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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兽昊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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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恨啊!
米惠,有着天使面孔的你,为什么有一颗如此残酷的心?
独孤落月被昊淼眼中毫无掩饰的恨意吓住了,那双原本宁静通透的碧色眼睛,怎么盛得住如此多的仇恨?
忍不住心痛,落月小心地靠近昊淼,慢慢蹲下来,轻声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他?昊淼心中冷笑。看着独孤落月又把手向他伸过来,他张口就咬过去。
落月居然没有丝毫闪躲,昊淼准确地咬住了她的手臂,感觉尖牙深深地陷入肉中,鲜血顺着牙齿流入嘴中。
固执的人经常会犯傻。独孤落月无疑是固执的人,明明痛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固执地将昊淼抱入了怀中,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抚摸他,嘴中不停地低吟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别怕,别怕……”
昊淼的利牙还陷在落月的手臂中,鲜血将她淡粉色的裙子和他颈项下的绒毛都染红了。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落月,脸上挂着柔柔的笑,眼中却盛满了泪水,嘴唇渐渐失去血色,还不停地说话安抚他。
她和那个女人有着同一张脸,但此刻却让昊淼讨厌不起来……
“落月,快丢掉那只畜生!”远处一人奔来,冲着落月急急地大叫。
昊淼缓缓松开嘴,挣扎着从落月怀中跳出来。这时独孤落日刚好跑过来扶住落月,满脸担心和恼怒:“落月,你没事吧?”
“没事的,哥。”落月的声音较之前更加轻柔了。
“天啊,你流了好多血!”落日赶忙拿出纱布和药物为她止血,末了狠狠地瞪了昊淼一眼,怒道,“你这只畜生,若我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畜生?昊淼暗道,也许做只畜生也比人要善良。
“哥,别生气,我没事。”落月笑着安抚她的哥哥,然后回头看着昊淼,轻轻道,“哥,别伤害这个小家伙,我很喜欢‘它’。”
喜欢?昊淼心中一痛,转身离开,不想再看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
身后,隐隐传来落日心疼的声音:“落月,你呀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你不知道即使只流一滴血,也有可能给你带来莫大的痛苦吗?”
这个女孩,他怎么会以为她和那个女人相象呢?完全是两个人啊!
米惠的血是冷的,而这个女孩的血却是暖的,散发着药香,没有腥涩,充满了感情和幸福,很像……很像……很像过去的自己,同样的纯,也同样的傻。
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这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米惠,没有王琪,没有亲人,没有一个了解他过去的人……他孑然一身,所以可以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是吗?可以吗?
身体在发热,心脏不正常地剧烈地跳动着。这种感觉就像……就像第一次变身的时候……
糟!昊淼脸色一变:他又要变身了!
赶忙往自己的木屋跑去,但在接近门口时,赫然见郗然推门而入。
脚步止住,忍住身体的疼痛,昊淼又转头往林中跑。
“啊——”大吼一声,视线已经模糊的昊淼突然高高跃起,“扑嗵”一声,一头栽进了湖中……
碧绿的湖水泛起层层波纹,水下慢慢浮现一圈一圈银白色的光晕,大概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光晕才暗淡下去,湖面也恢复了平静。
“唰!”一道水柱跃起,晶莹的水珠在空中跳动,一个甩着一头银色头发的少年如出水芙蓉般划破了湖水的平静……
曾经以为心中的精灵只是生命里的一颗流星,划过便再寻遍不到。但在那个少年再次以同样的方式跃入他的眼中时,沉静了二十四年的心,第一次有了不同凡响的触动。
“小家伙,我们似乎和这种相遇方式很有缘啊!”
猛地转身,依然是笑容满面,温文尔雅,仍然是一身洁白,一尘不染,只是肩上多出的那件深蓝色的披风,看得出是刚赶过路。
古悲风!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个危险人物。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去圣曦的路上吗?
“这回,你可以把名字告诉我了吧?”古悲风蹲身将昊淼拉近,目光炯炯地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昊淼默默地看着他,暗想这家伙恐怕刚过来不久,应该没发现什么。
“小家伙,你有一双和岚烟湖湖水一样美丽的眼睛,告诉我,你叫什么?”古悲风用手指轻轻划过昊淼细致的五官,心中感叹触感的美妙。
昊淼仰着头,湿湿的银发紧贴着脸庞,星目半垂,长长的睫毛挂着细细的水珠,微微颤动着,水嫩的双唇微张,下颌以下是洁白无暇的颈项,圆润的肩膀露出水面,晶莹的水珠顺着锁骨流过结实的胸膛,半隐在水中粉色的樱桃鲜嫩欲滴……
看着这诱人的一幕,古悲风感觉呼吸沉重,浑身发热。
这时,昊淼轻轻抬起手,抚向古悲风的脖子,感觉他的喉结有力地滚动一下,修长的手指停顿了一会,然后顺着脖子向下而动,在锁骨稍下的地方停住了。
古悲风的眼神更加深暗,头缓缓向昊淼倾去,那诱人的嘴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惜满心都想着怎么惩罚这个小家伙的他,一时没有注意。
直到他身上的披风被解开,他才隐隐听到昊淼轻轻说到:“借你的披风用用。”
披风?古悲风的唇在离昊淼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猛然停住。
“没听到吗?我的衣服不见了,所以暂时借你的披风用用。”
古悲风嘴唇上的笑容不变,眼中的欲火却被危险的光芒所代替。
“你如此诱惑我,只是想借这件该死的披风?”
“我诱惑你?”昊淼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诱惑你?”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说的斩钉截铁。
昊淼没好气道:“我看是你自己思想不纯,别说我对男人没兴趣,就是有也不会选择诱惑你。”
“为什么?”古悲风语气透着不悦。
太危险!虽然总是笑得很温柔很无害,但看过他在醒风林的狠劲后,昊淼不认为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这种人,正是现在的昊淼最不能接受的。
拉过披风,昊淼上岸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回头对古悲风道:“暂且借来用用,待会就还你。”
古悲风扯住披风,昊淼回头:“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名字?”
又是一个固执的人!暗叹一声,回道:“昊淼,我叫昊淼。”
“果然是你!”古悲风略有深意地笑道,“风都城这一届的花主,拥有传说中的‘酒仙花’,银发碧眼,貌如芙蓉,翩然若仙。正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我才决定改变路线,追踪而来。没想到真的是你,那么我也不枉此行了。记住,我叫‘古悲风’,悲天悯人的‘悲’,风平浪静的‘风’。”
旅行开始的第一个凑曲
闪闪躲躲地回到自己原来所在的小木屋时,郗然已不在,昊淼迅速换好衣服,走出木屋时,古悲风一行人已经和郗然他们凑在一起了。
走近略一看,还都是熟人。古悲风就略过,他身边站着的是他的护卫狄夜,再过来是逐狂和移玉两小孩以及他们的契约兽。
除此之外,让昊淼注意的是立在逐狂移玉身后的那个少年,身材修长,穿着朴素,唯一亮眼的东西就是他脸上戴着的那个小巧的紫色面具,遮盖了三分之二的容貌,只留下两片薄而秀气的唇。他有一头灰色的头发,不同于昊淼的银亮,他的头发仿佛沧桑的老人一般,带着死气,明明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为什么让人觉得心情沉重?
“昊淼。”逐狂移玉率先打招呼,前者还问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你的契约兽呢?”
昊淼淡淡道:“不在这里,‘它’喜欢独来独往。”
两小孩有些失望,倒是郗然有兴趣了:“你也有契约兽?”
昊淼微微点了点头。
郗然惊奇道:“我还以为前些时候关于与兽订立契约的传言是假的呢!想不到真有这么回事。”
这回郗然的兴致来了,凑到两小孩身边打听起情报来。
这时独孤落日从马车上下来,对众人说道:“现在已近黄昏,今天看来是不能动身了。”
昊淼欲言又止,想询问一下落月的情况,但又觉得太唐突,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升起篝火,木虑三兄弟忙着准备晚餐。
郗然个性开朗,很快和逐狂移玉两小鬼混熟了。
狄夜看上了昊淼的白马电雪,套交情去了。
长者白笙和独孤落月在马车休息。大胡子罕陌正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昊淼右边铺着一张华丽的毛毯,古悲风优雅地盘膝坐在上面,一脸悠哉地品茗,眯笑的眼睛时不时观察着他。昊淼左边靠树坐着小心翼翼地擦拭宝剑的独孤落日,乍看似乎神情专著,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其实有些心不在焉。
昊淼本人则神色恍惚,除了偶尔对角落那个灰发少年瞄上几眼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发呆。
“怎么?对我的小侍童感兴趣?”古悲风突然凑过来,在昊淼耳边轻声说道。
昊淼摸了摸有些酥麻的耳朵,瞥了他一眼,压根不相信那个少年会是他的侍童。
“他叫‘求醉’。”
“眼看人尽醉,何忍独为醒?‘求醉’,‘求醉’,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啊……求醉,好名字!”昊淼喃喃自语,却不曾见到古悲风满眼讶意,落日停下擦拭宝剑的动作,不远处灰发少年浑身一颤……
“锵!”郗然突然凑到古悲风和昊淼中间,笑道,“在聊什么?吃饭了,把精神养好,今晚可能会挺热闹的。”
“热闹?”昊淼不解地看着郗然。
独孤落日晃了晃手中的剑,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古悲风则文雅地笑笑,柔声道:“非凡之人所经之处,必定少不了热闹。”
“哈哈!”郗然大笑,“说得好!只不过希望你不是在自吹自擂。”
昊淼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还有不少佣兵团没有离开栖息地,几簇人围在一起谈天说地,煮酒烧饭,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夜,四周漆黑寂静,只有几根木头还烧得“吱吱”作响。老者白笙和落月照样睡在马车上,其余人本来是要各自找间木屋休息的,谁知他们今晚似乎异常兴奋,一个劲地拼酒,以至于各个醉倒在火堆旁,连带昊淼也窝在草地上,露宿了一回。
不过昊淼猜测谁也没睡着,这装模作样的功夫倒是个个不差。
啊欠……睡意袭来,昊淼没那么好的精力看戏,调整一下姿势,美美地睡去了。
在他旁边的郗然苦笑,这家伙倒是睡得心安理得,怎么就不知道今晚的麻烦是谁惹来的吗?
突然他面色一变,暗道一声:来了!
耳边传来一阵利索的脚步声,动作敏捷而轻盈,初步估计身手都还马马虎虎。
偷袭者分为三股,一股负责解决“醉倒”的人,一股负责处理马车上的人,最后一股则冲着昊淼以及他包袱里的东西而来……
“砰!”
“唰!”
“呕!”
“啊!”
“啪!”
“搞定!”郗然拍拍手,踢了踢昏死在地上的某某。
“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呢!谁知道这么差劲。”木思一脸不齿。
古悲风整了整衣服,接过狄夜递过来的毛巾细细地擦了擦手,望着这些不速之客,满脸惋惜。如果仔细查看的话,伤在他手上的人恐怕没一个不严重的。
木虑和木想一一将这些人搬到角落绑好,大胡子罕陌一手一个丢得甚欢。
逐狂和移玉正在和他们的契约兽亲热,刚刚这两只小兽表现良好,它们与主人之间的默契似乎加强了不少,
灰发少年求醉依然像影子一样坐在树底下,他可能是除了昊淼和马车上的两个之外唯一没动过手的人,因为偷袭者似乎根本没留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这一系列活动都在瞬息间完成,甚至没弄出太大的声响,不然怎么还有人能睡得那么香呢?
数道目光“唰唰唰”地落侧躺在草地上的某某人,看他卷曲成一团,拽着不知道是谁的外套包得像个粽子,睡得那个香啊!
古悲风走过来,手上披风一扬,将昊淼揽入了怀中,抱着他走进了自己的马车。
他这一动作起码让三个人心中出现了异样的感觉,但偏偏谁也没理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所以只能看着古悲风就这样抱走昊淼……
后面的路还很长呢!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啊!
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正缩在某人怀中,昊淼有一瞬间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古悲风近在咫尺的俊脸。长长的刘海,眉很匀称,眼型很漂亮,眼尾微翘,蓝灰色的眼珠带着一种仿若可以看透人心的魅力;鼻子很挺,呼出的气息像微风拂过;两片唇薄厚适中,弯弯地带着笑,色泽鲜亮,看起来很可口……
停!这是在干什么?昊淼皱了皱眉,他承认这家伙确实很帅,但都不构成他应该待在他怀中理由。清醒过来的昊淼忙退出来,坐到古悲风对面问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我抱你上来的。”古悲风笑道,“昨天看你睡在草地上怕你冻坏,所以只好贡献一下我温暖的怀抱了。”
昊淼忽略他那一脸暧昧的表情,掀开车帘,发现马车正在行使,原来已经在路上了吗?
“昨晚有事发生吗?”昊淼问。
“没有。”古悲风一边整整被睡皱的衣服,一边可亲地回答。
“那我下车了,我的电雪现在恐怕没人管。”
正要下车,忽觉身后一股力量猛地将他拉过去,接着只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道:“你很怕我?”
“怎么会?”昊淼淡淡地看着他,言不由衷地回了句。
“那为什么每次见到我,似乎都是一脸想赶快逃离的表情?”古悲风笑得分外温柔,“在醒风林是这样,在栖息地也是这样。别告诉我你有意无意的疏远都是我的错觉。”
昊淼垂下头,思考了半晌才抬起头道:“明白了,以后会注意的。现在可以先放开我吗?”
古悲风眯起眼,一脸和煦的笑:“还是没明白啊!”猛地将他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他的唇。
昊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唇上便多了一种火热的压迫感。他瞪大眼睛,发应不及地任那条狡猾的舌头长驱直入。
该死!又是一个该死的变态!
昊淼用力推开他,厌恶地擦了擦嘴唇,满脸寒霜。
“明白了吗?”古悲风舔了舔唇上的血迹,笑道,“我要的不单是你的不疏远,还要你完全接受我对你的这种心意。”
“那是永远不可能的!”昊淼冷道,“我这辈子最恨的除了欺骗之外,就是这种畸形的感情。”
不等古悲风反应,昊淼便甩袖跳下了马车。
番外:古悲风的情劫
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但他在世人眼中却是完美的。
高贵的出身,恩爱的父母,温柔的兄长,一出生就注定享尽世间繁华。
他过目不忘,根骨奇佳,才思敏捷,貌美而高雅,明理而机变,任何一件事到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正因为如此,他对世事总是抱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正是这种态度,伤害了作为风都王继承人而一直努力不懈的大哥。
历来风都王的位置都是传长不传幼,但有一天,父亲却对他说:“悲儿,到你十六岁,为父就给你找个好妻子,生下子嗣,才能确保家业稳固永存。”
当时他就明白了,父亲是有意传位于他的。
但他对“西王”这个称号不屑一顾,所以笑着表示:我不想要,让给大哥吧!
“让”?多么慷慨的一个字!
就因为这个字,大哥毅然拒绝了继承王位。从一开始就知道,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这种无奈的心情,身为天才的他从来没有体会过。
历来都只有为争夺封号而反目的事情发生,他和大哥却为了推让王位而分歧。
他知道大哥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王者,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和努力。但是就因为一个字,就让他否定了以前所做的一切吗?大哥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来放弃他一直追求的理想呢?
有时很痛恨自己拥有一颗通透的心,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楚明白。可惜天才也没有后悔药吃,那个随意的“让”字就让大哥心灰意冷,而真正给大哥造成伤害的,也许正是他的随意。
认识到这一点的他,在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了,孑然一身地在江湖游历。
江湖中有各种各样的人,走过的男男女女,却没有一个让他留下印象。他是过目不忘,他可以很快叫出所有曾交往过甚至只见过一面的人的名字,但那只在表面,不曾渗透到心里。
人称他“慈剑公子”,仅仅在江湖逛了一圈,就博得了一大群拥护者和极高的声誉,别人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他轻易得到,所以他不懂得什么是“认真”,也不知道什么叫“珍惜”。
在江湖腻了,听闻父亲终于将王位传给了大哥,他立刻回到风都,为大哥祝贺。
大哥坐在王位上,对他说:“你让给我的位子,我还是坐了。”
他笑:“大哥真的以为这位子是我让给你的?王位代表一种责任,它肩顾着整个风都的百姓,大哥你真的认为一个可以随意弃之于不顾的人,能胜任这个位子?”
大哥默然。不久他问了一句:“悲弟,这世上有你在乎的东西吗?”
他笑笑,回道:“我也想知道。”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名、利、美人,这些别人追求一辈子的东西他唾手可得,就太简单反而失去了意义。
难道他已经看破红尘,可以立地成佛了?
于是他来到庙宇,看着堂中供奉的佛祖,还真与他有几分相似。
谁知仅仅住了三天,主持就大叹他慧根独具,佛性天成,痛哭流涕地硬要将主持的位置让给他。
他很是委婉地拒绝了。先不说他到底和佛祖有什么关系,单看这些和尚毫无省美观的穿着和每天一成不变的斋菜,就让他完全死了那条出家的心。
可见,他还是六根未净,断不了人间烟火。
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还是,这世上真的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那偶然一次,醒风林,温泉中,他遇到了他——一个精灵般的少年。
那一头罕见的银发,在朝阳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美丽而圣洁;那一双如岚烟湖湖水般美丽的眼睛,在氤氲水气中,染上了淡淡的薄雾,盈盈动人。他浑身□地坐在温泉边,洁白的肌肤仿佛渡上了一层荧光,每一处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他想接近,却似乎惊到了他,让他轻盈地滑入泉中。
没来由地担心他消失在眼前,他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说道:“别走!”
“你干什么?”少年脸上有些不快,但他清灵的声音却让他再次震撼,直透心底。
“你是谁?怎么会在醒风林里沐浴?”他露出向来无往不利的笑容。可是对这个少年似乎不起作用,只听他道:“你又是谁?我在哪里沐浴关你什么事?”
他不在乎他的无礼,只是关心道:“醒风林中怪兽众多,危险重重,你在这里沐浴,不怕成为野兽的口中食?”
“谢谢关心,我自有分寸。”少年扯了扯自己手臂,冷道,“麻烦,放手。”
听了他这样疏离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他道:“我若放手,你能保证不会突然消失不见吗?”
少年很认真地看了他一会,点头道:“好,我保证。”
于是他放了手,一脸如获至宝地看着他。
谁知少年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某处叫道:“啊!妖兽!”
他心底一紧,平时他不会这么失措,只因为这个少年在,他担心自己真的会一时疏忽,而让妖兽接近伤害到他。
转身,环视一周,什么也没发现,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待回头,涟漪阵阵的温泉中,早已不见原本应该身在其中的人儿。
他第一次感到懊恼。
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银发精灵,他们一定会再见。到时,他要慎重告诉他,他的名字是古悲风,悲天悯人的“悲”,风平浪静的“风”。一定要他记住,这是注定要刻在他心里一辈子的名字。
地下城事件
从风都到水都有将近一个月的路程,才走了半个多月,就遇上了几十批奇奇怪怪的野兽群,相比之下,偶尔出来窜场的盗贼抢匪实在不值一提。
转过一座山,视线豁然开朗,一亩亩新地出现在眼前,那遍地青绿,让人心情舒畅。
“哎呀,有田就代表附近有地下城了。”郗然愉快道。
“地下城?”昊淼问道,“这里也有?”
郗然点头:“苍国人口日见增加,原来的五城变得拥挤,所以在很久以前,我国就开始在地下建立城市。地下建城,既可减轻人口的压力,也不必担心野兽的袭击,这是五代圣王造福于民的创举。”
昊淼了解地点点头。
古悲风掀开车窗道:“昊淼原来不是苍国人吗?”
瞥了他一眼,回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一直住在偏僻的地方,所以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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