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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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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华颔首,这便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扶舟这时才仔细打量身边这青衣长衫的男子,开口道:“云须?”
云须点头。
扶舟见这俊秀容颜与自己梦中一般无二,只是今时今日,他却不知要如何与云须说话相处,便就此没了下文,一味沉默。
“小心。”觉察到那股妖气忽然变得更加强烈,云须警惕道,“来者不善,你千万注意。”
扶舟应了一声,已在不自知中捏了个法诀在手中,准备随时出击。
那股妖气来得突然,却又在瞬间散去,窗外夜色依然,平静得好似普通夜晚。
扶舟见情况稍缓和便稍放下戒备之心,谁知空中豁然就击出一道红光来,他旋即将云须推开,一并将手中的法印击出,与那红光相抵,砰然炸开。
不待云须阻止,扶舟便追了那一团妖气出去。
云须暗道不妙,也旋即尾随而去。
暗红色的一团阴云在紫阳山间迅速浮动,而身后紧追着一道金色光芒,划破夜色长空,分外惹人注目。
最后那红云金光双双落入紫阳山山林深处,化出一红一白两道身影。
扶舟明知来的不是弄柳却依旧跟了出来,只因这红衣少年与弄柳是兄弟,折柳若是出现,必定可以追问出弄柳的下落。
“弄柳呢?”扶舟一改往日与人为善的模样,此时沉眉静目,面上略带肃杀之意,显是对眼前这妖狐幻化出的少年带了敌意。
“今夜我找你,跟大哥无关。”折柳幽然转身,长发几乎遮去了少年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深邃幽黑,如那墨发一般颜色。
“那我便收了你,也免得日后为祸这紫阳山中的性命。”扶舟道。
折柳冷笑一声,眉间已有讥讽之意,袖中双手忽然长出尖而利的指甲,朝空中一划,便有血红光芒朝扶舟刺去。
扶舟袖下生风,打出两道旋风,与那锐利的血爪两
45、旧友 。。。
相撞击,同时飞身而上,与折柳动起手来。
扶舟乃上界天神,又经历八重天劫,如今虽是血肉之躯又带着伤,法力略有折损也依旧攻势强猛。他本以为几招之内便能将这修炼百年的狐妖收服,却不知折柳功力竟似修炼千年那般,一时间难以将其制服。
山林深处邪风阵阵,草木摇摆,扶舟与折柳过招数十之下依旧没能教那少年束手就擒,反而加剧了自身伤处痛楚,渐渐落了下风。
折柳见扶舟此时分心,便要出击,谁知横空蹿出一道青色身影,将他红爪拦下,一并伤了自己。
那无形剑气一下便刺入体内,折柳只觉浑身一震,便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只这疼痛初时剧烈,片刻之后便仿佛没有大碍,他又见那青衣男子正在查看扶舟伤势无暇顾及己身,便又要出手。
云须只将扶舟留在一边便就此出战,与折柳连过数招,竟觉眼前这少年似是越战越勇,一双黑瞳中逐渐染了血红,显已是杀意极盛,入了魔了。
先前只想将折柳打退了好带扶舟离去,谁知反而激起折柳心底杀气,云须自知适得其反却断不能就此收手,又不好直接替扶舟将这妖狐收了,只与扶舟嚷道:“你先回去找庞华。”
扶舟自然也能看出此时折柳身上的异样,那少年周身红光渐盛,衣袂飞扬,显然快杀到了极处,而云须只是招架,并未真正出力。
扶舟勉力从地上站起,却见折柳使诈教云须扑空之后便突然朝自己飞来,爪上红光由弱到强,在顷刻间便已聚成了红光,随着那少年奋力一击便打了出来。
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大喝“小心”,山林树影摇得更是厉害,声音犹若海浪滔天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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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佳节 。。。
只见空中一道青影扑来,同时飞过一道红色光束,两方红光相触,轰隆一声,震得山摇地动。
彼时云须救人心切,不想有如此变故,抽身不及便被那轰然炸开的余晕所伤,正是五内一阵剧痛,胸口又被人狠狠抓了一爪,立时没了力气。
扶舟见状已阻拦不及,只将受伤的云须救下,为防折柳再伤人,便凌空击出一阵掌风迫使其退开。
弄柳为护那红衣少年出指一点,只见一道无形气剑破空而来,迫使扶舟收手,又拽住折柳向后推开才不至于受伤。
“云须!”扶舟扶着云须急切道。
云须嘴角已渗出鲜血,胸口衣衫也被折柳的利爪划破,此时朝外翻开,露出同样被划破的皮肉。
眼见好友受伤,扶舟自然心中愤恨,然而深恶痛绝的目光中,他看见的确实面色如霜的弄柳,跟折柳一样穿着红衣,只是束着发,不若身旁的折柳那样看来有几分癫狂。
第一次在扶舟眼中看见如此尖锐的目光,弄柳心底却无多少惊讶,想着庞华看自己时带着不屑的冷嘲,他便更加坦然。
浓荫下的少年不负昔日款款笑意,他不是没有见过弄柳决然的样子,只是今时今日,这种生冷更加锋锐,教扶舟近不得身,也不知要同他说什么。
四人两两对立,山风不止,吹得周围树影婆娑,一直到云须支持不住地咳了一声,这样的对峙才被打破。
扶舟不顾那两名形貌相似的少年,也是不知要如何面对弄柳,至于折柳,有弄柳在大概也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云须。”扶舟一声低唤,便抱着云须化作金光离开。
弄柳抬头望着那光束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面色沉沉,黑瞳里藏着万千思绪难以说明,转头时候,却见折柳正低头看着他们彼此握住的手。
那少年眼中的杀气已经淡薄,此时也无甚防备,弄柳便伸手在折柳眼前一挥,将人迷晕了再行带回山庄。
云须受了伤,庞华见随身的丹药功效都不大便说要先带云须回天界,扶舟自然点头应允。
自此之后,仿佛一切归于沉寂,那什么山中精怪、上界仙神都好似没有出现过,依然还是紫阳山,翠林苍竹,云霞缭绕,书院里众人照旧过着日子,你来我往,平静无波。
白日上课的时候,扶舟坐在座位上,回头,便看见身边空了的座椅。这已不是这位置的主人第一回离开,只是上一次他天心未开,如今这般,纵是弄柳当真回来了,他亦不知如何自处。
渐渐就看见那椅子上现出了个人形,正是弄流的模样,穿着白衣,带着纱帽,正伏在书桌上提笔写着什么,待写完了就放下笔,再朝纸上吹一吹,遂将那纸捏作一团想他丢来。
扶
46、佳节 。。。
舟伸手去抓那纸团,却是空空如也,而那少年的影子也就此不见,依旧只剩下那把空了的椅子。
如此心绪不宁地挨到下学,扶舟独自走在人群中,身边人都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纵是傅敛书也被几个勤进好学的师弟围着说要讨论学问,唯独扶舟孤身一人,只有身后自己的影子相伴。
原来这些年都只有弄柳陪在他身边,拉着他走,围着他转,耳边也一直都只是那个清俊少年的声音,只有那张脸。
“扶舟师兄。”身后传来沈引航的声音。
扶舟闻声回头,见沈引航一人过来,还急冲冲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怎么了?”扶舟问道。
“扶舟师兄可看见琢言了?”沈引航问道。
“琢言师弟?”扶舟摇头道,“他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的吗?”
“一出课堂他就不见了,也不知究竟跑去了哪里。”沈引航心中满是焦虑,道,“你也知道近来山里不甚太平,要是他贸贸然跑出去……”
“我帮你去寻吧,要是找到了人就带回来见你。”扶舟道。
“多谢。”沈引航浅浅作了个揖就忙不迭四处去找顾琢言了。
扶舟见那人焦急而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暗自神伤起来,转身间,却在一棵树后头瞧见了顾琢言的身影,他便走去查看,果然见这小师弟躲在此处看热闹。
“引航师弟正到处找你呢。”扶舟道。
“我知道。”顾琢言怏怏地靠在树干上,脚下提着落在地上的树叶子,道,“我故意躲着引航师兄呢。”
想来沈引航与这小师弟的感情极好,怎会突然就有了这般状况,倘是过去,扶舟尚不会问得太多,如今更是连问都不问,只道:“引航师弟找你找得急,你且听他把话说完了再生气也不迟。”
“一早就答应我的事情如今却忘了,我还是不问的好。”顾琢言仍旧一下一下踢着地上的落叶。
过去还有弄柳在一旁说话宽慰,现如今要扶舟自己说些安慰人的话,当真有些难为他。
“他既不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就这样过了吧。”顾琢言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扶舟想了想,今日是七月七,正是七夕佳节。
“再过几天就该是七夕了!”
“七夕怎么了?”
“我们一块儿过七夕。”
“好。”
当日在碧波潭边,是他拉着弄柳的手说要一块儿过七夕的,那时他还那么坚定,那样真诚,甚至带着一些惶惶不安,怕眼前的少年不答应,尽管彼此之间已经确立了某种关系。
就如同当初弄柳努力地留在自己身边一样,不过是期盼着彼此厮守,对寻常人来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心愿了,只是摆
46、佳节 。。。
放到他们之间,有些教他为难了——如庞华所言,他是下凡来历劫的,如何能因为一只狐妖就让自己的千年修行付之东流?若不是一心要上那九重天,做那仙上仙,他又何必一再向前,跟庞华一块儿留在八重天,或者与云须一道在七重天种梅酿酒不更好?
只是这影子,总也挥不去,扶舟看着山下亮起的灯火,正是佳节之际寻常男女出门游玩的庙会,隔了这距离望去,灯光也就成了团团光点,只这暖意止不住地涌过来,就教人心头变得再柔软不过了。
扶舟站在书院后山的山顶之上,身后就是那块巨大的岩石,那一晚他与弄柳两人坐卧看星,情到浓时更难以自控,却偏偏被一场大雨淋得意兴全无,两人在雨中奔跑时,他便有种如此就可一生的感觉。
只是这一生竟也太短,那夜在交战的山林中,他走前仍偷偷瞥那人一眼,只见弄柳面色沉重,神情冷淡,再无过去与自己相处时的亲昵。
夜风吹着衣摆轻拍在腿上,扶舟抬首环顾此时静伏在夜色中的群山,轮廓隐约,相安静好,哪里像是有精怪出没的样子,再适合隐居不过了。
视线再往天上望去,鹊桥已成,群鸟叽喳,就是不知天河两端的人何时出现相见。这佳节原是为他们而设,也是凡间相爱之人之盛会,却有人想得到偏他一人独自站在这清寂山林之上,沐浴星月光辉而心绪万千?
“出来吧。”并不意外的语调,扶舟负手而立,依旧望着天上明月,鹊桥上空空荡荡的,还不见有人前来相会。
一旁树丛微动,真就缓缓走出一道身影,站在扶舟几步开外,静默无声。
47
47、对面不识 。。。
紫阳山深处的庄园内,折柳正安静地熟睡,只是这少年四肢被铁索定住,锁链上不是闪出细长的红色线影,显是被人施了法力。
弄柳一手拿着那本从庞华处得来的书册坐在床边,看得累了便稍稍合眼歇息,再睁眼时总要先去查看床上的折柳,确定这少年还安然睡着,才稍稍放心。
那晚将折柳带回山庄之后,折柳便一直在弄柳的催眠法术下睡着,只是不想翌日当折柳醒来,忽然又狂性大发,抓了看守在身边的家奴便出手残害,当弄柳赶到时,已有两人死亡。
而折柳见了兄长进来,那阵狂怒之气才稍稍收敛。
眼底血光一旦消散,折柳便要弄柳将自己丢去山顶石洞中,然而折柳必定不会这样做,无奈之下便用了铁索将其捆住。
看着在血咒折磨下已渐消瘦的折柳,弄柳自然于心不忍,便努力将那本书册通读一遭,却好像并无斩获。
低低叹了一声,弄柳待要起身,却发觉窗外有人影闪过,防止折柳半途醒来再发生什么意外,弄柳默念咒语使弄柳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之后便循着那黑影离开的方向追去。
紫阳山山顶上有一方平地,足可容多人来回,如今那平地上便立着两道人影,皆是素衣,皆是容光暗淡。
“虚笳告诉你的庄园所在?”弄柳看着身前白衣客问道。
“他去书院看敛书师兄,恰巧被我碰上了。”扶舟自然未说是虚笳在探望过傅敛书之后特意去找他的。
“他还说了什么?”弄柳问道。
“他把折柳的情况告诉我了,想来是担心你一个人力不能及……”
“我的兄弟,我一人足够应付。”但想起在千卷楼中与庞华的约定,弄柳便不想再多见扶舟,怕是多看一眼都可能将答应了那天君的条件忘得一干二净。
“你要足够应付,怎么会用铁索锁着折柳?”扶舟反问道,也终于转身去看站在身后的少年,见他神色虽然坚决却有着退缩之意,他便不由心头一软,唤了声“弄柳”。
“妖族之事自有妖族自己处理,天君还是快回书院,好好将你的事办了早回天界。”弄柳说完便拂袖而去。
“你要如何处理?”扶舟用这一问留住弄柳脚步,见那背影还是停住,他便继续道,“这事与山顶石洞有关,与洞中妖物有关,一旦有闪失,祸害的就不止是一个紫阳山。”
弄柳听着越发义正言辞的说话,眉梢一挑,再去看扶舟时,脸上已然露出嘲讽的笑容,道:“天君以为如何?”
弄柳如此态度自然教扶舟一时无言以对,看着月光下少年姣好的面容,那眉间眼底仿佛淌出妩媚之色,薄唇轻勾,不复昔日纯雅。
“怎么不说话?”弄柳问道。
47、对面不识 。。。
“你将折柳交与我……”
“不可能。”弄柳断然拒绝道,语调立时沉了下来,眼底闪过刹那冷芒,道,“我已快寻得折柳身上血咒的解除之法,到时候他便不会再失控。”
“石洞里的事也依旧没有解决!”扶舟一句铿锵有声,目光停留在那少年瞬间错愕的脸上,稍后才放柔了语调,道,“现在石洞里的妖物就是通过血咒相连在控制折柳,他都能太过当我无意间在石洞中设下的封印,你当真能解决得了吗?你如果解决得了,又怎么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呢?”
“天君说这么说,无非是要我交出折柳,我只告诉你,不可能。我不可能对自己的血亲置之不理,当初是我痴心妄想,如今我明白了,就决计不会再抛下折柳。”弄柳越说越激动,最后从口中说出的字竟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你这样固执迟早要害了折柳也害了自己!”扶舟也愤恼地想要上前,然而他才动身形就见弄柳退开,他便只好作罢。
两人陷入僵持,天际星辰光辉璀璨夺目,照着山顶上这两道身影,却是连影子都未曾触到一块儿。
良久之后,弄柳冷哼一声,道:“那也是我自己的命。”
许是如今星光明明,照得弄柳眼底一抹凄凉也清晰无比,这神色落在扶舟眼里不免教他生出怜悯来,只是不想弄柳下一句便如此无情冷血。
“旁人的命,与我何干?”黑瞳里透出的冷漠教弄柳这一身白衣更显得清绝,他讥笑地看着扶舟,道,“我只要我的亲人活着,不至于落入他人之手成为俎上之鱼,至于其他人是不是因我亲人而死,我不在乎。”
“你……”
“这就是妖性,不同于天君的大仁大义普救众生,我只要我在意的人活着,那就足够了,不管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入了魔,是不是嗜杀成性,我都只要他活着,不让旁人伤了他,这是我欠折柳的。”弄柳愈说,眸光便愈是阴鸷。
“难道就你有骨肉至亲……”
“与我何干?”弄柳扬声打断了扶舟的话,看着依旧书生打扮的故人错愕地站在那片星光之下,他只决然转身,再不多说一句地就此离去。
那身影走得毫不留恋,白衣似旧,却再没有过去的影子。
那人大概不知道,他今夜上山来其实只是为了兑现那晚在碧波潭边许给他的承诺,如若可以,他们可以一起寻找破解血咒的方法,然而这只倔强的狐狸去这样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们两个,到底是不能一块过了这七夕,即使夜色撩人,也不过就此陌路罢了。
一路走,不回头,弄柳一直到回到折柳房内才终于停下脚步,关上房门,长长叹息,将这一路憋着的情绪一一吐出,只觉得浑
47、对面不识 。。。
身无力。
坐回床边,见折柳还在睡梦中,这少年如今睡态安详,竟不像是个着了魔的,弄柳便伸手摸了摸折柳被碎发挠着的额头。
弄柳没想到石洞中的妖物通过血咒侵蚀了折柳的神智,用折柳心底对扶舟的敌意慢慢控制了折柳,虽然本源还在石洞中,但寄生于折柳体内的魔性正在逐步发展,再过些时候,这股力量就可以脱离石洞中的本源独立存在,到那个时候大概谁都救不了折柳了。
但是扶舟若把折柳带走,即使想办法抽离出此时折柳体内的魔性,也依旧没有找出彻底破解血咒的方法,折柳依旧还有危险,除非断了折柳这条命,彻底打散他的元神,不教泄出石洞的魔气有任何扩散转移的可能。
弄柳本就对折柳心怀愧疚,方才对扶舟说的一番却不是十成作假,否则他也不会为了血咒的事答应了庞华的要求。
“折柳?”弄柳轻轻叫了一声,却不见折柳回应,他看着捆住折柳四肢的铁索,又是一阵叹息,自言自语,“你千万要支持住,我很快就能找出救你的法子了。”
始终陷入昏迷的少年未曾给过弄柳任何回应,弄柳却像是听见折柳的应允一般,欣慰地笑了出来,而后拿起一旁的书又一次看了起来——他已然认定血咒的解除之法就在这书里,待他再仔细些研读,一定可以找出解救折柳的方法的。
如此专注了,弄柳便未发现那躺在床上的瘦削少年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想要同他说些什么。
48
48、牺牲 。。。
七月流火,秋意渐来,紫阳山的夜再不若盛夏,如今站在夜色里,吹着晚风,确实觉得有些凉意。
扶舟在园子里朝天望了许久。之前庞华已经通知过他,云须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近来天界有些小小不太平,他们都不方便时常下来人间。扶舟听后淡然点头,只要庞华悉心照顾云须便好。
之后,那近来寡言的书生便在这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有了倦意,才转身回房歇息。
过道之上赫然站着另一道身影,正是虚笳,但虚笳显然不是来找扶舟的,他正站在傅敛书的房门外。
虚笳为自己设了结界,一般人肉眼凡胎不会瞧见他,只是扶舟今时不同往日,自然将那青衫少年看得一清二楚。
被扶舟捉了现形虚笳也不急着走,反而是在发现扶舟有意请他进房后,他大方地跟了进去。
关上门的时候,虚笳听见扶舟问他:“你这样时常偷看,有什么意义?何况,敛书师兄已经回家去了。”
扶在门扇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虚笳扯了扯嘴角,道:“总比什么都说穿了却一面都见不着的好。”
扶舟一顿,看着转过身面对自己的青衣少年,有十年了吧,六岁时在紫阳山魔障里第一回遇见虚笳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模样,如今丝毫未变——而他自己与弄柳却成了如今的模样。
“你找我进来,是想问弄柳的情况?”虚笳问道。
扶舟只当默认了。纵然他去过狐狸庄,也认得路,但他毕竟不是虚笳,可以多年如一日地在暗处偷偷注视着心仪之人,况且他自认下凡历劫,与弄柳之间的关系与历劫相比,孰重孰轻,都是需要他自己衡量的。
“他暂时没事。”虚笳只见扶舟忽然紧张起来的目光,他摇头道,“我想他大概想出办法了,只是还没有开始行动。”
“什么办法?”扶舟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这些天一直陪着折柳,折柳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大概对折柳来说,弄柳就是治他最好的药了吧。”虚笳叹了一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道,“他们兄弟两个的关系从小就奇奇怪怪的,一个总依赖着兄长,一个虽然关心却老摆出一张臭脸,不知道的人大概不会以为他们是兄弟。”
扶舟自然明白折柳对弄柳的态度,那种依赖到近乎完整霸占的心态在每一次折柳看见他与弄柳在一起时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否则就凭仅仅几面之缘,折柳断不会对他充满敌意。
“我说你是打算就这样随了弄柳,还是怎么办?”虚笳试探道。
扶舟眉峰蹙紧,似是没有听见虚笳的话。
“你要是真放心不下弄柳,也就别管你什么天君的身份,将来要真有天谴,弄柳也不会不管你。要你
48、牺牲 。。。
觉得飞升重要,也就别再管弄柳的事,保不齐将来你们还得动手,给自己添堵。”虚笳道。
扶舟随之一笑,不知是自哂还是笑虚笳,道:“你训起人来头头是道,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反而拖拖拉拉这么久?还是这就是你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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