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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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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脔接过梅花,刚刚垫着脚,一不小心把红豆的帕子落在了那雪地之上。
  萧彧眼尖,趁着阿脔接过梅花,弯腰拾起了那帕子,细细一看,只见其中绣着两个字,红豆。
  萧彧眼中都是痴缠,柔声道,“你换作红豆?”
  阿脔心里恼怒之极,不想理睬萧彧,恨声道,“把帕子还给我!”
  萧彧不听阿脔言语,反倒是把那帕子细心一折,贴身收了起来,“锦缎帕子系相思,这帕子就送予我了,可好?”
  这哪里由得阿脔拒绝,萧彧贴身收了这帕子,阿脔怎生可能再将那帕子取出?而且怎生取出?
  阿脔心里觉得此人相当可恶,面上虽是书卷之气衡绕,但所作所为取如同浪子一般,阿脔愈发心烦,也懒得去要那帕子,远远见到翠微进了园子,便狠狠瞪了萧彧一眼,踢脚走了。
  萧彧见阿脔走远,觉得胸口藏着那帕子的地方热的好似要烧了起来。
  “萧将军原来在此处,让奴才好找,这可是将军的挂牌?”小路子寻到了挂牌,便急急回了这墨梅园,找了半日不见萧彧,忽地在深处见萧彧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树下,面上挂了笑容,弯着腰双手捧着那白玉挂牌。
  萧彧淡淡看了眼挂牌,取了回来,“我见这梅花艳丽,想那日日可来赏梅之人定是有极好的福气,心生羡慕,这墨梅园可挨着哪处宫殿?”
  “若说挨着,怕是如意宫。”
  “如意宫?”
  “这如意宫乃是安妃娘娘和红豆公主的住处。”
  萧彧眼中眼波一浓,好似不在意一般,随意问道,“我在外听闻红豆公主容貌倾城,性情柔和。”
  小路子笑道,“可不是,公主长得美若天仙,虽然还未及笄,可也难掩丽质。”
  萧彧豁然一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竟在梅花下。”
  小路子没什么学识,全然不晓萧彧在说些什么,知晓的萧彧好似是在念诗,“将军,时候不早了,奴才引这您出了这院子吧。”
  萧彧颔首,看了眼端丽的红梅,含着笑离了这墨梅园。

  56、错付

  萧府张灯结彩,府里唢呐声连天,好不热闹。
  萧彧和谢拂身求了亲,说是在墨梅园中对红豆一见倾心,心生爱慕,愿娶红豆为妻,世世疼惜。
  谢拂身本就爱才,认为萧彧乃是一名不可多得良将,加之萧彧的妹子嫁于谢锦渊,萧彧若是再迎娶红豆,便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谢拂身也便同意了。
  萧彧驻守边疆,不能在馥城久待,十五一到,便从宫里迎娶了红豆。
  酒宴宾客满席,其乐融融,不停有人向萧彧敬酒,萧彧心里念着新娘心切,为了不被拖拦,都一一喝下,直到月上梢头,宾客才渐渐散去。
  萧彧身穿大红喜服,胸前绣着对互相嘬羽的鸳鸯,轻轻推开房门,进到新房之内。房内燃着两只粗大的红烛,红烛烧了大半,底座上全是蜡滴。房内的纱帐全换为了红色,这红纱透过烛光一看,好似带上了点旖旎。
  萧彧看着新娘披着盖头坐在床边,心里微醺,不知是被那酒气所醉,还是被那心底之人所迷。
  红豆盖着喜帕,一双手交叠与腿间,此时听得有人入内,紧张得手指越绞越紧,那手肤色白皙,好似柔若无骨。
  萧彧心神一软,和声道,“娘子,莫怕,是为夫。”
  红豆越发紧张起来,自己从未见过萧彧,只晓得传闻皆说萧彧面若冠玉,丰神俊朗,又知晓萧彧屡立奇功,心里对着未来的夫君既是好奇,又是敬佩,听得萧彧面圣求婚,爱慕自己,一颗心当真是又欢喜,又含羞。
  萧彧知晓新娘紧张,便做到床边,笑着道,“我与娘子结了夫妻,可娘子还不知我面目,我这就掀了喜帕,好叫娘子好好看看我。”
  萧彧手指捏住喜帕一角,脑里忽地想起那日墨梅园初见的样子,眼中都是柔情,手指一拉,喜帕落下。
  红豆面色羞红,不敢抬头,比那喜服还要红上几分。
  萧彧面色震惊,手里死死握着喜帕,“你是谁?”
  红豆听得声音,心下也迟疑不已,不知这“你是谁”所谓何意,抬起头看向萧彧,只见萧彧满眼吃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红豆凝眉,含羞道,“我就是红豆。”
  “不可能!”
  红豆惶惶然不知所以,“我……”
  萧彧死死看向红豆,“你住在如意宫?”
  “是。”红豆双手紧握,呆呆答道。
  “这可是你的帕子?”
  萧彧从怀里拿出方帕子递给红豆,红豆接过一看,这帕子上绣并蹄莲和自己的名字,当真是自己的帕子,红豆惊异不已,脱口道,“这帕子我给了阿脔,怎么会在你这儿?”
  萧彧听得“阿脔”两字,想到那梅花树下令自己心神所牵之人,眼中眸光一闪,“阿脔?”
  红豆见萧彧眼中头这种疯狂,心里一惊,细细一想,忽地了然,那萧彧定是在墨梅园里见了阿脔,牵了相思,却因为这锦帕错以为是自己,这才有了面神求婚。可恨自己一腔情思竟是错付!
  红烛燃断,一时间屋内微微发暗,这样缓慢的昏沉,格外给人一种压迫到无法喘息的感觉。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怕是世间万千少女的心思,红豆以为自己得了良人,可到头来却是阴差阳错,叫人笑话!
  红豆眼中涌出颗颗热泪,那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沾湿了衣襟,红豆呜咽,胸口酸涩的快要炸开,“你要娶得人不是我,是……”
  萧彧心里也明白开来,自己那日只是凭着帕子和那小太监的话误认了红豆,那人从未说过自己叫什么,听红豆一说,好似唤作“阿脔”。
  时间阴差阳错从未停歇,可今日,却因此,断送了一位女子一生的情爱。
  萧彧面色愧疚,万千愁绪化为一声叹息,“终是我对不住你……”
  红豆泣不成声,万念俱灰,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好似那夏日里的暴雨,没了个完结。从前念诗书,不懂何为“滴不尽相思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可在这夜,红豆懂了个明白。
  欢喜之夜,却有可怜之人。
  谢锦渊第二日就来到了萧家,说是有事找萧彧相商,萧彧虽为情事烦闷,可见一方面谢锦渊是萧蔷的夫君,一方面又为红豆的皇兄,不得不见,只好让下人引着谢锦渊到了书房。
  萧彧的书房布置的倒也典雅,没有什么太多的装饰和字画,只是简单的摆着些书册,倒是现出了他的简朴之处。
  萧彧一向不是个拐弯抹角之人,见谢锦渊进了屋内,行了个礼,待谢锦渊落座,淡笑道,“不知大皇子有事相商,所谓何事?”
  谢锦渊面色淡然,幽幽道,“萧将军倒是直接,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欲争位,望将军支持。”
  萧彧眉头一皱,没想到谢锦渊到这般直截了当,“大皇子机智聪慧,实力卓群,皇上最为夸奖,何来争位一说?”
  谢锦渊知晓萧彧必定推脱一番,倒也不着急,端起面前的茶盏噎了口茶,茶味甘幽,满口余香,“父皇看中善渊,好似欲于传位与他,若是不争,皇后就是善渊之妻,而非将军的妹妹。将军功大威震,若是能帮我夺嫡,对于将军来说,岂非又一名垂千古之大事?”
  萧彧笑道,“我要那么多功绩又有何用?蔷儿就算不为皇后,可也身为正王妃,自然也是享不尽的荣华。”
  谢锦渊放下茶杯,定定看向萧彧,“我知将军无贪富贵,无念权利,可有一样东西,将军必定想要。”
  萧彧不以为然,轻笑道,“愿闻其详。”
  谢锦渊开口道,“墨梅园下,阿脔。”
  萧彧双手握拳,眼色难辨,“大皇子好能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谢锦渊手指放于膝前,轻声道,“阿脔乃是我父皇男宠,只要有我父皇一天,将军休想染指。善渊待阿脔如兄弟,等善渊做了皇上,将军也是同样得不到阿脔。唯有我能把阿脔送与将军。”
  萧彧眉头一挑,沉吟道,“大皇子当真?”
  谢锦渊神情自负傲然,“当真,将军若是肯支持锦渊,锦渊已有计划,不出半年,自然叫将军心愿得尝。”
  萧彧心中细细思量一番,大笑一声,“我应了大皇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谢锦渊道,“将军请讲。”
  “我知大皇子能力非凡,定然能让我再见阿脔一面。”
  谢锦渊看向萧彧,面无表情,过了半宿,淡淡道,“明日将军入宫面圣之后,自然会有人带着将军前去。”
  阿脔早上嫌冷本不想出门,怎奈被新来的宫女青菱鼓动,说是在烟轻湖边见到蝴蝶,很是好看,又说在这隆冬之际甚少见,若是见到便是吉祥之兆,说的阿脔心痒难当,便跟着青菱出了门。
  这烟轻平日里湖水清澈,早晨到了这湖边,可见湖面上飘荡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带白,好似青烟,加之这雾淡,乃是轻雾,便得了个“烟轻”的名字。
  烟轻湖到了冬季,湖面结冰,四周也只有个观湖楼,也没有别的景致,阿脔裹着披风在湖边等了半日,也未曾见到任何蝴蝶,不禁不耐道,“怎么都不曾见到有蝴蝶?你昨日当真见到了?”
  青菱长得秀丽,眼角微微上挑,笑着道,“奴婢昨日当真见到了,公子不要着急,再等等。”
  阿脔只好压下烦闷,呆呆的站在那湖边四处张望。
  青菱远远见到湖边有了来人,悄悄退远。
  小太监带着萧彧到了湖边,小声道,“将军,公子就在前边,将军有话快些说,奴才过会子就来带将军出宫。”说完也退下了。
  忽地吹起阵冷风,阿脔冷的缩了缩脖子,赌气道,“不看了!等了半日也没有!”
  阿脔一回头,忽地之觉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离得极近,阿脔只道那人胸前,好不恼火,恼这人堵了自己的路,一抬头,见是那日在墨梅园所见之人,惊道,“是你!”
  来人便是萧彧。
  萧彧现下见到阿脔,五味陈杂,日日思念之人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欣喜,又有些怅然,“你果然是阿脔。”
  阿脔哼了一声,眼里颇是不喜,“你别当着我的路,我要走了。”
  萧彧一步不动,鼻尖好似还嗅到了阿脔身上的香味,萦绕鼻尖,锁住心魂。
  萧彧眼中闪着阿脔看不懂光,看得阿脔心慌,“你快让开!”
  萧彧忽地一把抓住阿脔的手,声音惆怅的就像那秋风一般萧索,“你若不是阿脔多好……”
  阿脔被萧彧抓的生疼,惊慌起来,“放开!”
  萧彧不放,一双眼紧紧盯着阿脔,“为了你,我当真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领着萧彧前来的小太监跑了过来,着急道,“将军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萧彧好似闻若未闻,只是一味的看着阿脔,好像要把阿脔的样貌刻在脑里一般。
  小太监慌了,又催促道,“将军,万万待不得了!快些走吧!”
  萧彧这才松开手,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萧彧走之前说了一句话,“阿脔,我都是为了你……”
  阿脔不知为何,这句话听得心惊胆战,比那寒风还要叫人心寒。

  57、分离

  十一月还是莹白小雪,到了这十二月,这雪簌簌而下,好似春日里的柳絮,铺天盖地而来,馥城一片银装素裹。
  琶兹和怀州接壤,虽然身处大漠无雪,可这寒风越发的大,干燥之中又很凌烈,好似要把人的皮肤割开一般。
  “大皇子,这是从夏朝都城送送来的信。”内侍跪在厚厚的羊毛毯子上,双手捧起信函。
  缇商随意盘腿坐于地上,一旁烧着个火架子,烧得极旺,红色的火苗簇簇而冒,架子上还温着马奶酒,醇厚的奶香从壶口溢了出来。缇商坐在淡黄色毛毯上,这毛毯极其厚实,但也不觉得冷。缇商见那信封于羊皮纸中,封口处还用红蜡粘住,未曾见到丝毫破损,可见这信从馥城到琶兹一路,还无人看过。
  缇商撕开信封,取出信件,细细看着。
  过了半宿,缇商忽地笑了起来,眼神狠厉的好似沙漠中的秃鹰。
  内侍见缇商一笑,便问道,“可是有什么好事,大皇子难得这样开怀。”
  缇商笑得恣意,“这可是件趣事。谢拂身的儿子要反了,央求我琶兹出力攻打怀州,说是必有重谢。”
  内侍听得一惊,眉头一皱,“大皇子是要说服大汉出兵?”
  缇商点头,“正是。”
  “大皇子就不怕这是个圈套?”
  那马奶酒壶被火烧的滚烫,缇商却浑不在意,伸手就把酒壶抓在手里,一仰头喝下大口,那马奶酒酒香混着甘甜,熨帖浑身,“这是个机会,琶兹这么多年养精蓄锐,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这谢锦渊不但答应给琶兹布匹粮草,而且还答应,给我一个人。”
  内侍不明所以,出声问道,“大皇子想要何人?”
  缇商眼底泛着猩红,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凶狠,一字一顿道,“一个我想了很久的人……”
  天下注定不太平。
  大殿之上噤若寒蝉。
  谢拂身看完战报,面色冰寒,“琶兹大皇子缇商亲自领兵驻扎在我朝边关,现下已下了战术,欲与我大夏开战。”
  萧彧道,“臣立马回怀州点兵,必定为陛下扫清边关!”
  谢锦渊淡淡道,“萧彧将军有万夫莫敌之用,对付区区琶兹,不在话下,定会凯旋而归。但琶兹实在可恶,面上归顺我大夏,实则暗暗集结,趁机出兵。儿臣认为此次出战,因一举打下,威震琶兹!”
  谢拂身凝眉,“何为威震?”
  谢锦渊道,“父皇未登记之前乃为我朝神勇大将,多年驻守怀州,琶兹因惧怕父皇,多年来不敢跨过边界一步,现下琶兹认为父皇不再带兵,便蠢蠢欲动,欺凌我国土。儿臣认为此次若是父皇御驾亲征,定能震慑琶兹,取得大胜!”
  朝臣面面相觑,没想到谢锦渊的法子竟然是让皇上御驾亲征!
  萧彧接着道,“臣以为大皇子所言在理,琶兹由缇商领兵,若是我方由皇上亲自出战,必定士气大振,士兵们心里踏实,定然全力出击,只需一战,琶兹百年不敢再踏入我国土一步!”
  谢拂身面色不变,茶色眼眸神色变幻,让人看不出心思。
  谢锦渊手指微微发颤,连忙死死拽住袖口掩藏。
  谢拂身抬眼,缓缓道,“朕顺军出争,明日出发。朕道怀州这段日子,由大皇子监国。退朝。”谢拂身说完也未曾多待,下了朝。
  谢锦渊看了眼萧彧,面上微微一笑。
  谢拂身下了朝,就朝着阳春轩来了,阿脔这几日雪大无法出门,只得闷在屋里,可这闲着阿脔也闲不住,前几日看了些画册,觉得这花花绿绿的东西很是好玩,自个儿手痒,弄了些宣纸和颜色正趴在书桌上画画。
  谢拂身进了屋子,弹了弹身上落下的雪花,见阿脔低头垂目,专心致志的画画,心里都软的化了。
  谢拂身凑近阿脔,低头看向阿脔的画,忽的忍不住笑意,笑出了声。
  阿脔才学画没多久,手法生疏,现下想画个鸟儿,但鸟画的肥大,不想是个鸟,反倒看着像个馒头,憨厚的可爱。
  阿脔怒了,知晓谢拂身笑话自己的所作的画,面皮又薄,横了谢拂身一眼,眼角挑得极高,泻出丝丝风华,“不许笑!”
  谢拂身从身后环抱住阿脔,眼中笑意还未消散,哄着阿脔道,“我是见你画的好,心里欢喜,这才笑了。”
  阿脔被谢拂身环在怀里,也懒得使劲站着,索性往后一靠,靠近了谢拂身怀里,阿脔感受着谢拂身温暖的怀抱,嘴角一弯,软糯糯地道,“拂身,你会不会作画呐?”
  谢拂身低下头,吻了吻阿脔的侧脸,“会,我握着你的手,我两一道画上一画,可好?”
  阿脔自然高兴,弯着眼睛笑道,“好。”
  谢拂身一手环着阿脔,一手握住阿脔拿笔的手,沾了沾那磨好的墨汁,在那宣纸上勾画起来。
  谢拂身的手温暖有力,那股子热气从手里传到了阿脔心底,整个人都暖呼呼的,好似无论屋外风雪多大,只要握着这手,心内都是温热。
  阿脔的手顺着谢拂身引导的地方落笔,不多会便画完了画,谢拂身松开手,下巴轻轻低着阿脔头顶,“看看是什么。”
  阿脔放下笔,细细看着那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宣纸上出现了个少年,这少年眉目疏朗,生得俊俏,那一双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看得人心思恍惚。少年笑得开怀,那笑意也感染了阿脔,阿脔也跟着笑了起来,和那画中少年一模一样,“这画里的人是我。”
  依画寄情,情思深埋,若非爱了那画中人千百遍,又怎能活出这画中人的鲜活?
  笑咖咖,吟哈哈,风月无加,一画一心。
  阿脔不懂这些,只是开心,觉得这画也有自己的一份,说明自己画的也是极好不过的。
  谢拂身看着那画,心思惆怅,恨不得时时和着画中人不离分,但形势所逼,只得段战离分,“阿脔,琶兹来犯,我明日就要离宫,亲自带兵出征……”
  阿脔一愣,转过身昂头看向谢拂身,“你要走?”
  谢拂身涩涩点头,“明日便要走了……”
  阿脔从镜湖到王府,从王府到皇宫,这一路从未和谢拂身分开过,现下听说谢拂身要走,心里满是难过不舍,连忙道,“我和你一道去!”
  谢拂身知晓阿脔的心意,心里纵然欢喜,可又不能让阿脔前去冒险,只得软言道,“刀光剑影无情,此去很是危险,你若是去了,我便越发担心,你乖乖在宫里等我,我才放心。”
  阿脔也读了些书,知道这战事非同一般,都是些流血牺牲之事,端的吓人,可阿脔不怕,“我就是要去!你自己去了,我又哪能放心……”阿脔说完眼底闪着水花,仿佛噙着人间日月光华。
  谢拂身的心都被阿脔的眼泪泡软了,复杂的难以言述,眼底一酸,好似也要跟着阿脔落下泪来,谢拂身吸了口气,压住心绪,柔柔一笑,“知阿脔爱我惜我,我这一生也已足矣。”
  阿脔吸着鼻子,喃喃道,“你胡说,我没有……”
  谢拂身吻了吻阿脔的眼角,轻声道,“阿脔,你若真去了,我这一颗心就要分成两半,一半记挂着你,一半记挂着军士,一心不能二用,这样一来,对我来说越发的危险,越发的不安全,最重要的是,我怕你出事,你若是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了。就当是为了我,阿脔,你就留在这宫里,可好?”
  谢拂身一番话说得阿脔无处反驳,阿脔心里也觉得谢拂身说得有理,但是心内实在是不舍,只好咬着嘴唇,轻轻说了句“好”。
  谢拂身拥紧阿脔,声思旖旎,好似那轻柔的夜色包裹住阿脔,“从前不怕离分,总觉得乃是寻常,可如今心系他人,相思不断,才觉离分摧人心肝。若是有来生,我不愿再理会这天下,只想做和山野村夫,寻个僻静山村,和你共度一生。”
  阿脔心思暖暖,听得谢拂身要做个“山野村夫”,也来了兴趣,傲娇娇地问道,“那我做什么?”
  谢拂身低低一笑,“你做村夫之妻。”
  阿脔又羞又怒,哼了一声。
  谢拂身柔情眷眷,轻声道,“你日日在家里等我,我外出打猎,回来做饭,就一味的宠着你,不让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我日日相伴便好。”
  阿脔羞红了脸,努着嘴道,“这叫无所事事,以前先生说过,这样不好。”
  谢拂身笑了起来,咬了咬阿脔的鼻尖,亲昵道,“谁敢说不好?我自己的娘子,我就要这样宠着。”
  阿脔心里甜丝丝的,脑子里出现了个小院子,在那小院子里只有自己和谢拂身两人,两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指紧握,面上带笑,说不出的温暖。
  阿脔忽地又想到谢拂身要走一事,心里酸涩,抬起头对着谢拂身道,“拂身,你把头低下来一点。”
  谢拂身不知阿脔要做什么,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阿脔凑上唇,吻住了谢拂身。
  谢拂身心花怒放,柔情似水地吻着阿脔的嘴角,随后撬开唇舌,邀这阿脔的小舌共舞。
  谢拂身越吻越深,吻的阿脔浑身发软,紧紧靠在谢拂身胸前,谢拂身一边吻着阿脔,一边伸手解开阿脔的衣裳,阿脔白嫩的肩膀露了出来,谢拂身吻了上去,带出点点红痕。
  屋内炭火烧得极旺,阿脔倒也不觉得冷,只是害羞不已,轻轻推了推谢拂身,粉面染春,看得谢拂身眸色幽深,谢拂身声音暗哑,笑着道,“阿脔,你可知道这叫什么?”
  阿脔乖乖摇头。
  谢拂身看着阿脔的眼睛,笑道,“白日宣淫。”
  阿脔看的都是些正经书,哪里知道这些,但是见谢拂身这幅样子,阿脔就得这定然不是个好词,越发的红了脸,往日里纯洁的面颊也染上了些红尘的颜色,更加的夺人心神。
  谢拂身吻着阿脔,手却往下,摸到阿脔的□轻轻揉搓起来,阿脔最是经不得逗弄,白玉般的肤色都泛起了红,看得谢拂身下腹滚烫。
  谢拂身轻轻一笑,手里也不停歇,“阿脔真漂亮……”
  阿脔也顾不上反驳,口中忍不住泻出些呻吟,谢拂身情动不已,拿出一盒膏药,摸在阿脔那处,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探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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