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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可以文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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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吧,照你这么说,存在的婚姻,就是一座无止境的忍耐的炼狱了?
可以这么认为。有的人,可能会把睡袍脱下来,抖一抖又重新披上;有的可能一抖,就把睡袍抖到了楼底下;再有的,可能就是忍耐着,东抓西挠,把睡袍里头的肉体抠得血迹斑斑,一抠就是十年,二十年。我不赞同以这种并不快乐的方式来维护一种表面的光洁。
苏曼,这跟女人要在心里长那东西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比如,我就很了解袁西琳现在,她为什么要花钱让一个男人伺候她。
我不明白。
当男人那东西也可以卖的时候,男人和女人平等了。钱也可以使女人心里长出那东西。我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一直是前进在操你,对不?你要学会享受性生活。身体姿势,有时是会改变生活局面的。
呵呵,做得很少了,快忘记啦。
才结婚两三年,就这个样子啦?还有几十年,怎么办?你可别指望用生孩子,或者变成工作狂来代替操这件事。操是无可替代的。
也没有想过生孩子,条件不成熟。
你们之间有问题了,要引起重视。
有什么问题呢?我现在发现,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结婚,要磨炼品性,最好的办法,也是结婚。
那你这两年多没白过,婚姻会让你熬成婆的。当然,熬,也会有快乐。
喝完最后一滴啤酒,茄子袁西琳回来了。袁西琳穿的超短裙,高跟鞋的鞋跟比一分钱的硬币还小,猛然把她支得很高,可能是这个缘故,让人觉得得,她那两条半裸的鸟腿一样的细腿有点打颤。袁西琳要了一杯喝冻可乐,埋首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半天不说一句话。黑人小伙神采飞扬,开始做他的下一笔交易。
感觉不好吗?挺拔苏曼很担心。
不知道,那么巨大,像马一样。茄子袁西琳好像撞了鬼。
怎么又嫌大了?可见操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上半身配合的。是吧?挺拔苏曼脸向女人左依娜。
女人左依娜笑笑,心里忽然有些想念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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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左依娜见公婆
结婚不摆酒,等于没结婚,这是平头前进老家的风俗习惯,这也是法律与风俗认可的不同。平头前进的父母已经择定了一个黄道吉日,让他们回老家摆结婚酒。结婚都快三年了才捣腾这事,或者说结婚很久后才摆酒,其间有许多原因。平头前进认为没有必要摆酒,一结婚就是分房买家俱电器,经济上紧张,他没有摆酒的情致,与女人左依娜的感情总是很不稳定,有些灰心丧气。可是父母说了费用问题不用他操心,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之间似乎步入正轨,滑入平和状态,因此平头前进答应了父母三番五次的催促,把摆酒的日子定了下来。
整个上午,女人左依娜感觉很不舒服,只觉得人不对劲,事不对劲,浑身上下不对劲。心想是昨天订做西服,挑选婚纱,逛了一天,过于劳累原因。没多久,她觉得腰部涨痛,好像有人往里面填了一块石头,石头正在穿越肌肉,下腹总像有什么东西在坠下去,把她的身体拖得越来越沉重。上洗手间的时候,女人左依娜发现了短裤上的血迹,她推迟了十三天的例假终于来了,她的情绪因此也迅速陷入复杂当中。女人左依娜原来是担心自己怀孕的,并且一颗心因为这件事一直悬挂着,在洗手间的那一刻终于落下去了,隐隐的失落感却浮了上来。
平头前进一直认为,女人左依娜还没有正式调入银行,工作暂不稳定,收入与正式职工有很大的悬殊,两人薪水本来不多,还要供楼,如果再添一个孩子,无疑会增添更大的经济压力与精神负担。因此,生孩子的事,应摆在解决左依娜工作之后。女人左依娜是同意平头前进的观点。所以怀孕两次后,都毫不惋惜地做掉了。
怕什么,你才二十五岁。平头前进这么说。好像做人流对于年轻女人来说,不过是撒泡尿一样简单。年轻的身体容易恢复,做两次人流对女人左依娜的身体确看不出有什么影响。打两次胎似乎是一个必需的筹码,女人左依娜知道,如果不小心再次怀孕,她无论如何都会顺从与尊重这个事实,这是无奈的,也是肯定的。最近她隐藏的母性情感像受到某种刺激,想做母亲的愿望慢慢地强烈起来。因此,女人左依娜倾向于每一种可能,既盼望,又担心,忽然结局是这样,她的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了。
这次来例假,身体反应异乎寻常地强烈,女人左依娜有点奇怪,这股奇怪冲淡了她“不是滋味”的感受。下午三点钟,女人左依娜办完一笔十万元的存款业务,浑身软了下来,直不起腰,像被人抽断了筋骨,连手指头翻动一张钞票的力气都没有了。由银行至住处的路程,步行只需要十五分钟,女人左依娜破天荒打了一回的士。她没有去市场买菜,也不能再用高跟鞋和一步裙的速度,去与高速公路上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抢那三十秒时间。她根本走不动了。
女人左依娜一到家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她想睡一觉。肚子开始疼了,有一双手在里缓缓地绞,少量温热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女人左依娜越来越觉得不像是来例假。她有点害怕了,她害怕这种不明不白的疼和血。于是她给平头前进挂了电话。我肚子疼,有血。女人左依娜带着哭腔。我在开会,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平头前进那头的会议气氛相当热烈。女人左依娜挂了电话,呜呜地哭,哭了一阵,她又给同事苏曼挂过去。苏曼离过婚,对人一贯是热心与你知心。
你个傻女,流产你都不知道?快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连挺拔苏曼都紧张地嚷起来了,女人左依娜知道事情大了,脑海里“轰”地窜腾起一团火焰,瞬间烧成一片空白。
医生开了一堆保胎药,女人左依娜捧在手里,觉得那是婴儿的尸体,她像个母亲一样悲痛欲绝。挺拔苏曼送女人左依娜回家后,嘱咐她千万别动,就躺着,等平头前进回来。她走后,女人左依娜的身体告诉她,一切无可挽回。只要她稍微挪动屁股,或者轻轻咳嗽,血就像虫子一样爬出来。女人左依娜不敢动,不敢哭,眼泪缓缓地流淌,枕头上湿了很大一片。天完全黑下来时,门铃响了,然后是钥匙转动。女人左依娜听见平头前进的脚步在厨房转了圈,然后向卧室这边走过来。
怎么没做饭?这个时候睡什么觉?平头前进的疑问堵在门口。女人左依娜不吭声,眼里开始山洪爆发,泪水汹涌,身体在被子里颤抖。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平头前进把疑问带上来,坐在床边上。女人左依娜咬了半天嘴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哗啦啦一群鸽子从她的嘴里放飞出来。结婚两年,平头前进还没见过女人左依娜这种哭法,不敢想像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他有点惊慌。
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平头前进这么翻来覆去地说,慢慢俯下身子,想抱女人左依娜,不知从哪里下手。
别碰我……我在流血……孩子快没了。女人左依娜呜呜咽咽。平头前进一愣,把台灯拧到最亮,台灯下女人左依娜的眼睛发了酵一样浮肿,像已经开始发育了的乳房。眼睛能肿成这个样子,这真是个奇迹,平头前进完全被眼睛吸引住了,怔怔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跟我讲?半晌,平头前进胆颤心惊地问。
我也不知道怀孕了,一点症状都没有。有了我也不敢告诉你,我怕,怕你又要我去医院做了。
平头前进似乎停止了呼吸。
没有关系,我们以后再要。别哭了,嗯?平头前进越温情就显得越生硬,他没料到温情捅动了马蜂窝。
没有关系?以后再要?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撒尿,不是来例假,是我们的孩子!女人左依娜撑起上半身,突然怒不可竭,她的嘴像一条缺氧的鱼,绝望地一张一翕。
你怎么到这个时候,仍没有女人味?“平头前进说。
前进,你有没有良心,呜呜呜,去你妈的女人味!痛恨使女人左依娜扑向平头前进,她想将他撕咬。忽然,女人左依娜僵住了。她看见遥远的地方,大地正在崩裂,有一个城市,正在坍塌,沉陷,一团热血从她的下体逼出来,女人左依娜立即感觉她的身体无比轻松与舒畅,紧接着,她像一件被抽掉衣架的衣服,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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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左依娜和平头冷战
女人左依娜的那一次自然流产,就像大水冲洗过的泥土,她和平头前进的感情,裸露出荒凉的泥土,变成一片废墟。阳台上的盆景,已经只有枯枝,和悬而未落的枯叶,没有谁管它们。或者是被心底里的绝望压倒了,都没意识到,阳台上的盆景,曾经春意盎然。废墟上还活动着两具有生命的肉体,进入了淡然平和的状态。女人左依娜一如既往,上班、买菜做饭,甚至比以前更为卖力,餐桌上的菜肴也更为丰盛。同时,她开始有自己的朋友。她在努力改变一种局面。
庄严的脚就是那四个轮子,因为他总是在他的白色本田车里。除非是车开不进的地方,否则他肯定不会轻易摆动他自信的八字步。他对车的依赖,就像瘸子离不了拐杖。一个不怎么走路的人,跳起舞来也是硬梆梆的。女人左依娜只和庄严跳过一次舞,她说,你应该多走路。于是庄严就约她去公园走路。如果是近处的公园,那就只限于晚上,并且是没有月亮的晚上,因为公园里随时可能碰到熟人。白天的话,庄严就会用四个轮子把他们的脚带到远一点的地方,在海边或者草地上走路。似乎真的只是为走路而走路。只有脚知道,他们走了多少路。
这个时候女人左依娜已经离开了银行,丁蓉蓉和其他有办法的人抢占了编制,并且,自然流产后,只要一点钞票,她就头晕,并伴随有呕吐的恶心,就像一个对于油漆味过敏的人,点钞成了对她的巨大的精神折磨,她没有留恋,更多的只是厌倦。新工作是庄严联系的,在一个企来编一份内部刊物,时间上很松散,每个月只有几天算得上忙碌的时间。这给他们练习走路带来很大的方便。在某种程度上,左依娜感觉无形中释放了一股压抑的情绪,获得一种独立与解放。
女人左依娜调换工作前,正和平头前进打冷战,冷战持续时间打破了历史纪录,已经整整两个礼拜,家里没开火,彼此不说话,并且都很小心地错开碰面机会。哪个野男人帮你联系的,翅膀硬了,可以飞了嘛。知道女人左依娜换工作的事后,平头前进阴阳怪气。哼,这就叫飞吗?还有飞得更远的时候。女人左依娜说得很轻。飞吧,飞远点不要回来。平头前进声音很硬。女人左依娜不吭声,心想,飞远了,就不会回来。
今天去哪里练习走路?下午四点多钟,左依娜一上车,庄严就问。他总喜欢听从她的意见,尊从她的意愿,与平头前进截然相反。左依娜获得一种小小的满足,带着快乐的眼神,她只是笑着看了看庄严。但是,她看见庄严的眼睛,里面有种很饱满的东西,当她碰触到它,那东西猛然进入了她的身体,那股力量的冲击很大,刹那间涌向身体的每个角落,她立刻一阵头晕目眩。她闭上了眼睛,感觉躯体像水一样,融化,荡漾。女人左依娜很吃惊,她已经,干涩很久了,现在,这样简单,就已湿润。
你怎么了?庄严声音好轻。他的手落在左依娜的头上,摩挲。她禁不住想用脸,去蹭那只手。脸只是这么想,那只手立刻感觉到了,它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脸上,有点贪婪地扩大抚摸的范围,还有抚摸的力量。手停在她的嘴唇上,食指在嘴唇四周徘徊,像一只寻找入口的兽。被食指抚弄的两瓣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开启,像一只蚌,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信任,还有渴求。食指还在逡巡,嘴忽然一张,迅速地咬住了食指,然后放开。庄严用被咬过的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左依娜咯咯咯地笑。庄严也不说话,缓缓地把车开到车少的公路上,停下来,默默地看着左依娜。左依娜低着头,脑海里一片混乱。风灌到耳朵里,像刀片刮过玻璃,无比尖锐,刺耳的声音把她搅得烦躁不安。但是很快,有一种东西,又迅速地把这些声音淹没,人像在绵软的沙滩里,被沙子摩挲着,渐渐的,搓热了皮肤。庄严的眼睛,是那一片汪洋大海,她渴望,投身里面。
还是那只手,压在左依娜的手上。手背青筋突起,但他表现得想当轻柔。他仅仅是压在她上面,食指弯曲,在她上面,划着小面积的圈。她忽然翻了过来,手心朝上,手指与他互相交叉、套牢,手心和手心印在一起。他的手心在跳。她的手心在跳。他和她一动不动。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他说。嗯。她已经说不出话。我结婚八年了。她叫杜梅兰,比我大三天。很漂亮,比你漂亮。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他捏了一下她。她手指软软的,不做反抗。我和她经人介绍相识,三个月内,就闪电式的结婚了。你想知道原因,对不?原因很简单,一是我和她相爱,二是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三是身体也很需要了。她觉得,该把那美好的灵肉相交,保留在新婚之夜。我也是第一次。我们的确等到了那个晚上。很好。后来的日子就有些平淡。杜梅兰怀了四次孕,每次都自然流产,问医求药,无济于事,婚后第五年,杜梅兰再次怀孕,并且生下了我女儿。
你女儿,在哪里?
在老家湖北。她外婆带着。杜梅兰一直想出国,想疯了。去年借公派考察时机,留在了英国,在那边赤手空拳搏绿卡,说要为孩子创造良好的条件。
她的想法很好。
她向往国外的生活。我不想出去。矛盾。你呢?跟我说说你。他把她翻上来,他自己垫到下面。她有点红,是他压的。他心疼的揉了几圈。
我是要离婚的。我想了很久了。我离只是因为我想离,并不是因为……
知道。我知道的。他在她上面使点力,打断了她。她感动他的理解,点了点头。
她又说了很多。天黑了。眼里亮了。夜鸟在巢里飞出来了。
一个巡警走过来,敲着车窗,说,不要长时间在这里停靠,最近抢劫十分猖獗。庄严朝巡警敬个礼,把车发动,说,我带你去一个安全地方。左依娜浑身酥软无力,闭上眼睛,脑海里彩蝶飞舞。一会儿,车进了一片住宅小区,躲进了停车场的树影里,熄了火,四周围安静得吓人。两人往车后排一坐,四条手臂立刻缠紧了,并且难解难分。他掀起她的外衣,嘴唇触上她的乳房,她立即发出一声低沉的尖叫。当他包含着它,她被一股力量席卷而去,穿越车窗,向天空飞翔。她飞过六栋501的楼顶,围绕那个小区旋转,像刚刚领到新房钥匙那样,接着她穿越501卧室的窗户,在哗啦哗啦的玻璃碎裂中,向另一扇窗口呼啸而过。她看到平头前进躺在床上,满怀疲惫,她还听到他肚子里饥饿的声音。她心里闪过一丝疼,想停下来,去给他弄点吃的,但是,她已经被那股力量席卷,飞出了501。那力量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狂野,所到之处,树被连根拔起,海上掀起巨浪,天上地下,茫然一片。她管不了。她不管了。她感觉胸在膨胀,它们像她的另一个她。它们说,我爱你。她心里也说,我爱你。她紧紧地抱住他的头,紧紧地贴着它,好像洪水中,抱紧一棵树;溺水时,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驾车时,握住手中的方向盘。他在两只乳房上长久地劳作。她的身体扭曲成浪,一波一波往前推拥。车窗上凝结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他慢慢地剥光了她,再迅速地剥光了自己。
车内的热量加大了,雾气凝结成无数颗水滴,从玻璃窗上下滑,蚯蚓一样,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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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和解
女人左依娜的偶尔几次夜归,并没有引起平头前进太大的疑心。他确信,他是最好的男人。不吸烟、不喝酒、不打牌、不泡女人,他像一株经过修理的盆景,干净整齐,没有杂枝与多余。那些野男人,跟你玩玩而已,你自己聪明点吧。平头前进这么说,似乎期待她碰得鼻青脸肿地回头,以证实他的先见。有几次,他死死的拧着她的胳膊,恶狠狠地审问,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左依娜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他很恼火。和这个女人完蛋了吗?他想。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爱上别人了吗?不可能。她飞不了多高,她要吃点苦头,才知道眼前的这些,来之不易。有好几次,家里的电话响,平头前进一接电话,对方就挂了。这时,平头前进就会冷冷地嘀咕,找你的,给人打回去吧,别让人等急了。是不是找她的,左依娜心里有数。但是左依娜也遇过类似的情况,她一接,对方就把电话挂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有一回是袁西琳打电话,照例是平头前进接听,他不认识袁西琳。等她们讲完,平头前进幸灾乐祸,讽刺她,注意点啦,老女人找上门了,搞出麻烦了吧。女人左依娜相当平和,她的脾气好的令她吃惊。她轻蔑地笑,觉得他捕风捉影的时候,也还是那样自作聪明。她想着庄严,他也许已经把车停在十字路口附近,或者护城河旁边,正朝她的阳台张望。庄严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了。她不方便出来,也不方便接电话,她就会站在阳台上,让他能看到她。即使有很远的距离,左依娜也能认出他的车,感觉他按下了车窗,向她微笑。
真的非离不可吗?尽管女人左依娜的心和身体,遗留在那个车窗上爬行无数蚯蚓的夜里,她还是不断地质疑。真的非离不可吗?想离的欲望很强烈,整个事情,在想像中很容易地,一遍一遍的实现。但是,她还没有开口提出来,她的心里背上另一个包袱,或者说,一件新的事情,抢先横亘在她的婚姻面前。她离婚,只是想离,并不会因为有外遇。她在乎这个结果。但是,她和平头前进不再有剧烈的矛盾冲突,它们成了整个事情的同谋,悄悄地隐藏起来,窥视。在平和的关系中,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说,没有勇气和狠心,这时,一种新的情愫又诞生了,不安和愧疚的鞭子,每天抽打着她。她需要借助愤怒和蔑视,才能顺顺当当地对平头前进说出那两个字:离婚。
可是,她和他之间忽然没有了战争,那个机会,好像永远不会再来了。而且,事情默默地向另一个方向转变。忽然有一天,她发现阳台上的盆景全部换了新的,一盆红玫瑰开得正火。客厅里也摆上一盆很高的绿色植物,她叫不出它的名字。冰箱里开始堆满了她喜欢吃的水果和雪糕。他还买回一个小金鱼缸,两条活泼的金鱼在里面嬉戏。做这些时,他什么也没说。他的默默深深地刺痛了她。她在心里骂自己是个肮脏的女人。某个夜晚,他把她从客房抱回了那张大床。他不知道一切已然发生质变。他探进她的腋下把她抱起时,眼泪迅速地冲出她的眼眶。她没有力量拒绝。睡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深夜摸进她的睡衣,她的身体不再无动于衷。夜好黑,黑夜里好多魅影。她急急地赶路,她要回家。她很害怕,她找不到六栋501,她转了很久,她害怕被遗弃。终于找到了那张门,楼梯间的那张大门,她紧张地掏出钥匙,摸索着那个锁孔。但是,钥匙插进去,她刚要拧转,钥匙像棉花一样,软软地断了,断在锁孔里。她和钥匙,都是轻飘飘的。她突然醒了。恐惧还在。她紧紧地抱住了他。泪流满面。
又一天,她看见,他陪她照的那张大照片,已经装裱了,挂在卧室床头。那个巨大的乳白色的镜框,她曾经非常喜欢,因为太贵,他犹豫了,没有买给她。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她已经淡忘了,他却记着。那是在步行街,他和她随便逛,随便看,就看到一个小影楼。他说,你想拍艺术照不?她说她想拍婚纱照。他说,婚纱照太贵,我们以后再拍。于是她化妆,换衣,他笑咪咪地等了一两个小时。现在,他似乎在翻找所有的细节,一一在她的面前展示,让她不断地惊喜。然而,她是痛的。她的身体里,已经染上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她不可原谅。她必须蔑视自己。她看见自己的微笑。那一刻,她是快乐的。这一刻,她不知道,她该怎么面对。庄严仍在找她,她避而不见,她的心里又多了一道裂痕。可是,庄严的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我在你对面,你一定要见你。他说。她撩开纱窗,马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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