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失去的自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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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verus顿时头疼起来了：天啊，Lucius不会是想要离家出走吧？这是我不理解他的敏感的内心，还是Lucius太幼稚了？
　　Lucius顺着Severus的目光向自己的身后看去，然后羞愧地承认道：“主人，请原谅仆人对无杖家务魔咒的生疏。我正在将尚在退货期内的东西打包，以便退货。”
　　Severus顿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连忙道：“Lucius，你没必要退货的。你看，这件麻瓜条纹西服，你穿上去一定不错的。”
　　Severus顺手拿起了门边的一件西服，对Lucius说道。其实，他并不知道Lucius穿上那件西服好看不好看，他只是充分信任Lucius的审美品位。——咦，这件西服下边怎么还有一件完全一样的？Lucius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购物习惯？
　　Lucius将餐盘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苦笑了一下，道：“主人，那件衣服确实看上去还可以。但是，仔细想来，我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有穿上它的必要性。——哦，我买了两件，也是是出于过去那些年的养成的现在已经不必要的习惯。”
　　听到“我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有穿上它的必要性”这样的回答，Severus的心往下一沉。对于Lucius的回答的后半句，Severus愣了一下，又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你在每次召集之后，回家之前都要换衣服？”
　　Lucius垂着眼睛，伤感地回答道：“我的主人，您真是睿智。”
　　Severus拍了拍Lucius的肩头，安慰地道：“Lucius，现在都过去了。我帮你打包，咱们把其中一件还回去，你留着另外一件，这样行吗？”——嗯，如果把Lucius买衣饰的钱除以二的话，感觉上就好多了。呃，好吧，如果没有之前的惊人数字作为对比，除以二之后的钱还是过分惊人了。
　　铂金发的巫师摇了摇头，怅然地道：“不，Sev——主人，我还是都还回去吧。我……想来是有些购物成瘾了。”
　　Severus心中皱眉：购物瘾？那不是那些整天闲着没事、精神空虚的贵族夫人的症状吗？Lucius怎么也染上了这种毛病？
　　Lucius苦笑道：“主人，我知道您的心中一定在嘲笑我精神空虚，自尊低下。我承认虚荣和浮华确实是我性格上的缺点。”
　　Severus轻轻地叹了一声。他托起Lucius的头，仔细地看向爱人的双眼。那双会说话的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血丝，眼下稍有肿胀，显然是刚刚哭过，没有被魅惑咒完全掩盖住的结果。
　　——Merlin，Lucius现在不能用魔杖，别说家务魔咒这种他根本就不擅长的东西，就连他非常擅长的魅惑系魔咒的效果都不那么好了，这让Lucius如何开心得起来？更何况，被他还被Narcissa和他的“老朋友”们叫做纯血叛徒，Lucius如何受得了这些？天，Lucius还没能完全走出麻瓜的力量超过了巫师的事实所带来的打击呢。当然，我不能忘记Lucius还失去了他的自由……
　　明知自己应该矫正Lucius的行为，而不是该去放纵Lucius，但Severus还是问道：“Lucius，购物让你感觉好点儿了吗？”
　　Lucius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购物的过程中和刚刚买完东西的时候，是的。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会感到更加空虚。”
　　Severus将爱人抱在怀里，一只手抚摸着爱人的脸，感受着上边悲伤的纹理，半天才说道：“亲爱的，心情不好没关系，来找我就行。我——我一直不够体贴，但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
　　Lucius将头埋进了Severus的颈窝，发出闷闷的声音：“主人，您没必要为我的多愁善感而烦心。我只是……吃饱了撑着了才有空闲玩什么空虚、寂寞、忧伤之类的。您可以交给我更多的工作，家务也好，文字工作也好，处理魔药材料也好，让我别这么闲着就行了。”
　　Severus这才认识到，原来Lucius需要的不仅仅是衣食住行，还需要有工作来实现他的人生价值。而且，以Lucius的本性而言，他很可能还需要交际生活。
　　黑发的魔药大师想了一会儿，道：“Lucius，我想要让Prince家荒废的魔药园子恢复旧貌。我记得我上次去看的时候，那里似乎曾经种植过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植物，包括魔法植物，也包括麻瓜植物。可能要麻烦你在世界各处多跑跑呢。”
　　Lucius闻言，刚刚有些高兴，忽然就又抑郁起来了：“主人，我出国很麻烦的。”
　　Severus还以为Lucius说的是他无法幻影移形的事情。黑发巫师的眼中闪烁起了狡猾的光：“Lucius，你在英国魔法部的管辖范围之内无法使用魔杖。我记得，你带来的房产有一处位于法国。我们可以很快将这里的壁炉与你在法国的小别墅的壁炉相连接。”
　　笼罩在Lucius身上的光都变了。荣光焕发的铂金发巫师目光闪闪，开心地问道：“主人，我可以每天早上去法国梳洗吗？”
　　Severus哭笑不得地回答道：“亲爱的，当然。来吧，我们现在就去法国给你买一只魔杖去。”
　　Lucius紧紧地抱住了Severus，深深地吻了起来。好久，他才放开了自己的主人，兴奋地道：“主人，我相信，这次购物一定会使我真正地开心起来的！您真是太仁慈了，竟然愿意用自己的自由来保证我不会逃脱！”
　　Severus愣了一下：操，魔法部该杀的法律还有这种条文？怪不得Lucius一直没有提出过要在国外使用魔法的事情。
　　浅金色头发的巫师感受到了主人身体的僵硬，他的热情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我的主人，您不知道？您……可以随时收回成命。”
　　黑发巫师发现现在说谎有点儿晚了，只好实话实说：“Lucius，我此前确实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愿意用我的自由来为你担保。”
　　Lucius不敢置信地看着Severus。
　　Severus拍了拍Lucius的头，笑道：“大不了就我们一起亡命天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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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尽管Lucius自带金币召唤功能，但养一只Lucius各种贵的。不但要投喂精美的食物，提供宽敞的住房，还要每季的新衣服、新首饰，更要重视宠物的心情……




☆、15。大结局

　　15。
　　
　　Severus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地讲述着今天一天的经历的Lucius，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看来，让Lucius出去走走，确实很有好处呢。
　　“我的主人，您有在听我讲了什么吗？”Lucius拖长了声音道。
　　黑发的巫师一怔，他刚刚确实没有去听Lucius说的内容，他只听到了爱人欢快的语调——但是，他怎么会承认自己刚刚只顾着欣赏Lucius脸上愉悦的神色了呢？
　　于是，Severus轻轻地道：“是的，我有听，我听见你很开心。”
　　Lucius“哼”了一声，在Severus的脸颊上啄了一下，道：“这次就让你混过关了！”
　　Severus趁势抱住了自己的奴隶，抚摸着对方的长发，道：“再过两周，Hogwarts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Lucius的身体僵硬了。半晌，他才低声说道：“我讨厌那些人。还有……家养小精灵。”
　　Hogwarts校长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他知道Lucius所说的是实话。而且，在英国范围之内，Lucius连用魔杖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于是，Severus道：“那你觉得Prince庄园怎么样？你已经把魔药园子弄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这两周把城堡内部弄到可以住人还是能做到的吧？”
　　金发的奴隶不情愿地挪动着身体，哼唧着道：“如果这是您的意愿的话。”
　　Severus不由得有些无奈：Lucius不愿意呆在Prince庄园？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Lucius，能说说你不倾向于Prince庄园的理由吗？”Severus问道。
　　Lucius的脸泛起了羞愧的颜色，他嗫嚅道：“Prince庄园的主人们的画像……”
　　Severus反应过来了：一定是那些老东西说了什么话，刺激了Lucius的自尊心。他的心中涌起了难以抑制的保护Lucius的冲动。他拍了拍美丽的金发奴隶，抱歉地道：“Lucius，我理解。Hogwarts和Prince庄园对你来说都不够友好，我不应该忽略你。——你觉得，如果我辞职怎么样？”
　　Lucius先是十分感动。但很快，他的灰蓝色的眼睛中的迷雾开始消失，转而用看珍稀动物的目光看着Severus：“我的主人，您说什么呐？”
　　黑发的巫师很快反应过来了：主动放弃到手的权力和地位，这样的事情确实相当地不Slytherin。而且，我为什么会自愿提出辞职这种建议呢？而且，Lucius平时也不是一颗玻璃心的娇花，怎会对付不了Prince庄园的画像们呢？
　　铂金发的奴隶看着自己的主人的神情变幻，忽然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趴在对方的怀里的动作很不对劲。他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镜子里的自己。
　　Severus有些被Lucius的状况吓到了。他急忙问道：“Lucius，你怎么了？”
　　Lucius逼迫着自己对着Severus的眼睛，轻声道：“我仁慈的主人，您现在想要保护我、爱抚我，对吧？”
　　Severus意识到了什么。他艰难地承认道：“是这样的。”
　　Lucius的唇角微微一勾，用讽刺的语气说道：“而我，也在本能地追求着您的爱怜。”
　　黑发的巫师想要去摸奴隶的金发，想要抱紧对方，可又发觉自己正在陷入Lucius刚刚描述的境界。开合了几次嘴，Severus掩藏着内心的恐惧，道：“你是说，我们的反应可能出于奴隶契约的影响？”
　　Lucius抿了抿嘴，道：“从理论上说，这是有可能的。”
　　想到Lucius最近表现出的对自己狂热的爱恋都是处于奴隶契约的功效，Severus的心颤抖起来了。——Merlin啊，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想要Lucius能做出他真正的选择，我想要让他快乐！
　　而Lucius空洞的声音还在响起：“我的主人，我们的表现证明了您高尚的意图。只有当您真心想要给予您的奴隶保护的时候，契约才会使我们的关系向着这个方向前进。如果是其他情形，例如您比较喜欢虐待，那么我也会喜欢上受虐的。”
　　Severus想要随手抓住什么东西扔在墙上，他想要大喊大叫宣泄自己的郁闷。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不想要吓到Lucius，他不想要Lucius认为那样的自己才是常态。
　　——是的，保护，这才是他Severus　Prince…Snape最擅长、最捻熟的事情，不是吗？他保护了Harry　Potter十八年，他为了天杀的Potter接受了他所不喜欢的工作十八年，他已然忘记了正常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当面对着Lucius的时候，他的本能反应，仍然是保护。
　　苦笑着，Severus说道：“Lucius，我们尽快要个孩子吧。”——那样的话，Lucius大概就能尽快地恢复他自己了吧？
　　“我的主人，您……”Lucius有些犹豫地看着Severus。
　　黑发的巫师看着自己的奴隶，惊觉Lucius最近叫“主人”是越来越顺口了。
　　——好吧，这说明了什么呢？当然是我想要控制Lucius了。“保护”和“控制”，这他妈的可真是标准的Severus　Snape的反应。
　　叹了一口气，Severus重复道：“Lucius，我们要个孩子吧。我现在就去熬制让我能够怀孕的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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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12月15日
　　Hogwarts校长室的卧室里，Severus心虚地扫了一眼Lucius进入浴室的背影，在对方端过来的一打文件、甜点和水果之间，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对方处理好的文件。
　　Severus翻阅着Lucius在文件上的批示，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挥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犹豫着，他又拿起了一颗蓝莓，希望自己能够多少吃下去一些水果。
　　说句老实话，现在Lucius准备的食品已经能够让人下咽了，奈何这几周Severus吃什么吐什么。如果Severus再次把Lucius烤制的甜点吐出来的话，金发的奴隶又该自责了，而那些家养小精灵又会嘲笑Lucius了。
　　当拿起下一份与魔法部扯皮的文件的时候，Severus知道上边的回应所显示出来的政治智慧一定超越了自己这辈子所能达到的高度，自己其实只需要签名就是了。但是，他仍然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若不是这样，Severus简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了。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Lucius显示出了他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所能显示出的最大智慧。他先是利用了Gryffindor们四处乱放的同情心和正义感取得了Minerva和Kingsley的好感与同情，而后又做出了一件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他撮合了Gryffindor的女院长与Slytherin的男院长。当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对携手出现在Hogwarts大厅的教师席上之后，Severus的一大日常烦恼就变小了不少：Gryffindor与Slytherin那帮小崽子的日常胡闹从此在他们闹出本院之前，就会被他们各自的院长所镇压。从前让Severus头疼不已的文件往来，在Lucius面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Severus从来就没有擅长过的金钱问题，好吧，那在Lucius的手下简直不是问题。Severus只需要看着自己的金库里的钱蹭蹭上涨，然后在Lucius指定的地方签字就是了。
　　“Lucius，你把一切都做好了，你让我干什么？”Severus曾经开玩笑地问金发男巫。
　　趴在黑发男巫怀中的Lucius哼唧着，摸上了对方的小腹。
　　Severus心中叹了一声，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用处就是尽快给对方一个孩子，然后放Lucius以自由。
　　每天晚上，Lucius都会腆着脸躺到Severus的身边，要求拥抱、亲吻和做……爱。Severus当然很高兴给予Lucius这些。只是，在奴隶契约的作用下，Severus无法知道，需要那些的，到底是Lucius，还是自己。
　　Severus也曾经试图隔离Lucius与自己，以便让铂金发的奴隶能够有几乎清醒一下头脑，可结果却是Lucius感受到了不断升级的生理上的痛苦。Severus无可奈何，只能用拥抱和亲吻来满足Lucius出于契约的需求。
　　经过了那次拒绝之后，Lucius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每当校长室里没有外人的时间，Lucius都死皮赖脸地凑到Severus的跟前拒绝离开。
　　每每看着金发奴隶的那双仿佛是害怕被抛弃的小狗狗一般的灰眼睛，Severus的心中都有一种无法明说的负罪感：Merlin知道，恐惧于被抛弃的人不是Lucius，而是他Severus　Snape。Lucius的表现，只不过是奴隶契约让他心中的想法投射在了他的奴隶身上罢了。是他Severus深深地恐惧，当Lucius恢复神智的时候，金发的巫师会厌恶混血的男巫和他生下的混血的孩子。虽说Lucius的责任感和荣誉感会让Lucius像他承诺的那样与Severus成婚并照顾孩子，但那并不意味着Lucius的心就会留在他和孩子身上。见鬼的，在过去的十几年间，Lucius可没少背着Narcissa出去乱搞。
　　Severus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涌起了一个罪恶的想法：唯一确定留住Lucius的办法，就是……不放Lucius自由。
　　这个想法刚刚一出现，Severus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又用魅惑咒掩饰了伤痕：你这个卑劣的混蛋，就凭你的想法，你有什么资格盼望着Lucius选择跟你在一起？
　　这时，Lucius哼着歌从浴室里出来了。金发的奴隶毫不在意地展示着自己如阿波罗一般的裸……体，殷勤地道：“主人，泡澡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要现在洗澡吗？”
　　Severus对Lucius鼓励地一笑，道：“好的。”
　　Lucius走到床边，扶起了Severus，小声嘀咕道：“主人，您的脚还是肿着，我一会儿再帮您按摩一下吧。”
　　Severus看着低眉顺眼、小意殷勤的Lucius，知道这完全不是那个在外人面前神采飞扬的男人应有的样子。此种小心翼翼的“爱”，只能证明一件事：他Severus是一个怎样的操纵狂。
　　黑发的巫师神不在焉地一边任由Lucius帮自己洗澡，一边听着奴隶汇报一天的工作。说到最后，Lucius兴致盎然地道：“主人，我们的婚礼的初步预算是十五万金加隆。您可以放心，这些支出不会对资金的流动性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的。尤其是，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将用于修缮您的庄园以及购买宴会的各种必需品，属于必要性开支。”
　　Severus不由得为“十五万金加隆”这个数字皱起了眉头：“Lucius，婚礼的规模可以小一点儿吗？”
　　Lucius撅着嘴低下了头。良久，金发的奴隶才沙哑着声音道：“当然可以，我的主人。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个只有最少量的证婚人的婚礼。”
　　Severus知道那样简谱的婚礼符合自己怕麻烦的心理，但绝对不符合Lucius的奢华品味。他连忙说道：“Lucius，我……”
　　话只说到一半，Severus的话就被红着眼睛的Lucius打断了：“那样的话，当我被主人抛弃的时候，也不会太丢人。”
　　天地良心，Severus一点儿抛弃Lucius的念头都没有。他马上说道：“Lucius，我真的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们就办一个让巫师界所有人都瞩目的婚礼吧。”
　　金发的奴隶的眼睛顿时活泛了起来，他的唇边也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
　　Severus无可奈何地看着在受到契约的严重束缚下仍然有着小小的狡猾的Lucius，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才配得上对方。
　　当Lucius为Severus按摩双脚的时候，刚刚还兴致高昂地策划着婚礼上的细节的奴隶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的主人，我刚刚忽然觉得，其实您不给我自由也无所谓的。”
　　Severus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被抓到了天上，然后被绞成了碎末。黑发巫师勉强地笑着道：“Lucius，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主人不会随便抛弃奴隶的，但主人是会离婚的。”Lucius眨着做梦一般的灰眼睛，理所当然地道。
　　Severus知道，事实是，他刚刚在盼望身为奴隶的Lucius无法选择离开自己，而奴隶契约将他的想法忠实地投影到了Lucius的头脑之中。
　　严肃着自己的脸，Severus用最真诚的语气道：“Lucius，我的真实愿望是给你选择的自由。”
　　Lucius歪着头，半晌才犹豫地说道：“如果这是您的愿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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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6月5日
　　Severus一边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一边按照Fiammanda　Derwent治疗师的要求深呼吸着。这时，他的脑中忽然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他妈的，现在看来黑魔王还算是仁慈的。——就连Tom　Riddle，都不会用钻心咒连续折磨一个人十三个小时，然后还告诉你说这是正常的！至于说什么灵魂伤害……
　　Severus瞥了一眼焦急地守在自己身边的Lucius，知道孩子生下来、自己在解放奴隶的文件上签名之后，自己就必须从这一年多来的美梦中醒来，面对Lucius离开自己的现实了。
　　Severus不能说自由时的Lucius　Malfoy不爱自己，但再多的爱，都无法解释这一年多来Lucius的奴颜婢膝。奴隶契约就仿佛是一种寄生虫，它利用着人类心中最卑劣的那一部分，暗中滋养着奴隶对主人的依赖和顺从，也培养着主人对奴隶的占有欲。
　　一旦Lucius从这扭曲的关系中醒来，再多的爱，恐怕都无法让那骄傲的男人直面这一年多来自己低三下四的表现。到时候，被迁怒的人，只能是他Severus。
　　这样想着，Severus抓紧了Lucius的手，仿佛是在抓紧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Lucius，别离开我！”
　　Lucius早就忘记了不在外人面前叫Severus“主人”的忌讳。他一边吻着Severus的面颊和嘴唇，一边反复保证道：“主人，我不会的。主人，您要好好的！”
　　不知又折腾了多长时间，Severus觉得自己身下的疼痛忽然减轻了，一种完成了任务的释放感和婴儿的啼哭声让他差点儿晕倒过去。但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任务：“Lucius，文件……”
　　在释放Lucius的文件上签字之后，Severus才容许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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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6月8日
　　Severus给自己的身上施了个忽略咒，绕过了巫医、护士和前来探病的人群，扶着墙悄悄地向育婴房走去。
　　自从孩子出生之后，整整三天时间，Lucius连个影子都没出现在Severus的面前。唯一令Severus稍稍安慰的是，听护士们说，Lucius还是一直守在他们的儿子Septimius身边的。为了方便Lucius躲开自己与孩子相处，Severus才同意将新生儿放进育婴房而不是放在自己的身边。就仿佛是某种默契，Lucius总是在Severus到达之前离开，又在Severus离开之后回到婴儿的身边。
　　再过两天，Severus就要出院了，他还不知道Lucius打算出院之后如何安排。现在，他正踌躇着该不该写封信给Lucius要求面谈一次。
　　当Severus到达育婴房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了里边Lucius宠溺的声音：“Septimius，不