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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by世界人民的114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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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这是一篇前面看起来像科幻小说,中间变成幸福甜蜜的鬼故事,但到后面,很有可能又走上冷笑话这条不归路上的文。
引子
猜想和推断建立在认知上。
对于不了解的东西,凭借当下的认知去猜测,是无法不这样为之的做法。
这么一来,猜测也仅仅是已知的衍生。
世界的的本貌到底是什么?——在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公共认知已经抹杀了可能更加接近事实的猜测。
看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以科学为支撑的暗物质理论存在着——建立在这一系列的宇宙认知上。
暗物质的框架是宇宙、是地球,并不是街道的树木,公园的长凳。
谁敢断言这里不存在暗物质呢。
——所谓的气。所谓的思维。所谓的灵魂。
看见的并不代表存在。
比如蓝天。
看不见的不代表不存在。
比如时间。
人死之后思维会去向何方。
灵魂是否是携带记忆的存在形式。
据说大部分的灵魂都是用余光看到的。
科学家称之为幻视、错觉。
但似乎相机可以记录下他们。
——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试验。
看着你面前的电脑,接着试图做一件事,把视线慢慢往后移。
你可以把视线停留在你和电脑屏幕之间的空气中吗?
答案是不能。
但相机却可以。
我们只是看不见而已。
那些与我们共同生活着的可爱朋友们。
第一章 公务员
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有一份很好的职业——公务员。
于是在这个故事中他不愁吃不愁喝不需要为生计考虑也不需要担忧社保医保养老保险。
所以当你在这个故事里读到他不上班不赚钱不为生计奔波,也请不要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你要清楚地记住所有故事的前提,他是个公务员。
他的工作是处理灵魂和灵魂之间、灵魂和人之间的关系。
在人类看来,他是个术士。很冷静。很美。很酷。很神秘。很帅。
他的名字叫陈久。
陈是陈佩斯的陈,久是长长久久的久。
术士这个职业,一般来说都是自由职业者,但我们主人公不是。
刚刚已经强调过了,他是个公务员。属于灵系统编制内。
他不驱鬼不降魔,因为这些都是不必要的。灵会伤害人或者吓人那都是自我感觉太好的人想出来的。灵们有自己的生活,有喜欢的明星,有爱吃的水果,有一见到就会脸红的暗恋对象。
陈久的工作是负责帮没有结婚就死掉的灵找对象,帮找不到家的小朋友灵登记姓名,在每年情人节的时候把计划生育宣传单发给每个同居的灵情侣……
在短暂的第一章的结尾,我想我应该说得更清楚一点。
我们的主人公陈久。
一个人。
不愁吃穿的公务员。
属编制内。
工作地点为灵界二大街居委会。
第二章 图书馆里的影子
红色。
绿色。
蓝色。
黄色。
不是色盲的话,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松辨认出这些颜色。
世界的本质并不因为人的感觉而改变,那么,这些颜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人知道对方眼中有着怎样的世界。
没有人知道对方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审美的差异的确受制于认知,但是不是更大一部分来源于你本身见到的这个世界。
情人眼中出西施。或许仅是因为对方看到的你,就是一个完美的样子。
她眼中的红色就是你眼中的绿色。
你眼中的绿色就是他眼中的黄色。
而在公共认知的作用下,你们都称它为蓝。
有这么一部分人,他们的眼睛调节功能比较接近事实,或者更加于事实相悖。
他们被称为接近“神”或者“魔鬼”的人。
超越时间概念调节眼睛的被称为预言家。
而能看见鬼魂的,则被称为术士和通灵者。
通灵者不具备控制灵的任何能力——就像你无法控制身边的人一样——他们仅是可以看得到而已。
相机的焦点可以落在任何地方,或许正因为如此,它才可以捕捉到灵。
而对通灵者来说,他们把这种焦点游离的情况,称为
散瞳。
陈久的周日,一般在小区图书馆度过,这个周日也不例外。
他看久了书,从书页里抬起眼睛——眼前的图书馆里挤满了人和灵。
在同样的世界中,他们并存并互不影响。
带着记忆的灵陪在亲人的身边,但一旦他们放下了作为人时的记忆,就会变得无法看见人。接着他们会和自己喜欢的灵结婚,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陈久的眼中的世界比普通人嘈杂一倍,就像两个平行宇宙的相加——同一个位置上坐着重叠的灵和人,同一个地方站着重叠的灵和人。还有一大部分尚未放下作为人时记忆的灵,陪在亲人和朋友的身边,时不时自顾自地朝陈久这边看一眼,做出“嘘”的手势。
非眼光的对视,灵是无法知道人类能不能看见他们的。但之所谓他们都会对陈久做这个手势,是因为他们所有灵都知道陈久能够看见他们。
这并不是因为陈久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示,只是因为陈久是这个小区灵界的居委会主席。
人界的居委会主席,则是在隔壁棋牌室视察工作的张大妈。
陈主席知道张主席是居委会主席,因为张主席曾经来陈主席的家宣传过计划生育。
张主席不知道陈主席是居委会主席,她和所有人一样,只知道陈久是个可以通灵的术士。
坐在那里又读了一会儿书,不知怎的,陈久觉得这个图书馆有点不对劲。
他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注视着整个图书馆。
陈久不断地调节着视线焦点,但无法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左边第二排的座位上,一个人和一个灵在看书。突然,他们的旁边出现了一个浅色的影子。
陈久感到一阵寒意。
——他无法看清那个东西。
背后溢出冷汗的陈久极力地调整着眼睛的焦距,汗水从头上低落下来。
渐渐的,那个东西变得清晰,但在变成半透明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半透明了。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
注意到陈久的目光,男人抬起头来,愣在那里。
第三章 田
对上目光之后,陈久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在遇到怨气很大的人或灵的时候,眼睛一旦对视上,就完蛋了。早些年陈久参观精神病院的时候深刻体会过这一点。
半透明的男人看着陈久,一动不动。
陈久在脑海中搜寻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跃过椅子,朝男人那边飞奔过去。
男人一下子慌了神,往后退了几步,抵住书架站住了。
陈久很快跑到男人的面前,停止脚步,看了男人一眼,低声说,借一步说话。
男人答了一声好,跟在陈久身后往图书馆外边走。
走到草坪上,阳光从头上照下来,男人的身体被光线穿透了。
你能看见我?男人问。
陈久说,如果你是刚刚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理解;但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只能说明你不具备思考能力。
陈久在草坪上坐下,也示意男人坐。男人看了一眼陈久,盘腿坐在地上。
陈久问,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男人反问,什么情况?
陈久说,你不属于人界和灵界两边的情况。
男人想了想回答,我死了快两年了。
陈久看了一眼男人,像选购一只动物般抬起男人的脸,看看他的眼睛,又用手碰了碰男人修剪得非常糟糕的头发。
陈久想,这么过了两年,精神还正常,不容易。
陈久问,你看得见两界的人吗?
男人回答,可以。
陈久说,他们都看不见你,是吗?
男人回答,是。
陈久说,你这种现象,被称为田。
男人说,我知道,我书上读过。
陈久问,你死了之后读的书?
男人说,是的。
陈久又问,你用的是人界的书还是灵界的书,你应该两边的东西都碰不了吧。
男人说,我站在图书馆里,等别人从架子上拿下和田有关的书,跟他们走到位子上,等他们翻开,他们看哪里,我看哪里。我只零星看了一点,对自己为什么这样不了解。
陈久说,简单说,就是你没死透。死的时候对人界有留恋,灵界也有想见的人。机缘巧合,你就进入了边缘,变成了田。这种情况几百年才出一个,比六合彩的概率还少几千倍。之所以叫田,是源于“灵”这个字的上半部。将它旋转90°的倍数——除去360°的倍数——无论旋转多少次,无论旋转多少倍,最后只会组成一个字——田。
男人听了半懂,抬头问陈久。
陈久问,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男人说,你叫什么?
陈久说,我叫陈久。
男人说,你好,我的名字……
陈久说,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就能马上杀死你。名字不重要,我以后叫你田。
男人说,我姓祝,叫……
陈久说,我叫你田。
男人没再说下去,他看了一眼陈久,回答,好。
陈久说,手给我。
田把手伸过去,陈久翻看了一下田的手掌手背。仔细观察之后,陈久用指甲在田的手背上划了一道痕迹。
那道浅浅的痕迹的消失速度比人类稍快一点,比灵稍慢一点。
陈久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田正盯着他看。
陈久问,怎么了。
田说,我两年没有碰到别人的手了。
陈久看了一眼田,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田的手,说,你就这么搁着吧。
田说,谢谢你。
下午的阳光让人的疲倦很快袭来,没过一会儿,田就歪在草地上睡着了。
躺在地上的半透明男人个子不矮,但很瘦。
陈久看了一眼田皮包骨头的胳膊,心想,能活下来也不容易。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田脑袋,肯定是自己剪得的头发有点扎手。
至今没有任何一本书上具体介绍过田,实际上,大部分田在刚成为田之后,不出一个月就被一个人的世界弄得崩溃了。
没有书,一切都要靠陈久自己判断。
陈久想不通的地方在于,灵和人都是只要靠焦距的原理便全部能看见,但田为什么是半透明,他们如果想变成灵或者回到人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在陈久思考的过程中,田醒了,他看了一眼陈久,和陈久说了几句,又继续睡了。
再过了一会儿,田又醒了。
陈久问,你睡眠不好吗?
田说,我不是想睡,我是太饿了。
陈久站起来,对坐在地上的田说,跟我回家。
田仰头看陈久,他的黑色眼睛看起来是完全的灰色。
陈久说,走吧。
田站起来,把自己的手交给陈久。
陈久看了一眼田的手,面无表情地握住,说,回家,你不挑食,我应该能找到可以让你吃的东西。
第四章 观察能力
回到家中,陈久让田在客厅里坐下。
田看着椅子好久,用手碰了一下,证明是可以碰到的,才坐下。
陈久说,木质的,你可以坐。
田抬起头,说,为什么?
陈久没回答,他从冰箱里掏出一只苹果,递给田。
田伸手抓苹果,却抓了空。
陈久咬了一大口手上的苹果,又从冰箱里拿出另一只苹果给田。
田又伸手去拿,这次竟然抓到了苹果,他赶紧咬了一口苹果。
陈久说,你能走路,能在草坪上坐下,就说明你可以接触自然以及自然内的东西。
田说,但是苹果一只拿得到一只拿不到。
陈久说,这取决于苹果的新鲜程度,离自然越近,你就越接触得到。
田说,真的吗?这么简单。
陈久说,我猜的。
田笑了,继续吃苹果。
陈久说,你可以在我这里住。
田说,好啊,谢谢你。
陈久看了他一眼,说,你倒不客气。
田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看得见我的人,不能随便客气。
听到这样的回答,陈久看了田一眼,觉得自己隐约知道了田为什么能在那种状态下生活两年了。
吃完了苹果,陈久问,你看自己是半透明吗?镜子里呢?
田说,都是半透明。
陈久把手伸过去,握住田的手,说,感觉上,你是个实体。
田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是真实存在的。
吃完苹果,陈久让田去洗澡,田把衣服脱了放在地上。
陈久在外面说,我帮你找件衣服,不过我没有半透明的。
田说,你给我正常的就行,它们会变成变半透明。
陈久在橱柜了找了件T恤衫,走到卫生间门口,递进去。
田说了一声谢谢,在里面说道,你是实体,衣服穿在你身上,就是完全的实体;灵对人来说是透明体,衣服穿到他们身上,就是透明体;而我是中间情况。
陈久说,你脑子还算清楚。
田说,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穿完衣服走了出来,水淋淋的半透明。
陈久走进浴室,边脱衣服边问外面的田,说,你这两年怎么过来的?
田说,前一年难熬,后一年过得挺得意,就是吃得不多,人瘦了。
陈久问,第一年怎么了。
陈久问这么问题的时候,没期待田会回答,毕竟这涉及到那段艰难的记忆,但田却很爽快地回答了。
大家看不见我,我看得见大家,看着大家慢慢地改变,慢慢地忘记我,这个有点难过。不过第二年就好了。田回答。
陈久问,所有人和灵都看不见你,你怎么想。
田说,你看得见他们就好,总比谁都看不见任何人好。
陈久说,你的心态很好。是我我做不到。
田说,你也行的。
陈久说,我一定不行。
田说,心底善良的人都能做到。
陈久看了田一眼,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怎么知道我心底善良。
田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陈久觉得有点烦躁。
两人吃完陈久做的无添加的新鲜晚餐,一人一个被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田盖好被子,说,两年间关于我自己的问题、边界的问题,我很多都没想明白。
陈久说,怎么个不明白?
田说,大家共用一个世界,这边在建造,那么在建造,建造着建造着,世界就不一样了,那怎么还能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陈久说,灵一般不会建造。
田说,不说建造,每个行为都在改变事物,你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去花店买一支花,这些都是。而且,到底灵转换成人的过程是怎样的,这个我也不清楚。
陈久说,我也不清楚,何况你。
田说,想不清楚的东西太多了,一开始觉得很烦。后来想通了,解释不了就算了,只要爱自己就好。因为自己还存在着,就不要质疑世界。
陈久问,你在给我上课吗?
田说,我没那个意思,我突然遇到一个能和我说话的,我想和他聊聊。
陈久打了哈欠,转向那一边,觉得身边这个男人非常麻烦。
田说,谢谢你给我张床。
陈久说,半张。
田说,你这个人,嘴真不饶人。
陈久说,我手下也不留情。
田说,不过你是个好人。
陈久说,你才认识我你就知道了吗?
田说,我观察能力很好。
陈久说,收起你不必要的观察能力。
田说,好,不说话了,我睡觉了。
说完,田就不再说话了。
黑暗中,世界很安静,陈久突然觉得没人说话了有点寂寞。
第五章 单方面的契约
陈久想,会感到寂寞,会体会到很多更加微妙的感情,是非常正常的现象。灵、人、田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细碎情感,这些情感组合起来,成为了很多故事的开端。从这一角度上来讲,灵、人、田没有什么区别。
陈久打了个哈欠,心想,是时候睡觉了。他闭上眼睛,像平常一样,很快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陈久从梦中醒来。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等待混沌的脑袋缓过神。一两分钟之后,陈久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田,开始穿衣服。
等到陈久把常穿的那件米色T恤套上身,再穿上深色的裤子和浅色的外套,田揉了一下眼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已经穿戴完毕的陈久,问,你去哪里?
陈久整理了一下外套的领口,扣上最后一粒扣子,未看田一眼,回答,我去工作。
田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问,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陈久问,为什么?
田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陈久说,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田说,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我也不能干什么。
陈久看着田,想了一会儿,说,好吧。
田立马穿衣服起床。因为衣服从上到下都是陈久的,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象自己是另一个陈久,他觉得很有趣。
早饭没有遇到任何问题,田吃了陈久为他提供的任何东西。吃完早饭之后,陈久拿出一个记事本,确认了一下地点,说,我们走。
田问,去哪里?
陈久抬起眼看了田一眼。
田连忙说,不问了。我跟着你就是。
陈久点了一下头,出了门。
大街上,陈久走在前面,田跟在他的身后。在街上所有的灵和所有的人看来,只有陈久一个人在走,他身后的田是不存在的。
陈久一个人穿过人潮涌动的大街,过马路,到对面;陈久一个人路过店铺,身影映在橱窗上,随着里面的物品变换着各种各样的颜色。
老街、新街,田都跟在陈久身后。在经过不知道第几个转角的时候,陈久回头看了一眼田,说,跟牢。田立马回答,好。他继续跟在陈久身后,看陈久的背影。陈久穿着简单的衣服和鞋,混在人群中应该不显眼,但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就是有一种震慑人的力量。
田问,你去工作都是走路吗?
陈久不想回答地“嗯”了一声。
昨晚睡前,田想了很久,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就算陈久不想和他说话,田还是继续问,为什么不坐车呢,这样不是快一点?
陈久看了一眼田,回答说,走路的过程,是在观察。只有找到附近不对劲的地方,了解情况,才可以着手工作。
田说,我见过很多术士,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陈久说,大概吧。
田说,大部分术士都是开车去,或者坐委托人的车去。
陈久继续往前走,说,他们一般念几句咒,摆点鬼画符的东西,就算完了。说白了就是为了委托人的钱。
田说,觉得人界的钱很重要的术士,一般都是看不到灵界的吧。如果他们看得见,应该是会平等地对待两边,而不会觉得委托者钱有多重要,不是吗?
陈久笑了一下,说,收起你那敏感过头的观察能力。
田说,我还知道了一件事情,我昨天想明白的,但我说了你一定会生气。
陈久说,那你就闭嘴吧。
田问,你家的书我能看吗?
陈久说,摸得到你就看。
田问,你的家门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吗?
陈久说,在我想把你赶出去之前都可以。
田问,冰箱里的东西,我饿了都可以吃吗?
陈久皱了一下眉,说,你问完了吗?
田说,问完了,我们订个契约吧。如果你遇到无法摆脱的事情,我可以代你去死。
陈久说,我没兴趣。
田说,我单方面这么决定了。
陈久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田一眼,说,随你。
第六章 成为灵
继续往前走,转了个弯,路便隐在快枯死树木之中了。接下来,地面变得越来越肮脏。周围老旧的房子里传来老人的咳嗽声。不远处的空地上,孩子们用砖头搭起了球门,踢着缠满透明胶带的纸团。不到十岁的男孩和女孩混在一起,头发剪得差不多,分不清男女。球场边,有个七八岁的女孩似乎是记分员,很认真地站在那里。
除了这些孩子们,路上没有别的人,陈久找不到人问路,便走上去叫住小女孩,说,你好,请问7弄16号怎么走。
女孩抬起头看了陈久一眼,回答,往前,右转,再左转。
陈久回答,谢谢。
女孩看了陈久一眼,说,你去我妈妈家干什么?
陈久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女孩又说,你去了和妈妈说,对弟弟好一点,他还小,会害怕。
陈久回答,好。
女孩不再说话,转过身去继续看空地上的球赛。陈久和女孩说了声再见,往前走去。
田向前跨了两步,走到陈久身边,说,她是灵。
陈久扭过头看田,问,哪里看出来的?
田回答,灵和人身体周围的颜色不一样。
陈久说,我看不见。
田问陈久,你平时是怎么辨认的?
陈久说,推断。
说完,陈久打开记事本,最后一页写着——“7弄16号 半夜总传出婴孩的哭声”。
田也凑过去看了本子一眼,想了想,问,会不会是这对父母杀死了小女孩和她的弟弟,所以总是传出哭声?
陈久收起本子,看了一眼田,移开视线,说,在看到委托者之前,任何武断的结论都会影响判断。
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表示赞成,跟在陈久身后往7弄16号走去。走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开口问,你具体怎么判断人和灵?
陈久反问,你引以为豪的观察能力去哪里了?
田识趣地不再说话,紧跟在陈久身边。陈久的浅色衣服让他看起来不像灵也不像人,田想,当然,他也不像田。
走过弯弯绕绕的道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陈久站在门口,敲响了16号屋子的门。
他的委托者,一个女人,打开了门。
我是陈久。陈久说。
女人连忙让陈久进来,忙说,您好您好。
陈久和田走进屋子,昏暗的房间摆着满满一盆塑料花,旁边的桶里则装着别针和钢丝,看来女人是以这些小手工活为生。
女人用袖子擦了一下凳子,说,您坐这儿吧。
谢谢,陈久说,在凳子上坐下。田摸不到那凳子,便站在陈久的身后,观察着这个屋子。
女人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陈久面前的桌子上,小声说了句,喝水。陈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打量了女人一下,没有浪费时间,直接问道,你有女儿吗?
女人回答,没有。
陈久又问,儿子呢?
女人还是回答,没有。
陈久顿了一会儿,把水杯握在手中,又问,听见婴儿的哭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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