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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峥嵘情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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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直隶总督是全国八大总督之首，僵臣魁首，手握军政大权，总领直河南、山东，而且拱卫京师——这样的位置，若是有什么差池，京城就等于陷入了危险。
目前的直隶总督是伊尔根觉罗氏穆素，这也是个没有出现在前世记忆里的人。和堑茫忧罢饧改辏绷プ芏降奈恢檬强盏摹�
可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位直隶总督跟山东这桩越查越大的贪污案有关系，慧郡王跟和硕和莲格格来济南移陵，直隶总督都没有前来迎驾——人家是封疆重臣，确实不必特地给这个面子。
福康安继续倚着他玩扇子，似是慨叹：“其实你跟这件事没关系，你的职责是扶棺上京，保护我跟我那姨妈，就算查漏了什么，也是刘墉和王杰的罪过。”
“你会不管吗？”和裘夹ξ省�
福康安睨他：“现在说的是你！”我怎么可能不管！如果直隶总督真的有异心，于国是大害，于家更是——他二哥福隆安是九门提督，真闹出什么大事绝对首当其冲要关闭九门捍卫京师；就算没有异心，对这么一大笔军饷下手，那胆子也肥得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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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坐起身子，直直对上他亮晶晶的满是释然的眼睛，忽然狠狠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人——真叫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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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没有资格说什么为国为民，可是这颗心总是沉不下、放不开，因果缘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如果这位直隶总督真的有什么，我们可就危险了。而且，现在我们还没有针对人家的证据——你怕不怕？”福康安想想这件事的可能出现的最严重的后果，再次狠狠捏他的面皮。
毕沅说不定有证据，但是陕西到山东，哪里是一两天就能来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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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王杰、钱沛都是不怕死的人。”和挥姓婊卮穑党稣饣暗氖焙颍睦锒溉灰徽笄崴桑匀暇啪拗耍褂辛踯龀羝そ常詈笳饨坛卸喽蛞宦鍪屏Φ男〖一锕淮厦鳎屏淮螅钦獯睦锸且桓鲋绷プ芏较频姆模�
福康安也耸了耸肩，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模样：“其实，我想……要玩，就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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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所以，我们可以吓吓他，引蛇出洞。”
“怎么吓？”和拍掣龇较虻懔说阆掳停俅吻塘饲毯晡舶停坝拉Z？”
福康安挑眉：“他不是想顶罪吗？就给他这个机会。”
驿馆的房间里，青莲已经劝得口干舌燥，永璟却还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双目茫然，一言不发。
青莲不禁动了心气：“十三贝勒，你是皇上的阿哥，是天家的皇子，难道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情势一步步恶化下去？”
永璟低着头，失去焦距的眼睛缓缓抬起，对着青莲绽开一个透明的苦笑：“如果我这样做了，十二哥哥会如何？”
青莲正想说什么，背后忽然传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你没得选。”
“永瑶？”永璟怔愣地看着福康安坐到他床边，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算计：“你只能听我的。若是你听话，如你所说，永璂是清白的，我事后会尽力保他一条命；若是你不听话，你别怪我把所有事情全推到永璂身上！”
“你！”永璟咬了咬嘴唇，空茫的双目渐渐明朗起来，却惆怅更甚，“你以前说过，不会对弱者下手。”
“人是会变的，”福康安拉着和氖郑牧伺模案谝黄穑懿唤吆诼穑俊�
和嘈Γ髅髂惚拘跃突档目梢裕拱言嗨疑砩掀茫炕故翘咀牌训谜娉系乜醋庞拉Z的眼睛：“十三贝勒，您想一想，若是您真的折进这件事里，以后谁护着十二贝子？他那个性，就算这次不出事，也难保以后被人利用。”
永璟死死咬着嘴唇，抱在膝盖上的手也越收越紧，良久，才似破釜沉舟似的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们的。不过，永瑶，你答应我的，要帮我保护十二哥哥。”
福康安挑眉：“以我现在的势力，留他一条命，不是问题。”
于是，山东巡抚国泰、山东布政使于易简刚刚走进毕桦所辖县城得地头，就听见一个消息：慧郡王永瑶发现十三贝勒永璟勾结毕桦、收受贿赂、苛政压民，谕令侍卫将其押解回京，交由皇上处理。
这毕桦跟十三贝勒有什么关系？没等国泰跟于易简转完脑子，县衙里就又传来消息，当然是国泰的好弟弟富察国霖亲自送来的——慧郡王跟和大人前几天秘密召见了一个人，陕西按察使毕沅的情人，李桂官。
☆、第三十五章 酒宴
永璟被押走了，福康安身边的侍卫立刻去了大半。
亲信也走了几个，是以富察国霖这个三等侍卫能更靠近福康安跟和�
酒桌上出感情，酒桌上谈政治。所以国泰提议去酒楼的时候，福康安没有反对。
毕桦这县城里还有些酒楼的，虽然国泰跟于易简是风尘仆仆，但是怎么也没有让王爷请他们的道理不是？
于是，在县里最好的酒楼里，国泰跟于易简摆酒给福康安、和搜咕饧忧胱铩�
国泰是个……白面馒头，白乎乎，虽然不胖但是很圆乎，福康安看到他就想到家里经常吃的肉馅馒头，顿时对一桌子酒菜都倒了胃口；于易简则是个高高瘦瘦黑黑的精干之人，站在国泰后面跟两人见礼，这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的搭配让人非常好笑。
果然，是山东的黑白双煞啊！
福康安抽着嘴角让他们起来，想想反正是忽悠，随便损损也没什么，故意摇了摇扇子做出一副猥琐样：“二位大人这组合，让本王不禁想到——”
福康安的话还没说完，和驮诙亲永镄耍牡勒庑〖一锞砸崞鹗吩易约旱慕帕恕唬┟凶旁埠鹾趵锏牧成现皇７煜兜男⊙劬傲斯笆郑Φ貌灰晕芊匆晕伲骸鞍ィ跻档氖翘泼骰矢罟箦桑腋诖笕硕及罚咕Ｗ约汉呱狭蕉巍Ｈ羰峭跻行巳ぃ腋诖笕苏蚁钒嘧咏杼滓律眩殖「跻匆欢味俊�
福康安被一噎，脸色青青白白，差点直接栽地上去，心里不断抽打着眼前俩货，这是什么人啊，这是什么品种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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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易简发现了这两位的异状，赶紧伸出自己干柴枝似的手请两人上座：“王爷，和大人，这个县毕竟偏僻了些，没什么好菜，二位就将就一下啊，等到了济南，下官跟巡抚大人一定让二位尝遍咱们山东的美食！”
福康安装模作样地放下筷子，似是感慨万千：“本王也想早些去济南啊，谁知道一路上发生那么多事，现在正是夏秋交际之时，水稻种子都发了下去，可是毕竟迟了些，等到收获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粥铺还是不能停啊……”
国泰跟于易简赶紧就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与其说是哀戚不如说是嚎叫：“王爷恕罪，都是下官治下不严，居然出了毕桦这等赃官，下官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福康安给和沽烁鲅凵瞳｜赶紧离席，把两人扶了起来，似乎是痛心疾首地安慰着：“二位大人不要多礼，这种事谁都不愿意看见。二位大人，恕和某越俎代庖，现在可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啊，王爷毕竟不能久待此处，此地的百姓，还指望二位大人多多费心啊！”
“是是是……”国泰一边抹眼泪，一边被硬拽了起来，白面馒头脸硬是给挤出了几道不深的皱褶印儿，“下官已经决定暂代此县知县一职，等皇上的圣旨到了，再摘去顶戴花翎，对百姓们负荆请罪……”
“这是卑职之错啊！跟巡抚大人没有关系啊！”于易简也跪上了，哭得比国泰还惨，可是他又黑又瘦，真的，哭起来跟坨被雨水打湿了的煤球儿似的，真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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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一边满头黑线地听三人唱戏，一边无聊地看着一桌丰盛的宴席——他们在这种时间这种情势这种飘着一股子饭菜香味儿的地点里演，不嫌别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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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没有证据，而是不能打草惊蛇，他们还打算拿国泰去钓直隶总督这只不知是不是幕后黑手的大鱼呢！
所以对国泰和于易简，福康安“客气”至极，抿了一口茶，高傲放肆的目光将他们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冷哼一声，终于开始训话：“二位大人，本王长到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见所谓的‘观音土’——本王是不是该谢谢毕县令，也谢谢二位啊？”
国泰跟于易简立即再次噗通跪下，头都不敢抬，嘴里嘟嘟囔囔着“下官有罪”，还时不时用袖子抹一把眼泪。
福康安继续，虽然依旧嚣张跋扈，拿下巴看人，不过总比直接让毕桦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个时辰，然后直接踹倒画押，直接扔进大牢要好的多了——所有说啊，事情都是比出来的。
国泰跟于易简老老实实听着福康安洋洋洒洒毫无逻辑只有一个中心“好好为皇上办事好好当差这件事本王会如实禀告二位做好心理准备”的长篇大论，偶尔用眼角瞄瞄一边含着淡淡笑意，谦恭谨慎的和闹忻髁恕痛笕顺炝常跻琢常故窍肭么蛩且幌掳。�
看来这慧郡王，倒是不像京城传言的那般，看不清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只会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啪！”福康安猛然将扇子拍在桌上，要笑不笑地看着身子顿时僵住的两人，“本王的话，二位听明白没有？”
两人连连附和，心中更是怀疑——这慧郡王只把他们带到酒楼敲打一下，是不是因为并没有找到直指他们的证据？
看着对面笑容更加美丽也更加意味深长的和┌蛋滴樟宋杖霾荒芾止邸Ｋ谴诵校欢ㄒ蕴礁鏊匀怀隼础�
终于，福康安说累了，扇子摇了摇，示意两人起来：“好了，别嫌本王说话难听，本王也是给你们提个醒儿，下次做事，周密点儿。”
“是是！”知道“暂时”过关了，国泰装出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于易简也喜形于色，赶紧搭着国泰的手端起酒杯，似乎是慷慨激昂：“这次多亏王爷决断，要不然这毕桦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其实，是王爷救了我跟巡抚大人啊！”
“是啊，”国泰也眯起小眼睛，胖乎乎的腮帮子上肉都在抖，端着酒杯殷勤至极，“王爷，和大人，下官敬二位一杯！”
福康安挑了挑眉，故意拿起全空的酒杯看了看，国泰见状立马要过来斟酒，福康安却直接把杯子端到和媲埃骸昂痛笕恕�
这小东西！和诟？蛋驳靡庋笱蟮难凵裰泻莺菽パ溃椿故峭炱鹦渥樱冻鲅┌椎氖直郏⌒牡靥鹁坪вǖ木扑酉赋さ暮炖锩嬉蝗θ氪杀校吵淖藕瞳｜唇边淡如月华的笑容，分外好看。
福康安却看着透明的酒水在酒杯的边缘上划出一段弧状，点染着着夜间的灯火，架出一道小小的彩虹——抽了抽嘴角，瞪了他一眼：至于这么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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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泰跟于易简不知道两人间的暗潮汹涌，却也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心里更是警惕：京城传来消息，慧郡王跟和缓希墒窍衷诳戳饺恕馑闩浜匣故遣鹛ǎ�
“二位大人，请！”和桓饺搜凵窠涣鞯幕幔似鹁票燮骄俟纾胍灰 斑诉诉耍 焙鋈淮辞妹派�
“什么人？”国泰一皱眉，于易简立即放生呵斥。
外面传来一个压得很低还带着沙哑的声音：“几位客官，小的是送菜的……”
“送什么菜？这菜不是都订好了吗？”于易简正想出门呵斥，和丫蠢∷耍骸坝诖笕耍灰胰グ桑暇故潜镜氐母改腹伲抛湃瞬缓谩！�
福康安悠悠然然地坐下吃菜，筷子在桌上转了转，示意两人：“咱们先吃，不管他！他在京城就这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门外的和们宄唤パ馈』斓埃笨滩煌鹚奶ㄊ遣皇牵�
送菜的“小二”已经按捺不住了，虽然他不喜欢和腔劭ね醪荒艹鍪掳。辖衾『瞳｜的手，依依呀呀期期艾艾：“客官，这菜……”喊了一嗓子立刻压低声音：“酒里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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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真恨不得掐死他了，时间紧急，他可是冒着大风险来通知他们的啊：“我说你——”没来得及说完，和丫话寻阉谱吡耍顾潮憬欣戳礁鍪涛溃骸按氯ィ谎凵模 �
“是！”侍卫们坚决执行半个主子——和大人的话。架着王杰就走，王杰恨得眼睛都能冒血了，和愿雷詈笠痪洌骸翱囱硬皇歉鎏暗模煤谩垂堋鹗裁慈硕纪饫锓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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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迫换匚荩？蛋哺蘸迷倏幸恢患ψψ樱瞳｜皱眉——你好歹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你是王爷，代表的是皇上的脸面！
福康安吐出一堆鸡骨头——就我那“皇阿玛”，还需要什么形象？我的存在就是他最“形象”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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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无所谓——他把我认回来都没跟我商量一声，还不准我小孩子闹闹脾气？
这眉来眼去的，国泰跟于易简当然看不懂，赶紧过来：“和大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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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放下鸡爪子，擦擦手，一根筋儿的？那就是王杰了，看来刘墉无事，要不然按王杰的性子，肯定直接冲进来了。
“是下官安排不周，让王爷跟和大人受惊了。”国泰赶紧赔笑，然后再次举起酒杯，“下官先自罚三杯！”
“这是哪儿的话，酒嘛，当然是要一起喝才有意思！”和训盟斓匦πΓ捕似鹁票疽飧？蛋玻巴跻黄鹄窗桑俊�
☆、第三十六章 造反
喝酒的人有四个，两个三四十岁，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所以……酒过三巡，该趴的 ，都趴了。
福康安大概是嫌桌子太硬，不舒服，干脆双手一抱，整个人趴到了和砩希瞳｜舒不舒服不知道，总之那醉得漾出红晕的双颊迷人不已，搞得国泰和于易简按捺不住——围着挤在一张椅子上抱成一团的两个人，背着手，团团转。
于易简后怕不已地向紧紧关闭的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国泰：“巡抚大人，这药，不会有什么吧？”
国泰转了转眼珠子，握了握拳头既是安慰于易简也是给自己打气：“放心，绝对有效，问他们什么都会说，而且他们醒过来什么都不会记得。”
门口终于传来了有节奏的“咚咚咚”声，于易简和国泰抹了一把汗——这是他们跟国霖安排好的暗号，国霖将守卫的侍卫调开换班，他们刚好趁这个间隙问话。
于易简赶紧拎拎国泰的袖子：“巡抚大人，快问吧，这药只有一盏茶的效力。”
国泰也知道时间紧急，捏着满手的汗，小心翼翼地凑近两人，拍了拍福康安的肩，试探着小声哈着气：“……王爷，您醉了吧？”
福康安眼皮子都没抬，直接以拍苍蝇的姿势一手拍过去，国泰的右颊顿时被扇出来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偏偏打人醉鬼的还气势凌人：“嗝，本王没醉……和兀盟就酢⑧茫蛏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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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仔细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睁开眼睛直接对着这人雪白细嫩的脖子咬。
国泰捂着脸，恨恨地瞪了福康安一眼，不过看这模样，应该是醉了，赶紧进入正题：“王爷，李桂官跟您说了什么？”
福康安终于睁开茫然的眼睛，正对和┌椎木弊印柿搜士谒俸傩Γ骸袄罟鸸伲挥小�
“没有什么？”国泰跟于易简大惊失色，赶紧都凑过来，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福康安挤在和奈蛔由希嗳嗤罚⊥坊文砸换岫粥洁洁爨炝艘换岫钡搅轿淮笕硕伎烀荒托牧耍赔龅嘏牧伺暮瞳｜粉嫩的脸颊，捏了捏：“没有……和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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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话！
于易简着急不已，国泰却摸了摸下巴：“果然，国霖说的是真的。和劭ね跞肥怠叵捣饲场！�
于易简看着桌上不断燃烧的蜡烛，急得都快跳脚了：“这破事儿算什么，快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军饷的事！还有毕桦，和那那几个蒙古人到底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国泰如梦方醒，赶紧继续问，这次福康安还算配合，很茫然地配合了三个字“不知道”。
问军饷，不知道；问蒙古人，是谁啊；问毕桦，钱沛审的，他小爷不管；问账册……给永璟偷了，没找到。
这样的答案当然不够让国泰和于易简放心，国泰皱了皱眉头，忽然低声问：“王爷，这十三贝勒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您就这么把他押解回京？”
福康安勉强抬起眼皮，用混沌毫无焦距的眼睛将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你傻啊！”
国泰被一噎，若不是不想闹出事，他真想直接揍这小家伙一顿，怪不得京城传来消息说这慧郡王是最讨人厌的皇子！只能恨恨磨牙，眯着的小眼睛里溢出阴狠毒辣的光芒：“慧郡王，您到底知不知道十三贝勒和毕桦有什么勾结？”
福康安又是一句“你傻啊”，良久才扶着和募绨蜃眭铬赣圃赵盏卮蛄烁鲟枚骸啊姹浚羰潜就跄芄艿氖隆就踔劣谡饷醇薄退厝ヂ铩�
国泰心下一凛，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福康安的脸：“那么，到底是什么事？”
福康安还是那副茫然却傲气十足的模样，挤了挤和乐棺约捍右巫由系粝氯ィ骸鞍缸硬皇恰疑蟮摹以趺粗馈焙鋈皇直垡换剖瞧疲骸岸妓滴沂峭跻沂鞘裁赐跻∷盐业蓖跻”鹨晕也恢滥忝潜澈笏凳裁矗缴樱刀瘸虏郑鹨晕也恢馈�
福康安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下子掀翻一桌的菜，只听一阵乒呤乓啷，碗碟粉碎，桌椅翻倒，国泰跟于易简一时不防，被泼了一身的残羹剩饭，和廊灰性谝巫由献八馈�
福康安还对着桌椅拳打脚踢，已然是发起了酒疯——甚至，已经搬起了一把椅子对着两位可怜的大人直接要砸，国泰见势不好，一边拉着已然呆傻的于易简躲闪，一边立即对着外面大喊：“来人啊！”
几个侍卫立刻踹开门进来，也被屋里的一片狼藉吓了一跳，左看看右看看——我的妈呀，王爷这又是玩什么啊！这也太重口了吧？两个侍卫赶紧架住手舞足蹈的福康安，一个架起醉死在桌上的和┱獠畔佣竦亓嘞露钔飞系牟艘叮宰攀涛烂侵迕继酒骸巴跻痛笕硕己茸砹耍头掣魑皇涛来蟾缢退腔厝ァ！�
一个侍卫慢慢走了过来，帽子戴的很低，以至于从正面都看不到他的相貌，他走过来对着国泰和于易简深深揖礼：“二位大人，实在抱歉。”
说着，拿出帕子给他们擦了擦脸——国泰感觉到自己手里被塞了一张什么东西，不动声色地推开侍卫，用擦干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似是语重心长：“国霖，你先回去吧，你是侍卫，还要当差。”
国霖这才淡淡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哥，你们先在旁边的客栈住一宿吧，我让人给你们订房间。”
只能这样了，这一身的五彩斑斓，尤其是那菜油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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