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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优]寒山道不通by七世有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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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十分感谢!”对方连声道谢着挂断了。
G走回房里:“你刚才要说什么?”
小A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床上,盯着他看了一会:“没什么,不说也罢。反正不是要紧事。”
G狐疑地停顿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嗯,晚安。”小A又倒了回去。
******
第二天G赶到录音棚时,S和其他几名声优已经等在控制室里了。S一如既往地在看台本,似乎没听见G推门进来的声音。
G几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S终于感到了动静,转头向他露出浅浅的笑意。
房里其他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G趁他们没注意,用气声对S说:“那是葬礼上的追悼词吧?”
他问得没头没尾,S却了然似地点了点头。
G顿感痛快:“哈,我真厉害。”
S被逗得失笑,又很快忍了回去。“最近的确猜得越来越快了。”他也极轻地说。
他们指的自然是音频。
自从G第一次猜出音频传达的信息后,S每过两天便会给他一张新的CD,里面的语言五花八门,来源更是千奇百怪——电影,广播,语音通话……还有某些音质不佳的,竟像是站在异国街头直接录下的生活片段。也不知S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材料。G心中着实好奇,却始终没问。正如他不曾问过S,为何不直接从网上把音频传给自己。
相处了这些时日,G渐渐明白了,S不愿提及的东西,任别人如何旁敲侧击也不会泄露分毫。这个男人看似温和易欺,骨子里却透着疏离。维持距离,是他藉以自保的方式。
这样的S竟会瞒着所有人给自己开小灶,倒成了一件奇迹般的事。
被音频往死里折磨过几番之后,G也摸出了一点门路,虽然无法诉诸言语,但之后掌握要领的速度的确在不断刷新。只是听力越练越厉害,反映在配音上的进步却没有想象中那般显著。
听别人讲话时,他开始分辨得出语气里蕴含的情绪。然而自己念台词时,他的语气不仅没有随之丰富起来,反而因刻意为之而愈显僵硬。
好在G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过程绝不会轻松,所以明白着急无用,只能耐心等待灵光乍现的那一天的到来。
又有几个声优走了进来。真空玻璃彼端,α正在独自录着干音。
游戏的配音与动画不同,没有一集集的连贯剧情,只有一段段独立的念白,外加寥寥无几的对话。作为典型的女性向游戏,情节不外乎玩家扮演的女主人公进入校园,与样貌性格各异的多位美男发展关系,最终选择其中的一位共坠爱河。每个单线剧情基本由一名声优独自完成,但中间可能会夹杂入一点与其他角色的互动。因此有些声优录完自己的单线后就可以离去,另一些则需要到别人的单线中串个场。
α很快完成了几段独白,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先行走掉了。随后进去的是S。之前韬光养晦的那几年,他配的游戏也极少,但技巧显然并未因此荒废。男人像往常那样轻车熟路地念完台本,一次通过。制作组的负责人随即报了包括G在内的几个名字,让他们进去和S一道配集体场景。
这段情节是开学之际,女主人公在走廊上遇到并排走来的三名校草级帅哥,正与他们聊天时,班主任老师从旁经过,加入了几人的谈话。S役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老师,而G的角色则是个冷漠的黑发男生。
捧好台本调整了一下呼吸,G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他必须承认,每次和S一起配音,自己都会感觉到压力。随着之后努力的练习,那种压力感不减反增。
他记得自己曾向J小姐坦言此事,换来J小姐的一句反问:“你配音的时候,还有余裕考虑紧张不紧张的事?”当时G只觉得她在抒发不满,但现在想来,那未尝不是在提醒自己。
全心全意进入角色的时候,声优自身的存在感便会消失,连带着不该存在于戏中的情绪也会一并蒸发。这是他近来稍微体会到的。
只是这“冷漠的黑发男生”,无论从年龄上还是类型上都与自己相去甚远,又何从产生代入感?
配音已经开始了。身边的声优正念着一个活泼的红发帅哥的台词:“可爱的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G飞快地又扫了一眼台本。
——分析他的处境,模拟他的感受,揣摩他的想法……
身边的声优还在继续:“那可真是个美丽的名字。你长得很像我童年时的一个玩伴!”
嗯,不善表达自己的男孩,对于心怀好感的对象,只懂得躲在暗处观望。语气冷淡只是因为紧张,害怕不能留给她好印象——
隔着好几个人,G遥遥瞟了一眼录音室那头站得笔直的S。
啧,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他开口,语声干涩,压抑了起伏:
“幸会。”
……
“是吗?我并不觉得。”
……
“那只是个人的观点。”
……
“喜欢的颜色?黑色。”
……
录音室那头的语声清晰而平稳地传入耳中。S心头一动,不着痕迹地朝G的方向望去一眼。
从嗓音干冷的起调,到迅速得不正常的收尾,外强中干的感觉从每句话里一丝丝地渗透出来。
那孩子,好像开窍了。
S的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起来,又将目光收回到了台本上。
这段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其后S还要留下录几段集体场景,但其中都没有G的戏份。
走回控制室,G摸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意外地看到了一条新信息。
“你配音的地方是XXX大厦吧?”
为了防止收录进杂声,造成无谓的返工,录音棚里对声优的随身物品有严格的规定。比如不能穿摩擦时会作响的衣料,又比如手机必须保持静音。因此G看到的这条信息已经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发信人是小A。
G皱了皱眉,回复道:“你在哪?我们另约地方见面。”
小A做事一向有分寸,从未干涉过G工作上的事,也从未在白天联系过他,不知今天为何如此反常。
回复发出后很长时间,G都没再收到小A的信息。这时S已经完成了所有对话,从录音室里走了出来。视线与G的对上,S顿了顿,向他点点头,便顾自离开了。
又等了两个人,才轮到G进去录独白。他在心中反复回味着刚才体会到的代入感,尽量抓住那零星的感受,念完了自己的独白,却也辨不出效果是否有什么不同,只觉得茫然。
走出录音室再一看手机,小A又回了一条:
“我在你们楼下的马路边。方便时请出来说几句话。”
G顿时觉得脑袋大了起来。
******
S走出录音棚后并没有马上离去。刚才的G已经略微开窍了,而G本人却未必发现了这一点。S忽然很想将这件事亲口说与他听。
这感觉很莫名,在给出那么多张CD,换回那么多次刻苦的练习之后,连S自己都不再能判定,驱使着自己继续帮助他的究竟是类似师长的责任,还是某种更复杂的情感。他只知道,在发现G的进步的时候,自己是实实在在地为对方高兴着的,那份喜悦甚至超过自己取得成绩时。
就因为这一点虚无缥缈的缘由,S留了下来,站在那栋大楼底层的空旷电梯厅里,想等G录完音后下来。
印象之中,那孩子似乎总是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或是安静地目送着。S想,如果自己等他一回,会发生什么事呢?
什么也不会发生吧。
男人无声地笑了一下,笑自己的矫情。
他习惯性地站到电梯厅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待了片刻后,突然看见一道人影在大楼的门口晃荡了几下。
那是个身材纤长的少年,拖着一只硕大无朋的行李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却站在这栋楼前徘徊不去,时不时地探进头来张望两下。远远看去,那少年面容漂亮得近乎阴柔,身上一件亮黄色的T恤,在胸口处嚣张无比地印着:
I?
搅基
S从没见过弯得这么明目张胆的人,不禁向他多瞧了几眼。但门厅里十分阴暗,S又站在角落处,对方像是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张望一番后就退了出去。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底层,金属门缓缓滑开,G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S正要出声唤他,却见他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存在,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楼门口,停在了——那个奇异的少年面前。
******
G对小A擅作主张的不满,在看见他脚边的巨大行李箱时立即化作了疑惑:“你这是——”
小A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笑容很是明朗:“我要走啦。”
“走了?”
“嗯。前几天失恋了,出去散散心。”
在G的眼中,为情所困这等事从来都和小A搭不上边。因此他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才问:“去哪儿?”
“美国。”
“你……”G顿感无力,“你想‘散散心’,然后就散去了美国?”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深深的鄙视,“签证呢?机票呢?跟团还是自助?行程安排呢?还是说——”莫非这家伙其实是个深藏不露呼风唤雨的大少爷?
“噗。”小A突然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的!”
“……”G苦笑,“其实是去哪儿?”
“真是去美国,不过不是临时起意。T大和美国N大一直有交换项目,为期一年,我早就报了名。”小A霸气地一指自己,“心理学高材生,记得吗?N大的心理系可是很强的。”
“可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前段时间想跟你说来着,可你在忙着追你的前辈大人嘛。——别用那表情看着我,我又没怪你。”小A伸手似乎要拍拍他的脸,但顾忌到身在大街上,旁边还不时有行人经过,于是半路转向捶了一下他的肩,“昨晚也不打算说的,省得你误会我是要你送。今早突然想着还是来打个招呼,毕竟要去一年呢。”
G想了想:“什么时候的航班?”
“今晚。”
“还是我送你吧。”
“免啦,你那温柔劲儿收着点,别对谁都使出来。物以稀为贵。”
“……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美国不比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别太贪玩。”G觉得这些话很俗套,但有心再交代几句,又发现已经无话可说。
他喜欢小A,即使在除去床上那层关系以后。但要将两人间的关系变成简单的哥们情谊,终究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事。
实际上,小A现在的暂时离去未必不是好事,否则继续同处一城,两人多半会因为不清不楚的尴尬而断了联系。
“放心。”小A倒是显得很自如,“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好学生。”
他向G张开双臂,“Kiss goodbye?”
******
S沉默地看着门口的两人拥抱在一起。少年的手臂环在G的腰间,用力收紧了一下;而G回应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亲密无间的动作,加上那少年文化衫上的宣言,昭然若揭地验证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深藏的猜想。
从刚才开始,S纹丝不动地站在角落处的阴影里,将门口的景象尽收眼底。那两人的讲话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他听不真切,也不愿去听。最初的诧异逐渐被某种异样的感受取代,寂静中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失控地搏动。S来不及分辨心中那团揉作一处的混沌,只有一个认知清晰地浮现——这是在偷窥。
自己在偷窥G的隐秘。
身体抢在大脑之前做出反应,脚步挣扎着向后挪去,却又被更深的惶恐钉在原地。
如果这边的动静被他们察觉,如果让G知道自己看见了……
S突然发现自己已然闯入了某个不为人知的领域,这一步进入之深,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退后逃避。那段安全的距离瞬息间被损毁,他置身于对方的腹地,不知所措,如履薄冰。
我不能待在这里。
这个想法在脑中叫嚣出巨响,身体却丝毫不听从指令。男人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只盼着门口的两人快些离开。
******
G在小A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Kiss就省了吧,这里人多。”
小A扭头扫了一眼街道:“现在哪里有人?”
确实没有行人。但G的不安感依旧不能消退,仿佛被一双眼睛盯着,浑身都不自在。
小A叹了口气,松开了双臂:“算了。我走了。”
他们对视着交换了一个微笑。两人心中都很清楚,错过了这一次,彼此再无接吻的契机。
小A低头去握行李箱的拉杆:“回去吧,我去坐地铁了,你……”
手机铃声在下一秒尖锐而蛮横地闯入耳际。
两人同时色变——
不远处的铃声仍在继续,清晰得近乎残忍,将他们的视线一路引进建筑物的大门,牵向门厅的那个角落。
******
S紧紧闭着眼,任怀中的手机一遍遍地高声抗议。
他有生以来,从未像此刻般痛恨自己的严谨习惯。
手机在跨进录音室房门前设成静音,以防录进杂音;在迈出房门后设回铃声模式,以防错过重要电话……
错过了又怎么样呢?
什么事情能比现在这情景更严重?
为什么刚才没想到关机?为什么要随身带着手机?为什么要买手机?
……
他又掩耳盗铃般闭目站了几秒钟,终于认命地睁开眼睛,隔着大门看向外面的两人。
G此刻的表情需要三千字的长篇大论才能形容出来。S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也一样精彩。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
“您好。……抱歉,我刚才在录音室,不方便接电话。……明天三点去试音吗?好的,我会记下。……谢谢您。再见。”
S万分不舍地挂了电话。
那少年刚才已经转身走了。门口只剩下G仍僵直地立在原地。
相顾无言地对望了片刻,S慢慢牵动嘴角,浮起了一个惨淡的微笑:“小G。”
******
G的心脏在听见铃声的那一霎已经停止了跳动,却在转头看清声响的来源时,又狠狠痉挛了几下。他只觉得血液从四肢迅速地倒流回去,全身一片冰凉。
如果可能,他宁愿在转身之际面对八百台高清摄像机,也不要面对那道熟悉入骨的身影。
S看见了。S知道了。
当自己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时。
完了。
身边的小A似乎说了句什么,G充耳未闻。连小A是何时离去的他都不知道,反应过来时,只剩下自己和S隔着门四目相对。
那一瞬,G打从心底里想要效法小A转身就撤。
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这件事会是什么结果,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G又在原地站了一会,为了找回脚下的知觉。然后他拿出赴死的决心,一步一步地向S走了过去。
面前的男人笑得勉强,在自己靠近时不自然地垂下了眼帘。明明被看见的那个人是自己,他却似乎比自己更难堪。G努力让声音显得轻松:“前辈,您怎么在这里。”
“……有事耽搁了。”S极慢地抬起眼,“小G你刚才是在和朋友讲话?”
对方在替自己找台阶下。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一点丝毫不能让G感到轻松。心中甚至升起一股莫名的烦闷,引得他略显生硬地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言毕也不征求S的意见,径直走向了一旁标示着“紧急出口”的楼梯间。
S愣了愣,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攥紧,脚步却已然跟了上去。
G拾级而上,一直到楼梯转角处才停步。即使有人向楼层入口张望,也看不到这里。这栋楼的窗户开得偏高,采光不良,阴天里更显得昏暗。G扫了一眼窗外,低低盘踞在建筑物顶上的层云,似乎酝酿着一场盛夏的暴雨。那日与S并肩坐在台阶上的景象不期然地浮现眼前,G转过身,看见男人静静靠墙站着,面目模糊不清。
空气中的阴湿水汽如同催化剂,翻搅着不安定的情绪。G咧了咧嘴,抢在后悔之前脱口而出:“前辈,我这回算是在您面前出柜了。”
S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停顿了很长时间才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窥探……”
“没关系。迟早是要让您知道的。”
这句带着浓重的暗示意味的话语一出口,G知道自己已经斩断了退路。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S又沉默良久,却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刚才那位,是你的——”
“朋友。曾经比朋友多一点,”G笑了笑,“现在只是朋友。”
淡薄光线中,他看见S的脸色微微泛白,笑容却像在那张面庞上生了根,脱离本意地维持着,让他想将它一把揭下。男人像是定了定神,轻轻开口:“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说什么。虽然这种事情,我完全不介意……”
G的心慢慢下沉,听着对方继续说道:“但在公众场合,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万一被人看见……”
“前辈。”
G打断了对方的话,向他走近了一步。
“我要的不是您的理解,也不是您的忠告。”
如此近的距离下,彼此呼吸可闻。S的睫毛被风拂过般微弱地颤动着,平静地泄露天机。“可我给不了你什么,”他的语声渐渐转冷,“我很抱歉。”
“您是个好老师。”G像是没听见他,“虽然我不是个好学生,直到现在也不能凭声音读懂一个人……但如果是您就一定知道,我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与您说话。”
S重重闭上眼。
一直忽略的,一直当作假象努力挥去的,破釜沉舟地冲撞开桎梏。
那个落满大雪的清晨他等候在空旷的走廊,听着那人的脚步平稳而坚定,一声声裹挟着截金断玉的回响,向自己走来。他从那时起就向自己走来,耐心地,缓慢地,不屈不挠地,从千里之遥直到咫尺之距。
行差踏错,满盘皆输。
“无论你是什么心情,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他听见自己的语声冰封似地寒冷。
那微笑面具也似地挂在脸上,竟然不觉辛苦。
“年轻人血气方刚,偶然生起些冲动的心思很正常,但是——”
G猛然抱住了他。
“S!”对方近乎怆然地唤着,“那不是冲动,从来都不是,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豁出去般收紧怀抱,力气之大,S只觉得骨头都被勒得生疼。“真的不明白吗?”
身体不听使唤,连指尖都无法移动分毫。嗓子仿佛被什么哽住了,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S深深地换气,最终哑声出口的,却依旧是那一句:“我很抱歉……”
G一低头堵上了对方的唇。
潮湿的空气在呼吸间滞重地交换,他的舌在对方来得及做出反应前长驱直入,勾起对方的舌尖粗暴而绝望地摩挲。S蓦然睁大眼,挣扎着拼命向后躲闪,G一手紧紧箍着他的腰,分出一只手来托住他的后脑按向自己,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S情急之下用力一咬,G的舌尖登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他一瞬间疼出了眼泪,却固执地不肯缩回,那伤口随着动作摩擦过对方的舌上,淡淡的血腥气在两人口腔中弥漫开来,咸涩如同共饮的苦酒。S浑身一颤,脱力般松开了牙关,只任凭他摆布。
G闭着眼流连不去,千般逗弄,换不到对方一丝回应。从头到尾,只是他一人的独舞。
伤口的剧痛被消磨成钝痛,习惯之后也就变得不易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G终于松开了对方。
S脸色煞白地倚在墙壁上,喘息片刻,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冲下了楼梯。
“前辈!”G在他身后呼喊。但男人头也不回。
******
G迈开长腿在灰暗的街道上匆匆行走,目光牢牢锁定在前方百米开外的那道身影上,不曾稍离。
铅云如黑色浪潮翻滚在低垂天际,黏湿的热风鼓动着行人的衣角,遥远地平线上传来战鼓般令人揪心的雷声。街道两旁没带雨伞的路人都在四散寻找避雨处,视野里只有那个人的单薄背影独行而上,仿佛对身周的一切不闻不问,只顾一个劲地向前走。
G加快步伐跟紧了那背影,却又不敢再拉近距离。
他还是跟来了,在S夺路而逃之后。
来不及思量如何挽回,也没想清楚自己要挽回些什么,只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扎进人群中。
如同为了验证G的担忧,S的步履紊乱得不成章法,却又急迫得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接连过了两个路口,男人既不停顿也不转弯,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沿着这条路走到地老天荒。G不近不远地跟着,一颗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明知道刚才那一吻冒犯得无以复加,却依旧没料到它对S的冲击会这样大。G不禁自嘲地想,或许在S心中,自己除了后辈之外真的什么也不是。有过了那番僭越,他这辈子大概都不愿再面对自己了吧。
就在G决定停步之时,前方的S忽然身形一顿。
男人低下头摸索了一阵,将手机凑到耳边,重又举步走了起来。
沉闷的雷声滚动不绝,街道上已是人影稀疏。前面的通话声淹没在身畔车声里,一个字都听不清楚。G注视着S听着电话走路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脑海中倏然浮现出S给自己的第一份音频。
繁忙的街道,边打电话边开车的女人,由烦躁一点一点地累加至疯狂的情绪……
一滴冰冷的水珠砸在鼻尖上,惊醒了混沌的意识。
雨珠如同破城之军,在短暂的刺探敌情之后,轰然放开了声势。视野霎时间被雨帘模糊,连百米外的S也成了依稀的影子。G突然慌乱得难以自制,脚下的步伐越迈越大,只想赶上S叫他停下,又怕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会更受刺激。
又一个十字路口隔断了前路,隐隐能看见对面亮着的是红灯。S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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