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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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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就可以?”
  “有人看见就不可以!”
  “没人看见就可以了吗?”梵尔浅笑,向四周一看,大家都转头了。梵尔满意地笑了笑,一口咬在苏尘的耳朵上。苏尘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苏尘,你有何事?”琦玉发问。
  这还是苏尘和琦玉的第一次见面。刚一见面,苏尘就被琦玉给震慑到了,不喜不怒,帝王之威却仍无法让人忽略。
  “没事。只是坐得久了,腿有点麻,我运动运动,哈哈,运动,运动。”苏尘象征性地转转腰,动动脚。
  四座都笑了。
  梵尔拉住苏尘的手,让他坐下来,用只有苏尘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尘,要做运动,我晚上陪你。”
  苏尘嘴角抽了抽,最近某人的精力简直好得吓人。
  “王母娘娘,老君为您炼了一颗凝肤玉芝丹。”太上老君献上贺礼。
  西王母只是点了下头。
  “王母娘娘,这是小君为您寻来的玛瑙镶红多格梳妆盒。望您笑纳。”
  “干娘,干女儿们为您用朝霞织了匹红云罗缎,希望您喜欢。”
  ……
  ……
  ……
  众仙纷纷送上贺礼。
  “王母娘娘,小臣为您献上一盏芙蓉白玉杯。”这次是姬满。
  苏尘想出去打声招呼,西王母这次居然发话了,“嗯,好。我……本宫很喜欢。你……可好?”
  苏尘奇怪,王母居然会问姬满过得好不好。虽然都是神仙,但苏尘也知道,两人的身份跨得还是比较大的。前面的几位帝君都没问,怎么就偏偏问了他了?
  “多谢娘娘挂念,小臣每日周游于各地,过得……甚好。”
  “好,好,那就好。”王母的话竟有一丝颤抖。
  姬满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王母,两人对视,姬满硬生生地扭过头,说:“小臣告退。”
  姬满退了后,王母问玉帝:“我今天怎么样?”连陛下都没称,称呼也用了我,但毕竟是王母,急忙改口,“陛下,臣妾失礼了。”
  “无碍。”
  “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暂且退下了。”
  “王母辛劳了。多多休息。”
  王母起身,欠了欠身,对众仙道:“本宫稍有不适,先行离开,各位仙家随意即可。”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恭送王母娘娘。”
  苏尘看着王母离去的身影,有些不解。
  “奇怪?”梵尔问,顺便把苏尘的头转了过来。
  “嗯。他们……玉帝……”
  “你都看出来了,琦玉还会没有看出来?”
  “他不管?”
  “他不在乎。”
  苏尘吃惊了,又闭上了嘴,有些事还是少问为好。别人也许只当是王母偏爱姬满,上位者偏爱几位臣子并不稀奇,但姬满进献时,姬满就在苏尘正对面,他看到了,姬满端着玉杯的手一直在颤抖,幅度不大,但苏尘看得分明,再加上姬满看王母的眼神,天上的神仙不太懂,苏尘可知道。
  蟠桃宴进行到,突然闯进来个浑身是血,身披铠甲的人,那人抬头,露出坚毅的脸庞,赫然便是那日顶撞紫微星君的温琼。“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见到温琼这副模样,琦玉也不惊。
  “我们遇袭了。魔族趁蟠桃会李靖天王及多位仙友离开时,进攻我军营地,我军未能及时应战,情况岌岌可危。”温琼上报。蟠桃会沸腾了起来,议论声不绝。
  琦玉看向流痕,流痕点点头,琦玉说:“温将军不必担心。”宴会静了下来。
  琦玉又说:“梵尔,你去吧。”
  梵尔在苏尘脸上又亲了一下,说:“我走了。”
  苏尘暗骂,这梵尔真是越来越高调了!以前明明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他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况。等等,走?去哪儿?苏尘想问他时,他已经走了。
  “各位仙卿,无须在意。继续,奏乐。”
  琵琶声起,箜篌奏响,仙女飞舞再起。
  苏尘在白夜殿里走来走去走了一夜,都没睡觉。流痕不回来很正常,无瑜来天界了,他们与琦玉三人定要商讨大事。而梵尔也一夜未归。
  第二天,早朝还未开始,天蒙蒙亮,苏尘就在凌霄殿外面等了,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漫无边际的云海和几座孤零零的宫殿。
  “汝不去?”无瑜把手支在窗口,望着远处一个单薄的身影。
  流痕不答,静静地翻过一页书,端起茶托,喝了一口。
  “汝不慧诶。”
  “慧与不慧,有何差?他好即可。”流痕这次答了。
  “吾不懂汝。吾只知喜欢即去争取。”
  “无瑜,也许你以后会懂,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懂。我伤他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流痕,这茶冷了你还喝?”埋头工作中琦玉突然说。
  进去早朝的仙家,苏尘一个个地跑过去问过去,但无人知晓战况。
  今天的早朝进行得久,苏尘又不好进去,只看到送战报的人一个个地进去。苏尘傻乎乎地呆在凌霄殿外,等朝会结束。
  到了正午,才有人陆续出来,人人面带喜色,连和玉帝唱反调并因上次的出战决定脸色一直不好的紫微星君和其他几位星君,现在神情都稍霁。
  苏尘的神经还是没有松下来,随手抓住一个人问:“流痕呢?”
  “流痕大人?他去御书房了吧。”
  苏尘飞奔走了,跑了一半,才想起来,“御书房在哪?”来了天界近一个月,去的地方不少,但御书房,还真没去过。
  路上也没碰到人,苏尘跑着跑着,过拐角处时撞了一个人。
  “诶呦。”只有一个声音,是苏尘的。苏尘缓过神,“小孩,又是你,我们真是有缘啊。”
  “本王有名字!”
  “好吧,玉艾,你知道御书房在哪吗?”
  “御书房?你要去那里干吗?”
  “找流痕。”
  艾玉想起,服侍自己的宫女侍从最近悄悄谈话时,总是提到流痕梵尔这次来天界带来的一个凡人,一个很有趣的凡人,说的原来就是苏尘。“你谢恩吧。本王屈尊带你去。”
  “好啊。”苏尘拉起艾玉的小手就走。
  “你走慢点。”艾玉跑得气喘吁吁的。
  “对不起啊,我太急了点。”苏尘不跑了,走了,却是快走。
  “你停下。”
  “停下?为什么?你不带我去了?”
  “御书房又不在那边!”艾玉严重怀疑苏尘的智商。
  苏尘蔫了,被艾玉牵着走。太丢脸了,苏尘心想,但现在这些都放在一边。
  转了很多弯后,艾玉
  指着一条走廊,说:“一直直走,再左转弯八步,再右转弯七步,直走,再右转弯十一步就到了。”
  苏尘看了一眼,好多走廊,晕了,“还是你带我去吧。”
  艾玉却死都不愿意,“我不去!放开本王!本王带你来这里已是你莫大的恩惠,你还奢求什么?”
  “什么本王不本王的?我们可是朋友。朋友相求,定当两肋插刀。”
  “不去,反正我就是不去。”
  “带我去吧。拜托啦。”
  两人僵持不下时,“苏尘?”无瑜走过来,到苏尘面前时,又变成了小孩模样。
  苏尘挥挥手,“无瑜。”
  无瑜一头扎进苏尘的怀抱,眼睛眨啊眨。苏尘想不明白了,都是小孩,差别咋这么大呢?
  “玉艾,咦?人呢?真是神出鬼没,算了,不管了,无瑜,带我去御书房。”
  无瑜小手往自己来的方向一指,苏尘抱着无瑜就走了。
  “战况怎么样了?”
  “还不错。”
  “梵尔呢?”
  “他……”无瑜声音低沉。
  苏尘心颤了下,“他怎么样了?”
  “他……他当然好的很。大胜而归,金银珠宝定是不少,投怀送抱的美女也定是数不胜数,美男也定有很多。”
  苏尘松了口气,一个暴栗给了无瑜。无瑜两只小手抱着脑袋,眼泪汪汪。
  “你哭也没用。”
  过了一会儿,“别,别真哭啊。”
  又过了一会儿,“我错了还不行吗?”
  无瑜立刻换了一个大笑容,“我要补偿。”
  “什么补偿?”
  无瑜指了指自己的脸,苏尘想也不想就亲了上去,无瑜的脸软软的滑滑的,还有淡淡的彼岸花香。在苏尘眼里,小孩的无瑜就是一小孩。苏尘有点小得意又有点郁闷,自己的小孩缘真的很好,比那四个人都好,郁闷的是,为什么女人缘不好?不过,这辈子自己就只要梵尔,有没有都没关系就是了。
  “对了,你怎么和艾玉在一起?”
  “艾玉?谁啊?”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孩子。”
  苏尘一愣,“不是玉艾吗?”
  “他叫艾玉,是琦玉的儿子,下一任天界之主。”
  苏尘的脑袋“嗡”的一声。
  




☆、传说

  艾玉走在回宫的路上,一脚踢掉脚边的一颗小石头,“该死的。”现在苏尘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他会不会不理我?不会的,他不会的。艾玉摇摇头,但是他会不会和别人一样,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而接近我?我们不会再是朋友了吗?
  想到这,艾玉转身,跑了回去。
  苏尘和无瑜已经进了御书房,放下无瑜,跑到流痕面前,抢下他嘴边的茶杯,“冷茶就不要喝了。”又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给他,“梵尔什么时候回来?”
  “一炷香内。”无瑜接道。
  流痕接过茶杯,说:“大概二十分钟。”
  苏尘说:“哦。”
  门被撞开了,艾玉跑了进来,进来后,艾玉才发现自己唐突了,低头,说:“儿臣参见父王,冥王,流痕大人。”
  “玉儿,有何事?”
  “蟠桃会未能前去,儿臣特来向父王问安。”
  “嗯,好。难得你一片孝心。琪儿的病可有好转?”琦玉向艾玉招招手。
  艾玉走过去,说:“玉儿代琪儿谢父王关心。”
  琦玉叹气道:“父亲关心孩子本就天经地义。父王公务繁忙,不能常来看你们,你们自己要好好的。”
  “儿臣知道。”
  “我替琪儿寻了支千年人参,等下你就顺便带去吧。琪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你是哥哥,要好生照顾她。”
  “是。”
  “没事就退下吧。”
  “是。”
  艾玉一边走,一边看苏尘,欲言又止。
  苏尘于是说:“玉艾,接着。”又抛了块巧克力给他,对着他笑。
  艾玉接住巧克力,跑了。
  苏尘喃喃道:“还是当个小老百姓好。”
  “非也非也。”无瑜身体漂浮到半空中,暗红色卷发长及脚踝,眼睛缓缓闭上,再睁开时,蓝绿双瞳闪着熠熠的光,恢复了大人模样,降落到地面,他说:“王亦有王之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反正我就是个小老百姓。王有王的乐,也有王的悲,不如安之一生,平平淡淡还本真。”苏尘偷偷的瞧了眼琦玉,又道:“王的责任太重。丢的,失去的,舍弃的,都太多。而需要抛弃的这些,我都抛弃不了。”
  “琦玉不可作数。”无瑜轻笑,“苏尘,苏尘,从尘来,归于尘。倒也衬了汝之名。”
  “有何不好?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晴天晒太阳,雨天听雨声,雪天观雪景,与爱人相偎相依,了此一生。纵使他人笑我傻,有人伴我,白头携老,又有何憾?不过,现在是21世纪,这种想法不太现实倒也是。总之和爱人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就够了,如果他不嫌弃我,几辈子都可以。”苏尘说这话时,有点骄傲。而流痕手中茶杯中的茶水荡漾出了好几个圈。
  “若是其不愿了此一生,欲王欲霸天下,则何如?”
  “不会的。”苏尘不在意地说。
  “吾乃说若是。”
  苏尘放下二郎腿,方欲回答,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色的身影推门而入,直奔苏尘,紧紧拥住他,“尘,尘,我想你了。”梵尔如是说。
  苏尘脸红着推推梵尔,“有人!有人!”
  梵尔飞快地在苏尘嘴上啄了一下,才不情愿地松开他。
  苏尘仔细端详梵尔,黑色衬衫上划开了几道口子,依稀见到几点暗红色的血迹,琥珀色的眼睛下有淡淡青色,如墨般漆黑的短发略微凌乱,有些颓废,却更加诱人。苏尘还未见过梵尔如此,心疼地抚了抚梵尔的黑眼圈,“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说着,梵尔又想吻上去。
  无瑜用一支血玉做的竖笛拦在两人中间,挑眉,“汝可待议后再行此事?”
  梵尔笑得内敛又猖狂,“你低估我还是信不过我?”
  “尽灭?”无瑜含笑。
  梵尔摇头,“捉了一只魔,下了伏魔咒,关在地牢了。你们兴许有什么话想问他。若非如此,他恐早已灰飞烟灭了。”眼里闪过冷光。
  “上次在白夜逃了的那魔?”流痕问。
  “是。”
  “琦玉,我去审。”流痕放下茶杯。
  “好。”琦玉放下笔,揉揉头,最近头疼得越来越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流痕,小心。”说出后,自己都觉得甚是奇怪。
  流痕点点头,就快步离去。
  无瑜转了一下手中的玉笛,“本想奏乐庆汝战胜而归,汝方回,流痕遂走,把酒言欢,还需再待。”
  “你会无人陪?”梵尔说,“天冥两界,谁人不识君?”
  “但又有谁能比汝等?吾等之间,已识多久?是天地初开,还是日月初现?”悠扬的笛声从笛间流出,欢快,不羁,傲视天下。都言见字可观人,乐也未必不可。无瑜的笛声如他人一般,多变,却都引人致命。
  “天地再开非初见,日月再现非初识。”梵尔抿着唇,低声说。
  “什么?”苏尘问梵尔,“刚才那句没听清。”
  “我说,我们认识得确实够久的了,久得都忘了有多久。”
  “忘了就忘了,只要知道你们还是哥们不就行了?”苏尘双手一拍梵尔的脸蛋,捧住,“所以,给本少笑一个吧。”
  梵尔嘴角弯起,“少爷你要让我笑吗?”不怀好意低头,咬了一下苏尘的耳垂。
  苏尘一个激灵,暗道不好,梵尔这妖孽,越来越妖孽了。
  梵尔不由分说,只对琦玉、无瑜说了句,“我走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你们了。”
  琦玉说:“去吧。你也累了。”
  梵尔拉了苏尘就走。当晚,苏尘大骂,累个屁啊!累的是本少我!
  无瑜放下玉笛,坐在雕花圆凳上,为自己倒了杯茶,茶递到嘴边又放下,“茶又冷了,浪费了这上好的银针。”眼望向窗外,“琦玉,若是以后流痕来,予其清水吧。不是其人泡的茶,他又品的出什么?再者,吾等喝酒醉,品茶醒,他是酒醒茶醉啊。”
  “无瑜,他们的事,我们无法插手。”
  “吾知亦无意插手。只道单相思苦,痴守更苦。”
  “无瑜,我突然想起个人。”
  “谁?”
  “弱水彼岸,率八骏巡游者。”
  “那又是谁?”无瑜摇摇头,表示不知。
  琦玉叹气,“无谁。也是个痴人罢了,与心上人分隔,一年一面,还只可远观。但他不苦,反倒乐得其中。我想,于他,只要心爱之人心中有他就好。”
  “吾幸吾无爱之人。”试尝了一口,“这茶太苦,不宜喝。琦玉,吾也当回了,冥王,吾还是会当好的。。替吾向他们道别。”
  琦玉呆坐了会,想起苏尘说的愿望,墨绿眼瞳有些深邃,自嘲一笑,“当真可望不可即啊。”戴上无框眼镜,继续埋头工作。
  ………………
  天界地牢。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地牢前,牢内一个人躺在地上,背靠着墙,深褐色的衣衫破得不堪,上面满是血迹,黎野嘴角一边弯起,“哟,堂堂白夜老板流痕大人居然会来见我。黎野真是惶恐啊。”
  流痕没什么表情,只道:“你真正的主人是谁?是现在管理北冥的暗光?还是……琦玉所说的那个万魔之王——辰星?”
  “流痕大人,天帝没和您说吗?吾王早就灰飞烟灭了,被众仙集合之力。您难道不知道吗?要我和您说说那时的战况?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天地都快毁灭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半光明一半黑暗,那些弱小的人类都跪在地上祈祷,祈祷他们如天神一般的王和神仙能够拯救他们。我当时都快笑死了。那些神仙自身都难保,还来救他们?他们的皇帝也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留下宰相主持朝政。您说的?”黎野敛起笑意,看向流痕。
  流痕很平静。
  黎野又笑,“反倒是我好心,随手在洪水捞了两个小孩放到地上,两个小孩还以为碰到神仙了呢。所以,我很生气地把他们给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黎野笑得很疯狂,“说我是神仙?简直是侮辱我!那些神仙虚伪做作至极!原本我们在我们的家生活得好好的,他们就来攻打我们,说我们是妖魔,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明明是为了他们自己!见吾王与人界的皇帝走得近了,就怕伤及他们的地位。趁吾王不在,伤了我们的子民,毁了我们的家。后来,吾王带领我们反击,逼退了他们,两分天下。他们又使出那种卑鄙的手段。可笑啊可笑……神仙?到底谁是神,谁是仙?”
  “那都是以前,如今呢?”
  “后来,吾王逝去后,天地力量不平衡,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世界毁灭,又重新开始孕育。我还记得那时出现的第一个一统天下的皇帝的名字有点像流痕,貌似是慕容非存。”
  流痕还是不语。
  “那个皇帝挺厉害的,统一了那么多混乱的国家,但突然失踪了,白白地把他刚辛苦夺来的天下送给了他弟弟。记得不久之后,又发动了大战。世界混乱,孕育的妖魔自然也多了不少。可惜,这一次,还是没能攻下天界。没了王,还是不行。我们被逼回了北冥。天界还派下了盘古,伏羲,女娲……重塑天地。距今也有一万五千年了吧。”
  “我只问,现在指挥你们的到底是暗光还是辰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野狂笑,“你们杀了曼顿,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姐妹,总有一天会轮到你们的。哈哈哈哈哈哈……黑暗会指引我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流痕皱眉,黎野吃痛,吐出了一口鲜血。
  流痕说:“不论是谁,伤了他或想伤他的人,我都不会轻饶。你还有用,先留着你。不要逼我唤醒我以前无情的记忆。”流痕的声音还在牢狱中回荡,“伤他一分,我还万分。”
  黎野低头,距离心脏一寸处,有一个血洞正不断往外涌血,黎野咂咂嘴,“啧啧,没了魔力,看这样子,即使是魔,也得等好久才能好。”仰头靠着墙,棕色的双目不知看向何处。
  
        




☆、战帖

  “尘,早安。”梵尔轻轻地在苏尘额头上印下一吻。
  苏尘迷迷糊糊地睁眼,应了声,“嗯。”又闭上了眼睛,可又突然睁开,跳起来,“现在是早上!”
  梵尔无辜地看着苏尘,苏尘的小心肝揪了下,“好吧,就一次。”
  梵尔开心地把苏尘压倒在床上。
  做运动啊做运动,早上适当运动有助于身心健康,过度就不好了。本着健康向上健康发展的原则,苏尘严重抗议,虽然最后结果都是抗议无效。
  一次发泄后,梵尔执意停留在苏尘体内,从背后抱住苏尘,头在苏尘脖颈处轻轻地蹭着,“尘。”
  “嗯。”苏尘有些累,张张嘴,打个瞌睡,闭着眼回答。
  “尘,尘。”
  “嗯,我在。”
  “尘、尘、尘、尘……”
  “到底怎么啦?”
  “有你在,真好。”
  “本少自然好。”
  “尘……昨天无瑜的那个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
  “哪个问题?”苏尘还是不怎么清醒。
  “如果你的爱人想要称霸天下,你会如何?”
  “嗯?我的爱人不就你吗?”
  梵尔又亲了一下苏尘,“嗯。”
  “你想要这天下吗?”
  梵尔微笑不语,睫毛微颤。
  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冷,苏尘不自觉地往梵尔怀里钻,“如果你想安居乐业,我陪你定居桃源……”
  “尘?”许久不见下文,梵尔试探着叫了声。
  苏尘揉揉眼,转头,打个小哈欠,“嗯?干吗?”
  梵尔支起头,问:“然后呢?”
  “如果你想征战天下,我陪你策马扬鞭。只要……哈……只要你在哪,我就在哪。”
  梵尔紧紧地拥住苏尘,再次律动起来。
  苏尘这下完全清醒了,“梵尔!你又骗我!”
  多年以后,苏尘一直在想,如果那时梵尔能问他,恶与善,天下与他,他选什么。也许在后来他就能马上给出答案,也许他们就不会那样了。
  莺歌、燕舞堵住耳朵,神态自若地在白夜特造马房聊天、喂马。
  莺歌说:“听说梵尔大人大胜而归。”
  燕舞接道:“梵尔大人真的好厉害啊,敌军败得一塌糊涂。听闻是梵尔大人出战,就有不少敌军撤退了。”
  “有梵尔大人,流痕大人,冥王,天帝在,妖魔鬼怪都不值一提。”
  “对对。何况,还有弱水呢。在那随便防守下,他们就过不来了。”
  “嗯。咦?越影,你怎么不吃了?”莺歌奇道。
  越影在原地踏了几步,打了个响鼻,继而一声马鸣划破清晨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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