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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君臣-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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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不是号称熟知殷商时期的历史吗?怎么不去问他?一个武官仗着卖屁股讨得皇帝几分喜欢,就目空一切,竟然到太史令面前来班门弄斧,还把司马迁写的牧野之战批得一无是处。尽管心里对霍去病不满,司马谈比司马迁多活的这么些年毕竟不是白活的,知道在皇帝面前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尤其是霍去病刚在漠北之战大获全胜,在这时候和他作对就是找死,司马谈只能忍气吞声地就事论事:“回禀陛下。据史料记载,国神比干乃是殷帝丁的次子、帝乙的弟弟、商纣王的叔父。商纣王在位时,比干任少师一职,也就相当于如今的丞相。商末纣王暴虐荒淫,横征暴敛,比干叹曰:‘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遂至鹿台摘星楼强谏三日不去。纣问何以自恃,比干曰:‘恃善行仁义,所以自恃。’纣怒曰:‘吾闻圣人心有七窍,信有诸乎?’遂杀比干剖视其心。后武王灭商,封比干墓,尊比干为‘垄’,即国神。比干是历史上第一个以死谏君的忠臣,后世的文官都视比干为楷模。《论语微子》上就写道: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司马谈的声音平和柔润,听在刘彻耳中却不亚于生生惊雷。比干,剖心而死……这就是霍去病的前世吗?刘彻曾经出于闲极无聊,和公孙弘探讨人死后会去哪里,公孙弘提出过轮回说和他小时候遇见的那个自称是姜太公转世的疯老头。刘彻说这种说法没有依据,于是公孙弘保证等他死过以后,一定会回来报告刘彻,人死了以后到底会去哪里,可是他死了都两三年了,至今仍没有回来。难道人死了以后,灵魂会不灭,重新成为新生儿,只是忘了前世的事?刘彻想得太入神,直到司马谈喊了几次,才发觉他已经说完了:“爱卿……说得很好。”
“陛下过誉。”司马谈不敢多问刘彻分心的原因,只得意于他的夸赞。
“那么爱卿对殷商时期的民俗有没有研究?”刘彻急于验证刚才的想法。
“略知一二。”
“殷商时期都有些什么风俗?”
“《礼记檀弓》记载:夏后氏尚黑,殷人尚白,周人尚赤……”
殷人尚白,霍去病那一身刺眼的白衣……是啊,刘彻早该发现了。霍去病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与低贱的出身不符的雍容,熟知殷商末期的历史,说话做事都完全不像年轻人,对刘彻予取予求,曾经与司马迁争论商纣王到底是不是暴君,还有他教霍光的为官之道……如果他是国神比干转世,那么刘彻是谁?难道他前世就是商纣?
不会的。比干前世被商纣剖心而死,怎么会转世后还来侍奉杀了自己的人?说不定刘彻是周武王转世,比干是来报封墓之恩的。刘彻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这一线希望:“爱卿可知商纣王叫什么名字?就叫‘纣’吗?”
“自然不是。”难得有机会在皇帝面前卖弄学问,司马谈十分得意,继续夸夸其谈,“‘纣’乃是‘损而无德’之意,怎么会有人起这种名字?根据历史记载,商纣名‘受’,也有一说是名‘受德’……”
受德!一道惊雷劈碎了刘彻最后的侥幸。霍去病动情的时候会叫他“花花”,有时候也会叫他“受德”,刘彻还几次逼问“受德”到底是谁,霍去病每次都推脱是小时候养的小狗的名字,或者以前在平阳公主家放的老牛的名字,死活不肯说实话。原来他叫的是上辈子的刘彻——将他剖心而死的商纣王!
当天晚上,刘彻做了很多梦,前世的事在梦中纷至沓来。刘彻在梦中看着自己从稚童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衰老,每一个梦中都有那个长得和现在的霍去病一模一样,只是更显清瘦文弱些的人——比干。
小时候无论怎么调皮,比干都对他不打不骂,只会带他去宗庙,絮絮叨叨地讲述祖先们的光辉历史。刘彻在梦中看到还是稚童的自己在山路上追着那个白色的背影,可是那个背影像是随时会飞走,不论他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害怕失去他的感觉至今清晰依旧;少年时顽劣不堪,可是哪怕他把比干气得吐血,比干最多也不过满是宠溺地回他一句“你呀……”;青年时登基继位,满朝老臣把他压得死死的,还有一个被他抢走王位的庶兄在一旁虎视眈眈,文弱的白衣亚相却永远是他最坚固的盾牌;第一次忍无可忍地对他道出心声,半逼半骗地把亲叔叔哄上床吃干抹净,比干依然予取予求,让他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却没想到这份不为世俗所容的不伦之恋注定要以悲剧收场;中年时一时糊涂弄得妻离子散,已经是满头白发却年轻如昔的丞相像是他的救命稻草,始终对他不离不弃,让他有勇气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可是听说就连比干都背叛他,他看到自己的心都碎了,只剩滔天怒火,恨不得把自己连同背叛自己的爱人一起焚烧殆尽;……
最后一个梦中,刘彻看到比干来到他面前,神色憔悴了许多。刘彻看到自己斥责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当时的愤怒和悲痛。难道接下来就是让他剖心而死吗?如果比干就是霍去病,刘彻知道,只要是他提出要他的心,他一定会给。
“不要……”看到一行清泪划过比干俊秀的脸庞,刘彻从噩梦中惊醒,看到枕头上的水渍,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霍去病一回来,就被刘彻宣到甘泉宫,知道他肯定是要问起封狼居胥山时发生的事。
霍去病带回来的休屠祭天金人就被放在甘泉宫,霍去病进来时,就看见刘彻对着怪模怪样的金人发呆。
听到脚步声,刘彻回过头:“回来了。”在他回来以前,刘彻想好了无数的话要问他,可是此时霍去病站在他面前,刘彻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霍去病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直到刘彻想好怎么开口。
“去病,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有。”霍去病知道刘彻是在言语间给他下套,还是只能乖乖地跳进去,免得他像前世的受德一样不敬鬼神,一辈子功德无量,到头来还得灰飞湮灭。
“是吗?”刘彻看向大殿外。就是在那里,霍去病招天兵天将来解甘泉宫之围,现在廊檐下放着休屠部落的祭天金人,刘彻却怎么看都觉得那些不过是死物,因为活生生的神就在他身边。
“它们也是神吗?”刘彻指向外面的金人。
“或许也算是吧。”
“既然是神,为什么不保佑供奉它们的人,还被人当战利品拿回来?”
“神仙也有高低贵贱,能力、职务也有大小。如果随便供奉个神,就能所向披靡,这世间早就乱套了。”
“也就是说这些小神仙不敌国神喽?”刘彻图穷匕见,“去病,‘国神’是个什么神?”
“子不语怪力乱神。”霍去病还是一样的回答,“如果陛下只是想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恕臣不奉陪。”说完就想逃之夭夭。
“比干!”刘彻一声厉喝。
霍去病顿时定在原地。
“或者,”刘彻的声音软下来,“我该叫你……叔父。”
听到熟悉的称呼,霍去病依然背对着刘彻,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刘彻看见他低下头,纤长的手指捂着口鼻,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等于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你真的是比干?难道我就是商纣转世?”刘彻最后一丝侥幸终于破灭,“为什么?前世我将你剖心处死,你还要来找我!”
“谁说我是被剖心处死的?!”霍去病终于转过身来,“你是帝辛,是个伟大的君王,功勋胜过你的任何一个先祖。是我这奸相误国,害得你遭姬发暗算,不但断送了大邑商,还害得你被后人歪曲辱骂成‘商纣’……”意识到自己又在泄露天机,霍去病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为什么要问起前世?为什么要逼我说出来?我前世就是泄漏天机被雷劈死,今生我还想多陪你几年……”
他又会被雷劈?刘彻拽过霍去病,把他远远地拉进屋,死死地抱在怀中,好像生怕会有雷电从外面来把他抓走。可是两个人严阵以待了半天,只看见甘泉宫外面晴空万里,一点也没有要打雷的意思。
没有雷电?
“我……可以说了?”霍去病从刘彻怀里探出头,确实没有听到电闪雷鸣之声,示意刘彻放开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了看,再次确信不会再遭天谴,一下子飞扑到刘彻身上,“在天庭有人果然好!我可以说了!我可以说了!”
刘彻倒是被他一惊一乍的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才等霍去病抱够他:“我前世真的是商纣?却也是个明君?”
“你是伟大的帝辛,是我的受德。”霍去病搂着刘彻的脖子,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商纣’是姬发篡位心虚,故意用来抹黑你的恶谥,因为他怕后人知道你是个多英明的君王,篡位谋逆的他其实是颠覆了一个太平盛世。姬发有不臣之心,却没有治天下之能,把原本已经一统的天下重新拖进战火中。他才是名符其实的‘周纣’。”
“既然我是明君,怎么会亡国?”刘彻把自己知道的殷商历史好好回忆了一遍,“我不是应该宠信妖女妲己,弄得亡国吗?”
“历朝历代都不缺司马迁那样的史官,妲己其实是个无辜的女人,也是被史官污蔑成祸国妖女。你会亡国不是因为太喜欢女人,而是因为太不喜欢女人,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只有两个孩子。姬发把你的孩子都杀了,你再英明,也不能长生不老,最后只能因为无嗣而亡国。”
“哦,这样。”刘彻消化了一下和司马谈说的截然不同的历史,“可是你前面说是你奸相误国。”
霍去病脸色一僵。
刘彻打量霍去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促狭:“我前世该不会是因为太迷恋你这亲叔叔,所以才无嗣的吧?‘奸相’就是这么‘误国’的?”
霍去病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自在地干咳几声:“现在你知道了吧?为什么我不论心里多不好受,都会希望你多找女人多生孩子。”
原来刘彻找女人,他还是会心里不好受的。“那么为什么要做武官呢?”刘彻摸着下巴,觉得霍去病又羞又窘的样子分外迷人,“你上辈子做丞相做了很久吧?”
“你登基那年我四十岁,十年内就从太师做到丞相,一直做到六十四岁薨免。”
“你一直都记得上辈子的事?”
“记得。”
“从出生开始就记得?”
“是。”
“那你不是……”
“是,我出生时就是六十多岁的心智了。”
难怪两岁时就看得懂《黄帝内经》,还从两岁就知道要做武将不要做文官。刘彻想到霍去病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他经常把他抱在膝盖上玩,哪里想得到怀里抱着的小东西是个心智有六十多岁的老人。刘彻心虚地移开视线:“那我以前逗你玩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不,很幸福。”霍去病此时是二十多岁的身体,笑容中却透着只有经过漫长的岁月才沉淀得下来的云淡风轻,“上辈子我比你年长二十岁,你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逗你玩。这辈子换你这么爱护、照顾我,我觉得很幸福。虽然你总是忘了两岁小孩的牙口根本咬不动你吃得下去的东西;走路步子又大又急,害得我要跟着你只能靠跑的;抱着我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把我勒得喘不过气;还有借口给我换尿布的时候……”
他居然连那种事都记得!刘彻老脸微红:“早知道你这么能干,我就不用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送你出宫了。”想想一个小小的霍去病在自己身边一点一点长大……想到自己竟然白白断送了如此乐趣,刘彻懊悔不已。
“我当时不过是住了几个月,窦太皇太后和王皇太后就都发觉不对了,要是住得长久些,只怕我会被当成妖怪。”
“你爹娘……”刘彻突然想起来霍去病身边没有爹,“你娘倒没被你吓着?”
“她也是带着前世记忆的殷商遗民,知道我们的事,一直在默默地帮我们。只是不知道她是谁转世。”霍去病追问过几次,卫少儿的回答永远是“我是你娘”,再附赠一个脑蹦,半点口风都不肯透露。
不想说就不说吧。刘彻原本怕自己和霍去病的关系会让卫少儿不快,想不到她也站在自己一边。既然是友非敌,卫少儿上辈子是谁,根本不重要。“这辈子再做文官不好吗?”如果是有忠心不二还有颗七窍玲珑心的比干做丞相,刘彻就不信满朝文武有谁玩得过他。
霍去病却是摇头:“上辈子我总把你当小孩,事事替你做决定,结果害得你不但亡国,还被后世骂成这样,自己倒是捞了个直谏的美名,成为文臣在朝堂上刁难君王的借口。一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不然比别人多活的一辈子就算是白活了,所以这辈子我会选择做个沉默的武将。你做决定,我只会服从。要是觉得我有用就只管用,要是觉得我没用了,也不必心软。我前世欠你的,本该还你。”
前世欠他吗?刘彻分明记得前世的比干对他予取予求,以至于他每次想起“叔父”这个称呼,都会觉得一股甜蜜从心涧漾开,哪怕这辈子的叔叔没一个是讨人喜欢的角色。不过既然霍去病这么说了,这可是个狮子大开口的好机会啊。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刘彻一脸坏笑。
霍去病觉得自己似乎做出了什么危险的承诺。
“那么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我要是生得出来,早就生了。”
“你不是神仙吗?这点事都做不到?”
“我本来就只是个挂名神仙,什么法力都没有,更不用说现在是肉体凡胎,除了在世上活过的日子比一般人长些,人生经验丰富些,就连自己的生老病死都一样也躲不过,更别说有法力。就算我现在还是神仙,神仙也分男女的行不行?”霍去病想想都觉得郁闷,“会开花还会结莲子的分明是你,为什么你不变成女人?我可是条雄鱼!两个都是男人也罢了,为什么被压的总是我?还要我给你生孩子!”
“上辈子不是你压我吗?”反正刘彻是死也不会再让他反攻了。
“我压你?我压得住你吗?”
“不是叔父一直对我这个侄子图谋不轨吗?”刘彻开始耍赖,“要比心眼,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刘彻如此胡搅蛮缠,霍去病终于失去理智了:“在这方面心眼多有用吗?上辈子你一身能托梁换柱的蛮力,我可是个连鸡都杀不了的文官,你一‘情不自禁’,我就是断手断脚,我这辈子在治疗跌打损伤方面的经验可都是上辈子被你‘久伤成良医’。”
“这样啊……”刘彻还觉得挺有成就感,“我们的骠骑将军这辈子能文能武,原来都是我上辈子的功劳?”
“你上辈子的‘功劳’何止这些?”霍去病的声音像海啸前的风一样渐渐低沉下去,“你一出生就抢了庶兄的王位继承权,你的庶母一直想杀你,可你个小东西一点戒心都没有,谁喂你东西你都敢吃。为了防止你被毒死,我只能拼命研究医药,为了防止厨子被收买,只能亲自给你下厨。你倒好,还嫌弃我做得不好吃,喂个饭能喂一个时辰,我在药理方面的知识和厨艺还有照顾婴儿的经验都是被你训练出来的;稍微长大一点,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不知道王宫里有多少人盼着你死于‘意外’吗?我只能把你接到家里来,从此以后我们家就没有太平过;你十几岁的时候觉得自己大了,能自己做主了,就不听话了。每次和我闹别扭,就去抓鱼当着我的面烤,然后看着我吐;等到你成年,我以为你该懂点事了,你倒好,居然因为和我怄气,去混在奴隶之中。你不知道奴隶有被做成人牲的危险吗?为了找你,我三天内跑了十几个奴隶的徭役场,被你急得吐血。也真亏得那时候把心脏锻炼好了,才受得住你接下来给我出的难题;好不容易把你扶上王位了,以为熬出头了,你居然在言语间给我下套,要我答应只要你肯生两个孩子,就成全你和你的心上人。是我傻,没想到你是在打我的主意,结果被你半是哄骗半是胁迫地把我这亲叔叔弄上床,从此以后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别人发现我们乱伦,以此为借口再把你从王位上拽下来;要说勤政爱民,你确实做得不错,可是去视察被大象毁坏的农田,居然能被大象掳走,整整两个月音讯全无,弄得差点发生政变。亏得我当时都四十多岁了,竟然还没被你吓出病来;还有出去打仗。当年大邑商的象兵何等威武!我这辈子想做武将,大多也是上辈子听你说战场上的事,听得心痒难耐,也想尝尝驰骋沙场的滋味,顺便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我那时候该不会也是……”刘彻知道为什么霍去病出征从来不送军报回来了。
“对,你也是一出征就把政事全都交给我打理,还从来不写军报。现在你知道在乎的人在外面打仗的时候音讯全无是什么滋味了吧?要是干脆什么都不写回来也罢了,你军报不送回来,每天一封的情书倒是从来不断,还都是以给我的密件的形式,弄得整个朝廷都以为我接到了什么密报,都来我这里打听你打仗的情况。你知道照着情书编军报有多累吗?为了避免露馅,我只能下狠功夫研究你的作战风格,总算没让人发现你送回来的都是情书。不过也幸亏上辈子下了狠功夫,这辈子不用再把时间浪费在学习兵法上,可以趁着这副身体还年轻,就为你开疆拓土。”
难怪霍去病从来不屑于刘彻教他兵法,而且每次读董蔚送回来的军报,刘彻都感觉像是御驾亲征一样。
“后来我老了,你发现我害怕看到自己的一头白发和你的黑发混在一起,居然把自己的头发也染白,还要顶着那头白发上朝,好让染白发流行起来……”说到这儿,霍去病终于忍不住笑,“上辈子我就想,如果我们不是亲叔侄该多好。只要能堂堂正正地和你在一起,不论是折寿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
刘彻用吻堵住他的嘴:“不准你折寿。这辈子我们不再是叔侄了。我是个贪心的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都要和我一直过下去。”
“我们这辈子不是叔侄了吗,姨夫?”
“你再敢这么叫我一次试试!”刘彻狠狠地啃上霍去病的嘴唇,“再叫,信不信我把你姨妈废了,不再做你的姨夫。”
霍去病也对刘彻的热吻给以同样热烈的回应,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想不到上辈子盼了一世的美梦现在能成真。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你身边,不用再害怕有人发现我们的事,会以此为借口来攻击你。前世我盼了一辈子的幸福终于成真了。”
刘彻抓起霍去病的双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再按到自己的胸口:“前世我剖了你的心,这辈子我把我的心给你,好吗?”
“你剖不到我的心。”霍去病纤长的手指按在刘彻胸前,感觉到衣服下结实的肌肉随着有力的心跳搏动,“我的心在这里,一直都在。”
“这次匈奴已经被打得元气大伤,再来一次大战,应该就能彻底平灭匈奴之患了。”刘彻把霍去病整个人都揽进怀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等到彻底平灭匈奴,你再也不用上战场,就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看着嬗儿长大,一起慢慢变老,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所有的苦都在前世受完了,今生只会有幸福。日渐西移,拉长两人在一起纠缠的影子,仿佛已经化为一个整体,永远也无法分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昙花现
漠北之战,卫大将军意外遭遇匈奴主力,虽然取胜,但是让伊稚斜逃了,算是无功无过,班师回朝后只有卫青多了个“大司马”的虚衔,其他人都没有封赏。此次大战又是骠骑营独领风骚。皇帝为表彰骠骑将军奇功,与卫大将军一起封为大司马,加赐食邑五千八百户,并明令其官阶、俸禄与大将军卫青同;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划定一千六百户,封为符离侯;北地都尉邢山划定一千二百户,封为义阳侯;匈奴降将复陆支划定一千三百户,封为壮侯;伊即靬划定一千八百户,封为众利侯;从骠侯赵破奴、昌武侯赵安稽各增封三百户;校尉李敢封为关内侯,赐食邑二百户;校尉徐自为被授予大庶长的爵位;另外霍去病属下的小吏士卒当官和受赏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跟着骠骑将军果然有前途,李广打了一辈子仗都没能封侯,李敢跟着霍去病出征一次,回来就成了关内侯。李敢一回到长安,听说卫大将军也班师回朝了,就急着要去父亲面前炫耀爵位,不料回到家中,就看家里布置起了灵堂,全家披麻戴孝,跪在灵位前哭泣。
大汉历史上规模空前的漠北大战,竟然是飞将军的最后一战。
母亲、寡嫂和妻子都已经泣不成声,李敢的一双小儿女还不懂事,只知道跪在母亲旁边,还在追问她爷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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