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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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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童生也对于日前冲动伤了青夜的事万分后悔,自己本不愿如此。
他把爱意埋在心中多时,只等真正封了这青灵的谷主,能压得住众人拥他入怀。却从未想过,他心未必如此。
他对自己的好,只是因为他原本和善,只是因为自己是谷主。

早知如此,何必温柔…何必温柔?

夏初,风转南,丝雨缠绵数日,放晴之后,空气中尽是带着潮意的木叶辛香,纷纷红紫已成尘,杂草丛生而起。青灵湖畔的草地上雨露未干,沾湿衣裳。

青夜立于湖畔,望湖面柳花沾湿,夏荷初绽。一旁坐着青朝和御风,笛声传来,时而悠扬,时而断续哑涩,是青朝在向御风学习吹笛,他仰着小脸的模样,乖巧可人。

“哥哥,”青朝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御风哥哥说要吹春神。”
“春神·醉恋花,给青夜的曲子。”御风解释道。
“醉恋花…”青夜轻声重复,“好名字。”

御风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青夜喜欢就好。”说完,清越的笛声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入耳缠绵,又带着三分哀伤。

青夜静静地听,心里涌起莫名的痛楚,不由把目光落在御风的身上。
从五年前开始,御风每年便要作一首曲来祭奠春神,但缠着如此哀伤的调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南风拂动御风额角的墨绿发丝,雨后柔光缓缓洒下,描摹着他日渐成熟的轮廓,青夜突然觉得心口沉闷,那个欢脱调皮的御风,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
而童生,也变成了焰,他此时有些明了童生那句“我已不再是你心中的童生”究竟何意。

“谷主哥哥。”一曲未完,青朝忽然大叫一声。笛声戛然而止。

青夜顺着青朝的目光看过去,童生牵着童夕,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目光如牢笼,锁住青夜。青夜不由心下一凉,那种要一掌打死自己的目光,再次刺来。

御风曲子被打断,轻叹一口气,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青夜惆怅地望着他默默离去的背影,他一定是生气了,还从未有人能让他的曲子如此戛然中断。

“夜主和春主果然相交甚好!视青灵族规何在?”童生仰着下巴,再次说出这句话。
他也不知为何,一走到湖边看到两人一人吹笛一人临湖而立,青夜还满含深情地望着御风,就不由妒火中烧。

青夜神色一滞,低身对青朝指了指童夕,“青朝带童夕去湖边看荷花可好?”
青朝乖巧地点点头,过来拉着童夕的手,两人往湖边走去。

青夜这才缓步上前,在童生面前站定,“谷主不必如此捕风捉影。就算青夜与春主相交甚好,也从未偭规越矩,何罪之有?谷主若无他事,青夜告辞。”他语气疏离,眼里透着冷漠。

“你……”童生抓起他的手腕,咬牙问道,“你非要如此对我吗?”
“是我非要如此吗?”青夜不由提高声音,童生一愣,松开他的手腕。

青夜随即低下头,声音中透着哀求,“焰,我们跟以前一样不好吗?你和御风,还有青朝,都是我最疼的弟弟。”

“不好!”童生大声说,他为何露出这种勉强的神色?
“你不喜欢我对吗?”童生问。

青夜瞪大双眼,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没想到你不喜欢我。”他收住胸口的怒意,喃喃自语。

“我……”青夜喉咙发紧,有口难言。

“可是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让我错觉,以为、以为……”他说不下去,伸出手覆上双眼,“你走吧,快走。”

“焰……”青夜向前一步,探出手想安抚他,却迟迟不敢落下。

“我叫你滚!”童生感受他越来越近的气息,放下手,对他大吼,“滚开!”他推开青夜,“否则我不确定又会怎样伤害你。”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握紧双拳,身体微微颤抖。

青夜看他这副模样,心口猛地揪痛。

他咬咬牙,转过身招呼青朝,却正巧看到百步之外的湖边,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孩子相继落水。

青朝不识水性。
青夜大喊一声,“小心!”飞身而起,脚尖轻点湖面,捞起童夕和青朝,轻放在草地上。

童生也回过神来,抱起童夕,拍着他的背让他吐出水。
不料童夕趴在童生怀里咳嗽两声,便瞪着青朝叫,“哥哥,他推我,他是坏人!”

“我没有。”青朝小声地说,怯怯地躲开,站在青夜身后,拉住他的衣角。
青夜护住他,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童夕说什么?”童生瞪着他,“不许说谎!”
“呜呜呜……我不要哥哥了。”童夕哭着挣扎起来。

“青朝,去道歉。”青夜推着青朝,淡淡发话。
“我…”青朝委屈地看着哥哥。
“快去!”青夜语气严厉。
童生也不由因为青夜严厉的语气微微蹙眉。

“对不起。”青朝脸上挂着委屈,走上前去,对童夕说。
“滚开,坏人!”童夕朝着青朝踢了一脚。
“童夕!”

“谷主莫要生气,是青朝不懂事,冲撞了小公子,还望谷主宽谅。”青夜折身向他赔罪。

童生望向青夜的眼神骤然凌冽,他嘴角抽动,眯起双眼,似乎想透过青夜的眼,窥探到他的心。
可是,那里边什么也没有。

“呜呜呜……”童夕颤抖着在童生怀里哭了起来。
而且情势不太对劲,他浑身发冷,剧烈颤抖,嘴唇发青,连脸色都有点乌黑。
“怎么了?童夕,童夕。”童生刚叫两声,他就晕了过去。

“快,请二长老。”童生抱起童夕往石殿赶去,走了两步,微转过头,“你不要跟来。”

青夜刚迈出的脚步倏忽收回,“是。”

青夜闭目凝神,召唤过二长老,才抱起浑身湿透的青朝往回走。

“我没有推他,我是想要拉住他的。”青朝搂住他的脖子,耷拉着脑袋,委屈地说。
“哥哥知道。”青夜吻了吻他的脸颊,温柔说道,“青朝受委屈了。”

*

石殿内,童夕躺在床上,浑身冰冷似被冻僵,可这明明是夏日。
一群人围床而立,等待二长老的诊视结果。

直到门伯赶来,叹口气说道,“小公子有先天缺陷。”
“什么先天缺陷?”童生问。

二长老把完脉,站起来摇摇头。
两人同时望向门伯,继续听他把话说完。

“你可还记得小公子自小便体弱?”他用询问的眼神望向童生。
童生点头。

“所以,门主把夫人的散灵分装在两个半月玉瓶中,带于你和他身上,嘱咐不能离身。这样他才安稳地活了这么多年。”

“玉瓶?”童生诧异,他往童夕衣服里一摸,玉瓶不见了。
门伯点点头,“我方才看到他这副模样就猜到玉瓶可能落入水中,他五岁那年有一次也是如此,不小心弄丢玉瓶,变得全身僵冷,直到我重新找回才恢复。”

“可现在?”童生招来几个手下,吩咐去童夕方才落水的湖畔寻玉瓶。

“大公子可否把玉瓶先借于小公子?”门伯问。

童生微愣,忙解下腰间玉瓶,“自然。”他把玉瓶放进童夕胸口的衣服里,守在床边,握住童夕冰凉的手。

直到夜晚再次降临,童夕的脸才恢复了血色,身体不再颤抖,温度也恢复正常。

但是,手下人却来报,那方水域,并未寻得玉瓶。

童生立身思忖片刻,本想亲自去寻,可童夕一直可怜兮兮拉着他不肯松手,他心下不忍,才决定明日再去搜寻,幸好有自己的玉瓶能护他周全。

“哥哥陪童夕睡可好?”童夕眨巴着水汪汪的眼,小心地问童生。
童生把他的小手握在手心,点头。

他把童夕揽在怀中,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青夜的脸,那些年,他总是这样抱着自己入睡,揉着自己的头发,轻笑着说青朝都怪他偏心了。

“夜…”他不由呼唤出口,「既然不是爱我,为何要予我错觉?」

何必温柔?

童生心口隐痛,终抵不过眼皮沉重,慢慢阖上双眼,失去意识。
似有花香袭来,如春天第一缕清风般甜美。

幽夜降临,无月,硕星满天。

青灵谷密林深处,一人对着草丛跪下,“少主,你这般出来……”
“我给他用了春醉。”草丛中响起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少主可是有其他任务?”
被称为少主的人扔给他一个发着光的物什,说道,“放出南山之蜚。”
“这…会毁灭青灵谷的。”那人声音有些颤抖。

“它存在的够久了。这帮只能困在谷中的废物活着有何意义,杀了他们,是超度。”少年声音虽稚涩,但透着一股阴冷。
“是。”

“他以为自己是善,却不知自己才是最大的恶。”
“属下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只管照我说的去做。”
“是。”

那人站起身,健步如飞,瞬间隐入黑暗之中。

夜半,南山传来一声嘶吼,响彻山谷。

“哥哥……”童夕躲在童生的怀里,轻轻颤抖。

童生揉揉无故疼痛的额头,对着殿外喊,“发生了何事?”
“谷主,蜚、南山之蜚冲出封印了。”

“怎么可能?”
“长老们和灵族各主已经赶了过去。”

童生立即起身,安抚童夕躲在殿内不许出去,便赶往南山。

南山之蜚怎么可能会冲出封印,没有谷主之血,封印是不会破碎的?童生心下疑惑。

南山火光冲天,若不知是南山之蜚,远看还以为大火烧山。

南山之蜚,行水而竭,行草则死,见于凡世,则天下大疫,是众多无法被驯化的上古异兽中最为凶恶的一种。由千年前青灵谷谷主以血身封印,它虽不死,但这千年来倒是安省得很。

而如今……童生不由想起,前段时间大长老所说的“天劫”。

待他赶到南山,才发现事情并非严重到无法应对的地步。
封印蜚的山洞口源源不断地往外喷发火光,伴随着黑色邪气,但并不见蜚有冲出的迹象。各主正以灵力压制邪气外涌,大长老也不见神色慌张。

“到底怎么回事?”童生问。
“它冲破了封印的一半。”

“为何会如此?”
大长老摇摇头,“虽然它现在还出不来,但是它散发的邪气已经开始召唤各种恶兽,往此地聚集。”

大长老刚说完,大地发出震动,似有千军万马奔涌而来,林间邪光乱窜,兽鸣异常。

“是恶兽?”童生问。
“对。”
童生头顶赫然飞过一只大雕,叫声如婴孩啼哭,它伸着双爪,擦过童生头顶,似在试探什么。

“雕?”
“那不是雕。是蛊雕,头顶有角,食人。”大长老剑指射出去一道绿光,那蛊雕惨叫一声,往远处飞去,掉落下无数带血的黑色羽毛。

“蛊雕往往作为恶兽的探路者。”大长老解释。
“它们在说什么?”兽鸣越来越近,听不懂兽语的他问道。

大长老并未理会,倒是对着他折身,“可否借谷主之血?”
“我的血还能御兽?”
“不,可以召唤寓鸟。”

童生抽出短刀,划在手臂上,鲜血顿时涓涓流下,落在灰色的土地上,萎顿的枯草竟然立即鲜活起来。

大长老蘸了童生的血,在地上画出符咒,吩咐众人念召唤咒语。

须臾,树林深处乌压压飞出一群黑鸟,身形不大,但数量极多,像蝙蝠,叫声如羊。轰隆飞向恶兽奔来的方向,林间突显白光,大地震颤,恶风冲天旋起。

约半柱香时间,林间白光渐淡,传来恶兽奔离此处的声音,脚步声混乱四散而去。

“寓鸟也并不能杀死恶兽,只是赶走了它们,暂时压制住群乱,要想南山安宁,还需封印住囚禁蜚的山洞。”

“如何封印?”童生问。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暂时还不需要。经过今日一事,它们至少会安省半年。”

“但以后?”童生对他这种泰然十分不满,“不如就今日封印。”

“不可。”大长老说,“今日谷主已失血过多……”

“无妨。”不等他说完,童生用短刀在手臂上重新划了一道伤口,“我在书上看过,是血封。”

“谷主!”众人大呼一声。

大长老脸色微微动容,拉过他的手臂,手心使出灵力为他止血,“谷主再不可如此。”他撕下衣襟布料为他包扎,“今日先加第一道封印即可。”

说完他用食指蘸着童生手臂上的鲜血,在洞口画出一个符咒,火光依然,但黑色邪气顿时被堵在洞口,往里涌回。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童生望向远远站在一旁的青夜,他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臂,脸上是明显的担心,却不肯上前来。
童生嘴角扯了扯,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青夜却后退两步靠在树上,躲开他的目光。

童生望过去,不好!

一个身形如羊的野兽正躲在树干后,向青夜探出前爪。

那是土蝼!!



作者有话要说:
【蜚】:出自《山海经·东山经》
【蛊雕】:出自《山海经·南山经》
【寓鸟】:出自《山海经·北山经》

= =《山海经》被我玩坏了,考据党退散。
昨天重修伪更,所以今天补回来了。





11章 土蝼


四角土蝼埋伏在巨树多年,没能吃到青夜,今日竟还不死心地跑到南山来凑热闹,大概也是受了蜚的召唤。

童生不经意望过去,它正屏气凝神,缓缓对青夜探出前爪,准备将青夜一举捕获。

童生屏住呼吸,土蝼离青夜太近,若他贸然行动,青夜必然仍会受到冲击,不能全身而退。而且此时土蝼也发现童生正望着它,目光如炬,和童生对视,眼里贪婪和惊惧同在。

此情景,千钧一发,童生试图用目光提醒青夜,但无奈后者低着头故意躲开他的视线。童生心下焦灼,抽出短刀刺伤自己,并且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焰!”青夜看到他突然痛倒在地,果然疾步上前。

土蝼一直提防着童生的行动,还没反应过来,青夜就脱出了它的魔抓,不禁怒从中来,大吼一声往前扑去。

童生早料它会如此,跪在地上一个翻身,用左手揽住青夜,把他牢牢护在身下,右手反手往上刺出一刀。

土蝼前爪擦过童生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接着就被童生的短刀刺中右眼,血溅童生半个身体,惨叫一声,急奔而逃。

刚松一口气的众人看着面前这副情景,不由再次惊呆,弹指之间,谷主就毁了土蝼一眼。回过神来,才想起往前查看两人的伤势。

童生起身,安抚众人,“我无事。”

咚!

刚说完这句话,童生胸口便挨了一拳,“你是疯了吗?”青夜从他身下挣出抓着他的衣服,大声地对他叫道,“你知不知道方才多危险?若是被土蝼扑上来,你…你…”他呼吸急促,连话都说不连贯。

童生捂着被他打的地方,“无妨,我可抵御土蝼之毒。”

“那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当年你被土蝼所伤,谷中草药都无法止血,我费了多大力气,去枢阳山……”青夜说到这里,猛地垂下头,双手抵着童生的胸口把他推开,“你离我远一点。”说完,迅疾地朝南山出口跑去。

“青夜……”童生撇下众人,追上去。

青夜听到他追上来的声音,加快脚步,飘飞起身。

童生手臂被土蝼一抓,果然血流不止,麻痛袭来。他看根本追不上青夜,就大叫一声,跪倒在地,远远地叫,“青夜,痛。”语气里夹了三分委屈。

青夜虽一心逃开,但仍旧一直凝神辨析着身后人的一举一动,听到他倒地呼痛,立即停下脚步,转过身,“你、你又骗我是不是?”他远远站着,眼神警惕。

童生捂着手臂,索性躺倒在地上,还打两个滚,“青夜,好痛。”

青夜看他手臂血流不止,咬了咬嘴唇,折回身走过去,“你哪里痛?”他居高临下望着躺在地上的人,怎么看都像是装的,这点小伤,他还不至于叫痛。

童生抱着手臂,又捂着胸口,蜷起身体背对青夜,“哪里都痛。”

青夜抵不过他,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肩膀,“转过来,让我看看伤口。”

童生乖乖坐起来,把手臂伸到他眼前,伤口还真是不浅,青夜皱起眉头,脸上顿时露出担心的神色,抓过他的手臂,手心聚起一股灵力为他止血,“土蝼所留的伤口很难止血,我先给你包扎,等回去后再向二长老寻来草药。”

“是你当年出谷为我寻的草药对不对?”童生问。
青夜瞥了他一眼,不说话,撕下衣襟布料为他包扎。

“还差点遭伏对不对?”童生继续问。

青夜手上动作一顿,使劲扯了一下布料,童生吃痛大叫一声,“青夜…”他颇为委屈,不知哪里惹到了青夜。
而实际上他此时心里非常得意,从青夜大叫着给他一拳的时候开始,他就在心里窃喜——这个人,明明就很在乎自己。

“叫什么?不是连土蝼都不怕吗?”青夜没声好气地说。

童生嘴角牵起,“青夜生气了?”他低下头凑近青夜的脸,想看清他的表情。
“离我远点。”青夜推开他的脸,“谷主请自重。”

童生不理他,继续凑过去,“青夜可是为我担心?”
“我才不担心你,你死了我也不担心。”青夜倏地立起,狠狠对他说完,转过身去。

童生跟随他站起来,看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轻轻环住,“夜,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谁跟你闹了?”青夜竟然没有推开他,这让童生心头大喜,立即把他环的更紧。

“夜明明就是很在乎我的?”
青夜听到他这句,忽地转身,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推开,瞪着他,“你不要总是这么任性行不行?你一会儿要出谷,一会儿挥霍半生灵力昏迷个十天八天,一会儿又不顾生死,你为何如此儿戏?!你不知道……不知道……”他声音哽咽,再说不下去。

童生看他单薄的肩膀颤动着,整个人脆弱得如一片蝉翼,一阵心疼,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怀里,“青夜是在乎我的,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把下巴戳到青夜的肩上,声音艰辛。

青夜闭闭眼,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深深嗅,又霍地推开,“不要再儿戏了!”

童生脸上顿露哀伤之色,“青夜为何要一次次推开我?青夜明明就是喜……”

青夜捂住他的嘴,深吸一口气,“谷主,你是谷主,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童生抓住他的手腕,仿佛要捏断一般用着狠力。
青夜疼得蹙起眉头,别过脸,“你是青灵谷主。”

“那又怎样?”他怒火中烧,一把捉住青夜的头,吻了下来,青夜登时愣在原地,瞪大双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放大在自己的面前。

童生深深望进他的青眸之中,再次含住他的唇,伸出舌头描摹他的唇线,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唔…”湿软的舌划过自己的上颚,青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开始挣扎。无奈童生用手禁锢住他的头,不由他逃脱。

他心下一狠,咬上童生的舌头,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童生一时吃痛放开了他。

青夜朝他胸前就是一掌,“你做什么?你疯了么?”

童生看他反应如此激烈,心口隐隐作痛,垂眸,捂住胸口。

青夜心头一跳,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但是…他也太没有分寸了,身为青灵谷主,怎可如此…如此……

“谷主请自重。”青夜说。

“谷主?我在你眼里,就只是这青灵谷主吗?”童生愤怒。
青夜不答。

“你说啊!你看着我。”童生抓住他的肩膀,“你看着我说,我在你心里就只是青灵谷主,再无其他,说啊!”

青夜喉结滚动,吞下眼泪,缓缓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焰在我心中,只是这青灵谷主,再无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心如刀割。

“滚!”童生用力推开他,大声吼道。
他咬住牙齿,握紧拳头才忍住再给青夜一掌的冲动,“你给我滚,永远也不要再管我的死活。”他说着扯掉青夜适才为他包扎的布料,扔在地上,伤口顿时渗出鲜血。

青夜忙上前制止他的动作,“你做什么?”

童生终于忍不住,用力把青夜推倒在地,“滚开!”说完把青夜晾在身后,疾步如飞地逃离。

青夜倒在地上,看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自己的脸,漠然离去,终于…落下泪来。

南山火光冲天,如炙如裂,而他的心,如落冰窟。

*

青夜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石宅的,他看见青朝乖乖地立在门口等他,猛地上前抱住他。

“哥哥怎么了?”青朝搂着他问。
“青朝,你记住,这世间万般皆可求,唯有爱字不能碰。灵族无情。”他叹息般说出这句话,但不知是对青朝说,还是对自己。

“嗯,我记住了。”青朝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哥哥,我困。”他神情怏怏地打了个哈欠。
“哥哥带青朝去睡。”青夜把半睡的青朝放于床上,坐在一旁,抚着他的头发。

多年以前,他就是这样抚着童生的银色短发,哄他入睡。如今……不堪思量!

翌日,青夜本想偷偷去石殿看一眼童生的伤势,结果去了三次都不见童生的身影,而童夕似乎对自己颇怀敌意,总是远远地躲开他。

当他第四次从石殿回来,天色已暗,走到湖边,便看见御风立在湖边吹笛,杨花飞下,落在他的肩头,尽显哀伤。

青夜走过去立在他身旁,静静听他吹完一曲,是那日未尽的醉恋花。

“你回来了。”御风收起玉笛,望着湖面,并不看他。
“嗯。你可知焰……”
“他去了南山。”
“什么?”
“他一早便去了南山,到现在还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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