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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渡里有人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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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谈妥后,柳帷担心霍氏母子,与岑越前去探望。

  叶然与凌梵夫夫及晏召、韩冲师兄弟去租院子。

  朱厚希跟在柳、岑二人身后。

  岑越回头,皱眉道:“你跟来做什么?”

  朱厚希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去看小晱。”

  “他跟你有何干系?”

  朱厚希脸红,回答不出。

  岑越不再理他,牵着柳帷向前走去。

  柳帷有些同情朱厚希,商铺一谈妥就把他给扔了,实在不厚道啊。

  但是不厚道不行,朱厚希直直看上岑越看的双眼让他很不爽,这也是他不出言和劝的理由。

  柳帷见岑越眉头仍锁着,拍了拍怀里的银票,声音轻快道:“我们有钱了!”

  岑越不语。

  柳帷道:“你怎么了”

  岑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

  “哦。”柳帷恍然大悟,将叶与凌梵是夫妻的关系说了出来。

  “两个男子成亲,成何体统!”岑越训斥。

  柳帷的心像被冷水猛地一浇,“你,你很讨厌两个男子在一起”

  “当然。”岑越说完,感觉到柳帷的手一僵,心中略有些不安,改口道:“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不习惯罢了。”

  “那你也不习惯跟我在一起吗”柳帷停下脚步看着二人紧握的手。

  “你不一样。”岑越感到柳帷手往外抽,立即紧紧地抓着。

  “我有什么不一样,还是一个凡人。”柳帷记仇。

  “那是以前,我现在都没叫你凡人了。”

  “那你从没叫过我的名字。”

  “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一说话,肯定是对你说,做什么还要特地叫名字。”

  柳帷不语,却把不满全写在脸上。

  岑越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清陌,有什么好叫的。”

  柳帷讶然地看着岑越,“你居然记得我的字。”

  岑越满不在乎道:“有什么记不得,你在那里叫郑家宝,好难听的名字,这里叫柳帷字清陌,别人叫你柳眠公子。”

  柳帷接口道:“柳眠公子,眠花宿柳之徒。”

  回想起二人初相处时的光景,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岑越停下脚步。

  柳帷不明就里,与他对望。

  岑越拉下面纱,一双水底乌晶般光华流转的眼微微敛起,唇边一缕微笑,恍若月色下初绽白海棠。

  柳帷心跳得已全乱了步骤,一声接一声,呯呯地要将鼓膜震破。

  岑越饶有兴味地看着柳帷越来越红,红成猪肝样的脸色。

  死妖孽,都是这张脸惹的祸,柳帷在心中咬牙恨骂,踮足替岑越将面纱戴好。

  “没,没事取下来做什么,你想祸害百姓吗!”柳帷扔下岑越,红着脸,冒着热气,快步向霍氏家中走去。

  去到霍氏家中,看到小晱只是皮外伤,放下心来。

  柳帷将卖商铺得来的五百两银票尽数掏出来,交到霍氏手中。

  “你的身体不好,不要再制豆腐卖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还有小晱,让他去学堂上学吧,他这样聪慧孝顺,一定有出头之日的。”

  霍氏感动和泣不成声,要跪下道谢。

  柳帷连忙拦住了,他对这个时空里的人动不动就下跪实在不习惯。





第25章 第 25 章
  二人别了泪眼汪汪的霍氏母子,回到院子里。

  柳帷拍拍空空如也的胸怀,哀嚎道:“银票还没捂热,咱们又变成了穷人。”

  岑越恍若未听见,用脚踢了踢趴在石桌上装死的柳帷,“我饿了,去做饭。”

  柳帷挺尸一般站起来,朗声道:“岑妖孽,我发现你自变成凡人以来,说的最多就是饿了,我情愿你把妖丽的容颜换成天地一口清气便能饱腹的胃。”

  岑越立时冷了脸。

  柳帷立即讨笑道:“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做,您老再稍等一会儿。”

  第二天,柳帷去找缃品居的孟掌柜。

  “听闻缃品居一两银子的价格也难买到香蕈,恰巧,我手中有一就有批,你看看货色如何。”柳帷放了三个香菇到孟掌柜手中。

  孟掌柜拿起来嗅了嗅,点头道:“不错,这是上好的香蕈,你有多少?”

  “现在手上中二十来斤,再过半个月,还有一批更大的。”

  “更大的,是多大?”

  “几百斤吧。”

  孟掌柜惊愕,几百斤香蕈至少得包下四五个山头,费上两三年的时间才能收获,且眼下也不是香蕈收获的季节,他如何能有这么多?

  “你手上这二十斤我全要了,另一批可采集后,我要先看货,到时跟你订货。”孟掌柜持谨慎的态度。

  柳帷爽快道:“好,没问题,下午就给你送过来。”

  没有竞争对手的生意就是好做啊。

  岑越看了一眼兀自开心柳帷道:“你还没跟他谈价钱。”

  柳帷清醒过来,“孟掌柜这价钱。。。。。。”

  孟掌柜道:“就按市价一两银子一斤。”

  柳帷摇头,“我的培植出来的香蕈是改良过的,没有涩味,味道清香,蕈质紧弹,至少要一两三钱一斤。”

  孟掌柜抓到一个关键词……………………改良。

  他很想问问,到底是如何改良的,这是别人的生财之道,不可能会告诉他。

  柳帷极有信心道:“你若不信,直接用这个香蕈煮汤,什么佐料也不必放,吃过后,再与我议价。”

  孟掌柜叫伙计将香蕈送到厨房,吩咐了几句。

  快火热煮,一小碗香蕈汤很快呈了上来。

  比以往香蕈的更甜的香气,扑鼻而来,孟掌柜舀了一口,热汤顺着喉咙流到胃里,味道鲜美,香气沁人,没有一丝涩味!

  孟掌柜也不惧烫连接着着整碗都喝下肚,犹味未绝。

  虽然知道改良的方法乃是绝密的,但此时他还是死心地问了一句,“这是如何改良的”

  谁知柳帷一张口便完全坦诚出来,“首先要注意调节温度,在潮湿的环境下,担孢子萌发的时候温度要掌握在二十二到二十六度之间,也就是着里穿两件直锦,外罩一件薄坎肩的温度,到了菌丝生长的时候,温度控制在二十四到二十七度间,把那件薄坎肩去掉就可以了。再一个就是水份,菌丝生长的最适含水量是60…70%,就是这么多。”柳帷拿过孟掌柜手中的碗,比了比。

  接着就又就香菇所需的营养、碳、氮以及矿物元素和培养液的酸碱度又详细地讲解了一番。

  孟掌柜听得似懂非懂,到了后面则完全听不懂。

  原来改良这么难,怪不得种植出来的这么好吃,怪不得要价要更高。

  “好,就一两三钱银子一斤。”最后孟掌柜拍板叫定。

  柳帷满意地闭嘴,挥手告别了孟掌柜,回院子采香菇去了。

  岑越看柳帷笑得一脸奸诈,开口道:“你故意说那么复杂的?”

  “当然不是,香菇本来就是那样种的。”

  “那怎么没见你那样繁复地培植过自那些代料入槽后,你除了给它们通风和浇水,几乎没干过其他的。”

  “你想累死我吗再说了,那些营养、矿物元素和培养液什么的都是去肥料店直接买的,这里哪里有卖,你要我去提炼吗,我哪会那个。”

  “用了那些又怎样?”

  “当然是增产,担孢子中的双元核会不断成熟分裂,分裂出很多个香菇,再加上那些矿物元素,就能增产增量。”说到这里柳帷沮丧道:“要不然我们的银子会更多。”

  岑越的冰冷在二人的豆腐饭中已融化了许多,用算是比较温和的口气道:“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那是。”柳帷不经夸,立即翘起尾巴得意道:“凭我睡多醒少记下的三五不全知识,不仅治好了朱厚希的血小板减少症,还种植出了香菇,可见我是就是一个天才!”

  天才身上没钱,雇不起车,只好咬着牙悲惨地将二十斤香菇送到了缃品居。

  孟掌柜见柳帷汗流夹背地坐在后院里粗喘气,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这样的粗活,怎么还要柳老板亲自来做?”

  柳老板,他是老板,那岑越是什么绝对是董事长暗兼总书记!

  孟掌柜让人称了一下,一共是二十一斤,一共是二十七两三钱银子。

  柳帷在孟掌柜拿算盘算银子时,他在心中也算了算,猛地大叫了一声。

  把孟掌柜吓了一跳。

  柳帷接过孟掌柜送过来的银子,拉着岑越急急往回走。

  “你这是做什么?”

  “快回去打坐调息,你忘了,今天是第十天了。”自岑越的伤痛发作后,柳帷慢慢掌握了发作的规律,每隔十天,那道刺眼的红光就会从伤处迸射出来,会痛得岑越全身冷汗,痛到厉害时还会全身痉挛。

  柳帷赶急赶忙将岑越拉回院中,推进房中,令他打坐调息,以期盼望等下镜伤反噬发作时痛楚能减轻些。

  勒令了岑越在床上打坐调息,自己焦忧烦燥地在房中走了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岑越睁眼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伤痛发作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有多兴灾乐祸地等着岑越伤痛发作。

  岑越扫了他一眼道:“你不去做饭,等下想饿死我吗?”

  “这个时候你还想吃饭。”柳帷几乎跳了起来。

  “吃了饭才有力气撑。”

  “对对对,吃了饭才有力气撑,你等着,我马上去做。”

  柳帷说完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

  待柳帷一出去,岑越冷淡的面容因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胸口上的痛像会流淌的血液一般,走遍全身,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撕裂般地疼痛。

  一道刺眼的红光从伤处迸射出来,直照到墙壁纸上,幻成一块红色的镜子。

  红光不断从伤处迸出,如同铁器铺的熔炉,火红火红,全身骨骼几乎被烧成灰。

  痛楚的呻吟声刚从喉咙里哼出,立即闭紧了嘴。

  这种全身烧透热痛他能忍,柳帷因心痛滴在身上的眼泪却比这令他难以忍受。

  所以他宁愿独自一个人忍着,也不想像几次那般,柳帷因无助和心痛搂着他哭得泣不成声来得好。

  这个凡人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在痛,可他表现的比自己还要能一样。

  自己更奇怪,忍受得了这入骨穿脏的疼痛,却忍受不了柳帷的眼泪。

  还要再痛上半个时辰,希望自己不晕过去,否则等醒来,定要挨受那人的怒吼。

  “他们是把整个院子都当饭桌了吗”叶然指着在井台边吃饭的柳帷和坐在石桌前吃饭的岑越问凌梵。

  韩冲接口道:“很明显他们是在冷战。”

  “可是昨天不是很默契地你吃豆腐我吃蟹黄,连最一块豆腐也被抢了去。”叶然有些小记仇。

  晏召幽怨道:“后来不是给你重新做了一份吗,连带昨天晚上,今天一天都吃得豆腐。”

  叶然对凌梵道:“凌梵,我们呆在渠安县每天都吃豆腐吧。”

  凌梵点头。

  晏召幽怨更甚。

  叶然又道:“他们又不是跟我们冷战,为什么没人来招呼我们?”

  “可能是因为我们不受欢迎。”韩冲接过去道。

  叶然:“那他们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韩冲:“很快就和好了。”

  叶然:“为什么?”

  韩冲:“你没听说过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吗?”

  叶然:“那不是夫妻吗对吧,凌梵。”

  “你们!”柳帷终于听不下去了,蹭地放下碗,“你们想怎样,闲谈莫论人事非,你们不知道吗?!”

  叶然认真地纠正道:“那是背后不论人是非,我们是当面说的。”

  “。。。。。。”啊,好想狠狠地揍他一拳,本来对他们救出小晱心存感激的,现在全部荡然无存。

  “他的脸色怎么跟碗里的豆腐一样白”叶然走进院子,指着岑越问凌梵。

  “好像生了很重的病。”晏召道。

  “哎呀,要晕过去了。”韩冲又补了一句。

  柳帷本来在井边背站着的,每听一句,心便颤上一颤,听到韩冲喊要晕过去了时,立即跳起来,瞬间跑到岑越身边,一把搂住他。

  嘴巴颤抖着刚想说话,就见岑越奇怪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我、你,你没事?”柳帷惊愕后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瞪着乱说话的三人。

  叶然直迎上柳帷的目光,岑越皮肤白皙,说他比豆腐白他哪里说错了。

  晏召也觉得自己没说偏颇,看他面色疲累,精神差的样子难道不是生病。

  韩冲想既然生了重病,肯定会随时晕倒,他未雨绸缪又有何不可。






第26章 第 26 章
  “筷子被你打掉了,再重新拿一副过来。”岑越道。

  “要拿自己去去拿。”

  岑越放下碗不动,大有你不拿,我便不吃的架式。

  柳帷一边咬牙痛骂自己,一边进厨房取筷。

  “你们来做什么?”柳帷将筷子递给岑越,问这几个不速之客。

  叶然对凌梵道:“原来你也有不受欢迎的时候。”

  晏召替凌梵叫屈,凌梵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叶然和韩冲的闹腾,招人嫌了。

  凌梵伸指在叶然额头弹了一下,叶然捂着额头不说话了。

  韩冲道:“我们来叫你们去我们租的院子看看,顺便一起用晚饭。”

  “你们真租了院子?”

  “可不是。”晏召看了一眼叶然,当家主母发话了,岂有不从的理。

  叶然道:“院子里有两棵桂花树,开得好香,邀你们一块去赏花。”

  柳帷深深地看了叶然一眼,不论是郑家宝的身份或是柳帷的身份因醒多睡少的原因,还没真正交过朋友,与叶然几人认识不久,而且还有些堵心和吵闹,却让他有一种朋友的亲近感。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受了朋友邀请去朋友家做客,所以心思活络起来。

  看看岑越,不知道他想不想去,可是如果他不去,自己又放心不下,毕竟岑越的镜伤傍晚才发作过。

  岑越将最后一口豆腐吃完,放下碗筷,半垂眸坐在那不语。

  别人看不出岑越的心思,柳帷自然明白,立即把碗筷收拾了,去房里拿出面纱,替岑越戴上,将他耳际的散发拢到后面,又顺手抚平了微皱的衣襟。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叶然在旁询问。

  ……

  没人回答,都被叶然的破天惊雷给惊住了。

  凌梵叹了口气,拉着叶然向院外走。

  韩冲笑得神色莫测,“我们在前面引路,你们跟来啊。”

  说完与晏召并肩离去。

  柳帷的心仍在惊雷中抽搐。

  成亲,跟岑越成亲……

  每天侍候岑大爷,每天听他颐指气使,每天对着他流鼻血,每天给他煮豆腐……

  每天……

  柳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岑越,可惜,太早给他戴上面纱了,看不出神色,不过好像也没不高兴。

  该死的叶然,为什么不在他没戴上面纱前问!

  岑越偏头看了柳帷一眼,黑眸晶润摄人心魂。

  “我们走、走吧。”柳帷有些不自在,有一种心事被人窥破的感觉。

  “唔。”岑越站起来,率先走出去。

  柳帷跟在后面,随手将院子门带上。

  夜色微沉,前面隐隐听到叶然清淡的嗓音在与凌梵谈论桂花糕的好吃程度仅次与蜜饯马蹄糕。

  韩冲与晏召并肩而行,二人没有说话,只是肩膀偶尔会轻碰到一起,放缓的脚步,明显是为了等他们。

  一种温暖的感觉走遍全身,柳帷眼眶有些湿润。

  月色不明,仄仄而上的青台阶融在黑色里,蒙蒙胧胧。

  “小心,台阶。”柳帷见岑越没调好步伐便要继续迈步,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岑越稳稳地踏在台阶上,柳帷欲抽手,手反被紧握。

  “一起走。”清越的声音击碎黑色的天壁,阳光直投进柳帷的心间。

  叶然几人租的院子并不远,走过一条巷子便到了。

  还未进院子先闻到一阵甜甜的桂花香。

  叶然与凌梵先到,已经在指挥着两个下人把晚饭和茶点搬到院子里,又让晏召把房中的烛台搬到院子里来。

  凌梵道:“风大,烛火易灭,不如用夜明珠适宜。”

  两个烛台上各置一颗夜明珠,照得整个半个院子明晃晃的。

  柳帷感叹:“有银子就是好办事,才两天的功夫,就找到个这么漂亮的院子,连仆人也请了。”

  仆人置放好物什好,退了下去。

  柳帷与岑越坐在小茶桌边,桌上有煮得正冒热气的茶水和几样点心。

  叶然、凌梵、晏召、韩冲四人则坐在圆桌旁吃晚饭。

  “我们吃过饭再同你们喝茶,聊心事。”叶然从茶桌上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凌梵夹了一块豆腐放到他碗里,“先吃饭。”

  聊心事,他当是知音茶话会吗?

  叶然吃得很快,一碗饭,张嘴拔啊拔啊,就见了底。

  凌梵见他不吃菜,夹了个丸子放到他嘴里。

  叶然将碗放下道:“我吃饱了。”

  凌梵拿起他的碗,舀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再喝碗汤。”

  叶然为难地看着凌梵。

  “你平时要吃两碗的。”

  “是。”

  “今天为什么吃少了?”

  “我要留着肚子吃那些。”叶然指了指茶桌上的糕点。

  柳帷愕然,凌梵家财万贯,怎么会在这些糕点上小气?

  凌梵不语。

  叶然看晏召,晏召埋头猛吃饭。

  叶然看韩冲,韩问事不关己,只是眼中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兴灾乐祸。

  叶然委屈地举起汤碗,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去。

  “呃”,叶然打个响亮的饱隔。

  凌梵眼中带着满意,用帕子为他擦拭嘴边的汤渍。

  叶然坐到柳帷与岑越的对面,指着一盘白色的糕点道:“这个蜜饯马蹄糕很好吃的。”

  柳帷看着叶然水润润的大眼睛,突然一阵心疼,拈起一块去喂叶然,叶然偏头看岑越,摇了摇头。

  柳帷张嘴刚欲说劝凌梵,就听岑越在旁冷哼了一声。

  柳帷识趣,一手为岑越取下面纱,一手将糕点喂进岑越的嘴里。

  接着又替岑越倒了杯热茶。

  叶然看岑越吃糕点,大眼睛里泄露的羡慕毫不掩饰。

  这次还没等到柳帷张嘴说话,晏召放下碗,解释道:“他有牙病,不能吃甜食。”

  “虫牙”

  “嗯,甜糕吃得太多了。”

  “原来如此。”柳帷带着理解的同情看着叶然。

  叶然见最后一个同盟军也倒戈了,扭身过去不理他。

  柳帷吃了几块糕后,发现除了蜜饯马蹄糕本身食材就很甜外,其他的桂花糕、香酥片、云香糕都不甜。

  想来这定是凌梵的苦心,知道叶然爱吃糕点,又有牙病,所以才让人把糕点的甜味都做淡了。

  待凌梵与韩冲吃好后,饭桌撤下去,几人围坐在桂花树下喝茶。

  叶然在经凌梵一记额头弹指后,已转身过来,与凌梵亲昵地坐挨在一起。

  又是叶然率先开口道:“神仙,你带我们去天宫里转转吧。”

  ……

  柳帷看了看围坐的几人,又看了看岑越,艰难地开口道:“去不了。”

  “为什么?”

  “……他没有法力了。”

  “神仙没有法力了!”叶然瞪大眼睛,转问向凌梵,“神仙没有法力了,那是什么?”

  凌梵言减意骇道:“凡人。”

  “哦。”叶然点头,一副心结终于解开的模样,“难怪会跟我抢豆腐吃,我就说神仙怎么会跟人抢吃的呢。”

  ……

  为了一块豆腐,叶然到底是有多记仇,刚才桌上那满盘的豆腐也没见他主动去夹过。

  柳帷在心中碎碎念。

  韩冲饶有兴趣道:“他是怎样没有法力的你又是如何识得他的”

  韩冲知道岑越除了柳帷,对谁都是冷傲的很,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所以问向的是柳帷。

  柳帷深深地觉得,虽然韩冲问的问题回答起来比较‘说来话长’,但十二分地好过叶然看起简单实际上让人很无语的问题。

  柳帷扫了对坐的几人,心道感情这不是知音茶话会,而是艺术人生,要借着这喝茶聊天的兴,探索探索神仙的生活与人生。

  不过可能要令他们失望了,岑越除却与黑眉蛭和镜魔童有一场对恃比较精彩外,精彩当然得付出代价的,所以没了元丹,受了镜伤。

  除却这场精彩,岑越的其他生活都平淡得不能再平淡。每日喝茶,弹琴,设玻璃墙,连美食都不会享受,每天吃一口气就够了,这有什么好探究的

  至于性格,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清傲还是清傲,永远都是目空一切,都入不得他的眼。

  还是他到了人间后,吃了面条、馒头、粥、米饭、豆腐……

  也是到了人间后,会与他斗气对骂,会撒谎面条难吃,会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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