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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墨色温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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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剧变引发了上面楼层的坍塌,但是却又没有引起周边的屋子的颤动。很快,被怀疑是小型炸药爆炸的状况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报警。而警察迅速出动之后,他们没有查探到炸药的源头,却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些长期受到性侵犯的被拐卖的小男孩,很奇怪的是,地下室虽然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但是这些瑟缩的男孩们竟然一个都没有被砖头砸到,或是被钢筋戳死。这不能不说是奇迹。
警察逮捕了一系列的罪犯,并且为那些受侵犯的孩子们找了心理辅导医师和日后的去处。但是他们对于爆炸的起因依然一无所获。胆子大一点的孩子在做笔录时,说到他们中有个新来的男孩有种特殊的能力,这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他们的天使。如此匪夷所思的证词加上的确找不到他们所说的那个男孩,这件事情最终被判定是意外,而小孩子们一定是在长期的压迫中产生了错觉。
“我们曾经遇到过一位黑发的小天使,他看上去那么瘦弱,但他真的是一位天使。他用自己的能力拯救了大家,却在最后的关头能力耗尽而化成了光芒。从那以后,每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曾经有位善良的天使守护过我们,那些微弱的星光会是他给予我们的永远的安慰。他牺牲自己给了我们全新的生活,所以无论我们遇到了什么,我们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坚持下去,坚持下去,让天使的牺牲成为有意义的。”——很多年以后,西弗勒斯曾经在某本杂志上看到过某位伟大的作家去世之后遗留下来的书信选刊,人们都猜测这段疑似童话的文字是在比喻什么,而他也并不知道这位受人景仰作家所说的那位天使指的就是自己。他不知道,在他因魔力暴动而陷入昏迷的时候,有几道光从他胸前的项链中发出,保护了同在地下室的那些孩子,而他也的确如他们所见的那样,在光芒中消失了。
☆、异域之境
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再一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被子中似乎有阳光的味道。他立刻惊吓般地彻底清醒过来,想要坐起来,却又在疼痛中摔回了床面。
被面的质地很好,滑滑的,他情不自禁地蹭了蹭。但是他的动作在一起僵硬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昏迷前的景象一点点渗入脑海之中,他僵着动作,将被子缓缓地掀开……什么都没有,虽然他能够感觉到疼痛,但身体上真的没有任何的伤口。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没有被人碰过。所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的脖子上戴着那枚蛇形的圆环小挂坠。西弗勒斯分明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碰到小挂坠,是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由于太过疼痛而紧攥着它,甚至把手心弄破了。可他在离开那里去费罗酒吧工作的时候,明明将挂坠留在原地了,现在为何又出现在自己身上呢?
西弗勒斯开始四下打量这个屋子,这是一间不大的木质的小房子,无论是雕花的桌椅,还是挂在墙壁上的画,都带着一种浓厚的异域风情。神秘,然而静谧,莫名地,西弗勒斯就是能感觉到某种程度上的安心。阳光从窗口伸进懒懒的触须,透过那扇窗,可以看见窗外一点点的绿色,再远一些,是一抹洁白的雪山。西弗勒斯收回目光,发现床头放了一件衣服,宽松的款式,但看得出来应该是他这个身形穿的,他匆匆地把袍子套在身上。
每做一个动作都让他觉得疼痛,这种疼痛是深埋在血肉之中的。西弗勒斯意识到,他可能在昏迷前魔力暴动了。他的第一次魔力暴动使得托比亚视他为怪物,从此童年只剩下无休止的打骂。而这一次,也许魔力暴动损害了他的身体,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难受吧。也不知道,除了疼痛之外,魔力暴动还造成了什么别的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西弗勒斯神情一黯。他在书上读到过,小巫师的魔力暴动甚至会毁了一个人,使他从此变成哑炮。要是自己真的变成了哑炮,那从此以后,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西弗勒斯挣扎着爬起来,穿好布鞋,这鞋子也很合脚。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粥,散着香气。其实西弗并不认识那是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食物,甚至都从来没有见过盛食物所用的器皿。碗下面压了一张纸,西弗勒斯拿起纸张,他不认识那上面的字,方方正正,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写意风流。
也许,这是主人留下来的讯息?西弗勒斯猜测,他的肚子咕噜噜地想着,犹豫了一下,拿起勺子,却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可以知道的是,他一定离开那个肮脏阴暗的地下室了。也许是魔力暴动引起的幻影移形,在那之后,他被这个屋子的主人给救了。但是,现在屋子的主人不在,如果他自顾自把食物吃了,会不会太失礼了?
“Excuseme?”西弗勒斯问到,可是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西弗勒斯走到门口,推开门,眼前的风景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一块一块地分隔开,种了一些不同的蔬菜瓜果。再远一点,是一片绿莹莹的植物林,西弗勒斯不认得那种植物,只觉得很好看。更远一些,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落满积雪,好像春意只被笼在这小小的庭院了。放眼望去,视野极为开阔,远山只剩下淡漠的几笔,但是偌大的空间却只有这一户人家。
西弗勒斯猜测他或许都不在英国境内了,那么这里是哪里呢?这里的主人又是谁呢?他又大着声音询问了几句,可是都没有回答。他只好退回屋子里,瞧着那碗白粥,终于下地决心将它吃下去。他实在是太饿了。如果主人会因此生气的话,他可以帮他做活来抵债的。生活总不会比在蜘蛛尾巷更差一些。
但是等到西弗勒斯把食物都吃完了,屋子的主人却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西弗勒斯局促着,虽然在这之前安稳地睡了一觉,但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吃饱了之后虽然身体温暖了起来,可是也变得更加困乏。他一直努力地克制着,想要恭敬地坐着等主人回来,可是他的眼皮却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抱起了他,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睡梦中的西弗勒斯几乎要为此落下眼泪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靠近一个温暖的怀抱了,托比亚在看见他的时候往往都是赏给他一脚踢,踹在大腿根部,或者踹在屁股上。而艾琳在生活的重压和托比亚的肆意侮辱下,眼神空洞,也许木讷的她已经没有太多气力来爱护自己的小孩了。西弗勒斯告诉自己,他不需要所谓的关爱,他也不需要人们的善意,真的不需要,统统都不需要……但其实,他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呀。
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什么,蹭了蹭,凉凉的体温让他悠悠转醒。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神降临。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在柔和的光芒中,面目模糊成一片,看不分明。但是西弗勒斯就是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人。他被抱在那个人的怀中,而他的手心正紧紧地抓住那个人的衣襟。他有些犹豫地松开,将小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试探性地再次抓住了顺滑的布料。
头顶传来那个人的轻笑,西弗勒斯怕他生气,先开始还躲了一下,想了想,又倔强地抬起头,用一种狼崽子不服输的眼神看向那个人……西弗勒斯猛然惊醒,他四下看了看,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他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还把自己抱在怀里。他还记得那种被包围的感觉,这让他如此留恋。但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瞧,没有人会疼爱一个小怪物,尽管他一直尝试着要做一个好孩子。西弗勒斯搂紧双肩,慢慢地缩成一小团儿。这是他一直以来习惯的姿势,小小一团儿,假装自己可以给自己足够的温度。
不,不对,那不是梦。西弗勒斯瞧着自己身下的床,他记得自己睡着之前分明就是倚在桌子边等小屋的主人回来的。可是现在,他却已经躺在了床上。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将手举起来放在眼前,张开五指,翻来覆去地瞧了瞧,他分明就记得自己曾经用这只手抓住过那个人的衣襟,丝滑的布料,和自己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的料子是一样的。是那个人把自己抱到床上的吧,西弗勒斯怔怔地想。不一会儿,他又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啊,如果他没有睡着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看见那个人了,或许他还可以和那个人说,自己不是忘恩负义吃白食的人,他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真的,他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屋子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他瞧见先前还空荡荡的窗台下面,现在多了一个台子,上面放着一个长条的东西,也许是某种乐器。而屋子的另一边,现在多了一个书架,上面整齐地放着一排又一排的书。这是空间扩展咒?西弗勒斯的眼中迸发出极大的热情。没错,这一定是空间扩展咒——西弗勒斯在书本上读到过这个咒语——他一定是被一个巫师捡到了,西弗勒斯跳下床铺,赤着脚在屋子里跑着,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多出来的东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巫师的惊喜——艾琳放弃了身为巫师的荣耀,也许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巫师了——使得西弗勒斯终于有了一点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动着,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就好像他瘦小的身子已经承受不起似的。
这一激动,西弗勒斯又觉得他身体中的疼痛加剧了一些。他跑到门边,深呼吸,然后一脸郑重地打开门。院子里的景象也有些变样,只不过睡了一觉,好像那片雪原就往后退了一些,绿意多了出来。但是,西弗勒斯失望地撇了撇嘴,他依然没有见到他想要看见的那个人。难道那个人他不喜欢自己么?以至于他就算救了自己,却依然不愿意和自己碰面?
西弗勒斯雀跃的心情又一点点黯淡了下来,他的生活中一直充满了恶意,他怎么能为了这一点点的变动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呢……他怎么可以期待会有人疼爱自己,就像苏珊的妈妈那样,就算每天起早摸黑很辛苦,但永远都忘不了在出门之前给苏珊一个告别吻呢?
他曾经偷偷地躲在破房子的阴影中,看见苏珊的妈妈弯下身,疲惫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啪”地一声在苏珊的唇上点了一下,这会把苏珊逗得咯咯大笑。那天,他失神地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一下,就好像他也在享受和苏珊同等的待遇一样。自从那以后,他每天都躲在那个不起眼的巷子里,看着她们母女的互动,他不想承认,那个时候他是羡慕中甚至带了一点点嫉妒的。可是,这美好的景象并没有维持多久,蜘蛛尾巷是垃圾与罪犯的滋生地,某一天苏珊妈妈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抢劫,她护着自己的破钱包却被丧尽天良的劫匪捅了好几刀……西弗勒斯一直都记得,那天是苏珊的生日,苏珊妈妈在亲吻她时,答应她,晚上会给他带一份小礼物回来的,她的破钱包中躺着留给女儿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是一个染血的蕾丝小头花。
那一年,他四岁。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在这世间,美好的东西都是脆弱的,总是容易稍纵即逝的。这没什么,西弗勒斯告诉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是可以习惯的,总不能奢求太多,就像他在挨托比亚的第一顿打时,他就迫使自己尽快忘了,这个男人曾经也把自己抗在肩头呼啦啦地转,也曾在晚上抱着他睡给他讲王子与公主的故事。
有什么东西在扯西弗勒斯的袍子,不小的力道使得他差点往前扑倒。他低下头,瞧见一直白色的小猫儿在他的脚边打滚。那只猫儿咬了咬他袍子的一角,然后一颠儿一颠儿地朝院子里跑去,没跑几步,又转回脑袋来,瞧着西弗勒斯。
这似乎是让自己跟着它走?西弗勒斯抬起脚,往前踏了一步,猫儿立刻做出一副兴奋的样子,点了点头,又继续扭着小屁股往前走去。西弗勒斯不由得觉得它可爱,和人相比,小动物们总是更容易使得人放下戒心,但是这只猫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他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小猫儿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西弗勒斯的步子有些慢,没有及时跟上,它将小脑袋抬起来,做出一副极为傲娇的样子。对此,西弗勒斯不由得哑然失笑。别想太多了,既然这个可能是某个巫师的住处,那么他养的猫儿或多或少也应该有些与众不同吧。
这条路是走向那片西弗勒斯不认识的植物林的,翠绿的叶子,笔直的杆子,即使是郁郁葱葱的一片,也总有种清清冷冷的感觉。小猫儿脚下的步子一转,绕过那片植物,西弗勒斯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池清泉。这个池子并不大,一道弯弯曲曲的细水流从远处流淌而来,然后一滴一滴地落进池子中。小猫儿欢脱地跑过去,却被小石子绊了一下。它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瞧了眼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立即将目光移开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给小东西留点面子。
小猫儿将脑袋凑近水面舔了几口水,它喝得很急,似乎渴了好久了。在连续灌了几口之后,终于发出畅快的咕噜声。然后,它又跑回西弗勒斯的面前,讨好似的扯着他的袍子往池子的边缘走去。
“你是让我喝这里的水么?”西弗勒斯瞧着小猫儿,用商量的语气问。可小猫儿只是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这猫儿再怎么通人性,但毕竟不是人,交流上还是有困难的吧(其实,有可能是因为言语不通)。他弯下身子,用手舀了一点水尝了尝,发现这水甘甜可口,十分好喝,于是身子往下趴了些,学着猫儿的样子,直接将口凑近水面,狠狠吞了几口。
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刹那,西弗勒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屁股上撞了一下,他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往水里摔去。西弗勒斯只来得及想,这水可真凉啊,而他好像还不会游泳吧……
☆、小白团子
池子并不深,西弗勒斯挣扎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水其实只到他的腰部。他在水里站定,看向那只推他入水的罪魁祸首,发现那只白团子只靠两只后腿站着,前爪子捂在嘴巴上,好似在偷笑。曾经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也有过那种喜欢欺负人的大孩子抬起他,将他摔进大雨过后废弃的铁箱子里,他在脏水中扑腾手脚的时候,那群人就看着他哈哈大笑。但这不一样,西弗勒斯在心里告诉自己。
猫儿见西弗勒斯陷入某种思考之中,一直没有什么反应,便侧着脑袋,将其中一只前爪子蹭到他面前,挥了挥。结果,一下子没注意,这只猫儿平衡失调,把自己摔进了水里。西弗勒斯不由得乐了,他把猫儿捞起来,可猫儿却出于本能使劲地甩着脑袋,想把身上的水珠甩干,于是又喷了西弗勒斯一头。西弗勒斯牵扯着嘴角,尝试着露出一个略显温柔的笑意。这果然不一样呢,和那些喜欢欺负自己的坏孩子比,其实这只白团儿只是喜欢逗自己玩儿吧,虽然它只是一只小动物,但是它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第一个朋友呢。
“小东西,我现在全身都湿了,可这里没有衣服给我换洗呢,等你主人回来的时候,看见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让他对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呢?”小小的西弗勒斯站在水中苦恼地思索着。他怀中的小猫儿使劲往岸边蹭着,可见无论这只猫有多灵性,它和普通的猫儿一样,还是不喜欢接触水的。西弗勒斯索性就朝岸边走了几步,猫儿挣开他的身体,兹溜一下就跑远了。担心它会走丢的西弗勒斯急忙追上去。
这一次,猫儿直接跑进了那片碧绿的植物林,西弗勒斯跟在它身后,却一直都追不上它。自从醒来,西弗勒斯的身体就一直疼着,虽然他比较能够忍受疼痛,但是在现在这种剧烈的运动下,他还是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因为奔跑确实加剧了他的旧伤,总之,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疼了。
“Stop,please。”西弗勒斯停下步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显得身形更加瘦小。白团子转过头来看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对着他“吼吼”地叫着。小东西像是炸毛了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西弗勒斯的疲累而妥协。西弗勒斯任命地继续往前挪着步子,他总觉得这植物林其实比他眼中所见的要大得多,因为他跟着白团子进来已经跑了十分多钟,可是还没有看见出口。也许,这里也用了空间扩展咒?西弗勒斯不确定地想。啊,可以使用这么大面积的空间扩展咒,可见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巫师。
等到白团子终于停下奔跑的时候,西弗勒斯正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而张大了嘴巴。这里应该是植物林的中心地带,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落满了新雪,踩上去吱嘎吱嘎地响。而空地的中间是一汪很大的温泉,散着袅袅的蒸汽。白团子兴高采烈地叫唤着,扯着西弗勒斯湿漉漉的袍子一角,将他带到温泉边的一张石台边。它指了指石台,又立刻躺倒在地上做了一个人类睡觉的姿势。
“你让我睡在这里么?”西弗勒斯不确定地询问道。
白团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打了一个滚儿爬起来,咬着西弗勒斯的衣角,只把他往石台上扯。这猫儿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但总不会害他,西弗勒斯便顺了它的意,抬脚爬上石台。台子有点高,以西弗勒斯的身形爬上去还有些吃力,猫儿着急地甚至用自己的背在他的脚下垫了一下。就在西弗勒斯在石台上躺下来的瞬间,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忽然从石台的边缘射出。他还来不及表达诧异,那些光芒就将他团团围住,而他很快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团子守在石台旁边,它的耳朵尖儿动了动。除此之外,静默如一尊石像。而西弗勒斯这一睡,整整睡了七天。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在海水中浮沉,身体明明无处不痛,却又不清楚痛的来源。他想要蜷缩起来,那会是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姿势,可是似乎有一根针在他的血脉中不断开凿着,使他无法如愿地将身体缩成一小团儿。生死的界限在这里变得很模糊,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真正醒着,还是在意识的假想中变成了一个幽灵。
慢慢地,在那种疼痛达到了难以忍受的极致了之后,渐渐平复了下去。西弗勒斯发现他对自己的手脚重新恢复了控制力,那种仿若是禁锢般的压力从他的身上撤去了。鼻间有着难以忍受的臭不可闻的味道,西弗勒斯挣扎着爬起来。他首先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痛了,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身上都是一团一团脏兮兮的污泥,那些难闻的味道正是由自己身上发出的。小白团子见他好不容易醒来,欢呼了一声,却因为这气味捂着鼻子用两条后腿往旁边退了退。
西弗勒斯嫌恶地看着自己,小白团子用一只爪子指了指温泉。这个意思很好理解,西弗勒斯二话不说从石台上跳了下来——他发现虽然自己身上粘腻腻脏乎乎的,但是这些脏东西似乎没有沾染到光滑如镜的石台上——他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协调性似乎变好了,从这么高的石台上跳下来,竟然还有种轻盈的感觉。
泡温泉让西弗勒斯觉得很舒服,这应该是富人们才能享受到的上好生活吧。这么想着,他又有一些脸红,虽然从他最初醒来到现在,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帮这里的主人干活抵债的,他一定不会偷懒,也不会在干活的时候投机取巧,这可以用他巫师的尊严来保证。可是现在看来,这里的主人才不会是一个穷人呢,说不定他一点都不需要自己去做一些什么,甚至会嫌弃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
他知道别人——比如说蜘蛛尾巷旁边那些看上去不错的小区里的人——在提到蜘蛛尾巷的时候,总是带着深深的不屑的。他们瞧不起从蜘蛛尾巷出去的人,即使这里也有着如苏珊妈妈这样虽然穷却一直温柔的好人,有着被父母连累的可怜的小孩子,但是在那些人眼中,蜘蛛尾巷出去的都是杂种和混蛋。如果,这里的主人知道自己是从蜘蛛尾巷出来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呢,尽管自己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没有欺负过弱小,也没有朝路边臭乎乎的老乞丐吐过唾沫。
身上的黑泥迅速被温泉水冲干净了,西弗勒斯诧异地发现,他暗黄的不健康的皮肤竟然变得异常光滑。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好疼,这的确是他的手,而他也没有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西弗勒斯立刻看向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有一道疤痕,是某次托比亚喝醉之后用将他摔向地面时,被碎酒瓶划开的。当时真的好疼,感觉满世界都是鲜红如血的颜色。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艾琳妈妈跑去地下室拿出一瓶奇怪的药水,那药水倒在伤口上,很疼,还滋滋滋地冒着水泡。但是伤口立刻就愈合了,可是却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而现在,那道疤痕不见了!彻底地不见了!西弗勒斯伸出指头,试探性地戳了戳。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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