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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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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痕,你有什么特长吗?”苏尘支着头,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细雨。
“特长?”流痕低头看书,头都没有抬一下。
“驱妖除魔,符咒,法术,古董,算账。”
“前面的就算了,最后的算账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有没有普通点的?例如跳舞唱歌之类的。”
流痕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问苏尘:“弹琴算不算?”
“算,怎么不算!”苏尘的眼里发出炙热的光,“快教我弹吧!”
“你要学?”
苏尘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流痕看了一眼苏尘,放下书,起身走进内屋,出来时怀里抱着一把古琴。流痕把琴放在桌上,拨动了几根琴弦,声音清脆美妙。
苏尘凑过去看,琴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但无疑是把好琴。琴身刻有凤凰来仪,发出淡淡的清香,美中不足的是琴上竟有一条裂缝。
流痕坐了下来,调弄好琴,“世传此琴乃伏羲氏所制。一日,伏羲看到凤凰来仪,降在一棵梧桐树上,有言道:‘那梧桐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数。按天、地、人三才,截为三段;取中间一段送长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数;取起阴干,选良时吉日制成乐器。 琴长三尺六寸六分,按三百六十六日;前阔八寸,按八节;后阔四寸,按四时;厚二寸,按两仪。 有金童头,玉女腰,仙人背,龙池,凤沼,玉轸,金徽。那徽有十二,按十二月;又有一中徽,按闰月。最开始是五条弦在上,外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内按五音:宫、商、角、徵、羽。’这琴叫伏羲琴或是凤凰琴,也叫……”流痕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也应该听过‘高山流水’。”
“嗯,伯牙与钟子期么。”
流痕点点头,“这琴也叫伯牙琴,就是让伯牙与钟子期相遇相知的那把琴。”
“真的?那还是真是有纪念意义啊!”
流痕摇头,弹起琴来,琴声有些悲凉,“知音已无,于伯牙,还谈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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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期,晋国的上大夫伯牙弹得一手好琴,“伯牙鼓琴而六马仰斜”,被世人称为“琴仙”。他却时常弹到中途便停下,叹气。众人问他原因,他都静默不语,只又开始弹琴。
那年,伯牙受晋王之命出使楚国,途经过汉阳江口,偶遇风雨,停泊了几日。八月十日那日,雨后初晴,月出于云间,江面渺茫,岸边树影幢幢,随着微风,时有人声传来。伯牙心喜,拿出不曾离身的古琴,开始弹奏,一曲又一曲,弹尽了喜怒哀乐,弹尽了自然之美,弹尽了……不遇知已的孤独。
刚弹完一首,却见岸边站有一人,仿佛已在那许久。伯牙一惊,“嘣”,断了一根琴弦。那人听见琴断声,急忙向伯牙喊道:“先生莫惊,我只是路过的一个樵夫。停到您弹琴,便不自觉地停下了而已。”
借着月光,伯牙仔细地看了下,确实是个樵夫,那人带着一顶斗笠,一肩用胆子挑着一捆柴火,虽身穿粗布衣服,身上却有不俗之气,身形矫健,倒像个隐于闹市的将军。伯牙朝岸上喊道:“你说你在听琴,可知我谈的是何曲?”
那人爽朗地一笑,“那是孔子赞叹他的学生颜回的曲子,可惜的是,您谈到第四句时,琴就断了,可惜啊可惜……”
伯牙却十分惊喜,“兄台快快上船,这曲断了,我再为你弹一曲便是。”
伯牙让船家靠岸,那人上了船,伯牙请他坐下,“兄台,且听我这一曲。”
琴声雄浑高壮,低沉,“那是高山啊,高入重霄。”
伯牙正色,琴声轻快流畅,如铃悦耳,“流水奔流不尽,不知愁绪可尽?”
从未有人听懂,从未有人,但现在……就在此刻,他懂了,他懂了!伯牙握紧颤抖的手,说出话的却还是有点激动,“敢问兄台贵姓?”
“在下只是山里的一个樵夫,不足为先生您道也。在下姓钟,钟子期。”
“钟子期?子期,子期,以后我便叫你子期如何?”伯牙踱了几步,来到钟子期面前,直看着他。
“先生您要是不嫌弃,便这么叫吧。”钟子期毫不介怀,也不拘束。
“你也别叫我先生了,直接叫我伯牙就可以了。”
钟子期一愣,随后就笑道:“好,伯牙。”
伯牙也呵呵大笑起来,“子期,你真乃我知音。以后我们就以兄弟二人互称如何?”
“大可。你看似比我小些,你若愿意,可叫我一声大哥。”
“大哥。”
“恩,小弟。”
“大哥,小弟我还有公务在身,恐不能久留,大哥可愿来年八月十五再与小弟相会于此,且听小弟我再谈一曲?”
“小弟你要务在身,大哥怎敢久留?你愿明年再为大哥我弹一曲,大哥已是心满意足,岂会推脱?”
“好好好。”伯牙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伯牙一生能得大哥一个知音,一生已无憾。”
“子期能闻小弟一曲,大哥又有何憾?只怕以后听不到,会天天记挂着你。”
“大哥莫说笑了,明年八月十五伯牙定到!”
二人匆匆分别,第二年八月十五,月比去年更圆,可寂静的江边却只有伯牙一人独立于寒风中。船家从船舱里探出个头,“公子,您还是回舱里等吧。在外面会冻着。”
伯牙不肯,“我怕他寻我不见。”
“许是他不来了呢?”
“不会的!”伯牙态度强硬。
船家也不勉强,回到了舱中。
“大哥啊大哥,你怎么还不来啊?”伯牙的神情有些落寞。
一夜过去,钟子期还未出现,伯牙抱恙,他却还是坚持去向一个老人打听钟子期的下落。
“老人家,您可知钟子期在何处?他应是这附近山里的一个樵夫,挺高,样貌不错,可能因为打柴的缘故,皮肤有些黑。”
老人看了伯牙一会儿,叹道:“你来晚了。”
“晚了?我与他相会在八月十五的啊,没有晚啊。”
“可他死了,就在前几日!身染重病,死了!”
伯牙定住了,耳边老人还在说着:“他临终留下遗言,说要葬在江边,八月十五还要听你为他弹琴。可怜啊。”老人又看了一眼已然魂不守舍的伯牙,“唉,又一个痴儿啊。他的墓就在你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地方。”
伯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钟子期墓前的,但当他拿出琴时,表面已经很平静了,“大哥,我来实现了约定了。”说音刚落,琴声响起,美妙动人,伯牙发挥到极致,一曲《高山流水》,不曾有过的动听。
一曲完毕,伯牙生生地用手拨断了琴弦,血顺着琴弦流下,伯牙指着墓碑,狂笑,“钟子期!我守约了,可你却为何不来?当初我应该逼你发重誓的!”
琴被重重砸在了地上,琴头出现了一条裂缝,伯牙靠着墓碑滑下,跌坐在地上,“当初你一见它就知道它是伏羲所琢的瑶琴,现在你不在了,它也无用了。”
伯牙起身,“你都不在了,我还弹什么琴?”最后看了一眼江边柳树下的墓,伯牙走了。天开始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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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尘想了一会儿,“但我觉得,一个人的知音还是希望那人弹琴的,即使他不在了。知音难求,知己难遇。他们已足够幸运。”
流痕顿了一下,“也许吧。‘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伯牙他却不能想象没有钟子期的琴声会如何。好了,不说了,我教你弹琴吧。”
苏尘忙摆手,“算了算了,听你谈得这么好,我都没信心了。”
“你是要超过我?”
“不是,我只要能在人前稍微露露脸就可以,但是听了你的琴声,这不是信心的问题了,而是觉得其他的琴声都不好听了。要是我自己弹,不是自虐吗?”
“那我以后每天都弹给你听。”
“好啊。”苏尘开心地应了,“我要去学校了,元旦晚会的表演我想别的办法吧。拜拜。”
屋外,雨已经小得差不多了,苏尘冒着雨就出去了。
流痕看着苏尘的背影,又看了看瑶琴,嘴角出现一个弧度,把琴小心地放在了墙边的一张案几上。
☆、榧之弈
“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 ——《围棋赋》
对弈如对战,一棋不慎,满盘皆输。
“上官莫,看我如何教训你!”苏尘气势汹汹。
“凭你?你都输我十二盘了。”上官莫觉得好笑。
苏尘皱眉,开始耍赖,“刚才不算,那都是我让你,再来!”
“这句话你也已经说了十二遍了。”
苏尘开始动用暴力,抓住上官莫的肩开始摇晃,“我说没有就没有!再给我来。”
上官莫却觉得这没什么,依旧笑呵呵地看着他,“停!好,我打不过你,是你让我。我是陪练,我再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还差不多。”苏尘笑呵呵地回到座位,整理好棋盘,落下了一子,有一个保镖却突然来报,在上官莫耳边说了几句,上官莫点点头,保镖走了出去。
上官莫落下一枚白子,“苏尘,我有点事,只能再和你下最后一盘棋了。”
“没关系,你有急事吧?那你就先走吧。”
上官莫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了?”
“滚!”
“呵呵,滚也得等我陪你下完这一局啊。”
“哼。”
第十三局,自然还是上官莫大败苏尘,汉语是很奇妙的语言,不过这里的大败,是上官莫赢了,苏尘输了。
本该上官莫该走了,可是……
“上官莫,我棋艺为什么突然进步这么多?”
“不知道。也许是你开窍了吧。”
“你怎么还不走?”
“不知道。好像是我不想走了。”
“不想走了?不是不能走?”苏尘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上官莫没回答,不过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没想到白夜这古董店居然有这么高科技的棋和棋盘啊,看,手都能自己动,不用自己费力。哈哈。”苏尘笑得有些僵硬。
上官莫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应该是撞鬼了。”
“鬼?”苏尘想到了那个咋哪子神,不禁发抖,那时手刚要落子,结果,棋子偏离了本来位置。然后手又想把棋子重新移个位置,上官莫却拦住了他,“落子无悔。”
“刚才要不是这句肉身突然动了下,我才不至于下错,我本来要下那的。”苏尘吓了,这声音虽然是自己的没错,但不是自己想说的!真的被附身了?苏尘尝试了一下,却感觉被束缚住了。
他又听自己说道,虽然很怪异,“杨修,别以为我下错一子就赢不了你。”
“仲宣,都几百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么骄傲。”
“我有骄傲的资格,谁不知道‘建安七子’?尤其是我‘七子之冠冕’——王粲。”
“但是临汾公主她喜欢的却还不是你。”
“如萱她也肯定不会喜欢你。”苏尘,不,应该说王粲恶狠狠地盯着杨修,“明明一起长大,在主公认她为女儿后,你就对她如此生疏了。”
杨修苦笑,“那你不还是叫我杨修,而不叫我的字吗?”
“从小就叫惯了。下棋吧。”
杨修又下了一枚白子,王粲向杨修一笑,“你要输了。”子落之处,杨修的白子大龙被截断。“以前一直都是平局,这句说不定不会了。说好了,这局谁赢了,谁就可以娶如萱。”
“她死了,我们也死了,别忘了。也许她说不定都已经转世好几世了。”
“我不管,她转世了,我也会转世去找她。只要你不捣乱,我有信心会让如萱爱上我。”
杨修不语,过了一会儿,抬头,眼里有王粲不懂的深沉,“仲宣,你对临汾公主真的如此执着?”
“当然。”
“那若是你输了,你就会放弃她?”
“我不会输。”
“假如呢?”
“会。君子愿赌服输。”
“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落子声响起,另一个地方竟连着原先一半的大龙又连了起来,还断了王粲的棋局。
王粲咬牙,“你输了。”杨修说道。
王粲不语。
“仲宣,按照约定,你应该放弃如萱了。”
王粲还是不说话,苏尘和上官莫的身上隐隐现出两个身影,“仲宣,放手吧。”杨修的声音很无奈又很苦涩。
就在场面继续沉默时,王粲说话了,“你真的很爱如萱?”
“我从未说过我爱她。”
“那你为什么和我抢她?”
“是因为你。”杨修目光对上王粲。
“胡说!我明明……明明听到那晚你一个人在后院喝酒,然后喝醉了,说什么‘萱……我喜欢你,真的喜欢’。”王粲倒退了几步。
“那晚你有来?”杨修似乎有点惊喜。
王粲涨红脸了不说话。
“那时候我说的不是如萱,而是仲宣。”
“既然如此,第二天,为什么在我向如萱提亲后,你也去提亲?”
“那你为什么要向如萱提亲?邀请你的那晚,我给的提示很明显。”
“你喜欢的是……我?”王粲有些不可置信。
“嗯。那晚你没有来,我以为你拒绝我了,我想也好,毕竟短袖不为世俗所容。可第二天听到你向如萱提亲时,我还是忍不住,我知道临……如萱她喜欢我,虽然很自私,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娶她,所以……”
杨修还没说完,王粲就跑上前,抱住了杨修。苏尘松了口气,总算离开他的身体了。
房中,有两个虚幻的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早点解释清楚?”
“你有让我解释吗?我刚向如萱提亲,你就拿着你家祖传的榧木棋盘来找我对弈,说什么这棋盘能助你找到真心之人,要与我用棋来赢得美人心。不过,这棋盘真的助我赢得了美人心。”
王粲狠狠地踩了杨修一脚,“谁是美人?你才是!”
“好好,我是。那既然你得到了我这样的美人的心,你是不是也应该用心交换啊?”杨修坏笑道。
“不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给你了吗?”
“十五岁?”
“嗯,在你拉着羸弱的我的手,带我骑马的时候。”
杨修浅浅一笑,吻上了王粲至今仍旧苍白的嘴唇。
两人的身影化为光点消失了。
苏尘回过神,“上官莫,他们这是成佛了?”
“应该是的。”
“两个男人,不对,两个男鬼刚才是在接吻?”苏尘有些不确定。
上官莫笑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脸红了。”
“现在很流行同性恋爱吗?为什么最近我看到的都是这种呢?”苏尘有些郁闷加疑惑。
上官莫突然有些怕,“苏尘,你很讨厌同性恋吗?”
苏尘想了想,“也不是讨厌,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你能接受吗?”
“不可能,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我可不觉得自己是。”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很爱,而那个人也很爱你,但那个人是男的,你会接受吗?”
“会。”苏尘毫不迟疑,“既然爱了就爱了,还管其他干吗?至于我爸妈那边,我可以先瞒着。他们挺疼我的,瞒不了的时候就说吧。我们那边也有因为冲喜什么的古怪习俗,因为八字合,就两个大男人结婚了。”
上官莫松了口气,“天有点晚了,我明天再来和你下棋。”
“OK。下次我肯定赢你。”
上官莫走过苏尘,刮了下他的鼻子,“我等着。”
苏尘摸摸鼻子,一边还嘟囔着:“刮什么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却不知道他此刻对上官莫做的鬼脸有多可爱。
☆、檐前竹
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
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
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
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
——《咏檐前竹》 沈约
我是生长在一个小院角落里的一棵竹,准确的说,我是一只竹精。我叫檐前。原本我不应出现在现世,但是有一次一个叫苏尘的人不小心把一幅字给弄脏了,怕被老板骂,就把字藏在了后院,用土埋了起来。我本沉睡于那幅字中,粘到土后便清醒了过来。
那个苏尘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他的老板早就知道了,其他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有他在经过我时,总是不自觉地总快一点,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叫他孩子也不为过,毕竟其实我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
这个后院所在的店叫白夜,这里的人除了苏尘都不寻常。在这里其实挺有趣的,苏尘总是闯祸,然后被另外两个人欺负。一个是黑色短发的青年,一个是银白长发的青年,他们貌似很喜欢看苏尘窘迫恼怒的样子,其实我也挺喜欢看的。不过,那个黑色短发的青年总是在银白长发青年欺负苏尘的时候阻止他,很奇怪,不是吗?
这里每一天都很热闹,每天都是吵吵闹闹的,一点都不像我曾经呆的那个地方。
不知道那个人还好吗?是否还与以前一样忧国忧民,不落世俗?他还记得我吗?“檐前,檐前……”他总是用种有点哀伤的声音叫我。檐前,这是他赐予我的名字。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博览古今,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笃志好学。我很仰慕他,即使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啊,他怎么会知道我?我只是他窗前的竹林中的一株,虽离他最近,虽他常与我倾诉,但我还是只是一棵竹。
开始我只知道有一个人有着有点哀伤的声音,他怨世俗的不理解,他恨官场的黑暗,但他依旧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坚持自我。他每天深夜读完书后,就会与我谈天。我才刚刚成型,只有一缕精魄,只是感觉很喜欢他的气息,他的声音。我迫切地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我努力修炼。
后来,我成形了。我看到了那个因苦读而消瘦了身形的男子,我看了他房内书画的落款,原来他叫沈约。我想与他说话,可是即使我成形了,还是不能离开本体,我只能就这么看着他。当他问问题时,摇动一下竹子以示意。那时,他总是很欣喜的样子,愁眉也会舒展一下。
一日,他只是看着窗外,并未如以前一样说话。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一日,他研墨提笔,字幅上有一首诗,我知道那是他写予我的。可在写最后一句时,他停下了笔,看着我,我心一惊,难道他知道我的存在了?
他看了良久,说道:“檐前,你是如此之美,生于我简陋的窗前,定了苦了你了。你本应生于繁花芳草间,而不是伴我度过清苦的一日又一日。”说完,他叹了口气,熄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在心里拼命地说。看着他转辗反侧,愁眉不展,我心也感觉被揪得紧紧的。竹,也有心吗?休文,等一等,等我化为实体,我便告诉你我有多么幸运能生于你家,能与你相见。
可惜,他没有等到那一天。第二天,他便搬走了,他去了另一个地方。房里还挂着那副字,独独留下最后一句的空缺,最后一句你想写什么?你还会写吗?
我日日只看那副字,窗从未关过,字从未换过。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化为了人形,可以离开本体了。我走进房内,凝视着他曾经的一切,取下字,提笔写下了最后一句,“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把字又重新挂好,走出了房门。
休文,我要去找你!
我去找他,可等我找到他时,他早就不在了,早就不在了!我真傻,我怎么没发现那个房子,除了他呆的那一间,早已尘灰满地,破损不堪了呢?只有他的房间一如从前,因为我用法术维持着那一切。
我躲进那幅字中,陷入了沉睡。直到……现在。可多少年了,我从未忘记那个声音。
“BOSS,你帮我同学看看我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由于过于思念而产生了幻听,因为我听见了那个声音,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老板,这是我新画的,是个一直在我梦里出现的人。但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听苏尘说您很擅长字画,所以想讨教一下。”
“不错,稍等片刻,我在给你一样东西,二者相配就完美了。”
老板走到了我面前,施展了法术,我又回到了那幅字里,我被他从土里挖出来,当字被展开时,我惊呆了,眼前的人是他,是他!虽然样子不一样了,但他的声音,我知道,一定是他!
“休文,你的画和这幅字真的很配啊!人如其诗啊!”苏尘说。
那副画上有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衫的男子,同样墨绿色的眼睛,仅有头发稍淡,却也是青绿色。那人,清高脱俗,不屈不折。
原来他看得到我,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老板,这字真的给我?真是太谢谢你了!”同样的声音,却无忧愁,我很开心,你终于不用活得那么悲伤了。
“BOSS,这字怎么有水?”苏尘问道。
老板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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