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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人]宜修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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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妈妈了。”一张轻飘飘的银票被放在程妈妈的面前。
☆、猫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提醒:本章可能会引起胆小的朋友不舒服,请先做好心理准备。
屋子里静悄悄的,甄嬛僵坐在地上不知有多久,久到她觉得地砖的寒气都渗进了骨子里,令她止不住的颤抖。
眼窝已经接近干涸,残余的泪水肆无忌惮的顺着面颊滴下,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筹码。
在教坊中失去完璧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答案不言自明。
她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像程妈妈曾经说的,学会认命。不管你曾经是金枝玉叶还是大家闺秀,只要踏进了教坊司统统是人尽可夫的妓子。
教坊司是不会给姑娘太多的时间来哀悼的,它照样要开门接客做生意。
门板被从外头用力踢开——
“你们要作甚么?”甄嬛擦掉脸色的泪滴,仰起下巴道。就算一败涂地,她也不会将最狼狈的一面示人。
一个陌生的仆妇轻蔑道,“姑娘,你该换个地儿住了。”
“为什么?我的身价还是最高的,你别忘了多少王孙公子排队等着看我跳舞!”甄嬛冷傲道。
那仆妇嗤道,“姑娘说的不错。但那是从前的事儿了,今日不同往日。破了身的和清倌儿的价码差得远呢!姑娘有主的消息传出去后那身价缩水缩得厉害。程妈妈吩咐了,要姑娘挪到二院,这里换人住了。”
“谁!谁要住到这里来?”甄嬛在会芳院里享受的是最好的待遇。突然要她换地方,再去过最初冷床硬铺的日子,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这不干姑娘的事情,我劝姑娘别犟性子。如今你也不是人人捧的‘舞倾城’了,乖乖的搬走,免得吃苦头。”仆妇不耐烦道。
甄嬛若肯乖乖就范才是怪事,心中大恨这些平日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奴才,现在却敢当面侮辱她。真真是落毛凤凰不如鸡,她道,“你叫程妈妈来,我要当面问问她。就是人走茶凉也没有这么急的!”
仆妇啐道,“呸!小娼。妇,还当自己是花魁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姐儿几个,把她拖出去!别耽误了后头的姑娘进来。”
门外应声而入的两个粗壮妇人,一个抓着甄嬛的头发将她摁倒在地,另一个囫囵将房中的细软收拾了个包袱。甄嬛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们把她拖出会芳院,毫不怜惜的将她如同扔垃圾般的扔进往二院的其中一间屋子。
甄嬛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她的身体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已是虚到极致,迷迷糊糊爬到床上,顾不得又冷又饿,阖眼睡着了。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养尊处优的侍郎嫡长女,和沈眉庄,还有另一个柔弱的少女一起选秀入宫。她得到了皇帝的无限宠爱,甚至打垮了最得宠的妃子,扳倒了皇后,文实初处处为她保驾护航,六王对她也是呵护备至。但他们后来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宽敞华丽的宫殿里,穿着凤袍端坐在宝座上,矜持的望着一个又一个皇帝对她请安下跪。兄长和妹妹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归宿,甄家煊赫一时……
甄嬛猝然惊醒。她是皇帝的宠妃,最后成为了皇太后,成为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甄嬛瞬间从床上翻身坐起,坐到梳妆台前,镜中人面色苍白,看着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完全没有梦中的光彩照人。
她反复回想着梦中的每一个细节,为什么前半段相同,而结局却截然相反呢?
忽然胳膊被狠狠掐了一下,刚才打她的仆妇粗声道,“做美梦呢?还不快些出去招呼客人!”
甄嬛脱口而出道,“放肆!”
幸亏语气虚弱,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那仆妇也未听清楚,只催促着她快些上妆换衣裳,外头有客要点她的惊鸿舞。
楼里到处是莺声浪语,甄嬛不再有程妈妈管教,她被丢给了下档次的张妈妈。张妈妈妖冶捏着嗓子,挥着手中的帕子道,“这模样还可以,就是太干瘪了。刚破了身的嫩雏儿,得多接几趟生意。”
“行了,还真以为这楼能有人专门来看你跳舞啊。”张妈妈见甄嬛换了一身流水云袖的舞衣,哼道,“我听程姐说了,你身上臭毛病不少,到了我这里容不得你娇惯!快过去陪客人喝酒!”
甄嬛看着桌上喝得满嘴酒气,形容猥琐的男人,想吐的心都有了,更别提走上前靠近。摇摇头道,“不!”
“不?”张妈妈翻了翻涂得血红的嘴唇,眼睛里顿时有了一道寒光,“我可没程姐那么好的性子,跟你水磨功夫!再乖乖不听话伺候客人,别怪我不客气!”
“你敢怎么样?”甄嬛梦到自己贵为太后之尊,底气也足了。想着美梦成真,自己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又拿出了当初官家大小姐的架子。
张妈妈冷笑,画着浓妆的脸庞扭曲在一起,“你敢不从?我不收拾你不知道厉害!来人啦,把她给我带下去,我要亲自教训她!”
“你们想干什么?!”甄嬛势单力孤,被几个壮妇抓住带到一间暗房。
张妈妈跟进来,道,“把她的衣裳给我全都剥掉!”
甄嬛三下五除二被剥得一。丝。不。挂,又被粗鲁的套上一件齐脚跟的长裙,之后将她的双手反剪,掉在半空中,无法脚踏实地的恐惧感迅速笼罩了她。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甄嬛咬牙切齿的怒视张妈妈。
“管你是谁!到了我这里就算你是金枝玉叶也得老老实实的接客!像你这样的贱骨头我看得多了!”张妈妈喝道,“拿猫来!”
一只灰色的秃斑猫被抱了出来。瞎了的左眼空洞洞的瞪着甄嬛,令她不寒而栗。生着倒勾的利爪藏在厚实的皮毛之下,爪尖儿上似乎还挂着几条粉红色的肉丝。那猫打了个哈欠,从肮脏的爪子挠了挠耳后,仅剩的右眼发出绿莹莹的暗光。
甄嬛几乎能感觉到它不怀好意的视线,一股从未有过的战栗从尾椎自下而上爬到脖子,哆嗦着嘴唇看向张妈妈,道,“你……”
“别着急,等下你就知道了。”张妈妈咯咯笑道,“扔进去再把她的裙子扎紧。”
甄嬛拼命的晃动双腿,不让人按住她的两只脚。拿绳子的妇人烦了,直接操起一根竹板击打在她的膝盖处,将她的裙子掀开,把猫往裆里一扔,用绳子迅速裙子底部捆紧,那只灰猫被蒙在有限的空间里。
“不!啊……”猫急于出去,爪子一动,甄嬛就感觉千万条鞭子在身下抽。动。
“你听话了吗?”张妈妈尖笑道。
甄嬛白着脸,死死咬着嘴唇,恨声道,“……你不得好死!”
“你嘴硬,我看你有多硬!”张妈妈被激怒了,拿起一根藤条狠狠打在猫身上,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疯狂的在甄嬛的裙子里扑腾起来,爪子深深嵌进她的皮肤,剜下她的肉来。
甄嬛用力咬着牙,脸上的皮肤在抽搐跳动,汗水在额头滚滚而出,鲜血从裙子里晕开,滴答滴答不停的流淌到地上。
“你听不听话?乖乖的给我接客就饶了你!”张妈妈大声的笑着,边笑边使劲儿抽打着那只猫,猫在嗷嗷的叫,接着有粉状条状的肉末不停混合着鲜血落下。
甄嬛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她费了最后一丝起头抬起头看清楚那个面目可憎的女人,感觉她手中的鞭子在摇晃,下半。身已经彻底麻木了。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声“休想”,头歪到了一边。
张妈妈又抽了一鞭,扔掉了藤条,拍拍手,哼声道,“真没用!这才刚开始呢,以前那些女人比你能忍多了。还没完,等你醒了咱们接着来。”
“张姐,瞧她嘴唇都发紫了,别是中了猫毒啊!”站在张妈妈身后的仆妇道。
张妈妈掰过甄嬛的脸蛋仔细瞧过,“呸”了一声,道,“还真是。不禁打的货!把她解下来,再去找个大夫。她可是棵摇钱树,不能白白就死了,一两银子还没给老娘赚呢!”
身边的一个仆妇解开绳子,一团血肉模糊的毛团儿从裙子里头“扑通”一声掉下发出闷响。那猫身上一道道鞭痕,皮肉外翻,暗红色的鲜血浸湿了全身,跟刚捞出来似的。
请来的大夫见到床上躺着个只露出一张惨白脸的姑娘,身上的被子捂得牢牢的,见怪不怪的把手搭上对方的腕子。院子里的妈妈们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弄死个把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搭上去,大夫心里惊了一大跳。看着外头没什么损伤,实际整个太阴内府已经彻底毁烂,仅靠着最后一口元气吊着不死,张妈妈的调…教姑娘的手段愈发毒辣了。看了围在床边的嬷嬷们一眼。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一句话,还有没有救。
大夫叹了声说,“这位姑娘身上的猫毒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本来有生命危险。不过我给她开几副药,只要她好好调养,不再遇到她心里认为最毒的东西就没事了。”
张妈妈一听,冷哼道,“什么最毒的东西,在这里待一天,天天身上都沾着毒呢。你只管把她给我弄醒,能见人就成!”
最毒的东西?其他人窃窃私语,不就是猫吗?那独眼灰猫把甄嬛整个人快挠烂了,最毒的玩意儿也就它了!
张妈妈到底还是听了大夫的话,把院子所有的猫都暂时关起来,别接近甄嬛住的屋子。
十五日后,甄嬛痊愈。她坐在窗口,看着楼下迎来送往的年轻姑娘,想起以前在程妈妈那里的日子称得上是享福了。咳嗽了两声,觉得自己的心肺隐隐作痛。正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动,却见到那日拖她来的仆妇又领着一个姑娘来,那个姑娘怯生生的,被仆妇紧紧抓着手,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又是一个可怜人!甄嬛在心里叹息。
“我告诉你,进了这里只要乖乖听话,穿金戴银,吃喝不愁。别耍花样,不然咱们这儿有的是厉害给你。”仆妇生硬道。
那个姑娘懦弱的应道,“是……明白了。”
“瞧你这副没骨头的样子,天生就是该这行的。”仆妇斜眼看她道。
“对不起……”那个姑娘低下头,甄嬛只能看见她的脖颈,白得像一段鲜藕。
仆妇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姑娘说话的声音极轻,仆妇皱了皱眉头,骂道,“大点声,怕我吃了你啊!”
姑娘吓得一激灵,大声道,“阿素!我叫阿素!”
阿嫊?甄嬛的双眸立刻睁大,口中喷血,倒地气绝。
甄嬛究竟怕的是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张妈妈说了声“晦气”,便叫人用席子一卷将甄嬛扔到城外的乱葬岗。
教坊司永远不缺年轻美貌的女人。
乾元十六年的选秀,结果与前世大不相同。郴州太守傅越成之女,十五岁的傅如吟,因她酷似柔则容貌,直接被玄凌判了死刑。以殿前失仪为由,革去选秀资格遣返本家,永世不许入宫。到最后仅挑选了六名秀女充入后宫,分别为:穆氏良媛,金氏良娣、管氏艳贵人、周氏庆贵人、韦氏才人、季氏常在。
与后宫新人比往年少的反常相比,玄凌则一口气连续指了好几桩宗室亲贵的婚事:
利州都督洛欧明之女,洛临真,年十七,指婚于瑞安郡王为正妃,以县君之礼送嫁至青海。
骁骑营副都统黎朗之妹,黎萦,年十六,指婚于九王玄汾为正妃。
大理寺少卿杨稷之女,杨梦笙,年十六,指婚于清河王玄清为侧妃。
苏州知府徐茂山之女,徐燕宜,年十五,指婚于清河王玄清为侧妃。
☆、出阁
乾元十二年和亲赫赫的平成公主出嫁仅五年即因病去世,死讯由赫赫派遣的使者带回大周,同时带来的是一封要求大周再择宗室女遣嫁。玄凌再三斟酌后决定封晋康翁主之女,胡蕴蓉为“和兴公主”,嫁于赫赫大汗为西帐阏氏。
胡蕴蓉的出身极好,但因其父与前朝博陵侯谋反一事有牵连,被先帝革去官职,此后一蹶不振,家道中落,全靠其母晋康翁主的情分作为闲散宗室由朝堂供养。
她一心想入宫封妃封后。无奈早年丧失了“卧玉而生”的资本,又被玄凌看破母女二人处心积虑的骗局,心中十分厌恶这类心机深重的女子,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和亲任务便落到了她的头上,其中朱宜修也起了一定推波助澜的作用。
不管胡蕴蓉愿意与否,还是坐上了出嫁的马车,终其一生未再回转故土。
然仅仅过了两年,乾元十九年秋天,赫赫的新任可汗摩格被发现中毒死于大周境内,这爆发了两国之间最惨烈的一场战争,最终因群龙无首,内部贵族互相争夺汗位以赫赫的覆灭划下休止。
大周也从此结束了一百多年的和亲之策,将赫赫划归版图,打通了与南诏国的通商往返之路。
南诏是一个小国,曾长期为赫赫所扰。今见大周得胜,遂来朝贺贡,以求通商永结邻邦之好。见南诏使臣带来了大批珠宝与皮毛香料,玄凌也乐意与该国约定互市通商。
引人注意的是,南诏太子也亲自前来大周,此举引起了玄凌和朱宜修的注意,只怕不单单是为了缔结盟约这么简单了。
果然,南诏提出想求娶一位大周帝姬为太子妃。
淑和、温仪尚未成年,永泰虽满了十七,但因之前两国的战争玄凌无暇为她的婚事分神,所以一拖再拖,直到今日也没有出嫁。
若真要帝姬下嫁,那永泰是唯一的人选。
玄凌有意答应这门婚事。与赫赫近三年的战争使得大周元气亦大伤,掏空了大半的国库充作军饷,南诏富庶,以盛产珍奇宝石与各种香料闻名,单从求亲的聘礼可见一斑。且不是以和亲的名义,而是求娶,太子妃日后就是南诏国后,面子里子都光彩。
朱宜修听他话里话外流露出的意思,总要先探探永泰的口风。
永泰的身体多年来时好时坏,面上总带着一丝苍白,见到朱宜修来了,她起身相迎,“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你身子弱,不用行这些虚礼,坐吧。”
“谢母后。”永泰在侍女倩儿的扶持下坐到朱宜修手边的位子。
朱宜修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道,“本宫有体己话要和帝姬说,你们未得召唤不需进来伺候。”
待屋中只剩下她母女二人,朱宜修细细端详永泰,正当妙龄的少女因为长久卧病身材纤瘦,幼时的婴儿肥蜕变成了瓜子脸,容貌也有了变化,渐渐与记忆里稀薄淡去的赵氏重合。
“母后为何这样看着儿臣?”永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迷惑。
朱宜修撤回视线,轻笑道,“很久没这样看你了,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你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永泰一怔,别开脸道,“儿臣久病,脸色憔悴,自然不如淑和,温仪她们漂亮。”
“她们还小,活泼爱动。你是你父皇的长女,文静大方就很好。”朱宜修的声音亲切中带着疏离,她和永泰从后者八岁那年起就再不是亲密无间的母女了。
“母后今天来看儿臣是为了南诏求亲一事吗?”永泰挑开话头,清水澄澈的眸子凝视着朱宜修。
朱宜修微微讶异,旋即明了。永泰打小就玲珑剔透,能猜出她的来意也不足为奇,回视她道,“你已经听说了?”
永泰的唇角漾出一丝浅笑,道,“儿臣虽然病着,但并非不知外间事。南诏太子亲自前来,怎能只是为了区区纳贡呢?”
朱宜修点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母后也不想瞒你,你父皇有意许这门婚事。但最终要看你,你的身子不好,母后也不想强迫你长途跋涉……”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的心意,还请母后代儿臣转告父皇,就说儿臣答应嫁给南诏太子。”永泰的语气里满是坚决。
朱宜修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母后不希望你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南诏虽安逸,但终究不比京城,且又为异族。你嫁过去,那边的人虽然不敢小看你,却未必会信你……”
永泰眼中浮出吃惊之色,大约是没想过朱宜修会如此坦白的说明,望着桌上袅袅烟雾的玉石香炉道,“儿臣是父皇的女儿,大周的公主,该做的事情绝不推诿。”
“母后不想听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元安,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怨恨过父皇母后吗?”朱宜修直视着她,正色道。
永泰的脸色刹那变得雪白,沉默的低下头去,良久才道,“母后,您从八岁起就再没喊过女儿的名字了……”
朱宜修心中一惊,过了片刻,轻轻道,“你是责怪母后对你这些年的忽视吗?”
永泰露出浅浅的苦笑,道,“我三岁那年知道您不是我的生母,后来又听悫妃说您只是拿我当讨好父皇的筹码。那时候我年幼无知做错了一些事,辜负了您,让您伤心。这是我咎由自取,怎敢责怪您呢?”她的手交握在膝上,团成一个结,道,“蒙您的爱护我才能活到今天,否则早就去陪我去世的生母了。”
“你当年对予沣,予涛做的事情的确让母后很生气,甚至是愤怒。因为母后不敢相信疼爱的女儿竟然会被外人蛊惑,所以母后这些年一直冷着你,就是怕再伤心。如果不是拿你当亲生女儿,我又何妨继续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呢?那样不过是骗人骗己,徒增伪装罢了……”朱宜修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余音潺潺。
永泰沉默的聆听,双肩微微颤抖,忽的一声跪下道,“儿臣糊涂!儿臣一直以为自己不是母后的亲生女儿,所以母后才会对儿臣的态度冷淡。儿臣不能明白母后的苦心,还请母后恕罪。”
朱宜修朝她伸出手,永泰犹豫了几下握住,神情中还带着明显的紧张。她的肌肤冷滑,唯有掌心灼热。朱宜修感觉后,温和道,“坐到母后的身边来。”
永泰咬着嘴唇,眼中的晶莹泪珠流下,落入衣襟隐没一块块成圆形的斑点。靠在朱宜修身上,牢牢抓紧她的手,呜咽道,“母后……”
朱宜修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好了,别伤心了。你告诉母后,你刚才说要嫁到南诏的话是一时的气话还是……”
永泰抹去眼中的泪水,郑重对朱宜修道,“母后,儿臣心甘情愿嫁去南诏。妹妹们都还年幼,儿臣身为父皇的长女,义不容辞。另外儿臣也有自己的私心,皇兄是公认的太子,儿臣和他一块长大。他待儿臣与亲兄妹无异,儿臣没什么可回报母后的,愿意凭一己之力,让南诏永远臣服于大周,臣服于皇兄!”
“你……”朱宜修震惊道,她第一次发现体弱多病的永泰有这样的认知。
“母后,儿臣知道自己要嫁的是南诏太子,儿臣愿意效仿真宁姑姑,为大周尽一份绵薄之力。”永泰的双眸熠熠生辉,灿若明珠。
玄凌知道永泰自愿出嫁,甚是欣慰。南诏国在收到玄凌的答复后开始筹备婚事,玄凌在内务府为永泰按制添置的陪嫁中又添了两层,朱宜修也从私库里拿了不少好东西给她。
出嫁前的最后一晚,朱宜修到了永泰待嫁的凤台正殿,挥退了宫娥。永泰正在试穿嫁衣,红底缎绣金凤凰纹样,宽袖长裙,镶边处还有金线缕出的莲花纹。
“母后,好看么?”永泰笑着转了一个圈,衣袂飘飘,光彩夺目。
“要出嫁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朱宜修噙着笑,抬手抚摸永泰的脸蛋,感觉眼眶泛出一阵潮湿,“真漂亮,元安是母后看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子。”
永泰眼里闪烁着不舍的情绪,道,“母后,您不要伤心,儿臣将来会带您的外孙回来看您,儿臣永远是母后的女儿。”
朱宜修被她的话逗笑了,道,“还没嫁人就满嘴胡说。那好,母后就等着外孙,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带来给母后瞧。”
“母后……”永泰红了脸撒娇道。
朱宜修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元安,答应母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亏待自己,大周的公主永远不需要委屈求全。”
乾元二十二年,永泰帝姬下嫁南诏国太子,帝后于紫奥城凤台相送,十里红妆,送亲队伍绵延无尽。
这一天,永泰自始至终高高扬起脸庞,姿态优雅,气度雍容,南诏太子看她的目光难以掩饰欣赏与尊重,扶她上车时格外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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