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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天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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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归错开眼,笑着靠回苏定逍怀里:“魄儿真是一表人才。”
  苏定逍嘴里不明意味地“哦”一声,食指划过女人眉角勾起她耳边一缕散落的青丝。
  绕指的发,又黑又亮,柔得水一般。
  许久,他缓缓道:“你可以唤他忘遥。”
  只见他抬手将发凑到鼻尖嗅了嗅,仿佛爱怜至极。
  苏忘遥这几日身体不适,本就有些发热,几杯酒下肚,觉得脑袋昏沉,上前向苏定逍道:“父亲,忘遥想先回去。”
  苏定逍微欠了欠身,懒懒道:“下去吧。”
  他半阖着眼,唇角仿佛含着抹笑,尖尖的,微微上挑,有种高深莫测的俊美邪气,与印象里总是慈爱温柔的父亲很不一样,原以为父亲会关心自己几句的苏忘遥一愣,觉得父亲这次回来之后有什么不一样了,一时有些失神,一时又觉得那样的神情出现在父亲脸上突然却一点也不突兀,挺好看的……
  座上的人换了个姿势,一伸手,指尖“叮”一声正好扣上杯沿。
  苏忘遥离得近,这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苏定逍漫不经心道:“不是要走吗?”
  苏忘遥猛然回过神来:“嗯……是……”含含糊糊应着,转身从侧门里走了。
  韬光阁隔了一条河是玉华殿,之前苏定逍提起过要他搬那里住,他说儿子大了,该有一个自己独立的住处,那时吩咐人将玉华殿重新装饰了一番,刚完成时,他又出门了,苏忘遥便一个人继续睡在韬光阁里,现下苏定逍回来了,还带了个女人回来,这韬光阁还是不方便接着待吧……
  苏忘遥想到这,立在房门前不再前进,门上那看了十五年的雕纹竟也觉出了一点陌生来,踌躇一会,抬脚往玉华殿去了。
  门内的人大多还在煞生殿里,一路行至玉华殿竟一个也没碰到,走在桥上的时候回头往那灯火依旧的煞生殿里望了一望,心里泛出些清冷之意。
  他身体不适,方才叶天离也看出来了,还劝他少喝点,早些回去休息,怎么父亲一点没看出来的样子?
  进了玉华殿主卧,里面人没一个,灯也不亮一盏,他摸黑进房,幸而床上有枕有被,只是鼻子塞住了,于是翻来覆去,睡也睡不安稳。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亮起一盏灯,半掩的门被推开,有人探进来张望了下,轻声道:“果然是到这来了。”
  是苏心。
  十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薄被底下的身体蜷作一团,苏心一听呼吸声就知道床上的人病得不轻,直懊恼自己应该早点过来,少主是被伺候惯了的人,哪里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筱墨,去把烛火点了!”走至床边,伸手往苏忘遥额头一探,苏心轻叫出声,“怎么这么烫?”急忙帮他把被子盖严实了。
  苏忘遥半梦半醒间感觉个冰凉舒服的东西摸上额头,他刚要往那片冰凉上蹭,那东西就离开了,他翻了个身,耳边是熟悉的人声,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动时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有条不紊:“碎衣,去厨房熬碗姜汤,子柔,打水,锦婳,去拿几床干净被子过来……”
  鼻子嘴巴里进出的气烫得厉害,盖着眼睛的眼皮也烫,苏忘遥一会感觉身上重了点暖了点,一会感觉脸上颈上被人轻轻柔柔拭着,再一会有人轻轻摇着他,耐着性子哄道:“少主醒醒,把药喝了再睡,醒醒,少主……”
  “门主!”
  “门主!”
  ……
  那些嘈杂的声音渐渐低了,似乎还有关门的声响,他混混沌沌地想终于可以好好睡了,却有个柔软的东西印上唇来,他微微挣了一下,挣不过,一股温暖微辣的液体缓缓渡入口中,流过咽喉,进到胃里,全身都暖起来了。
  就这样折腾一翻迷迷糊糊又睡去,第二天转醒,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得厉害。
  苏心守了他一夜,见他醒了,过去道:“少主觉得好些了吗?”把手探过去试了试热度。
  苏忘遥撑坐起来,手脚有些软,但精神不错,该是好了大半。
  哑着嗓子道:“有点渴。”
  苏心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起身去倒茶水。
  “碎衣,去厨房看看粥熬好了没有?”
  “哎!”小丫头应了一身,转身,轻快的脚步声一下子就远了。
  碎衣,子柔,筱墨,锦婳,四人是跟着苏心一块伺候苏忘遥的侍女,子柔今年二十有一,是四人里年纪最大的,碎衣次之,筱墨锦婳最小,才十三,都是心惠手巧的女子,做起事来又温和又利落。
  苏心将杯子递于苏忘遥,笑吟吟道:“亏得门主昨晚上来了。”
  “父亲来过?”
  “少主不记得了?”苏心将下巴往左手边上一扬,“喏,这炉子还是门主让添的。”
  苏忘遥一看,果见房内多了个茧型炉子,炉火旺盛,将画着花鸟的缎面屏风映红了大片。
  苏忘遥自小被苏定逍捧在手心里宠惯了,昨日苏定逍忽然对他冷淡,心里倒底委屈,现在听苏心这么一说,即刻开心起来:“昨天什么时候来的?说了什么吗?”
  苏心道:“煞生殿里人一散门主就过来了,他说玉华殿里本来没什么人住,缺什么短什么让人去韬光阁取就是,少主搬过来了,我们这些伺候少主的自然也要一并搬过来……少主去哪?”
  苏忘遥道:“韬光阁!去见父亲!”动作迅速地套上最后一件外衣,兴冲冲要往外头去,苏心拉着他笑道:“等会,先吃了粥再走。”
  “我不饿……”哪知“饿”字才出口,肚里一阵咕噜。
  苏心“哦”一声笑得意味深长:“原来不饿。”
  苏忘遥不好意思地笑,乖乖坐到桌子边上。
  “这才对!”
  此时碎衣正好端了粥过来,苏心将粥放到苏忘遥跟前,侧头对身边的筱墨轻声道,“去那边看看门主起了没?”
  筱墨领命而去,苏心回过头,正见苏忘遥提着袖子嗅了又嗅,皱眉认真道:“嗯,还要把这身汗给洗了。”
  等吃了粥,洗了澡,侍女筱墨回话:“韬光阁那边门主跟于夫人还未起来。”
  苏忘遥听到“于夫人”三个字,一腔热情全冷了下来。
  这厢,苏心抿了唇想着如何安慰苏忘遥,那厢苏忘遥起了身面上无所谓道:“苏心,我练会剑再去。”
  提了剑,抬脚头也不回地去了。
  结果那天等苏忘遥练完剑苏定逍仍未起来,用过午膳,总算是磨磨蹭蹭起了,而苏忘遥已经不想去了。
  自带了那个女人回来,韬光阁里夜夜笙歌。
  向来习惯早起的苏定逍不再早起,偶尔来玉华阁转一圈,往往凳子还未坐热就走了,若是碰上苏忘遥在桃园里练功夫,就站一会,指点几句,始终一副懒懒的未睡醒的模样,苏忘遥毕竟只是孩子,父亲看自己看得少了,心里多少把罪怪到那个于归头上,几次远远见到于归,都早早绕开,于归笑得好看,可是苏忘遥心里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他时不时会想起某天晚上父亲那个似有若无的笑,原是邪气的,高深莫测的,而后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风情,那样的笑是他以前从未看到过的,苏忘遥理所当然地觉得父亲的改变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过了近一个月,坐在廊下仔细绣着鸳鸯锦帕的苏心忽的抬头诧道:“呀,都六天了!”
  陪坐一旁的碎衣道:“什么六天?”
  “门主六天没过来这了。”
  日渐西斜,将廊下影子拖得老长老长,苏心停下手中活计,将手拢在嘴边搓了搓,望天叹一声道:“快过年了吧,也该热闹起来了。”
  夜阑珊,红帐低垂,酒香人醺。
  韬光阁里,女人鲜红的指甲掠过男人胸前丝质的里衣,一下一下地撩拨:“门主不开心吗?”
  苏定逍低头吻上女人唇角,漫不经心道:“你又看出来了?”
  于归娇笑着,指尖伸进里衣,一路下探至苏定逍腹间:“是呢,于归看出来了,门主可有什么赏赐?”
  冰凉的指尖,柔软的指腹,蛇一般贴着皮肤,似有若无地游走。
  苏定逍抓起那手放在唇上缠弄一阵,而后放开,不言不语任由她继续动作,许是被那手搔到了某处,他嘴里轻“嗯”一声,脸上似是享受,又似在思考着什么。
  “门主,你又走神了!”
  苏定逍只笑了笑。
  于归收回手,懒懒撑坐起来:“门主在想什么?”
  苏定逍望着女人,眼里是看不清的黑:“你这般聪明,想什么你不知道?”
  女人将眼微眯了:“门主不说,于归可不敢乱猜。”
  苏定逍笑了,好看的唇角一点一点生动起来:“问都问了,怎么就不敢猜了?”
  女人咬唇想了想,双眼一弯,弯出狐媚似的狡黠:“那我就猜啦。”
  “猜吧!”
  “门主……”女人软软地靠过去,鲜红的唇凑到苏定逍耳边,仿佛下一刻就会“咝”一声吐出细长的信子,她轻笑着接着道,“他是你儿子,命是你的,身子……自然也是你的!”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他是你儿子,命是你的,身子,自然也是你的!”
  女人既柔且媚的声音,仿佛躲在角落里无声大笑的鬼魅。
  只是她如此“聪明”地猜到并说出应是唯恐知晓的秘密,看来还是不怎么聪明吧。
  外面起了绵绵细雪,夜里没了光亮,那雪是黑的,斜落在窗台上,化做一点转瞬即逝的湿润。
  苏定逍清楚自己的欲望。
  根本无需惑言。
  轻纱红帐之后,温香软玉之间,男人尖尖的唇角终是如那些大笑的鬼魅一般扬到无声极致……

  第四章

  服侍苏忘遥躺下,苏心鼓起腮帮子“噗”一声将烛火吹灭。
  “呀!雪!”
  朔月,夜色浓重,苏心在廊下走了好一阵才发现外头下雪了,心中欢喜,不禁伸出手去,感受那一点冰冰凉凉。
  转过弯,尽头一个人影,隔着廊外横生进来的枝叶遮了去,愈加看不清脸面。
  苏心起初没认出来,等那人近了几步,急忙恭敬道:“门主!”
  “魄儿睡下了?”
  苏定逍一开口,苏心便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心道,门主是嗓子不舒服吗,怎么声音都变了?
  “刚刚躺下,许还未睡着。”说着,垂首往边上一侧,让开道来。
  “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沙哑暗沉的如同另一个人的声音。
  苏心愣了一愣道:“……是!”
  苏定逍走得又稳又快,等转过游廊不见,苏心仍蹙了眉尖,心中不解道:“奇怪,明明就是门主啊!”
  苏定逍在屋外等了一会,推算好时间,将门轻轻一推。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辨不清的味道,炉中火尚蹿着微薄的光,极静的夜,火光扑簌在屏风上将那些花鸟映得微微扭曲。
  苏定逍反手掩门,玄色锦靴落在房内干净的地板上,步步无声,路过屏风时顺手将挂在上面的发带扯了。
  细长的布料滑过刻纹的横杆,发出一种细微的,令人齿根泛酸的声响。
  终要有这么一天的,而期间的窥探、压抑、期盼、等待,就像是杀人之前,慢慢将全身的血熬至沸腾……
  ————
  苏忘遥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特别是十二岁之前,在苏定逍看护下根本无从得知,只隐隐知道男女间的事男的跟男的也能做,知道有些男的就是喜欢找他这样年纪的,那些还是有一次在外头时无意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半懂不懂,当时一块出去的魏德寿“好心”向他解释,一边解释一边挤眉弄眼一副辛苦忍笑的模样,他知道魏德寿是个男女不忌的,那些人所谓“男孩子的滋味”魏德寿定然尝过,当时也没往心上去,觉得那样的事离他很远。
  所以初时是不怎么害怕的,况且这里是煞生门,他是煞生门的少主,若说谁有这个胆量跟本事进来对他做那等事,只会觉得不可思议。
  眼皮子沉得厉害,他先是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在他床边立了一阵,然后身下被褥一低,那人坐了下来,一只手从他脸上缓缓摸至颈间,摩挲一阵由衣襟滑入,指腹上的触感不同于寻常人,像是抹了什么东西,有股滑腻,蛇一般,而后双眼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层层蒙上,似乎是自己挂在屏风上久未用过的发带,他是看不见什么的,即使不被蒙住——他根本就动不了,因着动不了,所有的感官更加清晰了。
  他暗暗心惊,一直在胸口摩挲的手停了下来,伸出一指轻轻按在他肩窝处,他感到个厚重的人影压下来,暧昧不清的气息喷到他面颊上,他猛然一悸,终于觉出了危险,心里也跟着慌乱起来,想大声呼叫,可唇舌动不了,那些呼叫冲出喉咙,湮灭于口腔之内……
  ————
  眉宇间聚起的戾气越来越渗人,苏定逍觉得自己很久没这样耐心而仔细地去做一件事了,他并不着急,他想这会是个极漫长的夜,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少年衣襟,夜色里少年单薄的胸膛一点点露出来,干净,苍白,随着呼吸不安地起伏。
  魄儿……
  苏定逍对床笫之事并不陌生,近几月里更是放纵,他将唇贴上去,从少年峭立的锁骨一路吻至腰腹间,那吻反反复复,很轻,很柔,闲花落水一般,却又带着叫人心惊的压抑。
  不管他之前接触过多少身体,苏忘遥之于他是不一样的,除去父子的身份不说,似乎并不仅仅只是欲望,他小心地,一点点地,终于将人剥得干干净净,同为男性,还是自己儿子,苏定逍分析不出自己那股灼人的yu望倒底从何而来,唇舌辗转,呼吸渐促,他恍惚地想人若有前世今生,苏忘遥前世定是欠了他很多,他全身火热着,急需一些冰凉的东西来降温,而怀里的身体又冷又硬,冻得像块冰,他小心翼翼磨蹭起自己的身体,臆想着将这块冰一点点搓暖搓热……
  他闭上眼,恍惚觉得有些心疼——
  其实……并非那么急于得到……
  他这样想着,似乎忍住了些,于是放开少年的唇,看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红,被噬咬得微肿的唇以及唇边一抹蜿蜒的湿润,依旧是懵懂而禁欲的气息。
  只那么一眼,满腔yu火又被挑出了一个缺口,他轻轻咬着苏忘遥脸颊,原是想借此将那凶狠的yu望压下去一些,不料手掌却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贴着少年光裸的脊背摸索着一路下滑,最后,执拗地探入臀缝……
  缠绵辗转,青丝凌乱,尽数埋葬在那一床华丽而温暖的锦被之下,苏定逍觉得自己果然是嗜杀的,褪去温柔,那种一点点去凌迟去侵占的感觉简直让他疯魔,而少年微张了唇,发带之下的双眼不死心地睁着,却什么也看不到……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铺天盖地,掩去视野里一切或妖丽或灰败的色彩……

  第五章

  一夜大雪纷扬,天亮时又急煞煞收了,露出连日来难得的大好晴天。
  苏心一早起来,见外头白茫茫一片忽的起了煮雪烹茶的兴致,她洗漱完毕,天尚早,留筱墨锦婳候在苏忘遥门外,自己去厨房挑了个白底青花的瓷瓶去后院取雪。
  扫雪而出的小径,偶尔几数红梅,映着白雪,格外灼目。
  苏心忙了一会,筱墨急匆匆跑过来,一手撑抚着胸口,喘着粗气道:“苏……苏心姐……快回去看看吧!”
  “怎么啦?”
  “少主……少主……”筱墨脚一跺,强自咽了口气,“少主一大早发脾气呢,也不晓得为了什么,无缘无故的,拿枕头把我们砸了出来,少主他……”
  苏心面色一沉打断道:“现在人呢?”
  “还在屋里待着,把我们砸出来之后就把门反锁了,怎么叫也不应声!”
  “你们做什么惹到少主了?”苏心轻斥一句便要往回走。
  “没啊!”筱墨急跑几步追上前去,见苏心冷着脸回瞅了她一眼,嘴一憋,委屈得快哭出来了,“苏心姐,真没,我们见少主醒来就进去了,跟往常一样,锦婳问少主是不是要起来,我就拧了毛巾准备给少主擦脸,少主睁着眼睛也不说话,估计是没睡醒,眼珠子动也不动,等我伸手过去,没想到少主一下子就变了脸,大叫着要我们不要过去,少主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没这么凶过,他对我们总是很好,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筱墨跟锦婳年纪尚小,当时屋子里腥腻的气息尚未散尽,苏忘遥神情举止又慌张怪异,换了稍有经验的或许就瞧出问题了,可两个小丫头未晓人事,虽然疑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说话间,转了弯,差点撞上一人,苏心猛一抬头,忙退了一步,弯腰道:“门主!”
  苏定逍今日起了大早,穿着墨色锦衣,气定神闲:“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苏心硬着头皮道:“是少主,不知为了什么一早把自己锁屋里了。”
  苏定逍沉默了一阵,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同到了屋外,守在那的锦婳见了苏定逍忙作了一揖:“门主!”
  “还在里面?”
  “是!”
  苏定逍上前几步,伸手推了推,推不动,隔门温言道:“魄儿,怎么还不起来?”
  里面久不应声,苏定逍等了一会,不动声色道:“昨天练功累到了?”
  又等了一会,原以为得不到回应时听到里面传出个模糊的声音:“是……”
  那声音颤动着,带着极大的压抑。
  苏定逍仔细辨了会,心里便残忍地觉得满足,笑道:“那好,你好好休息。”眉眼一挑,又对身边苏心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别打扰了他。”
  衣服是新的,身体也被清洗过,若不是疼痛,苏忘遥会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个梦。
  等外头人都散了,双手用力抱着膝盖蜷缩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掌中刺痛,木然松开拳头发现已经掐出了血,掌中那一点鲜红迅速在模糊的视野中喷涌飞散开来,眼见什么都旋转着蒙上了一层猩红,苏忘遥只觉手脚冰冷,什么都不真实起来,可是那些……都是真的……那人如何抱他,如何吻他,如何一点点进到他身体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这样想着,全身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身体里传来异物感,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了,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想呕。
  太脏了,不仅胃里,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肮脏得想要吐出来。
  他竭力忍耐,最终还是“哇”一声吐得稀里哗啦。
  吐完了,脑子也清明了些,将手伏在门上慢慢站起来,双腿软得站不住,苏忘遥站立了好一会,手指往脸上一抹,发觉指上湿润,无声地笑了。
  这般没用,又能怨得了谁?
  又失神了好一会,走到床边扯下一条帐布,然后将帐布塞进炉子里点燃,扔回床上,自己退了两步,冷眼看越来越大的火将那些不堪的见证一并吞噬……
  浓烟从门缝中争先恐后出来的时候,苏心正好拿了满满一瓶白雪回来。
  “少主!”苏心扔了瓶子快步上前拍门,“少主!在里面吗?你在里面做什么?快开门啊!”
  门是从里面锁着的,苏心便想十有八九少主还在里面的。
  “少主!少主!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苏心急了,一边喊一边拿身体去撞门,门板结实,始终撞不开。
  听到喊声,子柔第一个赶来,“哎呀”一声,帮着苏心一块撞门,苏心道:“快去喊人!”见子柔不动,狠狠推了她一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子柔缓过神,急急忙忙转头往外跑去,隔着河,远远瞧见了魏德寿,扯开嗓子喊道:“魏堂主!魏堂主!着火了,快来呀……”
  乱哄哄间,魏德寿一手搭在苏心肩上道一声“让开!”蕴起内力,一掌打在门上。
  木门应声而开,浓烟滚滚中,苏忘遥对床站着一动不动,那火从床上蹿起,火舌已经舔到屋顶,苏忘遥站得离床很近,眼看着就要烧上身来了。
  “少主!”苏心掩嘴尖叫。
  魏德寿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将人拉了出来。
  苏心扳过苏忘遥急道:“少主,你怎么啦?不要吓苏心……”眼眶红红的,不住晃着苏忘遥肩膀。
  苏忘遥人偶似的任她晃着,讷讷地转过头,像是在看苏心,又像是透过苏心在看别处,眼珠子里面一点神采也没有。
  边上碎衣子柔等人也纷纷关切道:“少主,你说说话,你没事吧……”
  锦婳忽的哭道:“是不是我跟筱墨做错了什么?呜呜呜……”
  一时间,救火的救火,哭闹的哭闹,苏忘遥意外地觉得寂静空茫,像是眼前这些人事都与他无关似的,他淡淡扫了众人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到苏心身上,唇角微扬,笑道:“苏心,我没事,我练剑去了。”
  他笑是笑了,但这笑仿佛大冬天里微薄的阳光,撒开来一点温度也没有。
  苏心一愣:“练什么剑!你看你!脸都脏了!”拉住苏忘遥,袖子一抬就往他脸上擦去,一边擦一边放柔了声音哄道,“先去房里换身衣服洗把脸也不迟。”她心里面急,手下就没了轻重,等意识过来,苏忘遥一面脸颊已经被她擦得微微发红。
  苏忘遥也不觉得疼,待苏心“呀”一声放下手,缓缓道:“苏心,我想洗澡。”
  把这一身的肮脏不堪全部洗掉。
  苏心一愣:“好好好!苏心这就去准备!子柔,这边交给你了,碎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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