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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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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跟我那老不死的师傅复命去,穆英雄,我倒是想求你拿那青锋剑杀了我,不然,见了我那死鬼师傅,又得生不如死,我倒是罢了,日后说不定会绑了青瑰那娃娃,扒他皮,喝他血也说不定。你没见过……你没见过……”
道士摇头晃脑说了一大串,说到后来已经口齿不清,顺着墙头滑落坐在了地上,醉得睡了过去。穆青锋锁着眉头,近身从那道士怀中搜出一封信件来,拆开后抖开那薄薄的一张纸,读完后只剩惊骇。
穆青锋将那封信又塞进道士怀中,仗剑起身,匆忙跳下城墙,去追青瑰。待穆青锋走后,本是昏睡中的道士睁开了眼睛,抱着酒葫芦缩在城墙角落中,抹掉冻出来的鼻涕,自言自语道:“沈大人,小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您老若是天上有灵,就好好保佑小公子吧。小的这条贱命还不能死,我啊,要活着,等着看我那死鬼师傅的下场,等着看事情都了结,都结束了,小的便去您那里领罪。”
那天他放火烧了青瑰的房子,那熊熊烈火一如当年他站在沈府宅院前,看着冲天的火光吞噬了沈家。沈大人教过他念书,沈大人送过他棉袄,沈大人笑得谦和。
道士已经很多年记不起沈大人的相貌了,直到在南山见到了青瑰,才又重新想起来,空落落的心里突然有了点充盈,哦,沈大人原是这般,差点都忘了。
道士差点忘了,当年害死沈大人的,也有他一份,他如今,又被派遣过来监视沈大人的儿子,那帮人怎会放过沈大人的儿子呢?
道士拍拍破袍子上的尘土,抱着葫芦夹着拂尘晃悠悠起身,扯着嗓子开始唱道:
“咫尺的天南地北,瞬时间月缺花飞……痛煞煞……痛煞煞教人舍不得……”
城墙落日,留了个疯道士的孤影。
若是兜里有两个响,又是好口美食的,来京城必然是要去想云楼。想云楼云集了五湖四海的大厨,做得了江南的精致点心,也出得了北方粗犷的大锅乱炖,凡是上了桌的,便都是一绝。想云楼没有建在京城最中心的地界,反而选了这靠近城门的巷子里,进了城门沿街走上百八十步,便能瞧见想云楼的大招牌。大概因为是想云楼的缘故,原本有些冷清的街巷,也成了商贩云集的地方,更少不了烟柳花巷。
今儿天还没全暗,想云楼已经点起了一串串高高的红灯笼,平白添了几分艳丽魅色。青瑰远远就瞧见了想云楼几个大字,咕咚咽了下口水,拽拽白狐袖子,道:“宋文说的是不就是这里?他说要请我吃想云楼一百零八道菜呢。”
白狐看青瑰那馋样,反正盘缠还绰绰有余,便领着青瑰进了想云楼。楼高三层,一层里已经满满当当都坐满了人,机灵的小二引着青瑰与白狐上了二层,青瑰好奇地东张西望,瞧着别人桌上的美味,更觉得肚子饿得发疯,眼睛都快直勾勾了。
想云楼的木楼梯并不宽敞,只容三人并行,青瑰上楼时,迎面也下来几个人,青瑰抬头,愣了愣,脱口叫道:“宋文!”白狐也瞧见了,也驻足看着迎面而来的宋文。
模样未变,只是不再穿着货郎担时候的破旧衣裳,整个人都瞧着矜贵了好多。
宋文一行四人,一个个都衣着华贵,宋文身旁的一个清瘦男人听到有人直呼宋文名字,喝道:“哪里的刁民竟敢直呼宋大人的名讳。”
青瑰被他吆喝得吓了一跳,仔细瞅了几眼宋文,宋文也看着他,一声不吭。想起路上听到的那些传言,青瑰心里有些恼,白了那个清瘦男人一眼,又对宋文道:“原来是宋大人,草民认错人了。”
青瑰说完就要侧身过去,小白笑着看了眼宋文,也没有说话。青瑰蹬蹬蹬踩着楼梯,他上了楼,宋文也下了楼,像是真的认错了人一般。
青瑰趴在二楼窗户上,看着宋文在众人拥簇下上了轿子,趾高气扬的一帮人扬长而去,青瑰几分后悔道:“应该拦下他,好好跟他说说话。方才一生气,都跑脑袋后面去了。”
白狐点完菜,跟小二吩咐下去,而后淡淡道:“京城里的宋文,不是货郎担宋文。”
话音刚落,小二又跑上来,满面红光道:“客官,方才有位大人吩咐下来,为二位点了想云楼一百零八道菜,还给二位订了想云楼的房间,想住多久都成,客官今儿先上几个菜品?”
青瑰呼啦站起来,对白狐道:“小白,你在这里挑着菜,我去同宋文说两句话。”
白狐没拦,由着青瑰跑下楼去,只见青瑰一边吆喝一边拦下宋文的轿子,那几个随从没让青瑰近身,宋文连轿帘子都没撩起来。青瑰被甩在了轿子后面,可怜巴巴地望着轿子屁股,呆呆站在人流中。
白狐刚想起身去将青瑰接回来,却看见青瑰又跑着追了过去,好像嚷了句什么,轿子还是未停,青瑰却也没有再追。
青瑰低着脑袋上楼,白狐给他擦擦脑门上的汗,道:“青青方才跟宋文说了什么?”
青瑰捧起茶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才道:“我说我觉得宋文就是宋文,别人都不信他,我也觉得宋文还是宋文。”
白狐轻笑,道:“绕口令似的,青青要是想见他,改天咱半夜偷偷去他府里吓唬他,叫他装模作样的不理我家青青。”
青瑰也咧嘴笑了,道:“就是!”
三楼最尽头是天字号的雅间,穆青锋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进去,白锦倚窗而坐,看了眼穆青锋,弯了眉眼,笑道:“穆公子这一脸灰败,难不成是被你家小青青给抛弃了?”
穆青锋也踱步走到窗边,道:“白兄做这想云楼的老板都是滋润,方才又瞧见什么热闹了?”
白锦去给穆青锋斟酒,道:“这热闹倒是有趣,先是宋大人给青青点了想云楼一百零八道名菜,然后是青青跑去拦宋大人的轿子,你说,你家青青难不成是处处留情?这刚迈进京城,便攀上了宋大人。”
穆青锋饮尽杯中酒,问道:“宋大人,可是那位除掉杨应的新贵?”
白锦笑着点头,穆青锋也不再多问,闷头吃起饭来,白锦笑眯眯陪着他吃,道:“你吃我的倒不客气。”
穆青锋不理他,白锦觉得无趣,起身出门,道:“你慢慢吃,我去会会老朋友。”
穆青锋道:“青瑰旁边的房间,留我一间。”
白锦笑着应下,然后下到二楼,径直走到青瑰与白狐桌前,上菜的小二恭恭敬敬喊了声老板,青瑰抬眼看到了白锦,惊得喷出了一口丸子汤,白狐已经戒备地站了起来。
白锦按着白狐肩膀,将他压回椅子上,笑道:
“我这想云楼里的饭菜,二位可觉得合口?”
作者有话要说:更……
25
25、第二十五章 。。。
白锦怡然自得地坐到了小白身旁,小白沉着脸,不客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青瑰虽然对白锦没什么好印象,却也没有将他归为十恶不赦的坏人,白锦同小白之间的种种青瑰也不了解,所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突然见到了白锦这般“故人”,倒生出了几丝亲切。
青瑰压低声音对白锦道:“就是,你这千年狐狸怎么在这里,你不该在什么狐狸山上当大王吗?”
白锦忍不住笑道:“你当我修炼千年都是在深山里啃草不成?小白,不是同你讲过了,我这千年,做过朝官,混过江湖,自然也当过生意人。这想云楼便是我的一处资产。”
青瑰瞪大眼睛,叹道:“真的?想云楼是你的?那可真了不得,早知道不用宋文请我吃了,直接吃你的得了。”
小白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来市井诳百姓银子,还不如在深山里啃草。青青,走,咱去别家吃,省得吃人的嘴短。”
青瑰看着已经摆满了一桌的佳肴,犹犹豫豫道:“小白,又不是白吃,是宋文请的……”
小白瞪了眼不成器的青瑰,白锦在一旁笑道:“这么大气性,真是忍不住想拾掇拾掇你。不过我白锦向来说话算话,那日说了什么,便是什么。这几十年,我便安心只做你朋友,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青青想想,你当这京城还是南山?这里哪个不是人精,妖狐鬼怪同人比起心眼来,有几个能赢。”
青瑰听得不太明白,小白心里却亮堂了些,暗暗吐纳,压下心中躁动,对白锦客气道:“那便谢过了。”
白锦满意地点头,起身吩咐小二好生伺候,笑着同青瑰辞别,便又上了楼。
穆青锋已经吃完了饭,站在窗前看着想云楼下的来往路人,听见白锦进屋,穆青锋关上窗子坐到桌旁,道:“京城倒是没变。”
白锦抬眼望了他一下,不屑道:“是没变,还是那条街,那是那座楼。”
穆青锋问道:“白兄可知道京城沈家?”
白锦微微一笑,道:“知道,怎会不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烧红了半个京城,怎么会不知道。”
“沈家的事情,白兄又知道多少?”
“自然是知道该知道的。”
“还请白兄指教。”
“穆兄想拿什么来换?”
穆青锋微微蹙眉,白锦也不再卖关子,道:“罢了,穆兄我可得罪不起。这沈大人压根不姓沈,不过是他在京城安身立命时随便取的姓氏罢了。至于沈大人真正的名讳为何,因为当年事不关己,我也并未深究。穆兄若是想查仔细,不妨去江湖上找些关于‘鬼目人’的传闻,说不定能找些线索。”
穆青锋点头,白锦又道:“穆兄,你这是想一直在暗中保护青青?无缘无故,穆兄又是为何?”
穆青锋几分苦笑,道:“他带了我的镯子和银锁,我便要管他。”
白锦像是听了个笑话,笑道:“穆兄真是非常人,不过我看这青瑰同小白,怕是分不开的并蒂莲,拆不了的连理枝,穆兄恐怕是要一厢情愿了。”
穆青锋道:“白兄搀和其中又是为何?”
白锦悠然起身,道:“我?我就是图个乐子罢了。”
青瑰同小白连日奔波,早已困乏,想云楼中的被褥柔软暖和,两人拥在一起睡得别样香甜,第二天一早,青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揉着眼睛推醒了小白,敦促道:“小白,快些起来,今儿咱们去打听打听沈府在哪儿,对了,先去问问白锦,听他语气,在京城也好些年了吧,八成知道。小白,快起来。”
白狐麻利地翻身,先将青瑰压倒身下啃了两口才甘心。青瑰笑嘻嘻推开白狐,跑到楼下去,小二客客气气地给青瑰端上来几笼小包子,说是老板特意吩咐下来的。青瑰美滋滋啃着包子,对小白道:“果然熟人好办事……”
话音未落,外面大街上热闹了起来,路两旁站满了人,连想云楼的门口都给堵上了,小二也探长了脖子往外瞅,青瑰好奇问道:“都在看什么呢?”
小二道:“方才是镇国公李家的老夫人回京了,刚进城门呢,小公子刚来怕是不知道,镇国公家的小孙女可是京城第一的美人,跟老夫人一同去南方山上吃斋念佛,去了个把月,这不刚回来嘛,大伙八成是得了消息,都想瞧瞧京城第一美人的模样。”
青瑰对这“第一美人不上心”,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镇国公家的老夫人”,青瑰也顾不上吃那香喷喷白嫩嫩的小笼包了,拉着小白的手边冲向了外面,窜进人群中,奔着前面的马车去。
这一路上,遇到了些痴情人,青瑰心里有些开窍,他知道,这位老夫人就是先生一直惦念的人,那个放在柜子顶上的漂亮蝴蝶簪,八成便是这老夫人旧年相赠。青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直追到了镇国公府外,那马车停了,青瑰才喘着粗气追上。
想来看热闹的百姓在府外围了一圈,都等那京城第一美人下车时候的惊鸿一瞥,官府的侍卫将人堵在外围,不放一个闲杂人等入内。青瑰远远瞧着马车门帘掀起来,先是个漂亮姐姐下了车,人群中一阵吵杂,人确实是美人,不过跟雪衣姐姐与紫衣姐姐比起来,又逊色了不少,没有那种晶莹剔透的清澈气息。青瑰不将这京城第一的美人放在心上,而是紧紧盯着马车中还未出来的老夫人。
先生抖着手交代与他,叫他打听打听老夫人过得好不好,青瑰想起年迈的先生颤巍巍的叮嘱,心里发酸,心头一热,小白还没来得及拦他,青瑰已经挣开小白的手,一个弯腰,从侍卫长矛底下钻了出去。
青瑰跑到马车处,老夫人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刚下了车,青瑰跑着老夫人面前,红着眼睛道:“老夫人,先生叫我来问你过得好不好,先生说……先生说……先生说您可是安好,可是已经儿孙满堂……”
老夫人已经满头银发,被这冒冒失失冲出来的小子吓了一跳,旁边的侍卫已经冲出来,小白赶紧跳到青瑰身前护住她,几番人对峙着,老夫人没大听清楚青瑰刚才嚷嚷了什么,只当是个好色的小公子来贪恋她孙女的美色,皱着眉头道:“哪里的野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你当这样我孙女便瞧见你了?”
青瑰一愣,知道老夫人误会了,讪笑几声,又道:“老夫人,我同你讲呢。我是帮人带话的,先生问您可是安好,可是儿孙满堂!”
青瑰词不达意,倒像是在骂人,老夫人听得云里雾里。小白看着好笑,摇摇头,无奈上前几步,轻声对老夫人道:“蝴蝶簪。”说罢,拉着青瑰要离开,那老夫人红了眼眶,沉了声音,对青瑰与小白道:“原来是贵客,若不嫌弃,就到府上喝口粗茶吧。”
青瑰笑着点头应下,热络地过去搀扶着老夫人,旁人皆是一脸不解。刚进府,迎面便来了个中年男子,那人还穿着朝服,老夫人身旁的女孩瞧见,恭恭敬敬请安道:“爹爹。”
男子点头,继而上前对老夫人作揖道:“母亲回来了,朝中有事,孩儿回来稍迟了一步。”
老夫人摆摆手,道:“不迟不迟,今儿我有客人,你吩咐下面多备着茶点,做桌子府上的拿手菜,我要好好款待这两位小公子。”
男子顺着看过去,见到青瑰时,满脸错愕,神情也多了几分悲切,他上前拉住青瑰的手,道:“你终是回来了……我当你……当你不在了……”
许是身边人多,男人刻意压着自己的情绪,握着青瑰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青瑰不解,白狐挡在青瑰身前,道:“这位大人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们昨日才进京。”
男人一怔,松开青瑰,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他,这般年轻稚嫩,确实不像,男人失望地摇头,对上老夫人质询的目光,便道:“以为是故人……”
话音未落,青瑰亮着眼睛道:“大人,可认得我爹爹?他们都说我同爹爹长得像,我爹爹是京城里的沈大人,二十年前的状元郎,大人可知道沈府在哪里?我今儿正准备去寻呢!”
男人惊愕,道:“你是沈家的小公子?怎么会……”
老夫人听到也是惊愕,仔细上下打量青瑰,道:“这神仙似的精神气儿,倒是极像。”老夫人突然敛了慈祥的神色,对在场的所有人道:“今儿的事情,都当成没看见,若是传到外面去,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下人都喏下,老夫人牵着青瑰的手进屋,道:“你这娃娃,你爹爹当年性子那么缜密沉稳,你倒好,冒冒失失,还好是叫我撞见了,若是别人知道,祸福难测。”
青瑰不大清楚为何有如此忌讳,问道:“老夫人,我想这就去沈府寻我爹爹。”
老夫人叹道:“傻孩子,早就烧成了灰,灰烬上都建起了别家的新宅院,你又如何找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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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青瑰有些糊涂,有些想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说沈府烧成了灰,整个人傻愣愣地呆立在那里,盼望了一路,期许了一路,怎么会就烧成了灰呢?房子烧成了灰,那人呢?人呢?老夫人这是诳他吧。
老夫人身旁的李大人一直眼睛直勾勾盯着青瑰看,白狐警觉地将青瑰拉回身后,李大人这才回神一般掩饰似的咳嗽两声,对青瑰道:
“在下领小公子去沈府的位置看看吧……”
话没讲完,老夫人打断道:“做了官心里也没个谱,还是个草包,大白天你带他出去,是想叫京城里的人都瞧见不成,当年的事情在朝堂上是个连提不能提的忌讳,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青瑰听了,问道:“当年什么事?我爹爹究竟出了何事?沈府怎会被烧毁了?”
老夫人叹口气,拉着青瑰的手往屋里走,拍着青瑰的手背叹气道:“那些事,谁都说不清,只知道沈大人的府邸一夜之间都烧没了,沈家人从此再无踪影,说不好是沈家得罪了什么人,小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在我镇国公府上小住几日,我这老东西就是拼上性命也要保小公子周全。”
青瑰望望小白,小白也抬眼看了下青瑰,似是微微点头,青瑰心里明白,知道小白让他先应下来。青瑰一直被老夫人拉着手,但是老觉得后背上被人盯得毛骨悚然,青瑰回头一望,李大人还在直勾勾瞧着他看呢。
镇国公府上是一般官宦人家不能比的奢华,青瑰在这明晃晃的宴席上浑身不自在,满满一大桌子山珍海味,许是太体面了,瞧着都不敢动筷子,青瑰心里惦念沈家的事情,半点胃口都没有,倒是小白坦坦荡荡坐在青瑰身旁,该吃吃,该喝喝。
李大人在母亲面前不敢造次,垂着头仍是看不够似的不时瞟两眼青瑰,青瑰如坐针毡,暗中拉拉小白衣袖,白狐却跟没看见似的,也不理睬。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结束,老夫人将下人差遣走,单独留下青瑰与小白,老夫人还是那慈祥模样,拉着青瑰的手不松开,看看小白,问道:
“这些年都是你们哥俩生活在一起?”
青瑰点头,老夫人又问:“沈大人若是有知,也该放心了。”
青瑰听了心里不大高兴,道:“只是说不见了沈家人,可没说我爹爹就不在了,说不定是云游四海去了。”
老夫人一愣,笑着摸摸青瑰额头,道:“这秉直性子倒也像。小公子说说你先生吧,老东西还留着蝴蝶簪吗?你瞧见了?”
青瑰点头,道:“瞧见了,镶着红宝石的蝴蝶簪,金子打的,先生可宝贝了,我不小心摔了一下,先生还打了我一顿。”
老夫人笑着拍拍青瑰手背,道:“还是没轻没重的老东西,难得他还留着。”
青瑰又说了些南山的日常琐事,老夫人都笑眯眯听着,夜深了,老夫人吩咐丫头收拾好客房,非得留着青瑰住几日,大概是先生的故人,青瑰打心底里觉得亲切,便应了下来。
回到屋里,小白吹灭蜡烛,抱着青瑰小声道:“你先生当年还真是遇人不淑。”
青瑰不解,小白轻轻推开窗户,抱住青瑰的腰,翻身出屋,轻巧地落在一处院落里,正是方才老夫人的房间。小白带着青瑰猫在一处窗户下,戳破一个小洞,青瑰往里偷偷瞄着,便看见了老夫人同李大人在商量着什么,李大人似是十分不安,一直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
小白又带青瑰转到房子另一侧,离得屋里两人近了好多,屋里人的谈话也听清楚了七八分,只听见那方才还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呵斥道:
“好你个败家子,这种关节之处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眼看着李家要在你手上衰败,难不成你就想这么毁了祖宗的基业?”
李大人面露难色,支吾道:“母亲,沈大人当年对我多有提携,我们这般对待沈家后人,怕是不妥……”
老夫人叹口气,道:“不妥自然是不妥,可谁家的荣华富贵是用仁义攒起来的。你既然知道圣上有密旨在寻这沈家小公子,便要学会揣摩圣意,沈家娃娃既然寻到咱家,若是轻易将他放了,日后被圣上所知,你当李家还会保全吗?”
“母亲……”
“你派人好生看着那两人,明日一早便进宫,禀告与圣上。”
老夫人说罢不再理他,李大人叹了口气,又问道:“母亲先前不是说这小公子是故人的学生吗?他既是沈大人的儿子,又是母亲故人的学生,这般交情,我们……”
老夫人打断道:“情意皆是虚假,交情深又如何?落井下石的事情你见得还少吗?李家现在已是千疮百孔的朽木,再不邀圣恩,怕是难以翻身。你身为长子,就得担起你的责任。”
李大人作揖,退出了房间。
小白抱着青瑰落回了客房中,青瑰心里难受,靠在小白身上问道:“老夫人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要把我绑了出去?小白,老夫人不是先生故知吗?就算与我非亲非故,可先生的情面她也丝毫不在意吗?”
小白有些心疼青瑰,道:“你不是想要好好看看这世间吗?这世间便是如此,真情不一定换得来真情。青青,老夫人是李家的老夫人,就算当年留了个蝴蝶簪,那也像是前辈子的事情了,不管先生觉得怎么珍贵,对别人来讲,说不定就是个不知轻重的陈年旧事。她既然是李家的老夫人,考虑的自然是李家的前程。不过,想拿我家青青换功劳,她是打错了算盘。”
“小白,那圣上又为什么要寻我?”
白狐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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