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陪我走过的春夏秋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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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仍然不依不饶的昏睡着，佑哲也来看过她好几次，本来佑哲是打算留下陪伴小爱，可是看见有微和耀洋在，就不懂声色的离开了。他认为，自己始终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天，没有谁注意到虚弱的小爱轻轻弹动了手指。小爱在努力挣扎着，在迷迷糊糊的意识里，她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声音。脑中只记得白茫茫的大雪，那些白的世界里只剩下殷红的鲜血……还有一个身影，一个随时都会消逝的身影……

他对她微笑，然后用唇语告诉她：崔小爱，对不起……

“忆彬……忆彬……”房间里，微蜷缩在小爱的身旁浑浑噩噩睡着，可是这丝微弱的声音使她立刻弹坐起来。兴奋开心的泪水刹那决堤，她冲着床里的小爱大叫：“臭妮子，臭妮子听我说。醒过来，听见没有，你必须醒过来。”

小爱陷进一个黑洞，她本以为佐助会出现，可是这一次那抹深蓝的少年并没有来。她徘徊在无止无休的世界里，似乎有一些心酸的回忆，那些情绪折磨自己不想再离开……

—｛佑哲学长说过你在利用我；你妈妈说过你在利用我；爸爸妈妈说你在利用我。可是他们的话我都不愿意相信。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在利用我……｝

—｛没错……我利用了你。｝

—｛你……真的利用了啊？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对不起……｝

那位让自己牵魂如梦的少年一字一句说的是那样决绝，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他在无穷无尽地痛。他的痛任何人也不能看见，可是这样也不能代表他真的不痛。

恍若倒带搬，小爱的脑中又闪现出那些残忍的猩血。最初是一滴滴留下，然后是一块块凝固，最后整个世界全是一大滩鲜血……

他死了吗？那么我呢？会一直一直陪着他吧。说过的啊，说过的永远都不要分开……

就在她的身体快要坠入黑洞深底的时刻，一个好听却在恳求的声音传来“小爱你给我睁开眼睛，除了忆彬难道就没人对你重要了吗……虽然我有爸爸妈妈，虽然我有耀洋，可是如果失去你这个臭妮子，我不知道怎么办啊……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要让我担心了吗？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命令你，必须醒来……”

然后有一滴滴震动心弦的水珠滴在小爱的脸庞，黑洞里的小爱忽然停止，不再向下坠，这种冰凉的东西是泪水吗？而流泪的人是微吧……

我总让她担心，记忆里，那片繁华的世界里——

有位少女绽放出比星星还闪耀，比天空还纯净的笑容，她对自己说｛小爱，答应我，以后都不要这么脆弱。要微笑，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微笑去快乐，为每一个爱你的人。｝

犹豫之际。那个声音继续呼唤着她“如果你还不醒来，我相信，我也会倒下……如果小爱不要我了，那么我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要把你当作我的朋友……”

只在这一瞬间，只在这句话的刹那，一大束光突如其来，照耀整个黑洞，小爱的身躯像被某种东西吸引，眨眼间从奇异的世界消失——　


恍恍惚惚间小爱缓缓睁开双眼，一则有着海藻长发的身影渐渐从模糊变为清晰。她没有言语，只是麻木地注视着她……

微慢慢绽放微笑，接着欣喜的眼泪连接不断，忍耐不住这么久的担忧，忍耐不住这么久以来的无助瞬时抱住小爱，情绪激动地说：“你终于醒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忆彬的尸体都没能守住。就连他的尸体都消失了。”

微在痛哭流涕着，而虚弱起身的小爱却出奇的平静，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并且，那两个字再也荡不起她一丝涟漪……

微见小爱没有任何回应，不禁惊慌失措“喂……你还好吗？小爱……我知道忆彬的死对你打击很大……”

小爱的目光没有一丝焦距，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开口：“忆彬？微……他是谁？”晴微跟着小爱的话语惊愕不止，她害怕地颤抖着，难道小爱失忆了吗？可是……她不是还记得自己吗？

晴微太过焦虑，她没有注意到小爱虽然冷静的出奇，可是在说那句话时，背脊狠狠地僵硬着。

“天啦……臭妮子。你不记得唐忆彬了吗？嗯？唐忆彬你不记得了吗？”微安慰自己，再一次问小爱。

小爱深呼吸着，然后勾勒出一丝没有忧伤的笑容，那么真实，那么梦幻“微，他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记得他呢？哎哟，头好疼，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微还在惊愕，还在不可思议，她麻木摇摇头，如果小爱忘记了……忘记那份伤痛，忘记那个折磨她无法呼吸的名字？那么……

她从此以后是不是只有开心，没有悲伤？

小爱笑地好甜，轻轻拉着微冰凉的手臂“微啊……你怎么失魂落魄的呢？我躺了多久了呢，现在只觉得肚子好饿哦。我想吃东西。”

“哦……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吃的。小爱，你、真的没事吗？”微只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是那么的不了解小爱，或者，不了解为什么那份深深的感情，她会遗忘。

小爱无辜睁大双眸，笑笑“我会有什么事？你好奇怪。”那样的笑容再一次逼出了微的眼泪，那样的笑容是真实的这样刺眼。

微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不再说一个字的静悄悄离开病房……

就在她离开的同时，小爱没有焦距的眼神似乎心碎了一瞬间，然后她依然保持笑容撑着懒腰，迷糊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嗯……没有下雪了也。好可惜，这一次还没有好好的打雪仗呢。老天，求求你再下一次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和微、耀洋哥、佑哲学长去打雪仗了呢……”

似乎，在小爱昏睡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似乎，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晴微和耀洋躲在门外偷听着病房里的一举一动。微继续流泪，耀洋一脸沉思。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忘记了。”微说，努力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

“或许……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晴微，明天就给她办出院手续。”耀洋说，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多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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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爱被耀洋安排在忆彬的家。

“还记得这里吗？”晴微露出绝美笑容。

小爱回应她微笑，舒适躺在沙发里“这里是耀洋哥送给我的别墅吗？谢谢耀洋哥。”字字句句充斥着轻描淡写的撒娇。

“那好吧，只要不记得就住在这里吧。我们会陪着你。”在微还未开口时，耀洋就及时抢过她的话，宠溺地揉揉小爱的发丝。

小爱不再说话，闭着双眼假装睡着，这样寒冷的沙发，仿佛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倚在上面了，即使自己的温度是这样的炽热，为什么还是不能温暖它……　


夜晚，如此安静，安静到大别墅里的三人都寂静无声，只有那些微弱的呼吸音均匀的飘荡在屋顶……

小爱从回来就这样一直躺在沙发里，沙发雪白，她的脸色苍白。微和耀洋在临睡时为她搭好被子，虽然不放心，可是还是决定让她自己静静。

整个客厅里没有一丝光亮，黑漆漆一片，或许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是小爱却看到了很多很多，就像老电影院的屏幕一样，一幕幕放着那些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故事……

故事里，是修长身材、白皙肤色、一对剑眉、一双黝黑陨石的双眼、硬挺厚实的鼻梁、温润似樱花花瓣柔软的嘴唇的少年。他没有感情、全身透射出傲然的固执与麻木。

他紧蹙着眉睫没有感情问她｛你在哭？你又哭了？｝

他悲伤如源源不断的河流告诉她｛小爱是很单纯的女孩子，你不能被污染，你不能爱我，你不能来到我身边。｝

他恬静的没有丝毫涟漪，静静向她诉说｛我喜欢闻海风的味道。｝

他生硬的对她抱怨｛白痴，幼稚。｝

他温柔不留余地地信誓｛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用生命来珍惜你。｝

他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我很累，你就不要撒娇了。先去吃饭吧。｝

……

他却在名叫爱琴海的地方，给她交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准掉一滴眼泪，你每天都要为我收集笑容……｝

虽然最终，他对她的质问选择了对不起三个字。可是答应他的，她会做到。比如……如果他死了，会每天为他收集笑容！！！

夜很黑，也很冷，小爱蓦然睁开瞳仁，在漆黑的空间里，那双眸子里没有泪光，可是依旧闪亮着，如一泉清澈的池水。小爱看着这些在心里荡起摄人心魂的家具，或许她是透过了这样的家看到了某位人。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淡淡的微笑，即使是内心再也找不到能够笑下去的力量……

他、真的离开了吗——

是吧。因为那场大雪里，他就像一只随时都会消逝不见的蝴蝶，那么脆弱，那么毫无意识。也像虚幻的泡沫，那样轻飘飘，那样若即若离。

不是吧。因为现在即使自己会痛到撕心裂肺，连呼吸都已困难。但，那种真的已经失去了他该有的锥心，她却没有如实的感受到。

有一些恬静的侥幸：或许……他还活着，只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过着她不知道的日子，那么……只要他开心就好，只要是他选择了就好。她会遵从他的意思，这是她对他爱到骨髓，爱到意识的最好证明。

“忆彬……”缓缓的，平静却又起伏的，她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

从昏睡中醒来，第一次叫这三个字，是这样熟悉，也是那样陌生。

选择微笑是自己最好的方式，选择如梦呓般遗忘是自己坚强的证明，也是让关心着自己的每一个人不要有担心她的方法。

“我能够做的，我能够做的，就是这样让自己笑下去，为你收集笑容，为你而微笑……”她还是没有掉一滴泪水，她仍然不依不饶淡笑。可是一字一句却那样艰难，却那样毫无意义。

她想问自己，这是一种坚强还是一种逞强？

或许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答应过他，要笑……要微笑……要替他收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