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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的秘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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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斐尔始终关注着埃尔维斯的这趟旅程,直到对方定居下来,他心中的担忧才渐渐消散。
但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好受多少,法师开始明显地变得沉默,虽然他原本也不是话多的人,可他现在比从前还要更加寡言,同时也失去了他那标志性的疲惫却温和的笑容。
对于特拉斐尔的转变最担心的人——或者说恶魔——莫过于墨菲了,终于在一次晚餐时,他在只剩下两人的餐桌上握住了法师的手腕,看着特拉斐尔的双眼,用最诚挚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失去了埃尔维斯,心中一定很难过。但是你至少还有我不是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企图安慰特拉斐尔,但法师却突然激动了起来。特拉斐尔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恶魔,问道:“是你吗?是你引诱埃尔维斯走上这条路的吗?为什么,因为我将太多的注意力分给了他而没有只看着你一个人?”
面对特拉斐尔的质问,墨菲自然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如果不是你,埃尔维斯怎么会找到入门的方法?!他又为什么会在看到你之后,反应那么大?”特拉斐尔其实明白墨菲做出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大,也知道此事说出这种话来几乎是迁怒。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这段时间太过压抑,此时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是找到一个出口似的倾泻而出。他无法将这些伤人的语句留在自己的口腔里,它们几乎是自个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当说完这一句,特拉斐尔意识到自己再待下去或许会说出更过分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而墨菲此时甚至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辩解的话。
看着对面变空的座位,墨菲无奈地捂住了脸——他的一句话把一切都搞砸了,他和法师的关系,在刚有升温趋势之前又回到了原点。
☆、第76章 访客
墨菲最近感觉很不好过,从那次短暂的冲突之后,特拉斐尔便开始刻意地躲避与他单独相处。虽然自从埃尔维斯离开之后,法师的话就少了许多,但至少两人还有片刻独处时间。可现在特拉斐尔甚至连需要墨菲协助的那些研究都暂时停了下来,这几乎已经超出特拉斐尔作为一个法师的底线了。
他每天能见到法师的时间,就只有法师公开授课的那短短几十分钟。但上课时绝不是合适的谈话时机,更别说就连这几十分钟里特拉斐尔对他连个眼神都欠奉。当然,墨菲曾尝试打破这种僵局,他想要对法师解释清楚他没有给埃尔维斯提供任何关于黑魔法的线索,甚至连神不存在这样的话都没有对他说过。但可惜的是在法师单方面的拒绝之下,墨菲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时间已经近六月,特拉斐尔的法师塔所在的这个山谷四季分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的初夏温热又有点潮湿的风裹着淡淡的花香与青草味,从窗口向下看去,法师塔外的密林绿荫如盖郁郁葱葱,这片绿色随着山脉地势而起伏连绵成一片向四周蔓延开去,把眼中所见的一切景色都染上绿影,仿佛没有尽头的一片绿海。
这是墨菲在魔界从未见过的景色,而如今法师塔外的这片树林他已经看了四年多了。
这四年里墨菲做了很多事,也有了他过去九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改变。但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的一切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不论是关于弟弟的消息还是他和法师的关系。
墨菲靠在特拉斐尔书房的窗边长长地叹息一声,他还记得在他初来大陆的时候特拉斐尔也时常因为他而发出这样的叹息。那时的他每次听见法师的叹息总是会忍不住出言讥讽,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因为法师的事而叹息不已。
实在是命运无常,墨菲自嘲地笑了笑。
今天和之前的那几天没什么差别,特拉斐尔在上课时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脸色差得几乎没有学生敢提问。墨菲倒是试着搭了几次话,但法师并没有理他。见没有学生提问,特拉斐尔便很快结束了授课,匆匆离开了。
他离开授课用的教室时应该也使用了传送法术,因为当墨菲追出去时走廊里已经没有法师的影子了。要是知道墨菲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几乎是在法师刚走出房间,他就追到了门口。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墨菲来到了特拉斐尔的书房门口。当他把手放在门把上时,他其实并未抱多大希望。在之前的几天,特拉斐尔在书房时都会将门锁住,拒绝任何人来访。所以当墨菲发现门没有上锁时,他的心跳马上快了几拍。
可当他推开门,看清门里的情形之后,那份希望又迅速地熄灭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总是整洁的房间此时正凌乱不堪,自从埃尔维斯离开,它就一天比一天乱。此时书房乱得让墨菲想起他刚被召唤来大陆的那个夜晚,法师的书房似乎也是这么乱。
想起那些往事,墨菲心头更是发堵,他走进书房轻轻关上身后的门,将那些散落一地的书捡起来一本一本地放回书架,那些散乱的卷轴他也全部给卷好堆在专门放卷轴的架子上。
还好特拉斐尔不会把那些记录着黑魔法的卷轴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放在书房里,墨菲边收拾那些卷轴边乱想,否则他就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收拾了。黑魔法被制作成卷轴依旧是黑魔法,即使是未完成的卷轴,随便乱碰可能也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可直到他把书房重新恢复整洁,特拉斐尔依旧没有回来。他靠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景色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准备去研究室碰碰运气,虽然十有*可能又扑一个空或是吃闭门羹。
还没等他走到门边,书房的门就从外面被敲响了。
墨菲小跑两步来到门边将门拽开,门外站着一个刚来没多久的男性学徒,墨菲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正呆呆地举着手准备再敲一次门。
墨菲当然没指望来人会是特拉斐尔,法师在自己的法师塔可以自由来去任何房间,这是他的领地,他没理由回书房还要敲门。但墨菲也不知道那股难以抑止的失望情绪是从何而来。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在对面那个年轻得还能被称为男孩的学徒反应过来之前,率先问道:“你来这里找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墨菲尽量用自己最温和的态度对这个男性学徒问话,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开门一瞬间究竟露出了怎样的热切表情,但对面的那个学徒看起来明显有些畏缩。事实上刚来没多久的学徒们对法师仍抱着一种普通人对施法者的敬畏心态,对那些已经跟着法师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学徒们也抱持着差不多的感觉。而这些学徒当中,又以对墨菲和埃尔维斯这两个备受特拉斐尔关注的学徒的敬畏尤甚。
如今埃尔维斯离开,其他学徒的关注就全部转移到墨菲一人的身上了,但这段时间里墨菲因为和特拉斐尔之间的关系而情绪不佳,他也不大懂得遮掩自己的情绪,于是这些情绪就系数表现在脸上了。
这些刚来没多久的学徒几乎全都被被他的一张黑脸给唬住了。
尽管墨菲使自己的态度尽可能地柔和了,那位可怜的学徒仍旧哆哆嗦嗦地呆立了半晌,就在墨菲几乎要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口了:“有位,有位自称奥利·伯西塔的先生来访,他,他要见法师大人一面,他说有,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法师大人说。”
那位学徒结结巴巴地说道,墨菲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眼前一亮,不管来人找法师的目的是什么,这都给了他一个很好的与法师说话的理由。
那位学徒还在眼巴巴地等墨菲回答,心情正好的恶魔没有纠正他对法师错误的称呼,就让他离开了,而他自己也走向楼梯,向法师研究室的方向走去。
研究室的门被紧锁着,这让墨菲有些高兴,这说明特拉斐尔此时正在房间里。但同时他又有些无奈,如果他会法师那种利用门就能在法师塔里随意穿梭的法术就好了。
无奈的恶魔抬手敲了三下门,他不确定专注实验的法师是否会注意到这短促的敲门声,于是又敲了三下,门那侧仍然没有什么大动静。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特拉斐尔,是我,你能把门打开吗?”
恶魔的听力是远超人类的,特拉斐尔在门上设立的隔音法阵又并非完全隔音——如果完全隔音,敲门声也不会传到门的另一侧,实在有些麻烦。所以这些法阵虽然能使其他的学徒无法察觉到门的另一边的动静,但墨菲却能隔着门捕捉到一些动静的。
可此时门里仍旧没什么声音,也许有连墨菲也无法察觉的微弱衣衫摩擦的声音,但至少没有脚步声,这说明法师没有任何开门的打算。
不得不认清现实的恶魔只好站在原地说道:“有个叫奥利·伯西塔的人要见你,他说有事要和你说。”他的声音抬得比刚刚更高了,因为他不确定隔着一扇门,身为人类的特拉斐尔能不能听见他的声音。
法师显然是听见了,因为过了没多久他就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特拉斐尔站在门后,脸色疲惫阴沉又严肃地看着他。此时一脸憔悴的法师容姿自然比起平时要差得远,可墨菲却觉得他怎么看都顺眼。墨菲已经快记不得,他有多久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法师了,理智告诉他大概只有四到五天,但是去他妈的理智,他感觉已经快过了五十年了!再次如此接近法师身边,他几乎能嗅到对方身上那股清新又稳重树木一般的味道,他才发现他对法师是如此的思念。
墨菲贪婪地打量着法师,即使有长袍的遮掩,他还是能看出法师似乎又瘦了。
特拉斐尔却丝毫没理会他眼里的思念与心疼,在墨菲还只顾着看他的时候,他就开口问道:“你说来访者的名字叫什么?”
墨菲看得太专注,因而法师提出问题之后他没能很快反应过来,过了十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回答道:“他说他叫利奥,利奥·伯西塔”
“利奥·伯西塔……”特拉斐尔低声重复了一遍,名字主人的模样他已经快要记不清了,但是这个名字他却还记得。法师认为仅仅是巧合的可能性不太高,因为伯西塔并不是个很常见的姓氏。
这个人来找他会有什么事呢?特拉斐尔心中升起这样的疑问,但很快他就把这个疑问放到了一边,绕过墨菲向楼梯方向走去。
无论这个人为了什么来找他,特拉斐尔都愿意见对方一面,而且法师有预感,他来找自己一定是为了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特拉斐尔的脚步又快了几分,他几乎要跑起来了。在走廊里奔跑实在是有些失礼的事情,但法师并不在意这些。墨菲大步跟在他的身后,抓紧这难得的独处时间压低了声音对特拉斐尔解释关于埃尔维斯的事情。
但特拉斐尔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急匆匆地走到会客室门口,等他把手放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时,才发现自己手心一片湿冷。
他闭了闭眼定定心神,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波澜已经尽数敛去。无论他心里是否恢复平静,至少他表面上看起来又变回了那个稳重的法师。
特拉斐尔按下门把,轻轻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墨菲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替他将门小心地关好。
那位令特拉斐尔倍感焦急的访客正背对他们坐着,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有着微带卷曲褐色头发的后脑勺。他安静地坐着,仿佛和环境都融为了一体。有不知名的灰色小鸟从窗口蹦跳着来到他身边,落在他被磨得起了毛、褪了色的深蓝色旧外套上,和放在他身边的那把同样陈旧的曼陀林上,自在地欢唱着。
似乎是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褐色头发的访客转过身来看向他们,那些胖乎乎的小鸟因为他的动作被惊得四散而逃。
访客有一张有些年纪,但仍旧英俊的面孔,那双仿佛琥珀的双眼盛满的忧郁一如十一年前。看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特拉斐尔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悲伤的下午。风吹动梧桐树叶飒飒作响,傍晚的阳光无比温柔,年轻的法师站在那座简陋的墓碑前用袖子遮住眼睛低声哭泣。
☆、第77章 消息
这个人就是当初带着特拉斐尔到雅度尼斯墓前的那位吟游诗人,特拉斐尔对他除了名字以外一无所知,甚至过了十一年连对方的长相都已经忘记了。但是这个诗人依旧是与那个人有关的人物,当看见对方那早已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面孔时,特拉斐尔一时之间仍陷入了悲切的回忆当中。
在特拉斐尔看着利奥的时候,墨菲也在仔细打量那位不速之客。中年诗人看起来沧桑而落魄,但忧郁的气质和英俊的面孔仍旧难掩其魅力。墨菲不知道对方和法师有什么关系,但是从一开始法师听到对方名字时的态度,和此时见面后的反应,使墨菲不禁升起一股危机感。
好在两人的对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墨菲几乎忍不住出声打断两人的时候,诗人先开了口:“好久不见了,法师大人。”
这句话一下将法师拉回了现实,他习惯性地握紧了手中的法杖,走到诗人对面坐下,才说道:“是的,已经十一年了吧。”
诗人笑了一下,但这笑容并未达到眼底:“十年八个月零二十一天。”
“你记得可真是清楚。”法师说。
“的确,因为在这些日子里,每一天对我来说都那么难熬,我几乎是数着日子在活着……如果着也能被称作活着的话。”利奥轻声说道,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您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斯特林先生……”
法师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改变了,在奥泽维娜大陆人类之间相互交流时,通常会直接喊名字,或是在极为庄重的情境下称呼对方全名,而往往不会以姓氏相称。姓氏总是伴随着太多含义,有时直呼对方姓氏会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但特拉斐尔知道诗人并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因为他很快就接着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大陆各处游历,我是个吟游诗人,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四处流浪,再把那些听来的诗歌或是故事编成诗歌传唱。但不论我走到大陆的哪一个角落,我都能听闻您的大名,还有他的名字,我是说,雅度尼斯。”
说到最后,诗人哽咽了一下。特拉斐尔就这样安静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断,即使诗人明显自己陷入了哀愁的思绪当中,法师也没有提醒对方法师的时间是相当宝贵的。
如果没有亲眼见过特拉斐尔那些看似和善实则刻薄的逐客言辞,墨菲可能就会真的认为法师是这么一个极有耐心的人。显然,这个吟游诗人对特拉斐尔来说真的不同于一般人。墨菲站在特拉斐尔身后静静地听着两人谈话,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妒忌从他的胸腔升腾而起,但这并未让他失去思考能力,于是他捕捉到了那个关键词——雅度尼斯。
这是特拉斐尔法师的名字,大陆上几乎无人不知。但这名字的来源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特拉斐尔亲人的名字,有人说这是他救命恩人的名字,甚至有人说这是他初恋情人的名字。事实究竟如何,特拉斐尔没有正式向谁说明过,而雅度尼斯本身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所以真相就显得愈发扑朔迷离。
初时墨菲也曾在意过,但特拉斐尔对他的疑问并未给出回应,再加上这四年中也从没有任何与雅度尼斯相关的人物出现在法师身旁,墨菲也就渐渐将这个问题放到了一旁。
如今诗人的到访无疑是将墨菲心中那根刺又重新竖了起来,他努力按捺着心中的焦躁,耐着性子等着诗人接着说下去,说更多关于这个名字的事情。可与他的焦急不同,相对而坐的两人却长久地陷入了沉默当中。
当法师会客时,陪在一旁的学徒随意插嘴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尤其他们谈论的还是一个对特拉斐尔相当重要的人物。墨菲当然不想让法师生气,所以他在心中默数着企图转移注意力。但当他数到五百之后,两人还是只顾着静默地缅怀,不时地喝一口放在身前的茶时,年轻的恶魔终于忍不住对着利奥开口说道:“非常抱歉打断您的思考,但是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老师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像您这样只顾着沉默我想并不太妥当……而且,您之前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老师说吗,为何您却只顾着喝茶呢?”
特拉斐尔回头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出言斥责。坐在对面的诗人也抬头看向他,露出有些诧异的神情,随即就歉意地笑了笑。
“哦,是的,我很抱歉。”诗人把茶杯捧在手中慢慢地转动着,将视线移回法师身上:“我来这里的确有事情对您说,这是我偶然间听到的消息,我想我有必要让您也知道这件事。”
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始讲述:“在莫兰平原的西侧,有一座名为娜丽莎的法师塔,风系法师劳伦斯和他的妻子,巫师娜丽莎一起居住在其中,过着远离世俗的生活。五年前,娜丽莎因为不知名的病逝世,过了不久劳伦斯就堕落成了一位黑袍法师。劳伦斯在研究的,似乎是召唤死灵的法术——关于法术的事情,我想您应该比我更了解。”
说到这里时,特拉斐尔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并未感到多惊讶。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法师之间也会进行一些学术上的交流,因此彼此大多数都是相识的,他对劳伦斯和他妻子的事情知道的可能比诗人还要多。但他认为诗人专程来找他,不可能只是为了向他说这么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所以没有催促利奥,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自己慢慢讲下去。
果然,随后诗人说的话就令他大吃一惊:“就在前不久,大约是一个月前,我旅行到菲利斯——这是莫兰平原附近的一个小镇——我听当地的人说,劳伦斯的研究似乎是成功了,他成功的唤醒了他的妻子……”
当特拉斐尔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一阵翻腾。充盈在他心中的,除了对劳伦斯颠覆性的研究居然能取得进展的讶异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希望。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雅度尼斯,如果这种研究真的成功了的话,那么雅度尼斯是不是也能复活?
特拉斐尔看向利奥,正对上后者暗含波涛的忧郁双眼,法师立刻反应过来,驱使对方来访的,恐怕就是这种带着希望的猜测。
虽然他自己同样对这种可能性心动不已,但作为一个法师,他对法师的了解无疑是比诗人要多很多的。所以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劝说道:“这的确令人惊讶,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将某人复活这种事,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也许只是当地人编造出的故事而已。”
利奥马上就摇头反驳:“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我亲眼见到了法师和他的妻子一同在法师塔旁的草地上散步。我曾在有幸巫师去世之前与她有过一些交往,她是一位无论是才华还是身材和样貌都非常出众的女士,即使过了好几年我对她仍然记忆犹新,所以虽然只是在远处看了一眼,但我不认为我会看错。”
“好吧,即使这时真的,施展这样的法术也一定会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特拉斐尔继续劝说道。
听到法师的话,诗人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微笑,他的嘴角向上提起,眼中的忧郁却更深了一层:“您认为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拜访您的?难道您认为我会什么都不做,就仅仅是利用您对他的感情,然后坐享其成吗?我想您必须要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比您少。他在我心中所占的比重,可能比他在您心中的还要多,我能够为他付出一切,抛弃一切,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这十四年中我不过是苟活于世的行尸走肉,性命于我已无关紧要,只要能让我再见他一面,任何代价我都能支付。”
利奥的话令特拉斐尔有些动容,他无意打探诗人与雅度尼斯的关系,但对方眼中的坚定足以说明一切。特拉斐尔闭上眼睛,墨菲在他身后担忧地看着他。他并不希望法师对诗人的提议做出赞同的回答,大陆这边的黑魔法究竟与魔界是否同源,恶魔也不明白,所以对那位名为劳伦斯的法师的实验并不了解。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生命是无法逆转的,年迈的生命无法重返青春,离开*的灵魂也将去往另一个时空。无论是怎样的法术,都不可能复活生命——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神早已经不在这世间了。
过了好一会特拉斐尔才重新睁开双眼看向诗人,慢慢说道:“我现在已经非常了解您的决心了,但是从一个施法者的角度,无论是我的理论还是我的直觉,都不认为这是个好的尝试……我想您必须要明白,涉及到黑魔法的事情,总是非常危险的。”
“是的,我当然知道。”被拒绝的吟游诗人并没有继续紧逼,他拿起了靠着椅子放着的琴,站了起来,“我会在那卡伦停留一段时间,如果您愿意尝试一下,请去那里找我吧。”
利奥离开,特拉斐尔没有挽留也没有坚决地拒绝。他坐在椅子上对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出了一会神,便拿起法杖也准备离开。
特拉斐尔离开时比到来时要从容许多——至少表面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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