看见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难道你真的见鬼了?”

    竹送扯开她的手,再瞧瞧那靠在石狮子的人皱眉道,“难道就放他在这里不管?”

    “封姐姐和范十一娘都在里面,只要她们不出来,就不会看见此人。”

    “若是她们出来了呢?”竹送在犹豫要不要索性将这人丢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免得封姐姐看了心烦。

    “不会的,”白玉嘴里咬了两个糖葫芦,腮帮鼓胀,说话含糊,“外面都有疫病,十一是个凡人,凡人不像咱们有妖力护体特别容易生病,就算十一想要出来,封姐姐也不会让她出来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竹送点点头,“说得也是。”

    于是二人便抬脚入了范府。

    天空渐渐团聚了一层乌云,风也起了变化。

    书生边上的落叶簌簌飞舞,不停地在他身边大圈,他的眼下发青,嘴唇发紫起皮,他连挪动一分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靠着石狮子喘气。睁开一只眼睛斜斜地睨着范府金漆大字,他仿佛已经死了一般沉沉地歪到了地上,再也无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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