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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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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敛书一脸尴尬,眉宇间却有几分失落,想着过去那些时间,都是他晨起了过来叫“扶舟”,然后两人一同过去课堂里。今日原本也是习惯使然,只是想起昨晚弄柳忽然又出现在书院中,并且还躲在扶舟房内,他便觉得心头一阵极其怪异的感受。
看着扶舟还迷迷糊糊的样子,傅敛书并未表明心迹,摇了摇头,道:“记着时辰,别迟到了。”
扶舟正要做声,隔壁房间的门忽然打开,弄柳一面伸着懒腰一面从屋子里走出来,瞧见站着的扶舟与傅敛书便笑着道了声早。
傅敛书朝弄柳点头,目光从扶舟脸上扫过便转身匆匆离去。
扶舟虽然觉得傅敛书的行为怪怪的,但这份好奇依旧敌不过他看见弄柳忽然出现的惊喜,便拉着少年道:“你怎么回来了?”
“暂时没什么事了,我就回来了,而且昨天敛书师兄也看见我,总不好我又凭空消失吧。”弄柳打量着已经穿戴好的扶舟,颇是满意的意思,道,“这就走吧,早点到,我也好跟夫子把回来的事情说了。”
扶舟点头如捣蒜,连门都忘了关,就傻呵呵地跟着弄柳下楼去了。
扶舟跟弄柳到课堂的时候,傅敛书正埋头看书,谁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谢夫子正拿着戒尺坐在椅子上,眯着双眼,一手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地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听见有人叫他,他便睁开眼,意外地看见弄柳出现在跟前,自然少不了惊讶之色。
弄柳将扶舟推去了自己位置上,便与谢夫子去一边说话。
扶舟将书本放去桌上,抬起眼时,看见傅敛书依旧那样挺直了脊梁坐着在看书,背影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
之后零零散散的有其他学生进来,看见弄柳去而复返还这么突然,都带着惊讶的目光,只是快要上课,他们都忙着准备东西,也就没顾上跟弄柳说话。
傅敛书今日的状态有些反常,平时他都专注听着谢夫子讲课,但凡其他师弟不懂或是没有及时明白的地方,他都能第一时间领悟,然而今天被谢夫子喊起来,他却愣愣地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一众学生看着向来淡漠的大师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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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语不发,心里满是好奇,扶舟自然也包括在内。他看着垂首站在谢夫子面前的少年背影,看不见傅敛书此时蹙紧的双眉跟抿紧的唇,自然也不清楚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正在困惑间,扶舟转过头,看见弄柳也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他的神色跟其他学生却有不同之处。
“弄柳。”扶舟压低了身子,朝弄柳叫了一声。
弄柳转过头,看见扶舟像是做贼的样子,便笑了出来,也一样伏在书桌上,问道:“怎么了?”
扶舟指指傅敛书,道:“敛书师兄怪怪的。”
弄柳顺势去看傅敛书,傅敛书依旧一声不吭地站着,双手垂在身侧,像是木雕一样。
见扶舟对傅敛书颇是关心,弄柳一挑眉,就当没听见那人说话一样,重新坐直了身子,拿起手边的书,闲适地翻了起来,不管弄柳在旁边怎么叫他,他就是不给任何回应。
“扶舟。”谢夫子发现扶舟的小动作便将人叫了起来。
扶舟“啊”了一声,沮丧地站了起来,听着谢夫子走近自己的脚步声,他只将头越埋越低,目光却还直往弄柳身上送。
“你来给我解释刚才的句子。”谢夫子双眼一眯,往日和蔼可亲的样子瞬间就变得严厉起来。
扶舟是听见方才谢夫子的解说的,但是弄柳忽然莫名其妙地不理他了,他记得想知道原因,就把刚才听的东西都给忘了。
见扶舟局促不安的样子,谢夫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拂袖转身道:“今日留扶舟跟敛书打扫,再把这篇课文抄十遍,明日交来。”
“是。”扶舟与傅敛书同时回道,一个灰心无奈,一个淡漠依旧。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弄柳被一众学生围着询问前段时间的情况,还把之前紫阳山地震的事情与他说了,他连跟扶舟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扶舟悻悻地去拿扫帚,恰巧傅敛书也正好过去,两人站在防止打扫工具的柜子前头,谁都没有说话,也谁都没有动作,气氛相当诡异。
扶舟只是抬头看见了注视着自己的傅敛书,这目光不同于以往,虽然傅敛书待人总显得淡淡的,也一直不苟言笑,但至少还能让人感觉出些微的礼貌来,如今这眼光一样的淡漠,一样的与人隔着距离,却教扶舟觉得禁不住的一阵害怕,傅敛书那双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敛书师兄?”扶舟一面说,一面慢慢伸手去打开柜子的门,却不想傅敛书的手忽然覆了上来,恰巧掌心盖住了他的手背。
扶舟惊得想要抽挥手,但傅敛书按着的力气比他想象得要大,没留给他丝毫动作的余地。
“你怎么了,敛书师兄?”扶舟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
26、异样 。。。
尤其在傅敛书慢慢靠近的时间里,他只能一步步后退,最后无可奈何地靠着柜子的门,退无可退。
傅敛书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就一直默默睇着扶舟,看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忽然变得胆小,忽然变得害怕,之前那个会缠着他说话的师弟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大概只是不能一下子填补这种心理与现实的落差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然而傅敛书想起昨晚弄柳在意料之外的出现,躲在扶舟身后两人亲密的站位,心底里就莫名有股难以描述的感受,就好像心爱的东西猝不及防地被人夺走了,他还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在所有人眼里,扶舟跟弄柳才是书院里关系最好的师兄弟,他不过是个待人疏淡总是一脸正经的路人罢了。
傅敛书越是靠近,随之而来的那股压迫就越明显,扶舟从来不善于面对傅敛书,过去两人的相处也不多,他也只敢远远地望着这个在书院里备受夫子跟其他师兄弟好评的大师兄,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何况他已经跟弄柳……
一旦想起弄柳,扶舟的害怕就仿佛找到了依托,下意识地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那个声音轻地只有站在弄柳跟前的傅敛书能听见,但弄柳也听见了,尤其是当他看见角落里那两人站得那么亲密,只要再向前一点点,傅敛书就可以考上扶舟,他便再没有与旁人闲聊的心思,拨开人群就朝扶舟而去,并叫了一声“扶舟”。
是“扶舟”,不是“扶舟师兄”,这证明着弄柳跟扶舟之间的亲密,在书院这个尊卑分明、彼此礼遇的环境下,他们二人有着比跟其他人更近的关系——那个傻书生是他弄柳的,也只可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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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隐瞒 。。。
傅敛书闻声回头,见那往日与人为善的小师弟正朝这里走来,后头那一群学生不知是不是被弄柳方才那一声给惊到了,这会儿个个噤若寒蝉。
大抵听得仔细些的,都能感觉出弄柳那一声“扶舟”中的隐约的愠怒,那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教众人觉得弄柳似是变了一个人。
扶舟见弄柳走来,虽然面容不算神色肃杀,然而那几乎抿成一线的唇已经暗示出此时此刻他的不悦。心里顾忌着弄柳的身份,担心傅敛书会受伤,又见身前的少年稍稍松开了手,他便即刻将手抽了出来,打开柜子的门,随手拿了一把笤帚就跑去弄柳跟前。
“夫子让我做的事,你别掺和了。”扶舟扯着弄柳的袖管,试图拉住如今暗含怒意的弄柳。
傅敛书的手搭在柜子门上,听着扶舟与弄柳的说话,也从柜子里拿了把笤帚就大步走去了另一处。
弄柳转过是身去看扶舟,还能察觉出残留在这人眉间的不安。
弄柳正要伸手去触扶舟的脸,却被那人拦下,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伙都看着呢。”
余光里确实还有好些看热闹学生没有走,弄柳夺过扶舟手里的笤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我就要帮你扫。”
言下之意,还是不放心留扶舟跟傅敛书单独相处,刚才的情况已经证明存在在傅敛书与扶舟之间的误会,他也必须把虚笳找来把情况都说清楚,这个烂摊子不能只由他跟扶舟来解决。
这一场打扫大概是扶舟进入书院以来觉得最漫长最难熬的一次,虽然有弄柳陪着,但另一边的傅敛书总教他觉得没有由来的压抑。
终于收拾完毕,弄柳拉着扶舟就往外头跑,两人一路奔出了书院,直往碧波潭去。
“弄柳,你慢点儿。”扶舟虽是这样说着,却还配合着弄柳的脚步跟在气势汹汹的少年身后。
“虚笳,你给我出来。”弄柳朝着水平如镜的碧波池喊道。
然而此时无风,碧波潭潭水尤似无瑕碧玉,潭水边杨柳依依,丝绦剪剪,全然没有被弄柳这一声给破坏了气氛。
弄柳见无人回应,便出手一指,指尖迸出一道红光冲向水面,立时就有一道青光从水中跃出,将红光挡开,又激起一阵风来,吹得飞沙走石,教扶舟都迷了双眼。
待风停沙落,碧波潭上波光粼粼,泛着涟漪,垂柳柳梢荡在水面,像是受了惊吓的美人一般。
“臭狐狸你做什么?”忽然出现在潭边的虚笳质问道。
弄柳将扶舟护在身后,便质问道:“我还想问你在书院的时候做了什么。现在敛书师兄那里的篓子我跟扶舟补不上来,这笔账你说怎么算?”
一旦提及傅敛书,方才还极有气势的虚笳立刻便心虚起来,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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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笑近到弄柳跟前,却被好友甩了脸色,他也不恼,耐着性子问道:“傅敛书……怎么了?”
弄柳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双手抱臂,斜眼睨着虚笳,道:“你说怎么了?”
虚笳也知自己假扮扶舟留在书院的时候跟傅敛书太过亲近了,但面对着一个自己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有理由靠近了,他怎么能不把握住这机会呢,虽然结果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他确实挺对不起扶舟的,但确实当时他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扶舟上前扯了扯弄柳的袖管,劝道:“当初还是虚笳帮了忙,弄柳,你好好跟虚笳说话。”
除了在对待扶舟的时候,他可以一再的退让容忍,弄柳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确实如扶舟所言,是他们托虚笳帮忙在先,但现在眼见着傅敛书对扶舟的“不轨企图”,他怎么可以就此容忍过去?
“这事儿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弄柳这个性子这会儿还只是跟我动嘴皮子,已经是十二分的宽宏大量了。”虚笳道。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就觉得敛书师兄怪怪的,今早也是……”扶舟困惑问道。
弄柳没有回答,虚笳也只好干笑,道:“这事儿说来有点复杂。”
“复杂吗?我只知道你喜欢敛书师兄,找个机会跟他说说,应该不复杂吧?”扶舟提议道。
弄柳即刻笑了出来,噗嗤一声,睨着扶舟,大有“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痴痴傻傻的呆子”的意思。
虚笳被扶舟当场戳穿了心思,不由一阵脸红,恨不得将这口没遮拦的书生丢进碧波潭里好好涮涮,教他以后说话过过脑子——都是被弄柳惯出来的,都这个年纪了,还木木的。
“我看要不把敛书师兄的记忆消了吧,否则他总那样看着扶舟,我怕什么时候我忍不住就出手了。”弄柳提议道。
扶舟看着弄柳沉下的脸色,又看看虚笳,那人此时一脸深愁,垂手站在碧波潭边,像是正在下着艰难的决定。
“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扶舟问道。
虚笳看了眼弄柳,道:“你让狐狸自己说给你听。”
“弄柳?”扶舟轻轻叫了一声。
“没什么。”弄柳表现地有些烦躁,一把扣住扶舟的手,与虚笳道:“你最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否则真闹出事来,就算是你看上的人,我也不留情。”
虚笳皱着眉头颔首,也不送扶舟与弄柳离开,独自一人站去了潭边的柳树下。
扶舟被这两人的谈话弄得云里雾里,一路上都被弄柳抓着手腕往书院走,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身影,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弄柳。”
弄柳就此停下脚步,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山道上,脚下的石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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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岁月侵蚀已经有所松动,上面还附着这青苔,很容易就令人失足。
“你别被虚笳唬住了。”弄柳说着,原本握住扶舟的手却松了开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扶舟追问道。
“法术的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弄柳转过身,因为站的地方高一些,他便低头看着扶舟,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道,“这事是我太紧张了,过阵子大概就好了。”
弄柳确实是太紧张了,太紧张这个人,尤其是在彼此坦诚了感情之后,总觉得哪一天扶舟会忽然醒悟过来,告诉他人与妖不相与谋,然后就转身离开。
视线里弄柳的神色渐渐变得悲哀,那抹笑意也变得苦涩起来,扶舟立刻上前上要抱他,谁知道脚下的石砖一动,他就站不住了,身子往旁边一倒,好在弄柳即使扶住了他,两个人靠在了一旁的山壁上。
压着秀美少年的扶舟又一次被这人精致的五官吸引住的了视线,彼此靠得近,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忽然就教他的心跳加快了,扑通扑通地在胸腔里挑个不停,好像马上就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一样。
“以后别跟刚才那样笑了。”扶舟伸手轻抚着弄柳的嘴角,指腹摩挲着少年的薄唇,淡淡的粉红色,就像是晨曦初露时天边的颜色。
“怎么……”
“看得好悲伤,你在担心什么呢?”扶舟捧着那张脸,小心翼翼地,怕弄疼了弄柳,柔声道,“我们不会再分开的,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一定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弄柳。”
这声音沉稳而柔情,一字一字,坚定得不容许有丝毫更改一样,跟扶舟的目光一起传达给弄柳知道,宽慰这少年心底的不安。
弄柳点头,正为扶舟这样的告白而心生感动的时候,却听见那人还在固执地追问:“你跟虚笳刚才,到底瞒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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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深夜之吻 。。。
弄柳原本就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又觉得有人过来,他便转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穿着书院院服的少年,低低叫了一声:“敛书师兄?”
扶舟闻言回头相顾,见傅敛书就立在离他几步开外的石阶上,斜阳余晖洒在那英俊的身影后头,背光的脸上,笼着一层阴影。
扶舟即刻退开,不想被弄柳拉住手,他无措地跟在弄柳身后就从傅敛书身边经过,深沉幽邃的目光自他脸上扫过去,教他不由就低了头。
弄柳这在示威的行为并没有让傅敛书做出任何表示,他不过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明明知道扶舟跟弄柳一起出来了,但这么长时间不见那人回来,他就想出来找而已。
弄柳拉着扶舟一个劲儿地往书院走,终于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来,两人一路快走都快赶上小跑了,这会儿都需要歇一歇。
“你走这么快,敛书师兄又不会吃人。”扶舟一面说一面拿出随身带的帕子递给弄柳,自己则用衣袖胡乱地摸着额头的汗。
弄柳将帕子往扶舟身前一推,道:“这话可说不准。”
自从被揭穿了身份,弄柳便不似过去那样对扶舟的话百依百顺,偶尔也会说两句反驳,教扶舟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比如今他还想说什么,但瞧见弄柳睁大了双眼盯着自己的样子,他便只剩下苦笑摇头的份儿了。
“对了,等等我要去千卷楼。”扶舟道。
“去那儿做什么?”弄柳问道。
“我说了回来帮你找血咒的东西,千卷楼里也有这一类的典籍,稍后我就过去翻翻。”扶舟笑道。
心头莫名就涌起一股暖意,看着跟前依旧笑容憨厚的扶舟,弄柳愣了半天没再说过一个字,一直看着挂在扶舟唇边的笑意,悠远温柔得仿佛可以蔓延到很久很久以后。
“弄柳?”扶舟伸手在弄柳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弄柳回过神,摇摇头,拉着扶舟就往书院里走,道:“要去千卷楼看书,也得先吃饭。”
被弄柳这么一说,扶舟是真觉得饿了,这就跟弄柳一块儿朝膳堂走去。
弄柳因之前镇压石洞煞气身体一直没有痊愈便没有陪同扶舟在千卷楼查找书目。
千卷楼平日常有学生过来借阅典籍,却很少有直到深夜还在楼内逗留的,值夜的钟伯最后一遍在楼里巡查的时候,发现抱着书靠在墙角睡着了的扶舟。
“扶舟?”钟伯将睡梦中的少年推醒,道,“这书你拿回去看吧,这样睡着当心着凉。”
扶舟应了一声,将身边的几本书册抱在怀里,跟着钟伯去楼下做了登记,便独自回去卧房。
除了挂在楼外的灯笼还亮着,整幢小楼没有一间房还亮着灯。
扶
28、深夜之吻 。。。
舟一手抱着书,一手提着衣摆,小心地踏着木阶上楼。
夜里的书院不及白日热闹,再有周围参天的大树在月影下婆娑着影子,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由远及近,一层接着一层,像是海涛涌来的声音。
楼里只剩下扶舟的脚步声,尽管那声音极轻,但才在木质的楼面上,依旧会发出轻微的声响,有时混合着木板的吱嘎声。
挂在屋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晃动,灯光摇摆,让本就光线昏暗的楼道更添了些诡异的气氛。扶舟停了脚步,看着灯光幢幢的走廊,风声从耳边呼过,鬓边的碎发被撩拨着,像是有人轻轻触摸。
扶舟微微耸了耸肩,将怀里的书抱紧了继续往自己房间走去,然而他只顾着低头往前,没想过居然会撞上什么东西,软软的一下,教他险些叫出声来。
才张开的嘴被人捂住,扶舟还没回过神就被人推着进了房间,怀里的书落在地上,而他则被逼到墙角,脊背贴上坚硬冰冷的墙面。
房门是进来的时候就被那人快速关上的,此时房间门窗皆闭,扶舟就能看见幽光中闪烁的那一双瞳仁,压抑着气愤与热切。
彼此靠近的身体教扶舟产生极大的不安,但他没有立刻反抗,因为从这双眼睛里感受到以往的熟稔,他静静等待着对方冷静下来才慢慢伸出手,稍稍拿开捂在自己唇上的手,道:“敛书师兄?”
对方没有因为被拆穿身份而惊讶,还那样压着扶舟,目光始终不改地带着质问,然后忽然靠近,封住了扶舟的唇。
扶舟只觉得身体被一条手臂牢牢圈住,贴着傅敛书的身体怎么都挪不开,唇上霸道而带着泄愤的吻教他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也推拒不开。
模糊的音节从被强行吻住的口中透了出来,扶舟在惊慌之间,摸出随身带着的水草,胡乱地在手中搓着,期盼着虚笳赶紧出现。
扶舟手上的动作被傅敛书发觉,他一用力,就迫使扶舟松开手,还没有燃烧的水草就此落在地上,而他则被傅敛书更紧地抱在怀里,怎么也躲不开此时好像是发狂了一样的人的吻。
开始还只是停留在唇瓣上的吻忽然深入,傅敛书试图打开扶舟的牙关,却不想被以往笨拙的师弟咬了舌头,他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强行侵占着扶舟的口腔,试图吞没扶舟的呼吸。
傅敛书因为扶舟的反抗而更加蛮横,混合着血腥味气息充斥在彼此之间,仿佛点燃了身体里压抑着的某种感受,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就放过忽然转变了态度的扶舟。
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阵微凉,像是水,快速渗透进傅敛书激动的情绪。
扶舟只觉得箍住自己的那道力量顷刻间不见了,随后就发现幽光中有个身影倒了下去,却被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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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及时扶住。
“虚笳?”扶舟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惊喜道。
虚笳扶住昏迷的傅敛书,并不像扶舟那样还能笑得出来,道:“我先扶他回房。”
扶舟即刻跟了过去,看虚笳将傅敛书安置在床上,眉目深沉。
“虚笳。”扶舟本不想在此时开口,但看着青衣少年愁眉深锁的样子,他又想起傍晚在碧波潭边,弄柳回避有关抹除记忆时的神色,便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同意用……”
“你懂什么?”虚笳不耐烦地打断地扶舟的话,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傅敛书,分明的棱角,即使在昏厥时依旧显得稳重的眉目,。
扶舟站在一旁不说话。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并不友善,虚笳带着歉意道:“我说话冲了。”
扶舟摇头。
“我不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虚笳眉头紧锁,道,“但是从今晚看来,也许不得不如此了。”
“你为什么不跟敛书师兄说清楚呢?如果那个法子行不通的话……”扶舟劝道。
虚笳看着傅敛书,笑意凄凉,道:“不是每个人跟你这个傻书生一样的,而且,我也不想再骗他了。”
扶舟心道大概在虚笳假扮自己的日子里已经试探过傅敛书的口风,所以才迟迟没有跟傅敛书表明心迹吧。
“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回去吧。”虚笳看着傅敛书与扶舟道。
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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