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敌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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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芬小心翼翼的退后一步，他在豹族男人脸上发现一丝狂喜，难道就是因为那只双头魔狼脚边血红色的果实？唔，他说龙血果，难道……大狗歪着脑袋盯了一会，想起牙塔曾经告诉他，经由巨龙鲜血的浇灌，会生长出一种叫做龙血草的植物，龙血草结出的果实就是龙血果，是连突破圣阶的屏障也可能打破的宝物。
　　他也不由的对这颗果实生出一分期待，鬼使神差一般，在双头魔狼与海因缠斗在一起的时候，贝芬轻手轻脚的靠近了龙血果。
　　“嗷！”
　　“该死！”
　　充满了杀意的两声喝叫让大狗身体一抖，随即脸上呆呆的露出一丝震惊。糟糕，刚才只轻轻衔在嘴里的龙血果被他吞进肚子里去了……
　　更让他无语的是，双头风火魔狼和海因同时朝他扑来，他们眼中未加掩饰的凶光说明了对自己的痛恨。
　　将卡路亚叼下来，学着他之前的动作往远处甩去——至少要让卡路亚活下来，贝芬的眼睛里只剩下坚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啊呀，看来龙血果被人捷足先登了。”接着这个声音又带上了惊讶，“咦，还有个小家伙在被人追杀。”
　　然后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跟着响起，“主人，我喜欢他的眼睛。”
　　“所以你想救他吗？”
　　“嗯嗯！”
　　“那就交给你吧。”
　　“嗯！”
　　虽然听到了这么多句话，但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一眨眼。一只个头小巧的风狸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竟然一爪一个，就将海因和双头风火魔狼狠狠掀了出去。
　　贝芬目瞪口呆。
　　下一刻，他下意识的去找寻卡路亚的存在。就看到卡路亚被提在一个半精灵手上，半精灵轻巧的在树丛间跳跃，飞快在风狸旁边停下脚步。而风狸身侧还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与卡路亚一样有头黑发，容貌比起羽族还要秀美，似乎……看起来是个人类？
　　贝芬眨了眨眼，“嗷呜……”你们……
　　黑发男人任由那只风狸在将海因和双头风火魔狼翻来覆去的摔了一通后嗖的一下跳回到他怀里，还摸了摸风狸的脑袋，接着冲他笑得露出两个酒窝，“你好，我家小宝很喜欢你的眼睛。”
　　贝芬不由将圆滚滚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嗷嗷。”谢谢……
　　“噗——”笑出声来的是那只风狸，虽然下一刻他就啊的惨叫出来——因为半精灵在放下卡路亚后忍无可忍地将他给拎了出去，然后保持着一个高度松开手。
　　“呜呜，主人！”
　　贝芬惊讶地看到风狸在快要落地的瞬间陡然变成一个娃娃脸的少年，少年有双跟卡路亚同色的眼睛，正眼泪汪汪的向黑发男人扑过去。
　　淡金色眼睛，黑色头发……
　　不知怎么的，对这几个人贝芬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戒心。
　　“乖。”黑发男人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掏出一把糖塞给他。
　　“啊！松子糖！”少年美滋滋的笑弯了眼。
　　贝芬好奇的看向那些糖，听到黑发男人问：“小家伙，你也想吃松子糖吗？”
　　“嗷呜……”贝芬不好意思地甩了甩尾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松子糖。
　　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娃娃脸少年眼中闪过坚定，将手里的糖全部放到贝芬面前，“没关系，我的都给你吃！”
　　……既然给了就别再让你的视线粘在上面了吧！贝芬默默扭头，看到躺在不远处的卡路亚，赶紧跑了过去。低下头闻了闻，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卡路亚的脸。
　　如果在往常，卡路亚要么会狠狠推开自己，要么会变得格外温和……可是今天什么也没有。贝芬沮丧的耷拉着耳朵，直到听见黑发男人又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时半会大概醒不过来。”
　　“嗷嗷？”抬起脑袋，贝芬摇了摇尾巴，他感觉对方能救醒卡路亚。
　　娃娃脸少年也求助的喊：“主人……”
　　黑发男人对贝芬点点头，“放心吧，既然救了你们就要救到底。”他掏出一只药剂，“先把这个治疗药剂喝了，再把你的主人背起来，跟上我们。”
　　“嗷呜……”他才不是我的主人！虽然澄清的叫了一声，贝芬还是叼起卡路亚往背后一甩，加快脚步跟上了那三个人。
　　梦境一直是光怪陆离的。一会是贝芬变成兽形跑过来救下自己；一会又是卡斯帕那张令人生厌的脸，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而滑腻的触感；再过了一会，却变成在牙塔的帐篷里接到命令时，那张棱角分明充满信任的脸。
　　“贝芬，你的主人醒了吗？”
　　“……他不是我的主人，卡路亚还没醒。”
　　谁说他还没醒，他分明就听到小鬼在和谁说话！是谁呢？有点稚嫩的音色，卡路亚肯定自己没听过。
　　“主人说他快醒了哦。”
　　“真的吗？”
　　“真的。贝芬，你可以放心啦！”
　　“……谁、谁说我不放心了！你主人不是说过吗，祸害遗千年，卡路亚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呢！”
　　小鬼你在说谁是祸害！不过也不算完全说错，他当然不会容忍自己轻易死掉。卡路亚皱了皱眉，身上怎么还是沉甸甸的，包括眼皮也是一样，想睁却睁不开。
　　“哇！他的眼皮在动，我去喊主人过来！”
　　“……哦。”
　　卡路亚拼命想睁开眼，却感到脸颊被谁轻轻的戳了两下。接着耳边被湿乎乎的热气给填满了，随后贝芬的声音低低响起。
　　“你怎么还不醒……”
　　“咳……谁说我还不醒！”
　　话一出口，卡路亚都被自己干涩喑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更不用说贝芬了，他闪电般缩回手，目光轻飘飘的闪烁了一会，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啊，我去叫人！”
　　……竟然一溜烟的跑了。
　　“……”
　　卡路亚摇摇头，这才开始观察四周。
　　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山洞里，身下却铺着厚厚的毛毯，旁边还摆着照明用的烛台。毛毯靠近边缘的位置暖暖的，如果他没猜错，大约是之前贝芬曾经趴过的地方。手指触到残留其上的热度，卡路亚垂下眼，静默片刻，心里不由的软了下来。
　　先前发生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贝芬没有听从自己的吩咐，而是折返回来。原本还想狠狠训斥他一顿的，可现在这个念头却淡了。
　　算了，都过去了，再说还有外人。
　　当容貌秀美的黑发人类，板着脸的半精灵和堆满笑容的娃娃脸少年一块进来的时候，卡路亚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贝芬身上，瞳孔危险的缩了缩。这个小鬼，以为躲在后面就安全了吗……卡路亚遗忘了前不久的打算，瞪贝芬一眼，才问：“是你们救了我？”
　　“对！”说话的是娃娃脸少年。
　　他嗖的一下几乎贴到卡路亚面前，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刚才还落在后头的贝芬突然窜到前面，把他拉开。
　　娃娃脸少年并未在意，反而一脸兴奋地对黑发人类说：“主人主人，他跟我的眼睛颜色一样哎！”
　　卡路亚微带警惕的对上黑发人类的视线，心里忽的一动，指向对方，“唐越？”又指半精灵，“提瑟？”最后才指向娃娃脸少年，“唐小宝？”
　　唐越温和的笑了笑，“我们的故事都越过安眠领传到兽人帝国来了吗？”
　　果然是他们！
　　卡路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唐越和提瑟作为人类国度近几年新晋的圣阶强者，由于年纪很轻，可以说是神恩大陆上无数年轻人的向往。哪怕在兽人帝国，他们也有赫赫威名，只是卡路亚没想过会离的这么近。
　　贝芬撇嘴：“真难得看到你的傻样。”
　　可惜唐小宝拆了他的台，“贝芬，我记得你知道的时候比你主人还傻。”
　　贝芬郁闷了：“小宝……”
　　卡路亚嗤笑一声，确定之前的决定错了，这个小鬼就是欠教训，“说起来，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回事！跑都跑了还回来做什么！把我一个陷进去就算了，你充什么英雄！情报送不回去怎么办！早知道还不如换我跑！”
　　贝芬有点委屈，“我救了你你都不说谢谢吗？”
　　卡路亚哼哼：“顶多算扯平，你别对我道谢，我也不用谢你。”
　　他们吵了好一会，才被旁边的笑声惊得回神。转过头，卡路亚看到两双饶有兴致盯住自己的眼睛，“我……”
　　没能出口的解释被唐越打断了，“你们感情很好嘛！”
　　唐小宝赞同的点头：“是啊是啊！你没醒的时候贝芬一点精神都没有，今天他总算振作起来了，看到这么有活力的贝芬，我很不习惯呀！“
　　贝芬眸光微闪，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卡路亚默默闭上了嘴。
　　唐越对他微微一笑，“你的身体现在正处于虚弱期，恐怕是因为你用过的某种能激发身体潜能的药剂吧？我以前也用过，后来专门让朋友研制出了克服的药剂。”他说着掏出一瓶墨绿色的药剂，“把这个喝了吧，虽然还需要养伤，但虚弱期就算过去了。”
　　这么神奇？卡路亚半信半疑地接过药剂。反正唐越也不可能害自己，现在全身也的确没有一点力气。喝就喝吧……他一口气把药剂灌了下去。
　　“喝完你再睡一觉，醒的时候就会好多了。”
　　唐越的声音温温的，听着十分舒服，也让卡路亚迅速的感到了一丝朦胧睡意。他没有抗拒，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当他再一次醒来，就发现除了伤口还没有愈合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精力，简直就像没用过蛇族秘药似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来调查这件事的？”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卡路亚已经和唐越相谈甚欢，也知道了他们到兽人帝国的来意。
　　“对。”危险的厉芒从唐越微眯的眼中掠过，“你们的兽皇去世，不会入侵那边，对我们人类来说倒算是好事。可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要是模仿我也就算了，但提瑟，哼！既然他们敢挑衅我和提瑟，想必也不害怕被查出来。为了不辜负他们殷切的希望，我和提瑟当然要来咯。”
　　“说的也是。”卡路亚对他的逻辑肃然起敬。
　　“卡路亚你对这件事有看法吗？”
　　“有是有，但唐越你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吧，不然不会到莱恩狮族的领地来。”
　　“嗯，莱恩狮族很可疑。”
　　“……”
　　他们眉飞色舞的你一句我一句，都没注意到身后另外两个人看过来的目光，以及时不时瞪向对方的视线。
　　等卡路亚和唐越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贝芬和提瑟的异样时，这两个人已经跟斗鸡似的互瞪好一会了。
　　卡路亚冷冷的睨了眼贝芬，“礼貌点，小鬼。”
　　唐越却笑得很开心：“提瑟。”见提瑟朝自己看过来，才猛地搂上去，使劲捏了捏他的脸，“你越来越可爱了！”
　　“噗嗤——”本来扁着嘴一脸委屈的贝芬喷笑出来，喷完才发现这声音似乎和谁的重合了？扭头一看，原来唐小宝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卡路亚也很想笑，但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像小鬼一样不礼貌，因此只得使劲憋着，把一张脸憋得忽白忽红。
　　大概也看出了这点，唐越眸光微一流转，对卡路亚说：“卡路，你的伤还需要好好的静养几天，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来找我。”
　　唐小宝插嘴：“主人那里什么都有哦！”
　　卡路亚注意到唐越手上的戒指，立刻就明白了。有空间戒指在手，自然很多东西都是应有尽有，如果忽略掉山洞的岩壁，只怕会有生活在城镇里的错觉。
　　“好的，有需要我会过去找你。”卡路亚并不打算推拒唐越的好意，而是顺水推舟的接受了。反正已经被他们帮了这么多，再多一些也没什么，感激放在心里就好，只要对方有所需要，他也会出尽全力。
　　嗯……卡路亚眯了眯眼，说起来，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找出关于提瑟刺杀兽皇流言的真相吧。也许回去后能通过牙塔说服二皇子帮他们提供线索，再说了，卡路亚可不信二皇子对此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要是能与两位圣阶形成一个相对稳固且友好的关系，对二皇子也是好处多多的。
　　“你不客气我就最高兴了。”唐越冲他笑笑，目光在贝芬脸上不经意的一扫，“卡路，你快去睡觉吧，再不睡，贝芬就要怪我了。”
　　“他敢？”卡路亚不屑的哼了声，“那我去了，晚安。”
　　“晚安……唔，提瑟……”
　　卡路亚眨了眨眼，唐越话音未落整个人就闪电般消失在了眼前。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将唐越拽走的黑影分明就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半精灵提瑟。
　　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值得捉摸的嘛。
　　“……早就该睡了，不知道需要多休息吗……”
　　“你在说什么？”卡路亚回神就听到贝芬在嘟囔，只是没有听清内容。
　　“没什么。”贝芬耳朵动了动，一脸无辜。
　　卡路亚皱眉，小鬼怎么古古怪怪的？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告不告诉自己是他的自由，便自顾自的往堆着毛毯的床铺走。
　　走到一半，他脚下蓦地一顿。
　　贝芬莫名其妙：“你干嘛？”突然挡在面前，他差点就撞上去了。
　　“没什么。”卡路亚用刚才贝芬的话堵了回去，唇边漏出一抹别具意味的笑。
　　贝芬怔忡的看着他，微微有些跳动的烛光下，卡路亚的面庞仿佛蒙着一层浅淡而柔和的黄光，比平时的苍白柔软了很多。
　　“你发什么愣？”卡路亚一回头瞧见他呆呆站在那儿，就有点没好气。耳边仍然断断续续的有从唐越和提瑟居住的那个山洞传来的窸窣声响，让他微微一笑，“难道……是因为听到了……”
　　这时贝芬才猛地注意到那些细碎的、令人身上忍不住有些燥热的声音，犬族少年迅速红了脸，“我要睡了！”
　　就好象屁股后面被什么追着咬一样，窜进毛毯里拉起毛毯蒙住脑袋。
　　卡路亚哈哈嘲笑了两声，摇摇头，也爬到床铺上躺了下去。
　　烛火被熄灭，洞穴中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不过到了黑暗里，旁边山洞中传来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卡路亚起先倒没想过唐越和提瑟会是这样的关系，顶多也就是觉得关系很好罢了。但目睹加听到了痕迹后，却觉得有些理所当然。那两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的感情好，不管是目光偶尔碰触到，还是平时的谈吐举动，当留意到的时候，总能发觉那分十足的默契。
　　他有点说不出来的羡慕。
　　要是……要是身旁的人不是贝芬而是牙塔就好了……
　　他想着想着翻了个身，睡在一旁的贝芬似乎也没有睡着，“卡路亚？”
　　“又有什么事！”于是卡路亚就忍不住想要找茬。
　　黑暗中，不管是表情还是什么都变得模糊，只有声音是清楚的。贝芬大概是在毛毯上蹭动了一下，嘴里的声音很含糊，“我……我看你睡着没有……”
　　卡路亚挑了挑眉，“不是你要我快点睡的么？怎么还来吵我？”
　　“我没有要吵你。”贝芬认真的解释。
　　卡路亚突然觉得自己没辙了。他是真的看小鬼不顺眼，可是当小鬼一旦认真起来，就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贝芬说愿意留下来吸引敌人的情形。然而就在他心头一软，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又听到了贝芬迟疑的喊声。
　　“卡路亚。”
　　“干什么！”卡路亚这下是真没什么好气了，“不是你要睡觉的吗？说什么就要做到什么都不懂吗？还是你不想睡了？那干脆就到外面去守夜好了！”
　　噼里啪啦砸下去一大通，贝芬却始终一声不吭的任由他呵斥，最后就连卡路亚自己都觉得欺负小鬼没什么意思，该闭嘴了。
　　谁知他刚要转身背对贝芬，就感觉到一个圆圆的、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的肩头蹭了蹭。
　　“……贝芬？”
　　卡路亚有些愕然，那似乎是……贝芬兽形时的脑袋？
　　果然如此，尽管蛇族视力相对较差，可感官还是很灵敏的。卡路亚依稀能感知到大狗的轮廓，略有些圆润的嘴吻正放在肩窝里，呼出的热气也喷在那儿，让他有点发痒。他抬起手想把贝芬推到一边，可是手伸到一半，却被贝芬先一步的搂了过来。
　　大狗的前爪按住了他的胳膊，后腿竟然也压到他的腿上，让卡路亚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喂！小鬼！”
　　“嗷呜——”
　　贝芬低低的叫声在耳边响起，里面的情绪卡路亚分辨不清，但似乎是……想要安慰自己？哼，还真是怪了，自己有什么事需要这个小鬼来安慰！
　　可是，摸在大狗热乎乎的身体上，不论是软软的腹部还是蕴满力道的脊背，卡路亚都觉得手不舍得放开。这种温暖是即使盖上再厚的毛毯，也没办法带来的。
　　就一会，只需要一会……
　　卡路亚垂下眼，遮去其中复杂的情绪，反手回抱住贝芬，任由他紧紧贴住自己，热度从相贴的部位绵绵渗透过来。
　　初春的晚上，他竟会觉得一点也不冷。
　　大约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热源的作用，第二天早上卡路亚醒的格外迟。旁边贝芬的位置已经空了，但毛毯上还陷着一个坑。
　　“卡路亚你醒了！”端着盘子的贝芬一走进来就发现他醒了，圆滚滚的眼睛高兴的瞪得更圆。
　　奇怪，卡路亚却在里面捕捉到了一丝慌乱……他从床铺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又看向贝芬手里的盘子——应该是食物，但形状为什么这么怪，“这是……”
　　“小宝说是他主人特地做给你，要他送来的，对你的伤有好处，叫食疗！”
　　“嗯，你放着吧。”卡路亚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沾的狗毛东一撮西一撮的，他决定先到外面清理一下。
　　在路过贝芬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昨天晚上……”
　　贝芬却像是冷不丁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一蹦三尺高，还急吼吼的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卡路亚冷嗤一声，“我说了有什么吗？”又不动声色的睇他一眼，“我只是要谢谢你，现在看来你也无所谓，那就算了。”
　　等他出去了，留在原地的贝芬呆呆的张了张嘴，犬耳垂头丧气的耷拉下来。
　　“兽人与人类在战士这个职业上差别很大。”既然与两位圣阶同行，卡路亚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自己是战歌祭司没有办法，但贝芬是战士。于是在他向唐越提出由他们指点一二的希望后，提瑟就被唐越划拉过来给贝芬当老师了。
　　“嗯，我知道。”犬族少年乖乖点头，牙塔教过他，“兽人不能产生斗气，但兽人本身具有人类所无法具有的力量。”
　　“不错，所以我会具体教授你一些战斗技巧。”提瑟一丝不苟的盯着贝芬，“如果你愿意的话，更深入的东西也可以交给你。但是你要给我记住，前提是你足够努力！”
　　“我明白！”
　　就这样，到卡路亚的伤势基本痊愈，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从贝芬与提瑟的对战中，卡路亚发现他的确很努力。因为小鬼的招式渐渐有了章法，甚至有了自己的特色。而第五道兽纹也慢慢浮现在贝芬脸上，让卡路亚心里很有点不平衡。
　　哼，好命的小鬼……为什么唐越不是祭司呢……
　　从密瑟瑞斯山脉里出来，一行人并没有往罗伦德过去，而是选择了在罗伦德附近的一处小镇多洛落脚。
　　这座小镇远离了繁华的城市，人口并不多。镇上的居民几乎清一色都是贝尔熊族，走在路上，满眼都是大块头的熊族人在来来往往，走动时简直像拿着一把大锤砸在地上，轰隆隆的响。本来清洁的路面，都硬生生被震出了灰尘。
　　找到多洛镇上唯一的旅店莱利时，卡路亚就发现不光是脚步，他们就连嗓门也都十分响亮。却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而是觉得他们十分热情。
　　与罗伦德不同的是，尽管卡路亚一行人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半精灵，一个是魔宠，一个是犬族，只有一个算是熊族人盟友的蛇族，旅店老板的态度却很友善，其他人也没有丝毫的冷眼。
　　唐小宝东张西望，“我喜欢这个地方。”
　　“喜欢的话可以多住几天。”唐越好脾气的拍拍他，对柜台里面的旅店老板点点头，“我们要三间……”
　　卡路亚一愣，在山洞里没办法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和小鬼一间房？他可不干，当即插了话，“四间。”
　　唐越从善如流，“四间房。”
　　老板笑得眼睛眯成缝，高大的身材透出一丝憨厚，“好的好的，莱利保证会给你们最周到的招待！”
　　大概是因为他们带来了好生意，这位与旅店同名的老板就如他保证的那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每次遇到他们都笑呵呵的问东问西，殷勤得不得了。
　　被堵住追问过几次还需要什么服务的卡路亚扶额：“熊族人真热情。”
　　贝芬心有余悸的与他意见一致，“是啊！”
　　卡路亚不说话了，心想对我热情是理所当然，对一个犬族怎么也这么热情？熊族不知道他们是敌对种族吗！
　　有时候他也会离开多洛，前往罗伦德收集消息或者整顿情报点。唐越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了，让提瑟跟着前往。好在两个人单独在一块都显得格外寡言，倒也相安无事。很快卡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