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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殇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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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茶,一壶热水,一盏悠然的灯炉……
  喝一口,苦涩萦绕,淡淡化开,丝丝回甘,别有一番风味。
  这宅子,是遥之的赏赐,可是,终年跟在遥之身边,没有妻儿老小的啼也只是将这里当作一个名义上的家,别人看著风光的地方。
  王……〃恭敬,似乎这上下,也只有他当君瑞是王,其他人虽关心,但也只是旁观。
  抬头,对上啼的眸子,不知道为什麽,总感觉,这人,透著暖暖。
  有句话,啼本不该多嘴,可……〃
  说吧……〃放下暖暖的茶杯,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那隐隐的苦涩,回甘。
  莫要恨帝君,他,他也是可怜之人。〃啼直直的跪在君瑞面前,一瞬间,君瑞的指尖僵硬,只是,没有余下的动作,也不去拉扯,他已经不是曾经温柔的少年,若有人想跪,为何,不让呢?
  王,我知你苦,可帝君也未必不苦啊,您没有父母疼爱,难道他有吗?被最亲近的伤害,被自己以为最爱自己的人背叛,甚至……〃
  够了!〃睁开眼睛,看著啼,是痛苦,是挣扎,还有痛苦挣扎後的平淡冷漠,〃够了,我不想听了,真的,我不想再听了……〃
  王……〃
  你想说他爱我,你想说他真的是喜欢我,呵,呵呵……〃缓缓的气力,忽略昏昏沈沈的脑袋,抚摸著已经将近六个月的孩子,就连腹部,也突出的明显,只是因为男儿的身子,较女子来不太明显,〃若是喜欢,若是爱,为何一次次的伤害,为何,为何……〃细细的眉宇皱著,其实已经看淡,其实已经不在乎了,其实,知道他要成婚,知道他即将会有了爱他的妻子,或许不久以後,会有儿女,而那个留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地心酸,没有悲伤……
  缓缓跨门而出,夜深了,也该回宫了,不然,权力主宰的那人,不会放过他的孩子,他怕,他怕自己再次背叛吗?
  笑,今夜的月,很亮,适合成婚阿……
  王……〃匆匆起立,只是不敢追,停留的看著君瑞继续缓缓走动,在前几日未扫干净的雪地上留下淡淡地痕迹。
  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不是不想接受爱,只是怕接受了,被伤害的更加体无完肤,他想要爱,可是怕被爱,他渴望被爱,可是,怕去爱……〃似乎透著悲伤,遥之,他看著长大的孩子,看著他就像自己亲生孩子一般,他护短,他喜欢维护自己的东西。
  缓缓地继续走,继续在雪地上走出一条路,门槛,很高,跨出,便出了宅子……
  他怕,为何强迫我不怕!〃跨门而出,短暂的停顿,寒冷的冬夜,君瑞冷冷的走著,行动已非他日的敏捷,些许的迟钝,些许的不方便。
  淡淡的笑,抚摸著腹部,这几月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微笑,〃臭小子,是要出来了吧……〃
  明月,晴空,漆黑的夜,喧闹过後的夜,似乎出奇的寂静,地上,是细细碎碎的爆竹的残留,空气中,弥漫著来不及挥发的火药味,淡淡的,随风而逝。
  可时间还没到啊,再待会儿吧,再待会儿吧……〃温柔的细语,像是满族的母亲,可,却显凄凉。
  孩子,再待会吧,至少,能保你们安全,至少,能让你们温暖,至少,有我爱著你们,深深地爱著……
  去哪里了?〃
  气急败坏的怒吼,扰了原本寂静的院子。
  你去哪里了,说……〃一张冷硬的脸无限扩大,让本就晕晕乎乎的君瑞感觉困惑。
  不成啊,皇後娘娘可是会恼得……〃无力的摇头,一心想让这大吼小叫的人离开,自从回了帝国,君瑞厌倦了纷扰,与其说是被迫软禁,还不如说真真不想面对吵闹,这帝国的一切,与他何干,与他何恼。
  脸被狠狠的钳制,不得不对上那一张脸,似有著些许疲劳,似,不若曾经那般潇洒。
  你是在讽刺我吗?〃阴冷的陈述,不容人反驳,而君瑞,也没有反驳的力气,歪歪的闪过遥之的钳制,此时,对於他,似乎没了曾经的激动,留下的,只一缕心死。
  走吧,莫要让皇後娘娘等著。〃缓缓走向些许破落,漆黑的宫殿,里面没有侍者,不是遥之不给,只是来了君瑞也不会要用,总是傻傻的站在门口,或者偷懒躲到墙角。
  有些微愣的看著君瑞,看著他因为腹部而些许佝偻的背影,君瑞是淡了,对他,还是对这个世界,谁都感觉得到,遥之又何尝不是。
  缓缓离开,若是曾经,他会奢望这个男人留下,为他,为他的那颗心,可如今,伤了那麽多,痛了那麽久,呵,人,总不能太贱不是!
  一抹笑容,遥之看不见,也许,就连君瑞自己,也看不见……
  哈哈哈,她很漂亮……〃嚣张的讽刺,是骄傲,还是故意刺激,遥之大声的诉说,对著一个静静离开,像是要退出他生命舞台的男人,可他不想,可他不要,可他心有不甘!
  黑暗中,漆黑的夜,似曾经也拥有过,只是,曾经是看不见,如今,是不想看见……
  停顿,〃那,真是恭喜了……〃轻柔的话语,没有什麽波澜壮阔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一句恭喜,似乎,有人应该回到不客气。
  他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我会爱他!〃依旧嚣张,可,语气中,透著悲伤,似乎在祈求,祈求有人可以回头,回头对他说,爱我,然後,然後如何,许,遥之也不知道。
  隆冬的风像刀,一阵阵,一刀刀,割的是肉,却没有血滴,回头,对著一个站立在黑暗中的男人,看著他,看著他依旧明亮,却疲惫的眼睛,像是时间倒回,那个意气风发出露锋芒的少年,那个站在柳条之下,随风而立的快意少年。
  若选择爱了,便好好的爱她吧……〃细细的语言,但著没有感情中的关怀,还是悲伤,劝解一个自己爱的人去爱别人,如何心情,又如何伤感,只是有人淡淡的笑,对上一双漂亮却惊讶的眼睛,〃哪怕是筹码,是你们政治的工具,可他是女人,呵,呵呵,女人是要呵护的,是要保护的……〃缓缓低头,看著脚边的积雪,〃不若我们,皮厚肉粗,经得起,经得起受伤……〃
  又是抬头一笑,转身缓缓离开,其实君瑞想走得快,可,腹部的孩子让他步履艰难,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可,他,身子里的法力一天比一天消耗的多,人也容易疲劳,容易生病,可,那一年的他为自己爱的人强迫修炼法力,让本就虚弱的自己,失去了最好恢复体力的方法,睡眠!
  一夜无眠的寂静,而後是一天发呆到天黑,日子就如此的过著,有时因为体力透支而昏迷,可,似乎君瑞渴望著昏迷,至少,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快些,过得容易些。
  哼,我会的,我会给她最好的,给她最完美的东西……〃像是孩子赌气一般的嚎叫,可却又像受了伤的野兽,只是,却依旧维持著王者的风度,冷冷的笑,笑对不再回头的男人,〃不要忘了,你是王,你有你的责任!〃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继续踱步,没有回头,只是一声叹息,一声无奈,〃快回吧,莫让她等了……〃
  怎麽,想你的老情人了!〃尖酸刻薄的话,想要弄伤这平淡的人,更想揭开这人的面具,看看下面,是否为他的狠毒而泪流满面。
  没有回答,没有再说什麽,闭一眼,跨门而入,漆黑的夜,关门,隔绝一切,一切的情感,能听见有人在放肆的笑,像是哭泣,像是痛苦,淡一笑,与我何干!
  缓缓的沿著门被跌坐在地上,用尽所有的力气抱著自己,努力地让自己不再颤抖,不再痛苦……
  宝宝……宝宝……〃将头埋入手臂膝盖之内,一声一声的叫著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名字的孩子。
  受孕的那一刻,因为悲伤,无尽的绝望,恨了这三个孩子,可,当雀的本能看到,那三个孩子的笑容,灿烂,绚丽,恨,怎有恨得起来,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孩子!
  门内,没有烛火的夜,是漆黑的,门外,没有月光的夜,似,夜黑的出奇……
  哈哈哈,我去我爱的女人那里了!〃
  张狂的笑,可房内的君瑞,却也淡淡的笑,笑得凄凉……
  没有烛光的房内漆黑一片,没有月光的房外,似,也漆黑!
  有人缓缓地离开,慢慢的走出不算奢华的院落,为何要说那些伤人的话,为何一定要如此愤怒,遥之从来没有忘记过曾经拒绝君瑞的理由,也从来没有後悔过自己曾经的决定,可,这不由自主的感情,如何控制……
  走过了漆黑的小道,是绚烂的世界,喧闹,忙碌,甚至,一瞬间,发现自己不能融进这个纷乱的世界,似乎习惯了君瑞身边的安静,而这烦乱,让遥之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帝君……〃有人胆怯的匍匐在地,居高临下的看著这一切,卑微,趋炎附势,阿谀奉承,遥之冷冷的笑,抬头,环顾一切……
  帝君,娘,娘娘问了多次了……〃下人欲言又止,一个女人,一个新婚的女人,需要丈夫已最快的速度到自己身边,是一个女人的权利,也是她的欲望,更何况是她的新郎,是一个她爱的男人。
  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走过那人身边,门,不需要自己推,有人为他开启,因为他是帝君。
  帝君……〃不若一般女人的粘腻,有著高贵的姿态,一身红豔的礼服,酥胸澎湃,细腰轻柔,一双会说话的秋水,楚楚动人,一抹笑,勾魂夺魄。
  皇後辛苦了……〃冷冷,擦身而过,没有触碰柔柔伸出的小手,而是快速的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冷的,苦涩却没有回甘。
  鱼尴尬的收回手,微笑的脸上,一抹隐藏很完美的狰狞,缓缓靠近,身子不由得放低,让自己柔嫩的酥胸〃不经意〃的若隐若现,〃帝君,叫奴家小鱼便好,家父也如此称呼的……〃轻软柔嫩的声音,带著一点点灰色的长发流泻一般的垂挂在身後,漂亮,甚至可以说的娇豔动人。
  嗯……〃兴致缺缺的看了一眼漂亮的女人,皱眉,低头继续喝茶。
  尴尬的空间,只有红烛燃烧的灿烂,勤奋,没有了飞蛾的扑火,似也有著寂寞。
  奴家……〃
  你若是要什麽,和啼说……〃淡淡的开口,瞥了一眼娇羞的女人,遥之知道,或者说谁都知道,这场婚姻,根本没有感情,只是一场交易,代价,是一份婚姻的契约,牵绊,或者是将来一个後代的左右。
  奴,奴家什麽都不要……〃一滴泪,一份苦涩,一份悲伤,〃只要,只要您,您能看奴家一面……〃
  抬头,看著女人梨花带雨的哭泣,妆花了,混著粉的白色液体缓缓滴落,遥之不爱女人的脂粉,可,这泪,这苦涩的话语,让遥之些许的动容。
  奴家,奴家什麽都不要,嫁给您,也许是父亲的条件,可,可爱你,错了吗?〃女人坚强的抬头,泪水不断,可,似曾相识的秋水般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遥之,是控诉,或者是一个女人的凄凉。
  皱眉,遥之无奈,喝了一口茶,〃把脸洗了吧……〃
  女人微微的一愣,缓缓离开,清水滴落流淌的声音,珠宝撞击的清脆,在寂静的寝宫,偌大的地方,似还有回声。
  帝君……〃若有所思地遥之被女人的声音叫回,回头,愣愣的,一瞬间的失神。
  一条湛蓝的清色长衫,没有了脂粉,没有了珠宝,一头飞散的秀发,淡淡的微笑,眉宇间,一颗粉红色的肉痣,清丽中显示著一份妖娆。
  帝君,从今天起,您便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地,奴家的所有,就算嫁过来是为了两个国家,可,奴家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若是两国真的有什麽,奴家,奴家也只会帮我的丈夫……〃因为流泪而泛红的眼睛,楚楚动人泪光,那颗痣,也显得可怜。
  慢慢的起立,没有声音,没有回答,更没有答复女人的誓言,打横抱起女人,走入内室,有力,坚持……
  帝君……〃
  你说了你不会背叛的……〃
  低沈的声音,吻上了那颗肉痣,那双似曾相识的秋水……
  你说了,不会背叛!
  寝宫之内,良辰美景,红烛高挂,让人羞红的喘息,让人亢奋的尖叫,尖锐地指甲深入清衫之内,撕扯,破裂,曼妙的唇,冷冷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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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风清冷,烛摇曳,若能如此。
  帝君,臣恭喜帝君,帝君有後了……〃有人磕头,有人欣喜若狂,像是自己的老婆有了孩子一般,甚至有人假惺惺的掉两滴泪水,抹一把鼻涕。
  冷冷的,坐在平时常坐的椅子上,喝一口冷茶,春末夏初,似带著点点的暑气也带著些许的凉。
  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臣子,回头,看见啼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当初要了这个女人的时候,啼问过自己,爱?还是替代?
  苦涩的茶水萦绕唇舌,真的想要回答,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答不出。
  帝君……〃虚弱的声音从内寝殿传来,依旧是那麽清清淡淡,像是真如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一般,清衫飘飘,不若刚见面时的浓妆豔抹。
  回头,慢慢的走入寝殿,看著床上娇羞的女人,一丝的嗲嗔,娇柔的让所有男人为之动容,可对於遥之,却不知为何,有一丝的厌恶,不该如此的阿,不该……
  帝君……〃白皙的小手抓住遥之,回神,却又对上那双秋水,可怜,无助。
  好生休息吧。〃尽量放低姿态,对著这个女人,几个月,遥之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妃子的寝宫过夜,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每当看见这个女人的一身清衫,一丝无助,一抹若有若无的似曾相识,遥之迈不开脚步,走不出寝宫,而那个备受冷落的院落,也不曾过问过。
  帝君,能不能陪奴家,陪奴家说说话……〃恳求的的看著遥之,一个女人怀孕了,能留住男人的心,可,身体,似乎终究留不住,鱼从来就知道这个事实,可……
  淡漠的坐在床头,可却被女人抓住了手,顺著鱼的动作,摸到了那平坦的小腹,缓缓地抚摸,轻轻地触碰,回头,看著女人幸福的样子,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我们的宝宝哦,帝君……〃
  宝宝……〃什麽时候,他也曾看见如此相似的容颜,温柔,无限柔情的抚摸著自己的腹部,那灿烂的阳光之下,笑得无限温暖,想要把所有给与他腹中的孩子,所有所有。
  帝君,您说,我们的宝宝会像谁?〃鱼无尽温柔,可却多了阿谀的表情,遥之冷冷的看著,像吗?他从没有阿谀奉承,他从没有刻意讨好,更没有掩盖自己的丑陋!
  帝君?〃
  遥之突然的站立,大步的离开,让鱼手足无措,想要叫住自己的男人,可,又不能破坏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温柔,体贴,清淡……
  皇後好好休息,让本君的第一个孩子能够快乐……〃没有回头的跨门而出,只留下大眼对小眼的一群下人,和一个在床上愤怒却不能发泄的女人。
  他去了哪个方向?〃冷冷的开口,不若刚刚的温柔。
  回主子,北边!〃阴冷的角落,同样一个阴冷的声音,可以看见一双绿色的眼睛,微微的眯著,在昏暗的烛光之下,一张狐狸般的嘴微微的泛著冷笑。
  哼,忍不住了?〃女人对著遥之离开的方向,一抬手,将那颗豔丽的红色肉痣剥落,只留下白皙的一片。
  主子,这可不好吧……〃阴暗角落里的人似笑非笑的劝著,可依旧不出昏暗的角落。
  哼,狐,盯著那个人,一个贱货!〃粗鲁的谩骂,角落的人消失,女人冷笑。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朗朗星空,春风徐徐,带著春天的味道,也带著夏天的气息……
  呱呱呱,蛙儿游水湖……
  咯咯咯,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小娃儿笑笑娘儿抱……〃
  淡淡的风,淡淡的声音,像是一个仁慈的女人对著自己孩子的温柔,可,那声音明明带著低沈,可,依旧无限柔和。
  一张带著浅笑得容颜,一身轻薄的湛蓝色长衫,一头随意飘散的红色长发,苍白的容颜,那一双总是温柔的的秋水,静静的闭著,高高隆起的腹部,一双白晰的双手轻柔的抚摸,轻轻地,柔柔的,像是安抚,像是抒发无尽的关爱……
  风飘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月光洒落,一层银纱让这个男人显得无尽的妖娆,也许是因为孩子的关系,君瑞本就不是明显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的柔和。
  一遍一遍的吟唱,低低的声音,在没有人来的院落,而在不远处的遥之,那一刻,不想打扰这样的景色,曾几何时,自己也听过如此温柔的歌声,曾几何时,自己是被那吟唱的对象,曾几何时,他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柔和。
  您来了……〃些许低沈,可却依旧柔柔的,回头,看见君瑞正困难的想要从有些破旧的躺椅上起来,可,因为已经快到了生产的时候,腹部已经大得让他,一个男人无法适应行动也极其不方便的地步。
  也许是出自本能,遥之冷著脸拉起君瑞,此时,遥之才感觉到,君瑞真的很瘦,哪怕这腹部大得让他惊讶,可,手上,那骨瘦如柴的胳膊,让他感到惊讶。
  谢,谢谢……〃挣脱了遥之的手,後退一步,微微的行礼,恭敬,却疏远。
  几个月,遥之自从成亲以後就不曾来过这个院落,冷冷清清的世界,似乎一切回到了那个没有人理睬的时候,没有君悯的出现,没有遥之的希望,只是自己,只有自己。
  可,毕竟物是人非,毕竟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至少,还有孩子的相伴。
  遥之看著君瑞,看著消瘦的容颜,那一颗若隐若现的红痣,漂亮,可,虚弱。
  帝君来此,有何事吗?〃软软的开口,因为孩子的关系,站著已经对於君瑞来说困难很多,因为孩子压迫身体的各个器官,让人很难受。
  不明所以得看著遥之的不开口,君瑞困惑的看了一眼遥之,却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可,那眸子里,却是一抹让人分不清的感情。
  她,她有了我的孩子……〃
  缓缓地低头,习惯的抚摸著自己的腹部,淡淡的,一笑,〃那,恭喜了……〃
  嗯。〃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如何说话,曾经刚硬的男人,对著一个臃肿的即将要生产的男人,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要进来喝些茶吗?〃清清淡淡,在春末时节的夜晚。
  嗯,好啊……〃
  跟著君瑞进屋,看著他因为身体的不便而缓慢的步伐,仔细看,发现,那双鞋子,似乎已经破了一个洞,抬头,发现,这一身的衣衫,已经泛著白色,那屋子,散发著淡淡的霉味。
  您……〃回头,看见遥之眉头紧锁,尴尬的一笑,〃抱歉,我懒得收拾,可能会有些味道,帝君莫见怪……〃
  静静的坐下,看著君瑞转身出门,不是懒得收拾,而是已经没有力气去收拾,去打扫,去维护,本来就是宫中最北边的房子,阴暗潮湿,也许,最干燥的地方,只有那没顶没盖的院子。
  一杯茶,浅浅喝下,突然发现,是温的,不是滚烫,不是冰冷,而是温温热热,不烫口,更不会寒心。
  所有的人,包括啼都会说,帝君爱喝冷茶,可,也许,只有君瑞知道,他,遥之最爱的,是对著冷茶的热茶,可以感受那苦涩,却也能回著淡淡的甘甜。
  粗茶淡水,帝君,莫要嫌弃……〃静静地站在一边,看著遥之喝下,莫名的平静,已经不若当年的激动。
  你也坐吧……〃
  谢帝君。〃困难的坐下,情不自禁的深深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时候让这些小家夥出来了,每天像是抱著那麽大的包袱,劳累得让人筋疲力尽。
  很累吗?〃
  嗯,小家夥不肯出来……〃像是久未见面的朋友,可,谁都知道,他们之间,有这一天无尽地鸿沟,想要跨过,粉身碎骨的代价,让彼此望而却步,〃快了……〃
  皇後娘娘几个月了?〃微微的抬头,看著遥之,因为是蜡烛头的关系,灯光昏暗的让人以为并没有电灯。
  今天刚刚知道……〃初为人父,也许遥之不若别的父亲一样激动,可,毕竟即将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一份内心的改变,不是刻意的,只是自然本能的改变。
  哦,这样啊……〃若有所思地盯著像是要熄灭的烛火,〃要好好照顾阿,她是女人……〃淡淡的,若有所思。
  寂静的空间,昏暗的房间,是久别的情侣,还是已经沧桑的彼此,几年,好多事情发生,好多事情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他们彼此,也不是同样。
  那歌,是我第一个听到的……〃
  寂静的空间,昏暗的房间,是久别的情侣,还是已经沧桑的彼此,几年,好多事情发生,好多事情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他们彼此,也不是同样。
  那歌,是我第一个听到的……〃
  抬头,淡淡的一笑,〃是吗?〃
  遥之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很多次说出真相的情景,君瑞的反应,自己的感情,可,原来,很多事情做了,已经无法挽回,就如同君瑞,他不再是只爱遥之的那个孩子,那个无论他做错什麽都会原谅的孩子,那个天真单纯的人。
  回头,看著门外的夜空,房内悠悠的昏暗,喝一口茶水,淡淡苦涩……
  明儿,换个地方吧……〃
  不用了,这里很好。〃婉言拒绝,遥之冷硬的脸上一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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