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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征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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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裉媒雷攀硖酰槐咝醋挪莞迳系氖阶樱槐哂幸淮蠲灰淮畹母妥蓝悦娴腡orran聊着。
  身兼数学系的优秀学生和科幻小说爱好者双重身份,Torran放弃了长期以来的官方标准答案,给了他一个逻辑合理而时空错乱的结果,“如果不选择MIT,我不会认识你了。”
  白玉堂想了想,然后给出来一个更加错乱的回应。“你还是会认识我的,当我们在ICM【国际数学家大会】中见面的时候。”
  两个人对视一笑,分别露出了八颗小白牙。基于之前的时空错乱的对话,两个人接下来用了三天的时间讨论霍金的《时间简史》和爱因斯坦的虫洞理论,一路扯到了《接触未来》【美国著名科幻小说及同名电影】和当时的科学界热点丁肇中的反物质探测计划,争得面红耳赤。
  然而一年后白玉堂转入计算机系,很长一段时间里,Torran都用一种受伤和被背叛了的眼神看着他,并且认为计算机系的人都是强盗,无赖,流氓,抢走了他的小白,抢走了ICM的未来成员。白玉堂有点发毛,以至于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不得不很长时间里继续兼任MIT数学建模比赛的队员,那时候他已经是MIT的ACM竞赛队员,还参加了电影协会和现代诗社,开始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
  令人着迷的事物太多了。美利坚这地方不管对哥伦布还是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真正的新大陆。马克吐温海明威欧亨利的年代似乎离他们太过遥远,同时也因为在语文书上出现过而总是显得带着某种意识形态上的目的而令人生厌,而当代的塞林格和金斯伯作品里又充斥着晦涩典故和支离破碎的行文,也无法引起这些孩子的多大兴趣。所以,自10岁那年中国第一次开始引进好莱坞大片之后,视觉刺激的直接生动,内容的直白易懂,使得白玉堂和他的许多同学们一样,开始习惯于从银幕来认识这个国家。
  而现在他终于能够亲身置身其中,尽管现实中他并没有机会亲身领略孤胆英雄如何洞悉政府阴谋,单枪单车或者单枪单飞机拯救世界,也看不到五角大楼的中心机房是否如同《碟中谍1》里描述的那样守备森严。可是令人着迷的事物还是很多很多,除了校园里高密度的各种学术讲座和课程,令人心驰神荡的国家计算实验室,还有绿日和枪炮与玫瑰的现场演出,动物保护组织和美食家协会的街头混战,以及报纸电视隔三差五的攻击政府政策和总统智商——在白玉堂看来几乎是尖酸刻薄了,让他无法不联想到漫画般的场面——膘肥体壮红光满面的美国人民们一边端起碗吃肉,一边放下筷子骂娘。
  【注1】卡萨诺瓦(1725年4月2日-1798年6月4日),极富传奇色彩的意大利冒险家、作家、“追寻女色的风流才子”。18世纪享誉欧洲的大情圣。
  【注2】英国籍当代数学家,普林斯顿教授,费马大定理高等证明法的提出者。
  【注3】美国著名男影星。代表作《心灵捕手》,《天才普雷利》,《伯恩的身份》三部曲,《无间行者》

  (4)

  令人着迷的事物太多了。他只能尽量压缩睡觉的时间。于是,睡眠不够必然导致消化不良,消化不良必然导致胃口不好。白小堂同学向来口味挑剔,在家的时候却从来不知道厨房的门朝那边开。MIT的学生食堂本来就乏善可陈,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道黑樱桃烤火鸡肉,也只是在每个月最后一周供应(白玉堂还曾经纠结过这个奇怪的惯例,而Howard猥琐而科学的分析或许是食堂管理员在生理周期的特别荷尔蒙水平的影响下才能做出来这道菜的独特风味,于是白玉堂脸色铁青的把吃剩半盘的火鸡肉扣在他脸上,从此再也没光顾过这个窗口),剑桥市(MIT和哈佛所在城市)也没有什么口味地道的中餐馆,这下子他更加吃不下去什么东西了。而年轻的身体又正是需要大量能量和营养的时候。上ACM训练课时他总是强撑着不要打哈欠,而身体在长高的同时,也更加消瘦。
  本来橄榄球就完全没他的份,永远是那些五大三粗夺命狂奔型的美国人澳洲人的天下,而美式篮球的玩儿法也不是中国那样彬彬有礼你来我往的,要好的黑人同学Samuel原本还在上场的时候护着他,后来发现实在撞不过那些从小在贫民区街头冲撞中长大的孩子们。白玉堂经常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回来,身材高大却完全没有任何运动细胞的Torran就会很心疼的说,“算了,小白,还是电脑游戏比较适合我们。”
  那正是著名的实时战略游戏《红色警戒》发布的第二年。这个具有史诗般意义的游戏瞬间席卷整个美国乃至整个西方世界,各大高校的宅男们都开始在网络上虚拟历史——1950年,爱因斯坦博士发明了时间机器,回到了1933年,杀死了千古罪人希特勒,希望能避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换来世界和平。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仍没有消失:而且打到了1950年:斯大林取代了希特勒,苏联向世界进攻。为了世界和平,美国,英国组成盟军对苏宣战。
  白玉堂对网络游戏多少有些后知后觉,源于传统中国教育里面的玩物丧志的警句。其实年少的时候不是没玩过任天堂的play station,街机什么的。街头霸王,超级玛丽,魂斗罗都是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们必须掌握的技术。然而现在这样的实时战略游戏给予了他全新的体验。那像是一个新世界。
  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游戏。Torran之前对更早发布的同为实时战略游戏的《魔兽争霸》毫无兴趣,更喜欢日式单机的萝莉养成,而现在也沉浸其中。现实中连跟人吵架都会额角冒汗手脚发抖的他,此刻化身为威风凛凛的朱可夫元帅,鼠标指点间,英俊勇猛的红军战士为国家而战,百万雄兵踏破西伯利亚冰原血流成河。
  网络的,对战的。你看不见你的对手,可是转眼间,你辛辛苦苦运作的国家灰飞烟灭。
  不是跳棋围棋那样你来我往的回合制,也不是国际象棋双方摆好一同样的兵马隔河对望,而是尽可能的模拟真实。开发资源,增加人口,训练士兵,制造武器,发动战争——夺取更多的资源,增加更多的人口,训练更多的士兵,制造更多的武器,发动更多的战争——如此循环。
  甚至可以在一开始就设定为不公平。一方的资源丰富而土地辽阔,另一方生而就缩在狭隘贫瘠的角落。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想灭亡的话,不断往外拼杀扩张是唯一生存法则。
  也有结盟。之前还是盟友,转眼就为如何瓜分刚刚灭亡的小国或者资源而相互撕咬。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和这样的游戏比起来,足球篮球这样笼罩在奥林匹斯圣火光芒中的运动简直称得上正直和斯文——尽管有光源就有阴影,1936的柏林奥运会也曾经被意识形态的丑恶气味严重污染。
  “我们从1978年开始就没拿过总冠军了,那唯一的一个奖杯是我们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而我们的老朋友卡内基梅隆至今还在裸奔”,ACM比赛训练课上,指导教师William von Beckman穿着西服,做了一个挺动下身的动作,教室里发出一片笑声,“保持我们跟其他学校的距离,或者说赶上我们和其他学校的距离——比如斯坦福【三度总冠军获得者】,加州理工【两度夺冠】,是你们的光荣使命,男孩们!另外,俄罗斯人很嚣张,从冷战开始就是这样。他们已经霸占了国际象棋,现在他们还想要霸占ACM大赛。你能想象一个由自由美国举办的竞赛最后被那些光头党流氓们占据?不,我的男孩们,你们要努力,这次决赛,我要看到你们用力的踢他们的屁股,把他们踢回西伯利亚老家去啃冻土豆”,Beckman风度翩翩,保持着微笑,口气从容得如同每次上算法课
  一样。
  白玉堂无语。作为父母经历过二战的德裔美国人,Beckman教授有充分的理由厌恶俄国佬。可是这可不是奥运会啊,怎么踢他们的屁股?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如果他们拿不到冠军,这位作风硬朗的雅利安血统的教授一定会在算法课上踢他们的屁股。
  他正想着“美国的老师怎么能这么说话”的时候,Beckman已经发现了他的走神,来到他面前,1米九几的魁梧身材像一座小山一样,带着阴影弯下腰来,“听懂了吗?我的中国“小”男孩?”,他强调了那个“小”字,再加上近距离的身材对比,教室里的笑声更响了。“毛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你的国家还在闹饥荒吗?我想MIT的食堂应该可以提供给你足够的热量,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营养不良昏倒在电脑前面,毕竟,比赛要5个小时”。
  白玉堂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咬紧了嘴唇,正要站起身来的时候,身后座位的一个男生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是清亮的声音,“Beckman先生,提到历史的话,我们都知道1945年的中国人就是以营养不良的状态成为了二战的胜利者之一,而现在你眼前的这位中国男孩,竞赛队选拔时他用二分之一的时间就拿到了这个教室里坐着的人里面最高的分数,同时他还发现了你出的题目里的三个不怎么高明的错误。”
  课堂气氛有些紧张,学生们不知所措,面面相觑。Beckman笑得有些奇异,“你知道中国人总是太严肃,不太能理解我们的幽默,不过我很高兴有你替他解释,谢谢Kent,作为奖励,下学期你重修算法原理时我会给你额外加十分”,课堂再次爆发出哄笑,松了一口气的学生们几乎是笑得故意般的夸张。
  白玉堂平定了一下情绪,轻轻拍开了扶在肩上的手掌,侧身冲后礼貌的笑了笑,站起来身来,“Beckman先生,上课打瞌睡是我的错。不过我不清楚ACM赛制里幽默感也计入分数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了不影响赛队成绩,我会申请退出,并且我希望校委会也会欣赏你的幽默感。也许,比起教授职位来说,脱口秀节目更适合你。”
  令人尴尬的沉默良久之后,Beckman耸耸肩,分发了一堆练习题之后就宣布训练结束。学生们渐次收拾了书包离开,白玉堂斜靠在课桌前,全身依然微微颤抖。这是真实的MIT,这间教室的陈设和《心灵捕手》里面的一模一样,善良开明的数学系教授就是在这里悉心引导天才清洁工小子敞开那叛逆外表下的迷茫心灵。可是电影很美好,现实很现实。
  寂静的教室已然空无一人,身后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屋外射进来的夕阳光芒被一个人的身影挡住了一点,然后那个身影弯下腰来,凑到他面前。极其俊美的白人男孩长相,深金色头发,碧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有着漂亮的微笑弧度,看上去16,7岁的样子,“你好,我是Kent,Kent Silver。我喜欢中国人,我的前男友就是中国人。”

  (5)

  白玉堂正要出口的感谢词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霎时有点呛到,“咳咳,咳咳,哦,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楚,你的什么?”
  kent很坦然,微笑,“我的前男友。前男友。”他刻意的把“男友”这个词放得很慢,“是中国人。我喜欢中国人。”
  白玉堂有些茫然,boyfriend是小学的英语词汇,他当然很确切的知道它的意思。只不过,这跟他十五年的认知不太符合。白玉堂回想起在国内对这个问题的认知,才意识到他仅有的一些信息来源在引进的好莱坞大片里要么是被中影的翻译给模糊其词过去了,要么就干脆被剪去了画面。来美国一年多了,也多少领略了一些这边的文化风格,gay的话题在这里依然不算是开放到了和异性恋一样平常自然的程度,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就如此主动坦陈取向更不是常见的情况。
  然而这不影响他们很快成为朋友。
  在天才辈出的MIT,kent的编程才华并没有特别突出,可是他有另一项法宝,足以使他入选ACM赛队的后备队——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打字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按照正态分布的标准来说,误码率近似于零。这意味着,在一队三人共用一台电脑,在5小时的竞赛时间里解出最多题目者获胜的基本竞赛规则下,这一出众的才华可以为他的队友节省出宝贵时间。
  训练时白玉堂和他搭档,刚开始的时候,白玉堂总是傻乎乎的看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用一种电影快镜头的速度飞舞。起码是192帧每秒了吧,白玉堂默默的想着,然后看到kent已经完成了他自己的程序部分的输入,正不耐烦用那修长白皙的食指敲着他的草稿纸催促他快点,于是白玉堂默默的滚回去他的算法草稿中。
  后来,当那些漂亮的的手指同样灵活的抚摸过他的全身,进入他身体的深处,巧妙的挑动起他剧烈的震颤,白玉堂会在□时大脑空白的瞬间,想起来这些键盘跳动的画面。
  跟Torran不一样,kent并不是那种整天埋头书堆只有在看到暴雪【著名游戏公司】出了星际争霸时才会表现出一些正常男生举动的典型nerd。kent的父亲是有名的大提琴家,母亲是旧金山芭蕾舞团【美国三大芭蕾舞团之一】的前首席舞者,现在的艺术指导。他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流畅完整的弹出巴拉基耶夫的《伊斯拉美》。白玉堂陪他在琴房里一起弹过几次李斯特的12首超技练习曲之后,终于明白敲键盘什么的对人家来说那就是跟呼吸一样轻松自然,同时深深的觉得自己那浙江省少儿钢琴大赛金奖真是拿不出手啊拿不出手。于是在训练的间隙,两个人常常一起纠结,为什么kent不是去柯蒂斯音乐学院【世界顶尖音乐学院之一】而是来了风马牛不相及的MIT计算机系。
  “风…马…牛…不…相…及”,kent慢慢的用他带着典型美国南部口音的中文发音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这几个词。白玉堂眨巴着眼睛眨得睫毛都快掉光了,也没听出来到底是什么单词,于是kent认认真真的跟他解释,“这是你们中国的一句古话,本指齐楚相去很远,即使马牛走失,也不会跑到对方境内。比喻事物彼此毫不相干。”
  白玉堂愣了三秒,狂笑,随后笑声哑然而止,默默的内伤——一个美国人来跟我解释中国的成语,你让浙江省金华市第一小学的语文老师情何以堪。
  然而这事儿并不算完。虽然kent的长相跟炎黄子孙的确是风马牛不相及,然而肤色和人种抵挡不住从小的熏陶和因此产生的对中华文明的热爱。于是,白玉堂经常有机会听到田纳西州口音的西子捧心状的幽怨口气“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以及随手抄起burger king的大号硬壳便携袋,在手中作羽扇纶巾状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与此同时,面对着如同当红小生迪卡普里奥一样俊美得几乎会发光的外貌,白玉堂觉得自己顿时获得了一种精神分裂般的快感,于是他也投桃报李,跳到桌子上,模仿着电影《死亡诗社》里的一幕,张开手臂深情吟诵惠特曼纪念林肯总统的名篇,“Captain,my Captain!”或者抓过一件kent的黑色衬衣裹在身上冒充牧师长袍,“I have a dream……Let freedom ring from every hill and every molehill of Mississippi。 From every mountainside; let freedom ring! ”
  “我爸跟马友友和谭盾合作过,我妈是谭元元的指导老师【注1】,林怀民创办云门舞集【注2】之前跟我妈妈在同一间舞蹈学校进修过”,kent毫不顾忌自己帅哥形象,稀里呼噜的吃着中餐馆外送的担担面,筷子耍得跟双节棍一样溜。
  白玉堂涕泪横流心有不甘的看着人家一白种人淡定表示双份特制辣酱无压力。他已经辣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响,以至于kent的话在耳朵里听起来具有了雷电交加般的轰鸣效效果——“我以前学钢琴的一个同伴现在成了傅聪的学生,所以我们在一起是天意,是缘分,是上辈子就注定的。”
  那一瞬间,白玉堂有一种错觉,只觉得那张金发碧眼俊美无比的脸,还挂着嘴角边一抹辣椒油,正深情款款的朝着他朗诵,“为了这一刻,我在佛前已经求了五百年。”
  尼玛,父母是文艺工作者这遗传因子也不是这么滥用的吧?你一美国人你能再琼瑶一点吗?能再席慕容一点吗?将来你是不是还得来句——“玉堂,你还记得当年五大湖畔的Kent Silver吗?”【注3】
  “当年”这个词不能随便用。从逻辑上来说,那必须是曾经有前传,后来有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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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旧金山芭蕾舞团首席演员,是美国三大芭蕾舞团中唯一的华人首席演员,也是全世界最年轻的首席演员。曾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亚洲英雄人物,并成为继刘翔之后第二个登上《时代》封面的中国青年。
  【注2】享誉国际的台湾编舞家,所创办的《云门舞集》被誉为世界一流的现代舞团。
  【注3】还珠1998年首播,以当时的爆红程度和影响力,我依稀脚的隔着太平洋的白小堂同学应该也是知道的哈,就算不知道,在之前这本书也挺红的了,他的国内同班保不准就有那么几个女生粉琼瑶奶奶的。

  (6)

  白玉堂和kent的前传开始于MIT举办的中国地下电影周。在那之前,作为《星球大战》的死忠粉丝,他们加上Torran,还有电影协会的副会长Fernando,一个墨西哥男生,四个人曾经一时热血上脑一夜奔袭几千公里,一路上只靠burger king维持生命,中美经典黄段子维持清醒,跑到南加州大学【注1】去瞻仰卢大神年轻时练级的地方,顺便在那里看了星战三部曲的导演剪辑纪念版,一连近8个小时看完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获得了一种倒时差般的效果。在返回的飞机上,四个人才敢把兴奋的汗水浸湿的普通白T恤脱掉,重新换上印着MIT LOGO的校服,毕竟,那地方到处游荡着UCLA和斯坦福的学生,MIT的人头戴近视眼镜手持光剑出现在这种地方会被嘲笑的。
  号称看过此片不下三十次的Fernando很为片中沙漠部分的取景是在墨西哥完成的感到骄傲,并且试图论证天行者拥有墨西哥血统,论据是卢克身上穿的那件灰不溜丢的麻布袍子很明显是墨西哥民族风格。但是Torran认为天行者只不过是崇尚波西米亚生活方式的文艺青年战士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所以Fernando的结论并不完整。白玉堂和kent囧囧有神的看着他们,很是无奈——孩子,药不能停啊。
  白玉堂第一次看到星战系列是在高中时候同学们租借的vcd,那也是他看到的第二部美国科幻电影,第一部是《E。T》。那种感觉跟他小时候看到《霹雳贝贝》时完全不一样,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尽管只是vcd和电视机,不过史诗就是史诗,劣质画面和音效并不能掩盖其光辉,就像美人荆钗素服不掩其国色一样。然而现在的影院版的冲击力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心潮澎湃之余,敏于细节的白小堂同学还是很为黑武士和天行者采用了日本武士的打斗风格而小小的酸了一下,这和他后来第二年初看到《黑客帝国1》时的感觉是一样的——黑暗背景里流线一样不断坠落变化的绿色字符统统是日文假名,尽管这些假名完全是来自于汉字部首的草书变体。可是,who knows?或者应该说,who cares?大家注意到的只是救世主neo穿着和服学习空手道,更专业一些的影迷注意到的只是日本人完成了整个电影的酷炫电脑特效。尽管他们也只是美国的特效公司的外包而已。不过人家可以用这种方式打上logo,而made in china只是呆在超市廉价商品标签上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还有一排更醒目的黄色大字,“on sale”。
  白玉堂回来之后倒了一天的时差后就表现出了过度亢奋,吵吵嚷嚷的就要举办中国电影周活动。协会会长是台湾移民,十分赞同他的主意。于是一群人忙来忙去,市政府的文化教育基金很快就批下来了赞助资金。一切都显得十分顺利,不过在挑选电影方面大家多少有些分歧。然后白玉堂在跟国内同学网聊时人家随口说了一句可以放个《上甘岭》什么的作为开幕大戏,于是会长同学脸部抽搐着断然否决了这个坑爹的提议。最终一连五天的电影周非常成功,甚至连他们的老邻居哈佛的很多学生们也过来参加。出乎白玉堂意料,很多人看过不少中国电影,甚至保括一些他们自己在国内都没看到的禁片,对陈凯歌,姜文,张元,贾樟柯等如数家珍。
  电影周的闭幕式上,一种说不清的情愫,白玉堂决定放映张元的《北京杂种》和《东宫西宫》。
  结束后有一个小型的party,邀请了一些校内的摇滚乐队演出。一个华人乐队唱了几首原创的中文摇滚,白玉堂已然有一种穿越时空隧道感觉,然后,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弦乐前奏,纯粹的中国古风。他瞬间茫然,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已经有金发碧眼的哈佛男生们大声吼起来,“崔健,崔健!”
  是的,这是《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
  白玉堂瞠目结舌,喃喃自语,“那个前奏不是用吉他弦弹的,不是的啊,是古筝啊古筝啊”,他转头想找Kent,发现一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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