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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的秘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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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忧地看着雅度尼斯,雅度尼斯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以眼神安抚他不要担心。
又过了一会,乔纳多终于将视线转移到了特拉斐尔身上:“这孩子是?”
特拉斐尔连忙回道:“我叫做特拉斐尔·斯特林。”
雅度尼斯点点头:“他是我这次拜访的主要原因,我希望他能跟在老师身边学习。”
“斯特林?”乔纳多疑惑地看向雅度尼斯。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雅度尼斯说:“但我们的关系比那更加深刻。我曾收留了他一段时日,那时我的左眼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所以你仅仅是察觉到他有着施法天赋,就把他送到我这里了?”乔纳多看起来有些不满。
雅度尼斯微微欠身:“是的,他是个好孩子,我想这里大概是他最好的去处,就擅自将他带到了您的面前。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是那种令老师蒙羞的平庸之辈。”
乔纳多哼了一声,说:“现在的你怎么确定的了呢?”
“老师。”雅度尼斯无奈地叹息一声:“至少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这点你也必须承认。”
乔纳多又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你的请求,我就让他留下。不过,如果他连成为施法者的实力都没有,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赶走,也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学生。”
“不,不会有这一天的。”特拉斐尔这样说着,握紧了雅度尼斯的手。
乔纳多同意将特拉斐尔收为学生之后,雅度尼斯虽然没有马上离开,但也没停留多久。
特拉斐尔站在法师塔的大门前,目送雅度尼斯的马车离开,消失在转角。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金色的阳光也被切割成无数碎片落在地上。
太阳向西倾斜,天色暗了下来,特拉斐尔依旧站在原地。他用袖子遮着眼睛,低声哭泣。
他终于成了一名魔法学徒,但他失去了雅度尼斯。
法师塔里的日子比起之前的旅行要乏味得多,仅仅几天特拉斐尔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乔纳多忙于自己的研究,他对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对他们开放所有的藏书,任他们自由阅读,每隔三五天抽出点时间解答学徒们在学习中遇到的问题,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指导了。
由于接触到的是纯粹的魔法理论,再加上无人约束与硬性要求,做什么样研究方向的学徒都有。
特拉斐尔向乔纳多问起过雅度尼斯的事情,乔纳多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答道:“他做的研究,是关于时间。”
雅度尼斯天赋出众,少年时也曾意气风发年少轻狂,他总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喜欢提出迥异常规的假设。
“他曾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对于他的那些奇异的研究我总是相当鼓励,也给予他很多帮助。”乔纳多说,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但是我没想过他居然能掌握那样的能力。”
雅度尼斯的研究,使得他的左眼能够看到未来,右眼能够看到过去。不论他是否愿意,他目所能及之物从出现到消亡,所经历的一切都会统统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样的能力使他能够通晓世间万物的真理,却也令他痛苦不堪。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事物的消亡。他有能力改变,但一个小小的改动就会引起巨大的变化,这些连锁的变化令他害怕,他开始拒绝与人接触,将自己关在狭窄的房间里。
“我不知道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但他的变化却令人心惊。那段时间他像是死了一样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一动不动也不吃不喝,就连气息也变得微弱。我非常担心他,但我帮不了他。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重新张开双眼,那双眼睛再也不复曾经的闪烁灵动,它们平静得就像最寂静的深海。他对我说,如果这是命中注定,那么他就应该坦然地接受这样的变化。他说命运赐给他这样的双眼,他不应该再待在高塔之中。
“他向我道别,独自踏上了旅途。那之后他就音信全无,我一直很担心他,那样的能力使他完全变成了一个观察者,无法融入世俗之中。在他离开之后我独自研究了很久,从理论上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那不是人类所应该具有的力量。”
雅度尼斯独自旅行时,见过世间万物的变化,他能看见最繁华城市的衰败,也看得见死亡之城的繁荣;他能看见远古战场上的厮杀,也能看见未来科技的发展;他能看见一个人从细胞变成白骨,也能看见一座山从石头变成平原。
他看得见一切,但那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看不见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就像他从不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他变得博学,也变得沧桑。
雅度尼斯的过往完全出乎特拉斐尔的想象,他目瞪口呆地听完乔纳多的讲述之后失神地说:“在我遇见他时,他告诉我他是一个巫师。”
“巫师?”乔纳多摇摇头:“巫师没有这么大的力量,他们只能看见短暂的变化,但雅度尼斯却能一直看到世界的尽头。”
巫师能够占卜,也能够施展持续性的咒语,但雅度尼斯却只能观察。他们所掌握的魔法体系虽然都与时间有关,但雅度尼斯却并不是巫师,严格来说是旁观者——如果有这种职业的话。
特拉斐尔与乔纳多之间虽然有着雅度尼斯这样一个联系,但乔纳多也没有对他特殊对待,特拉斐尔依旧得靠自学。
但好在他曾和雅度尼斯相处三年,期间雅度尼斯曾或多或少地给他讲解过一些关于魔法的问题,并不算是零基础,所以即使是自学,上手也并不困难,只除了一些佶屈聱牙的典籍。
乔纳多其他的学徒和这时期大部分的魔法学徒一样,都是一些贵族子弟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从小就接受文学熏陶的他们而言,不要求完全理解,只是仅仅读懂这些典籍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出生良好的少爷们对于特拉斐尔这个从贫民窟出来的异类大多是抱着鄙夷的心态,这种鄙夷便毫不掩饰地挂在他们脸上,特拉斐尔有时会向他们请教,他们总是爱答不理出言嘲讽,心情好时才会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犹如施舍般解释一两个词语。
被这样对待,特拉斐尔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并不是太在意,毕竟在他小时候遭到的欺辱要比这过分千百倍,相比之下这些少爷们的态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彬彬有礼”了。
特拉斐尔的重心更多放在学习上面,他不会碌碌无为辜负雅度尼斯的期望,也一直记得和雅度尼斯的约定——他会让自己的名字随着人类的历史一直流传下去,让雅度尼斯也能被人们所铭记。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会拼尽自己的一切努力。
除此之外,他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总有一天,他会让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统统对他谦卑地低下头颅。曾经对他有多鄙夷,到时就要他们有多恭谨。
而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的这个理想并非妄想。特拉斐尔在阿蒂隆学习了七年,他终于有了自立门户的资格。他本想要追逐雅度尼斯的脚步,却发现自己在研究空间方面更有天赋。进塔时他还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毛头小子,出塔时他已经成了一名空间系的法师。
他来到他与雅度尼斯相遇后经过的第一个城市附近的山谷里,建起了属于自己的法师塔。他用雅度尼斯的名字为这座塔命名,就像他说过的那样,等他出色到足以被世人铭记时,雅度尼斯将会与他同在。
年轻的新法师在就像一颗新星,很快就凭借自己出色的研究成果和全新角度的理论在施法者当中站稳了脚步。
随之而来的是名誉和声望,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毕恭毕敬地喊他“法师先生”,也开始有年轻人慕名而来求学。
也许是特拉斐尔独特的经历造成的结果,名望带来的甜头一旦尝到就停不下来,让他想要追求更多。但好在特拉斐尔仍然能够保持本心,他还记得雅度尼斯对他说过的那些是非对错。
与此同时,他也从未放弃寻找雅度尼斯的踪迹。“但愿我们能再度相见。”这是雅度尼斯离开前对他说的话,他也一直如此期盼着。
因此他此时并没有急于研究更高深的魔法好使自己的名望更高一些,只是收了一些学徒留在塔里帮忙打理日常事务,自己在大陆上四处旅行,寻找雅度尼斯的踪迹。
他没有找到雅度尼斯,却找到了另一双和雅度尼斯相同的,清澈美丽的湛蓝色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名为埃尔维斯·格林的年仅八岁的有着施法天赋的男孩,看见这双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就决定把男孩带回自己的法师塔。而埃尔维斯,也成了日后他最喜爱的学生。
他在奥泽维娜大陆上四处寻找却毫无收获,他只担心雅度尼斯是否去了别的大陆。
直到有一天,他在曼泽边境的一个小镇里遇到了那名游吟诗人。
当时特拉斐尔在小酒馆里喝着果子酒,诗人在墙角的位置上弹琴歌唱。他唱着一首关于永恒爱恋的诗歌,特拉斐尔在旅行当中不止一次地听过这首歌,但这一次的歌声却比以往听过的任何版本都更加令人动容。
诗人唱完,突然起身抱着琴走到了特拉斐尔对面坐下,对他说:“不请我喝一杯吗?”
特拉斐尔虽然对于他唐突的举动感到奇怪,但还是招来侍者为他点了一杯酒。
等酒端上来的时候,诗人低头调试自己的琴,而特拉斐尔则是自习打量坐在对面的诗人。他三十多岁的模样,五官英俊褐色头发,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难以言喻的忧郁。
酒很快就端了过来,诗人端起酒杯向特拉斐尔道谢,小啜一口后说:“我听说有个法师在四处打听雅度尼斯的消息,是你么?”
特拉斐尔马上坐直了身子问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诗人反问道:“你叫做特拉斐尔?”
见特拉斐尔颌首,诗人一口喝尽杯中酒,站了起来:“你跟我来吧。”
特拉斐尔拿起自己的法杖跟在诗人身后出了酒馆,向镇子外走去。
“能否告知我你的姓名?”特拉斐尔边走边问。
诗人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那么,请问你和雅度尼斯是什么关系?”
诗人依旧沉默着前进。
再度见到雅度尼斯时,特拉斐尔几乎站不稳。他用法杖撑着身子,颤抖地开口:“他……他……”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与雅度尼斯再次相见的场景,但从没想过会是如今这种情况。
“正如你所见,”诗人走到那块石碑旁坐下,轻轻拨动琴弦:“他在三年前去世。”
耳边是诗人令人心碎的歌声,风吹动梧桐树叶飒飒作响,傍晚的阳光无比温柔。特拉斐尔用袖子遮住眼睛低声哭泣,一如八年前的分离。
那时的他满怀希望,一切都刚刚开始。如今他却不得不告诉自己,他已经永远的失去雅度尼斯了。
但还有那个约定,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这不过是另一个开始。
☆、第13章 召唤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鸡蛋要单面煎,烤土司涂上少许黄油和果酱,再配上一小份用清早采摘的蔬果制成的沙拉和一根香肠,特拉斐尔的一天就开始了。
这之后他应该去给学徒们提供一些指导或是给学生们讲解一下他正在研究的课题,但他此时显然没有这个心情。他面带疲倦地慢慢将盘中食物吃净,扯下掖在胸前的餐巾动作轻缓地擦净嘴角,用法杖轻敲桌面,刻在桌上的法阵就将餐盘送去了厨房。
他抓起法杖站了起来,走出卧室向书房走去。沿途遇见的学徒们纷纷停下脚步和谈话恭敬地向他行礼。特拉斐尔没有理会,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大步走过走廊,袍脚在身后翻滚起层层波浪。
学徒们抬头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不知他们一向温和的老师这段时间为何像变了一个人。
特拉斐尔得知雅度尼斯的死讯之后,他便不再四处旅行,而是专心在塔中做研究与指导学生,至今已有七年。
七年来,他致力于改革教育,将自己的法师塔向世人开启,不管是贫民的孩子还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只要有施法天赋,经过考核品行端正他都收入塔中。
他还打破了以往学徒只能靠自学的陋习,每天必定抽出一些时间来讲解自己领悟到的一些心得,并且把自己的研究向学生们共享。
但他再厉害毕竟也是人类,精力有限。因此他鼓励学徒们互助学习,塔内学习风气非常优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种在求学中被人冷眼相待的情形再也没有出现。这无疑是在施法者通常保持高冷形象的大陆上刮起一阵飓风,他的这种举动受到世人追捧,名声更上一层。
但作为一名法师,仅仅做出这样的改革还不足以受到所有的认可。他同时还在法术领域获得非常高的成就,并且在一年前获得了*师的称号。
能在三十左右的年纪就获得这样的称号,无疑是令人钦佩的。加在他身上的来自国家、神殿和施法者协会的荣誉称号数不胜数,他的名字在大陆上知名度相当高。
此时,这名深受学生喜爱的*师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书房,将门反手关上后走到书桌前,他瘫坐在椅子上,把脸埋进双手之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他成为魔法学徒至今已经十五年,这漫长的时间里足以令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他也算得上是沉稳、温和又博学,但他知道些改变都来源于他心里无法忘却的那个影子。
没人能从他身上看出他坎坷的身世,但这并不是秘密,他不怕这些被人知晓,因为这不是他的弱点。他本以为这世上没什么能够再让他害怕了,但他现在却像是被逼进绝路的老鼠。他的手指和肩膀在颤抖,常年心智的操劳使得双鬓已经开始出现斑白的痕迹,他这幅模样就像一个普通的快要进入中年的男人,再不复他平时的风度。
他在害怕,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伤痕累累地躺在繁华区的街上,双手被捆在马鞍上;想起安格斯将他吊起后的狞笑;想起曾眼睁睁地看着凯西的袍脚擦过他的指尖;想起那天傍晚站在雅度尼斯的墓前哭泣。
他的研究终于遇到了无法突破的瓶颈,他很害怕。
这些知识给他力量,也给他自信,但一旦遇到问题,他的内心筑起的那座墙几乎在一瞬间被瓦解。虽然已经获得的那些成就并不会被收回,但他毕竟没有达到顶峰,若是无法再继续精进,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更多的后来者将他的光芒遮盖,他最终将泯于众人。
他获得的这些成就不会再被人们提起,他的名字将渐渐被人们遗忘,就像雅度尼斯说的那样,消失在历史中不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希望这样,他对于名望有着比起其他施法者更深刻更扭曲的执着,因此这种可能性令他恐惧令他不安。从那个问题出现,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来他日夜颠倒废寝忘食地查阅典籍文献和做实验,但没有用,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是好消息的事情发生。
特拉斐尔慢慢将脸从双手中抬起,无神地双眼扫过这段时间被他弄得杂乱不堪的书房,他的目光划过高高的书架,划过满地的卷轴与藏书,慢慢收回最终定格在被扔在书桌一角的那本手记上。
这是他偶然间得到的,一位生活于一百多年前,如今已经不被世人提起的黑袍法师留下的手记。刚刚得到这本手记时,他虽然不曾像是别的人那样急于将它销毁,但也没想过要利用它。毕竟,如果被得知他居然研究邪恶魔法,那么他这些年辛苦经营的一切就全毁了。
他虽然还记得雅度尼斯曾说过的邪恶的不是力量本身,而是使用力量的人,因此对于邪恶魔法并没有那么大的偏见,但他害怕被人恐惧与唾弃,害怕会身败名裂。
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路能让他选择了。
手记里写的是恶魔的召唤方法。魔界客观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某一个位置,但那不属于任何一片大陆,那也是航海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那里是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另一片扭曲的空间,只有用特定的法术才能短暂地打开大陆与魔界向连接的轨道。手记里,就记载着这种法术。
根据手记描述,轨道可以在任意地方被打开,但空间扭曲的波动会被神殿所监控到,因此打开轨道是极其冒险的行为。
若是平时,他对于这种冒险行为想都不会多想,但现在,他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魔界,有一套完全不同于大陆的法术体系,黑袍法师们的邪恶魔法便是根据此演变而来。所以说,特拉斐尔可以根据这套完全不同的魔法理论从全新的角度重新进行自己的研究。
这是他仅剩的希望了。
但他依旧下不了决心,毕竟召唤恶魔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而且魔界的理论对于他的研究是否有帮助谁也不能确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特拉斐尔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置于小腹。他一动不动,没有点燃蜡烛和魔法灯具,窗帘也被拉上的书房里一片昏暗,只有魔法晷发出微弱的光芒显示着时间。
他紧紧盯着那本只看得见轮廓的手记,表情隐藏在黑暗中晦涩不明。
魔法晷所指示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但这与他无关,他的时间如同被凝固住了一般。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特拉斐尔吓了一跳,在他出口呵斥之前,房门被打开了。
门外的走廊里插着火把,火光从打开的门里照了进来,也照在门口那人的身上。
那人背对着光源,脸被黑暗所遮盖,但那头柔顺闪亮如同月光一般的金色长发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见来人是自己最喜欢的学生,特拉斐尔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训斥,但还是低声喝道:“埃尔维斯,你来干什么?”
那沙哑不堪的声音令特拉斐尔自己都吓了一跳。
埃尔维斯虽然被呵斥,但并没有退缩,他说:“老师,您一天都没进食了,大家都很担心您。”声音里是满满的担忧。
特拉斐尔低声咳了几声,用手指揉揉额角,才勉强用平静的声音说:“我在思考,你走吧,不要打扰我。”
“老师!”埃尔维斯见他一点出房间的打算也没有,抬腿便往书房里走。
但他刚迈出一步,特拉斐尔马上抬头呵斥道:“我说了,出去!”
“老师!”埃尔维斯又喊了一声。
“出去!”
埃尔维斯又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地关上房门离开了。
特拉斐尔不停地用手指揉按眉心,心中的波动变得更加剧烈。这几年来,特拉斐尔一直认为,如果说有谁能被真正称为天才的话,那就是埃尔维斯无疑了。
他如今虽然看似有着非凡的成就,但是以他付出的努力来看,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只要他的脑子没那么笨。
但埃尔维斯却不一样,那孩子所展现出来的天赋非同凡响,与他相比较特拉斐尔就只能用“普通”来评价了。
“没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天赋,就只能止步于平庸吗?”特拉斐尔喃喃低语,心中更蒙上了一层不甘。
这层不甘无疑是迫使特拉斐尔下定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不是要研修黑魔法,你只是想要利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魔法理论来进行自己研究。”他对自己这样说着,向那本手记伸出了手。
暂时性地掩盖空间出现的波动,对于身为空间系*师的特拉斐尔来说并不是难事。
他下定决心之后就带着手记来到了研究室,布置好了手记所记载的法阵与掩盖空间波动的法阵。
他手心不停地出汗,手腕也一直颤抖,他不得不将手记放在一边双手握住法杖。他张开嘴,喉间发出如哽咽一般颤抖的气息。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大脑缺氧让他脑子发晕,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某种令人迷幻的药剂。
他紧紧靠着身后的桌子才能稳住不使自己摔倒,高举法杖怎么也念不出完整的咒语。前几个发音从他的口中反复出现,尖锐不稳犹如哭泣。
最终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终于将那一串长长的咒语完整地念了出来。之后,他便脱力地滑坐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下,他按着胸口像是断了气似的大口喘息。
面前的空间像是一张被拧起的画布一般扭曲了起来,扭曲的中心出现一个黑点,黑点越扩越大,一只苍白、修长被精心保养的手伸了出来,接着是另一只。
那双手扶着黑洞边缘,像是要将它撕扯开一般。黑洞依旧在变大,房间里的桌椅器皿随着空间的不稳定不住晃动发出当啷的声响。
特拉斐尔停止了喘息,他瞳孔紧缩,看着那名被召唤而来的恶魔从黑洞中垮了出来。
短发比夜色更深的漆黑,眸子是比鲜血更妖异的猩红。无与伦比的俊美容貌引诱凡人堕落,优雅温柔的双手会扭断情人的咽喉。
他穿着类似骑装却有着长长下摆的上衣与贴身的长裤和短靴,舒展着修长的四肢饶有兴趣地打量因为刚刚的震动而有些凌乱的研究室,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瘫坐在地上满脸痛苦纠结的特拉斐尔身上。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却无比魅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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