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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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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仿佛出现了弄柳的身影,那人穿着书院里的白袍子,正回头对自己微笑,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扶舟……”
寒意侵蚀入神智的同时,扶舟听见弄柳地方声音传来,悠扬得宛如一支歌,教他听着听着就醉了。
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身影,还有几乎黏着在自己耳根的弄柳的声音,一切都变得那么柔软,犹若月下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花,将时光点缀,静好安详。
然而狐狸奋力的叫声将这样的宁静打破,扶舟回过神智才发现自己仍旧被蜃怪的白雾所包围,连近在眼前的门窗都看不见,只能听见红毛狐狸的叫声,那样急切。
被蜃怪抽了两鞭子,又被下在笼子上的法术所伤,红毛狐狸如今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扶舟被困在白雾阵中,而蜃怪那张苍白的脸孔则浮在空中笑着。
白雾中刹那间迸出一道金光来,伴随着一股强劲的力量,硬生生将蜃怪击落在地,又变回了少女的模样。
未料有此变故,蜃怪来不及做任何防备,被那金光一击,正中命门,功力废了大半,此刻只得瘫软在地上。
红毛狐狸见势便拼了最后的力气一跃而起,带着笼子滚到蜃怪身边。方才蜃怪袭击它时,有意避开笼子壁上的栏杆就不会触上弄柳下的法诀,但如今红毛狐狸几乎将整个笼子连同自己都砸去了受伤的蜃怪身上,笼子的法诀对妖都会起作用,这算是给蜃怪的最后一击!
18
18、红狐回山 。。。
扶舟见那只笼子迸着红光就朝着蜃怪砸去,纵使光芒并未盛极,他却也能感受到红毛狐狸拼死一搏的决心。
“折柳!”门口的少年猛然朝房内冲去,扑身过去将笼子一把抱住冲另一边滚了过去——这是弄柳交托给他的事,折柳万万不能有闪失。
那红光本在扶舟怀里闪作一团,却忽然暗了下去,顷刻间又冒出一阵白雾,红衣的少年就此出现在扶舟面前。
蜃怪见折柳现出了人形,害怕得想要离开,不料自己还未动身形,脖子就已然被那红衣少年卡住。她抬眼间,恰见一道冷芒从折柳眼中刺来,教她不由浑身一个激灵,竟就此动弹不得。
清俊的眉眼里满是戾气,折柳冷峻地盯着面前一副少女惊慌容颜的蜃怪,嘴角勾起,旋即手上发力。
蜃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息从喉口灌入全身,瞬间膨胀开,像要将她的身体完全炸开。
扶舟只听蜃怪一声凄厉的惨叫,便见那少女身形即刻成了烟雾散开。
浓重的白雾弥漫在整个室内,遮蔽了双眼的视线,寒意随之而来,教扶舟为之战栗。
失神间,扶舟被人提着衣领从地上拽起来,他只见折柳扬着拳头迟迟没有挥下。
这少年的眉目像极了弄柳,但这股冲动劲儿,却是弄柳没有的。
折柳握紧了拳头,最后却将扶舟猛力一推,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扶舟忙唤住那少年道。
“与你无关。”折柳冷冷道。
“弄柳是不是出事了?”扶舟看着折柳沉默的背影,那肩头在听见他这样提问的时候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他便知道事情正如自己料想的那样,否则折柳是不可能从那只笼子里脱身的。
“带我去见他。”扶舟上前拉住折柳,恳求道,“带我去见弄柳。”
折柳本要甩开这缠人的书生,然而回头时瞧见扶舟坚定的面容,大有视死如归的味道,他便不由想起弄柳提起扶舟时眼底闪过的笑意,尽管淡得教人觉察不出,却依旧能让他看见,感受到那一刻弄柳心底的柔软。
折柳扣住扶舟的手,默念法诀,便带了人去往紫阳山。
紫阳山山顶的石洞之外,折柳抓过一个看守洞口的侍卫便质问道:“我大哥呢,在不在洞里?”
“少主已经由虚笳公子带回去休息了。”侍卫回道。
折柳将人推开便匆匆往住处赶去。
扶舟跟在那步履匆忙的少年身后,山路崎岖不大好走,他半跌半撞地快走着,心里只一味记挂着弄柳。
走了不多时,两人便到了一处大宅前。扶舟没有料到在山上这林荫密布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一座宁谧雅致的宅子,门上没挂匾额。
折柳径直就入了宅子,扶舟紧随其后,
18、红狐回山 。。。
不管宅内布置如何精巧奇秀,此时此刻,扶舟都没有心思去观赏风景,就跟在折柳身后,穿行在回廊下。
身边一些人,像是宅子里的侍从,扶舟瞥见他们个个绷着脸,如临大敌一般,却都没有注意到他跟折柳的身影似的,就好像他们都不存在一样。直至到了一间房外头,折柳忽然停下脚步,而扶舟险些撞去那少年身上。
“大哥应该就在里头。”折柳道。
扶舟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瞥了折柳一眼,拽了拽衣角,没有动作。
“不是只记着见我大哥吗?这是他的房间,人就在里面,爱看不看。”折柳说完便转身走开。
扶舟缓缓推门而入,谁知屋子里竟空无一人,而门扇忽然关闭并被施了法术,他一触上,整只手都开始发麻。
“折柳!”扶舟道,“你这是做什么?”
门外的折柳却未曾多言,在门框上下了一道法印便转身离去。
弄柳房中,虚笳才为受伤的弄柳度完真气,此刻看着扶椅而坐的少年,眉峰蹙起,双唇紧抿。
折柳从外头快步进来,人还未到,声却已至:“大哥……”
弄柳此时面色苍白,看着焦急而来的折柳,道:“你倒是回来得快。”
“虚笳,发生什么事了?”折柳问道。
“石洞里的煞气太厉害,弄柳一时不慎被弄伤了。”虚笳回道。
折柳正要扣住弄柳手腕一看究竟,却被弄柳挥手推开,他连着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了身形,听见的却是弄柳淡淡道:“你回去休息吧。”
折柳冷哼一声,看着对自己疏淡的兄长,道:“要不是这次情况出乎意料,等我再回这紫阳山,大概就连你的尸骨都见不到了吧。”
弄柳还那样微垂着头,偏过视线不曾去多看折柳一眼。
“要是真的关心石洞的事,你怎么会一去多年都没有回来过,现在这样假惺惺的又有什么用?你已经阻止不了,何必就这样去送死呢!”折柳斥责道。
虚笳看着一动未动的弄柳,却注意到挚友眉间更加冷冽的神色,那是在积聚的某种情绪,等最后只要一个突破口,就会完全爆发。
“大哥,我们不管了,离开紫阳山。”折柳的态度忽然软和下来,看着弄柳的眼光里越多了期盼。
“哼。”弄柳不知悲喜地笑了一声,抬眼盯着折柳,眉宇间清清冷冷,道,“我们就这样走了,族人怎么办?”
“我们一起走,天下之大,难道就非紫阳山不可吗?”折柳极力劝说道。
“祖祖辈辈都在这儿,你说呢?”弄柳眼底并无光彩,然而看着折柳,他却又生出好笑来,道,“你顾忌的还是扶舟吧。”
被弄柳一语戳穿心事,折柳顿时哑口无言,他担心弄柳不
18、红狐回山 。。。
假,但在他看来,那个总是在弄柳心里挥之不去的书生影子,才是真正影响他们兄弟之间感情最厉害的绊脚石。
“扶什么舟,你现在好好养伤才最重要。”虚笳轻斥之后,拦在弄柳与折柳之间,与才归来的少年道,“你大哥伤糊涂了,别与他一般见识,回来了就去歇着吧,等你大哥恢复些了,你们再说话吧。”
折柳还想说什么,然而当他看见弄柳带着倦意又冷冷的神色,再多的话都被冻结在喉口,当下他遂拂袖而去。
看着折柳带着怒意离开,虚笳长叹一声,转身去看开始清咳的弄柳,道:“你又是何必?你不走,折柳一定不会走,你要保他,又把自己置身险境……”
“不走便不走吧,他要死难道我还拦着?”弄柳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要去哪?”虚笳问道。
“再去石洞看看,我怕法印的力量不够,万一有了疏漏,补都来不及补。”弄柳道。
“顶个几天还是没问题的。我下山代你去看看扶舟吧。”虚笳说完便见弄柳停了脚步,那身影站在自己跟前,微微弓着,像要支持不住似的,他劝道,“折柳出来了,你一定放心不下那书生,折柳估计不会说半个有关扶舟的字,你又这个情况,只有我替你下去看看了。”
“你是自己想回去书院了吧。”弄柳因虚笳这话稍稍放松了一些,便拿好友打起趣来。
虚笳被这样揶揄,面子上确实有些挂不住,也幸好如今屋子里没有旁人,他便一笑置之,道:“臭狐狸这样嘴是该找个人给堵上。”
弄柳蓦地一阵脸红,想起自己与扶舟曾有过的亲吻,当时他这张嘴确实堵住了。
“你去吧。”弄柳道。
虚笳不多停留,这就跨步离开。
19
19、山庄相见 。。。
扶舟被折柳困在宅中,听那少年说,这宅子里到处设有结界,要藏人并不容易被发现,是以折柳才这样大胆地将他匿藏在离弄柳这样近的地方吧。
一连好几日,扶舟走只能见到折柳一人,除去有关弄柳的问题,那红衣少年还会与他说上一两句话,但眼下除了弄柳,他二人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扶舟急于想知道弄柳的状况,这几日,山中都不大不小地震过几次,一定是石洞那里出了状况。
“这事不用你操心。”折柳没好气道,往日清俊的容颜现今有些微白,血色不大好的样子。
“你的脸……”扶舟小心翼翼试探道。
折柳蹙眉睨着眼前看来好心的书生,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抹掉扶舟的记忆就将人丢去老远,但一想起当日对付蜃怪时从扶舟身上迸出的金光,他便心有余悸——虚笳也提醒过他,别试图在扶舟身上施用法术,很可能会受到反噬。
“与你无关。”折柳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却又被那书生唤住。
“你只要告诉我,弄柳好还是不好。”扶舟恳求道。
“他挺好。”虚笳忽然出现在房门口,看着房中惊讶的两人,他只踱步进来,不知是怒是哀地看了折柳一眼,便到扶舟身前,道,“弄柳没事,你且放心。”
扶舟盯着虚笳许久,看那人坦坦荡荡地回应着自己的目光,他才放下心来,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虚笳缓缓舒了口气,道:“我送你回书院去,几天不见人,旁人都着急了。”
扶舟点头。
折柳还想阻止,却听虚笳神色微厉地轻斥道:“你囚他在这里有什么用?弄柳真要找他,就算把整个紫阳山翻个个,也不是干不出来。”
折柳虽然心中认同,却依旧没有要立刻放弃的意思。
“这事我不会跟你大哥提起的。”虚笳拽着扶舟就此走出房间。
扶舟观察着虚笳与折柳对话时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怪异,尽管方才虚笳表现得坦然无畏,他还是认定弄柳必定出了事,当下便趁虚笳不备,将人推开。
虚笳不料扶舟突然有此举动,更料不到情急之下的扶舟居然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了踪迹,他却没有立刻去追,毕竟是扶舟与弄柳二人之事,就由他们自行解决吧。
扶舟并不知道弄柳如今身在何处,只是凭着感觉在宅子里穿行,远远看见一间屋子,他便即刻冲了进去,不想被屋子里的红光刺了眼,教他才跨过门槛的腿又缩了回来。
须臾之后,那红光渐渐消退,扶舟才慢慢放下遮在眼前的手,循着红光退去的方向望去,只见半空中浮着一颗红珠,那光芒自然就由那珠子发出,红珠下卧着一只红毛狐狸,此刻正闭着眼,看
19、山庄相见 。。。
来虚弱。
“弄柳……”扶舟怔怔地叫了一声。
收尽光芒之后,红珠落入狐狸体内,床上又发出一团微红光线,随即便现出了一名卧着的少年身形,正是弄柳。
红衣罩着少年又见清瘦的身形,铺展在床榻之上,鲜艳得仿佛滩出的血迹。而那少年脸色苍白,缓缓睁开的双眼里尽是疲惫之色,无力地抬眼,看见站在门外的扶舟,虚弱得笑笑。
扶舟当即快步到窗边,起先还不敢动手,待听见弄柳一声“扶舟”,他便立即将那少年抱入怀中,一摸那瘦骨嶙峋的身子,便心疼起来,搂着弄柳的肩,道:“你怎么成了这样?”
弄柳靠在扶舟肩上,道:“虚笳怎么把你带过来了。”
“我想你了啊,就来看你了。”扶舟摩挲着弄柳的肩骨,这样清晰的感受,哪里还是当初在书院里的那个小师弟呢?
离开书院之后,几乎就没有跟扶舟这样亲近过,没有好好听这个人说话,简单的一句话,如今听来,都教他仿佛好了大半。
“你有事,怎么不告诉我?虚笳刚刚还跟我说你好好的……”扶舟将弄柳扶着躺下,仍然握着少年的手,柔声道,“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扶舟睁大了的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这样看来还跟过去一样耿直甚至带着傻气,弄柳问道:“你知道水壶放哪?厨房在哪?怎么弄吃的吗?”
扶舟被问得一头雾水,最后只说:“我就想这样看着你,看着你好起来,看着你没事。”
“你不在,书院里的人会担心的。”弄柳劝道。
扶舟握紧了掌心的那只手,道:“你不用再骗我了,连折柳都可以交给我,就证明你抱着必死的决心回来山上的,我不会再被你三两句话就哄得回书院的。”
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总是看着呆头呆脑,却正是这样毫不动摇的神色,教弄柳不由心软,点头道:“那你留下来吧。”
“不许再忽然把我送回去。”
“嗯。”
“不许再把我的记忆抹掉。”
“好。”
“不许再一声不吭什么事都瞒着我。”
“行。”
“你还骗我。”扶舟眼底的热切瞬间转凉,有些沮丧,却还拉着弄柳的手,轻而长得叹了一声。
“几天不见,扶舟师兄更加精明了。”弄柳反握住扶舟的手,道,“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扶舟确实想问,石洞里究竟关着什么东西,跟弄柳有何关系要他这样拼死去阻止?然而话到嘴边,看着虚弱的少年,眉眼温和了不少,大概是受了伤没多少力气的缘故,他便放弃了追问,柔声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你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弄柳微笑道。
19、山庄相见 。。。
扶舟稍稍凑近了一些,却被要求再近一点。他便又矮下了身,弄柳还说不够。他又靠过去,不想弄柳忽然抬起身子就封住了他的唇。
彼此的温软相互触及,将连日来的相思一并倾诉,扶舟只觉得腰上环住了一双手,将他的身子往床上拉,他慌乱地回应着,却还是用双手撑在弄柳身侧。
这一吻吻得清清淡淡,没有再深入,没有多缠绵,却教拂柳深深陷了进去,比起上一次在碧波潭边与弄柳那样激烈的缠吻,这一回弄柳柔和小心,仿佛拂过心头的微风,吹开了那些担忧与紧张。
“你……”弄柳终于退开唇的时候,扶舟还在出神。
弄柳靠着软枕,双臂仍环在扶舟腰际,弯起眉眼笑着。
好久没有看见弄柳这样的笑容了,像是雨后还带着水珠子的的清荷一样,他似乎都可以闻见那真幽幽的香气,沁入心肺,教浑身的筋骨都为之舒张开来。
“扶舟师兄……”
“能不叫师兄吗?”扶舟一手挠头,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怪怪的。
弄柳笑得露出了两排白牙,稍后问道:“真不走?”
扶舟正色道:“不走!咱俩死也死一起!”
“我是狐狸,你不怕?会吃人的。”弄柳边说边笑,头靠在枕头上摇了摇。
“给你吃。”扶舟又露出那副憨憨傻傻的表情,道,“这样我们就真再分不开了。”
这傻书生说的话虽然教人一阵好笑,但从那黑亮的眸子里渗出的光却堪堪情浓,教这话瞬间就变得动听了,蜜汁一样淌进弄柳心里,什么都变得柔软了。
“哪有你这么傻的。”弄柳将环着扶舟腰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教这呆书生不由就又靠近了自己。
闻着扶舟身上淡淡的墨香——这人从小就有股味道,与生俱来——弄柳觉得异常安心,过去总是忧虑石洞的情绪也变得不那么紧绷了。
“傻人有傻福,我不就有了嘛。”扶舟睇着眼前这张脸,眉山目水,再好看不过了,就像紫阳山的山间风韵,一直这么看着,就移不开眼了。
然而弄柳的脸色终究不大好,扶舟看了一会儿,忙道:“你看我……你还受着伤呢,快休息,我在旁边坐着。”
扶舟正要起身,两人的视线同时被站在门口的红衣少年吸引,不由都轻道了一声,折柳。
20
20、石洞里的东西 。。。
折柳靠着门框才能勉强站立,弄柳立即下床,将折柳扶着进屋坐下。
“你去过石洞了!”弄柳扣住红衣少年手腕,惊斥道,“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这么做的吗!”
折柳将手从弄柳手中抽回,道:“眼下不是正有个人让你记挂着,要是你没了命,那人不要抱憾终身?”
折柳的眼光已然瞟去了扶舟身上,不屑鄙夷地哼了一声,道:“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就先这么做了。”
“你!”弄柳扬手就要下掌,然而看着此时折柳抬眼看着自己的倔强神色,那抬起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无奈又愤然地甩下袖子,道,“你是要我把你一样丢进石洞里去吗?”
“大哥……”折柳扶着桌沿站起,抬头睇着弄柳,眼角划过一丝凄楚,道,“你是跟这个书生在一起久了,所以也变得傻了?看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根本撑不到你要等的那一天。当年你不动手,现在就让我来。”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弄柳怒目相向,道,“万一……”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显得冷锐的神色从折柳眉间透了出来,他再不为兄长这样严厉的目光而畏惧,心头却像是沉入水底那样浸透了悲凉——弄柳从来都只是用这样的眼光来看他,看不出多少温情,没有什么温度,即使是真的紧张了、担心了,在他试图捕捉的时候,也会被弄柳尽数掩藏起来。
“不对!”弄柳扣住折柳手腕,道,“你从哪知道这个方法的!谁告诉你的!”
折柳只将弄楼的手撇开,兄弟二人之间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而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方才弄柳与扶舟相拥时怎么也掩不掉的笑容。心痛如被锋锐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划着,伤口又深又长,鲜血从里头涌出来,滚烫得下一秒就能将整颗心脏尽数融化一样。
折柳一声不吭地走出房间,弄柳想要去追,却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扶舟即刻将他扶住躺回床上,他却揪着扶舟的衣襟就此靠上去。
扶舟搂着怀里瘦削的身子,宽慰道:“折柳做事有分寸的。”
弄柳靠在扶舟胸口,双手抱着这人的腰,耳边是扶舟的心跳声——屋子里静得出奇,扶舟那一句话才说完,他就能清晰地听见那一下下跳动的声音,教他觉得沉稳安详。
“他都这么做了,还能说什么有分寸?”弄柳自责道,“要怪就怪我当初太任性,私自就下了山,还不知道勤加修炼,如今回天乏术,却要折柳做出这样的事来。”
“到底怎么了?”扶舟追问道。
“石洞里关着的,是我叔叔。”听见扶舟惊讶的一声低叹,弄柳只苦涩地笑笑,抬眼看着错愕书生,道,“又把你吓到了。”
扶舟忙摇摇头,道:“你继续说
20、石洞里的东西 。。。
。”
弄柳从扶舟怀里退出来,仰面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枕着头,看着房梁,道:“叔叔当年修炼的时候,不小心入了魔,整个人都性情大变,后来到了见人就杀的地步。我爹娘为了防止叔叔铸成大错,就将他关在山上的石洞里,用自身法力困住他。但是叔叔的魔性日渐增长,又靠着与我爹血脉相通,日日在我爹耳边多番诱导。你也知道,我们做妖的,向来为人类所不耻,族里又总有被人猎杀的同类,爹被叔叔那样引诱着,居然就想去把人放出来。”
“我娘知道的时候,爹还差一点就能把叔叔从石洞里放出,他们在石洞里大打了一场,最后我娘失手将我爹退入了即将关阖的石洞里。当时我已经出生,而娘正怀着折柳。将折柳生下来不久,娘就跟我说了一大通的话,我后来才明白那是她对我最后的嘱托,因为她已经决定要跟我爹同死,并且将叔叔的魔性净化。”
“我娘带着由先祖精魄凝聚而成的血玉去了石洞,并且在洞口下了血咒,防止叔叔再通过其他方式幻影出洞。”
扶舟伸手想要拭去弄柳眼角的晶莹,尽管泪光只是在那少年眼眶里闪烁,并没有要流出来的样子。
弄柳握住扶舟的手,依旧抬眼看着房梁,目光空茫,道:“原本我每年都会去一趟石洞加固血封印,但后来从石洞里发出的挣扎越来越少,我以为血玉已经可以控制住叔叔的魔性,就放松了防范。后来又遇见了你,我便下了山,去书院找你了。”
“是我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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