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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骨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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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脱光了衣服开始洗酸澡……
老鬼手拿熏香郁卒地看着他们,眼瞅着他的保命熏香只能支持十来分钟。
洗完澡,三人用所剩无几的布条将口鼻封结实了,他们没有忘记,故事中倒霉的张浩就是被虫王产卵在嘴里才送的命。
魂息香驱赶的指路火如过境蝗虫飞腾起来,即使看不见,冯家双也能凭声音知道这个等着产卵的群体有多么庞大。
“哈哈,果然通道是被指路火堵住了,你们看,在这里。”阿华踩着岩壁趴在洞口将冯家双和老鬼拉上来。
冯家双看了一眼,犯了难:“这么小的洞,我们三个大男人怎么进去?”原来连接指路火与养蛆洞的通道只有10岁孩童可以通行的大小。
“我来吧,你们帮我处理挖下来的石块。”老鬼知道最等不起的就是他了,于是当仁不让地操起了家伙,皱眉瞥了一眼只剩五厘米都不到的魂息香,手脚麻利地开始挖洞。
阿华找好支点用后背顶住老鬼方便他作业,冯家双则迅速清理石块,有功夫的人力气用不尽,顺带还帮着老鬼凿岩壁。
“老鬼小心,还有指路火!”阿华眼尖,瞥见爬满岩壁的红色指路火对他们这群不速之客震动翅膀开合着大白牙,老鬼一只手已经探到洞内,警告没有作用,指路火为了保护地盘飞起来直扑老鬼。
“呜!”阿华不及多想伸手将老鬼面目挡住,挨了指路火的利齿几口。有酸液护驾,指路火恼怒地不敢上前,绕着他俩飞舞。
“老鬼,咬着熏香!”冯家双及时提醒,老鬼壮士断臂扯下遮面布,将魂息香咬在口中,抹去阿华保护他时脸上沾上的酸液,热辣辣的疼。
老鬼汗如雨下,每前进一步都晃动嘴里的熏香驱赶指路火,阿华不敢离他太远,紧随其后充当老鬼的眼睛。
呼吸急促吹起的风加快了熏香的燃烧速度,才五分钟,世界上仅存的一根魂息香就烧完了。老鬼松开嘴,侧目看向冯家双。
冯家双顾不上心疼,对阿华说:“快到了,你就用手驱赶指路火吧。老鬼加快进程,已经能看到前面的洞窟了。”
老鬼喘着粗气点头,抹去满脸汗水,继续叮叮当当挖掘。阿华看到指路火就伸手到老鬼身前替他赶走指路火。
如此又辛苦了十来分钟,三人终于挖通了洞穴,踏上了平地。洞穴的另一头直接连接地面,地势比指路火的洞窟高了不少。
“老鬼,你休息一下吧,我和阿华去探路。”扶着老鬼坐下,老家伙体力耗尽连话都说不出来,点点头喝水补充水分。
冯家双架起矿灯,这里果然就是养蛆洞,热得跟大夏天似地,也没有指路火阻碍视线。地面湿滑了些却平整能够行走。
“家双,我们怎么找出口?”阿华问。
冯家双笑笑:“别开玩笑了,好不容易到了这儿,总得见识下指路火幼虫再说,我一定要把手札上缺失的部分补上。”
“冯小子,把尸犬带上,能给你们帮上忙。”后头的老鬼拍了尸犬的屁股,尸犬听话地跟上来。
冯家双点头。
待走出处一段路,冯家双低声说道:“这老东西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硬是要淌这趟浑水。”
阿华奇怪地问:“我也觉得不对劲,老鬼倒出了宝贝不急着返回地上反而跟着我们。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艰险他连一句打退堂鼓的话都没提过。”
“呵呵,现在可以说了,你灌这么多酸液究竟想干嘛。”冯家双将矿灯冲着地面打,地面上黑色污垢越发地多了。
阿华讪讪道:“吃过一次亏总要汲取教训,我没你功夫好,有酸液傍身万一老鬼再动了邪念我也不至于无法招架。”
冯家双低笑:“原来你不是个烂好人,起码是个有心眼的烂好人。哎,我有预感,我马上就能钓到大鱼……喝!”
冯家双猛然拽着阿华倒退几步。
“怎么了?”阿华紧张起来。
“见鬼了,难道我也眼花了……”冯家双暗骂。“我也看到红影了。”
阿华问:“会不会是来产卵的指路火。”
冯家双额头一窜冷汗滴下来:“你傻了吗,指路火我和老鬼能看见吗!闪开!”一把将阿华推开,冯家双一转身胸口出现三道细长血痕。
“家双,在那里!”阿华指向冯家双右侧,那里,无数红色小点闪烁着向他们靠近。
“不是指路火,尸犬在指路火的洞窟里一点异常没有,现在……”冯家双抽出弯刃的剔骨刀,指指呲牙低吼,焦躁不安的尸犬。
说话间,又是三道红影向冯家双扑去,冯家双翻腕钩出两道冷光,红影一切为二。侧腰处小臂长的剔骨刀斜插入地,将第三道红影钉在地上。那些虎视眈眈的红色光点紧张地晃动起来。
“老鼠吗?”被钉在剔骨刀上的红色生物有着细小的身体,暗红的皮毛和亮红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冯家双,夹杂着痛苦。
“家双,它们都盯着你。”阿华在后头注意着这些红色老鼠的目光方向。
“又是骨床无害?”冯家双冷笑一声,又割掉两只不知死活老鼠的脑袋。
“未必!”阿华把冯家双拉回来,离得远些。果然这群老鼠目光中的警惕少了些:“前面大概是它们的地盘,不让我们过去。”
“好奇心能杀死猫,我倒真要过去看看。阿华,有带老鼠药吗?”
“……有一罐杀虫喷雾,不知道管用吗?”将绿色的小瓶雷达喷雾递到冯家双手里。
冯家双抖着嘴唇说:“你果然什么都带,但是,刚才驱散指路火干嘛不拿出用?”
阿华一拍脑门:“对啊,苍蝇对付起来比老鼠对路……刚才太紧张忘记了。”
冯家双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看在你比魂息香值钱,我现在立刻掐死你。”
14、虫王
掂掂手里的喷雾:“分量倒足。”
起开瓶盖对着红色老鼠一顿狂喷,刺鼻的气味让这些地下的老鼠好不惊恐,即使不致命也够难受的。尖叫着纷纷让开了路,冯家双和阿华一边驱赶老鼠一边转过洞窟转角。
“呃。”眼前的一切超过正常人的承受能力,阿华背过身去蹲在地上干吐起来。
相反,冯家双却两眼放光,啧啧称奇:“养蛆洞,名不虚传啊。”
原来转角后就是冯家双在找的圈养蛆虫的汤池。只见直径百米的池内满是肥大的绿色蛆虫在蠕动,互相盘绕。混合着淡红的血丝和咀嚼生肉的细碎声响,令人抓心挠肺地毛骨悚然。
“我一直在想,幼虫必须以骨床为食,如果没有剔骨匠定时提供食料,这些幼虫怎么存活。果然是天才啊,为了养虫子居然连这个都用上了,该说这位前辈太奢侈还是胡闹呢。”
冯家双将焦黑的袖口拉高,整个臂膀伸入蛆池,扑哧一声,血水粘液冒着泡翻腾开来,从蛆虫的拥挤的缝隙间直直探进去。
“恩恩,这手感,滑溜溜肥嘟嘟的,这些幼虫养得很好,果然饲料新鲜又营养。”不停在蛆虫里搅动,蛆虫张着白牙翻腾却没有伤害冯家双,被冯家双一条条扔出来。
“你要找什么快点,我受不了了。”阿华背对着蛆池捂上耳朵,被蛆虫受袭发出的刺耳音波搅得后脑尖利刺痛,再加上冯家双翻动蛆虫的那滑腻声响,阿华不由再次趴倒在地上干吐,口水不受控制挂了满嘴。
“哦对,你是骨床也算他们的粮食,指路火的蛆虫是你的克星。等等,我找好宝贝呢,快了快了,哈哈,找到了。”冯家双欢叫着将手里的东西举高到矿灯照射下。
阿华咽下喉间的苦涩回头望去,只见冯家双沾满绿色粘液的右臂托着一段肉块,筋里分明,甚至在高强度灯光照射下可以看见清晰的毛发。这是一段被啃得凹陷的肉块,无法看出是什么部位。
“就是这个,阿华,你快看,这是化生骨啊,传说中不腐不化的灵骨!”冯家双癫狂地亲吻肉块,抱着它又跳又叫。
阿华厌恶地咧嘴:“什么骨?”
冯家双满面赤红,抚摸肉块:“化生骨,成型的那一刻起,只要有所损伤就会自发生出新肉,直至恢复死者生前模样,不断受损都会滋长血肉。这位剔骨匠前辈是真正的高人啊,他成功剔出了化生骨,利用化生骨不断长肉的特性来养指路火蛆虫,这样即使不来照料它们,也能确保指路火的生存。”
阿华捂着嘴努力平息痉挛的咽喉,虚弱地说:“啊,恭喜你又得到一块好骨头……但是,这东西太恶心了,你可以不要亲了吗。”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冯家双心情大好,也不在意阿华的抱怨:“恶心?开玩笑。这些灵骨简直比貂蝉西施还美,一想到它们看到它们,我就忍不住浑身触电般的快感……”
阿华自知无法在思想上达成共识,不说话了。
冯家双过于激动忘记了周身的安危,红色小老鼠盯着冯家双手里的化生骨,骚动了。
尸犬绕着冯家双和阿华狂吠,爪子狠挠冯家双小腿,尖利的叫声令人无法忽视。
“大概它们不乐意让你带走肉块。”阿华拾起被扔在地上的杀虫喷雾,驱赶扑上来的红老鼠。
冯家双没有理会他,将化生骨用油布包好装进自己的背包。而后抽出剔骨刀杀了几只老鼠:“老子看中的东西到死也是老子的。”
阿华叹气:“好吧,那现在该去找出口了吗?被这些老鼠咬了运气不好得个新种鼠疫什么的可不是好玩的。”
冯家双冲着尸犬吼道:“鬼叫个什么,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只是疯狗一只吗。快去,带我们找出路。”不耐烦地踢了它一脚。
尸犬浑然不觉,依旧冲着老鼠吠叫,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
红色老鼠细碎的如同雏鸟般锐利的警报声使鼠群迅速聚拢,向着养蛆池推进。
“喂喂,这个数量可不是开玩笑的,养蛆池什么时候成鼠窝了,这么多老鼠哪来的。”冯家双也没有把握了,能活生生把人淹死的老鼠群,没有喷火的大型武器在手,根本就不用打了嘛。
警报声还在加剧,鼠群的骚动更加异乎寻常。由于背对着养蛆池,冯家双和阿华没有看到,养蛆池里同样发生了异动。
但见养蛆池里的蛆虫从中间开始翻腾,极力想要脱离出去,奋力在化生骨上蠕动,搅得池里绿色粘液如沸腾般冒泡,仿佛池中有什么体型巨大的东西正驱赶着蛆虫想从中爬出来。
一整罐的雷达很快就喷完了,被冯家双咒骂着砸进了鼠群,一边伸手到阿华背包中鼓捣些什么出来。“喂阿华,还带了什么吗,快拿出来用。”掏出了两双拖鞋,一卷麻绳和一块白色手帕。
“靠,这都是些什么,来个有杀伤力的玩意儿啊。”
又掏出两盒大头钉。
“你当我是武器库吗……!”
阿华脚下打滑险些踩进后头的养蛆池,收住脚回头一看,大惊!
“家双你别乱动!”却是叫得晚了,冯家双正在掏包的手突然被一团莹绿色丝状物缠绕住,将他的手和大头钉裹在一起。顺着丝线看去,两人张大嘴说不出话。
只见养蛆池正中央冒出一只硕大无比的红色蛆虫,周边绿色的蛆虫忙不迭逃窜着,丝毫不能相抗衡的样子。红色蛆虫也不理会周遭,犹自仰着口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吐出大量韧性的绿色丝线,一边分泌丝线和着粘液向上喷射,一圈如匕首般大小的白牙还在贪婪地咀嚼着化生骨,冯家双的右手不幸被绞进了连接蛆虫与洞顶的线团中。
“这是什么?蛆虫也有等级吗,颜色和个体差异这么大,是变异了吗,如果变态成指路火会是什么样子?!”
阿华仿佛能看到流着口水瞪着桌上热腾腾的菜粥的冯家双。
“现在不是兴奋的时候,这红色蛆虫把你当做食物要吃掉你!还瞎高兴个什么劲!你脑子怎么长的!”
冯家双用他不受束缚的手摆摆,不予认同。
“不不,蛆虫不吃人,就算变异也只吃骨床。不信你看。”指着昏暗的洞顶,在矿灯的照射下,那乱成一团的丝线并没有瘫软掉下来,而是直直挂在洞顶上,就算只有两毫米直径的三两根,被如此大个的蛆虫挂着也没有丝毫断裂的痕迹。
“这个大家伙是吃饱了准备离开了,靠吐出的丝把自己带走。”
阿华叹气:“先想办法弄断它。后头还有一堆老鼠等着处理呢。”瞥向包围的红鼠,似乎对养蛆池中的蛆虫颇为忌惮,并没有对冯家双他们发起攻击,算是万幸吧。可等红色蛆虫离开了,一切就说不准了。
抽出冯家双腰间的剔骨刀,抽出两把小巧趁手的,开始合力切割冯家双手上的丝线。
“该死,我的刀子居然用来割这种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真是耻辱。喂阿华,小心着点,千万别坏了上头的灵气。”
两人忙活着,红色蛆虫猛力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搅得养蛆池里一片翻腾,口器向内收缩着缓缓收紧丝线,将身体拖出养蛆池。
绿色丝线被收缩,冯家双被猛地扯直了胳膊,剔骨刀险些切断了自己的手腕子。
“哇,痛死了,力道真他妈大。”冯家双不得已踮起脚尖,瞧着纹丝未动的丝线抱怨:“怎么搞的,弄不断。”
“干脆用扯的!”阿华伸手去抓丝线。
“不行。”阻止阿华,冯家双道:“粘性太大,你当心也被黏住。你用我腰上最大的剔骨刀试试,用劈的。”
于是阿华抽出那把小臂长短的剔骨刀……
“对准喽,别劈了我的胳膊!”
阿华瞧准了暴露在外拉紧的一根丝线,抡起来好像使斧子一样狠狠劈下去。
“哇!”丝线没断,冯家双却被陡然拉紧的丝线扯进了养蛆池。
“家双,家双,你怎么样?”阿华趴在池边看去,却见冯家双满身的粘液和蛆虫坐在池里,整条胳膊都混进了丝线,态势更严重了。
红色蛆虫大约是被摔进来的冯家双惊到,扭动着身体更加奋力收缩丝线,完全脱出了养蛆池,向洞顶挂去。连带着冯家双也被扯上去双脚离地,不得不用自由的胳膊护住自己的右肩以防脱臼,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看着越来越近的洞顶,冯家双苦笑:“看样子我要去上头跑一遭了。这么大个的蛆虫老巢是什么样的我也很好奇呀。”头顶的矿灯笔直照上去才看到,原来在黑漆漆的洞顶还开着一个硕大的洞,满是绿色粘液滑溜溜,也不知被软体动物摩擦着爬行过多少次了。冯家双立刻就明白,养蛆池或许就是个食堂,红色蛆虫每次进食完了就回去自己的巢穴。上头才是老巢!或许应该称红色蛆虫为蛆王更合适!
寻思着越来越高了,冯家双身体猛地一坠,腰间挂上了个人。
“痛痛,阿华你干嘛。这是剔骨匠宝贵的右臂啊,断了你负责吗?”原来是阿华跳上来,整个人挂在他腰间。
“命都快没了,还管你什么胳膊。我现在就拉你下去。”使出浑身的力道身体一抽猛地向下坠去。
冯家双身上从养蛆池里带上来的蛆虫闻到阿华身上浓郁的肉香,一反慵懒的常态,如水蛭般弹跳到阿华身上,张嘴就咬,痛得阿华直哆嗦。
“家双,麻烦你配合点使劲儿。”阿华管不了其他,抱着冯家双用力向下拽。
冯家双抬头看已经青紫的右手腕子,再瞧瞧下头后背趴着三只蛆虫的阿华,皱眉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是活人蛆虫不会伤害我。放手吧,我就跟着这个大块头去它老巢逛一圈,不会有事的。”
痛得满头大汗的阿华苦笑:“现在说这个太晚了,我松手掉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看看他们正下方的养蛆池,冯家双终于怒了:“那你还跳上来干什么!!!我的棺材本全押在你身上了啊。”
“……”
两个人狼狈地挂在养蛆池上方,离洞顶越来越近了。冯家双急了,阿华身为极品玉骨最是对蛆虫的胃口,如果一起被吊到红色蛆虫的老巢里他还不够红色蛆虫塞牙缝的,掉进养蛆池也立刻会被五马分尸,怎么着都是有死无生,大大不妙了。
心乱如麻时,忽然瞥见下面那片压抑的红色身影骚动了,红色老鼠纷纷猛地扑向半空中的蛆王,挂在蛆王身上啃咬起来。
“怎么回事?”冯家双皱眉观察,老鼠攻势十分勇猛,啃咬起来的狠劲不亚于指路火,顿时蛆王表皮被咬破,流出绿色的血液。
红色蛆王吃痛,疯狂扭动身体,引来更多红色老鼠都扑到蛆王身上,挣扎间又不断有老鼠掉进养蛆池,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
蛆王挣扎不打紧,丝线收得更快了,两人离洞顶越来越近。随着蛆王晃动身体,冯家双和阿华也跟着摇晃起来。
冯家双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借着高超的武艺顺着晃动运用腰力加大摇摆幅度,即使蛆王挣扎引起的震动极不规律,居然也被他带着阿华如钟摆般摇动起来。
“家双你干什么?”阿华急问。
“别说话,注意看下面,晃到池边你就放手下去。”冯家双硬憋着一口气维持频率,再次加大幅度。
阿华犹豫地看看冯家双和身下的养蛆池,一咬牙抱着冯家双适应韵律加大摇摆幅度。
“好,松手!”最后一次摇摆,角度达到极限时,冯家双一声大喝,阿华适时放手,摔到了养蛆池外的平地上,左脚踩进养蛆池!
仅仅刹那间,养蛆池中的蛆虫被极致的美味引诱,向阿华迅速聚集,顺着阿华左脚攀爬上来!
激痛下,阿华猛一甩腿,抖去大部分蛆虫,却阻止不了剩余蛆虫爬上他大腿。
“阿华!”已经到达洞顶的冯家双用手肘强撑在洞口抵受另一只手上强大的撕扯力,瞧见下面的险情急得大叫,却无计可施。
不想一旁狂吠的尸犬仿佛通人性般,冲着他身上的蛆虫一顿啃食,咬死了他腿上和背上的蛆虫,流了满嘴的绿色液体。
筋疲力尽的阿华松口气,躺在地上,腿上一片血肉模糊。
确保阿华安然无恙后,冯家双松手同时对他叫喊道:“自己去找出口,当心老鬼别放松警惕啊,千万保护好自己别让我亏本!”
阿华怒骂:“废话,你……”后面的话再也听不到了,丝线在洞口收缩将冯家双整个人都卷进去也封闭了听觉,随着蛆王一起拖进了老巢。
15、故事的延续
红色蛆王攀爬到洞口,身上还挂着几只红老鼠,却不再理会它们,悠然往洞内蠕动。也不知爬行了多久,它身上肆虐的红老鼠停了下来,惊慌失措地跳下来向着来路逃窜,似乎前方有什么忌惮的东西存在。
直到这时,蛆王才停了下来,口器匕首似地白牙向内合拢,身体抽搐着吐出透明液体,轻松将嘴边拖沓的丝线溶解。一身轻地爬走了,留下一团杂乱和着粘液的线团。
线团寂静地躺在甬道角落,混合着蛆虫最后吐出液体的丝线迅速变得浅薄,自我溶解起来。里面的物体一阵蠕动,从脆弱的丝线间挣扎着脱出,赫然就是被拖进蛆王老巢的冯家双。
“咳咳咳,憋死我了。多亏了当年师父用拖鞋抽我屁股逼我练闭气功,否则今天不被蛆虫咬死先被闷死了。呸,满嘴的臭水。”将嘴里和鼻孔里的液体排清,冯家双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坐在原地开始检查装备。收拾了腰间一套剔骨刀,除了那把最大的留在阿华手里,其他的都还齐全。张开右手掌,还有从阿华包里掏出来的两盒大头钉,外加一个装了化生骨的背包。
冯家双自嘲:“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吗。”
摸摸自己帽子上的矿灯,似乎有些短路,时亮时暗的,不太靠谱。
“哎,算了,即来者则安之,待我自己打探蛆王的巢穴寻些有用的宝贝吧。”起身,这条供蛆王通行的甬道够高,足够让180公分的冯家双站直身体。
虽然坑坑洼洼,但看起来前后就此一条通道没有分岔口,查看了地上的爬行痕迹,冯家双判断出蛆王的行进方向。回头看洞口,冯家双停顿了片刻,还是决定向着洞穴深处行进。对他来说,先辈手札的缺失部分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蛆王的通道依旧温热潮湿,石壁上黏腻湿滑,一路向上坡度很陡峭。冯家双奇怪的是,这条通道并不像是人工开凿的,石壁切断痕迹很细密零散,更像是被动物啃出来的。
通道并不长,冯家双顶着忽明忽暗的矿灯一路向上攀爬,转眼间就来到一间大室,即使是他这样见多了市面的人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究竟是哪位高人啊,不知道浪费可耻吗,搞个墓室毁掉多少代剔骨匠的心血。”让冯家双惊叹的不是金碧辉煌的洞室,也不是巧夺天工的设计与器件,整整近百平米的墓室居然完全是用蝇杀骨搭成的,骨上特有的蝇翅花纹闪着蓝黑色的幽光,铺天盖地将人笼罩在其中,仿佛无数的指路火即将迎面扑来。
冯家双眯着眼借着矿灯的照射查看洞壁上的蝇杀骨,不由得皱了眉。只见层叠搭建的蝇杀骨胡乱穿插,绝大多数为了固定被打了洞折断无数,严重破坏。
“干他娘的,把这么珍贵的骨种拿来当砖头还不够,连一根完整的都没有。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没资格当剔骨匠。”先前的敬佩之情荡然无存。
就算饲养幼蛆用了稀世珍骨化生骨,令指路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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