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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冈风云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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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稼祥是红军总政治部主任,他不在审判书上签字,审判书就不产生法律效果。周恩来和朱德也不同意他们这样做,加上还有其他领导的强烈反对,肖劲光仅仅判了几个月的徒刑。
这时的蒋介石正忙于平息“福建事变”,临时中央也正在这个时候,1934年1月15日,在瑞金召开了中国共产党六届五中全会。博古、陈云、张闻天分别作了报告。18日,选举产生了中央政治局,博古、张闻天、周恩来、王稼祥、项英、陈云、王明、康生、任弼时、张国焘、毛泽东为政治局委员。
毛泽东为十一人政治局委员的最后一名。博古、张闻天、周恩来和项英为政治局常委。在这个会上,毛泽东又提出了打破蒋介石军事“围剿”的意见和策略,再一次的被否决,把左的错误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张闻天虽然在党内地位仅次于博古,排在第二位,他也像王稼祥那样,开始对当时的政策有了冷静的反思,在言论和行动上和博古总差那么半拍。博古也开始对他有了看法,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来1月22日,召开了中华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这次会议上,选举产生了毛泽东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项英、张国焘为副主席;张闻天为人民委员会主席;红一方面军和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合并,成立中央红军。朱德任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周恩来、王稼祥为副主席。实际上军事指挥大权掌握在博古和李德手里。张闻天出任人民委员会主席,就是博古的“一箭双雕”,既把张闻天排除在中央常委之外,又能有效地监视在政府工作的毛泽东。这时的顾作霖,因王稼祥久病不愈,决定由他代理王稼祥出任总政治部主任。
顾作霖随红军总部也到了广昌前线。他亲眼目睹了蒋介石平息“福建事变”后,组成了抚河河西、河东两个纵队,看到国民党军队和拉来的民夫,在抢修永久性碉堡。路上到处是运砖、运石、运水泥、运钢筋的汽车和抬东西的人流。我方一侧红军战士在砍伐松木、开挖战壕和掩体。他就开始了对“阵地战”、“防御战”战略决策的怀疑。
博古和李德不顾红军连续作战的疲劳,抽调了一军团、三军团、五军团协同广昌的九军团,开始了广昌保卫战。广昌北面的无名高地上,张震带领人员正紧张地用松木搭成永久性的工事。双方碉堡林立,相距仅二三百米。这是一场抢时间、抢速度的争夺战。
我方阵地上树立着“保卫广昌,血战到底!”
的标语牌子。
彭德怀、滕代远来到高地检查防御。张震看见迎上去立正敬礼,彭、滕还礼后继续向前走。张震跟在后面。当他们来到用松木搭成的工事前,彭德怀看看对面的钢筋水泥碉堡,又用手推推工事上的松木,还算牢固,便问:“张营长,你们营还有多少人?”
张震:“报告首长,还有一百多人。”
滕代远告诉他:“部队伤亡很大,损耗也很大,一仗接一仗地打来不及补充,你们要作最坏的打算。”
张震有苦难言,下了很大决心才鼓起勇气说:“首长,这仗打的有些憋气。以前可不是这个打法。”
滕代远只是苦笑笑。他清楚,他也有意见,但他怎么能向下级讲清楚呢?张震带着情绪说:“现在被动挨打,发挥不了我们的特长,部队中议论很多,情绪也很大,但都闹不明白,为啥子这样打?”
彭德怀唬着脸,一直在望着敌人的碉堡,也一直在听着张震同滕代远的对话。此时,他回过头来,问:“敌人修碉堡的速度如何?”
张震气愤地回答:“像竹笋那样快,一天就冒出一大片。”
确实,敌人一侧的阵地上,碉堡如雨后春笋。也就在这个时候,罗卓英带领一群属下,也来到了前沿阵地,在观察我方阵地。他从属下手中要过望远镜,清楚地看到我方阵地上的壕沟、松木工事,七歪八扭,松松垮垮,心中暗自发笑。
突然,“保卫广昌,血战到底!”
的红色大字闯入他的镜头。
罗卓英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哼!他们那是工事?在我军飞机、大炮的轰炸下,将化为一片焦土!”
属下一阵随声附和,罗卓英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不过,我们面对的对手是老冤家彭德怀!”
彭德怀面对眼前的情形,有股说不出的压抑。他气怒地取下军帽往大腿上一摔:“阵地战、防御战,明摆着是吃亏战!靠他们在独立房子里纸上谈兵,胡乱划圈圈,我们跳圈圈,不打败仗才怪哩!”
张震试探性地问:“为何毛主席不指挥战斗?以前反‘围剿’,我们3万人对10万、20万、30万照样打胜仗。现在8万人对50万人,为啥老打败仗?”
滕代远话中多少带些伤感,却又是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你不清楚,也不可能弄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他拍拍张震的肩头。
张震似懂非懂地看着两位首长。彭德怀粗声粗气地说:“他们排挤毛主席,等你弄明白了,一切都完了!”
他说完独自向前走去,滕代远追上去,张震紧紧跟在后面。以后,谁也没在说什么,只顾沿着前沿阵地向东检查。
对中央战略决策的认识,是经过实践中的事实使人们逐渐认识的。尤其是以前的中央代表和党的领导人的认识。王稼祥是第一个先认识的,接着就是任弼时,再就是张闻天和顾作霖。在广昌战役的决策上,张闻天同博古发生了大的矛盾冲突和争论。俩人的关系逐渐出现裂痕。尽管这样,独立房子依然还是指挥前线作战的司令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李德、博古伏在地图前,用尺子比划着,计算着并在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记着,显得十分认真。
刘参谋进来:“彭总从广昌发来电报。”
博古接过看后,用俄语向李德报告。
“彭德怀提出广昌不能固守,主要是敌人军事装备好,又有飞机大炮支援,再死守广昌就要全军覆没,提出撤退。”
李德一听火了,将红蓝铅笔往桌子上一丢,两手激动地比划着,并用俄语说:“又一个‘右倾’主义者,要死守广昌,以堡垒对堡垒!我们没有飞机,可我们有坚强的革命意志!”
伍修权翻译成中文。
博古依然是那样的自信:“敌人要夺广昌,我们就一定要守广昌,要敌人在广昌败北!在江西首先实现胜利的革命目标!”
毛泽东进到独立房子,博古、李德见到毛泽东连招呼也不打。毛泽东也不理会这些,诚恳地告诫他们:“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不然,连老本都要输光的!”
博古顶了他一句:“你的任务是做政府工作。军事上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你不是身体不适吗?可以到上海疗养。”
李德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你还可以去莫斯科休养。”
毛泽东心中明白他俩的用意,坚决地说:“我不去!我不离开苏区,不离开中国。我身体可以适应工作,如果你们认为我碍事,我可以到粤赣省去。”毛泽东讲完大步离开了独立房。
博古、李德望着毛泽东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李德卷起地图,像下了决心:“我们到广昌去指挥,也顺便看看代政治部主任顾作霖。”
在内外反对呼声很高的时候,博古、李德由刘伯承等人陪同,手里拿着竹棍,来到了广昌大街上。顾作霖也在其中,不过此时的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直默默无言地跟随着。街上行人稀少,仅有的是红军战士和游击队的担架队,行色匆匆。刘伯承也是一言不发。可以看出,他心中有气。刚才也为广昌战役的决策同他们发生了冲突。
街道两边房屋的墙上,到处刷着标语:“为保卫广昌而战!”
“要么胜利,要么死去!”
“决不放弃苏区寸土!”
“为革命而战!”
“以牙还牙,拒敌人于国门之外!”
博古、李德看着标语,表情上出现了喜色。
刘伯承看到他们刚愎自用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快地说:“根据目前的情形看,我们同敌人死打硬拚,是断送革命的行为。”
博古听后,如同火上浇油,非常气愤,极为不满地说:“你是参谋长,有如此思想是很成问题的,在敌人面前害怕了吗?!”
蒋介石把他的嫡系部队陈诚的五纵、樊崧浦的三纵和刘兴的八纵,共11个师调到广昌以北的前线,足以说明他要在广昌同红军展开一场大决战。德国顾问赛克特不顾高龄,在陈诚、罗卓英陪同下来到了前沿阵地。赛克特看着错落有致的坚固碉堡,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们的堡垒,坚不可摧!”
一位翻译,译成中国话。陈诚也不失时机地奉承他两句:“有赛克特将军指挥,‘共匪’定死在我强大的国军面前!”
翻译用德语翻译过去,赛克特上将听后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又用德语讲:“陈司令官、罗司令官,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翻译用中国话告诉陈诚、罗卓英。陈诚打了个比喻说“赛克特将军,我们这叫围塘抽水捉鱼。”翻译讲给赛克特后,赛克特大加赞赏:“陈司令官讲得好!塘水干了,鱼也就死了嘛。”翻译将话译过来,众人都笑了,笑得很开心。
在大罗山、延福嶂,红军顽强地抗击河东的三、八两个纵队时,陈诚率领河西五纵乘机突破红九军团的防地,在4月14日占领甘竹。
在大罗山红三军团前沿指挥所里,彭德怀正发疟疾,时冷时热。冷时好像是上了喜马拉雅山,热时好像就是到了火焰山。有时病发作起来,令他难以自持。此时,他拖着病躯望着观察孔外的焦土,气怒地说:“打仗靠图上指挥,害人、害己、害革命!”
滕代远因事离开三军团,在战争打得十分艰难的时刻,杨尚昆调来任军团政委。他见彭德怀口干舌燥,用军用水壶给他倒了一磁缸水,递到他手上。彭德怀接过一口气刚喝完,已是三军团卫生部部长的何复生带着病体刚好进来。彭德怀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略带批评的口气说:“这里不是你的位子。你的岗位是医院,是救护伤病员。”
何复生解释道:“我知道彭总病了,顺便来看看。”正说间只见他浑身颤抖,额头上马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彭德怀和杨尚昆一见大惊,极其关切地问:“怎么?你病了?”
何复生有气无力地告诉他俩:“我也在发疟疾……”俩人二话没说,一起将他掺扶到指挥所外的坑道里,扶他躺下晒太阳。彭德怀也躺在了他的身边,俩人都闭上眼睛。在这短暂的战斗间隙里沐浴太阳的光辉也是一大享受。突然,有几架飞机偷袭过来,俩人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几乎是同时睁开了双眼。看见前方的天空,飞机黑压压地压过来。彭德怀首先想到的是何复生,便叫道:“何院长,快进指挥所!”
何复生更是惦记彭德怀的安危,推让道:“彭总,你先进!”
正在他俩人推让之际,飞机飞到了他们头顶,又是投弹,又是俯冲射击。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何复生用尽平生力气将彭德怀推进到指挥所里。也就在这时,飞机带着凄厉的叫声俯冲下来,射出的子弹打在了何复生身上。何复生中弹倒下,彭德怀回身大叫一声:“何部长……”杨尚昆也大步冲了出来。
何复生被人抬进指挥所,胸前、腹部都在流着血。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彭德怀为失去一位好院长,万分悲痛,十分后悔地说:“早一点就好了……都怪我!早一点就好了,他是为掩护我才牺牲的……”
飞机还在肆无忌惮地投弹。炸弹带着呼啸声落到我方阵地上,爆炸时腾起一道道烟尘。彭德怀发疯般地冲出指挥所,对着天空大声道:“投吧,炸吧,看你能把老子怎样!”
杨尚昆跑出来,将发狂的彭德怀拉进指挥所。
战壕、工事在爆炸中毁坏。战士有的炸死,有的被炸伤。
惨不忍睹。
敌方一侧大碉堡内,赛克特正在同陈诚、罗卓英吃着军用罐头、喝着美酒,谈笑风生。碉堡外爆炸声不绝于耳。
赛克特起身,走到射击孔前,用望远镜向外观察。他在望远镜中看到树木折断,土石飞上天空,烟雾、尘埃弥漫。赛克特看了一会拿着望远镜回到座上,兴灾乐祸地说:“这是一曲美妙的乐章,听着让人兴奋、热血沸腾啊。”
罗卓英奸笑一声:“‘共匪’的骨头再硬,也硬不过我们的炸弹。”
陈诚看看怀表说:“命令炮团,开炮!”
在敌阵地后方,排列着一排榴弹炮。炮团接到命令,向红军阵地猛烈地射击。
霎时,我方阵地山上的树木被打光,树桩在燃烧,土石变得松软,弹坑累累。战士被埋在虚土中,活着的战士从土中爬起来,一个个成为泥人。
“他娘的,这仗是怎么打的?”梁兴初连长从土中爬出来,睁开眼就嚷。
又一个战士的腿被埋得很深以致拔不出来,梁兴初过来帮他拉住腿,从土中拔出来。他就嚷:“连长,你说从井冈山下来,啥时候打过这仗。过去都是咱们牵着敌人的鼻子转,现在倒好,跑到这挨打来了。”梁兴初自语道:“毛主席为啥不来指挥打仗?”“对!咱们去问问,为啥毛主席不来指挥?”
这一天,博古、李德由彭德怀、代政委杨尚昆陪同,来到了前沿阵地。这时正是大战后短暂的平静。
他们一行走在炸松的土上,深一脚浅一脚。彭德怀一直绷着脸不讲话,杨尚昆怕冷落了他们,边走边讲:“抚河西岸阵地,是陈诚的河西纵队,共有5个师的兵力。抚河东岸是敌人的河东纵队,布置6个师的兵力。在五公里宽的地带上。
就布置了11个师的兵力,你们可以想象,这仗打得该有多艰难。“
博古听着一言不发,他东看看、西瞧瞧,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李德看到我方阵地上被炮火和炸弹攻击的情形,又望望敌前沿阵地上的碉堡工事,仍满怀信心:“在敌人面前,不能被强大所吓倒。既便不能前进,也决不能后退,要利用‘短促突击’的战术,打退敌人的进攻。”
彭德怀话中带气地说:“你们在前线都看到了,敌人修建了5000多个碉堡。毛主席以前曾说过‘消灭敌人是为了保存自己,保存自己也就是更有效地消灭敌人’。你们看,敌人没有消灭多少,倒是自己死伤了不少。弹药供应不上,食物也不行嘛。”
博古望望彭德怀没有说什么,他已看到这个指挥所已被炸掉一部分。博古和李德在前线来去匆匆,回到了广昌。彭德怀送走他们后,一直坐在那里生闷气。只见他一手扶在松木立柱上,两眼瞪得大大的,望着指挥所外的焦土。杨尚昆想劝说他,可又找不出适当的词,欲言又止的样子。
彭德怀暗想:“敌人炮火、飞机轰炸了7个多小时,工事炸平了,伤亡1000多人……我的守备营,全部牺牲在了工事里,这仗还能打下去吗?”
杨尚昆立在了他身边,望着外面燃烧后还在冒着余烟的树枝、木头。杨尚昆心中也在说:“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军事指挥上的错误。正确的意见听不进去,毛泽东被排挤了,朱德、周恩来也被抛到了一边。”
第二天,指挥所的电话铃响了,杨尚昆去接电话。
彭德怀仍望着指挥所外的一片片焦土,十分沉重地暗想:“我都成了光杆司令了,军团勤杂人员和机关干部都上了第一线。仗再这样打下去,我彭德怀也得抱起枪冲锋了。”
杨尚昆走过来,小声地说:“刚才博古同志来电话,约咱俩去谈谈。”
彭德怀站着未动,心中在说:“早该谈谈,我肚子快要憋炸了。”
杨尚昆见他没有言语,接着又问:“是去,还是不去?”
“去”!彭德怀声音不高,却很坚决。他走到里面,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清理好,最后把一套旧军装叠好,连同其它用品包在一起,提在手里欲走。
杨尚昆不解:“彭总,你拿这些东西干啥子嘛。”
彭德怀望着他,好似有千言万语,他不想说的话,又不得不说:“尚昆,告诉你吧,我是作好了不回来的思想准备的。”
杨尚昆既同情理解他,又觉得不会那么严重:“彭总,你放宽心,前方不能没有你。”
彭德怀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拍拍杨尚昆的肩头:“我如果回不来了,你就替我指挥;但有一点,不能拚消耗,我们拚不起呀!”
他说着竟头里先走了出去,又回过头说道:“我准备让他们把我带到瑞金关起来,在军事法庭公审我,或开除我的党籍,再不然……”
彭德怀说着停住,一回头见杨尚昆没有跟上来。杨尚昆听了彭德怀的话,心中难受,以至迈不开步子。彭德怀倒显得坦然多了:“我说政委,走啊。”杨尚昆跟了出来,并且走在了他的前头。彭德怀向他的指挥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大有一去不复还之势。然后转身,追上前头的杨尚昆。这里没有送行的场面,仅有他俩的孤影。
广昌城,墙倒屋塌,街道上到处是残墙断瓦,余烟随处可见。“为保卫广昌而战”的标语,已看不到“保卫广昌”的字样了。彭德怀走在前面,步子迈的很大,而且很有力。
“我说彭总,你慢些不行吗?”
彭德怀放慢了步子。他们来到一座残缺不全的庄院,门口有哨兵把守。彭德怀、杨尚昆没有理会哨兵的礼节,径直进了院,又进入房子内。只见博古、李德坐在小方凳上,他俩弯着腰看着地上铺展的地图。彭德怀进来,也不招呼他们,手中的包袱往旁边一丢,随便地打量着房内。杨尚昆轻声说道:“博古同志,我们来了。”这时他俩同时抬起头,还算客气,忙着让座。
彭德怀没有理会,仍站着未动。伍修权给他搬过来一个凳子,彭德怀一声不响地坐下。博古告诉他俩说:“我们明天就回瑞金了,前线的事有必要找你们俩人谈谈,有些事要强调一下。广昌保卫战的原则,是……”
彭德怀霍然起身,火气很大:“还讲什么原则,我们什么时候打过这么艰难的仗?什么时候损失过这么多人?部队的情绪什么时候这么低落过?保垒对堡垒,结局是什么?不懂装懂,关在屋子里搞图上作业,都成了图上作业的战术家了!”
伍修权用俄语翻译给李德。李德一直绷着脸,一声不吭。
博古被彭德怀连续几个质问,问的理曲词穷,气得他脸色发紫,想发火又发不起来。彭德怀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的勇气,竟冲着李德大声骂了一句:“崽卖爷田不心痛!”
伍修权不敢翻译,疑惑地看着彭德怀。彭德怀见伍修权没有翻译,气呼呼地说:“怎么不翻译?对他实说!”
伍修权如实翻译过去。“儿子卖掉父亲的田心不痛。
李德听后大为恼火,咆哮起来,用俄语大叫:“封建!封建!你彭德怀这次没有当选中革军委副主席,不满意,有意见!”
伍修权又一字不漏地翻译过来。
彭德怀更是火冒三丈,指着李德的鼻子,大声道:“下流无耻!政治流氓!”
伍修权又翻译过去。李德着实吃惊地盯住彭德怀。如此严厉地针锋相对,确实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大声叫着:“右倾!右倾!”
他再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反驳彭德怀。依他飞扬跋扈的性格和专权的手段,会严惩彭德怀,可他此时硬不起来,转身一边只顾生气去了。博古被眼前的事态发展震惊了,他也软了三分,问:“你说怎么办?”彭德怀坚决地说:“撤出广昌!”
19日,大罗山、延福嶂阵地也丢失了,红军被迫南撤。
27日,蒋介石的三个纵队向广昌发起总攻击。为了誓死保卫广昌,博古和李德命令九军团的三师和五军团的十三师在抚河东岸牵制敌人;红九军团的十四师把守广昌;集中了一军团、三军团和二十三师向广昌西北地区反攻。结果,未能达到预期的目的,于当日晚被迫撤出战斗,只好向南转移。
广昌经过18天的激战,红军伤亡5500多人,占了参战红军总人数的20%。就这样在错误的决策、错误的指挥下,红区的北大门丢失了。
18。病休会昌
1934年4月中旬,在会昌城通向文武坝小镇的道上,走来了四个人,他们就是毛泽东和他带领的三个巡视员王首道、朱开铨、周月麟。
王首道,湖南浏阳人,1905年生,1926年转入共产党。
曾先后担任过中共浏阳县县委书记、湘鄂赣边特委书记、湖南省委常委、湘赣省委书记。1933年到达瑞金,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和中共苏区中央局秘书、秘书长。如今,他也成了中央政府的巡视员。
由于博古和李德固执己见、刚愎自用,顽固坚持“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左倾军事路线,在广昌打阵地战,堡垒战,同强大的敌人拼消耗,对此被剥夺了军事指挥权的毛泽东多次提出反对意见。他们认为毛泽东在沙洲坝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借口毛泽东身体不好,要他到苏联休养,或是到上海治病。毛泽东断然拒绝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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