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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优]寒山道不通by七世有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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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不知是谁远远喊了一句“那好像是S在地上”,登时一大堆人围了上来。
“别别别误会……”那女孩慌慌张张地奔过来,正待解释,她男友的电话已经接通了。“喂,XX主任吗?”男人自顾自地说道,“拜托您了,我的表兄受了重伤,在XXX场馆。”
表兄?
“我男友是医生。”见G面露不解,女孩说,“现在刚发生一场地震,救护车肯定供不应求,医院总是要优先照顾内部人员的亲属的……”
G愣了一下,才明白对方是在帮自己一个大忙。刚度过几分钟前那一劫,他简直不敢相信转眼就撞上了这等好运:“抱歉,我刚才太着急了。”
“不必介意。”男人已经挂了电话,“救护车马上就到。”他走到S身旁蹲下,“S先生,能正常呼吸吗?身体各部分都有知觉吗?手指和脚趾还能活动吗?”
S脸色苍白若死,额上的涔涔冷汗触目惊心,闻言近乎条件反射地扬起嘴角:“嗯,还有知觉,但右脚不能动了。”声音低弱得几不可闻。
那医生微皱起眉,拉住S被划破的西裤,利落地撕开了裤腿。S的右边小腿肿胀得惨不忍睹。刚才的动作似乎移动了它,S忍不住咬紧下唇,又一轮冷汗淌了下来。
“可能有骨折或骨裂。”医生脱下自己的上衣,将S的双腿缚在一起,转头对自己的小女友说:“去看看附近能不能买到冰饮或者冰棍。”
女孩转身便跑,却没迈出几步就被堵住了。
这时在他们周围已经堵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不少好事者正举着手机拍照。医生的女友正徒劳地劝说围观者后退,却还有更多的人聚集过来一探究竟。
“我要检查一下其它伤口。”医生又伸手去揭盖在S身上的T恤。
被G一把拉住。
医生扭过头来,眼中带上了不耐:“G先生,耽误了急救也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一片人声喧哗中,S眼望着G,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G心下一乱,手上的劲顿时松了。医生索性挣开他,抓着T恤掀起了一角。
一看之下他呆了呆,又将T恤盖了回去,霍然站起身:“对不起,请大家向后退!伤员需要新鲜空气,我也需要光照才能查看伤势!现在情况很严重,请务必配合!”
医生的指令到底分量不同,尤其是那句“情况很严重”,让人群多少有了点担负责任的意识。S粉丝团里的几个姑娘钻了出来,自发地维护起秩序,包围圈慢慢散开了。医生转向G:“请您挡着他的另一边。”
T恤被挪走,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地解开,S的上身完全袒露了出来。这位陌生人没对那一道道伤疤作出任何反应,仿佛选择性失明了。“多处擦伤,有软组织损伤。S先生,意识还清醒吗?脏器有没有疼痛?”
S摇了一下头。
医生突然直起上身,朝远处望去。救护车长长的鸣笛声终于如天籁般传入了耳中。
******
“右腿胫骨骨裂,有错位,S先生本人签字同意了做手术。还算幸运,没有其他严重损伤。”
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处,医生在G身旁坐下,将一件衬衫递给他,“向同事借的,先凑合着穿吧。”
“谢谢。”G接过来穿上了,“手术不是您操刀吗?”
医生愣了一下:“我是心血管内科的。”
“啊,抱歉,看您刚才急救时很专业的样子……”
“我也只能做到那一步了。放心吧,负责手术的同事我认识,经验很丰富,这点小伤不在话下。”医生顿了顿,“顺便多嘴问一句,事故发生以后,您是怎么把他转移出来的?”
G比了个手势:“这样横托着。”
“如果当时他的脊椎受了伤,随意移动可能会加重伤势,甚至造成瘫痪。地震的时候情势危急,把伤者缚在背上背出来,尽量避免脊椎弯折,也会相对安全一点。此外骨裂的小腿应该尽早固定。这些是作为医生的建议。”
瘫痪。
假如自己的失误让S就此半身不遂……G不敢再顺着这假设想下去,用力甩了甩头:“我记住了。这次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刚才都没来得及问您的名字。”
“我叫D。”医生与G握手,“治病救人只是本分,不必在意。不过说起来,我女朋友好像特别想要您的签名。”
“啊,当然没问题。但我没带——”
D医生适时地递过纸笔。
此时在医院明亮的灯光下,G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面前的人。D医生面容年轻,眉宇间一股挡不住的精英的气势,可以想像此人换上西装或是白大褂后的意气风发。无论怎么看,这样的人都不会是见面会上挥舞着荧光棒声援女神的宅男。大概是陪女朋友去的。
G将签好了名的便笺递还给他:“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手机?”
父母和姐姐都没事。姐姐扯着嗓门吼了半分钟“死孩子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急死老娘了”,终于平静下来听G解释了情况。
“谁受伤了?是上次给你送便当的那个人吗?”
“……是。”
“啧啧,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G自动忽略了姐姐语气中的促狭,挂了电话。
场馆那边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自己和S的物品都还落在后台,主办方表示愿意派人送过来。因见面会中断而扣除的演出费,以及对S受伤的赔偿,都会另择时间商议。
“不用联系S先生的家属吗?”D医生问,“术后住院总要有人看护,生活用品也要尽早送过来。”
G怔了怔:“我没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这样吗,那等S先生做完手术再问他吧。”D医生站起身,“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D医生。”
“嗯?”
G望着他,斟酌着用词:“今天,在广场上——”
D医生渐渐露出醒悟的神色:“我没有看到任何不该看到的东西。就算看到了,也已经忘了。”
G微一躬身:“谢谢您。”
D医生摇摇头,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您。”
“请讲。”
“那个,”年轻的医生突然显得犹疑起来,“方便的话,下次能不能帮我向ю小姐要一个签名?”
“……”
“啊,不要告诉我女朋友哦。”
“……明白了。”
人不可貌相真是至理,G想。
******
待到S做完手术,被转移到病房,已经时近午夜了。
下肢手术并没有做全身麻醉,S神智还很清醒。护士小姐站在床边对G讲了注意事项,又递给他一套病号服和其它几样东西。
“这是——”G看到手中的软管,领悟了。
“病人需要卧床至少三天,洗手间是不能去的,排泄问题只有这样解决。请尽量帮助病人克服心理障碍,如果不能顺利进行,我们只好用导尿管了。”
护士小姐关上门走了。房间里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说话。
S刚刚大量失血,插着输液管的手垂落在床单上,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苍白无力,也比任何时候都更温顺易欺。G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需要我帮您联系家人吗?”
没有回答。S似乎在花时间理解他的问题。
G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就在他忍不住要重复一遍的时候,S极轻极慢地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G想了想,转而问:“上次您说有家人住院了,那位现在康复了吗?”
又是良久的沉默。
G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前辈,我并不是要探问您的隐私,只是医院需要联系家属过来看护……”
“我明白。”
S终于开了口,声音低弱。“小G,你先回去吧。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那您呢?”
S颇为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回去吧,这么晚了,明天还有工作。”
“那您呢?”
S闭了闭眼:“小G……”
“前辈,您难道打算一个人在这里?”
“我总能……”S露出一丝类似苦笑的表情,“总能找到人过来。”
这句话有很多种解释,G不知自己应该理解为哪一种。但胸口却莫名泛着凉意,凉得像晚秋残枝上滴落的雨水,让人想要紧一紧衣襟。他推门走了出去。
S慢慢闭上眼,躺在消毒水冰冷的气味里。
自己又一次伤了那孩子的心。在他不顾性命地冲过来保护自己之后。
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却这样急不可耐地拒之千里。
S……你是个人渣。
啪。房门再次打开,G拿着脸盆和毛巾走了进来,一转身拐进了浴室:“医院卖的东西果然很贵,看来别的生活用品还是要到外面的超市去买。”
一阵哗哗的水声后,G捧着脸盆走到床边:“失礼了。”
指尖隔着毛巾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S全身都僵硬地绷紧了,却终是没有出声阻止。
温热的毛巾落在身上,小心避开了所有创口,轻柔地擦去血迹和污渍。G的动作认真而严谨,与之不符的则是在S皮肤上逡巡的近乎虔诚的目光。S不言不动地任他摆布。
G重新拧了一把毛巾,扶着S的腰帮他侧过身,用同样的动作擦洗背部。S的背上也分布着几道狭长的疤痕,仔细分辨的话,似乎是——鞭伤?
某种很不好的可能性突然闯入了脑海。
“小G,”S轻声开口,“你在今天之前,就看见过我的身体吧?”
G手下一停:“为什么这样问?”
“刚才在广场上,你毫不犹豫就脱下T恤盖住了我。”
“……是的。”G老实承认。
“什么时候看见的?”
G替他套上病号服,又掀开遮盖双腿的一角被子。那之下的身体几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S的右边裤腿已经在手术时被剪到了膝盖以上,小腿绑着厚厚的石膏。G顿了一秒,终于只是细细擦净了他的双脚。
“您喝醉的那晚。”他答道,“我原本想替您换件衣服。”
S凝视着天花板,显得疲惫以极:“我喝醉时还说了什么?”
G放下毛巾,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您将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您问我是不是还恨着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漫长的寂静。
“小G。”S又唤了一声。
“我在。”
“我从来……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知道,您说过。”
S眼眶干涩地看着天花板:“但是还有很多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这我也知道。”G笑了笑。
男人的声音中似乎有什么在悄然迸裂:“还有很多事,我永远都不会对你说……”
G蓦地伸出手,轻轻蒙住他的双眼。“您累了。早点休息吧。”
S苍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慢慢抿紧了。
G起身去关了灯,摸黑走回病床边坐下,趴在床沿上合上了眼睛。从声优见面会开场到现在仅仅过去了几个小时,感觉上却恍如隔世。身体与精神几次三番经受考验,早已在罢工的边缘,他几乎一闭眼就坠入了睡眠中。然而一颗心被各种担忧吊着,连睡梦也不安稳,意识似乎仍在房间内游走,听得见身畔细微的动静。朦胧间传来S规律的呼吸,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乍然浮出一线清明,G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视野依旧一片漆黑。咫尺之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而急促,听上去极不寻常。G伸手摸索着向S的额头探去。几秒钟后他刷地站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冲出了房间。
值班护士小姐掩嘴打着哈欠被G带进门,顺手打开了灯。病床上的男人脸色惨白,面颊上却烧着病态的晕红,眉间纠成了一团,显然忍受着不小的痛苦。护士小姐走过去量了量体温:“不用担心,术后发烧属于正常反应。但这位先生的温度偏高了,要用些退烧药。”
她返身回去端来一杯温水,G从医生开的一盒退烧药中取出了一片。S双眸紧闭,似乎意识昏沉。G俯身唤他:“前辈。”
S眼睑下的眼珠滚动着,隔了半晌,终于将眼帘撑开一线,目光却空落落地不知望向何处。G不确定地握着他的肩摇了摇,动作间大概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处,S闷哼了一声。
G不合时宜地心跳了一下。明明是痛苦的呻吟,传入耳中却不知为何带了些旖旎的意味,沙哑的尾音简直扣人心弦。他暗骂着自己一回头,却见护士小姐正面色绯红地望过来:“麻、麻醉的效果已经消退了,病人如果疼得受不了,可以用止痛片。”
她将水杯放在床头,嘱咐了用法,临走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病人有没有排尿?”
G一愣:“还没有。”
“挂了这么多点滴,肯定有需要了。身体现在急需排毒,千万不能憋着。工具您会用吗?”
G点点头。
“那您——加油吧。”护士小姐红着脸走了。
G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转身坐到床沿上,扶抱着S直起上身,让他靠在自己胸口。散发着高热的身躯仿佛被抽取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陷在G的怀里。G将手臂环过他的腰际,解开长裤的搭扣,拉开了拉链。
内裤底下的轮廓依稀可见。明知道现在不是想其他事的时候,G的思绪仍旧脱离控制地滑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当然幻想过这个地方。他当然幻想过触碰它,逗弄它,抚慰它,让它的主人在自己身下失控……
隔着内裤,他的掌心贴合向那里,轻轻地摩挲。
S朦胧间听见陌生的声响忽远忽近飘忽不定,仿佛置身沼泽之中,连抬一下手指都是枉然。直到内裤顺着腿根缓缓褪下,一股冰凉的恐惧倏然窜起,如蛇般缠绕而上。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身体却重如千钧。
不要。他张嘴呼喊,黏稠的泥淖封住了双唇,只能发出细若蚊呐的低哼。不要、不要、不要……时光湍急退回梦魇的原点,他被绝望牢牢束缚,动弹不得,无路可逃……
怀里的身体中了邪般剧烈颤抖起来,G顿了顿,凑在他耳边轻唤:“前辈。”
S似乎被拉回了一点神智,双眼的焦距慢慢对上了G手中的器具。隔了半晌,他艰难地出声:“我不需要……”
“需要的。”G像哄孩子般劝慰,“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这是正常过程,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S全身不由自主地打着颤,也不知有没有听见。G托起他的手腕,引着他握住自己的那东西,分出一只手将软管套了上去。
“来,放松,就像平时那样。”
S的一半意识苦苦挣扎在晕眩的漩涡,另一半却知道自己正像幼儿般被照顾着,做着最没有尊严的事情。浓黑的记忆没顶而来,现实与虚妄混作一团。下腹的鼓胀感越来越强烈,他咬紧了牙关。
“没关系的……”耳畔诱哄的声音失了真,不知与谁的交叠到一起。S突然慌乱得无以复加,脱口而出:“小G——”
这一声唤得喑哑低柔,仿佛掺杂着无数情绪,说是撩拨都不为过。在如此暧昧的情形下被叫到名字,G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口中却若无其事地低笑了一下:“是我,前辈。您今晚叫了我很多次了。”
他放开S的手腕,掌心落在S的小腹上微微按揉,口中发出不间断的嘘声。S早已濒临极限,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G隔着软管轻轻一捏,S浑身猛一哆嗦,终于汩汩而出。
G一低头,唇瓣若即若离地拂过S潮湿的眼角。
“辛苦了。”
******
喂S服下药后,G将头枕在臂弯里,下一秒就睡死了过去。
再一睁眼,已经天光大亮了。
G暗喊着糟糕跳起来,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身上还穿着昨晚D医生借来的衣服,看来只能顶着这身行头去上班了。S的事务所很可能还不知情,必须帮他去请假。自己不在的时候,得尽快找个护工过来帮忙……
脑中飞快地转着这些念头,G走出洗手间,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J小姐正靠墙站着,脚边放着几只鼓鼓囊囊的袋子。见他走来,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对不起,我今天一早看到网上的传言,打电话去问见面会主办方,才知道……”她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着的S,“昨晚辛苦你了。”
G摇摇头:“应该的。”
J小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边我来照料,你去工作吧。《Z》那边已经打点过了,本周停播,后面的工作根据S的情况再议。”
“明白了。”G从未觉得原作者大人的特权这么好用过,“谢谢您。”
******
因为严重睡眠不足,G这一整天都过得昏昏沉沉。走路像踩在云絮上,无论干什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绪一个劲地滑向S。强撑着捱过了一天,他回家去冲了个澡,又往医院赶去。
还没走到S的病房,就看到紧闭的房门前站着一个人。G脚下一顿:“……D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转过头来,略带尴尬地笑了笑:“G先生,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进去。”
G心中一紧:“怎么了?”
“呃,S先生和看护他的那位女士,就某个问题有些争论。”
隔着一扇房门依稀能听到J小姐的声音,语调激烈,显得怒火熊熊。而S似乎一直沉默不语。
这两个人——是在吵架?
“发生什么事了?”G问。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过来关心一下S先生的情况,没想到他一开口,居然是询问出院的手续。”D医生解释道,“然后他旁边那位女士就显得很生气。我觉得这种谈话不方便加入,就先退出来了。”
“他有没有提到原因?”
“没有。”
“我明白了。”G觉得太阳穴开始突突作痛,“十分抱歉,让您面对这些。”
“哪里哪里。”医生顿了顿,“容我多嘴说一句,骨裂不是小伤,手术过后切忌随便移动。无论是什么原因,拿健康做赌注总是不应该的……”
“的确不应该。”
D医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您劝劝S先生吧。我还有工作,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探望。”
送走了医生,G独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仍不断传出模糊的争执声。女人的话语间隙偶尔有几次停顿,大概是S在回应,却听不见实际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房门毫无预兆地砰然打开了。快步走出的J小姐差一点撞上G,却及时刹住了脚步。
女人显然没料到外面有人,惊异之后,才慢慢收起了脸上残留的愠色:“我失陪一下,你进去吧。”
病房里异常安静。昨天还空荡荡的房间已经被生活用品充实了起来,墙角的桌上摆满了绘画用具和未完成的画稿。J小姐俨然已经把这里变成了临时工作间。
S靠着两只枕头半坐在床上,垂着眼睛若有所思。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看上去已经比昨晚好了很多。听见脚步声,他抬起眼微笑了一下:“小G。”
G走到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烧也退了。”
“那就好。”
S突然困难地直起身。G赶忙伸手扶住他:“您想做什么,说一声就行了。”
S摇摇头:“虽然现在说谢谢没有任何用处……”
G的手还搭在他的背上,闻言微微一僵。
“谢谢你。”S声音极轻,语气却极郑重,“我的命是你给的。”
G默然几秒,将S身后的枕头放平,扶着他躺了回去:“不用在意。”
如此近的距离下,两人呼吸相闻。S仰头注视着G眼下的青晕:“你从昨天开始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吧?今晚就早些回家去睡觉……”
“我留下来陪着您。”
“不必担心这里,我自己能——”
“能办好出院手续,趁夜走掉?”
S愣怔地看着对方。
G刚刚抢白了一句,神色却很是平静:“前辈总是在赶我走呢。”
“不是……”
“其实仔细想来,这是我的错。那时候向您保证过不会再来打扰,后来却一直没有好好遵循,对不起。如果我的存在对您造成了困扰,我会尽量退出您的视线的。”
S脸色一白,一瞬间露出了近乎悲哀的神情。
G若有所盼地停了停,却终究没有等到任何回答。
太阳穴有如针扎,痛楚顺着神经渐渐地蔓延。“但是作为交换,既然您的命是我给的,我是否有权请您对它多一点珍惜?”
他站起身来,替S盖好被子。“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不要再让自己生病。如果要我远远看着您伤害自己而视若无睹,也未免……太残忍。”
******
J小姐站在门外走廊上,就着白炽灯光检查指甲。
G合上门走到她面前:“J前辈,我先回去了。”
J小姐盯着自己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指甲,闻言勾了勾嘴角:“他把你赶出来了?”
“算是吧。”
“你还会过来吗?”
“大概……”G微微苦笑,“大概不会了。”
“哈,”她十分刻薄地笑了一声,“终于。”
这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G暗叹了一声。他这会儿太累了,没力气玩猜谜游戏。“您和前辈怎么吵架了?”
“吵架?谁有本事跟那家伙吵起来?”
G眨眨眼,换了个说法:“您在生他的气?”
“已经消气了。”J小姐冷笑,“一个人自己要找死,旁人何必白费力气。”
突如其来的沉默。
J小姐抬眼,看了看G的表情,像要控制自己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你还没吃过晚饭吧?”她转身,“走吧。——别管那家伙死活。”
他们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了下来。J小姐慢条斯理地翻菜单,G隔着桌子看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歉,您在这里慢慢吃,我先回医院一趟行吗?”
“为什么?”
“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J小姐困惑地盯着他,随即恍然大悟:“你不会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担心他趁我们不在跑去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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