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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审判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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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利欧格是第十五位魔神,因其视野开阔,擅长探知黑暗中藏匿的事物,曾被魔法学会赋予学士职位,但他玩心很大,因为不务正业被学会开除,才跑去经营猫眼酒吧。不过他本就不适合条条框框的规矩,被开除反而称了他的意。
  知道猫眼酒吧的人并不多,知道酒吧老板是艾利欧格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安朵斯便是其中之一。
  安朵斯与艾利欧格的关系可以追溯到两个世纪前,刚重生的时候,那时的安朵斯和亚尔,在艾利欧格面前就是两个小屁孩,成天又打又闹惹他发愁。
  但是后来,安朵斯爱上了亚尔,冷血无情的审判官爱上了率直鲁莽的低位使魔,整个世界都迎来和煦的春风。
  再后来,亚尔重生了,踏着禁忌之路重生,一百零三颗心脏变成一百零三个诅咒,落在安朵斯身上,将他鲜红的血液染成黑色,让他每夜被梦魇缠身,直到第一百零三个年头过去,诅咒才能消失。
  如今,还剩两年。
  “依照你的指示,我调查了侍卫长被捕前去过的地方。”艾利欧格边走边说,“毫无疑问,他从没离开过王城,更不可能踏入死灵的领地。”
  安朵斯听后,点了点头。
  艾利欧格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展开递给安朵斯,“他曾在黑市的炼金店里购买了一些材料,就是纸上写的这些,一部分是用来制作契约阵的,另一部分就不得而知了。”
  安朵斯粗略地看了一遍,又将羊皮纸收入囊中,听完艾利欧格的调查汇报,两人已经走到主殿深处,一扇乌黑的金属门前。
  “哎?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来了?”
  艾利欧格忽然发觉方向不对,他叫安朵斯来魔王宫除了要交代情报,还想趁机从安朵斯那里讨回报酬,比如王宫地底的黑莓果,安朵斯与看守黑莓树的毒龙交情甚好,拿上一颗应该不成问题。
  可这会儿光顾着说话,居然被安朵斯带到了纳贝里士的办公室门前,要知道,那位名叫纳贝里士的鸟头魔神是艾利欧格的天敌,两人一碰面就必定是刀光剑影唇枪舌战。
  “你找他干嘛?”见安朵斯敲门,艾利欧格迅速闪到门边,“那行,我在这等你,你忙完了快点出来!”
  金属门缓缓开启,安朵斯朝艾利欧格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顺手将他拉进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非常宽敞,奈何四面八方都是乌黑的铁墙,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纳贝里士坐在房间中央的铁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翻看手中的记事簿,瞥见进来的是安朵斯,皱起眉头准备打发他,不料他后面跟着艾利欧格,纳贝里士一双鸟眼倏地闪起光来,扔掉记事簿,三步并两步跑来“迎接”。
  “你怎么还没死啊,蛇男?”纳贝里士愉悦道。
  被突然拉进办公室的艾利欧格还没来得及质问安朵斯,听见纳贝里士的声音,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我怎么能比你先死呢,鸟人?”
  不出意外,两人一碰面就端出万年毒舌妇的架子,弄得办公室一片乌烟瘴气,到处弥漫着肮脏下流的语言。
  安朵斯旁若无人地走向铁桌子,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吩咐两只小精灵捂着耳朵原地待命之后,又旁若无人地出了门。
  “你又利用我!安朵斯——!!”
  艾利欧格发现安朵斯拿自己当梯子顺利取得钥匙,不禁恼羞成怒,正欲追上去,纳贝里士却一爪子将他钩了回来,一副不战到底不罢休的架势。很快,两人从价值观取向谈论到私生活,又从私生活跨越到上一辈,互相挤兑对方的老妈。
  安朵斯来魔王宫虽是艾利欧格要求的,但是,安朵斯在确定了普因的事情之后,认为有必要去一趟冥界,追查隐藏在更深处的东西,为此,他需要进入地狱之门的通行证。
  魔王宫主殿的侍卫不多,只有重要的关卡设有精兵。
  安朵斯来到主殿的地下库房,向侍卫展示了魔神印记之后,顺利进入里间,用钥匙打开铁门上的锁链,走进落满灰尘的储藏室。
  储藏室里陈设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部分是罕见的矿石材料,在帝王拿它们锻造武器之前,它们只能灰头土脸地窝在这里。还有一些是象征辉煌的勋章和战利品,经过时间的考验,统统变为一钱不值的废物。
  地狱之门的通行证只有手掌大小,取材自冥河阿格隆河底的石头,被打磨成圆盘形的小石牌,石牌表面刻有冥界审判殿的标志,与地狱之门上的印记相吻合,从而开启通往第一层地狱的道路。
  安朵斯找到它们时,这些小石牌就像一盒过期的硬币,静静躺在储藏室的角落里。
  地狱是神造的牢笼,那里的可怕是众人皆知的,就算冥界敞开大门举办免费一日游项目,也没人敢贪那个便宜,所以,地狱之门的通行证搁在储藏室里无人问津,即便发霉长毛也在情理之中。
  安朵斯归还钥匙时,蛇男和鸟人还在吵架,出于隐私考虑,安朵斯走到艾利欧格身边将一颗黑莓果塞进他的口袋,没让纳贝里士瞧见。
  艾利欧格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吃惊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你以前提过,今天又约在王宫见面,我当然想的到。”安朵斯摆了摆手。
  见审判官离开办公室,纳贝里士提前用爪子钩住艾利欧格以防他追出去,顺便扒开他的口袋张望:“夜鸦给了你什么玩意?”
  “和你无关!”艾利欧格拍开那只鸟爪。
  “你他妈敢打我?!我今天非要看看是什么玩意,难不成是避孕套!!”
  “避你个头的孕!你明明是只鸟,非要学老鼠贼眉鼠眼的干什么?真丢你妈的人!”
  “怎么又提到妈了!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谈完了吗?!”
  “谁跟你谈妈——!!”
  安朵斯出了大门后才发现屁股后头少了一只小精灵。
  “比西呢?”安朵斯左右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集中在卡洛身上。
  “他去拉屎了。”卡洛指了指石像林。
  “……”安朵斯朝他指的方向望去,“你是说,他去石像林……?”
  见卡洛点头,安朵斯只觉得两眼发黑,如果比西在石像林留下一坨便便,恐怕在他赶到之前,巡逻兵就已经将那小家伙轰成煤渣了。
  安朵斯飞快跑进石像林,在庞大的石像脚下来回穿梭,寻找小家伙的身影。
  忽然,石像林东侧闪出一道火光,紧接着传出一声巨响,安朵斯猛然回头,朝声波源头跑去,结果撞见的不是比西被轰,而是比西轰人。
  贝利亚尔正手持法杖攻击一名巡逻兵,打翻了对方的龙骑,企图在对方胸口上轰个大洞,不料奔腾而出的火球被人半途拦截,待火光消融,才发现挡在中央的不是别人,正是审判官安朵斯。
  金光闪闪的法杖看见安朵斯,立即从贝利亚尔手上跳开,变成身穿小马甲头戴金色面具的小精灵比西,二话不说狠狠扑过来,抱住安朵斯的腿大叫:“后妈——”拖长的尾音还抖了几下。
  “怎么回事?”安朵斯盯着贝利亚尔问。
  贝利亚尔有些意外地望着审判官,片刻后,他别开视线,不服气道:“那小子想对比西下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冤枉啊!”巡逻兵坐在地上喊冤,模样十分狼狈,“我不知道这家伙是有主人的精灵,见他随地大小便,想用魔法吓吓他而已!”
  贝利亚尔讥笑着耸了耸肩膀:“吓一个精灵犯得着用绝杀系魔法吗?”
  巡逻兵脸色一绿,正要争辩,安朵斯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顺便说了句很令他解气的话:
  “贝利亚尔,是你做错了!”
  这句话有效地堵住了巡逻兵的嘴,却令贝利亚尔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安朵斯并没管他脸色好坏,只继续道:“你是比西的主人,有义务照看好他,如果出了纰漏,你也该承担责任。”说完,他将目光转向巡逻兵,“但这次是我的错,比西现在归我管,我是司法厅的审判官安朵斯,请问你想怎么处理?”

  Chapter 19

  “我是司法厅的审判官,请问你想怎么处理?”
  安朵斯面带微笑地说出这句话,在巡逻兵眼里,就像一个戴着假面的死神在朝自己招手。
  “没……没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巡逻兵六神无主地摆摆手,从龙骑的包袱中取出清理工具,埋头和大便奋战。
  审判官的名号果然好使,所谓魔界大陆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职位,就该有这种站着不动就将对方吓软的气场!
  安朵斯头一回主动用身份压人,虽然面色未改,心里不禁有些过瘾,想起百年前和亚尔在一起的时候,那家伙粗暴爱惹祸,一干坏事就留安朵斯的名,什么事都能给他销声匿迹了。
  背后忽然热浪袭人,安朵斯刚一回头,就看见贝利亚尔近在咫尺的脸,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将他腾空抱起,跃上赤金色的烈火战车。
  “你干什么?”安朵斯吓得不轻,两手抵住贝利亚尔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不料越推那双抱着自己的手臂就箍得越紧,直往骨头上使力。
  “别动,我要出发了。”贝利亚尔垂眼笑了笑。
  “去哪?”
  “你想去哪?”
  问完,贝利亚尔忽然愣住了,他从没征求过别人的意见,一直以来全是任性而为之,别人想去哪想干什么都得听他摆布,这次可真是反常了。
  安朵斯转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两只小精灵,两个小家伙也脸红红地将他们望着。
  “去贝壳湾,送我回家。”安朵斯不自然地扭开脑袋,“你可以先放我下来。”
  “没事,这样比较稳当!”
  贝利亚尔一抬首,烈火战车悬浮于空,对准王宫大门疾驰而去,就像一发离弦的箭,眨眼功夫,战车顺着阿撒兹勒瀑布飞跃而下,又化作空中雷霆,带着晨星落地之势冲向贝壳湾。
  安朵斯第一次乘坐烈火战车,除了惊讶它的速度之外,还惊讶于它奔跑时的静止感,耳边无风,景物不乱,就像在进行空间跳跃,每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景物都像一副画,飞鸟游鱼定格其中,连空中飞舞的树叶都凝固了。
  贝利亚尔看见怀中人满脸新奇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喜欢的话就天天陪我坐车吧?”
  安朵斯回过神:“谁像你这么闲。”
  话音刚落,贝利亚尔低头亲吻了他的鼻尖,似乎还想往下,奈何骨头僵硬,头有些低不下来。
  安朵斯看着觉得好笑,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在对方怀中,贝利亚尔的臂弯稍一上抬,便将他整张脸送来眼前。安朵斯还未来得及收回笑意,一根舌头塞进口中,强势霸道地扫荡了几个来回,狠狠挤压他的舌根,使他呛出几滴眼泪,双眼顿时一片水蒙蒙。
  烈火战车到地方后,自动化为石头钻进贝利亚尔的衣袋,两只小精灵幸灾乐祸地蹲在门口,有眼色道:“那啥,我们看会儿风景,你们先进屋!”
  这眼色对贝利亚尔很受用,安朵斯却不买账:“进来!否则不准吃晚饭!”
  一句话同时打击了三个人,但贝利亚尔很快意识到安朵斯无形中邀请了自己共进晚餐,心头一阵狂喜,暂且把一番云雨的念头压在脑后,精神抖擞地进了家门。
  安朵斯做晚饭时,小精灵卡洛跑来打下手。
  贝利亚尔也凑过去帮忙,结果不到半分钟就被撵出厨房,心灵受创,安朵斯还很体贴地补了他一刀:“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居然忘关厨房门叫你给跑进来了。”
  贝利亚尔满脸阴云地坐回沙发上,心想不就炸了个咖啡机,碰碎几个盘子,至于这么数落他吗?然后,他默默在心中记下一笔,思量着晚上要怎么将这笔账还回去。
  只不过,当贝利亚尔看到满桌菜色,闻到沁人心脾的酥香,什么数落什么记账通通抛去了九霄云外。卡洛说的没错,安朵斯做的红烧肉美味至极,酱红油亮,肉汁饱满,瘦肉有韧劲,肥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香得人骨头都麻了。
  贝利亚尔只吃了一块,便抬头望着厨师,坚定道:“我要定你了,安朵斯!”
  回答他的当然是一个白眼。
  晚餐结束后,贝利亚尔悠哉的躺到沙发上,仿佛寻到树洞栖息的猫头鹰,他则将身下软硬适中的沙发作为归宿,一直待到太阳落山,只要安朵斯不开口,他绝不会主动离开。
  而安朵斯就坐在一边的藤椅上,专心致志地翻看书籍,一点理会他的意思都没有。
  两只小精灵很识相地跑到院子里玩耍,布置温馨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位魔神。
  贝利亚尔撑起脑袋,望着三十二寸显示屏出神,忽而抖了抖眉毛,将目光游移到安朵斯身上,飞速扫了一眼,发现对方将书端得很高,几乎遮住整张脸,于是他支起身子,明目张胆地盯着安朵斯,手底下狂按遥控器的音量键,将声音开到满格。
  香波广告里的女人一甩长发,伴随亮晶晶的风铃音效,茶几上的水杯嗡嗡直响,震动幅度堪比八十公斤级的家庭主妇在二楼跳健美操。
  终于,那本封面烫金的书籍动了一下,露出一双墨黑的眸子:“安静点。”安朵斯皱起眉头,他的五官线条细腻柔和,面无表情时看上去十分冷漠,一旦有了表情,不管是微笑还是皱眉,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什么?”贝利亚尔望着他,伸长了脖子,“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叫你……”安朵斯察觉到贝利亚尔微微弯起的嘴角,没再说下去,而是站起身,将厚重的书籍砸到贝利亚尔身上,“你自己待着吧,我去洗澡了。”
  “等等!”贝利亚尔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也要洗澡,我们一起!”
  “你不是听不到么?”
  安朵斯将书拾起来放在茶几上,上二楼拿了件睡衣,再走到浴室,赫然看见金发男人赤条条地将自己横在浴缸里,剥衣服的速度简直叫人震惊。
  “来!”贝利亚尔用脚尖点了点浴缸里空出的位置,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微笑道,“别光站着,快坐进来帮我放水搓背!”
  安朵斯忍了半天才把“滚”字憋回去,看在对方送手链送药膏又送自己回家的份上,安朵斯默默地退出去,拉上门:“……你先洗吧!”
  夜晚的天空一向很晴朗,红月亮运行到蓝月亮之前,浓稠的红光将星空染成紫红色,照进窗子的光也透着浅浅的红意,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温暖。
  安朵斯的卧室在二楼,透过窗子,可以看见隔壁的半圆形露台,还有路灯映出的鹅黄色光线,安朵斯坐在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观望窗外的星空,仿佛看见了一个世纪以前的星光。
  天空是永恒的,看它的人却在不断变化,如果人心能像天空一样永恒,不触碰爱,不沾染恨,也就能像天空一样,无拘无束,却又能包罗万象,披上星光编织的外衣,变成亮丽的神话。
  但这是不可能的,安朵斯对亚尔说。
  那个金发大男孩总是说些天马行空的事情,他的想象如同阿撒兹勒瀑布一般美丽壮阔,源头永不竭尽,但都是不可能的,安朵斯总是否定他。
  现在想想,哪怕一次也好,赞同他一次,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贝利亚尔躺在沙发上,盖着一张毛巾被,脸色虽不难看,却也好不到哪去。
  他从没见过安朵斯这样的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碰着半根毛,偷袭几次反被痛扁,最后连张像样的床也不给睡,直接赶到沙发上,让他眼睁睁看着春宵一刻如同滔滔江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主人,你是不是后悔了?”
  比西忽然趴到贝利亚尔肚子上,将他吓了一跳。
  比西睁大眼睛看他,手脚并用爬到他胸口,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后悔了,你现在恨不得冲回公馆找希迪,对不对?”
  贝利亚尔懒懒地“嗯”了声,心里却有些别扭,他住惯了公馆,偶尔换个地方也不错,可惜待遇极差,还不如自家精灵,起码比西能和卡洛睡一起,躺进那个软绵绵的摇篮椅中。
  “我告诉你啊,”比西低声道,“你千万别怪后妈,刚才卡洛跟我讲了,后妈晚上睡觉会做噩梦,他一定是怕打扰你才不让你上楼的。”
  “有那么严重吗?”贝利亚尔微微撑起身子,朝楼梯的方向望了望,突然想起初见安朵斯的那个晚上,安朵斯不打招呼提前离开,难道是这个原因?
  比西在主人身边待了一会儿便飞回摇篮椅,搂着卡洛酣睡起来,这片静谧的空间中,除了淡淡的月光和均匀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贝利亚尔侧躺在沙发上,毫无倦意,以往这个时间他都在床上锻炼腰臀肌肉,此时只能瞪着眼睛发呆,竖着耳朵试图听到楼上的动静。
  他忽然感觉不对劲,堂堂贝利亚尔王居然听一个小侯爵的话,叫他不上楼他就不上楼,叫他睡沙发他就睡沙发,一点抗争精神都没有,成何体统?况且,安朵斯既然敢于留宿他,就一定也期待着发生些什么吧?
  贝利亚尔想了想,又笑了笑,然后一边坏笑一边摸黑爬上了楼梯。

  Chapter 20

  二楼的陈设很简单,楼梯口正对着露台,四方形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玻璃桌和一把椅子,露台的推拉门留下一条缝,挂在门边的纱帘随风轻摆,水蓝色的帘子仿佛披了一层薄冰,看上去竟有些冷清。
  贝利亚尔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借着月光看见三扇门,左边两扇右边一扇,清一色的木板门,没有任何图案修饰,跟公馆的雕花木门比起来,安朵斯的门干净得就像桌子面。
  左边第一间是安朵斯的书房,桌椅书柜一目了然,干净整洁。
  贝利亚尔探头看了看,又撇着嘴将脑袋缩回来,继续向左边第二扇门移动。如果将视线拉远,贝利亚尔那具高大威猛的身躯就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畏首畏尾地偷开别人家房门,从思想到行为,从内在到外在,综合来看,是个表里如一的流氓。
  左边第二间依然不是卧室。贝利亚尔望着面前空荡荡的大房间,这才明白安朵斯为什么叫他睡沙发,原来整幢屋子只有一间卧室!
  面前这座比客厅还宽敞的房间空空如也,连张床都没有,贝利亚尔不甘心地睁大眼睛,试图在昏暗的房间中找出点什么,终于,他发现了一只箱子,它端端正正的摆在窗台底下,成了房间里唯一的装饰品。
  可惜,当尊贵的王蹲在箱子前,满心好奇地将它打开时,却大失所望。
  这是一只四角包边的木头箱子,带金属小钩,外形典雅,抬起挂钩后,顶盖缓缓弹开,露出一些陈旧的生活物品,既没有小金库也没有魔法秘籍,所有杂物加起来还不如箱子值钱。
  贝利亚尔失望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合上箱子走人,耳边忽然响起个声音,温柔地唤了一声“亚尔~”,贝利亚尔顿时冒出一身鸡皮疙瘩,以为自己偷鸡摸狗被抓了现形,可四下望去,居然没见到半个人影。
  他狐疑地皱起眉头,重新将目光聚集在箱子上,埋头翻了翻,拎出一只闪着银光的手套,光点忽明忽暗,聚集在手套的掌心处,贝利亚尔屏住呼吸,将它戴在了自己手上。
  大小刚好。
  贝利亚尔诧异地盯着这只手套,轻轻活动手指,感觉掌心里扣着一枚硬物,他摘下手套,扒开掌心处的夹层,“叮——”的一声,一枚银色贝壳掉在地上,轻巧地滚了几圈,然后立在地板上,像一只身形优美的蝴蝶,散发出淡淡的银光。
  西方深海的贝壳有记录时光的魔力,和花语一样,贝壳语是美好的记忆,尤其是深海的银扇贝壳,静立时有如蝶翼,表面覆盖着银色冰晶,能将时光轨迹完整地刻录下来。
  贝利亚尔为了了解有关贝壳的故事,专门调查了西海的扇贝,没想到最难得一见的银扇居然藏在安朵斯家里。
  “亚尔。”
  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出现,贝利亚尔望着脚下的贝壳,不禁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它的瞬间,胸口猛地一抽,身体像灌了铅一样,被无形的力量狠命压住,直直栽倒在地。
  他紧握贝壳,听见那个声音不断重复一句话:“亚尔,我爱你,亚尔。”
  记录了时光的贝壳与他大脑深处的记忆发生共鸣,进一步激化痛苦,贝利亚尔能感觉到,越是痛苦,脑海中的声音就越是清晰,而这个声音,就像莫塔亚山脉中无底的清泉,牵引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呜——”
  一声绵长的呜咽从对面房中传出,贝利亚尔一提神,骤然松开贝壳,大脑安静下来,压迫身体的力量也无影无踪,他轻轻喘着气,聆听房外的动静。
  对面是安朵斯的卧室,一直悄无声息的房间忽然传出窸窣声,贝利亚尔屏息听了片刻,接着将贝壳包起来放进口袋,起身朝对面走去。
  门里,布料摩擦的声音愈发频繁,加上惊慌不定的喘息声,让站在门外的贝利亚尔心生不安,他不再多想,直接转动把手推门而入。
  床上很乱,却没有人。
  进门之后正对着宽大的落地窗,窗户紧闭,没有窗帘,紫红色的月光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将整个房间沉浸在光海之中,仿佛开了一盏紫红色的夜灯。
  贝利亚尔在房中转悠了小半圈,脚底挨着浅灰色的地毯,并没发出太大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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