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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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躲在阴暗处？”
　　“安斯艾尔大人，圣战的结局只有流血，请您多加考虑。”西瑞尔说。
　　“西瑞尔亲王，您的善良想必是受了您妻子的影响吧？不知道您的儿女是否也如此善良呢？不过，他们确实长得很可爱。”
　　西瑞尔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斯艾尔，“西瑞尔亲王，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请他们来城堡做客而已。”
　　西瑞尔沉默了。
　　“安斯艾尔大人，我仅代表梵卓氏族向您宣誓。”艾利克起身鞠躬。
　　“迈卡维族……”“布鲁赫族……”“愿为您效忠。”
　　“哈瑞斯，海勒，你们疯了？”亚特伍德大喊道。
　　“亚特伍德。迈卡维家族的血液本就疯狂。”哈瑞斯回答。
　　亚特伍德深呼吸，“安斯艾尔大人，不论怎样，我不会同意您成为血族的王的，更不会同意您带领血族改变这世界的规则。”
　　“亚特伍德长老，规则是可以改变的，规则是由胜利者制定的。哦，对了，我听说最近有不少冈格罗内部不太安宁啊？好像内部存在不少的争论呢？好像还有血族要求撤换长老呢。亚特伍德，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安斯艾尔大人，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只要我还是冈格罗族的长老，我就绝不会妥协。”
　　“是吗？即使丢弃永恒的生命？”
　　“是。”亚特伍德毫不退缩，
　　“那么，你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安斯艾尔微笑着说出残忍的话语，下一刻，亚特伍德眼孔不断地睁大睁大，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然后永远地倒在了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第四代血族在第三代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是血液的问题还是安斯艾尔的力量的问题？
　　“还有谁有异议吗？”
　　一片沉默。
　　“那么……”安斯艾尔停顿了下，“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愿吾王带领吾等走向光明。”
　　安斯艾尔微笑。
　　门外，苏尘却惊恐到了极点，他们想与人类宣战？这无疑是件十分可怕的事，苏尘落荒而逃，却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圈住了他的身体，“尘尘，让你不要乱走，你不听话啊，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安斯艾尔的笑容依旧完美，却笑得苏尘浑身冰冷。
　　“尘尘，你听到了吧？”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安斯艾尔却不管他，自顾自道：“以后，这世界都会掌握在我手里，而坐在我旁边的人，只有你。”安斯艾尔温柔地看着苏尘。
　　“哈哈哈……”苏尘干笑道，“别开玩笑啦。”却不敢去看安斯艾尔的眼睛。
　　“你知道我没开玩笑，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安斯艾尔不满地看着刚刚走出议会室的一干人等。
　　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还未等苏尘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房间。苏尘那叫一个郁闷啊，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安斯艾尔用了几秒钟就又回来了，还多带了一个自己。
　　“尘尘，我饿了。”
　　“啊？什么？”苏尘装作没听清。
　　安斯艾尔贴近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我饿了。”
　　“饿了啊？那你就去餐厅吃饭吧，要是还没到开饭时间，那你就去厨房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尘眨巴着眼睛，“什么什么意思？”
　　“呵呵，反正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现在，我先要尝一小口。”安斯艾尔伸出舌尖，在苏尘的嘴唇上绕了一圈，又贴近苏尘的动脉，露出尖尖的獠牙，“唔~~”苏尘吃痛。鲜红的血液从雪白的皮肤上流下，房内，暗香浮动，有种诡异的美感。
　　享用完毕，安斯艾尔又亲吻了一下伤口，两个血洞消失了。
　　“亲爱的，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安斯艾尔的声音像在诱惑人走向地狱，在他的低语下，苏尘的眼睛抑制不住地合上了。安斯艾尔把他抱到床上，凝视着他的睡脸，又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亲爱的，等你醒来时，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王后。”




☆、背叛

　　樱花飘零的地方；　钉着十字架的冥陵。
　　少女的纯净生命亦如飘谢的花瓣；
　　在孤独中消逝。那样凄婉。
　　是谁在摧残美丽的灵魂。
　　只能在黑暗中存在的邪恶灵魂们；
　　只能在鲜血里永生的恶魔们。
　　当我把银色的十字架刺进你那永恒的躯体中时；
　　一切都会结束的。
　　救赎你的罪恶；结束你的痛苦。
　　啊门！被神所抛弃的孩子；
　　请解脱吧
　　永远的死去吧。
　　——————血的解脱
　　
　　千年圣战已来临，只是这次的圣战不再是血族内部的斗争，而是面向人类，面向世界的斗争，而人类仍然毫无所觉。
　　安斯艾尔站在祭台上，俯瞰吸血鬼军团，睥睨天下的气概，他现在是王，血族的王，即将掌控世界的王。
　　“我们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它们在叫嚣，在喧闹，我们何不顺从这本能的召唤？我们已在黑暗中生活得太久太久了，上帝口中的公平从未存在，公平只是胜利者的公平。我们拥有比人类更强大的能力，为什么要甘心居于黑夜？来吧，我们不只是黑夜的主导者！”
　　吸血鬼军团中发出一阵阵的嚎叫，那是……野兽的嘶叫，对战斗的渴望。吸血鬼，人类向往又恐惧的生物，血族，神秘又悲哀的种族，即使外表再怎么完美，它们血液中的兽性何曾去除？
　　古堡内，“苏尘，苏尘，醒醒。”苏尘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自己，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死苏尘，净给我惹麻烦，看我不回去整死你。”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应该是子染吧，苏尘想问子染怎么来了，流痕他们呢，可身体却毫无反应，意识也不是很清楚。
　　“死苏尘，居然有人对你下诱惑术，真是高估你了。你明明记得你的智商比小狐还低那么一点啊，还是怎么教都教不乖的那种。”（小狐是上官莫打算送给苏尘的一只小白狐，但是家里已经有一只成精的了，还是很精明的那种，虽然苏尘很喜欢，但还是拒绝了，但是可怜的小狐还是被子染“好心地照顾”了三天才还回去，临走前，子染还说：“敢和我争宠？哼哼。”争宠？？？但结果还是不错的，至少现在偶尔小狐被上官莫带来白夜时，小狐已经不再向开始那样，对子染的杀气毫无察觉地一个劲地往苏尘身上蹭了。）
　　“算了算了，估计你现在脑袋比平时还要糊涂。虽然东方的法术和西方的魔法有点区别，但幸好我是天下无敌俊美无双英俊潇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知符咒精通咒语的子染是也，碰上我算你幸运。”
　　苏尘闻到了一种极其刺鼻的气味，又听到子染说：“克莉丝朵是吧？”
　　“是。”
　　“现在外面估计很热闹，我去看看，这里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来了，你守着苏尘，就苏尘的低智商，他大概要三个小时才能醒。他醒了后，如果我还没回来，你们就走吧，你应该比笨蛋苏尘聪明点，知道东南西北吧。”
　　“……恩。”克莉丝朵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那你带路，出门左转再右转再笔直向前再向左拐左拐再左拐再右拐再右拐，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
　　子染顿觉无趣，“真是不可爱的小女孩，还是笨蛋苏尘好玩。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克莉丝朵点点头，“苏尘和你那个哥哥都笨得要命，就都交给你了。”
　　“恩。”克莉丝朵郑重地接下了任务。
　　子染出门后，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脸严肃地向外飞奔而去。在自己接到流痕和梵尔的感召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碰面后，由于安斯艾尔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便于行动，就被派来搭救苏尘和托瑞多家族的那两个孩子，流痕和梵尔则去查探情况与拖延时间，救出苏尘后再与他们汇合。吸血鬼入侵人类世界？怎么感觉像是看末日电影啊？不知道妖兽与吸血鬼谁厉害？还挺有趣。子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也许无法相信，但是事实就在你面前。古堡外，十五的月亮高挂在空中，发出诡异的红光，森林显得异常阴森，不时地有阴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却马上被欢呼声掩盖。月圆之夜，饥饿让吸血鬼们疯狂，血红的双眼在这片地域中随处可见。。新生的血族血气方刚，却极易被人蛊惑控制，曾经的圣战，他们只是上古者争夺权势的炮灰罢了，而现在，即使其他上古者失踪的的失踪，死亡的死亡的今天……依旧是炮灰。真是悲哀啊，安斯艾尔想，不过，为我效忠是你们的荣幸。他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位长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出发。”一声令下，吸血鬼军团开始行动，但是有的血族却在原地不动，甚至有的还是阻拦其他开始行动的同伴。
　　“安斯艾尔大人，吾等还是不觉得不应向人类世界进军，我们现在的状况并无不好的地方。人类依旧愚昧，我们依旧可以打入人类的高层内部，掌握他们经济，获得无尽的财富与无上的权利。”克拉克·乔凡尼站出来。
　　“克拉克长老，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背叛我吗？”安斯艾尔依旧面无表情。
　　“安斯艾尔大人，我们无意冲撞你，只是吾等觉得进攻人界并不明智。”巴泽尔·辛摩尔接话道。
　　“呵呵，巴泽尔，你现在是血族，而不是人类了。当你选择永生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放弃了人类的身份，你就只能在黑暗边缘徘徊，为血族奉献一切。你不愿血族重归大陆，是在同情人类还是你心底仍旧觉得自己是人类？进攻人界，有利无害！”
　　巴泽尔神情有些古怪，“安斯艾尔大人，请收回命令吧。”
　　“我说不呢？”
　　“那么请恕吾等犯上。”除了魔党成员以及梵卓、迈卡维、布鲁赫，其他几位长老全部站在了巴泽尔旁边。
　　“啧啧啧，我本来还对这次的千年圣战挺有兴趣的呢，毕竟不再是血族内部的斗争，看样子还是和以往一样啊。”安斯艾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台下已经开始互相斗争的血族们。
　　古堡内，“苏哥哥，你醒了。”
　　苏尘揉揉还有点疼的头，“克莉丝朵，你怎么在这？”
　　“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哥哥从地牢里救了我们出来，又带我们来了这里。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走。”克莉丝朵牵起苏尘的手，又带着贝亚特走了出去。
　　在漫长的通道中，苏尘有点不确定地问道：“克莉丝朵，你确定没有走错？”
　　“恩，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带我们进来的时候顺便记住的。”
　　“这么复杂的路？”
　　“恩。”
　　“克莉丝朵，你是怎么记得啊？”
　　“不知道，就这么就记住了。”苏尘自尊心被打击到了，尤其是在自己被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牵着手走的时候。
　　正当苏尘低着头郁闷时，克莉丝朵却突然停了下来。
　　“克莉丝朵，怎么啦？”苏尘抬起头时，发现有一个青年站在通道的尽头。直觉告诉苏尘，那个“人”不怀好意。
　　“贝亚特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狄伦公爵，请接受我真诚的道歉，我们在此已打扰够久，哥哥也不习惯住在别处。”克莉丝朵语气平静，但苏尘知道，握着他的手早已被汗水湿透。即使再聪明，再有能力，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啊。
　　狄伦却不管她，走到了贝亚特面前，“贝亚特，你要走？”
　　听到狄伦的声音，贝亚特有发疯的前兆。
　　苏尘不忍，横在了两人中间，“那个……狄伦公爵是吗？”苏尘抓抓头，“贝亚特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也应该一去出去。我不知道您留下贝亚特的目的，但他不想留下就算了吧。强人所难毕竟不好。”
　　“我有问你吗？”狄伦语气不善。
　　“啊，流痕、梵尔，你们怎么来了？”
　　狄伦转身发现没人正要发作时，苏尘已经带着贝亚特和克莉丝朵向另一边狂奔。
　　“你不知道和血族比速度是件很愚蠢的事吗？”狄伦冷笑。
　　古堡外，安斯艾尔突然狂笑起来，站出来的一干长老被他笑得有点心惊。
　　“呵呵，不错。先假装遵从我的命令，等我把我的军队现出来后，再一网打尽，恩，不错。但是……”安斯艾尔话锋一转，暗红色的眼底满是阴鹜，“你们以为我只有这么点实力吗？是你们低估我了还是我高估你们了？”
　　克拉克等人脸色一变。同时，世界各地吸血鬼纷起，不少人类高层已被制住。
　　安斯艾尔持着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着看着从森林四周涌入战场的血族。此时，飞来一只蝙蝠在安斯艾尔身边盘旋了一阵，又毫无缘由地燃烧起来，立刻化为灰烬。“艾利克，这里全交给你。”
　　“是。”艾利克向安斯艾尔微微欠身。
　　安斯艾尔似对身边的厮杀，耳边的喊叫毫无察觉般神情自若地走进古堡，“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呢？”轻轻地呢喃，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别人。
　　古堡内，一路狂奔后，苏尘等人停下，不住地喘气。“现在……呼呼……应……应该甩掉他了吧？”苏尘向后张望了一眼，发现没人追来后，扶着墙，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说甩掉谁了？”狄伦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在只有喘息声的通道中。
　　苏尘站起身，与狄伦对视几秒后，拉起贝亚特和克莉丝朵再次狂奔，但跑了没几步反而向后退了。
　　“尘尘，你不听话啊。”安斯艾尔眯起眼睛。
　　“哈哈哈，我只是……只是出来散步而已。”
　　“比以前好点了，但是还不是不敢看着别人啊。”
　　“什么？”
　　“说谎的时候，尘尘你的眼睛从不看着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啊。”
　　苏尘脸有点红。
　　“苏尘怎样还不需要你来评价。”
　　苏尘仿佛听到了天使在歌唱，“梵尔！”要不是有人当着，苏尘说不定都兴奋得要扑上去了。
　　“还不快过来？”
　　苏尘咧着嘴，小心翼翼地绕过安斯艾尔，拉着贝亚特和克莉丝朵向梵尔那跑去。
　　“尘尘，你真的要丢下我？”安斯艾尔的声音说不出的疲倦以及……悲伤。
　　苏尘身形一震，站住了。
　　“尘尘，你真的要走？”
　　苏尘没有回头看安斯艾尔，他怕一回头就会犹豫，曾经那么迷恋这个人，把他当作神，认为他的话就是真理，可是，却没想到，隐藏在温柔的天使的面孔下的是嗜血的恶魔。
　　“尘尘，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走？”
　　“尘尘，你真的不愿留在我身边？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静默许久，苏尘背对着他，点了下头，然后，毅然向梵尔走去。
　　“好，我放你离开。”安斯艾尔一直都那么高傲，对他的乞求的是最后的退步。我放你走，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的高傲。强留你在身边，只是我的悲哀。我要的是你的心，你若不给我，我不会奢望，我会决绝地转身，即使痛彻心扉。
　　听到这话，苏尘只是“嗯”了一声。
　　“不准走！”狄伦喊道，但没等他出手，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在苏尘他们前进的路上，“我只说过放尘尘走，没说过其他人可以离开。”安斯艾尔冷声道。
　　梵尔毫不退让地对上安斯艾尔的视线，“我会带着苏尘一起离开。”
　　面对梵尔的挑衅，安斯艾尔只是说：“是吗？那就试试看吧。”
　　
　　




☆、末日

　　高贵与残暴并存，优雅与嗜血同在，血族与人类的结局。这是你的终结，还是我的终结，亦或是你我的终结？
　　
　　空气凝滞起来，暗波汹涌。翡翠般与红宝石般双眼相对，没有预见的，同时出手，城堡一角竟塌了下来，瓦砾纷纷落下，苏尘扑到贝亚特和克莉丝朵身上，过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苏尘睁开眼，就发现子染抱着自己，白色的礼服已经粘满了尘土，头发已变回了银色，在红月下与红瞳交相辉映，额角有一丝血迹留下。“子染，你没事吧？”苏尘的声音有点慌乱。
　　“我有什么事？”子染起来，拍拍衣服，“你应该问你自己。都不会跑，幸好我及时撑起结界。”“一时忘了……”“……”下一秒，就被空中的两人吸引住了目光。
　　安斯艾尔闪过梵尔的一鞭，“低估你了。”梵尔侧身，一道风刃从他耳侧飞过，“我也是。”“不找你同伴帮忙？不是很早以前就来了吗？”“你不也没有吗？”“呵呵。”两个人都不愿别人插手。
　　夜空中，五光溢彩，暗光浮动，苏尘紧盯着激战中的两人，不知在想什么。两个人，他都不希望谁受伤。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他已把梵尔当成兄弟了，更何况，他还救过自己一命；至于安斯艾尔……“安哥哥……”苏尘笑得有些自嘲。他曾经差点杀了自己，虽然理由有些可笑，但儿时的记忆是那么清晰，除了那个人的脸不愿想起外，一切都那么深刻，他会带自己去山上玩，他会讲故事给自己听，他会静静地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他会温柔地对自己笑，叫自己尘尘……他是那么与众不同，他会宠溺地任自己到处玩闹，说自己也是特别的。苏尘，你真犯贱，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这样。
　　“停。”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平淡得波澜不起，却充满威严，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众人望去，一个身影站在红月下，全身隐藏在全黑的披风中，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该……该隐大人。”克拉克惊呼出声。
　　血族沸腾了，开始的杂乱无章，最后一齐鞠躬，“参见该隐大人。”
　　该隐伸出右手，挥了挥，大家起身。那手上隐隐约约有一个血红的五芒星，那是“该隐的记号”。
　　“我的孩子们，你们为何总是在战斗？战争带来的只有毁灭，停止这愚蠢的行为吧。”
　　“是。”接着，都静默了下来，只有一个血族例外。
　　该隐转向安斯艾尔，“我的孩子，你总是如此固执。”
　　安斯艾尔不屑道，“我有什么错？我从未觉得自己有错。”
　　该隐轻叹了一声，想起自己当时也是如此，不觉得自己有错而被驱逐出伊甸园，然后在永恒的悔恨中痛苦，该隐又道：“我将继续沉睡，直至世界末日来临。你们为物所惑，也终将迎来毁灭。”话音刚落，那里便空无一物，彷如刚才是场幻觉。
　　“呵，依旧在怀念伊甸园，依旧在感谢上帝，但我不是你，该隐大人。”安斯艾尔望着该隐消失的地方，“奢望得不到的，等你得到后，你又会如何？欲念是无止境的，不论是人，还是血族。太过于执着，只会显得卑微。”
　　“无法舍弃骄傲是你爱得不够深而已。你怕失败，你怕悲伤，你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梵尔平淡地说道。
　　安斯艾尔一愣，“也许吧。”脚尖着地，降落在苏尘面前，“尘尘，我要走了。”
　　“去哪儿？”
　　“谁知道呢。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我也将再次陷入沉睡，没有你在身边，这个世界不会有趣。”安斯艾尔挑起苏尘的下巴，在苏尘惊惶的注视下，吻了上去，又马上离开。而梵尔也已经一脸怒气地把苏尘拉到了自己身边。
　　“只是告别问吻而已。”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尘后，不回头地走了。吸血鬼会流泪吗？不会。所以它们的心在流血。
　　“安哥哥，为什么故事里的吸血鬼哥哥会被人杀死呢？”“因为教会里的人认为他是污秽，是坏人啊。”“但是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类姐姐，没有做坏事啊？”“大概他们认为吸血鬼和人不能在一起吧。”“为什么呢？人和吸血鬼不一样吗？不都有喜怒哀乐，有思想，有感情吗？决定了，我长大后要让吸血鬼哥哥和人类姐姐在一起，不让别人欺负他们。但是，安哥哥，我该怎么做呢？让大家一起玩游戏吗？”当时，尘尘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尘尘，你的愿望由我来帮你完成，但似乎不可能了，你也似乎忘记了。被你忘记的愿望，又有什么实现的价值？
　　“安哥哥，吸血鬼哥哥和人类姐姐会在一起的！”苏尘跑了几步，对着安斯艾尔的背影大声喊道。
　　安斯艾尔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消失在了夜幕中。艾利克伸出手，却又停在了半空中，最后无力地垂下了。伊凡一脸无奈地耸耸肩。
　　几日后，苏尘等人打算回国。“流痕呢？他都失踪了好几天了。”
　　“笨蛋苏尘，别把你自己弄丢就好。”子染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苏尘的脑袋。
　　苏尘向子染做了一个鬼脸，走进机舱，却发现……早已有个人坐在那看书了。
　　“流痕！”苏尘上前差点掐死流痕。
　　“你干什么？”被流痕一瞪，苏尘立马安静了，他可不想把白夜全部打扫一遍。
　　“你去哪了？”
　　“去了血族禁地。”
　　“血族禁地？”
　　“该隐沉睡的地方。”
　　苏尘明白了，该隐是流痕找来的。
　　“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受了一点伤，就找了个地方休养了几天。”
　　子染挤了过来，摸摸下巴，“居然能让你伤到要休养几天？血族禁地果然不好闯啊。”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