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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by世界人民的114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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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是没有寺庙的,那晚之后,我又去找过,没有找到,但我相信那地方还存在着,可能被他用力量隐藏起来了。他带我走进寺庙,那里面住着很多普通人,有孩子、有年轻的女性、有老者……他们见到外人多少有点害怕,他便领我去了里面的房间。
“他说寺庙在几百年前是存在的,后来被毁了,但在灵界还存在着,也就一直在那里。住在这里的这些灵,都是不同谋杀案的受害者,杀了他们的人或者看起来道貌岸然,或者有权有势,警察找不出凶手,也可能不想找到凶手。而那些受害者,他们连看到凶手的脸都害怕,更不要说去报复。
“有的被害死的孩子,在成为灵之后,还保留着死之前的伤痕。他们早晨醒来时一点伤痕都没有,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伤痕会慢慢地从皮肤里渗出来,到了晚上,就会痛苦地‘死去。而到第二天早晨,他们还是会完好无损地醒来,重复痛苦的一天。只有让罪犯死掉,那些孩子才能忘掉记忆,真正死去,从而成为没有记忆的灵,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从被害者中找出一个年轻的灵,和他一起对那些凶手进行报复。为了不引起其他术士和警察的注意,刚开始他们找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犯人,到了后面,他们开始对付有权势的犯人。后来他被抓住,判了死刑。而和他合作的那个灵,也被其他的术士消灭了,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已经是灵,没办法一个人做这件事,我想加入他。‘不值得再有人为这件事死。’他当时这么拒绝我。成为灵的他搞不好第二天就会被厉害的术士抓出来,但看上去,他是想为那些受害者一直努力支持下去。
“他没有让我加入他,后来我去找过那间寺庙很多次,也没有找到。从那之后,我尽量在我接手的事情中,找出事情的真相以及最需要帮助的那个人。我偶尔会想,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是那里。”
陈久喝了一口茶,说:“我的故事讲完了。”
田看了一眼陈久,说:“我的故事的结局和你的相比,就太没有值得说的意义了。”
陈久说:“我应该已经猜到了。你说完它吧。”
田说:“刚刚那个是关于我的故事,不是我的故事。”
陈久说:“我是从‘一年后’这个时间上猜出来的。你曾经说过,你是在死后一年从丹阳离开,来到这里的。”
田说:“我在原来的单位,一直做的是B区机械检修的工作。那天我去A区协助检修,发现了一个漏洞。但等我发现那个漏洞时已经晚了,它存在了太久,一直没有人修复。因为爆炸,我当场猝死,尸体血肉模糊,连脸都辨认不出。之后我变成了田。
“我那时和蒋在一起已经有两年,他不太说话,但是总喜欢和我黏在一起……后来的故事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因为换个角度说这个故事,就能变得很幸福,所以我换了人称……死了之后,别的没什么……最可怕的是看到你爱的人慢慢忘记你……你看到他能够幸福,会觉得幸福,但也觉得痛苦……”
“……如果还活着就好了。”田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陈久,说:“不过遇到你,我开始觉得当田也不错。”
陈久没有说话,他抚摸着田黑色的头发。
两行清泪顺着田的脸颊流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覆盖伤害
他看得见你吗?陈久问。
看不见。田回答。
那就没什么好难过。事实就是你死了,而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并在为消除你的存在而努力。陈久说。
这么说了之后,那个刚刚在哭的男人竟然止住了眼泪。他抬起头看着陈久,凝视着陈久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说,蒋看不见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他像是想把话全部说完那般,不等陈久做出回应,继续说,死后的第一年我想了很多事。我每天看到很多人、很多灵,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任何事情我都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一旦成为旁观者,事情就变得不同。看起来幸福的故事,对一部分人来说,是痛苦的;痛苦的故事,对一部分来说,又是幸福。
陈久从田的手里接过杯子,说,我帮你加点热水。他走到厨房去加水,加完水又端着茶杯回来,递给田。接着,他走到浴室里,用热水打湿毛巾,又将它拧干,再回到田的身边。
抬起头。陈久说。
田抬起脸,陈久把热毛巾盖在田的脸上,帮他把脸擦干净。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陈久把他的脸擦干净。
等陈久把毛巾移开,田像见不得光的田鼠一般将头抵在陈久的颈窝上。不带任何撒娇的意味,他仅是将头抵在那里,仿佛有想要说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似的。
陈久轻轻地拍打着田的脊背,像哄一个玩累了的孩子。男人的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如同冬季的寒冷提前到来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难说出到底现在心中怀揣着怎样的情感。陈久的手指被田握住了,接着就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
我一直都在考虑自己的事情,没给别人带来过什么帮助,觉得难过也只是为了自己。田说。
陈久回答说,为了自己难过不是错误。而且,你做机械检修,排除隐患,使很多人免受伤害,这就是帮助。你和我提供帮助的形式不同,但并不是你没有提供。
田说,还好认识了你。
陈久说,你今天的话与话之间,几乎没有逻辑。
田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觉得现在很幸福。我以前再怎么安慰自己都没用。
陈久说,你看见一朵花,它非常美,是你看到过的最美的花,你觉得你永远也忘不了它。后来有一天,你吃了一口包子,你觉得这包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包子。但是你还是没有忘记那朵花。这是为什么?
田说,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陈久说,看到美丽的花,吃到好吃的包子,是两种完全不同方面的事,一定要分个界限的话,它们一个在视觉、一个在味觉。视觉上留有重要印象的事情,不能以味觉加以覆盖。
田抬起头,说,似乎是的。
陈久接着说,有一天,你看到了更美的花,对前面那朵花的记忆就会减淡。覆盖视觉,要用视觉的东西,同理,覆盖情感,也要用同样一种情感。
田说,覆盖伤害也要用另一种伤害?
陈久说,伤害只是结果,任何伤害都有个来源。失恋了,被最心爱的人抛弃了,都是伤害的一种。它们之所以能够成为伤害,首先要有爱的存在。
第二十八章 实验性
听到这话,田勾住陈久的手指,像玩猫爪一般轻轻地揉着他的骨骼。陈久的手和他的差不多大,田并不能将陈久的手完全收入手中。
以这么事不关己的态度说话,你肯定没失恋过。田说。
陈久回答,算是没有。双方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伤神。
田说,并不是你不想为这种事伤神,就能顺利脱身。你喜欢过什么人没有。
陈久回答,不太清楚。不过以前有相处的还不错的对象。
田说,像我这样的,和你住在一起,并不发生争吵,算还不错的相处对象吗?
陈久回答,不算,没有性关系。
田说,我单说精神上。
陈久反问,精神上的事情如何量化,如何界定?
田说,你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这就是界定。
陈久想了一会儿,说,这问题没法回答。
田说,简单来说,你想和对方在一起,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对方不在你就会很不适应,这种情感就是喜欢。我问我自己,我是不是想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希望你注意到我,是不是你不在我就会很不适应,这些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说明我不喜欢你。
陈久回答说,如果一定让我回答,我对这几个答案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但我并不认为我喜欢你。
田说,这就够了。
像是为了表扬面前这个男人一般,田凑上去小心地在陈久的嘴唇上碰了一下,那带着淡淡茶香的嘴唇紧闭着。
下午在晃眼中就过去了,田和陈久去外面买了东西吃,吃完饭出去随便转转。寒冷的风中,霓虹在不断闪烁,即使抬起头也看不到太多的星星。或许是下午陈久的回答起了发酵的作用,田借着黑暗紧握着男人的手。明明身边的人有比自己强很多倍的观察力和解决事件的能力,但不知为何,田总觉得像牵着一只刚被人送回家的小狗一般。
虽然从见面开始,陈久便一副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样子。但在意识到一件事情之后,突然感到了非常值得注意的地方:原本以为像陈久说的那样,田可以触碰到贴近自然的东西,但渐渐发现,能够碰到东西的关键在于是否“被接纳”。
能够用陈久的冰箱,用陈久的浴室,是在他肯定地回答“可是使用”之后。
这种理论也同样可以用在人的身上。前几日在参观段念屋子的时候,曾经试图碰过段念的手,却没有碰到。这点非常正常,术士必须对灵和田保持戒心,以防对方对自己造成伤害。但田非常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遇到陈久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抓住过自己的手。
田叫了一声陈久的名字。
陈久转过头,问,什么事。
田说,我们能睡在一起吗?
陈久说,没这个必要。
田说,偶尔两个人一起睡也不错。
陈久说,我没兴趣,但我也无所谓。不过这种关系只会让我们的相处方式尽快恶化,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把你赶出去的话。
田说,来试试看吧。
第二十九章 苦涩
这么要求之后,那个男人没有表示赞同,但也没有拒绝。田不由得开始想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人在夜晚的想法会和早晨不同,两年间见过太多的人有这种状况,不过田并没有在陈久的身上看出这点。
回到家,田收拾了一下,先进去洗澡,陈久在外面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和陈久说话,就像和不同物种的动物聊天。田站在淋浴下想。
田先洗完澡,便去卧室铺床,陈久则一言不发地钻进浴室洗澡。
田来到卧室,把一床被子收起来,只铺了一个被褥,床看起来比昨晚大了很多。田在床边上坐下,把床头灯打开。虽然不喜欢陈久这个人,但是住在一起这件事情,只有陈久能看见自己这件事情,田觉得不依赖也不行。
陈久洗完了澡,头顶白色的毛巾走进来,他也在床边坐下,擦头发上的水。
田先行在被褥里躺下,陈久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把毛巾挂到阳台上,又回到床边。等他钻进被褥的时候,田顺手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田听到陈久说的第一句话是“好暖和”。那之后就没了声音。
田问,你以前有个几个恋人?
陈久回答,四个。长的一两年,短的几个月。
田说,我总觉得……
话到这里,就截然而止了。田并不是想让陈久追问,而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妥,便自个儿给它又咽肚里了。
陈久问,觉得什么。
田说,觉得你不像是感情淡薄的人,不过看起来是。就算你认为很多东西不用行动和语言表达也可以,但是对方理解的方式基本只有靠行为和语言两种,很多时候语言还占多数。
陈久说,我没告诉过你我以前的相处方式,你仅凭推断就得出结论不觉得太嚣张了吗?
陈久说得有点严肃,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陈久停顿了一下,翻个身,朝窗那边躺着,说,我从小感情就比较单薄,不太容易激动也不太容易难过,大概和我看到的东西只有黑白灰三色有关。我不能理解季节变化的颜色变化,不能理解彩虹或者日升日落,所以在写考试作文的时候,这些都需要进行想象。小学时,抽象思维还没有完全成熟,做数学题,常常有红色、黄色的球之类的问题,光看到题目我就需要拼命想象。如果颜色少还可以,如果多,我就要画出深浅不一的灰色球并编号来代替。
陈久拉了一下被褥,继续说道,场景和颜色的关系,我也是弄了半天才弄懂的。你也许没发现,人要表达感情,很大一部分在依靠颜色。而颜色除了表达情感,还能一定程度上操纵情绪,红色的房间让人觉得时间过得慢,而蓝色的房间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快。但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一样的。以前有个左右半脑的测试,写一些表示颜色的词,用和该颜色不同颜色的笔去书写它们,通过测试者读出颜色和读出文字的正确度及速度来判断他是善用左脑还是右脑。在这种逼迫你去读出文字的试验中,可能读出文字比颜色简单。但一般而言,人们对一个事物的理解通常从颜色开始。看到火焰会觉得温暖,看到大海会觉得平静,都是因为它的颜色。对我来说,这些情感就丧失了。你说我感情淡薄,这只是事实而已。
听完了陈久的话,田依旧不知道要说什么。能清晰地感到陈久的体温,但总觉得对方在很远的地方呆着。
沉默了一下,陈久说,就算我想感情不单薄,但试着增加自己的感情,也很难知道应该增加到什么程度吧。
陈久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田说。
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久说,几年前,我和一个人住在一起挺长时间,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还不错的关系,就以为很多事情可以放心,不用那么端着。后来我出了一场小车祸,手臂被撞伤了。对方的确是来照顾我了,但是总是借一些小事和我抱怨。于是我便知道了,照顾我不是对方的义务。在一般情况下,恋人这个关系是成立的,一旦打破了平衡和平等,就很难成立了。其实很好理解,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同性,没有相互照顾的必要。当时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因为是事实,也就接受了。原来还希望手臂伤了,有个人帮帮忙。后来就自己多绑几层绷带,澡自己洗,事情也自己做。伤口之后裂了两次,不过后来也好了,时间长了点而已。
说完这些,陈久盖好被子,说,我先睡了。
田想问什么叫试着增加感情却不知道增加到什么程度,他像是理解了,又像是没理解。过了一会儿,他想起陈久下午说的话,“如果一定让我回答,我对这几个答案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但我并不认为我喜欢你。”田想,如果自己先行喜欢上陈久就好了,但遗憾的是对陈久的感情也仅仅是依赖和感激而已。
田说,陈久。
陈久问,什么事。
田说,你这个人。
说完这句话,田便从后面抱住陈久,把脸埋在他的背上。
陈久问,怎么了?
田没回答,光是觉得一年前在看到蒋说那句话时的苦涩眼泪又要掉下来。
陈久说,快点睡吧。
说完这句,他像是安慰田一般,紧紧握住了男人交叉在他胸前的双手。
第三十章 祝祺
陈久没睡着,即使过了几十分钟。
抱在他胸前的手没松开,身后的人发出平稳的呼吸和轻微的鼾声。
陈久将田的手拿开,弓起身子钻到了被褥中。见不到的确会变得想见面,如果这种心情能被界定为喜欢的话也无所谓,总之接下来生活还是要和以往一样继续。
第二天早晨,陈久比田先醒来。他穿拖鞋下床,在衣柜中找出衣服,看了看领子后面的字,确认上面写了自己的姓,才将衣服穿上。接着他换鞋下楼,查看邮箱里的信件,把广告直接丢了,将信件拿上来。
等他回到房间里,田也已经起床了。
陈久拆了信,边看边说,没有新委托,今天不用工作。你能去干些自己要干的事情。
田说,我有想干的事情,也无法独立完成。
陈久问,什么事?
田说,任何事。
陈久未表态,他从冰箱中拿出牛奶,倒满两个杯子,递给田。
田接过去,喝了一口,说,你陪我回趟去丹阳吧。
陈久愣了一下,说,好。
田说,坐汽车过去很快。
陈久说,坐火车吧。找个人少的车厢,你也有位子坐。
田点了一下头,喝光杯里的牛奶。两人又随意吃了几片面包,收拾了东西,一同踏上了旅程。
今天既不是周末又没有遇上任何假期,火车里非常空。陈久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田则坐在他的对面。
田说,我一年没回家了,来到这里,就没有回过家。
陈久未接话,他看着窗外飞驰过去的树,觉得眼前一片急速的灰。
田继续说,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还有蒋。
陈久说,好。
陈久在想田为什么想回家看,想了想之后觉得如果是自己,也一定会回去看看。
没过多久,火车就到了站,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们从火车上下来,往出站口走。顺着不多的人流往外走,一出站,田便指着车站左边,说,我家要往这里走。
坐上一辆公交,没几站路又下来。又走了一会儿,就来到田以前家的门口。田站在门口,半天也没有人出来,他尝试着去碰门铃,结果没有触响。陈久走过去,按下门铃。
门被打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看见陈久,问,你找谁。
陈久回头看看田,田站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男人的脸。
陈久转过身对男人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祝祺以前的朋友。
男人说,你有事进来说吧。
男人刚说完这话,田便踏进门去,陈久跟在田的身后进了门。
男人招呼陈久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给陈久,说,喝点水。说完,他自己也在桌前坐下,问,有什么事吗?
陈久说,祝祺以前就说,要是他不在了,让我常来看看你们。
男人笑着说,他哪能想到这些。说完,他笑着摇摇头,拿起水瓶给陈久添水。
田一直站在陈久和男人之间,未发一言,像是刚挨骂的孩子。
男人说,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能来特地看看,也谢谢你了。祝祺不在之后,除了葬礼,以前的朋友几乎很少来。
陈久问,他为什么要叫祝祺。是希望一切顺利的意思吗?
男人说,他妈妈翻字典,点兵点将点出了几个字,“祺”字是示字旁,老人家都说吉利,就用了这个名字。就是没想到啊……
男人顿了一下,用已经有不少皱纹的手捧起杯子,说,你来参加过葬礼吗,我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陈久说,我没有去他的葬礼。
男人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没事。
陈久抬起头,他看到田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
“对不起。”
陈久听到了这几个字。
男人继续喝着杯中的茶,说,其实也过了两年了,他妈妈到现在说到这事还要哭,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对其他人来讲,两年一过,也不会怎么记得了……好在我们还有个女儿,已经结婚生子。俗话说,父子就像仇人,我和祝祺常常吵架,两人都没怎么好好听对方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我。
陈久抬起头,看着田的侧脸。田低着头,轻轻地动着嘴唇,依旧吐出那几个字,爸爸,对不起。
陈久把杯子放下,说,如果他还在这里,他应该想说,谢谢你。
第三十一章 是什么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爸!”外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了。男人这么回答道,朝门那边走。
田说,那是我妹妹。正这么说的时候,一个和田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抱着孩子走进来。她头发微卷,应该是烫过。虽然没有化妆,头发也有点乱,但大约是带了母亲温柔的色彩在里面,让人觉得很美。
二岁左右的孩子在她怀中安静地睡着了,女人把孩子放到卧室的床上去,帮她盖好被子,又回到客厅中。
田说,我妹妹叫祝祈,祈祷的祈,家里为了区别我们两个,我的名字念两声,她的名字念三声。
祝祈看了一眼陈久,说,爸爸,你有客人啊。
男人给了女儿一杯水,一块毛巾,说,你哥哥以前的朋友。
祝祈喝了一口水,对陈久说,你好。
陈久说,你好。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祝祈说,真没想到我哥哥还有你这么正经的朋友。
男人听罢,责怪女儿,说,祝祈,怎么说你哥哥呢。
祝祈说,我也没说不正经不好。
田站在陈久的身后,看着妹妹和爸爸的对话,和陈久一样,像个局外人那样站着。
陈久说,我先走了,今天打扰了。
男人连忙说,没事,常来玩。
祝祈说,走好。
陈久站起来和田的爸爸告别,男人送他出了门。
等到那扇门关上,陈久回过头看田,田也看了他一眼。
田说,走吧。
陈久跟在田的身后。
田说,两年前,我刚死的时候,能按响那个门铃,现在已经不行了。我以前总是和爸爸吵架,既是同性恋,还干着没有多少前途的工作,爸爸总觉得我很没用。不过死了之后,他倒是常常为我讲话,很奇怪吧。
田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死的时候,妹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我的葬礼办完不到两个月,外甥女就出生了。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诞生,就像安排好了一样。因为外甥女,爸爸妈妈的情绪平静了很多,所以要谢谢我的小外甥女,如果我活着,一定要抱抱她。
陈久问,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吗?
田说,我想去看看蒋。
陈久说,你带路吧,我和你一起去。
田说,好啊,一起走吧。
陈久跟在田的身后往前走,在街边看到破旧但人气很旺的面馆。
那个很好吃,田指着面馆说道。
我买出来,和你一起吃。陈久说。说完,他进到屋子里,付完钱领了号,站在门口等。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面条打包好了。陈久提着面条,走到附近的石凳上坐下来,对田说,趁热吃吧。
就像被老师责怪了的中学生那样,陈久和田并排坐在一起,沉默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田说,你以前在外面很少和我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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