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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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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尤尔根想,应该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那个男人翻身下了马,尤尔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幽香。
他说叫亚伯拉罕,亚伯拉罕.赛义德,令人吃惊的是,他说这个港口是他的领地,──准确的说,现在还是他父亲的领地。

“能为赛义德殿下服务是我们的荣幸!”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尤尔根立刻拿出了相应的礼节,“不知殿下有什麽吩咐。”
“我没有吩咐,”娃娃脸上十分自然的摆出了傲慢的表情,“我只是想问,你们,──我是说罗森贝里,──你们想不想要这个港口一半的交易权?”
“但是,”尤尔根的话音疑虑重重,“但是殿下,这家港口剩下的交易权难道不是全在弗雷的手中吗?”
“这不是问题,我们和弗雷的协议就到下个月,──谢天谢地,──我要你们的那种香料。”就像在那个地位长大的人一样,赛义德说话十分直接,“当然,是有条件的……”
尤尔根等待著。
娃娃脸的表情变得阴沈而严肃,他说:“不要再卖给这片海域南岸的任何一个港口,不要卖给内陆的任何一个城市,──我是说那种香料,还有,不要跟弗雷合作,绝对不要!──我会给你一个好价钱。”
“这片海域南岸的其他港口我们都没有交易权,我们对内陆的城市也没有兴趣,而且,我们刚刚拒绝了弗雷的合作……”
“我讨厌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直接说出你的答案!”娃娃脸不耐烦的皱起了眉,──这下尤尔根几乎可以肯定,他的年纪一定不大。
“我同意。”尤尔根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赛义德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令他的样子看上去显得更加年幼。

“喂,弗雷找过你们吧?”本以为已经结束的谈话却因为一个奇怪的问题而继续下去。
“的确如此。”尤尔根猜不透眼前的小王子为何对弗雷有这麽大的兴趣。
“他是不是有条狗,名叫库尔特?”接下来的问题却更令尤尔根迷惑不已。
他只能静观其变:“库尔特是位了不起的剑客,不过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受了点伤。”
“受伤?他还没死啊!”娃娃脸上露出了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轻蔑,又不是全然的轻蔑。
尤尔根第一次觉得无法接上对方的话茬。
小王子的话题却再次飞快的奔向了另一个方向:“记住,不要跟弗雷合作!他是只虚伪的猴子!是个骗人精!还有,如果再见到库尔特,告诉他我长大了……”
“告诉他殿下长大了……?”
“算了!算了!”王子摇著头,突然用力挥动马鞭,在空气中划出阵阵清脆的声响,“……记住,那个库尔特是个货真价实的蠢货!他是个背叛者!告诉他,我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他!……绝对不要跟弗雷合作……”
小王子时断时续的声音,消失在滚滚的黄沙和马蹄间。

(待续)




远帆 14

十四、

库尔特走进了弗雷的堡垒。斯文.弗雷依旧坐在他固定的宝座上,他的表情一如往日,可库尔特却明显的感到他的情绪有些异样,──也许是某种动物的本能。
他跪下身子去吻弗雷的手,他的左腿感觉到一阵清晰的疼痛,他已经尽力使自己习惯了,可是却越来越难以成功。
弗雷心不在焉的说:“库尔特,你不必每次都如此。”却并没有抽回手。
他的确情绪不好,──库尔特肯定了他的直觉。
他没有说话,在弗雷面前,什麽时候该说话,什麽时候只要倾听,库尔特早就心知肚明。

“罗森贝里抢走了我们的交易权,”果然弗雷自顾自的往下说了下去,──他眯起了眼睛,像个阳光下恣意休憩的慵懒精灵,美得没有一点侵略性,──他突然抬头看向库尔特,依旧是一脸闲散的表情,直视语速放得更慢,“也许我应该用准确一点的说法,库尔特,你的兄弟把我们的交易权签给了罗森贝里,──虽然只是一半,但那是个大港,我们的出口遭到了无法忽略的损失。”
“他早就不是我的兄弟了。”库尔特的声音低沈而平静,──听上去他像是在辩解,但其实他只是陈述事实。他脑中出现了亚伯拉罕四年前的样子,的确可爱,却面目模糊,他不会连自己兄弟的脸都想不起来。
但是他还记得他叫他“哥哥”。
“他的确不是,”弗雷欣然接受了他的说辞,甚至更加滔滔不绝,“他是正室而你的庶出,他的母亲要杀你,──这种故事在世界的所有角落不断发生,──从那一天起,你们就不再是兄弟……”他注意到库尔特的目光中有什麽在闪动,──不止是痛苦,还有另外的什麽东西。他宽宏大量的停了下来。
库尔特却坦然的看著他:“你救了我,我始终记得。”

他记得他像一条被群狼追赶的狗一样逃到海边,他记得他的血顺著身体渗入沙子里,他记得眼前突然出现的那双精致的鞋,他记得那人伸出的手,他记得他背光而立,夕阳把他的身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就像他信仰的神明一样,风姿卓越,救他於水火之间。
从此以後他为他杀了很多人,从根本上说,那些人的命都是用来抵偿他这条贱命的,──这并不公平,他知道他罪该万死,可是他痛恨背叛。
他绝不会背叛弗雷。

“与他为敌让你痛苦吗?库尔特。”放软了语气,弗雷的话音宛如浅吟低唱。
“痛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忍受。”库尔特的声音平添了几分沧桑,他说,“我很擅长忍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弗雷交叉起十指托住下巴,迎向库尔特毫不避讳的目光。
“这是我的选择。”库尔特连眼皮都没有翕动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弗雷放松开手指,恢复了之前轻松慵懒的表情,“不过其实我们也并非那麽快就要直接与你的兄弟为敌……”他的手指在一卷羊皮纸上轻轻摩梭著,库尔特却依然屏气凝神,等待著他的下一句吩咐。
弗雷终於摊开了羊皮纸卷,库尔特看见那是几张粗略的航海地图。弗雷从中挑出一张点中其中的一个地点:“罗森贝里商会下个星期会开始运送他们的第一批香料,而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库尔特看了看他指出的地点,那是个非常适合偷袭的峡湾,──弗雷的确是个谋略家。

“做得漂亮一点。”看见他一言不发的拿著地图站起身来,弗雷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库尔特心里暗暗吃惊,──这不像他,他在紧张。
但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桌上的航海地图整齐的折好放进衣服里,便转身离开的弗雷的宫殿。

(待续)




远帆 15

十五、

烈日,无风。
尤尔根依旧是一身白色的宽袍大袖,眯著眼睛巡视著甲板上袒胸露背的水手们。不知过了多久,他露出些百无聊赖的疲态,却看见兰斯还在精力充沛的上窜下跳,指挥著水手们各就各位,警告著大家不要松懈。
他再次看了看天空,──依旧无风,连一丝风也没有。他不明白兰斯在折腾什麽。
航海图指示他们即将经过一个海湾,之後再过两天他们就会到达目的地,一切非常顺利,──他不会说顺利得有些过了头,顺利是好事。
兰斯依旧拖著他的大剑在船上上上下下的跑,之前甚至让尤尔根被迫听了一场他对炮弹储备的清点结果,──谢天谢地,数目没错!但是尤尔根并没有因此开心多少。

“兰斯,我不懂你为什麽要清点炮弹,我相信你跟我一样清楚,自从我听你的话在船上装上了这批炮弹,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机会使用它们!”天气非常炎热,即使是说多了几句话都让尤尔根觉得累得慌。
“尤尔根,”天知道兰斯为什麽还那麽精神奕奕,而且正儿八经,“尤尔根,我清点炮弹,是因为今天是清点货物的日子。”理由很简短,但尤尔根看出他脸上随时准备著借题发挥来一篇长篇大论的魄力。
尤尔根坐直了一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兰斯,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不,绝非如此,”兰斯严肃的摇著头,“清点货物是我的责任,而倾听结果才是你的责任,尤尔根。”
尤尔根干脆站了起来,虽然兰斯比他略高一点,但是并不妨碍他微仰著头逼视对方:“你还是在责怪我,兰斯。──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我并不怪你。”他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比较不那麽像示弱。
兰斯微笑了,慈爱得令人恶心。尤尔根觉得他越发像他那该死的家庭女教师,而他自己,竟然该死的并不觉得这样的兰斯令人讨厌。
可见人心难测到什麽样的地步。

但是不久之後对於兰斯,尤尔根就不知该赞赏他深谋远虑,还是该批评他那该死的乌鸦嘴了。──因为很明显的,他们遇到了偷袭。
虽然从海湾里驶出的,气势汹汹的中型船并没有让他过分惊慌失措,但是在第一颗炮弹在离他们船边不过一英尺的地方爆开的时候,船身的剧烈震动还是让他在甲板上不太优雅的摔了个跟头。他以趴跪的姿势滚倒在兰斯面前,却被对方粗鲁的拎了起来,他吼他:“你没事吧,尤尔根?”兰斯看上去凶神恶煞,一点也不温柔。
“我很好。”话虽如此,尤尔根的声音却有些颤抖,“兰斯,这是怎麽回事?──我们该怎麽办?”这个时候,他只能虚心求教。
兰斯指示著他们的船快速後退,他极目远眺:“是海盗……”
尤尔根点头,他也看到了对方船上的骷髅旗。
“是我的疏忽,”这句话已经就快要成为兰斯的口头禅了,“──我以为海盗不会这麽快注意到我们商会……”
“兰斯,该死!现在不是你揽责任的时候!”尤尔根本不想这麽歇斯底里的催促,但对方攻来的速度不容小视,──不知何时,开始起风了,“我们该怎麽办?”
兰斯被他吼得一愣,但却马上镇定下来:“尤尔根,你听我说,对方是海盗,他们的炮弹一定比我们充足……”
尤尔根不住点头,催促他往下说。
“所以我们有两个办法,一是先在他们射程范围外周旋,等到他们炮弹打完……”
尤尔根打断他:“但他们速度比我们快!”
“你说得很对尤尔根!”兰斯的语气听上去竟然有些赞赏,“他们速度很快,太快了!──我不明白他们哪里弄来这麽好的船!──但是他们只有一艘船,所以我有个冒险的办法,──你下命令让所有的炮台开火,我们借著这个掩护冲上去……”
“肉搏战吗?”
“是的,肉搏战。”
“跟海盗肉搏战,你疯了吗?”
“我没疯,尤尔根,我没疯,”兰斯还在尽量维持自己的耐心,“他们的炮弹并不太准,──除了第一颗以外,──但是他们依然不想跟我们贴身交锋,所以我猜,他们并不太强……”
“你猜?”尤尔根失笑,──他喜欢做事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喜欢冒险。
兰斯的双手扳住他的双肩,他的语气已经开始急促:“尤尔根,我们每个人都有武器,不要小看你的水手,──最重要的是,不要小看我。”
尤尔根的眼睛亮了起来:“擒贼先擒王?”
兰斯飞快的执起他的手轻轻一吻:“如果你要我抓住活的献给你,我会的。──尤尔根,这是冒险,但是,下命令吧。”说完,他盯著他的眼睛,等待著。
尤尔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

尤尔根竟不知道兰斯的剑法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竟然进步了这麽多,他在短兵相接的交战中的简直统治性的强大,对面的海盗头子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他轻而易举的把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扯下了对方脸上蒙著的布巾。──多麽奇怪,第一次听说海盗脸上还会蒙著布巾。
布巾下的脸看上去就令人觉得邪恶,却还要摆出一副看破生死的表情,明明是反面角色却要选择宁死不屈,令人说不出的可笑。
兰斯不太愉快的转过头看向尤尔根,对方正用撕下来的衣服下摆擦拭著随身短剑。
他抬头对上兰斯的目光,微微一笑:“兰斯,我也不是全然的无用。”
兰斯表情的表情有著细微的扭曲,他看见尤尔根身上那件白色袍子的下摆已经被他撕去了一大半,除了手里那部分,剩下的正被他作为发带绑住身後的长发。他那光滑白皙的大腿几乎全露在外面,看上去简直可以反射阳光。
兰斯觉得,自己的的确确是个老古板。
“我发现,本地人在衣服的实用性上,多少还是欠点考虑。”尤尔根似乎在安慰他。
兰斯难以招架的转回身,却看见那个命悬一线的海盗头子脸上露出了猥琐的微笑。
两个人同时心中一凛,──他们当然不会认为这只是因为对方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
尤尔根猛一回头,看向夕阳下微波粼粼的海湾。
“兰斯,糟了,他们还有两条船……”

血红色的夕阳中,两艘风格迥异的大船,从相反的两个方向徐徐向他们驶来。

(待续)




远帆 16

谢谢送礼物,留言和投票的姑娘们!爱老虎油!

十六、

血红色的夕阳中,两艘风格迥异的大船,从相反的两个方向徐徐向他们驶来。

“这是……”
同样目睹了这幅画面,令尤尔根吃惊的是,兰斯的声音听上去并非绝望,而更多的是困惑。
“这真奇怪……天哪!他们果然不是一夥的!”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可尾音还是被一阵激烈的炮火声淹没。
那艘本地风格的大船毫无预警的开了火,却并非对著他们,而是朝向同时向他们驶来的另一艘大船。就连刚才还气宇轩昂的海盗头子都瞪圆了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兰斯听见他低声的喃喃自语:“这不可能!那艘船是什麽来头?”

那艘本地船到底是什麽来头?它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专门为海战建造的那种船,有著厚厚的装甲和上下两排武装炮台,──两排最新型的重加农炮!相比之下它对面的海盗船简直就像是临时用普通的商船改造出来的一样,完全不堪一击。
尤尔根突然伸手指向本地船上的船帆:“兰斯,那是赛义德,那是他们的家徽!”
兰斯也同时看见了白帆上那只展翅高飞的雄鹰。──果然如此,那是小王子带领著他的海军,他们气势汹汹的冲向海盗船,有一刻他们几乎就要撞上,他们的船头装著坚固的撞角,绝对能把海盗船的底部狠狠撞穿。尤尔根和兰斯还来不及欢呼,却见赛义德的军舰突然慢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放弃了这个战术,在他迟疑的间隙海盗船趁机落荒而逃。
尽管如此,这依然是一场漂亮的胜利。

战斗的硝烟还未散去,小王子就已经带著浩浩荡荡的一群仆从登上了尤尔根他们的小艇。他平静的接受了尤尔根满怀感激的溢美之词,冷笑著看了眼兰斯脚边那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海盗头子。倔强的表情已经从这个小反派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耷拉著肩膀,看上去无比颓丧。
“罗森贝里,”赛义德的目光回到尤尔根脸上,──尤尔根此刻已经重新换上了一件不太失礼的外袍,做出有些夸张的恭谨表情。──赛义德的目光没有从他脸上移开,“你有个不错的侍卫长。”
“差强人意。”尤尔根努力使自己显得谦虚,但他不知道是否成功。
赛义德的目光有一瞬间变得空茫,脸上的表情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他说:“我曾经也有一个不错的侍卫长……”看上去他想要诉说,却还在犹豫。
“那是个故事吗?”尤尔根问得有些逾矩,也许是大起大落之後还未完全平复的悸动心情让他起了点狗拿耗子的好奇心。
但赛义德迅速的收回了目光,他的娃娃脸变得异常严肃,──这搭配说实话有点儿滑稽,──最後显然在他的心里拒绝之心占了上风,他摇了摇头。
“不,那不是个故事,”他停顿了一下,再次摇了摇头,“那只是个遗憾。”

“刚才这个人蒙著面,”见到对方不想多言,尤尔根立刻聪明的拐向下一个话题,“这看上去有些不合常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全都如此。”
不成想听到这话,赛义德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看上去他简直是在极力克制著仰天大笑的冲动,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是的!是的!我看见了!他们全都如此!”
尤尔根和兰斯面面相觑,他们不理解这件小小的蠢事何以如此可笑。
赛义德却依然笑著,突然开始滔滔不绝:“是的!他蒙著面,可是他的头发,他的身材,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我他是谁,他的特征那麽明显,却还多此一举的蒙著面……”笑著的时候,他的娃娃脸本该完全舒展开,可尤尔根却觉得他眉宇间带著点和年龄不符的阴郁。他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这个年轻的上位者,──傲慢,强硬,有能力,但是不快乐。
也许是因为有一个人,让他特别不快乐。
赛义德终於停下了笑:“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库尔特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我以为他不会再有胆量踏进这片海域,他这个背叛者!”
他曾说他痛恨背叛,多麽可笑,他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他曾经说过永远不离开,但事实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这麽说……是弗雷?”尤尔根和兰斯对库尔特的事迹毫无兴趣,震惊才是他们现在的主要心情。
“你以为是谁?”赛义德轻蔑的冷哼,“就是弗雷!这个狡猾的猴子!全身流淌著无耻的血液!”
“为什麽是他?弗雷到底想做什麽?”尤尔根心中已经有了千百个答案,但他还在追问。──他从小相交的都是兰斯和约书亚这样的人,只在书上读到过背信弃义和不择手段。
“做什麽?”赛义德的语气里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也许想毁掉你们商会强占你们的两个港口,也许想让你们失去信用再重新夺走你们的交易份额,──谁知道呢?他想做什麽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他如愿!我不明白父亲怎麽会容忍……”也许是发现自己的话越发有失体统,赛义德自己猛地阻住了话头。
他偶尔也会露出这麽不成熟的一面。

尤尔根和兰斯依旧不动声色,仿佛什麽也没有听见,而赛义德也很快的再次转开话题。他板著的脸比刚才更加严肃,严肃到做作的地步,他干咳一声,换上命令的口气:“如果罗森贝里还想要我们的合约继续,那麽请尽快武装你们的船,弗雷那只猴子绝不会蠢到下次还在我们的地盘给你们找麻烦了。”
“当然,”尤尔根不住点头,“当然,殿下。──但是就算我们不承认,事实也依然是,弗雷比我们强大。”
“你害怕了?”赛义德毫不掩饰他的不满和不屑。
“不害怕并不代表我要做蠢事,”尤尔根并不介意低声下气,“我们耗不起,殿下。”
赛义德的目光变得凌厉:“我,讨厌拐弯抹角。”
“借我一艘船,我替你抓住那个罪该万死的背叛者……”
“太可笑了!”赛义德提高了嗓音,“我为什麽要抓住库尔特?谁在乎他?他只不过是个叛徒!”
尤尔根却依旧镇定自若:“因为除了他,弗雷的海战不值一提。”
“是吗?”赛义德终於低下声来,他提起嘴角,满脸都是讥诮,“你说你,要抓住库尔特?”
尤尔根丝毫不觉得受了侮辱,他平静迎上对方的目光:“殿下,我有一个很好的侍卫长,如果你不喜欢拐弯抹角,那麽请你现在就选出十个人,──二十个也可以,你甚至可以让他们一起上,然後你就可以看看,他是不是比你的‘那个’侍卫长还要好。”
赛义德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第一次转向兰斯,认真的打量。
“我允许你试试,”他说,“但是没人比‘他’好,就连他自己都不能……”
他的回答耐人寻味。

(待续)




远帆 17

十七、

“兰斯,你在为我的自作主张而闹脾气吗?”虽然嘴上说著这样的话,但从两人面上的表现看来,显然是尤尔根自己比他指责的对方更像在闹脾气一些。
兰斯果然既无辜且无奈的睁大了眼睛:“尤尔根,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这一点,但是……”
“那就别离我那麽远,”尤尔根打断他,语气里饱含著深深的埋怨,“今天一整个晚上你都躲在大厅的角落里,从远处监视著我和赛义德的谈话,──难道说你是想让我干蠢事,让我当著赛义德的面和你玩眉目传情,甚至你追我赶的游戏吗?──当然我倒是不介意偶尔这麽做,但绝不是在刚刚经历了这麽折腾人的一天之後。”
“不!当然不是!我并不想……”兰斯深褐色的脸膛涨红了,不知道他的脑海中现在出现了怎样令人尴尬的景况,他的脸色看上去几乎显得发紫,“我只是……呃,我只是有点弄不明白……”
尤尔根挑起了一边眉毛,一副乐意替他排忧解惑的表情。

“我想我大概是太笨了,”兰斯可怜的眨了眨眼睛,“尤尔根,我真的不明白,为什麽你这麽急於与弗雷为敌?”
“你是想说,有时候把步子放慢一点并不是什麽坏事?”尤尔根似乎很乐於看见他露出这样窘态,故意不选择直接的答案。
兰斯苦闷的点著头:“我并不是想批评你或是什麽的,我只是……只是想知道答案。”
“我可怜的,保守又固执的老兰斯,”尤尔根微笑的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会看不出现在是打击弗雷的大好机会,──有赛义德家族做後盾,我们不必自费一兵一卒,就能狠狠的打击强大的弗雷商会,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弗雷这种人,如果这次放过了他,他也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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