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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优]寒山道不通by七世有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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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逛了逛几个圈内好友的主页。α在推销自己的新专辑:“我自己的歌听不听都没关系,请务必重点关注我和β合唱的《希腊字母之谜》哦!”而β前后一共把这条推转了三次,自己一个字都没加,直引得评论里一片“这就是真爱”“你们一定要在一起”的鸡血呼声。
G不禁失笑。他俩早就在一起了,可惜不能让你们知道。
妄想中的美好暧昧,和现实中偶像间的同性之恋,距离有多远?或许不到真相公开的那一刻,任谁都无从知晓。
从β那里替他们转了那条推,又翻了一遍其他人的主页,G放下了手机。
S并非不用推特。几年以前,多半是应事务所的要求,他注册过一个账号。
从彼时到现在,那个主页雷打不动地保持着每个月一到两条推的更新频率,内容有六成是报告最近参与的作品,剩下的四成是询问关注者的近况。
“大家最近好吗?”
“降温了,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哦。”
“听说XX小姐在车祸中受伤了,一定要早日康复啊。”
没有闲聊,没有博眼球的有趣话题,没有关于自己生活的只言片语。自然也不会有诸如“今天嗓子不舒服T_T”之类的卖萌撒娇,以及随之而至的关心安慰。连这些句子是否出自S本人都无从判定。但是否出自本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主页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苍白、规整、乏善可陈,仿佛生命中所有的鲜艳与热烈,都只怒放在昙花一现的声音里。
******
饶是夏天白昼漫长,G回到家时天也彻底黑了。简单为自己做了晚饭吃完,又把锅碗洗了,等G坐下再打开电脑时,之前在车里发的那条推已经被转了数百遍。G家粉丝纷纷表示理解和同情,甚至有个妹子很认真地询问G堵车的地点,表示愿意送便当过去。
G被逗得笑了出来,顺手在评论里敲下“已经活着回家吃过饭了,谢谢声援”,按了回复。
想了想,终究还是点进了S的主页。
那里果然没有更新。G习以为常,转而在关键词搜索栏里输入S的名字,一条条地翻看提及过他的推。
通常能找出来的只有一些新番情报和无甚价值的花痴评论。S平素与八卦绝缘,又从不主动爆料,因此即使是他最资深的粉丝也只能分享些照片和视频。
但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G的目光很快被一个叫“KKKKKKKKK”的ID吸引了。看头像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关注者寥寥无几。但搜索结果里连着一溜推全都是这个ID发的,格外显眼。
“5月8日 KKKKKKKKK:总是坐在对面的正太脸帅哥原来是在声优事务所工作的≧▽≦!!!不定期地能和那么多大神打照面的生活,简直难以想象!”
“8小时前 KKKKKKKKK:我会告诉你正太说S最近一天到晚往医院跑吗 (回复 TTTTTTTTT)”
“3小时前 KKKKKKKKK:不清楚,好像是S哥哥住院了 (回复 TTTTTTTTT)”
“1小时前 KKKKKKKKK:你们这些邪恶的人≧﹏≦!‘是不是S的亲哥哥’这种问题我怎么跟正太开口啊!啊不行了好萌!!!”
“50分钟前 KKKKKKKKK:相不相信都是你的事情,随便指责别人也太失礼了。能命令我删除的只有@S本人。 (回复 ZZZZZZZZZ)”
G微微蹙起眉,点进这个ID的主页,却没有找到其它相关的字句。
虽然大致看懂了始末,有意义的部分也只有“S的哥哥住院了”这一句而已。
他刷新了一遍搜索结果,想找到能证实或反证这个说法的消息。仔细查找之下一无所获,却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大家对S的称呼都是S先生,只有G叫他前辈?”
读着这个问题的G愣了一下,一时间连他本人都想不起答案。
为什么会这么叫呢?相识之初的一段时间里,自己还规规矩矩地敬语相称。后来有一天……对了,后来有一天,几个同事闲聊之际说起了各自的学生时代。S一开始只是听着,直到G讲述了几件从前高中的趣事,他突然有些惊异地说:“我也是Δ高中毕业的哟。”随即又笑笑,“只不过在你之前很多届就是了。”
当时G很是惊喜,隐约觉得是与S拉近距离的契机,便顺理成章似地叫了声“前辈”。而S含笑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这叫法。
如今想来,那竟然成为了只有自己能对S使用的昵称。
被这个新认知无端振奋了一下,G点开了那条推下面的评论: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G一直是这么叫的w”
“●﹏●我似乎领悟了什么……”
“好像有谁问过S这个问题,他说是因为两人是校友。不过就算是校友,S比G高很多届吧?不可能真的在校园里碰见过啊”
“啊啊啊如果真的在校园里碰见过就萌了≧ω≦!!!”
“总觉得我似乎也领悟了什么!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现!”
“你们自重啊w。话说有没有人听了G和S录的drama?啊,我只是很无意地问一声而已。”
“听了!〒▽〒!不能再萌!H那段简直以假乱真〒▽〒”
“以假乱真+1!S的受音一直这么厉害也就算了,连G都好投入(其实心里在暗爽吧?)”
“以假乱真+2,这两人如果能多合作些就好了ww”
……
底下还有一长串回复,大多在探讨谁攻谁受的可能性。
G看到一半就关了页面。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又或是自身最隐秘的部分突然被看穿,一股混杂着羞耻和紧张的情绪充斥着胸膛。
那个与S合作的drama,他早就收到了制作方寄来的样品,却至今没有听过。G没有听自己作品的习惯。这次虽然多了S的声音在其中,他却因为某种连自己都不甚分明的缘由,不愿去触碰它。
那段H里,自己的声音真的如此诚实地反映了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如果连听众都能轻易察觉——那么当时就坐在自己身边的S——
G突然打了个冷战,飞快翻出那张drama,按下了播放键。
******
直接快进到了关键部分,绵密的湿吻声立即传进耳中。明知道房内别无他人,G还是调低了音量。
S的声线略微拔高,并没有刻意抹消实际年龄的特质,却在辗转呢喃中生生折出一丝欲拒还迎的艳,宛如冰雪初消乍露出红蕊数点。G平时将S的H轨翻来覆去地听了不知多少遍,此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下腹一热,躁动感从骨髓深出慢慢攀爬向每一根毛发尖端。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伴着S的细小呻吟,低沉地唤:“老师……”
纵然做足了思想准备,那语气里的真实感还是震惊了他。
隐密的压抑,晦莫如深的试探。他不曾记得自己有过如此忍耐的声音。仿佛真的已经伸出双手,抚摸过爱人的每一寸皮肤。
闭上眼睛,他看见S衣衫褪尽跪坐在自己面前,平素波澜不惊的双眸早已被欲念打湿,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只有自己的影子,只有自己一个的……
G默默拉开裤裆,解放出那已然抬头的东西。
他无法抗拒S的声音,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那声音在他年少时的孤独远航中化为迷雾,悄然将他诱入歧途,让他从此一遍遍撞上礁石,直撞得舱倾船覆粉身碎骨。
S瘫软在自己怀中难耐地挨蹭。S哑声呜咽着哀求释放,似屈辱又似欢愉。S在被贯穿的折磨之巅哭喊着自己的名字。
但是还不够,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征服的欲望在漫长束缚中变成了噬骨的渴求。身体的每一只细胞都叫嚣着寻觅S的触感,肌理的滚烫,血液的苦涩,魂魄的剧毒。
G紧紧咬住下唇,不让那深扎入心尖的名字逃出口中。
S……S……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做不到遥望着你便能满足。
有时候真想亲手打碎那张钢铁似的面具,看看底下的肉身凡体,是否也能一般地刀枪不入!
他一泻而出。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电脑中继续传出虚假的欢好声。
******
接连几天降雨将春末的慵懒从T城尽数洗去,随之浮升起蠢蠢欲动的暑气。夏天要来了。
G担当配角的一部热门动画最近动作频频,先是推出了一张CD,紧接着又举办了声优见面会,为G这个月的收入增添不少。另一方面,他自己主役的动画如期完结,无论是作品本身还是G的表现,都一如既往地不功不过,毁誉皆无。
声优并不是什么待遇丰厚的职业,很多人混到中年堪堪能买房买车。对于名气一般的声优,动画配音的酬劳是很低的,要接手许多其他的业务才够养家。而为了得到活计,又必须在动画领域里不断打拼,争取到最受欢迎的角色,在赋予他们灵魂的同时分享他们的人气,慢慢培养起自己的声望,进而抬高身价。
在别人的故事里演绎自己的人生,这就是声优所做的事情。
这一条条无趣的现实提出来,或许会戳碎不少萝莉幻想里的粉红泡泡。所幸声优们一般不提。毕竟那些粉红萝莉,正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档期空出来了,G没急着去领新的活——他在等待前段时间去试音的《Z》制作组的答复。对如此大牌的动画,G基本没抱拿到男一号的希望,但他知道至少会收到二次试音的通知,认领一个相对次要的角色。
因此他在接起制作组的电话时,完全没做好接受恭喜的准备。
“成功——了?”G有些怔忡,“你是说……”
“意思是您即将担当X的配音。”那头的女声十分温柔地解释,“恭喜!”
“啊,谢谢……”他终于反应过来,“以后请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我们这边才是。不瞒您说,制作组在您和其他几位的干音中举棋不定的时候,是J小姐本人坚持选择了您。”
“J小姐?”G吃了一惊。《Z》的原作者吗?
“是的,她非常欣赏您的实力呢。”那头微笑道,“如果没有问题,我们马上就将日程表和合同传真去您的事务所,声优阵容也会在近期公布出去。”
“……好的,那就拜托了。”
“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那头似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迟疑。
G停顿了一下。“没有了,谢谢。”
“那么再见。”
“再见。”
G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方已挂断”出了会儿神。他应该高兴的:能在Z这种级别的作品里当主役,相当于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正中脑门,等于是一跃成为大神级人物的金牌跳板。
G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S呢?S拿到了谁?
这问题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
这天晚上G被几个狐朋狗友拉去吃夜宵,路上开错了多绕了一个圈,等他找到地方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开喝了。G只得不碰酒,坐在一边干吃了点东西。等他们喝到开始冒实话时,G面带微笑挨个听了一遍,估摸着手里捏的把柄差不多够本了,才把人扔到车上一个个地送回各家。
这番折腾下来也到了深夜,G沿着空旷的街道向家驶去,突然若有所觉地减了速,望向旁边的人行道。
那道独自走着的背影,在黑暗中只浮出大致的轮廓,却是绝不会弄错的熟悉。
G将车停靠过去,摇下车窗:“前辈!”
背影一顿,向这边转过头来。S似乎有些踌躇地走近几步:“……小G?是小G吗?”
“是我。”G抬手打开车里的灯,“前辈要去哪儿?这么晚了,不如我载您一程?”
S的眉目全浸在昏黄光照中,透出几分错觉似的暖意:“不麻烦你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G听他的语意并非不可商量,索性直接探手过去打开副驾的车门:“让我送您总比坐地铁快些,上来吧。”
S犹豫了一下:“你家在哪儿?”
“XX区。”
“啊——那就麻烦你,带我去σ街吧。”S也不再推托,这样说着坐上了车。
说是麻烦,其实σ街就在XX区,G根本不用绕路。
S似乎走了不短的路,气息有些急促。身上的衬衫纽扣原本扣到第二颗,他上车之后又解开了一颗。一双匀称锁骨半隐半现,在白皙脖颈下伏蛰出不经意的引诱姿态。
G突然觉得嗓子有点紧,连忙扭头盯着挡风玻璃,在汽车发动声里吞咽了一下口水。
“前辈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隔得近了,S身上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道便凑入了鼻端。
“嗯,家人住院了,每天要去照顾他。”
G的脑中闪过那句“好像是S的哥哥住院了”。原来是真的。
难怪他最近总是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迟疑数秒,G还是说了出来:“您看上去脸色不好。天天下班了还要往医院跑,实在太辛苦了吧?”
“其实也还好……”
“母亲去年生了场大病,我和姐姐轮流去守着,其余时间还是请护工的。”
“这样吗。”S笑了笑,未置可否。
凭着某种奇怪的直觉,G开始觉得那位哥哥有点可疑。就算病情严重到需要每日看护,他自己的家人呢?为什么总是要S去?声优的工作几乎没有休假,一次缺席就可能造成一集动画的停播。如果是至亲,至少应该体谅一下S两头奔忙的操劳……
但他也知道,这些话即使向S开口,也不会得到答案,只会让S徒增困扰。
G扶着方向盘陷入了沉默。
“对了小G,”余光里看到S向自己转过头来,“你拿到了X吧?”
“前辈怎么知道了?”G吃惊不小。Z的声优列表明明还未公开,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除非——
“我去参加二次试音时,他们告诉我的。”S嘴角带笑,“恭喜!”
“谢——谢谢。”想到这角色竟是从S手上赢来的,G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那前辈呢?”
“我拿到了O。”似乎看出了他的矛盾,S笑意更浓,“败给了后生呢,真不甘心!”
他说得太坦然,倒让G愈加不知所措:“没有的事……您……”
温热的手心覆上肩膀,在与试音那天相同的位置轻拍了拍:“开玩笑的,不用在意。我的声音本来就更适合O那类的角色,能拿到O已经很幸运了。倒是小G你,我早就说过凭你的实力很有希望吧?”
G心底一暖:“谢谢您。”
“以后就要共事很长之间了,多多关照。”S微笑着说。
G这才恍然意识到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他要与S在一部超长番里合作了。
也就是说,每周至少见面一次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呢?两年?三年?
唇角不受抑制地翘了起来,他努力按下语声中的雀跃:“也请您多多关照。”
******
S之后便不再开口。G打开车上的轻音乐放了一会儿,等他再转过头想说话时,却见S身体微微歪倒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
G愣了愣,伸手把音乐声调低了。
S睡得一点声息都没有,只有胸口在缓缓起伏。G拐过一个弯,一盏盏路灯的光与影轮番掠过脸上,心中忽而一片宁静。
车速放得再慢,一段路终究到了尽头。
G将车停在σ街边,却不叫醒S,只凝视着他的面容。
素来绷紧的线条此时已舒展开来,让那张脸显得年轻了不少。眼睫覆下深重的阴影,仿佛已经倦极;眉心却悄然纠起,像在梦里也锁着千万桩心事。
眼前又浮现出那道黑暗中踽踽独行的背影。
G如同受到蛊惑般向他伸出手去。
指尖即将触碰到脸庞,紧闭的眼睑突然轻轻一颤。
G收回手,看着S慢慢张开双眼,一瞬间的神情有些茫然,随即回复了平常的脸色:“啊,居然睡着了,真是失礼……”
G一笑:“没关系。前辈住在哪里?我直接送您去您家吧。”
“不用了,就在这附近。”S初醒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不自知地柔和而无力,像月色一剪洇开在云天里。他人却已经推开车门迈了出去:“多谢你了,小G。”
“……不客气。前辈好好休息,晚安。”
车里的轻音乐兀自缠绵悱恻,G一把关了它。
σ街附近——并没有住宅区。
******
无人知道这场邪门的雨是怎么开始的。
亘古洪荒倒灌一般的雨水倾覆了七天七夜,偏远小镇的街道上积蓄了过膝的积水。往日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此时也已人影寥寥,笼罩着一股阴森之气。
“要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将车窗打开一线,满脸狐疑地喊道。
雨帘厚重,虽然还是傍晚,却已暗沉得如同午夜。
“香樟书店。”
一把黑伞遮挡了行人的脸,只从伞底传出低低的回话声。
司机皱着眉考虑了一下。
“上来吧!”
后座的门被拉开,两道人影钻了进来。
“最近的世道不太平啊。”司机发动车子,打开车窗,飞快地摁灭烟头丢了出去,收回手时却还是淋了满手的水珠。他骂骂咧咧地关上了车窗:“大白天都没人敢出门,我们这些开车的也做不了生意。”
后座无人接话。
司机伸手在方向盘后的表槽里摸索着烟盒,却发现它已经空了,只得干笑一声作罢:“还好你们不是去那个见鬼的酒吧。”
“什么酒吧?”身后有人似乎饶有兴趣地问。
“失踪了好多人哪,那家酒吧。”司机装模作样地压低了声音,“活蹦乱跳进去的人,再也没见出来。警察局那帮饭桶查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封锁了消息。”他冷笑一声,“虽然明里都瞒着不说,可私下大家都在传……”
“什么?”那人问。
“唉。”司机自己说出来也觉得有些荒唐,不由皱起眉,“你听说过二战那会儿闹出的国家丑闻吗?”
“略有耳闻。”
“部队里的一大批年轻人无缘无故地失踪,两年之后突然又出现,却一个个都变成了怪物……”
“惧怕阳光、吸食人血、不老不死、体力超群——”
“是啊,是啊。”司机厌恶似地打断他,“那批怪物不记得自己是人了,跟国家对着干,国家也消灭不了他们,双方伤亡惨重,最后只好签了协议。他们不去杀人,国家替他们隐藏身份,还开放血库做他们的口粮。”
“可是这么多年都没任何动静,也许那只是传说而已。”
“嘿嘿。”司机阴恻恻地一笑,“现在不就是动静?那些从酒吧里失踪的人,你猜他们去了哪儿?”
“你是说——”
“吸血鬼复活啦,老兄。”
这句话掷地有声,不祥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啊。”后座上的乘客忽然一指前方,“到了。”
司机将车泊在路边,接过那人递来的钱。
车门被推开,男人的身影撑开黑伞迈入了雨中,转身伸出一只手:“下来吧,X。”
后座上的少年拉着他的手走下了车。
听着引擎声在身后远去,那少年突然开口:“师父。”
“嗯?”男人低头看他,露出一张苍白而艳丽的面庞,菲薄的唇角挂着笑意。
“师父刚才为什么不对他出手呢?”少年困惑地歪头,问得十分天真。
男人笑了起来,牵着他向前走去:“X,总是吸烟的人,血的味道一般都很糟,你要记住。”
“我明白了。”
“呵呵……其实不记住也没关系,你是人类嘛。”
“我明白了。”
“好孩子。”
语声渐渐消失在了大雨深处。
******
《Z》的漫画原作者J小姐,在漫画界是个传奇式的人物。
T大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设计院里勤勤恳恳地干了十数年后,突发奇想画起了漫画。最初的一系列短篇刊登在某知名少年漫杂志上,女性画家中十分罕见的潇洒凌厉的画风,让她迅速聚集起了人气。而得益于其专业,J小姐作品中的场景出奇地精美,从写实的房屋到虚构的飞船,无一不是结构精准、风格鲜明,成为业内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
几部短篇漫画完结后,J小姐觉得有能力胜任长篇了,索性辞了设计院的工作,潜心画起了一个自己构思多年的故事。
几个月后,《Z》横空出世。
人造吸血鬼的奇诡设定、高挑俊美的主人公、独辟蹊径的情节走向,乃至线条冷硬的笔触,让这部作品初开连载便一炮而红。久无哥特风格佳作的漫坛如逢甘霖,一时间卖得洛阳纸贵。J小姐充分秉承了做建筑师那会儿的职业精神,眼着大局步步为营,一不动大纲二不拖剧情,命中该绝的角色无论人气多高也还是死得灰都不剩。读者怨声载道,到头来却追捧得愈加死心塌地。
这位神一般的原作者,此时正坐在Z的动画制作组租用的录音棚里。
隔着真空玻璃,G看见她在控制台前坐下,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耳机,很认真地听着这边厢的配音。
“啊,到了。”身边传来γ的声音,“下来吧,X。”
γ也是声优界颇为资深的一位前辈,此番被请来,客串一个漫画中大受欢迎的角色——男主角X的师父。
G捧着台本走近话筒,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控制室。J小姐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他默默酝酿了一下:“师父。”
无可挑剔的,清澈的少年音。以改变声线来彰显人物身份,一向是G的强项。
“嗯?”γ读道。
“师父刚才为什么不对他出手呢?”
“X,总是吸烟的人,血的味道一般都很糟,你要记住。”
“我明白了。”
“呵呵……其实不记住也没关系,你是人类嘛。”
“我明白了。”
“好孩子。”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都没有G的台词。一旁显示屏里播放的画面中,年轻美艳的师父撑着黑伞,带着少年时代的X,出没于小镇里发生失踪案的地点,询问附近的居民。
“什么动静也没有哇,那天晚上。”配音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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