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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神探背后总有一只外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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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谢必安每说一句,赵卓杰的心就梗上一根刺,最后这持续跳动的肉块汩汩流着血,怎么都止不住,他不敢回头看白燕,他的心绪很乱,但他还明白乱|伦不可以。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白燕就是赵卓思,那么……他们不能再错下去。
  
  白燕本来不是GAY,白燕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赵卓杰想着,拳头攥得死紧,面对谢必安更显强硬:“哼,我们兄弟俩的事情,还不用你这个变态偷窥狂来管。”
  
  兄弟……白燕抚着心脏的位置,只觉得痛到麻木,就连它是否仍旧跳动,都已经无法感受了。
  
  谢必安再次冷笑,看赵卓杰的眼睛像在看一只愚昧的小虫:“呵呵,把他逼得跑来这里掘坟,甚至羡慕这里头埋着那具尸体的人,又是谁?我可没这个能耐哦。”
  
  “什……什么?!”赵卓杰闻言大惊,仔细看,坟上草皮是有被翻开过,回头一看,那双犹如钢琴家之手,修长优美的五指上果然沾满泥巴和血色,仔细看,有几片指甲都断裂了,触目惊心,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小白……你……”
  
  赵卓杰伸出的手,被白燕轻轻躲开了,他看着白燕把手背起来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的模样,尴尬地收回手,突然意识到他不应该再叫小白了,这是卓思,也姓赵,他的亲弟弟。
  
  “哟,敢引诱小金丝雀,敢上他,就不敢承担血缘带来的障碍么?”谢必安调侃:“我错了,你不是恶犬,你是一匹狡猾的豺狼,自私无情,事事都从自身考量,只要察觉有什么不对劲,遛得比谁都快。”
  
  “闭嘴!”赵卓杰气急败坏,恨不得撕了谢必安的嘴,他的手不自觉摸上枪套,只想一枪轰爆这臭嘴。
  
  微凉的手压住了他的,赵卓杰低头一看,是白燕的手,上头的泥巴和血污瞬间扑灭他心头的火焰,压抑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他静静地看着这手,身后的人也很安静,在他们无语的片刻中,谢必安重新站起来,打破沉默。
  
  “你还要去画廊吧,走。”
  
  “不准去。”赵卓杰一把握住白燕的手腕,感受到挣脱的力道也没有松开,酝酿了一下,没能喊出赵卓思的名字,终于还是说:“小白!白燕!不要闹别扭,谢必安一直在监视你,他居心叵测,你不能跟他走。”
  
  闻言,白燕抬起眼睛注视着谢必安:“他说的是真的?”
  
  谢必安耸耸肩,不置可否。
  
  白燕垂下眼睑:“那么,我不能跟你走。”
  
  谢必安扬眉:“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从这个人跑来那一刻就知道,你真的需要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去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吗?他连爱你都不敢,你就这么巴巴地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白燕挤出一丝笑,像深冬的细雨,凄冷入骨:“我不是你,没办法放手。”
  
  此话刚落,赵卓杰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白燕的手还停留在原本被握住的位置上,愣了愣才放下,换来谢必安满带讽刺的嗤笑。
  
  “那我就,祝你好运吧。”谢必安走了,留下一记飞吻和一句无棱两可的话:“珍惜吧,趁着现在你们还有时间。”
  
  这个人走掉以后,墓园恢复死寂,在这个拥挤的地方,却没有半丝人气,即使现场有两个人。
  
  赵卓杰率先打破沉默:“走吧,回家去。”
  
  白燕点头,像往常般跟在赵卓杰身侧,只是赵卓杰有点刻意地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白燕有注意到,却什么都没说,或许受到墓园影响,他身上的气质也比平常阴郁。只有赵卓杰隐约明白,影响白燕的根本不是该死的墓园,而是横桓在他们二人之间,无法跨越的血缘关系。
  
  “你……一直都知道我们是兄弟?”坐回车上,赵卓杰忍不住问。
  
  白燕摇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回答,赵卓杰不禁想起那场围裙狂欢,当时小白一直要求他承诺爱,他不想承认,可是这最符合事实。白燕在知道真相后,第一件做的事情,是要他承认爱,可见已经陷得有多深。赵卓杰心里酸酸的,沉甸甸的,全是自责。
  
  被白享运拐去养大的白燕甚至连微波炉是什么都不知道,小白没有常识,所做一切有违世俗都因为无知,而他呢?他一个在社会浸淫多年的成熟男人,应该承担一切责任。就从今天开始吧,从今以后,一切应该导为正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赵卓杰觉得自己懂了,为什么打从一开始会受白燕吸引,为什么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相恋,其实都是因为血缘羁绊带动的错觉吧。
  
  既然弄清楚了,那么就不能再糊涂下去。
  
  一边驾驶车子一边思考,赵卓杰也得出了结论,而副驾驶座上的白燕若有所觉,无声地收拢十指握紧拳头。
  
  回家以后,赵卓杰一声不吭地从房间里抱出一套被褥走进书房,又将画具移到睡房,无声地表示将房间让给白燕。而后他走进厨房去做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在取碗筷的时候,看到那套情侣碗筷,想起这是某次与白燕一起逛商场的时候,因为白燕很感兴趣,于是买下来的。
  
  当时是那么的甜蜜,如今却像包着糖衣的毒药,赵卓杰舔舔唇,拿了两副不同的碗筷,而已经坐在饭桌前的白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进食,即使赵卓杰刻意坐在远离他的位置上,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直至晚上洗漱睡觉,他们没有再进行过一次对话,赵卓杰吃过饭擦过碗,白燕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仿佛等他开口,然而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一头扎进浴室去冲冷水澡,试图冷静下来,以至于当他听到大门闭合的时间,赶出来已经来不及拦住白燕。
  
  连衣服都没有穿上,只围了一条毛巾,赵卓杰拿着车钥匙追了下去,白燕已经驾车离去,赵卓杰紧跟其后,直为前面不要命似的飙车方式捏一把汗。他从不知道白燕也会有这么疯狂的驾车方式,他给白燕买的车子性能极好,可是这个人从来都是中规中矩地开着,一次超速也不曾有过,现在这副玩命似的模式,叫赵卓杰心惊。
  
  赵卓杰再怎么精湛的车技也驾不住车子破,最后都没能拦截白燕,还被这个新手甩开了,当他追上那辆停在画廊外的车子,白燕已经下了车,身边一个帮他提着行李的意大利男人,他们走进画廊,关上了门,赵卓杰甚至没有来得及下车。
  
  握住门把的手又缩回,赵卓杰直觉所罗门…纳西不会伤害白燕,而他也没有任何借口将人带走,他已经不能再说‘爱’以恋人或者伴侣身份限制白燕,兄弟关系,并不能成为他束缚白燕的条件。
  
  赵卓杰心烦极了,内心斗争,想要破门进去将白燕带回来,却又找不到理由。
  
  就在赵卓杰挣扎的那会,他的手机响了,声音是特别为白燕设定的,他立即就接起来,可是张了张嘴,喉咙没能发出声音。
  
  电话那一头响起低沉而且沙哑的声音:'我会依时回去。'
  
  赵卓杰立即意会,白燕说的是请柬的时间,他噎了噎,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字:“嗯。”
  
  电话挂断。
  
  赵卓杰狠狠捶一下方向盘:“该死,他有没有好好处理手指上的伤,早知道我刚才就……早知道……早知道先去医院。”
  
  “你们分手了吗?”里纳放下行李,环顾画廊中设下的客房,这是专门为画家借宿而设的,配备还算齐全,他满意地点头:“那么你会考虑我吗?”
  
  白燕看着电话,手指摩挲着它,仿佛这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里纳先生,谢谢你帮助我,我会用画作报答你。”
  
  里纳惋惜地低叹:“好吧,画作……也很吸引人,你安心睡着,如果有苍蝇找你麻烦,我会和你驱赶。”
  
  “不要伤害他。”白燕连忙加上一句。
  
  里纳眼中的惋惜转为同情:“唉,我感觉你们还会复合。”
  
  闻言,白燕淡笑:“不会,不可能了。”
  
  里纳耸耸肩,不置可否:“好吧,那么为了你将要拿来感谢我的画,现在你得先处理好这些手指,它们可都是创造奇迹的工具呀。”
  
  白燕满怀感激,轻轻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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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伤口都不深;但毕竟延误了几个小时;之前只用水草草冲洗过;召集泥巴沙粒陷进伤口处与血污凝结在一起;再次处理伤口的必须把泥沙逐一挑出,其过程又不是一般的难受;即使那只是些细小的伤口。
  
  幸好所罗门…纳西似乎精于处理伤口,手势十分纯熟;没一会就将白燕的双手处理好,包扎上洁白的绷带:“好吧,我会给你准备一些塑料手套;别碰到水,明天我会再给你换药,如果我没空就让胡丽接手,她修习过医护知识,绝对不会让你双手废掉。”
  
  白燕对于纳西的幽默回以沉默,让纳西好不无趣,他摸摸鼻头,瞧着小王子很忧郁,于是建议:“我去给你拿杯酒,它会令你忘记伤痛,喝过就睡一觉吧。”
  
  白燕依然沉默,纳西也不等同意,径自起身离去,准备从自己收藏的酒柜中,给他欣赏的画家小王子倒一杯好酒。当他回来,就见到白燕站在窗边看着外头,他走上前,就见到停在画廊外头那辆车子——是赵卓杰的。
  
  “能帮我一个忙么?”白燕开口。
  
  “好呀,美人的请求,我自然赴汤蹈火。”纳西卖弄了一下自己的中文。
  
  几分钟后,趴在方向盘上的赵卓杰听到了车窗被敲响,他霍地抬起脸,希冀的目光在遇见所罗门…纳西那张洋脸以后瞬间熄灭,他臭着脸摇下车窗:“干什么?”
  
  纳西把一件大外衣和一条西装裤塞进车里:“穿上,然后要来一根烟吗?兄弟。”
  
  赵卓杰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毛巾,虽然他受过训练,还不将这点寒冷当一回事,但是妨害风化什么的,毕竟不好,所以他还是穿上了那些衣服,然后下车,走到纳西身边,接过香烟,就着对方递上来的火机点燃,狠狠抽了一口,顺着吐出的烟气问:“他还好吗?”
  
  “双手有好多小伤口,处理过啦,用让我送衣服为条件,喝了杯烈酒,刚才睡下。”纳西老实交代,而后对突然周身缠满狠戾的男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好啦,我可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兴趣,通常受伤了,喝点酒好睡觉嘛,我就是这个意思。”
  
  赵卓杰抿紧唇,他真恨不得现在进去将白燕带走,就像以前那样,抱起来,强硬地带走,可是之后呢?之后又如何?想到这里,赵卓杰蔫了,颓丧地抽一口烟,长叹。
  
  “话说,你们是怎么了?能将那个爱你死心塌地的白气到离家出走,你本领真大。”纳西比了个猥琐的手势:“我瞧你们感情还好着,闹别扭什么的,现在进去抱回家,做一晚上,明天再哄哄不就好了?”
  
  夹住香烟的手僵住,最终没将烟屁股往嘴送,而是狠狠地徒手捏熄,赵卓杰白了纳西一眼:“闭嘴,别在他面前提这些龌龊事情。”
  
  面对赵卓杰的呵责,纳西挑眉:“假正经,赵,你分明不是个绅士,何总装模作样呢。”
  
  “你懂什么。”他是我亲弟弟,做一晚然后哄哄?去死吧。
  
  差点就这么吼出来了,最终赵卓杰还是硬生生地将那些话噎回去,即使公不公开也不能改变血缘关系的事实,可他还是开不了口,他潜意识地不想将自己和白燕的关系曝光。
  
  “是,我不懂。”纳西摸了摸下巴:“不过,我猜你们肯定遇到了难题,看着,就像……难道你们之间的恋情受到家人反对,所以现在你们被强迫在家人和恋人之间选一个吗?”
  
  很狗血的猜想,只是在‘家人和恋人之间选一个’的说法又意外地贴切。
  
  可是,他们还有得选择吗?赵卓杰想,这是一道被锁死的无法改变选择的题目。
  
  纳西将对方的沉默当成承认,长长吁一口气:“嗳哟,你们中国人还真死脑筋,不是有一句什么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么?瞧,你们的老祖先可开放多了,趁着爱情还鲜活的时候,竟然不好好享受,等到爱情消失了,才躲起来伤心后悔,实在太傻了。与其活在痛苦当中,不如留下点美好回忆,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就好像我和苏菲亚,她可是一位美丽的妇人,当初我们每天在欢愉中度过,即使后来我差点被她丈夫一枪毙掉,她也因为放不下丈夫而选择分手,但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那是一段浪漫的回忆,所以你如果真的爱白,就上呀,家人什么的,想办法让他们理解就好。”
  
  赵卓杰在想,刚才的烟蒂怎么没戳在这颗意大利人的脑袋上呢?跟这个节操没有和胎儿一起生下来的老外谈什么爱情实在太傻了。
  
  “我要走了,如果你敢对白燕下手,我就剁掉你的第三条腿。”朝纳西裆下做了个‘一刀切下去’的手势,赵卓杰砸上车门,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然而一路上,他仅凭着本能驾车,纳西那段放浪的言辞在他脑中不断回响,好像有一道属于魔鬼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嚣着。
  
  ——上呀,管他是你亲弟还是契弟呢,你不是一直想上他吗?现在也硬了吧。连他都不在意这血缘,还穿围裙勾相你啦,你何必自寻烦恼。何况这事除了你俩也没别的人知道,当做不知道继续像以前一样过就好啦。
  
  就在赵卓杰即将受到蛊惑之时,幼弟纤细的身影像一根利箭,狠狠刺碎所有歪念,他狠捶一下自己的脑袋,车子在路上蛇行,惹来一片喇叭高鸣。他强定心神,粗喘着气,像经过一场激战似地,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嘴里念念有词。
  
  “他是卓思,亲弟弟,赵卓杰你可以不要脸不是人,但不能害了他。”
  
  这一晚,赵卓杰根本记不起自己是怎么驾车回到家的,而且奇迹地没有发生意外。
  
  哥哥、哥哥、哥哥……
  
  厌烦、厌烦、烦烦……
  
  不论怎么卖力追赶,前面高大的兄长总是走得更快,他根本追不到,总是被一次一次地甩下。白燕看着梦中可悲的赵卓思,心想,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他是赵卓思,所以赵卓杰知道了他是过去那个讨厌的弟弟,才狠心说不爱就不爱呢?
  
  白燕不懂,难道之前和现在的心情,不是爱吗?
  
  曾经,他只能透过书藉了解爱情,每当读到故事中为爱情奉献的人,他总是疑惑,竟然有一种感情令人不顾一切甚至痴狂,却又不像白享运那样恶心恐怖,为什么呢?直至与赵卓杰相遇,才理解那种整颗心都系在对方身上的感觉。
  
  那是由血缘带来的错觉吗?
  
  白燕看着梦中再次失去追逐目标的小孩,那种失落和寂寞,与他今天的遭遇相似又不相同。他坦白血缘秘密,结果赵卓杰转身离开,他呢?甚至连追逐都不能。
  
  他不想赵卓杰感到为难,如果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这就是对方的期待,那就……这样吧。
  
  心脏好像绞成碎片一样痛,他想,他应该适应,这种痛疼说不定会跟随一辈子。
  
  梦中可悲的小孩终于被取代,白燕稍稍松一口气——终于有别的事情能分散注意力。
  
  眼前换上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这个男人好像死了一样被钉在刑架上,直至一痛水泼上去,那红肿的眼睽和湿淋淋睫毛像挂了千斤重,缓慢地掀开一条细缝,眼珠在里头窥探。
  
  '说是不说。'
  
  凶手的声音冰冷而且带着杀意。
  
  男人牵了牵唇角,最终呸了一口血沫,这彻底惹怒了凶手,一鞭子抽下,本来已经布满伤痕的皮肤上又多了一道新鲜血痕,男人只是动了动,似乎连惨叫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一杆枪抵在他额上,男人仍然没有动。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男人毫无反应,仿佛这枪杆子是抵在别人脑袋上。
  
  '好吧,我就先杀掉你,再处理那野种。'
  
  男人终于睁大眼睛,深沉的恨意自眼仁传递,刺向凶手,像要狠狠绞碎他的脑仁似地。凶手仿佛被男人这一刻散发的气势吓着,即使对方被钉在刑架上被刑求得半死不活,但他还是生起深深的恐惧,直接导致他不顾后果地勾动板机。
  
  砰一声枪响,男人额上开了一个血洞,结束了他的痛苦,同时也让凶手想要知道的秘密伴随他的死亡永远埋葬。
  
  白燕霍地睁开眼睛,眼前视觉模糊,枕边一片凉湿,蜷缩成团状的身体麻痹僵硬,稍微放松,全身就像遭到万蚊噬咬般地难受。
  
  这点痛楚还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吧,他想,然而枕边的湿意暖了又凉掉,他不禁荒唐地想:如果再穿一次围裙,是不是还有可能呢?最后这想法化做两声苦笑。
  
  天亮,白燕驱车前往郊区,他需要宝马。
  
  赵卓杰状态很不好,这就连被困到憔悴的李玲芳都注意到了,问了句‘你怎么啦’。
  
  这等问题在最近实在出现得太多频繁,赵卓杰选择无视,而后和李玲芳谈妥了最后的条件,让她供出最后一批受害者残骸所在,她的新闻在国内甚至国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她不会有好结果,不是无期就是死刑,而且没有特殊背景,活路?那是天方夜谭。
  
  离开前,赵卓杰忍不住问:“你应该知道杀掉自己老公一家有可能暴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们发现了我,然后计划送我去XX精神病院。”李玲芳说,而后露出嗜血的笑:“在圈中很有名,只要花点钱,什么事都能发生。既然他们杀我,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结果你失败了。”赵卓杰说。
  
  李玲芳笑得赵发的狰狞:“可我先吃了他们。”
  
  是一条被逼至绝路的疯狗。
  
  赵卓杰转头离开了,接着他觉得,自己也差不多变成一条疯狗了。
  
  刚走出门,电话就来了,是甄善美的,他随手接起来。
  
  “五毛去了。”
  
  手机咔嗒一声,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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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卓杰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遇上吕英;这个身才干瘦的男人周身带着死气;就像死神降临。
  
  二人目的接触;而后很平静地一同走进医院,他们一个是接到噩耗前来;另一个则是接到活儿前来,于是中途分手;赵卓杰朝伍光明所在的地方前进,吕英去办理相应手续。
  
  伍光明自从上次头部受到重击昏迷以后就没有再醒过来,情况一直很糟糕;医生也说过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然而当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最坏的情况以后,他死了。
  
  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绝望呢?一时间,植物人的医疗费用和日常照料等重担都变得不重要了,伍家那些老人中年人年轻人哭成一团,不敢相信那个聒噪而且年轻的亲人就这么去世了。
  
  是呀,当人民保姆的性命,从来就跟走钢丝一般儿戏,说不定什么时候命儿就丢掉。
  
  赵卓杰没能走到伍光明身边,里一层外一层的亲戚堵在那里,他挤不进去,何况,那个爱遛马拍屁嘴巴总是停不住又机灵的家伙已经死了,剩下一具尸骸,不会说话,不会讨好人,躺在那里让所有人难受。
  
  伍光明死了,也只有死了才会惹人嫌……活着的时候多讨喜。
  
  赵卓杰摸摸兜里的香烟,转身离开这无比热闹的地方,眼角余光拉到冯子桓身上,这个平常十分不讨喜并且总跟伍光明针锋相对的下属如今一脸茫然,犹如迷失方向找不着归路的小孩。墙边,老王靠墙角坐着,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堵人墙,憔悴的脸容让他看起来老了几岁。
  
  赵卓杰走到医院大楼外偏避的角落,点了根烟,靠着树干有一口没一口地抽吸起来,偶尔他只是叼着烟让它缓慢地燃煤,神游天外。
  
  “你看起来很糟糕。”
  
  不用看,赵卓杰也听出来是甄善美的声音,他咂了咂嘴巴:“不然呢?几年而已,就少了个人,以后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那么懂拍马屁的人。”
  
  甄善美轻叹,英气的脸上也是落漠:“干这行的,早就有心理准备,只可惜他到死后才有升职机会……我爸那边漏了口风,说会追加荣誉。”
  
  赵卓杰嗤笑,人都死了,荣誉能顶个屁用?不如将抚恤金翻几翻吧。
  
  “你也别这样,看着你这样子,我感觉你会变态。”甄善美略带担忧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说点喜事让你高兴一下吧,我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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