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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八儿情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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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又不作声了,它救助地转头向敖峻看去,却见敖峻不知什么时候又拿住了龙八的手,两人一齐朝他看来,瞧那模样,分明都相信是他拿了常洙的东西。
  
  玄青好生气闷,过了一会才悻悻道:“不就是把还缺了一齿的破梳子,一根破簪子,有什么稀罕的。你一见面不由分说就动手,我被你追得急,随手就丢了,哪还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这点破东西你也非得要回去,等我上街买十个八个还你!”
  
  龙八听得好奇,常洙用的东西向来讲究,就连看似平淡无奇的一身白衣,所用的丝线也是冰蚕丝啊鲛绢什么的大有来头,他用的梳子想必不是玉石就是象牙所制。
  
  龙八实在想像不出有朝一日,常洙会用缺了齿的木头梳子从容不迫地梳头,然后款款地拈起一个色泽陈旧的木头簪子绾上头发。再拿起一面有裂纹的镜子揽镜自照,再拂一拂鬓边秤下来的一缕碎发……
  
  再然后……
  
  龙八觉得自己的尾巴都有点想要抽筋,总之他实在想像不出那种东西和常洙放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
  
  他不由得好奇道:“常洙哥哥,那难道是南海万年寒香楠木做的梳子么?是很贵重的东西?”
  
  玄青已经叫起来:“什么万年香木,就是普普通的木头梳子,又破又旧,丢地上没人拣,送人都没人要的那种!谁稀罕?谁稀罕?我不过好奇才拿起来看看,谁让你污蔑我偷东西,我就丢了,怎么样?”
  
  常洙不答理两人的话,但他的的面色却明显地阴沉下来。
  
  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满池的湖水突然喀啦喀啦做响,原本还是波光粼粼的水面眨眼之间就上冻结冰,变成一片晶莹剔透的大镜子。锐面上霜雾拂动,寒气逼人。
  
  玄青根本就没来得有什么反应,活生生被冻成一个冰雕乌龟。
  
  龙八只以为自己在做梦,难以置信的拿手背去揉眼睛,揉完再看,只见玄青四足一幅拨水的动作,却一动也不能动,就边那惊恐之极的神色都还凝固在上面。再仔细一看,满池的锦鲤螃蟹小虾都冻成了冰雕,还有那一池荷叶荷花像裹了一层银妆,在月色下冒着清晰可见的缕缕寒气。
  
  龙八打了个哆嗦,他是想让常洙把乌龟玄青给收拾一顿,可万万没有想到常洙一下手就来这么狠的。
  
  敖峻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会把你的荷花跟鲤鱼一起冻坏的。”
  
  常洙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没有什么动作,冰面却又在眨眼间消融,荷花迎风摆动,锦鲤鱼虾开始欢快地流动,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龙八发自内心地由衷赞叹,他就能看得出这其中收发自如,该要有多大的修为才能办到。而且最为难得的是,他连一丝法力的波动都没有感觉到,显然这对常洙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般的小事,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虽然常洙哥哥的方式,实在是过于暴力了一些。
  
  当然也不是谁都没有事,唯一有影响而且有很大影响的是玄青。
  
  就在冰面解冻的同时,它裹在一大团冰块当中,被一股无形大力扯出湖面,狠狠摔在地上。
  
  外层的冰层被摔得粉碎,而冻得哆哆嗦嗦的玄青肚皮朝天砸在地上,昏头昏脑地胡乱挥动着四肢挣扎,半天也没能够翻过身爬起来。
  
  常洙负手淡淡看它,仍是那句话:“你怎么把东西弄丢的,就怎么给我找回来,把东西交出来,我便既往不咎。”
  
  玄青终于翻过身来,虽然常洙只是小罚大戒,并没有伤及他的根本,但玄青从小到大哪里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当下非当不思悔过,反倒边哭边出言威胁:“你这条小气恶毒的臭泥鳅,竟敢这样欺负我,我回头告诉我爹,你等着!”
  
  敖峻听到他当着常洙的面出言不逊,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常洙已然气极而笑:“就算是你父亲当年也不敢对我如此不敬,如今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称我一声龙君。现在的小辈都是这样不知礼数不懂进退的么。也罢,我就替你父亲管教你一会,就看看他回头敢不敢找我算账。”
  
  常洙眉眼之间透出一股戾气,他一抬手,地上哭哭啼啼的乌龟被卷至半空,滴溜溜地一连打了十几个转。
  
  敖峻急道:“堂兄手下留情,玄青毕竟还不懂事,你莫与他一般见识。”
  
  常洙回过头来微笑:“你多虑了,我只说管教他,不会伤他性命。”又转过头去慢悠悠道:“小乌龟,你应该庆幸,我如今的涵养简直太好,不会再动辄取人性命,对你实在是太仁慈太宽容了。”
  
  他说着话,一手虚握。半空中的乌龟却像是被什么无形巨力挤压,龟壳都传来喀吱喀吱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龙八甚至能看到乌龟的外壳都似乎都有些变形了。他觉得玄青在常洙的手里,简直就像个小小的山核桃,又酥又脆他最喜欢吃的那种。
  
  而玄青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那张涕泪栋的脸能表明他现在办为祸重口出而在受着多大的罪。
  
  好在常洙只是虚虚一握之后便松开了手,但玄青已经被捏得背过气了,啪地一声摔回地上,骨碌碌滚了几个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常洙看都不看乌龟一眼,混若无事地一招手,那只昏迷不醒的乌龟越变越小,最后飞进他的袖中消失不见了。
  
  龙八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因为他记起自己也曾经咒过常洙是骗子哥哥,当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但是当骗子是一只强大得难以匹敌的骗子的时候,便能让上当受骗的龙老老实实缩起脖子做龙,就连吱一声也不敢。
  
  他估量过玄青的实力,乐观一点的话可以说两者在伯仲之间,保守来说则不得不承认玄青还要略胜他一筹。
  
  常洙哥哥可以一只手就让玄青生不如死,毫无还手的余地。同理可以一个手指就碾扁他,
  
  虽然他也曾做梦都盼着自己能瘦一些,但是绝对不要是这么个方式瘦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已滚胖的小身体落到常洙手里,被捏成一根细长面条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常洙拂了拂衣袖,又是那个云淡风清的龙君了。他对着敖峻微微一笑,却掩不住有些意兴阑尽:“我们都出来了,宫里不能没人看着,我这就回去。你们倒可以住一晚再回去。”他看了敖峻一眼,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敖峻一眼:“……要捉迷藏什么的,也请便。”
  
  他刚要走,突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龙八道:“明天别睡懒觉,早点见空,免得皇帝又问起你来。”
  
  龙八用乖得不能再乖的态度低眉顺眼道:“哦,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早起绝不赖床。”
  
  他态度好得让常洙都有些惊诧,微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当然被这么一搅,敖峻哪里还会有捉什么迷藏的心思,哪什么注定只有改天再作打算。
  
  龙八等常洙走得看不见了,这才敢扭一扭僵直的脖子。他心有余悸地拉着敖峻道:“常洙哥哥也太凶残了,不过就是一把梳子,他就把玄青弄得这么惨。对了峻哥哥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救玄青呢,他现在落到常洙手里,会不会有事?”
  
  敖峻先是喜滋滋地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想到:我家小八可真善良。陶醉了一会方才回答道:“那倒不会,常洙下手有分寸的。”
  
  龙八依旧不能放心,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玄青也说了他只是好奇,常洙哥哥何必这样。”
  
  敖峻想了想,道:“梳子虽然没有多贵重,但也许对常洙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克八琢磨这不贵重当时很重要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灵光一动。
  
  那难道是定情信物?那么常洙的愤怒就可以理解了。
  
  但是,常洙哥哥的定情信物?
  
  常洙哥哥的定情信物是普通的木头梳子?
  
  他想起那个华丽清贵的举手投足都十足优雅的常洙龙君,依然觉得不能够想像。
  




59

59、第 59 章 。。。 
 
 
  虽然生气的常洙哥哥十分可怕;便是八卦的吸引力也是无穷大。况且现在常洙又不在他面前;震慑的效果自然要小一些。
  
  龙八神彩奕奕地看着敖峻:“峻哥哥;常洙哥哥的梳子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嘛。”
  
  敖峻看见他两眼闪闪发光的样子;只觉得开始头疼,叹了口气推托道:“我和他也有好几百年没有见过面了。他的事情我又哪里会知道呢;而且常洙也不见得会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乖;我们不管这个,我给你讲故事。” 
  
  龙八却从他口气里听出些端倪,越发的不肯罢休;拽着敖峻的一只子摇晃道:“峻哥哥,你就说嘛!说嘛!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讲。”
  
  敖峻缠不过他,只得满足他的好奇心,拉了他到一旁凉亭里坐下,这才慢慢道:“这事在当年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我也不知道其中细节,只能和你说个大概……”
  
  “常洙在我们这一辈中修为最为杰出,一向罕逢敌手,性情桀骜不驯,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当年可真是凶名赫赫,多少神魔妖兽见了他都得绕着走。但后来他遇到本朝的开国皇帝,却出乎意料地肯做这个护国龙神,一步步地陪伴着太祖登上帝位。他与太祖相识时,太祖还仅仅是个寻常书吏,那梳子,也许就是当年留下来的物事。”
  
  龙八原本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见敖峻说得这般没滋没味,不由得大为扫信:“我知道常洙哥哥遇到太祖,然后看太祖顺眼,就留下来帮一帮他了嘛,这些我都听说过,你说的也和这差不多嘛,有没有新鲜点的?”
  
  他想到常洙不久之前威风飒飒的模样,不由得大为神往:“常洙哥哥当年也很利害么?有多利害?那个,太祖长什么模样?他也很利害么?要不然常洙哥哥怎么会看得起他,给他做护国龙神呢?”
  
  他巴拉巴拉的问了一大串,敖峻也没有不耐烦,微笑首摸着他的头顶道:“常洙当令三界之内无数妖魔闻风丧胆,护国龙神这个位置,并不是徒有虚名,没有点真工夫,不真担代不起。他做了这么多年太平无事,你说他利不利害,他对玄青说就是玄青的爹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这倒并非虚言。别看他现在装出脾气挺好的样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发作。所以你没事离他远些,别去得罪他。”
  
  龙八吓得缩了缩脖子,讪讪道:“我,我是条乖龙,最听话了,怎么会去得罪常洙哥哥,不会的不会的。”他这样说着,却忍不住又想起玄青那山核桃似的悲惨小模样,忍不住往敖峻身上靠了靠,直到隔着衣物感觉到敖峻的体温,他这才略略心安一些。
  
  敖峻对他的这番亲切显得很是满意,眯走眼来享受了一会,这才接着说:“至于本朝太祖,我也未曾见过,不过太祖是个文人,和你所想的利害可能不大一样。”
  
  龙八‘啊’了一声,惊奇道:“那,那他不怕常洙哥哥么?常洙哥哥又怎么会留在他身边?”他顿了一顿,轻声道:“常洙哥哥喜欢他么?”
  
  敖峻摇了摇头,神色温柔地看着龙八,微微有些感叹:“这些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太祖字风荷,皇宫里那个荷池,就是从太祖驾崩之后才种的。”
  
  龙八转头去看亭外满池的荷花,他想起常洙抱着琴笑眯眯坐在石队日边对着荷花弹琴的样子,当时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却觉得有些莫名的感伤,吸了吸鼻子道:“常洙哥哥还是很喜欢那个皇帝的吧?可是为什么他对现在的皇帝伯伯这么冷淡呢?那不是他喜欢的人的子孙么?”
  
  敖峻却面色微冷,口气中略有些不屑:“常洙喜不喜欢太祖又怎么样!若是当年太祖不立后不妃,又怎么会有子孙后代。”
  
  龙八要想了半天,才能明白敖峻的意思,他张着嘴巴,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如果常洙真的对当年的皇帝有点那什么意思,可是皇帝却娶了老婆还生了儿子孙子,常洙哥哥还得在一旁看着还得替他守护着他和别人的儿子孙子,那他对待皇帝伯伯那种不甚在意的态度,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龙八突然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了,他想了一下换作自己,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面对着这一切将会无所是从。而常洙居然就这样若无其事地一过就是数百年,当真是厉害到了变态的地步了。
  
  但他不想在这方面佩服常洙,他心里酸酸涩涩的堵得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觉得这些都叫什么事儿。
  
  敖峻见龙八我精打采,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安慰龙八:“不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常洙在一开始就应该已经知道的。皇帝不可能不娶妻生子,不能没有子嗣。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好也不好也轮不着旁人来说。”
  
  龙八偏着头想了很久,半天才很惆怅地点了点头。
  
  他到这儿也没有什么变兴,也不想回宫,依旧回他原先的住处去睡了一晚。
  
  而姚三不知干什么去了,竟是半夜了都不曾回来。
  
  这一夜龙八难得的睡不着了,把敖峻说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他觉得这里头涉及的东西复杂太一言难尽,他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不能了解常洙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也分不清谁对谁错,但想到常洙看着太祖娶妻生子的心情,只觉得其名难过。
  
  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躺在床上还紧紧地抓着敖峻的手不肯放,趁敖峻不注意,一点点地挪过去把脸埋在敖峻怀里,这才感到稍稍安心了一些。
  
  敖峻却不再多说了,倒是真给他讲了两个故事,
  
  但龙八也没听进去多少,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抓这挠哪很不安份。最后还是敖峻给他挠着痒痒,当后背上的轻挠变成抚摸的时候,龙八才终于睡着。
  



60

60、第 60 章 。。。 
 
 
  尽管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但是得知了常洙以往的赫赫凶名;又见识过他能随手就当皮坚壳硬的玄龟当山核桃捏的淫威;你就是借龙八十个狗熊胆他也不敢再睡到日上三竿。
  
  于是平时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龙八难得地起了个绝早;就如同那些不得不每天五更上朝的苦命大臣一般,借着夜色乘着风露驾了小云匆匆地往宫里赶去。
  
  这几日因为刺客的缘故一直都没有早朝。
  
  皇帝伯伯已经搬回养心殿;常洙也在那儿。
  
  龙八才回来没多久,就有小太监来把他叫过去。
  
  常洙坐在正厅桌子前看奏折;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做着皇帝应该做的事情。而皇帝靠在一旁软榻上,不时就某个折子同常洙交换下意见;对于常洙鸠占鹊巢的举动并没有任何的不满,脸上仍是一脸病色,但精神瞧起来却是还好。
  
  龙八在大殿外缩头缩脑,但常洙却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头也不抬地伸手朝他招了招,要他过去。
  
  龙八只好走过去,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常洙。
  
  常洙倒是神色如常,对着他温文尔雅地一笑,依旧作出一番很慈爱的样子,伸手摸摸他的头,又拿过一本论语放在龙八手上,这才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龙八坐:“以后就由我来指点太子的功课,你先坐在这儿看看书。”
  
  龙八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捧着那本论语,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去。
  
  他没看到玄青的踪影,有心想问问那只小乌龟的小命还在不在,却碍于皇帝伯伯在这儿不好得开口,又觉得常洙与皇帝一家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关系,顿时觉得一粒夜明珠似的自己夹在两人之间简直如坐针毡。
  
  好在皇帝到底精力不济,再支撑着坐了一会儿,不得不退回殿内休息。
  
  常洙等皇帝一走,原本端正的坐姿就松懈下来。怎么乐意怎么来,他把手中奏章一丢,往椅背上一靠,变出扇子来开始扇啊扇,只差没把脚搁到桌子上。
  
  他十分潇洒地朝龙八一摆手:“别看了,没指望你能读成个学富五车的书呆。”他朝书桌上厚厚一叠奏折抬了抬下巴,示意龙八去拿过来:“念。”
  
  龙八本来见左右无人,正打算问一问玄青的死活,但现在完全腾不出嘴巴来开口。他能看出常洙或许不再恼怒,然而心情总还是不太爽的。当下不敢违背,十分乖顺的拿起奏折念起来。
  
  常洙听完之后,有的让他直接扔了,有的分类放在一旁,念了几份之后,常洙点头,从袖中摸出一枚事物丢给龙八:“这份盖个印,”
  
  龙八连忙接在手中,只见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式样方方正正倒也十分简单,底瓿龙飞凤舞地落着常洙这两个字。
  
  龙八大惊失色,因为他在这枚印章上感受到苛种并不陌生的,属于乌龟的气息。
  
  龙八吓和几乎失手将印章摔了,他惊恐地振着这枚印章,结结巴巴地看常洙:“这,这是玄,玄青……”
  
  常洙用扇子拍了拍他的头,温和地笑着:“好眼力。没错就是小乌龟,你不用担心,我可没把他怎么样。这小辈不太听话,我手头正好缺枚私印,看他龟壳还算结实,随手变枚印章来凑合着用几天,那两个字还是我亲手刻上去的,帅不?想来日后让他带着本座的墨宝游历天下,也是无上的荣耀。”
  
  龙八面上微微抽搐,心想这还叫没怎么样。但他不敢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只能僵直着面皮顺着常洙点头:“帅!帅死了!”
  
  常洙眯眼看了看他,哼笑道:“怎么,你觉得我做得过了?你心里有别的相法,不服?”
  
  龙八一个激灵,人顿时清醒明白了几分,十分狗脚地道:“常洙哥哥英明神武,常洙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常洙哥哥对小乌龟已经很仁慈,怎么会做得过了。我哪里有什么想法,我对常洙哥哥心服口服服得不能再服,服死了!”
  
  他情急之下,居然也变得口齿伶俐了起来。
  
  常洙微笑不语,定定地注目看他,直看得龙八后背上冒了一层汗珠这才作罢。他伸出手来捏捏龙八的脸:“小嘴什么时候这般会说话了?敖峻教的?也不对,敖峻不会教你说这样的话。”
  
  龙八只好僵着脸陪笑,常洙也不过捏捏他的脸颊就放过了他,一颔道道:“还不把印盖了,接着念。”
  
  龙八只好道暗暗在心里对玄青道声对不住,不是我落井下石,谁让形式比人强呢。他往印章上呵了口气,沾了印泥,呯地住折子上盖了个章。
  
  这一下盖下去,龙八隐约觉得自己这是把玄青砸了个结实,他虽然颇为同情玄青的遭遇,却也不能阻止龙八在心中的暗爽。
  
  于是他拿起奏折继续念,等着常洙吩咐,又拿起玄青呯呯地盖章,倒是眉开眼笑地越盖越来劲,一点儿也不觉得念奏折枯燥了。
  
  这样不知不觉就过了一整个下午,龙八总算把那一大堆奏折都念完,觉得口干舌躁。常洙好心地将自己吃剩的半盏茶递给他,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辰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过会去陪皇帝老头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龙八想想那满桌子的佳肴,不禁口水花花的,但想到自己夹在两人中间的夜明珠命运,只得吞吞口水忍痛道:“不去了,峻哥哥还等着我吃饭呢。”
  
  常洙也不强求。那枚乌龟印章还拿在龙八手里,他也没收回去,随意地扫了一眼道:“乌龟每天有三个时辰能复原,等他恢复了你告诉他,不把弄丢的东西找回来,他就别想逃出我的手心,说不定哪天心情好了,我还能给他乌龟壳上再雕上几朵梅兰竹菊。”
  
  他又瞄了龙八一眼:“这玩意儿你就先收着,替我看着点乌龟,要是让乌龟跑了,别怪常洙哥哥不疼你。”
  
  龙八听他这么一说,手中的印章顿时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他有心想还给常洙说放你自己那里不是更放心,乌龟那小样儿的绝对跑不了。我没你的本事,要不乌龟逃走了我还得被你收拾,这关我什么事啊?
  
  常洙似是看出他的心思,拢着袖子微微笑道:“他行动不便,逃跑的可能不大。你怕他跑了,也可以自己去帮他找找嘛。你找不到,可以让峻哥哥帮你找找嘛。他不是你家的么?”
  
  龙八顿时讪讪,有些不好意思地扭着身子低下头去吭吭道:“峻哥哥他,他才不是我家的,还不是……”
  
  常洙微微一笑,又摸了他的头,施施然起身离去。
  
  龙八等他走了好久,这才恍然大悟,常洙算是把玄青这个刺团抛给自己了,而且他还早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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