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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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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身慢条斯理地又挖了一勺,吹去了热气,嘴一张,喝掉了满勺的鱼汤。
鲛人一怒,伸手要来抓着鱼汤。
谢拂身身子一转,把鱼汤藏到身后,鲛人还要来抢,谢拂身眸子一变,寒气尽显,鲛人不自觉住了手,惊怕的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十指擦过鲛人的脸颊,说不出的亲昵,“你一勺,我一勺,这才有味道,懂了么?”
鲛人也不敢动,只是盯着谢拂身望。
谢拂身重新端出鱼汤,舀了一勺,待汤凉了,这才喂给了鲛人。
鲛人喝道鱼汤,眼角微微弯起,像伦月牙,戴上了几分乖巧的味道。
谢拂身接着自己喝了一勺,这次鲛人不敢再抢,只是等着谢拂身喝完。
两人就这般你一勺我一勺的喝光了一碗鱼汤。
谢拂身拿起银筷,悠悠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鲛人喝了碗鱼汤,都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更加饿了。谢拂身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到鲛人嘴边,鲛人张口,含住肉块,轻轻嚼了起来,又酸又甜,很是好吃。
谢拂身露出一丝笑容,接着夹了株虾球菠菜,鲛人张口接了,但是眉头一皱,显然是不喜欢。
谢拂身一顿饭慢慢喂着,也摸清了鲛人的口味,心里暗笑,原来这是个无肉不欢的小家伙!
午饭吃毕,谢拂身抱着鲛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鲛人如缎黑发,看着那柔软发丝穿过自己的指尖,心底也跟着软了几分,揉揉开口道,“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鲛人看着谢拂身白皙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丝,也没言语。
谢拂身眼神柔和,轻声道,“你爱食肉,肉即为脔,意味珍贵、美好之物,也正应了你,便唤你作阿脔,如何?”
鲛人看着谢拂身,眉头微皱。
谢拂身霁颜而笑,柔色四溢,凑到鲛人耳边,“阿脔,阿脔……”
说话
谢拂身唤阿脔唤的动情,但是见阿脔像个木头似的毫无反应,心里好不失落,喃喃而语,“你要是会该多好……”
说完忽地神色一亮,兴味盎然地道,“阿脔,我教你说话。”
对方毫无反应。
谢拂身幽的一笑,“我唤作拂身,你说一声我听听。”说完满含热切的看着阿脔。
阿脔不理。
谢拂身毫不放弃,“阿脔,乖,唤我拂身。”
谢拂身自从十六岁封王,这十二年来,都被唤作“王爷”,甚少听到这一声“拂身”,现下也不知为何,谢拂身急切的想从阿脔口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阿脔打了个哈欠,眼底带了点泪花,好似困了。
谢拂身见阿脔这副模样,心底觉得阿脔这幅样子真是让人爱极,越发想让阿脔喊出自己的名字。
谢拂身贴着阿脔的耳边再说了一遍,阿脔一阵烦躁,伸手想推开谢拂身。
谢拂身虽面如中秋之月,气质温婉,但是常年习武,身体强壮,阿脔哪里推得动,反倒是惹来谢拂身发怒。
谢拂身冷冷一笑,眼中掠过了一抹阴骛的神色,拿起桌上牡丹花色茶壶,缓缓地倒了杯茶,茶色在白瓷的茶盏中晕荡开来。
阿脔听得水响,眼里都是急切,连忙转头看向那茶壶。
谢拂身端起茶杯,挨近阿脔嘴边,轻轻一晃,茶水轻巧茶盏,玲珑作响,阿脔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那水,转不开眼。
谢拂身面上一笑,眼底依旧寒霜密布,蹴地把那茶水豁了出去。
阿脔面色吃惊,见那茶水在空中留下道晶莹的弧线,就落在摊子上,瞬间就被洗了个干净,踪迹全无。
谢拂身又倒了杯茶,举到阿脔面前,阿脔一时间呆住,不知道怎样动作,只是一味的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嘴角一挑,手一抬,一杯茶水又倾倒而出。
阿脔本是长在湖底,时时和水作伴,这一下子离了水,又再次见到,却触碰不着,一颗心忽上忽下,好不难受。
谢拂身又倒了杯茶,挨近阿脔,“你若是唤我拂身,我便给你。”说完又低低唤了几声。
阿脔看着茶盏里水纹荡漾,就宛如自己的一颗心,飘飘浮浮,全不由自己控制。
阿脔耳里回荡着谢拂身的声音,那声音清冽悦耳,犹如清泉石上流,可是阿脔却觉得越听越心惊,这人看似温柔和煦,柔情款款,但是阿脔明白,若是不听话,这人不会给自己水喝。
谢拂身整遐待逼得看着阿脔,半天没听到阿脔出声,手一扬,又要将那茶水倒下。
阿脔心里一急,脱口喊道,“拂身!”
谢拂身惊喜不已,那日听到阿脔哼着调子,就知晓阿脔声色醉人,这下子忽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虽只是听到耳里,却酥到了心底。
谢拂身收回手,眼底柔色旋出,“再喊一遍。”
阿脔似乎知道谢拂身在说些什么,见谢拂身收回了手,眼底了也没了寒意,心里稍安,想着必是那声“拂身”顺了谢拂身的心意,便又唤了一声。
这一声宛如嘤嘤翠语,带着点少年的软糯,如同那六月荷塘边的蜻蜓点水,点的心底一片涟漪,谢拂身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把那茶盏喂到阿脔嘴边,阿脔连忙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一点水如鸠止渴,又怎会够?
阿脔喝了一口,越发想喝,眸子里带着雾气看向谢拂身,谢拂身心里一软,又倒了杯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脔,“我是拂身,你是阿脔,再唤一遍阿脔。”
阿脔沾到了点水,知道这番做法引得谢拂身高兴,也就跟着唤了。
谢拂身把水给阿脔喝了,心里欢喜极了,伸手沾了点水,拉起阿脔的手,把水滴到阿脔的手背上,“水。”
阿脔手背上沾着水珠,那水珠带着点茶色,就像琥珀一般。
鲛人智力极高,懂人言,但阿脔长期待在水底,未曾说话过,所以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幸而有谢拂身耐心教着,阿脔便跟着谢拂身念了一遍。
谢拂身把水喂给阿脔,等阿脔喝下水,重复了一遍阿脔喝水的动作,
“喝”。
阿脔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叫做“喝”。
谢拂身满上茶盏,细细说道,“拂身,我要喝水。”
阿脔一双眼珠子盯着茶盏看着,“拂身,我……”
谢拂身也不急,耐着性子慢慢的又说了一遍。
“拂身,我要喝水。”
听到阿脔说了句话,谢拂身心里就像开了朵桃花,欢喜极了,轻柔的把水喂给了阿脔。
行路
谢拂身抱着阿脔坐了一下午,教会了阿脔一些个词,谢拂身惊觉阿脔记忆力奇佳,自己只要教过阿脔一边,阿脔就能记住,晚间抱着阿脔用过晚膳,谢拂身突发奇想,要教阿脔。
第一步,则是学会站立。
阿脔一双腿乃是尾鳍幻化而来,平日里那会这个,谢拂身抱着阿脔,阿脔双腿站在地上直发酸,微微抖着,阿脔站起身来才到谢拂身胸前,死死扣着谢拂身的腰间,手上用着力,这才不至于跌倒。
阿脔心里恼火不已,不想再站下去,见谢拂身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心里一狠,张口又想咬谢拂身。谁知谢拂身忽的出手,指尖挑住阿脔的下巴,阿脔被迫抬头看向谢拂身,谢拂身轻声问道,“还要咬我?嗯?”
阿脔下巴被谢拂身夹的生疼,都泛起了红,看着谢拂身淡色的眸子中带着冰凉,一时间震住,阿脔觉得谢拂身对自己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为自己吃东西,坏的时候虽没打自己,可是那眼神却能让自己心惊肉跳。
阿脔其实极聪明,睫毛轻轻颤了一颤,就像那翩然而非的团团蝴蝶,显得脆弱万分,幽黑的眼眸像极了一弯清泉,那清清楚楚眼中倒映着谢拂身的影子,朱唇轻启,软软的喊了声,“拂身……”
谢拂身浑身就像过了电一般,不自己的松了手,看着阿脔微红的下巴,心疼道,“疼么?”
阿脔不知道什么是疼,只是静静地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轻轻给阿脔揉着下巴,双手轻轻一夹,比划着刚才的动作,“这就叫疼,可懂了?”
阿脔蹙眉一想,这种感觉原来就是疼,连忙点头。
谢拂身看着阿脔这幅乖巧的样子,心底柔软。
阿脔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指着自己的腿道,“拂身,疼……”
谢拂身看着阿脔憋屈的样子,噙着丝泓笑,那笑意里既是好笑,又是宠溺。谢拂身一把抱起阿脔,放到床上,伸手给阿脔揉着双腿,谢拂身力道掌握得极好,那双手刚劲有力,现下给阿脔揉着腿,阿脔觉得腿上的酸麻都渐渐消失,舒服的半阖上眼。
谢拂身看着阿脔享受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要是让别人知道睿王竟然在给人揉腿,也不知要让多少人笑掉大牙!
“王爷,可要沐浴,属下好让人备好水。”高陵的声音传到了帐里。
谢拂身给阿脔揉着腿,笑道,“备水。”
“是。”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身穿灰色军衣的士兵抬着个黄色浴桶进到帐内,帐间隔着个山水屏风,两人隐隐约约只见那屏风上有两个影子,旁也不敢抬头细看,低着头退了出去。
那水还正是带热,袅袅热气环环升起,屋内一片水气,谢拂身抱起阿脔,越过屏风,站在浴桶前,笑道,“阿脔,快看,这是水。”
阿脔瞬间见到这么多水,心里一阵激动,挣扎着就像跃进水里,怎奈谢拂身双手就像钢丝一般紧紧匝着阿脔的腰,阿脔无法如意,“水……”
谢拂身抱着阿脔战远,轻轻把阿脔放在毯子上,弯下腰谆谆而道,“阿脔,乖,站起来。”
阿脔刚刚学哥这个词,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知道这不好受,但是咬一咬牙,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身子一定,站稳了。
谢拂身满意一笑,一步一步退后道浴桶边,“走。”
阿脔顿住了,这走比站难多了,也疼多了,阿脔拧着眉,不动。
谢拂身轻笑一声,一手伸进水中,五指合拢,手掌中捧起捧水来,指间一松,水珠便从那掌中滴下,滴滴敲击着水面,发出青葱脆响,阿脔听得水响,满是渴望,心里一横,迈出了步子,谢拂身见阿脔一动,心里一紧,怕阿脔要摔在地上。可没想到,阿脔虽然腿微微颤着,竟然稳稳当当的走了第一步!
有了第一步,后来也简单了许多,谢拂身心里数着,一步,两部,三步,四步,五步,六步……阿脔六步间走到了浴桶边。
谢拂身一把环住阿脔,心里满是欢欣。
阿脔扭了起来,“水……”
谢拂身摸了下阿脔的面庞,“别急,脱了衣裳。”说完十指一动,窸窸窣窣只见,阿脔的衣物脱了个干净,谢拂身双眼微微眯着,上上下下凝视着阿脔,阿脔也不知,大大方方的任凭谢拂身看着,谢拂身浑身燥热,下腹更是一阵阵热浪袭来,想到阿脔昨夜的所为,谢拂身忽地抱起阿脔,把阿脔放入水中。
阿脔高声一笑,笑声如有泉水叮咚,入了水。
那浴桶也不窄小,刚好够阿脔坐了进去,水刚刚没过阿脔胸前,一时间只露着肩膊。
阿脔双腿刚刚沾水,就变化成了银色的尾鳍,水面上点点烛火四撒,水面下莹莹银光闪动。
阿脔尾鳍一摆,水面烛火碎了一地。
谢拂身见阿脔笑颜艳丽,被阿脔的笑意感染,唇边上挑。
阿脔见到谢拂身一袭微笑站在身旁,心念一动,尾鳍高高抬起,哗地重重落下,溅起大片水花,谢拂身动作极快,虽闪身避开,但也被湿了前襟。
地上毯子湿了大片。
阿脔见谢拂身胸前湿透,笑得眉眼弯弯,尾鳍轻轻动着,掀起小小的浪花。
谢拂身也恼不起来,见阿脔天真浪漫,就像个不知忧愁烦闷的少年郎,笑容纯粹漂亮。
谢拂身靠近阿脔,卷起袖子,阿脔尾鳍翻动,好似还想再掀一波浪。谢拂身出手按住阿脔,“别动。”
阿脔见谢拂身眸色深深,撇撇嘴,也不敢在动。
谢拂身满意的笑了笑,在水中挽起阿脔的长发,那发丝在水中宛如水草一般,光滑细润,丝丝飘荡。
谢拂身手里掬了捧水,细细洒在阿脔头上,沾湿了头发。
阿脔头上沾着水,觉得好玩,也不动了,任由谢拂身动作。
谢拂身取过一旁的猪苓,细细弄在手上,藤起点泡沫,轻柔的涂在阿脔的发上,那猪苓里添加了香料,闻起来清馨入鼻。
阿脔第一次有这番感受,觉得发间轻轻被揉着,很是舒服。
谢拂身给阿脔洗好发,掬着水冲净了泡沫,噙着笑,一把把阿脔抱出了浴桶,阿脔万分不愿,尾鳍甩的厉害,谢拂身沉声道,“阿脔!”
阿脔明白这好像是在唤自己,声音听起来带着股怒气,尽管不情愿,阿脔也不敢动了。
谢拂身把阿脔放到床上,拿着帕子,细细擦干了阿脔身上的水珠,水珠一干,阿脔尾鳍消失,一双腿又出现。
谢拂身也不敢看向阿脔的身子,连忙给阿脔披上了衣裳,阿脔发间带水,水滴滴在了锦被之上,晕开成了一朵朵花。
谢拂身换了一方干的帕子,轻轻地给阿脔擦着头发,谢拂身竟一天之间把伺候人的事全做了个遍,心里反倒是高兴的紧。
谢拂身看着灯下眉目舒展的阿脔,心里微醺。
出怀州
谢拂身带着阿脔在这军营中一住便是小半个月,阿脔本就就是聪明凌睿,天天和谢拂身朝夕相处,都能够听懂谢拂身的意思,话虽然还不能全说,但是却也会只言片语表达自己。
战事也不再吃紧,谢拂身来到便将一年有余,将到中秋,皇上便就下了懿旨,宣睿亲王谢拂身回京。
谢拂身环抱着阿脔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阿脔靠着谢拂身,挑起车帘,好奇地打量这车窗外,阿脔从未离开过镜湖,所见之景色不过是镜湖附近的雪山山色,虽然离开镜湖一月,但是日日待在大帐之中,也不得见到外景,现下见到这碧蓝的天空,青绿的野草,翩飞的大雁,心中又惊又奇。
马车外高陵带着三名亲卫骑着深黑色的纯血马,包围着马车,那马鬃毛茂密光亮,体格匀称,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阿脔被谢拂身养在大帐中,从未有人见过,高陵和亲卫也都因此次回京才得一见阿脔,顿时都被阿脔的姝色惊惑,但也都知晓这是王爷的人,虽然美色在前,可也不敢直视。
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阿脔白皙的脸上,显得阿脔脸色光润透滑。谢拂身看着阿脔一副孩子似的笑容,说不出的干净,心也跟着透亮起来,一把把阿脔拉回怀里,亲昵的凑近阿脔耳边,笑意蔓延,“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阿脔不得看景色,心里不高兴,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撇撇嘴,“看天,看树,看鸟。”
谢拂身轻笑一声,“就这么好看?看的你连我也不理了。”
阿脔被谢拂身打断,窝火得很,心里不想理谢拂身,可是又很是惧怕,轻轻抬起头,蹭了蹭谢拂身的脸颊。
谢拂身只觉阿脔发丝细腻滑润,这股子滑劲都滑到了心底,抬手拈了片玫瑰酥,喂到阿脔嘴边,“你爱吃的玫瑰酥,都被你备着了。先吃点垫垫肚子,不然该饿了。”
玫瑰酥香甜脆然的味道擒满阿脔耳鼻,阿脔本也就饿了,张开嘴,咬了口玫瑰酥,顿时嘴里香味四溢,回味香甜。
谢拂身看着阿脔一口口吃着自己手里的玫瑰酥,乖顺的像只小猫似的,不自觉笑了起来。
马车一直前行,经过村镇,一时间到了落脚的东城。
虽然吃了不少玫瑰酥,阿脔却是饿了,谢拂身便带着阿脔到了东城最有名的酒楼,美香楼。
马车才到酒楼底下,车内就以满溢香气,阿脔心里雀跃极了,拉着谢拂身就要下车,谢拂身笑了一笑,拉住阿脔,这才从马车中下去。
这美香楼上下两层,门口挂着副朱红色的对联,上书:长江绕郭知鱼美,下书:好竹连山觉笋香。酒楼之名便取了对联的最后两字,所以名为“美香”。楼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生意极好。
谢拂身牵着阿脔进到楼中,高陵带着亲卫尾随其后。谢拂身贵气难掩,气度非凡,这小二眼尖得很,看着谢拂身腰间挂着的那枚蓝天暖玉腰牌,就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连忙引迎了上来,满脸带笑,“几位吃点什么?”
谢拂身微微抬头,“楼上可有雅间?”
小二点头哈腰,“有!有!您请上走!”说完给谢拂身让开路,示意让先走。
谢拂身牵着阿脔,走上楼去。
高陵和三个亲卫也极是聪明,围住谢拂身和阿脔,阿脔身量不高,亲卫又都身材高大,一时间都遮住了阿脔,别人望向谢拂身几人,也只见谢拂身衣着华贵,一派雍容,身后还跟着侍卫,心里觉得此人开头不小,可也不得见阿脔。
到了雅间,小二连忙推开门,引着谢拂身和阿脔进去,这雅间名为“牡丹小榭”,窗纸上还画着盛开的大子胡红牡丹,团团簇簇,花大色艳,好看极了。
阿脔挨着谢拂身坐下,正好坐在窗边,眼睛转个不停,好奇的打量着这酒楼和外面来往的行人,模样灵动聪慧,俊俏可人。
谢拂身点了菜,看着阿脔一副坐不住的样子,心里觉得阿脔可爱,手里捂着阿脔的手,“这美香楼的银身鱼和鸡丝笋最是一绝,那鱼满身银色,鲜嫩可口。笋是山上现打下来的,清香回甜,最是好吃。”
阿脔听闻好吃的,从窗外收回目光,满面欢喜的看着谢拂身,“真的?”
窗外吹进丝丝清风,缭乱了阿脔的发丝,谢拂身抬手,轻抚起发丝,给阿脔挽到而后,笑着道,“我还能骗你?”
阿脔笑颜齐开,看的谢拂身心情大好。
菜上的也快,一时间摆满了一桌子,谢拂身给阿脔加了株嫩黄色的笋子,放到阿脔碗里,“吃吃看。”
阿脔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下,没夹起来,再夹一下,夹住了,心里大喜,可还没等喂到嘴里,手一松,笋子全落回到了碗底。
阿脔气的脸颊通红,比那牡丹还要艳上几分,谢拂身忽地一笑,夹起笋子喂到阿脔嘴边,阿脔这才散去怒气,嚼着笋子,满意极了。
谢拂身唇边带笑,亲昵地给阿脔夹菜。
“少爷,您再看,脖子都要扭断了。”
酒楼下一个圆脸小厮撇着嘴道。
只见酒楼下一位蓝衣公子握着纸扇,呆呆的抬着头看着窗边的人,表情甚是沉醉。
那蓝衣公子收回目光,纸扇一收,握在手里轻轻敲打,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眼中精光一闪,喜笑颜开,样貌英俊,“柳春,此等美景岂能辜负?我们也上楼去!”说完换开纸扇,高高兴兴的踏入美香楼中。
那小厮叹了口气,只能跟上。
蓝衣公子带着小厮上到楼上,只见那雅间门口守着四个侍卫,雅间门也关着,只听闻里面不时传出笑声,越发听得挠心心挠肺,高陵带着亲卫脸色阴沉,紧紧盯着那蓝衣公子。
那小厮名唤柳春,对着自家公子挑眼睛弄眉毛,“公子,您这美景,看不成咯!”
那蓝衣公子也不恼,那这纸扇摇着,“不急,不急,美人总是要出来的。”
果然,等了半宿,雅间门开,谢拂身牵着阿脔正要出来。
蓝衣公子连忙咳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阿脔,觉得阿脔真是越开越好看,大声喊道,“柳春,这牡丹真是好看!不如我作诗一首送于牡丹如何?”
柳春又怎会不知这“牡丹”指的乃是那美人,也只好配合一番,“请公子作诗!”
谢拂身微微笑着,眼色深不见底。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
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蓝衣公子一诗吟毕,眼带精光的看着阿脔。
阿脔也不知何意,只觉有趣,笑了起来,这一笑真是宛如怒放的牡丹,印天夺日,般般入画,看的蓝衣公子心内直跳,那一颗心全系在了阿脔身上。
谢拂身轻笑一声,侧眼看着阿脔的笑颜,心里就像扎了根针,看向蓝衣公子的眼底都是一片冰凉,牵着阿脔便要离去。
蓝衣公子眼里哪还有别人,一心一眼全是阿脔,看着阿脔要走,冲着阿脔的背影喊道,“在下姓柳,名等闲。“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那个等闲!”
阿脔只听到那人再喊,但也没往心里去,回头想看眼蓝衣公子,怎奈四人紧紧围着阿脔,阿脔也没见到。
等到阿脔和谢拂身走远,那柳等闲还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阿脔的笑颜。
柳春看着自己公子这幅呆傻样,心里有了结论,什么叫做魔障,这便是了。
月夜作诗
谢拂身带着阿脔出了酒楼,到了客栈。
一时间夜色暮临,四周点了起了灯火。
到了月底,明月也从圆满变为了月缺,一轮月牙挂在夜色中,洒下点单薄的月光。
阿脔坐在床边,懒懒的,不觉犯上了点点困意,轻轻打了个哈欠,眼底涌上点泪花,眼中带泪,让人心生怜惜。
谢拂身挨近阿脔,把人往怀里一揽,柔声问道,“可是困了?”
阿脔合着眼睛点头。
谢拂身往怀里拿出方白色底起淡绿色兰花的帕子,给阿脔轻轻擦了擦眼底,脸色脸色一敛,声音依旧柔和,可是却带着股子冷气,让人无端端心生畏惧,“下次在别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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