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儿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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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好多次。
　　最开心的一次喝酒，是在小玉的卧室里。小玉拿着酒瓶喝一口，口对口喂我一口，然后我再去拿着酒瓶喝更大的一口，口对口喂小玉更大的一口……我们就这样，看谁先把谁喂醉——倒下！
　　“呵呵……”我笑了。
　　“你笑什么啊？”
　　“我笑是因为，——我一想到在你的卧室里喝酒就想笑……”
　　“呵呵……很有意思是吧！”小玉也笑着说：“下次我们还那样子喝！”
　　我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小玉嘴里，小玉也很快夹了一筷子菜递到了我的嘴里。
　　“哥们，我们现在也可以和上次在我卧室里那样子喝酒！”
　　“不，这儿人多，让人看见会笑话我们俩的！”
　　“我不怕别人笑话！”
　　“可我怕！”
　　“好好好！全依着你行吧？！”小玉笑笑说：“不过，也不能全都依着你！你有时候还得听我的！听我的就等于听党的，跟着党走是没有错的！……”
　　小玉一喝酒就会胡言乱语地说个不停。
　　“我早就对你说过小红这个女人是不可靠的！她没有感情！眼里只有金钱和地位！我只动了一个花招，就把她的本来面目揭穿了！这样的破鞋扔掉就不要！她怎么配得上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小辉你呢！”
　　“你又胡言乱语了！”
　　“我没有胡言乱语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看着小玉喝得越来越红的脸，想了又想，感觉还是说了吧！
　　“小玉，我第一次和小红订亲之后，没有亲自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告诉你，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次……这次我就亲自告诉你吧！——昨天晚上，小红又去找我了！”
　　“什么啊！小红还去找你？她还找你干吗？”小玉气愤地放下筷子，着急地问。
　　“她向我道歉！然后……”
　　“然后怎么了啊？”
　　“然后我把她退给我的订亲物品和钱又给她了！”
　　“什么——啊！你气死我了啊！”
　　“小玉，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你还是不是一个男子汉？被她扔掉了又让她把你捡起来……你有没有自尊啊！你就这样接受这个破鞋的摆布和玩弄？！”
　　“也没有什么！可能这就是我的命运！”
　　“什么命运不命运？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我就要去改变我的命运……而你如果想和一个女人结婚，就不能找一个好点的吗？非要找小红这种没有感情的女人！”
　　“和谁结婚都一样！都没有什么区别！……和小红结婚我不会快乐！和别的女人结婚也不会快乐！小玉，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那就不要结婚了！我们两个永远做光棍汉！我们一起吃一起喝一起去流浪……”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只顾喝酒，我想忘记一切的压力和烦恼。
　　“小辉，你知道吗？自从你的肉体进入我的肉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生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
　　我忍不住大哭起来。
　　小玉也哭了，他很快擦干眼泪，来安慰我。
　　我还是和小红订好了结婚的日子。
　　“小红，和我结婚你后悔吗？如果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分手！再去找好的男人！”我说。
　　“不找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好的男人！——后悔就后悔！糊里糊涂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小红说。
　　很快，我结婚的日子到了。
　　这一天，是我结婚的第二天，天刚刚亮，我看到一只只乌鸦，在我家的院子上空盘旋着飞，叫个不停。
　　突然，我听到熟悉的摩托车响声，心里多了一点安慰。
　　“小玉，我就知道你会来！”我一边招手一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敢不来……”
　　“小辉，我们去湖边谈吧！”小玉表情灰暗，神情有点不正常。
　　我的内心突然很慌张，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小玉身上。
　　小玉骑着摩托车，托着我去了弃儿湖边。
　　“小辉，和我一起走吧！我们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小玉，我已经向你坦白过我的感情了！……我是不能丢下我妈妈不管的！”
　　“我可以给你妈妈一笔钱，给她雇佣一个人来照顾她一辈子！”
　　“我做不到，我离不开我妈妈，就像离不开你一样！如果我的妈妈让我和你绝交，我也做不到……”
　　“可是，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小玉苦笑着说：“你知道吗？我杀了人！”
　　“什么啊？你别吓我……”
　　“昨天夜里，我的后妈——她不配做我的妈妈，她只是一个婊子！这个婊子和她的野男人通*，被我的爸爸发现了，我的爸爸就和他们拼命……我的爸爸死了，被那个野男人杀死了！呵呵……我的爸爸还有我这个儿子！我为我的爸爸报了仇，我杀死了这个野男人，又杀死了那个婊子……小辉，你现在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求求你和我一起走吧！即使是在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
　　我震惊地看着小玉，发现他的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小辉，求求你和我一起逃走吧！我不能没有你啊！没有你，我一天也不愿意再活……”
　　“可是，小玉……我们往哪儿逃啊？警察会找到你的……”
　　“能和你一起多待一天，我就快乐一天……”
　　“可是，警察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小辉，你是怕我连累你吗？”小玉用绝望的眼睛看着我，他冷冷一笑说：“我不会连累你的！”
　　“那你现在快去逃吧！逃的越远越好！”我说。
　　“呵呵……”小玉又像哭又像笑，他努力清了清嗓子，说：“我能最后亲你一下吗？”
　　我心急如焚，不知该怎样安慰小玉，更不知道怎样保护小玉。我前后左右看看，没有警察过来，我担心警察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我盯着小玉脸上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只有灰烬般的绝望，他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他慢慢地向我靠近，靠近……他的嘴唇就要贴上我的嘴唇！
　　我突然后退了几步，喊道：“都什么时候了啊！你还不快点逃走！你快走啊！你快走……”
　　“小辉，让我亲亲你吧！这是最后一次……”
　　小玉又慢慢地向我靠近。
　　我又后退了几步。
　　“小玉不要了！小玉不要了！你快走吧！我不想亲眼看到你被警察抓住带走……你一定要逃走，逃的远远的，只要你还活着，我的心里就还有希望！即使我们不能生活在一起，我也会天天想着你念着你……”
　　“呵呵……小辉，我不再相信你说的话了！你的心真冷！冷的让我绝望！”小玉转身就跑，他边跑边喊：“小——辉——我恨你！”
　　我看到小玉的身子一跳……
　　“小——玉！”我绝望地喊叫。
　　在我喊叫的一瞬间，一阵风从湖水的波纹里旋转着吹了过来，小玉的身子像一片落叶，从高高的岸上飘落而下。我悲痛地看着小玉的身子被吸进层层凸起的波纹，水花一阵阵跳跃，有一道门从湖面上打开，小玉沉入水中不见了。
　　我痉挛着笑了……


21、第二十一章：天堂的密码

　　第二十一章：天堂的密码
　　我牵着小兰的手，往家走去。
　　“妈妈，小红，你们看谁来了！”我兴奋地大声喊叫。
　　小红跑了出来，她惊讶地看着小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不认识她了吗？她是你的姐姐小兰啊！”
　　“不！她不是我的姐姐小兰，我的姐姐小兰十年前就死了！”
　　“小红，我真的是小兰……”小兰抬起头，她看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小红，怯懦地说：“我没有死，我刚刚从天堂里回来！”
　　“不！天啊！她不是人？她是鬼……”小红说着，吓的身子蜷缩着往后退。
　　“小红，你不要怕她，她真的是你的姐姐小兰，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啊！——小——兰！你快走吧！我知道你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回来……求求你！不要再来缠我们！”
　　“谁呀！”母亲在屋里喊叫。
　　小红快步跑进屋，对母亲说：“妈妈，小辉被鬼缠上身了！”
　　我牵着小兰的手往屋里走。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小红脸色苍白地尖叫着。
　　小兰挣脱我的手，哭泣着跑了。
　　“小兰，你不要跑！你快回来……”我喊叫着，急忙去追。
　　我追上又瘦又小的小兰，她和我记忆中的小兰一模一样，喜欢哭泣，她很快又哭了，过一会儿，我知道她一定会给我看她身上的伤疤……
　　“他们不喜欢我！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呜呜……”小兰的泪水一滴一滴，滴在我的手上。
　　“小兰，你别哭，我喜欢你！我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我紧紧地拥抱住瘦弱的小兰，就像拥抱住的是自己的小妹妹。
　　小兰不哭了，她看着我说：“我只想有一个家，我只想有人永远爱护着我关心着我……”
　　“小兰，我已经和你的妹妹小红结了婚，我们就是亲人，我们的家也就是你的家……”
　　“可是，小红她不喜欢我！”
　　“小红把你当做了鬼魂，她只是怕你……等她真的明白你就是她的姐姐，——你没有死，你还活着时，她就不怕你了……”
　　小兰身子似乎冷得发抖，她紧紧地靠着我的身子。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兰的身上问：“我记得你比我还大两岁？可是现在——你还是十年前的样子？你还是十二岁时候的样子，你一点都不像二十二岁的女孩？！”
　　“我感觉我只是离开你们有十天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想回家！”小兰说。
　　“你一定是饿了！我去给你拿吃的东西！”我说着，牵着小兰的手往家走。
　　小兰走到院门口，不敢再走了。
　　“小兰，你不要跑开……我们是好朋友，我去给你拿好吃的东西！”我说，然后飞快跑进屋拿一袋饼干和几个苹果。
　　小兰接过饼干和苹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小兰，你再给我讲一遍你去天堂的事吧！我很想知道……”
　　小兰说：“那一天，我和你在弃儿湖边玩，之前因为我哭了，我的泪水落入了湖中，然后就打开了去往天堂的通道……我不小心掉进了湖里，被层层的水纹一下子卷走，我看见前面游动着的金鱼，我就跟着它们走……我的眼前突然一黑，就晕死了过去，等我再次睁开眼睛之后，我已经来到了天堂的大门前。我的灵魂在天堂里生活了十天……是小玉抢走了我在天堂里的位置！我的灵魂只好离开天堂……当我重回到人间时，这里的所有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突然回想起——小兰掉进湖里没过多久，常医生就从湖里钻了出来……一定是小兰抢走了常医生在天堂里的位置！可是，那个常医生后来病了死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天堂抢别人的位置了……我又回想起我的父亲，他也沉入了湖中……后来，一头猪从湖里钻了出来，一定是父亲抢走了猪在天堂里的位置！……啊！再后来，我看到一只山羊也跳进湖里自杀！这只山羊又抢走了谁在天堂里的位置呢？……
　　“小兰，你在天堂里有朋友吗？”我问。
　　“我没有一个朋友！……天堂里有一百个相互隔离开的空间，每一个空间像公园一样的大，我每天只能单独地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虽然那里没有痛苦，那里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东西，可是我很想找个人关心着我爱护着我……”
　　“天堂里只能容得下一百个人吗？”我问。
　　“不是一百个人，是一百个灵魂！无论是人还是别的动物，只要有自己的泪水，就可能打开去往天堂的通道，只要有自己的灵魂，每一个生灵都可以去那个地方！”小兰说。
　　“我如果去哪个地方呢？能不能和小玉在一起生活？”
　　“不能，哪里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也没有爱情！每个灵魂只能单独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
　　“我怎样才能见到小玉？我怎样才能和小玉生活在一起？”
　　“只有别的人再去了天堂，抢走小玉的位置，让小玉也离开天堂重回到人间……然后，你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小玉杀了人，他重回人间后警察会抓住他枪毙他的……”
　　“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兰无奈地说。
　　我想了想说：“如果有一个人去了天堂，真能把小玉顶替回来吗？”
　　“这可不一定，每一个去天堂的人，进入天堂之前都要登记，然后让他抽号码，从零到一百，共一百零一个号码，如果抽中了零号，就没有机会进天堂了，……抽中哪个号码，哪个号码里的旧灵魂就要离开，让新的灵魂住进去。”小兰说。
　　“是谁在管理天堂？”我问。
　　“是天使爷爷和天使奶奶在管理天堂！”小兰说。
　　我给小兰找一个藏身的地方。
　　然后，我很开心地去找小红。
　　“老婆，你想不想去天堂啊！你如果去了哪个地方你就永远不会再老！那个地方没有痛苦，那个地方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和很多好吃的东西……”我拉住小红的手，认真地说。
　　“我不想去天堂，你还是让你的妈妈去吧！”小红愤怒地说。
　　我于是就走到母亲的轮椅前，笑着对母亲说：“妈妈我爱你！我给你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你只要跳进弃儿湖里，用你的泪水就能打开去往天堂的通道……啊！我亲爱的妈妈，你在天堂里就不用每天坐在轮椅上了！你可以像小鸟一样自由地飞翔，也可以像鱼儿一样快乐地游啊游……啊！妈妈，我现在送你去哪个地方吧！”
　　“呜呜……”母亲突然哭了，她很难过地说：“我早就知道你娶了媳妇就会嫌弃妈妈的！我现在是废人了啊！不中用了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生你又养大你有多么不容易？”
　　我收敛了笑容，感觉自己很委屈！我是好心才这么做的啊！我想帮助老婆和母亲去一个更好的地方有错吗？可是她们这些女人一点都不理解我！
　　我突然想起了小强！啊！我一下子高兴地跳了起来。小强现在很痛苦啊！小强现在一定很渴望去天堂……我飞快地向小强的家奔跑而去。
　　好久了，自从我和小红订过亲，我就没有勇气再去小强的家。
　　“啊！——小强！”我还没有进门就大声喊。
　　小强的母亲打开门，惊呆地看着我，不知道有什么大事要突然发生。而小强还像一个稻草人一样……
　　“呵呵……”我笑了笑说：“小强，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你如果知道了一定很想去哪个地方……呵呵……那个地方是天堂啊！——哪个人不想去？可是，天堂的地方也太小了，只能给少数人住……一个新的灵魂去了之后，就把以前旧的灵魂给顶替出来了！……”
　　“小辉，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强不耐烦地问。
　　“小强，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告诉你——因为去天堂要有一个过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哈哈哈……小强啊！你知道吗？你如果去了天堂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啊！你的肉体只是你灵魂的衣服，你丢弃自己的肉体！——在天堂里伸开双臂，哇！就可以像小鸟一样自由地飞，也可以像鱼儿一样快乐地游啊游……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痛苦，你没有手臂，也娶不来老婆，也不能打飞机……你如果去了天堂，哇！你就可以天天打飞机了啊！……”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小强激动起来，他的身子剧烈地摇晃着朝我撞过来。
　　我慌忙躲开，说：“小强，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如果去了天堂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
　　这时，小强一头撞倒在了地上，他的鼻子流了一滩的血。
　　“小辉，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们家小强！你已经抢走了小强的老婆！这还不够吗？你还要小强去死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去恨小强？小强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小强的母亲悲愤地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22、第二十二章：老巫婆

　　第二十二章：老巫婆
　　我想起来了——我可以去女娲娘娘庙附近找那个捏面人的麻脸女人。
　　我于是就去了。
　　穿过车来车往的街道，就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寻找着什么……我要寻找的是一个捏面人的麻脸女人，而她此时就在女娲娘娘庙旁边的街道上，给围观的人施展着她的克隆术。
　　我走过去。我想重新克隆一个小玉，让他永远陪伴着我。
　　“大姐，请给我捏一个小面人。”我说。
　　麻脸女人还是一脸冷冷的表情，她的眼皮翻动了一下，说：“是捏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小面人，还是捏其它的小动物？”
　　“不。不是捏其它的小动物，也不是捏我自己，”我盯着麻脸女人长长的手指，说：“是——捏我的一个朋友，他叫小玉，一年前你曾经见过他，也给他捏过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面人！”
　　“我不记得你所说的小玉了！我给很多人捏过小人像，但都不记得他们了……”麻脸女人说音一落，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大姐，你再想一想啊！那一天你给我和小玉每人都捏了一个小人像……”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可是……”
　　“你如果现在再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小面人，——我给你捏。”
　　“不，我不想再捏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小面人，我只想再捏一个小玉……他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没有了他，我感觉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帮不了你！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模样！”
　　这时，有一个人走过来，麻脸女人开始给他捏小面人……又来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人，走了一个人，再走了一个人……他们的手中拿着竹签，自恋地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面人。
　　我带着一颗失望的心走开了。
　　我一走到家门口，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一张一张画着怪文字和图案的黄纸贴的到处都是。
　　一个老巫婆正坐在我家的院子里……摆张桌子烧香念咒，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个小碗和其它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老巫婆的身后是小红和轮椅上的母亲，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孩子。
　　“小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纳闷地问。
　　“啊！小辉你回来了？”小红疑神疑鬼地盯着我，似乎我不是小辉？她拽了拽老巫婆的衣襟喊道：“大师，大师，他们回来了！”
　　老巫婆猛地伸出一把剑刺向我……
　　“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老巫婆飞快地把手中的桃木剑插进一个盛满鸡血的小碗里，她口中凶狠地念着咒语，又飞快地用剑尖上的血在一张黄纸上乱画起字符……
　　“妖魔鬼怪给我走……”老巫婆尖叫一声，她手中的桃木剑一挥一舞，一张沾满血腥味的黄纸就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突然感觉体内有一只虫子在乱跑。
　　“啊！啊！啊……”我痛苦地哭叫起来。
　　这时，我听到从我的身体里传出蟋蟀痛苦的尖叫声。我开始呕吐，吐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小辉，我来救你！”
　　我听到了小兰的喊叫声。
　　小兰飞快地跑了过来，她伸手揭掉了我脸上的黄纸。
　　我突然感觉痛苦消失了，身体内蟋蟀的尖叫声也消失了。
　　“啊！鬼又回来了！”小红吓得尖叫起来。
　　老巫婆冷冷一笑，说：“你就是小红十年前已经死去的姐姐小兰吧？！”
　　“我没有死，我刚从天堂里回来……”小兰说。
　　“呵呵……你这个小女鬼还挺厉害呢？！你敢碰我的驱魔符！看我怎么用竹针降服你！”老巫婆的嘴巴凶狠地大张，露出残缺不全的黑牙，她狰狞地狂叫着……
　　看热闹的一群孩子吓得慌忙就跑，一眨眼功夫全跑光了。
　　小兰也吓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地贴在我的身边。
　　我用一只颤抖的手臂护着她说：“小兰不要怕！”
　　“啊呀啊呀啊呀……呜呜呜呜……”老巫婆的两只手里捏着粘满鸡血的十个竹针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靠近。
　　小兰吓得浑身蜷缩成一团，她的身体一下子变的更小了。
　　我怕老巫婆用竹针扎我，就抱着小兰往后退。
　　我们退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嘶哑地喊叫。
　　可是，这个魔鬼一样的老巫婆不放过我们，她面目狰狞地紧紧地盯住我们，鹰爪一样的手里捏着沾满鸡血的竹针，快速地向我们靠近……
　　老巫婆猛地扑了上来……
　　“啊！啊！……”小兰痛苦地尖叫起来。
　　我看到老巫婆正把一支支沾满鸡血的竹针插进小兰的手臂，插进小兰的肩膀，插进小兰的大腿……
　　我听着小兰凄历的哭叫声。
　　我猛地抬起脚，把老巫婆踢到了一边。老巫婆的头一下子撞在了墙上，她的额头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大血包，样子更可怕！
　　老巫婆惊慌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哇哇大叫道：“……啊！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