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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手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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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塔一点儿没听出来弦外之音,特开心地点头:“好啊。”
  戚七由外伤转了内伤。
  刘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脑袋瓜儿挤一起对着个小笔记本不知在干啥。要说戚七这样他还能理解,帕塔完全属于凑热闹了嘛。
  走近一看,显示屏上是一段打开的QQ聊天记录,戚七念,帕塔听,皆很认真。
  “……小静说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雪山的松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小静说我说的是朋友不是网友。雪山的松说我明白了,嗯,我们是朋友了。小静说世界越来越拥挤,能说真心话的朋友却越来越少,你别让我失望。雪山的松说……”
  “抱歉,我能打断一下吗?”刘汀实在听不下去了,牙都酸倒一片,“您二位这是偷窥谁的隐私呢?”
  “刘,你回来啦!”帕塔一听见刘汀的声音就扑了过去。
  这是帕塔的习惯,见了刘汀就要扑,也不管自己扑的方位准不准。好吧,事实上他十次里有九次都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于是练就了刘汀一身“山不就我我就向山迅速迎去”的本领。
  “这是薄荷的聊天记录。”戚七连醋都懒得吃了,“雪山的松是他要钓的犯罪嫌疑人。”
  刘汀听了个一知半解:“那小静呢?”
  戚七用“你还可以再笨一点儿”的表情白他一眼:“薄荷呗。”
  这下刘汀彻底明白了,三两下把帕塔从身上摘下来,刘君一脸沉痛:“帕塔,你搞同性恋哥不反对,但你找个变态哥就得管了。”

  Chapter 33

  对于“薄西岩同志是变态”这一论点,刘汀同志找了无数的论理论据论证,诸如此君的面瘫,此君的法医专业,此君的行事风格,以及——
  “哪个正常人会找一只看不见的蝙蝠当对象儿?”
  不得不承认,刘汀这话有道理,连戚七也觉得,薄西岩和正常人之间有一定距离。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汀!”帕塔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刘汀,因为两个字连起来实在拗口,而如果他这样叫了,那说明情况不妙,“我再也不上你们家来了!”
  帕塔转身就走,刘汀连忙去拉,帕塔挣脱不开,直接变身,于是就剩下刘汀抓着个空袖管愣在原地。
  刘汀无语半天,才对着满地衣服憋出来一句:“这、这他妈的也太方便了!”
  戚七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见砰的一声响,他和刘汀面面相觑,下一秒火速奔向厨房。只见可怜的小蝙蝠躺在水槽里,上方那扇永远都开着的窗户不知道被哪阵风吹的关上了,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个半圆形印记,就像个放大了的指纹。
  刘汀连忙把那小东西捡起来捧在手心,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客厅,又是吹气儿又是洒水,折腾好半天,小蝙蝠才又发出“吱儿”的一声,可就是死活不再变身,又过了会儿,磕磕绊绊飞卧室里去了,明显想“眼不见心不烦”。
  这回刘汀识相的没再追过去,而是问戚七:“不能是脑震荡吧?”
  戚七说:“我看悬。”
  刘汀便由衷感慨:“保护好视力是多么的重要啊。”
  戚七想代表帕塔消灭他:“你就贫吧。真撞个好歹就知道心疼了。”
  后来帕塔一直没出来,刘汀偷偷溜过去看,发现那人已经变回了细高挑的大个子,正卷着自己的蚕丝被睡得香喷喷,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你说我也不是头回讲他看不见什么的,干嘛今天忽然发火啊?”这是刘汀一直没想通的问题。
  戚七正胡乱调着台,听见这话,便放下遥控器,一本正经地看刘汀:“说你傻吧,你赚钱哗哗的,要说你聪明呢,还真侮辱这俩字儿。重点不是你说他看不见,而是说薄荷不该要他。”
  刘汀皱眉,咕哝:“我没这么说啊。”
  戚七瞥他:“那你是这意思不?”
  刘汀抿着嘴,没再说话。
  戚七叹口气,颇有点儿语重心长:“帕塔是比较大大咧咧,但他一点儿都不傻。”
  “我要说我当时真是话赶话,一点儿没歧视他的意思,你信吗?”
  戚七看了刘汀半天,勾起嘴角:“我信,你一残次品,好意思歧视人家原装货么。”
  “……我那是潜力还没被激发出来!”
  当天晚上,刘汀给薄西岩打电话,没敢说帕塔被自己气得撞玻璃晕了,就说仨人玩得太高兴,不知不觉晚了,所以帕塔要留宿一宿。薄西岩没什么反应,就说知道了,然后问刘汀还有其他事么,刘汀下意识说没有,那边直接挂了电话。弄得刘汀一个劲儿骂娘,说这什么破人嘛。
  戚七在一边儿听了个全过程,也觉得这人不怎么样,但帕塔喜欢,轮不上他们叫。于是继续低头,跟他的雪山松勾搭。
  刘汀凑过来看两眼,就被戚七刚发的一个娇羞状的自定义表情给雷着了,受不了地说你还真想当五好市民啊,这家伙卖力的。见戚七没理他,便又补了句,哎,你说李爽会不会也在跟这个案子?
  这回戚七看他了,只是光看着,什么也不说。
  刘汀那叫一个压力大,生生被此眼神儿逼进了屋。
  结果屋也被人霸占了,刘汀又不好驱赶伤者,最后只得悻悻地投奔客房。
  第二天刘汀起了个大早,专门给帕塔做了爱心早餐,于是后者很没骨气的被哄好了,由一棵仙人球变成了一朵太阳花。
  一个星期之后,太阳花带来喜讯,雪山的松上钩了!
  “你家薄荷钓上来的?”戚七随口问,其实不问也知道答案,就帕塔那一脸自豪的。
  果然,帕塔用力点了好几下头:“就约在后天晚上见!”
  “所以呢,你怕他出事,想让我们暗中保护?”
  “戚七,你有一颗非常非常非常聪明的大脑袋!”
  “你可以把大字去掉。”
  该说的说完了,坐在沙发里的帕塔才发现不对劲儿:“刘不在?”
  “谈生意去了。”戚七掰开两瓣儿橘子,一瓣丢自己嘴里,一瓣塞帕塔嘴里。
  橘子有些酸,帕塔嚼没几下,脸就皱成一团:“他不是炒股么,怎么又谈起了生意?”
  “好像是要投资个什么度假村。”戚七想起了刘汀同志的那句名言,“他说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度,在于宽度,而他要又宽又长。”
  帕塔歪头:“听起来很深奥。”
  戚七打个哈欠:“说白了就是闲的。”
  这厢帕塔给薄荷找保镖,那厢薄荷和李爽却要当别人的保镖。雪山的松约是约出来了,钓鱼的也确实是薄荷,但没人规定电脑前和太阳底下的得是一个人吧。于是李爽好说歹说,劝动了后勤的一个小警花儿给他们扮鱼饵。
  为确保万无一失,王大刚又给他们添了两个弟兄,于是一行五人提前一个小时便赶到了那个地处偏僻的假日酒店。地点是雪山的松选的,说是酒店,却更像个小型别墅,远远的只能看见密林,得靠得非常近,才能瞧清楚白墙红瓦的三层小楼。
  “302房,你别慌,我们都不用等他动手,只要他一进门,确定了身份,我们就抓他。”李爽说着拍拍姑娘肩膀,“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姑娘抓住他的爪子,放下去,然后说:“你抢了我的台词。”
  因为来得过于早,所以四个大男人,一个小女人,分别在各自的阵地等了许久。李爽他们没有开警车,而是借了辆黑色轿车,这会儿停在酒店露天停车场的若干轿车里,毫不显眼。只是停车场距离酒店有个二十来米,李爽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最后决定就近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算是打个先锋。
  薄西岩对此不置可否,只提醒,别被人发现了就成。李爽说你等着看吧,我就是一阵风,无影无形。于是薄西岩连和他说话都懒得了。可走没两步,李爽又折了回来,非要拉着薄西岩跟他一起去做风。美其名曰,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戚七和刘汀已经在树上趴了半个小时。
  那是一棵参天大树,粗壮的树干怕是两个人都抱不拢,虽然时值三月末,树上的叶子落光了,可密集的枝干,加上月黑风高,还真是藏匿的好去处。且这树正临着酒店一侧,只要找对高度,几乎可以将对应那层的房间一览无余。因为房间多是亮着灯的,窗帘又是暧昧的纱质,所以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只看影子,便清清楚楚。
  帕塔不知飞哪儿勘测情况去了,这样的环境里,蝙蝠状反而更方便。虽然吱吱呀呀的传递情报实在效率不高,但总比走哪儿撞哪儿保险得多。
  “闹了半天不是薄荷献身,”刘汀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又瞄了瞄302,“不过这姑娘倒是顺眼多了。”言下之意,如果是为救她,值了。
  “光一个剪影你就能看出顺眼来?”
  “必须的,你以为女人最重要的是长相?错,是身材!想当年哥万花丛中过……”
  “被咬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再无交谈。刘汀就像被抽干了水分的人片片,挂在枝桠上,随风摆荡……
  直到,树干开始轻轻抖动。
  “怎么回事?”刘汀警觉地抬头。
  戚七没说话,而是眯起眼睛,侧着耳朵仔细倾听。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攀爬,一点点向上,一点点靠近,近了,更近了,只听哗的一声,茂密的树枝里猛的钻出个大脑袋!
  “薄荷,这个位置刚刚好!”李爽冲下面轻嚷。语毕抬头,正对上两个半张着嘴的先来者,瞬间呆滞。
  “嗨。”刘汀嘴角抽筋,半天才挤出个单音节。
  “嗨。”爽哥一脸迷茫,却还记得礼尚往来。

  Chapter 34

  嗨过之后,两人相顾无言。
  戚七在看见李爽的第一时间,便开始呼吸紊乱。他在刘汀后面,却下意识的想躲到更深处,哪知刚一用力,树干便发出吱呀一声,此微妙时刻里,格外刺耳。
  李爽很自然地看了过去,继而歪头琢磨着眨巴两下眼睛,忽然脱口而出:“刘小汀?”
  刘汀险些摔下去。
  戚七接茬也不是,不接茬也不是,半天才挤出个尴尬的笑:“嗨。”
  刘汀黑线,好么,这都成万能的了,你们敢不敢有点儿创意!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第四个声音出现——薄西岩上来了。
  忽来一阵风,夜幕下的老树有些摇摇欲坠。
  刘汀发现这是薄西岩第一次正眼看自己,于是他也终于放弃拉锯战——很可能只是单方面的——第一次正眼瞧对方:“你觉得能就我们两个?”
  薄西岩微微眯起眼睛,月光照在镜片上,反出清冷的光。刘汀下意识的摸脖子,总觉得那里正停留着一把手术刀。
  李爽看到现在,越看越乱:“你们认识?”
  刘汀和戚七交换了个眼神,心有灵犀的,缄默。
  薄西岩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他们是帕塔的朋友。”说着,挑了根看起来比较牢固的树干,靠了上去。
  帕塔的朋友?李爽看看略带紧张的“刘氏父子”,又看看一脸淡漠的自家同事,再想想那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爱如潮水的异国青年,线索串联,真相立现:“薄荷,你这样不合规矩!”
  薄西岩没懂,镜片后透出微微探询的光。
  李爽无语,敢情保密条例压根儿就没进过薄大法医的心。
  李爽现身,这大大出乎刘汀和戚七的预料,有巧的,没这么巧的,就算世界很小,也没有月上柳梢头人约树杈后的道理,而李爽居然还知道帕塔,那就更让人措手不及了,一知半解倒还好,倘若是了如指掌……
  啪嗒啪嗒啪嗒!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团黑色生物已经“噗”地扑到薄西岩胸膛,兴奋地“吱吱儿”两声,才在薄法医肩上收了翅膀。
  “薄西岩!不守保密条例就算了你他妈办案还带宠物?!”
  夜风微凉,刘汀和戚七不约而同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八点四十六分,雪山的松出现。
  一席剪影,在窗帘后面向着可爱的警花妹妹越贴越近。
  “靠,他什么时候进去的!”李爽第一个反应过来,懊恼低叫。
  众人面面相觑,均无印象。
  酒店是个暧昧的地方,尤其深夜,它总会迎来无数的红男绿女,想不被注意的溜进去完全没难度,除非,雪山的松高如姚明帅如德普。
  “薄荷,你去守住大门,我从阳台进。”因事先交代过,警花妹妹早开了阳台大门的锁。
  “所以说你拉我上来就是多此一举。”薄西岩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平静叙述,然后干净利落的翻身下树,快速却不张扬的往那酒店正面的旋转门移去。
  “目标出现,只有一个人,你们待在车里不要动,注意警戒。”李爽冲着衣领内的微型对讲机轻声嘱咐,在收到队友反馈后,才总算想起旁边还有两位:“你俩老实呆着,哪也不许去,更不能插手,听见没?”
  “是,李大警官!”刘汀敬了个不着边际的军礼。他本就是被帕塔生拉硬拽来的,现在人家不领情,他正好省事儿。
  “到位。”耳机里传来薄西岩的声音,清冷而简短,夹着微弱的电流讯号。
  “开工。”李爽话音未落,人已然窜了出去,下一秒,稳稳落进两米外的302阳台。
  扭打声与尖叫声交织着,从被爽哥撞破的门里飘出来,很快,又归于平静。
  风卷起窗帘,偶尔可以窥见惊恐状的警花妹和抱头蹲在墙角的雪先生。
  刘汀从树上跳下来,动动僵硬的肩膀,觉得没意思极了。戚七犹豫了下,也跟着跳下来,问:“回家么?”
  刘汀瞥他,话里有话:“你舍得?”
  戚七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
  “哎,我跟你开玩笑呢,”刘汀连忙跟上,“你有点儿幽默细胞好不好!”
  戚七不语,脚下生风。
  刘汀抗议:“你他妈能不能用人类的速度——”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散,上方忽然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像防空警报,凄厉得划破整个夜空。刘汀头皮一麻,下意识仰头去看,只见一个黑影就那样直直的从四楼窗口飞出,在空中勾勒出一条完美平抛线,赫然向自己坠落而来。
  电光火石间,刘汀根本来不及思考,一切的反应都是本能,比如说,伸出胳膊。
  最终,女人稳稳落进刘汀怀抱,下一秒,便死死抱住他放声痛哭。
  刘汀坐在地上,想回抱,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双臂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毫无生机的垂着,他觉得自己才是该哭的那位。
  “都让你别插手了,”戚七蹲下来,叹口气,“我没跟你说过他那乌鸦嘴向来灵验么?”
  刘汀欲哭无泪:“你妈他没说不能插胳膊啊!”
  挺简单的诱捕行动,却不想一个鱼饵下去不光钩上来了雪山的松,居然还连带拔起了一个强迫未成年少女□的犯罪集团,虽然当场只抓住了□未遂的俩嫖客,但稍一询问,线索便清清楚楚,顺藤摸瓜连锅端是迟早的事儿。
  不过这就不属于李爽他们派出所的职能范畴了,市局把毫发无损的女孩儿和俩嫖客第一时间提走,薄西岩被留下来审问雪山的松,李爽便只能带着见义勇为好市民去上骨科医院。接到任务的时候李爽还很有怨念,质疑为什么不让他来审问,薄荷陪同就医,结果被王大刚一句“搞好警民关系你比薄荷在行”,吹得瞬间心花朵朵开。
  “不是我说你,上学的时候就没认真读书吧,一个大活人从四楼自由落体,你知道那冲击力有多少吗?骨折?那就算最轻的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
  刘汀在医院遭了N个小时的罪,主治医生的唠叨就没停过,弄得刘汀最后特诚心的恳求,说大夫我错了您别给我打石膏了,直接打一针人道毁灭吧。
  如果一个男人因公负伤,半只胳膊夹着木板挂在套着脖子的纱布里,那可以是种很有味道的阳刚美,但倘若这胳膊从挂木板变成打石膏,且一只变成一双,那你就是瞪瞎了眼,也找不到滑稽之外的味道了。
  “很可乐是吧,我知道你丫都要内伤了,不用忍着。”打从处理室出来,刘汀就看见戚七那扭曲的表情了。
  “哈哈,真该拍照留念。”
  “你再说个茄子呗?”
  “比个V更应景。”
  “你等我伤好的……”
  刘汀的愈合能力再强,长骨头这事儿也得耗个三五天,另外幸亏医生只让拍了X光,这要再验个血做个心电图啥的,指不定出来什么呢。
  遍寻不到李爽身影,刘汀奇怪:“你家小警察呢?”
  “开发票去了,说医药费派出所给你报。还有,不是我家的。”
  “那我咬他一口?”
  戚七轻飘飘抬眼:“你可以试试。”
  “操,别扭死你得了!”要不是手抬不起来,刘汀想拿石膏砸这死小孩儿脑壳,“七,我这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可我就是觉得吧,人这辈子不管多长,既然活着了,那就随心点儿。你看那些养宠物的,明知道猫猫狗狗最多活个一二十年,可还是当儿子养,死的时候哭得跟什么似的,但你问他们再来一次还养不,肯定没人跟你摇头。”
  “乌龟活得久。”
  “那你爱上个王八给我看看?
  “……”
  戚七想说我没爱上李爽,那份惦念与牵挂至多不过喜欢。无关年龄,无关品类,无关性别,不过是一起生活久了产生出的割舍不下。可这话在心里转了几个来回,却找不到支撑它出口的底气。
  刘汀叹口气,靠在医院苍白的墙壁上。日光灯很刺眼,凝视久了,会有种瞬间失明感。他想,七十来岁的老头子果然瞻前顾后,哪像自己,明知道地球母亲的归途一定是资源枯竭行星爆炸,可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夜夜笙歌日日快活……咳,好吧,扯远了。他就是觉得茫茫人海黑压压那么多脑袋里,能挑出个让自己上心的不容易,丫的走运碰见了,还搁那儿矫情,又不是演电视剧,还要被自己对鲜血的渴望苦苦撕扯生怕情到深处情不自禁情意绵绵地咬上对方一口……
  “你爸想什么呢?”
  “拯救地球。”
  “我说呢,难怪一脸的历史厚重感。”
  “花了多少?”
  “嗯?”
  “医药费。”
  “没事儿,单位能报。已经让雷锋同志流了血,就绝不能让雷锋同志再流泪。”
  戚七没忍住,扑哧乐出来。
  一瞬间,李爽被那可爱的虎牙晃了神。莫名的熟悉感从记忆深处涌上来,就像散开的温水,带着暖意的分子充盈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所有细胞都在进行反馈,李爽同志请注意,李爽同志请注意,却又没有一个能真正挺身而出抓住那些具体形状。
  不知哪儿吹来一阵风,小孩儿打了个喷嚏。等李爽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自动自觉帮人把羽绒服拉链拉到了最顶端。李爽这叫一个尴尬,连忙咳嗽两下,说那个天冷,注意保暖。小孩儿没说话,只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那场景太特别,以至于若干天后收到周涵琪的答谢电话,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对方的眼睛和那小孩儿还真有些像呢。
  周涵琪说了很多,大意无非是表达感谢,李爽只好应着,也没记住自己到底说了几回这是我应该做的。
  直到最后。
  “李爽。”
  “嗯?”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这话我收回。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不,是还要更好。”
  “呃,谢谢。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再见。”
  “再见。”
  挂完电话,李爽开始琢磨女孩儿到底啥时候说过那话。
  刘汀在家养了一个多礼拜。骨头愈合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慢很多,可他坚持并非自身不给力,而是石膏起了负效应。另外,就是某个罪魁祸首的迟迟不来,也严重影响了病人的心情。
  “蝙蝠是世界上最忘恩负义的物种!”某日,刘先生不慎在厕所滑倒屁股摔成八瓣儿,终于再忍不住发出以上血泪交织的咆哮。
  许是神灵们真听见了,没几天,帕塔就现了身。
  那是清明节的中午,太阳刚露了点儿光,便又被乌云压下去,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戚七趴在沙发里听张震讲故事,那是多年前的老磁带,放在更多年前的随身听里,音质谈不上好,甚至还有沙沙的背景音,却成了那些恐怖音效最好的土壤。
  刘汀在厨房里拿菜刀自行拆解石膏,这项工程从早上开始,至今未完,第一把菜刀已经卷了刃,第二把也即将为国捐躯。
  帕塔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三下门铃,戚七开门,然后被投怀送抱的巨大冲力撞得直踉跄。
  刘汀摇着他那刚恢复自由的左手……上的菜刀,从厨房里晃荡出来,一脸咬牙切齿:“你他妈可算知道来看我了?”
  戚七被帕塔用力搂着,脖子根本无法转动,可他真的很想说,我看不像。
  刘汀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言归正传:“薄荷欺负你了?”
  帕塔摇头。
  “家里人出事了?”
  帕塔摇头。
  “清明节想祖先了?”
  帕塔摇头。
  “世界末日了?”
  帕塔摇头。
  “那你到底……”
  “薄荷生气了,呜……”
  得,还是世界末日。

  Chapter 35

  虽然刘汀和戚七都觉得就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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