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湘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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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谢谢了！”林羽城大喜却听谢曜话一转，“我们会帮你请天极阁的人出手。”　
　　　　　　“你们……”　
　　　　　　见林羽城呆楞，燕绍晗叹口气，“林兄你要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魔教是我们所不能对付的，他们是魔，我们是人。我们去只有白送死，所以只有请天极阁的人出手，你放心，天极阁的责任就是除魔，他们会帮忙的。”　

　　　　　　“是啊，”任沐凡插嘴过来，“天极阁的是道，道才可克魔。”　
　　　　　　任沐凡这话让林羽城低了头，若有所思呢喃道：“道克魔，道克魔，明白了……”　
　　　　　　萧湘摇摇头转身正想上楼却见谢曜面色一凝对他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萧湘抬眼淡淡看着他，没答话，谢曜无奈叹口气，“别这样，是正事，相信我。”　
　　　　　　萧湘略一思索，慢慢向谢曜走过去，任沐凡想拦却被燕绍晗挡住，“没事，这里这么多人，谢曜不会做什么。”　
　　　　　　任沐凡收回手拢进衣袖里哼了一声转身上楼，燕绍晗再深深看了萧湘一眼后离去。　
　　　　　　谢曜带着萧湘到了客栈后院，站在一棵桃树下静静看着他，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了一丝酸楚，“你可知道我为何来吗？”　
　　　　　　萧湘摇摇头。谢曜一笑，苦涩浮上，“为了你啊。”　
　　　　　　萧湘一凛，疑惑道：“为了我？”　
　　　　　　“对！我发现我时刻想的都是你。”谢曜伸手而出，萧湘一见忙退了两步，无奈缩回手谢曜继续道：“这次打听到魔教抓人，急急赶来找你。因为你三个条件都符合！”　

　　　　　　“三个？！”萧湘一惊，难道生日也符合？　
　　　　　　“对，我知道你不是柳松云，但是，你们模样一样，胸口都有颗红痔，我若猜得没错，你有可能是柳松云的双胞胎兄弟！他本来就是孤儿，他以前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和他相似到这个程度不可能没有关系！说不定是他失散的双胞胎兄弟。柳松云的生日是六月十五，那么你也应该是！”谢曜的话令萧湘忍不住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柳松云的是六月十五出生的。”　

　　　　　　谢曜哈哈一笑，“别忘了，他可是在我府里待了一年多，我当然清楚他的生日。”　
　　　　　　“六月十五，十七岁，胸口红痔，为什么要这三个条件？魔教想要干什么？”萧湘低头深思，一切太奇怪了，魔教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而和魔教有关的是什么？魔？暗术？可是这跟十七岁的少年又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急速运转却不料一阵头晕眼花，身体瞬间无力，萧湘踉跄几步扶住树干慢慢蹲下身子。一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背慢慢顺下来，“深呼吸，深呼吸。”　
　　　　　　萧湘照做，深呼吸几口，感觉稍微好了些，慢慢睁开眼看见谢曜眼中的关切，“你……”　
　　　　　　“柳松云的老毛病了，气血虚弱，没想到你也有，不愧是双胞胎兄弟。”谢曜笑道。　
　　　　　　“多谢。”站起身来，萧湘向谢曜道了谢转走欲走，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见他要走，谢曜一急一把抓住他，“跟我回去。”　
　　　　　　萧湘甩开他的手摇摇头，冷冷道：“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接受我？！”温和自谢曜脸上隐去，怒意浮上，萧湘的拒绝令他心冷，“难道是因为你身边那两个男人？！”　
　　　　　　“跟他们无关。”萧湘淡淡道。　
　　　　　　“你从头到尾都讨厌我对不对？！”谢曜的声音突然压低变得很平静，萧湘扭头，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意，“对，因为你真的很讨厌，你太自我。自我的把自己看中的东西都纳为己有，把人也看作是物品！你从来只想自己，从来没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过！”　

　　　　　　“那又如何？我看中的东西就是我的！你也不例外！”带着占有欲的一双大手向萧湘抓来，萧湘见不妙忙侧身躲过，谢曜身子一转逼得萧湘退后几步，再一扑把他困在墙角，喘了几口气道：“你有令人着迷的容貌，令人难以忘怀的气质，令我最欣赏的琴艺，你就是我最想要的物品！”他粗鲁的抬起萧湘的下颚低头就吻了下去。　

　　　　　　带着炙热的气息，那狂风暴雨般占有的感觉，萧湘的唇是冷的，他冷冰冰的看着那张放大的在眼前的脸，待谢曜正欲进一步时萧湘突然出手狠狠扇在他脸上，“够了吧！你该死心了吧。”　

　　　　　　捂着红肿起来的脸谢曜瞪圆了眼暴跳如雷，“你打我？！”　
　　　　　　“对！滋味还好吧。”萧湘舒了舒手指，笑了起来，带着怜悯的笑，“你是个可怜的人，只知道一味用物品来满足自己，你忽略了很多，甚至不知道人生的意义。你以为只要收集了你喜欢的东西就是种满足吗？错了！你收集的只是没有灵魂的东西！柳松云很美，他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你爱他的外表，可是没有灵魂，你很失望。我有柳松云的外表，灵魂也有，所以你拽住不放。只因为你渴求的是那份灵魂，你要的是种灵动。那你为何不去细细回味人生呢，人生中有很多深入灵魂的事，慢慢抓住，你会体会得到的。我希望你能醒悟，再沉迷下去，你也只是个没有灵魂的人！”　

　　　　　　怔怔看着萧湘，那丝怜悯突然让谢曜觉得自己是个弱者，被萧湘所同情。只因为自己失去过，不管什么都想用尽办法留住，用金钱来买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只因为不想失去。可是，灵魂真的抓得住吗？尤其是眼前这抹清冷的灵魂。　

　　　　　　谢曜自嘲的哈哈大笑起来，“够了！别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我只想用自己的手段来留住一切！我不会放弃的！”　
　　　　　　离去的脚步走远，萧湘叹息着靠在墙上，拂下落在肩头的树叶，呢喃，“为什么不听呢，人类都是这么固执吗？为何看不透……明明不可得，却非要强求……”　
　　　　　　两道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静静的看着萧湘，轻微的叹息声传入萧湘耳里，萧湘抬头只见燕绍晗和任沐凡眼里不掩有怒气。　
　　　　　　他笑眯眯的向两人招招手，“怎么了？”　
　　　　　　见他一副无事样任沐凡再也忍不住冲过来怒气冲冲道：“谢曜那家伙他……”　
　　　　　　燕绍晗没说话只是死死盯住萧湘的唇，萧湘勾起一丝弧度，手指滑过自己的唇，向两人暧昧地眨眨眼，“不就是个吻吗？没什么大不了，你们要不要也来试试。”　
　　　　　　任沐凡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萧湘你……”　
　　　　　　燕绍晗也动容了，急了起来，“你该不会……”　
　　　　　　见两人那模样萧湘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逗你们玩的，他刚才吻了我，我不也打了他一巴掌吗，扯平了。好了，谢曜的事暂时告个段落，这回他愿意帮忙也是件好事。”　

　　　　　　穿过两人中间，萧湘大笑着向客房走去，燕绍晗万般无奈摇摇头跟了上去，任沐凡扇子一收，玩味的笑了笑，慢慢走进客栈大堂。　


　　　　　　第十二章　
　　　　　　靠在窗边，夜色的忧郁笼罩了萧湘，萧湘不自觉的捂住胸口，魔教要抓的人究竟是不是柳松云呢？还是柳松云巧合的符合了条件？　
　　　　　　抬眼，对面的那扇窗中的人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双带着炙热的目光令萧湘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有些无法理解谢曜的感情，是对于物品的占有欲，还是真正是心动。萧湘不明白，人类的感情为何这样的多变。且不论谢曜对自己的感情如何，自己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再转眼，另两间屋子里的烛火，缥缈间影子晃动是那等的虚无，映在窗棂上的人影，一个仰头一个低头，似在深思。透过那层半透明的窗纸看着燕绍晗和任沐凡，萧湘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与他们就如隔着这层窗纸一样，能看到人，却看不到心。既然如此，自己与他们为何会在一起呢？关上那扇窗，萧湘仰头靠在塌上，合眼，心却不能平静。　

　　　　　　燕绍晗在擦拭他的剑，用一方干净的手帕慢慢擦拭着，剑身如秋水，光芒晃的人眼花。识货人都知道这是一把好剑。可是，又有多少人想过，这把剑沾过多少人的血？在那血飘漫天中舞动，一条条生命断送。燕绍晗问过自己，杀人的意义是什么，是不是杀了人就能维护心中的正义。那正义又是什么？用生命换回来的正义真的这么伟大吗？　

　　　　　　但是，心中一直秉持个理念，那就是手中的剑是用来杀退邪魔，维护百姓的。魔教的重出代表了什么？人能和魔相抗衡吗？魔教的再一次出动代表了这个天下的再次风云变色！　

　　　　　　陡然一凛，眉一轩，还剑如鞘，不管什么，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守护自己的理念，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任沐凡看着萧湘那扇禁闭的窗户，仰头喝掉杯中物，酒的浓郁让他笑了笑，笑的温和如水，遇上萧湘是件幸事，只是自己卷入魔教之事中是好是坏呢？对了，谢曜那个人，转头看向谢曜的窗户，只见窗棂边靠的人在怔怔看着烛火。任沐凡挑眉一笑，为情而痴的人，不过，他是真的爱萧湘吗？或者就如萧湘所说不过是对物品的执着和占有罢了。　

　　　　　　再转头斜看燕绍晗房间窗户上映出的人影，再倒杯酒，燕绍晗，你想去对付水路七帮吗？任沐凡暗忖自己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即使林家老二是魔教所抓，燕绍晗也不会放过水路七帮。也好，自己的武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烛火一盏盏的灭掉，谢曜最后吹灭那在风中摇晃残弱的烛火，一切归于暗黑和宁静。　
　　　　　　清晨的空气灌进来，萧湘深口气，在下楼时碰见了谢曜，只见他端着那张如往常一样的冷凝的脸，只是在看自己时，眼里多了丝热切。　
　　　　　　刚走到大堂就见薛叶，秦无忧和贺炎背着包袱，而林羽城手臂一张挡住他们，怒火燃起，似要烧红他的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林兄，”秦无忧诺了诺，有些惭愧的不敢看林羽城愤怒的脸，“那个魔教……实在是我们不能对付的……所以……”　
　　　　　　“所以我们要走，抱歉了，我们无能为力。”薛叶挥开林羽城的手干脆利落道。　
　　　　　　贺炎点点头，“这事，就交给天极阁就行了。我们走了，告辞！”　
　　　　　　“你们！”林羽城怒极，四大世家虽然关系表面不错，但是其实明争暗斗已久，但，这样无情还是出乎了林羽城的意料之外。　
　　　　　　“实在是抱歉，魔教是魔，我们只是凡人，林兄不要再为难。”秦无忧咬咬牙，也顾不得面子问题实话实说了，“林兄我也劝你不要莽撞，还是等天极阁的人来吧。”　
　　　　　　薛叶不耐烦了，一掌向林羽城劈过去，林羽城侧身一躲，三人立刻拔足快速出了大门，很快拐过街角不见了人影。　
　　　　　　林羽城张了张口，终究没喊出来，只是颓然缓缓沿着墙壁滑下，“魔教……魔教……”　
　　　　　　萧湘看不过了，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不是有天极阁吗？”　
　　　　　　猛然抬头林羽城抓住萧湘，力道很大，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天极阁的人真的会帮忙吗？能完好无损的把我弟弟救出来吗？！”　
　　　　　　“风云已起，天极阁已经出动，魔教的再现关乎着天下的变化。何曾想到过，一直销声匿迹下去的魔教又出现了。”燕绍晗的声音低的有些空虚，语调里包含了无限的感叹。　

　　　　　　任沐凡摇着扇子坐下来拎过茶壶慢慢倒上一杯，“魔教真有那么厉害？”　
　　　　　　“跟我们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根本是不该出现才对！拥有厉害的法术，我们的武功在他们的法术面前根本是废物，就是一个最低辈的魔教弟子都可以一瞬间至我们于死地！”谢曜目光凶狠的瞪了象个无事之人的任沐凡一眼。　

　　　　　　任沐凡晃晃茶杯端起慢慢抿一口，吁了一声，“那既然是不同世界的，为何还出现在这世上？他们根本就不该介入江湖。”　
　　　　　　“是不该介入。”燕绍晗道，“本来魔教一向只会和天极阁斗，很少牵入江湖之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回他们要入江湖。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天下有变数？”　
　　　　　　变数？萧湘掐指，想要算算，却发现自己能力不够，算不出什么，只得放手叹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帮林兄想想办法，我没料到其余三家这么绝情！”　
　　　　　　林羽城抓着头发苦恼道：“我弟弟虽然比较弱，被人看不起，但是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啊！我必须要救他！薛叶那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为面子！面子哪有亲人重要！”　

　　　　　　“林兄先不急，天极阁人还没到，不如我们先查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比如水路七帮。”萧湘比了一个七，三人目光一亮点点头，“对，既然他们在帮魔教抓人，定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线索。而且先前不也有消息说是水路七帮抓走林家二少爷的吗？”　

　　　　　　“不如，就拿……”燕绍晗沉吟半晌突然一笑，“就拿昊天帮开刀。”他话一出口，才发现萧湘和他异口同声，相视一笑，点点头。　
　　　　　　谢曜冷哼一声，“昊天帮嘛，轴城是他们的老巢，直接杀进去吗？”　
　　　　　　“不，”萧湘摇头，别有意味的一笑，“我们不过几人，直接杀进去太贸然。我听说昊天帮是他们的领头，相信在那次水路七帮大会之后，应该是昊天帮下的令，既然是昊天帮下的令，那么定然是他们和魔教有牵连，我想知道魔教这次行为的真正意图。我认为擒贼先擒王，所以不如从昊天帮下手。”　

　　　　　　听他说起昊天帮燕绍晗抚着下颚沉思道：“要动昊天帮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帮派势力很大，江南一带都是他的势力范围，而且眼线密布。我们人少，也不宜正面和他们发生冲突。谢庄主，你也没必要因这事让飞龙庄和昊天帮交恶吧。”他斜睨谢曜，谢曜冷言冷语道：“说得是，不过，我既然答应要帮忙也会帮到底的。”　

　　　　　　任沐凡用扇子支着下颚沉思半晌后，突然眼睛一亮，“不如我们混进昊天帮如何？我做生意，要走漕运，需要和昊天帮下面的分堂打招呼，交足每年的供钱。几年下来，倒和分堂的人有些交情了，不如我们装成要加入昊天帮的新丁混进去如何？”　

　　　　　　“哦？混进去？”萧湘转过身突然伸手拍拍燕绍晗的脸，“他这张脸，江湖人太熟了吧，还有谢庄主和林兄也是，怎么混？”　
　　　　　　燕绍晗有些好笑的拉下他的手，“你没听过江湖有门易容之术吗？”　
　　　　　　“易容？”听他这一说，萧湘脑子里才浮现出易容这个词，七百年前行走人界的时候似乎听过，不过因为自己擅长变化之术，所以对于易容完全不了解。不过现在自己的变化之术也不可用。　

　　　　　　“是啊，用易容面具，我们五人易容后然后由我安排混进昊天帮去。”任沐凡眯起眼一副成竹在胸之样。　
　　　　　　林羽城的眼睛光芒大增，站起身来欣喜万分，“实在太感谢几位了，你们对我的恩情，我林羽城定然会报！”　
　　　　　　“林兄说的太客气，都是江湖同道，这等事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燕绍晗微笑。　
　　　　　　燕绍晗话中的江湖同道四个人却让林羽城目光黯然下来，幽幽长叹，无尽的怅惘，“江湖同道只可用在你们身上，那几人不配！还说什么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到头来还不是各自飞！心寒，真的心寒！”　

　　　　　　萧湘抄手有点同情林羽城，但在斜眼看燕绍晗和任沐凡时却带了丝嘲讽，江湖同道，说的好听，只怕这两人积极帮忙不是为了如此。不过谢曜，他扭头看谢曜，见谢曜也看着自己，不由得垂下眼帘，他……真是为了自己而来？还是如同燕绍晗和任沐凡一样另有目的？　



　　　　　　第十三章　
　　　　　　新安镇，昊天帮分堂　
　　　　　　分堂主钱钟正眯着眼打量任氏商行推荐来的五个人，任氏商行和自己关系还不错，而且每次交供钱的时候很识相的会包点红包给自己。这次推荐五人来是说是掌柜的远方亲戚，投奔掌柜而来。但是商行人员已经满了无法收留，所以才推荐到这边说，说这五人都能吃苦的。　

　　　　　　端着茶杯吹开茶叶，扫扫五人，五个人看打扮象是乡下来的，而其中一个是少年，年纪不过十五。钱钟没耐性的打个呵欠挥挥手，“孙林，去，安排一下五人。”　
　　　　　　站在一旁的仆人点了头领了五人下去。孙林带五人穿到后院把五人安排到了后院的厢房，“你们五个从今天起就是昊天帮新安分堂打杂的，记着好好干！我们堂主肯收留你们就是件好事！”　

　　　　　　“小的明白！”五人齐点头，待孙林走后。五人对视一眼，关了门窗，少年抿嘴一笑，跳上床铺倒头下去，“目前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林羽城却没有喜色有些疑惑道：“新安镇这里不过是个分堂，我们能在分堂里探到什么。”　
　　　　　　“林兄别急，一步一步来。总坛那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收下五个人，必定会祥查，我们的身份多查查就会漏陷。只要我们进了分堂，势必也有去总坛的机会。而且分堂这里一样可以打探到不少消息，只要知道他们所抓的少年被关在哪里就好办了。”任沐凡靠在窗边似笑非笑道。　

　　　　　　“任兄说得对。”燕绍晗坐在床边，递了杯茶给萧湘，“先别急，我看魔教抓人也不会立刻就杀。相信令弟此刻应该没什么大碍。”　
　　　　　　萧湘接过茶杯抿口茶有些不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我的模样越来越小了，现在易容下来才十五岁。”　
　　　　　　谢曜哈哈一笑，“你本来就小，现在的模样不过和以前相差两年而已。反正你还是你，看你那双眼就知道。”燕绍晗转头对上萧湘那双眼，果然如谢曜所说，看眼睛就知道，还是那样的灵动，如秋水却又如深潭。　

　　　　　　萧湘翻个白眼心里嘀咕，自己修行几千年，却被这帮人看作是小孩，罢了，这皮囊也就用个一年而已。　
　　　　　　看一眼其余四人，有些发笑，本来个个都是俊秀人物，这一易容下来，成了个个平凡，只是那笑容神情依旧能分辨的出谁是谁。　
　　　　　　房间两人一间，在燕绍晗，任沐凡与谢曜僵持不下后，萧湘作了决定，让燕绍晗和自己同房。他当然不会选择谢曜，吃不准这谢曜半夜会不会动手动脚。至于任沐凡，总觉得没有燕绍晗可靠。有可能是因为柳松云的缘故吧，心里总对燕绍晗有份好感。　

　　　　　　夜里总是特别静的，没了白日的喧嚣，只是偶尔隐隐有更鼓和犬吠。萧湘睡不着，转头看躺在自己身边的燕绍晗，却看见一双带着隐隐笑意的眼。　
　　　　　　“睡不着？”燕绍晗笑容可亲。　
　　　　　　“我是在想事。”萧湘仰躺，手枕在脑后道。　
　　　　　　“想什么？少年失踪之事？”　
　　　　　　“恩，我是在想，魔教为什么要这些条件。我总觉得他们是在寻找着什么。”萧湘吸口气慢慢吐出，“这样乱抓人势必引起乱子。”　
　　　　　　燕绍晗没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萧湘那张美丽的容颜已经被掩盖，但在燕绍晗眼里看来，他依旧是美丽的。　
　　　　　　“对了，你知道天极阁的历史吗？是怎么建立的？”萧湘突然眼睛一亮，侧了个身，对上燕绍晗。　
　　　　　　那近在咫尺的笑容，以及那温热的呼吸让燕绍晗心中不由得一荡，但却立刻稳了下来，笑了笑道：“天极阁啊，传说是在四百年前由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建立的。天极阁广纳弟子，慢慢发展到了现在这个规模。打个比方，天极阁在我们武林人中地位是神圣的，就如那庙里供的菩萨。我们带着敬畏的的心情去膜拜，而又带着羡慕，羡慕那高深的法书却又恨自己没那样的根骨。”　

　　　　　　惆怅的话语落在萧湘耳里，睫毛颤了颤，心里几分叹息，世人都想成仙，却又不知成仙之苦，语调不自觉的有些语重心长道：“羡慕什么，修道的艰辛你们可知道。那高深的法术不是说学就学的，就如你们习武一般，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那低喃的话虽轻却敲在燕绍晗心里，他目光一闪，高深了几许，脸上却挂着轻笑，“你说这话到如你是个修道人一样，知道这么多，体会得到他们的心情。”　
　　　　　　调笑的话语却萧湘猛然一醒，察觉自己话说的不妥，立刻干笑两声，“呵呵，我从书中看来的，我从小喜欢看这方面的书，所以……”　
　　　　　　不待他说完燕绍晗笑着伸手轻轻一刮他的鼻子，“你啊，有时看来倒不象个十七岁的人，少年老成啊。”　
　　　　　　摸摸鼻子，萧湘吐吐舌，“少年老成不行吗？我这叫聪明。”　
　　　　　　“好，好，算你聪明，早点睡，我们现在身份是打杂的。明天起来要干活。”燕绍晗说着体贴的给他拉上被子，翻过身去合上眼。　
　　　　　　萧湘却依旧睁着眼，手指依然停留在鼻子上，燕绍晗手指的温热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的笑容中带着宠溺话语中带着关心，难道他把自己当作柳松云一般，怜惜吗？把自己当作弟弟吗？　

　　　　　　摇头失笑，弟弟，他可知自己的年龄不知比他大了多少。不过，倒有几分喜欢燕绍晗的温柔。　
　　　　　　天才大亮，人就被叫了起来，被叫去干活，萧湘因为看着年龄小，管事的心肠还算不错，让他去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