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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梦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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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心态要不得!绝对要不得!
  陆小凤好笑地看着林佳夕一会儿悠闲,一会儿深思,一会儿又皱紧了眉头摇头晃脑,只觉得越看越有趣,冷不防问道:“想什么呢?”
  “要不得……”林佳夕乍一出口,就发现对面的陆小凤正一脸八卦地看着自己,做足了一副听好戏的表情,顿时神色一敛,抬起下巴哼了一声,扭过不理他。
  陆小凤见没套出话来,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
  林佳夕微微侧过眼来打量着他,突然又想到,如果是陆小凤有了老婆,她也会这么在意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于是,她又皱起眉头来,瞬间就纠结了……
  陆小凤突然向门口一笑,招呼道:“你来了?”
  林佳夕扭头看去,只见花满楼一身素衣立在门口,背着阳光,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
  可即使看不清他的脸,林佳夕也能感觉到他在向她笑,而且笑得很柔,很暖,比这早春的阳光更令人迷醉。
  “我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花满楼柔柔地说着,挨着林佳夕也在桌子前坐了下来,“西门吹雪出去了?”
  “嗯,刚走,对了,我们也快要动身了。”陆小凤替他倒了杯茶。
  花满楼接过茶刚要喝,突然又放下了杯子:“那佳夕怎么办?”
  陆小凤皱着眉,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林佳夕冲反方向的墙壁翻了个白眼,他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是考虑问题的样子?
  “你确定没记错,峨眉四秀说的是今天?”花满楼还抱着侥幸的态度,他不愿意林佳夕牵扯到任何危险中去。
  陆小凤从林佳夕身上收回了目光,有样学样地冲花满楼翻了个白眼,道:“你如果赤|裸着身子被四个女人用开水逼问,别说是一句话,就连她们脸上有没有多长一个痘,你都不会记错。”
  花满楼闭上了嘴,别人这么说他还不一定相信,可说这话的是陆小凤,他不得不信。
  陆小凤又看了林佳夕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道:“孤独一鹤叫峨嵋四秀来找我,问了我那些话,已无异承认他跟金鹏王朝有关。”
  花满楼很快就被拉回了心思,道:“所以你认为他本不该这么样做的。”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就是严独鹤,他本也不必承认的,除非……”
  “除非他已有法子能让你不要管这件闲事?”
  陆小凤慢慢的点了点头,道:“除非他已想出了很好的法子。”
  花满楼道:“最好的法子只有一种。”
  “一个人若死了,就再也没法子管别人的闲事了。”林佳夕突然插嘴,一句话惹来陆小凤诧异的目光,同时收到的还有花满楼赞许的微笑。
  花满楼笑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回头向陆小凤,正色地问道:“你认为他已在那里布好了陷阱,等着你跳下去?”
  陆小凤苦笑:“他用不着再布置什么陷阱,他那“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很可能就已足够让我没法子再管闲事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据说当今七大剑派的掌门人中,就数他的武功最可怕,因为他除了将峨嵋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之外,他自己本身还有几种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至今还没有看见他施展过。”
  听着这些她只闻名未见过面的武功招数,林佳夕只觉得两眼快要盘起蚊香来了。可她还是听得很仔细,虽然不能学,听听也是好的。
  陆小凤忽然跳起来,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林佳夕被他吓了一跳,杯子里的茶也洒了一些出来,略微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道:“去哪里?”
  “当然是珠光宝气阁!”
  “约在中午,我们何必现在就去?”花满楼也是不明就以地问道。
  “早点去总比去迟了好。”
  “你在担心上官丹凤?”花满楼皱了皱眉,以陆小凤的多情,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陆小凤摇了摇头,有些沉重地道:“以独孤一鹤现在的身份,想必还不会对一个女孩子怎么样。”
  花满楼颇为疑惑地道:“那么你是在担心谁?”
  “西门吹雪。”
  花满楼瞬间动容:“不错,他既然知道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现在想必已到了那里。”
  陆小凤道:“我只担心他对付不了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以他的剑法,本不必要别人担心,可是他太自负,自负就难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错误。”
  花满楼突然“看”了林佳夕一眼,叹道:“我并不喜欢这个人,却又不能不承认他的确有值得自负的地方。”
  “难怪他要急着出去,难怪他要把佳夕交给我照顾。”陆小凤眉宇间有了更多的焦急,“所以我们要快点去,一定要快!”
  (一百五十六)我回来了 。。。
  咽下最后一口茶,林佳夕缓缓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侧过头来看了看神色凝重的两人,微微轻叹口气,然后率先向门外走去。
  与陆小凤错身而过时,林佳夕突然歪过头来说了一句:“应该是将我还给你照顾才对,本来就该是你的责任,俗话说,无责任不男人,唉……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陆小凤竟然也会有不想在做男人的一天……”
  说完,她将头一甩,得瑟无比地跨出了屋子。
  垂荡的发丝随势飘抚在陆小凤的脸上,他呆呆地望着那枚倩影,久久不能言语,只是嘴角隐隐有些抽搐。
  半响,这才回过神来,瞪起一双眼瞧着花满楼。
  花满楼疑惑地问道:“你瞧什么?”
  “瞧你有没有毛病。”
  花满楼更是满脸的不解,道:“我有什么毛病?”
  陆小凤咬牙切齿地道:“你若没有毛病,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真是……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却还是没想出该怎么形容林佳夕,只好在心底安慰自己,自己这二十多年来遇上的美女不计其数,幸好没有一个像她这般的。
  花满楼挑眉一笑,道:“我有没有毛病倒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
  陆小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道:“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佳夕并没有说错。”带着如常的和煦微笑起身,花满楼加快了脚步追身出去。
  陆小凤再一次痴痴地站在了原地,又过了好久,这才猛地冲天翻了个白眼,道:“好吧,你们都没错,是我错,我错了……”
  收回快要翻出眼眶的眼珠子,陆小凤无奈地发现,今天一过,自己的坏毛病又多了一个。
  几个女人在一起,少不得要谈论男人。这就好像几个男人在一起,你不能让他们不要谈论女人一样。
  那如果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呢?如果不是在谈论风花雪月,就是在谈正经事了。
  陆小凤、花满楼和林佳夕现在就在一起,而他们谈论的正是西门吹雪,确切地说,是陆小凤和花满楼在谈,而林佳夕只是听着而已。
  陆小凤道:“我只希望他现在还没有找到独孤一鹤。”
  花满楼道:“你认为他绝不是独孤一鹤的对手?”
  陆小凤道:“他的剑法锋锐犀利,出手无情,就跟他的人一样,从不替别人留余地。”
  花满楼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一个人若是从不肯为别人留余地,也就等于也没有为自己留余地。”
  陆小凤道:“所以只要他的剑一出鞘,若不能伤他人,自己就必死无疑!”
  花满楼道:“他现在还没有死。”
  陆小凤道:“那只因为他还没有遇见过独孤一鹤这样的对手!”他慢慢的接着道,“独孤一鹤的剑法沉着雄浑,内力深厚,攻势虽凌厉,防守更严密,交手经验之丰富,更不是西门吹雪能比得上的,所以他三十招内若不能得手,就必定要死在独孤的剑下。”
  花满楼道:“你认为他三十招内绝不能得手?”
  陆小凤道:“没有人能在三十招之内制独孤的死命,西门吹雪也一样不能!”
  花满楼沉默了很久,也叹了口气,道:“孤独一鹤是你约出来的。”
  陆小凤苦笑道:“所以我只希望他还没有找到独孤一鹤。”
  两人都不在说话,凝重而又沉闷的气氛在三人间散发开来,直到陆小凤自己再也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一转头,瞪着林佳夕,道:“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说什么?”林佳夕此刻窝在花满楼的怀抱里,正忙着拨开被风吹得紧贴在脸上的发丝,听见陆小凤这么一问,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果只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去找西门吹雪,那自然轻功一展即达。可问题是现在不得不随身带着林佳夕这么个拖油瓶,虽说花满楼不会在乎多出一个人的分量,可他不是西门吹雪,心思总要细腻几分,所以心下虽然担心西门吹雪,可还是顾虑着林佳夕的承受度,些许减慢了几分速度。
  “你一点都不担心西门吹雪?”陆小凤横眉一竖,作出一副恶相来,似乎只要林佳夕感点头说是,他就会立刻掐死她。
  林佳夕眨了眨眼,然后翻了翻眼白,仿佛他在问一个相当幼稚的问题一般,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当然也会担心啊。”
  话虽这么说着,可看她那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陆小凤只觉得嘴角快要不受控制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胡子,一摸之下才想起来,那两条胡子早就输给了西门吹雪,只好恨恨地剜了她一眼,暗恼自己怎么那么不长记性,又去找她说话。
  林佳夕一脸的莫名其妙,心底却暗自叹了口气,要像她故作镇定还不难,可要她明明就不担心,还非要整出个热切无比的神情来,就太难为人了。
  仿佛感觉到她的叹息一般,花满楼高速飞奔的同时,低下头轻声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林佳夕抬眼一个柔柔的笑颜送去,道:“不用,我不累。”开玩笑,这种时速下还能睡着?她的神经还没那么粗……
  突然,飞奔中的两人一个跳跃,在一条小河前止住了步伐。
  林佳夕探头望去,原来已是到了珠光宝气阁外的小河前。正奇怪着为何不直接进去,就见他们前方有一个人正缓步而来,一身白衣如雪。
  流水在上弦月清淡的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银鳞。
  林佳夕看见他时,他也看见了林佳夕,忽然道:“我回来了。”
  只是扫向花满楼双手的目光和微微蹙起的眉头,倒显出了几分不悦。
  林佳夕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他临别前的话语,心底不知涌起股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或者说即使时听过,也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感觉。就算是当初住在A。N。JELL的宿舍中时,听着三个美男对她说“我回来了”,也只觉得时例行公事般的招呼,从未有过真正的归属感。
  在这个世界,虽然依旧没有归属感,可她却知道,西门吹雪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与她告别,又是怎样一种心态的驱使,使得高傲绝世的西门剑神,在斩杀了敌人,完成了任务后,单只对她说出这句:“我回来了。”
  霎那间,心底涌上一股热气,冲得嘴角再也矜持不住,展开一朵大大的笑颜来:“回来就好。”
  西门吹雪不是第一次见到林佳夕笑,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笑容。耀眼、媚惑、夺魄,却又是真诚而发自内心的,这样的笑,无论是谁,只要是见上一眼,就终此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吧。
  贪婪地摄住她的笑颜,西门吹雪的目光久久不愿挪开。
  一直久到走在前头向他迎去的陆小凤都诧异地回过头来,在瞧见林佳夕的笑容后,只觉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人用一双巨大的擂鼓给敲中般,耳边只响起闷闷的雷鸣声。
  一只大手缓缓攀上林佳夕的脸颊,一直摸索到她扬起的嘴角,竟起了一丝僵硬。林佳夕这才察觉到两人的失常,顺着脸上的手望去,花满楼的脸上竟是一种古怪的表情,却又令人看不懂。
  她没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只知道坏事了!自己发自内心的这个笑容太过无心地展露出来,西门吹雪倒也罢了,连陆小凤竟也有被震惊到的趋势,这可不妙!赶紧轻咳一声,收起笑容。
  笑容一消失,陆小凤即可就回过了神,有些无措地狠狠抹了把脸,摇了摇头,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有些赫颜,眼角不禁又偷偷瞥了林佳夕一眼,这个笑容也太古怪了。
  他收了收心思,转头向西门吹雪笑道:“你还没有死。”
  西门吹雪终于也收回了目光,冷冷地道:“死的是独孤一鹤。”
  陆小凤突然笑不出了。
  西门吹雪道:“你想不到?”
  陆小凤承认,他本不愿承认的。
  西门吹雪却笑了笑,笑得很奇怪,道:“我自己也想不到。”
  两人一来一往,开始谈论起关于刺杀孤独一鹤的事来。林佳夕轻拍正出神地听着的花满楼,示意他放她下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很好,林佳夕悠闲地撇开说得起劲的三个男人,独自走到河边坐下,玩起了水来。
  不是她没有好奇心,只是随着在这个世界里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对这个故事的回忆也慢慢找了回来。虽还说不上事无巨细,单关键的事件却已一个不落地都回到了脑海中,每当有熟悉的场景发生,总能联想起许多曾被她忽略掉的细节。
  所以,她现在正处于百般聊赖的状态中,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过过也不错。不需要工作,也没人会来查她的户口,身边又有三大高手保护,什么事也用不着她去操心,这种小女人的日子,她简直有种不想回去的感觉了。
  尤其是在波光嶙峋的河边,春日暖阳的照射下,一切都显得如此惬意……
  “我饿了。”
  头顶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林佳夕正拨弄着水花的手一顿,脚下一滑,差点就跌进河里去。
  (一百五十七)西门夫人 。。。
  衣领被毫不怜惜地揪住,林佳夕恼怒地脚尖点地,双脚一个用力,身子猛地向后撞去,一下子就撞进一个生硬结识的怀抱。
  身后的人没有丝毫摇晃,她倒是被撞得七荤八素,肩胛骨一阵生疼。瘪了瘪嘴,林佳夕转身怒视那个罪魁祸首:“人吓人,吓死人,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饿了,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西门吹雪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慢慢地重复着,顺带还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你……”林佳夕被噎得一阵无语,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一个大白眼扔过去,“饿了就去吃饭,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妈!”说完,就绕开他径自向花满楼他们的方向走去。
  林佳夕对成年的冰山一向是高傲或者挑衅居多,对稚嫩的正太却是疼爱怜惜居多。原本以为自己会屈服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超级大冰山,没想到却在越来越熟识后,发现冰山下竟埋藏着一颗稚嫩的正太心?!
  这让林佳夕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加暗自恼怒,说他这是撒娇吧,那张脸却一点表情都没有。说他是在耍酷吧,可说出来的话却连三岁孩子都及不上……真是叫人险些抓狂。
  “你是西门夫人。”平淡无波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一般。言下之意,你是我老婆,我饿了不找你找谁?
  林佳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又摔成一个狗吃屎。堪堪稳住脚步,一抬头就对上花满楼一张惨白失神的脸,而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陆小凤,此刻正毫无形象地抱住一棵大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佳夕只觉得顿时五雷轰顶,脑中只留下了一个想法:她堂堂两位数后宫的女王,竟然被调戏了!还是被一个常年冰封,动不动就拔剑刺人家喉咙的剑神调戏了!关键问题在于,调戏也就调戏了吧,她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女生,可她该死的为什么要脸红?!
  恼羞成怒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大脑,一张脸更是涨的通红欲滴,刚要作足了气势反呛回去,突然眼珠一转,心下想到:就你会语不惊人死不休?别忘了她可是从没答应过他什么,就算他是西门大人,也不带这么强买强卖的吧?
  别以为他是西门吹雪,她就真怕了他。
  “啧啧啧……这话可不对哟~”
  陆小凤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眼泪都咳出来了,这个西门吹雪也太惊人了,从没想过那个冰冷的外表下竟也会有这么“火热”的一颗心啊!他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地向林佳夕望去,想看看这个同时被他两个朋友看上的女人,此刻会作何反应。
  刚抬头,就见到林佳夕老神在在地转身看着西门吹雪笑,还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晃着:“我不是西门夫人。”
  看来花满楼还是有希望的,陆小凤暗自点头,正要露出笑容就瞥到西门吹雪刹那间冰冻起来的一张俊脸,一时又颇为同情地想到,西门吹雪也是他的朋友啊,他不该这么厚此薄彼的。
  “不过——”林佳夕故意拖长了音,刻意忽视西门吹雪已经冰冻三尺的脸,挑起嘴角笑了起来,“你想要做林家相公的话,我倒是不怎么介意。”
  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同时愣在原地,一脸震惊加莫名地看着那个已经沿着来路飘然离去的人影。
  “说笑而已。”远去的那个身影突然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独自哈哈大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咳咳……”陆小凤再度弯腰、捂嘴,巨咳起来。
  林家相公?这是什么称呼?
  这是家本来已该关门了的小酒店,在一片林叶浓密的桑树林外。
  桑林里有几户人家,桑林外也有几户人家,大多是养蚕的小户。
  这家人的屋子距离大路较近些,所以就在前面搭了间四面有窗户的小木屋,卖些简单的酒菜给过路的客人,峨嵋四秀找到这里来的时候,主人本已快睡了,可是又有谁能拒绝这么样四个美丽的女孩子呢?
  酒店里只有三张木桌,却收拾得很干净,下酒的小菜简单而清爽,淡淡的酒也正合女孩子们的口味,她们吃得很开心。
  女孩子们开心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的。她们吱吱喳喳的说着、笑着,就像一群快乐的小母鸡。
  孙秀青忽然道:“你那个姓花的说话,好像有点江南口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花家的人。”
  石秀雪问:“哪个花家?”
  孙秀青道:“就是江南那个花家,听说你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
  马秀真道:“我也知道这家人,但我想花满楼却不会是他们家的。”
  孙秀青道:“为什么?”
  马秀真道:“听说这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衣着都考究得很,连他们家的马夫,走出来都像是阔少,那花满楼看起来很朴素,而且,我也没听说他们的子弟中有个瞎子。”
  石秀雪立刻冷笑道:“瞎子又怎么样?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他能看见的,却比我们这些有眼睛的加起来还多。”
  马秀真也知道自己这话不该说的,改口笑道:“他武功倒的确不错,连我都想不到他随随便便伸手一夹,就能夹着你的剑。”
  孙秀青笑道:“那也许只因为这丫头已经被他迷住了。”
  石秀雪瞪了她一眼:“你若不服气,下次你自己不妨去试试,我不是替他吹牛,就凭他那一着,天下已没有人能比得上。”
  孙秀青不服地扬起头来,道:“西门吹雪呢?他那一剑难道就差了?”
  石秀雪不说话了,她也不能不承认,西门吹雪那一剑的确可怕。
  马秀真赞许地点头:“听说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也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孙秀青眼睛里闪着光,道:“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世,就算他只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我还是一样喜欢他的。”
  石秀雪淡淡道:“我却看不出他的人从头到脚,有哪点可爱的地方。”
  孙秀青不以为然地冲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道:“他有哪点可爱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你看出来,只要我……”
  她声音突然停顿,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因为这时正有一个人从外走进来,一身白衣如雪,正是西门吹雪。
  石秀雪也说不出话了,四个吱吱喳喳的女孩子,突然全都闭上了嘴,她们不但看见了西门吹雪,也看见了花满楼、陆小凤和林佳夕。
  西门吹雪原本一路都的盯着林佳夕眼睛,在见到四位少女时,突然就变得像一双刀锋般锐利了,突然就脱开另外三人,向她们走过来,冷冷道:“我不但杀了苏少英,现在又杀了独孤一鹤。”
  四个女孩子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孙秀青的脸上,更已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
  在少女的心里,仇恨总是很容易就被爱赶走的,何况,苏少英风流自赏,总以为这四个师妹都应该抢着喜欢他,所以她们全都不喜欢他。但杀师的仇恨,就完全不同了。
  孙秀青“腾”地站起,身形摇晃了两下,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石秀雪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连西门吹雪都似已怔住。
  除了林佳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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